大碗的酒端在手里。那汉子圆睁着一双老虎眼,——浓眉、阔口、狮子鼻,那么黑而浓,一根根像是刺猬也似的绕口胡子,生得满脸都是,尽管这样,仍然掩不住横过他前额上的那一道鲜红的刀疤。
“来吧——不喝白不喝——就是做鬼也做个饱死鬼!是不是?”说着仰起头来,双手托着青瓷大碗,把满满的一碗酒喝了个点滴不剩。
戴在他手腕上的那副手镣,少说有十来斤重,两腕之间连着的那条锁链子,黑黝黝的,那样子就像是条蛇,随着他移动起伏的两只手,不住的发出哗楞楞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