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别人的感受,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以黄娟娟而言,她是不应该犯下这种错误的。
然而,她居然犯了。
不但犯了,而且是一犯再犯。
她此刻移动了身子,靠近秋桐。
她在媚笑:“秋兄弟,你看,这几个丫头,还真是上等货色,个个都很风……风……风流……”
也许是碍着白千山和老齐,因此,她本来要说的更露骨的风骚二字,临时变成了风流。
秋桐点头,笑笑道:“可不?她们都很美,只可惜,这六个男人都太猥琐,不像男人样子。”
黄娟娟腻腻地声音,凑向了秋桐身边,道:“兄弟,你呢?你跟他们一定不同……”
秋桐一笑道:“当然不同……”他忽然一拍胸脯,道:“黄姐姐,我至少比他们壮上十倍。”
黄娟娟的跟睛就像要出水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碰上秋桐的身子了。
白千山和老齐互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突然一转身,走开了七步,背身而立。
他们不想再看下去。
老齐本想拉秋桐一把的,但他没有。
因为,他觉得有些事该由秋桐自己来作判断。
特别是这种男女之事,人性本能的反应,不该由别人来代为作主的。
这就像有些人爱吃四川、湖南的口味,辣得过隐。
也有些人喜欢江浙的口味,既甜又淡中别有清新。
你勉强别人更改自己的口味,是很难的,也是很不聪明的事。
所以,老齐没有拉走秋桐。
秋桐不是木头。
他当然已经感觉到了黄娟娟那不是冰冷的小手。
那手像是火把。
而这火把就能烧死一个男人。
然而,秋桐好像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容易被火烧得着的东西。
黄娟娟似乎很热。
秋桐的身子却依然有寒冬三九的冰雪,凉凉的,也僵僵地。
黄娟娟很意外,她低声道:“兄弟,你怎么了?看她们看呆了么?”她吹气如兰,在秋桐的脸颊边,喷着一股热气,“姐姐难道不比她们美……”
黄娟娟高兴地一笑,手更热了。
但秋桐却接道:“黄姐姐,你虽然美,但你却不可能也像她们一样,供人玩赏……”
黄娟娟咯咯笑着。
秋桐忽然觉得脸颊边的热气更近了。
而且,近得已有两片柔软的樱唇,触及了耳根。
黄娟娟的声音,像蚊子在哼哼:“秋兄弟,谁说我不能?姐姐也是女人呀?兄弟,你想不想玩赏……”
秋桐一呆。
他可没想到黄娟娟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呆呆地转脸去看黄娟娟。
但是,两个人挨得太近了。
所以,他一转过脸,就跟黄娟娟正面相碰。
鼻子碰上了鼻子,嘴巴也碰到了嘴巴。
忽然,黄娟娟就像蛇一般缠了过来。
秋桐不安地一挣,却没有挣得脱。
他忽然想起在屋子里的那六对男女,是如何地纠缠在一起。
现在,自己和黄娟娟,似乎除了多了一套衣服而外,别的也都很像了。
秋桐觉得很滑稽。
刚刚还在看别人,现在别人就要看自己了。
他在想,这事不好。
何况,那四个怪物,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可惜,黄娟娟没想到这些。
她可真是有些儿意乱情迷,无法自己。
秋桐向后退,他只是想向后退。
但是,黄娟娟不肯放手。
很显然,眼前的情形,已经大有干柴烈火之势,大有把秋桐烧起来的感觉。
黄娟娟已经热得想把自己的长袄剥去。
秋桐没有帮忙。
他此刻已是有些手足无措。
所以,他的手倒变成了一双冰冷的手了。
可是,黄娟娟的长衫却飞了。
不是秋桐也不是她自己动的手。
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四个怪人。
千山四怪的八只手,上下飞舞,一下子就把黄娟娟的长衫扯脱。
她长衫之内,穿的是裹衣。
淡红的肚兜儿,由颈子下直掩到两股之间。
别的地方,居然全是裸露的。
秋桐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而千山四怪则狂欢的跳着,像是要疯了一般。
黄娟娟也似乎有些陷入了疯狂。
她居然一拉秋桐,就向屋子里奔去。
那张床很大,但是十二个人堆在床上,还是很不好受,显然很挤。
而她居然还要挤入他们之中。
秋桐这一回可没迷糊。
他一缩手,就挣脱开了黄娟娟,倒跃而出。
但是,黄娟娟的小手,热热的小手,并没空着。
她两双手都没空,一双手抓住了千山四怪。
千山四怪是她的仆役,主人抓着他们,他们还能不俯首听命么?
