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偏头问道:“为什么不是?”
正说之间,只见逼反天悄悄从岩石后面转了出来,朝韩大路,范世荣两人招招手,低低的说了两句。
韩大路、范世荣奉命立时挥了挥手,率着十三名黑衣大汉,鱼贯朝那石窟中走了进去。
李婷急道:“二哥,快瞧,他们都过去了,那里面一定很大。”
商秀还没说话,只见逼反天站在崖前,忽然探手从袖中取出一面三角形的红旗,迎风展了一展,山脚下鬼手书生厉文元,和夺魂无常褚子候同时现身,仰脸道:“总护法有何指示?”
听逼反天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总管有令,褚兄速即入内。”话声一落,转身朝崖后隐去。
那厉元文,褚子侯两人,听说总管相召,立即飞身纵起,跃登山腰,匆匆朝大石后面的石窟中走了进去。
李婷瞧瞧的喜道:“他们都进去了,进们快过去瞧瞧。”
商秀眼看宫仲山的人进去了,心中觉得好奇,一面说道:“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弱手,我们跟着过去,实在是件冒险之事。”
李婷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被我们撞见了,总不能眼看着他们进去,我们不跟过去?”
商秀也抵不住心头好奇,此刻再经李婷拿话一激,想想也觉得不错,这就点点头道:“看这座石窟,里面一定极大,不然他们去了一会,怎会还不出来,而且还要叫人进去,我们进去瞧瞧虚实,但千万不可大意。”
李婷性急,没待她说完,答应一声拔脚朝山脚跑去。
商秀跟在她身后,连纵带跃,登上山腰,只见那方移开的巨大岩石后面,果然有一个一人高的洞窟。
望去阴森黝黑,深不见底,好象妖魔张开着巨口,正待吞人模样!
李婷探头望了望,回头道:“这里面果然大得很,二哥,快来。”身形一闪,朝石窟中跃了过去。
商秀犹豫了一下,只好也跟着走进。
这洞窟里面,又黑,又大,李婷原是一时好奇,走了几步,不觉胆怯起来,停住身子,叫道:“二哥……”
商秀嘘了一声,道:“快别作声。”伸过手去握住李婷的手,低声说道:“黑暗之中,说不定隐伏着人,我们可得小心。”
李婷抽出长剑,商秀手中也扣把“太白针”,两人着手,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去。
入洞渐深,眼前愈是黑暗,几乎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宫仲山一行,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之多,此刻竟然走的不知去向,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若大的石窟之中,四下一片死寂,好象只有自己两人一般,这简直是一个鬼洞。阴风惨惨,暗影中似有攫人的鬼物两人握着的手,掌心不期而然沁出汗来!
正行之间,忽然“呼”的一阵冷风,似有一团东西,迎着两人扑来!李婷骇得心头一紧,右腕疾挥,当胸长剑闪电朝前劈出,只听“吱”的一声鬼叫,几点湿湿的东西落脸上。
李婷毛发直竖,骇得跳了起来,口中忍不住尖叫出声:“二哥,有鬼!”
商秀也吃了一惊,但他较为沉着,忙道:“三弟,莫怕,那是蝙蝠,被你一剑劈死了!”
“是蝙蝠……”
李婷神魂甫定,陡然,只听一声尖锐的金风啸空之声,直向两人急射而来!
李婷终究家学渊源,武功不弱,虽在惊惶之际,立时警觉,百忙中,身子往下一蹲,但觉一道寒芒,掠顶而过!
心中不觉大怒,喝道:“什么人……”
商秀没待她说话完,低喝一声道:“快莫要出声。”
一把拉着李婷横跃而出,身躯晃动,两人已到了一丈开外!
只听“叭”的一声,方才自己两人立身处的之地上,被暗器击中,飞溅起一串火花!
商秀听风辨位,细察暗器打来的方向,扬手一把“太白针”向那人隐身之处,撒了过去。
这一把“太白针”,少说也有十数支多,黑暗中,只听一阵极轻微的声音,洒在石壁之上!敢情那人暗器出手,立即闪了开去,是以商秀这把飞针,全没打上。就在此时,“撩”的一声,火光一闪,前面不远,忽然燃起一道火焰!