所以,这四男一女,就奔入了房中。
他们向那堆人肉中挤去。
门外,秋桐摇头苦笑。
白千山、老齐也在摇头。
黄娟娟会忽然变得如此不堪入目,倒也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尤其是白千山,觉得十分难堪。
可是,他却无可奈何!他只好一顿足,转过身子,做他唯一能做的事,眼不见为净。
但耳朵却没有塞住。
所以,耳朵之中,还有令人心胆皆裂的淫声荡语。
一缕如丝般箫声,突然传来。
这萧声如怨如诉,如慕如泣……
白千山陡然如服清泉,精神大震。
他突然转过身来。
白千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门内的那些人,忽然间,仿佛又回到人性的世界。
他们不再纠缠在一起。
他们也各自在找自己的衣物。
千山四怪已退到门外。
黄娟娟虽然没有,但是她已披回自己的长衫。
她的脸上,有一股迷眩的神色。
不过,她已逐渐清醒。
而且,正在向门外走了过来。
疯女帮的六名彩女,也动作缓慢的把那五颜六色的肚兜儿,围到自己身上。
虽然,这些肚兜儿并不能遮掩她们多少身体,但她们却穿在身上,而有别于不着寸纱寸缕的禽兽。
六名壮男则纷纷倒在地上。
他们在哭着。
因为,萧声实在是太令人凄苦。
好像一个人正走在旷野深山,触目所见,全是穷山恶水,一片死亡景象。
死亡的可悲,总是令人难以释怀的。
这六个胡家大院的护院武师,说来都是性情中汉子,他们又那儿有功力来抗拒外在景象的困惑。
所以,要他们激动,很容易。
现在,萧声的哀怨,要他们痛苦,它来得那样的快,也那样的有效。
黄娟娟退出了门外。
白千山迎上去,低声道:“七格格,这箫声好怪!胡家大院居然有这么高明的人物,格格……我们,恐怕还得小心些!”
黄娟娟点头。
她当然了解白千山言下之意。
不过,她也想到了一件事。
她忽然发现,千山四怪的功力,比自己高出了不少。
因为,萧声一起,他们就立即如梦初醒,人人松开抓住自己的手,退出了门外。
过去,黄娟娟一直以为千山四怪到了自己身边之后,必然会由于心志受自己的影响,功力必将大打折扣。
可是,黄娟娟终于发现,有些事不能一厢情愿的去想,千山四怪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们不但没有退步,反而功力更精纯了。
黄娟娟暗中已打定了主意:对于千山四怪的操纵方法,她必须另作安排。
所以,白千山提醒她小心,她只是点点头。
秋桐这时居然在笑。
屋内的人,个个都在流泪。
因为,那缕萧声还在继续着。
所以,凄凉的境界,仍在延续,加深。
疯女帮的六女,和胡家大院的六个大男人,都已经哭得伤心无比。
可是,秋桐却还能笑。
老齐皱了皱眉,低声道:“少爷,这时候——好像并不好笑啊!”
秋桐还是在笑。
因为,他正发现了一桩有趣的事。
萧声未已,还在幽幽地传来。
但吹萧的人却来了。
他不是在吹,而是拿着一支萧。
秋桐笑的就是这个拿着萧没有吹的人。
这个人是胡四海。
当然,黄娟娟也看到了。
她先是吃了一惊。
但她看到胡四海只是拿着萧时,她也笑了。
如果拿着箫来唬人,这实在是很有镇慑力。
可惜,胡四海忘了把箫放在嘴上作样子,否则,一定更能吓人。
因为,萧声还在继续。
胡四海直趋黄娟娟,双手送上了那支洞萧。
他笑道:“七格格,有人要我把这支箫送给您……”
黄娟娟大感意外。
她看看胡四海,皱眉道:“送给我?谁要你送的?”
胡四海道:“这——是个老太婆,我——我不认得,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黄娟娟接过了箫,看了看,摇头:“那个老太婆有没有说……为什么要你送来?”
胡四海摇头。
黄娟娟又看了看洞箫,对白千山道:“白老,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白千山沉吟了一下道:“我看——这支萧还是不要的好!七格格,眼下已是多事之秋,我们……”
他看了秋桐和老齐一眼,忽然住口。
黄娟娟微微一笑道:“对……”
她忽然将洞箫塞回到胡四海手中:“胡四海,你快去告诉那老太婆,就说我不能收这支萧……”
胡四海呆了一呆道:“七格格,老太婆已经走了!”
黄娟娟也是一呆,道:“走了?”
胡四海道:“是,她交给我,就走了。”
黄娟娟道:“可是——她若走了,这萧声又是什么人在吹着?刚才不是她在吹萧么?”
胡四海道:“不是!”
他笑了一笑,道:“老太婆一直是拿着这支萧,她根本没有吹过!”
黄娟娟看看白千山,道:“白老,这是怎么回事?”
白千山道:“七格格,我看……我看……”
忽然他住口不语。
因为,萧声忽然停止了。
一片静寂。
很可怕的一阵沉寂。
接着,那六个壮汉,纷纷由屋内向外奔去。
接着,那六名疯女帮的少女,也奔了出来。
不过,当她们看到胡四海时,却不再离去。
胡四海笑了笑道:“姑娘们,你们要去哪儿?”
六女怔怔地互相看了一眼。
小青笑道:“我们……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胡爷,我们是看到你,才想起我们身在胡家大院的!”
胡四海笑了笑:“我们本来就在胡家大院呀……”
小青道:“是!可是……刚才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觉得身在荒山,举目茫然嘛!”
胡四海怔怔地看看小青,又回头看看黄娟娟,道:“七格格,这儿的人,都怎么了?像是……像是……”
一时之间,他似乎想不出该怎么说下去。
因为,他至少明白,这些人不可能是疯子。
但事实上,每个人都像是疯子。
秋桐笑笑:“胡大老板,你是不是觉得这儿的人,好像都是疯子?”
胡四海想点头。
不过,他却没有真的点头,只不安地道:“这个——这个——”
秋桐道:“我告诉你,这儿的人的确是疯子,不过,疯了那么一霎而已。”
黄娟娟笑了笑道:“对!秋兄弟,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疯了一会儿……”
她目光四面一转,又道:“胡四海,那个老太婆去了哪儿了?你记得吧?”
胡四海道:“记得,她向屋外去了!”
黄娟娟一怔。
秋桐却笑了一笑道:“黄姐姐,老太婆一定会走的!我建议,你留下这支箫,也许有用……”
黄娟娟看看秋桐。
秋桐已由胡四海手上取过那支紫竹洞萧。
突然间,他呆了。
秋桐拿着箫一看再看。
老齐也在看。
仿佛这支箫是个宝。
两个人看过来,看过去。
黄娟娟皱眉道:“秋兄弟,这支箫怎么了?”
秋恫皱眉。笑道:“我……我好像见过这支萧……”他看看胡四海:“你说这箫是个老太婆给你的?”
胡四海道:“是呀!”
作了个手势,又道:“这位老太婆好像只有三尺高,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七十岁的人,那么小……”
秋桐一怔。
老齐笑了笑道:“胡四海,什么叫那么小?七十岁的老太婆,怎么会小?”
胡四海道:“是很小呀!她头发虽然白了,可是,她那个脸,就好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娃娃嘛!”
黄娟娟也怔了一怔。
这怎么可能?鹤发童颜,也不过是个形容,哪里会有白发满头的人,还会像个童子?
但是,秋桐似乎相信了。
他笑笑道:“嗯,我猜想就是她!”
黄娟娟道:“她是谁?你认识?”
秋桐点头道:“认得……”忽然一笑,“黄姐姐,这个人是个怪物。”
黄娟娟皱眉道:“怪物?”
不过,她可还真的相信秋桐说的话了,一个人如果真的七十多岁看来还像个娃娃,这人当然是个怪物了。
秋桐笑道:“是!我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怪的人。”
黄娟娟想了想,道:“秋兄弟,这位你口中的怪人,她为什么要把这支箫送给我,你知道么?”
秋桐道:“不知道!”忽然笑道:“黄姐姐,若是有人能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能算是怪人么?”
黄娟娟道:“说的也是!”
她看看秋桐手中的紫竹箫,笑道:“秋兄弟,你——是凭什么认出这支萧是那位怪人的东西?”
秋桐道:“这个……”他指那支紫竹萧的尾端道,“你看,这儿,靠里面刻了一个小记号。”
黄娟娟接过了洞萧,这才发现,在箫的尾端洞口之内,果然有一个小记号。
像是一柄如意般的记号。
那是一条蓝色的小蛇。
刻得颇为生动的小蛇。
黄娟娟道:“蛇?”
秋桐道:“是!”
白千山忽然失声道:“野人山的蛇婆?”
秋桐点头道:“不错,她就是野人山的童蛇婆。”
野人山的童蛇婆,黄娟娟没听说过。
但白千山知道。
这位蛇婆不但是怪物,而且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
白千山记得,自己的师父就曾告诫过自己,在西南一带,有两个人千万不可以冒犯。否则,一辈子就会脱不了身,惹上了麻烦。
其中之一就是蛇婆童野女。
另一个,则是段驼。
白千山没见过这两个人,但他却把师父的话,牢牢记在心上。
不过,他并不知道,他今天已经见过了段驼。
他当然作梦也想不到,段驼会在檐下替他们温酒。
黄娟娟看看白千山道:“白老,你见过这位童蛇婆?”