商秀、李婷急忙身形一分,向左右闪开,举目瞧去,但见前面已是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石门边上,插着一支火把,火光熊熊,别说是人,连鬼影子也不见一个,但这支火把,分明是有人点燃的,决不会是鬼。
李婷打了一个寒噤,道:“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商秀和李婷分跃开之时,早已拿剑在手,左手也暗暗掏了一把飞针,冷冷说道:“朋友替我们点起火把,在下倒要谢谢你了。”
话声未落,只听身后有人阴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商秀、李婷同时大吃一惊,急忙回身瞧去,只见站在身后的是个瘦高老人,脸带谲笑,望着自己!这人正是正义镖局总镖头,红花会总护法逼反天霍承恩!
商秀心头一惊,急忙躬下身去,口中说道:“属下是会字四十九,五十三。”她虽然躬下身去,左手“太白针”,却是正对着逼反天胸口,只要他稍有动静,即可打出。
逼反天望了两人一眼,也不深究,点点头道:“很好,你们随老夫来!”
商秀听得大感意外,红花会手下都在山脚一带布岗,自己两人冒险深入,他居然并没盘问,心中想着,一面立即躬身道:“是”。
逼反天倒是丝毫不疑,把两人视作了属下之人,转身缓缓朝石门走去。
商秀举目瞧去,只见石门中间,印着五个手掌痕迹,每个足有三四分深,这掌印不是费无极,就是宫仲山的。显然他们进来之生这两扇石门关闭着的,不然不会留下这许多掌印。
但这两扇石门,也绝非被这几掌强行震开的。因为它厚达尺余,重达千斤,决不是人力所能破门而入,他们已经找到了操纵石门启开的枢纽。
逼反天轻轻推开石门,当先走了进去,商秀,李婷跟在他身后,相继而入。
只见石门里面,甚是宽敝,正中间,一共有三道门户,逼反天连头也没回,履声橐橐径自朝右首一个门户走了进去。
那是一条黝黑的甬道,望去黑越越的,甚是深邃!
逼反天引着两人,走了一箭来远,突然驻足,右手一推,一扇石门应手而启,冷冷的道:“这是通往许真人练丹之室道,目前山后已经发现了几批敌人,你们可躲在这间石室之中有人进来,立时拉动壁上铁练,不要忘了。”
商秀朝他看了一眼,只觉这间石室略呈方坚,约有六尺见方,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空荡荡的斗室。口中应了声“是”,一面问道:“总护法呢?还是要到那里去?”
逼反天道:“我奉命策应各处人手,你们依老夫吩咐行事,不用多问。”
商秀轻笑道:“总护法不进去,属下怎敢有僭?”口中说着,突然退后一步,右手起,长剑左右摆动,刷刷两剑,朝左右劈出!
李婷早已得到商秀的暗示,同时退后一步,横着长剑,咭的笑道:“你当了总护法,自然该你先进去。”
逼反天做梦也想不到两个手下人,居然突生叛变,逼着自己先走过去,仓促之间,但觉一片剑光,从左右两边,夹击过来,寒光耀眼,势道凌厉,奇幻无匹!
他空有一身武功,竟然无从施展,心头不觉大惊,暗暗叫道:“这是什么剑法,一招之间,竟有这厉害?”
这原是电光火石般事,逼反天大袖一挥,双掌疾劈,身不由己的前跨了一步,进入斗室,口中怒喝道:“反了,你们胆敢犯上,想是不要命了?”
李婷眼看商秀手腕快轻挥动,就把逼反天逼进石室,不觉喜道:“二哥,你这剑法真是太好了!”
商秀没回答,一手仗剑,脚下很快逼着反天跨了过去,口中笑道:“属下只是请总护法先走进来罢了。”
李婷跟在商秀后面,得意的道:“是啊!我们先要试试这铁练,拉一下,究竟怎样?”正待伸手朝壁上铁炼拉去。
商秀急忙喝道:“三弟,拉不得!”