白千山摇头道:“没见过!不过,我听到先师说过,他要我行走西南一带时,千万不可冒犯这位蛇婆。”
黄娟娟沉吟了一下,挥了挥那支紫竹箫道:“很好,既然是位武林怪人所赠,看来,我倒是应该留下这支洞萧了。”
白千山皱了皱眉头。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忍住了没有说。
秋桐则微微一笑,道:“对,你本该留下这支箫,至少,我们得看看蛇婆居心何在!”
胡四海笑了。
他本来因为黄娟娟不肯收下洞萧而大感为难。
这时,他眼见她答应收下,不由得放下了心中的不安。
因为,他有一件事没告诉黄娟娟。
蛇婆把洞箫给他,要他转交黄娟娟时曾经警告过胡四海,如果他不把洞箫交到黄娟娟手中,她就要一把火烧光胡家大院。
胡四海能不着急么?
他虽然事先并不知道这个像娃娃般的老婆子是何许人,但他绝对相信,这个怪老婆子不是好惹的人物,她说要烧胡家大院,那她一定做得到。
现在,他放心了。
至少,怪婆婆不会烧他的胡家大院了。
胡四海陪着七格格一行人回到了花厅。
秋桐直到这时候,仿佛才想起要找金北岳一块喝酒。
可是,胡四海却回答已经找不到金北岳了。
黄娟娟似乎颇感意外。
她冷笑道:“胡四海,你这胡家大院不是金公子包下来的么?他如果找不到了,你……你跟谁去收钱?”
胡四海也好像刚刚才想到这一点。
他呆了一呆道:“是啊……不是七格格您老提醒我,我可真没想到这件事呢……我……我……”
他忽然一转身,比人拿着刀要杀他时跑的还快。
秋桐忍不住笑了:“这个人看起来不笨,但是,办起事来比一匹笨牛也好不了多少!”
白千山也笑道:“金北岳如果是在开他的玩笑,只怕早已离开微州了!”
黄娟娟却摇头道:“白老,不见得吧!我看,金公子不会离去的!”
白千山一怔道:“七格格……他……”
黄娟娟道:“白老,你别忘了,他为什么要包下胡家大院,总会有个原因吧?”
白千山想了一想道:“什么原因?七格格,我……除了开玩笑,他还能有……”
他忽然住口不语,楞楞地瞧着黄娟娟,半晌才道:“他总不会知道我们要来胡家大院吧?”
黄娟娟道:“为什么不能?”
秋桐笑了一笑,道:“是呀,他为什么不能呢?照目前的样子看,他包下胡家大院,正是因为我们要来住的缘故!”
白千山似乎不怎么相信。
他皱眉道:“秋公子,我不明白,我们也不是事先约好要到胡家大院来的,金北岳又怎么会事先知道?”
秋桐笑道:“白老,说穿了,你就不会奇怪了。”
白千山道:“哦?”
秋桐道:“徽州最大的客店,就是胡家大院,我们如果要住下来,除了这儿,还能有什么地方?”
白千山笑了一笑。
他似乎也不能不同意秋桐的话了。
黄娟娟这时把一萧一剑全都拿了出来,她叹了口气,道:“秋老弟,这位金公子确实不是死人……但愿胡四海能找得到他。”
秋恫笑道:“是!是……”
胡四海没找到金北岳。
不过,金北岳和齐敢也没有离开胡家大院。
胡四海这下子可不只是头大了。
林天香交代的事,他不能不办到,包下胡家大院的钱,他也不愿意落空收不到,仅仅是这两件事,就逼的他非要找到金北岳不可。
但是,金北岳去了哪儿?
胡四海望着胡高直顿足。
然而,急归急,找不到人,还是找不到。
林天香又来了。
就在胡四海最头人的时候,带了四名少女来了。
胡四海俯首帖耳的要胡高分派这四位姑娘到花厅附近去做打杂的事情。
胡高真以为胡四海疯了,明明到处都不缺人,为什么还要再加人手。
不过,他一向不敢反问他老哥,所以,他只能乖乖的带着这四位美丽的少女,匆匆而去了。
林天香似乎甚是满意。
但胡四海可是急的要死,他不安地告诉林天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金北岳。
他已经准备挨林天香一顿骂。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林天香没有骂他,只是淡淡一笑道:“还早,这才晌午呢!你不妨慢慢的去找,初更以后,要他去见我就行了。”
胡四诲松了一口气。
因为,金北岳是不是还在徽州,他连一点儿把握也没有,要他去找,他怎能找得到?
金北岳还在徽州。
他和齐敢正在和言光斗、黄善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言光斗和那一批人,也到了徽州。
不过,他们并没有住进胡家大院。
因为,胡家大院并不是他们住得起的地方。
所以,他们都分别住到不同的小客栈。
齐敢和金北岳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
而且,在喝酒的时候,还告诉了他们有关胡家大院里的一切。
不过,齐敢和金北岳没料到的是,胡家大院并不如他们想像的那么平静。
此刻,胡家大院就出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