李婷听的吃了一惊,急忙松手。
就在此时,逼反天右掌倏扬,厉喝一声:“你们还不让开?”双肩一晃,闪电朝门外冲出。
商秀冷哼道:“总护法请留步!”长剑轻轻一摆,锵的一声,又是一片剑光,疾卷而出,把逼反天逼了回去。
逼反天两次被剑光逼得后退,但始终无法看出对方使的是什么剑法,双目寒光暴射,厉喝道:“你们对老夫这般放肆意在为何?”
商秀轻笑道:“据在下看来,朋友只怕不是红花会总护法逼反天霍承恩吧……”
李婷奇道:“二哥,他不是逼反天是谁?”
逼反天怒道:“你把老夫当作何等样人?”
商秀笑道:“反正你不是总护法,在下兄弟也不是什么会字四十九,五十三号。”
逼反天厉笑道:“你如何看出老夫不是霍承恩?”
商秀笑道:“红花会的人,全在山前布岗,未奉命令怎敢擅入?”
“在下兄弟,乔装而来,你一句也未责问,就是破绽。”
那假逼反天点点头道:“不错,这一点,确是老夫疏忽了。”
商秀又道:“你虽然把逼反天扮得极象,但你人没有逼反天那么高,完全只是靴子垫起来的,今天逼反天穿的是便鞋,那会进入石洞之后,又换上靴子的道理?”
假逼反天又点点头,道:“你很细心!”
商秀笑道:“进入这种鬼地方来,不细心也得细心了。”
假逼反天道:“你说完了么?”
商秀道:“自然还有,在下和逼反天极熟,你故意把声音说得很低,少说几句,自然充得过去,说多了,就不像?”
假逼反天道:“你们不象五大门派中人,到底是那一路朋友?”
商秀道:“你呢?你假冒逼反天,自然不是他们一路……”
假逼反天一阵大笑,道:“你知道的很多,嘿嘿,看来放你们不得!”喝声出口,人已倏瞧直欺过来,一记空手取白刃,出指如爪,朝商秀执剑右腕抓来!
商秀急忙后退一步,一剑朝他手爪上削去。
假逼反天嘿嘿怒笑道:“好小子,你当老夫真的无法胜得了你?那你就看错了人!”
喝声中,双爪齐扬,错落攻来,他总究先发掣人,占了先机,此刻节节进逼,毫不放松。使出来的又是“十八路短截手”,全是空手夺白刃的手法,一经展开,爪风不离商秀手肘关节,记记都是煞手,委实快速凌厉!
商秀被他节节逼进,手上长剑几乎使展不开,心头一慌,疾退三步,身形倏偏,一片剑光突然从左侧撒将开来!
这是一记怪异招法,那是被人逼急了,剑光会从左面席卷而来的?
要知商秀使的正是正反七式,反手发剑,原也不足为奇,但这一奇剑,出其不意,却把假逼反天吓了一跳,不由自主被逼的横跃开去。
商秀正待乘饥逼进,只听假逼反天大喝声道:“住手!”
商秀停剑不发,冷冷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假逼反天道:“你们究是何人门下?光凭你这手剑法,该是大有来历,若能听老夫相劝,引进到我主人门下……”
李婷道:“怎么?你当我们已经落在你手中了?”
假逼反天道:“不错两位此刻无异瓮中之龟,网中之鱼……”
李婷怒笑道:“你才是瓮中之龟,网中之鱼!”
假逼反天笑道:“你们真也是不相信?”
李婷回头道:“二哥,这人真会冒大气,你想冲得出这扇石门?”
假逼反天道:“老夫不过瞧你们不是木门一党,才好言相劝。”
李婷笑道:“可惜我们不听好言的。”
假逼反天道:“很好!”
李婷道:“有什么不好?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吉祥堡的人,你听没听到过吉祥堡?”
假逼反天突然目射凶,阴哼道:“好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
李婷怒喝道:“你才不知死活,老匹夫!”手中长剑一举,突然朝假逼反天当胸刺去。
假逼反天大袖一挥,逼住李婷剑势,人却乘机后退了一步。这一退,身子已经靠上石壁,退无可退!就在他身子往石壁一靠之际,只听“咯”的一声,石壁顿开,假逼反天大笑一声,侧身闪了进去。
商秀睹状大惊,暗叫一声:“不好!”脚尖一点,一剑追击过去,李婷也一个箭步,挺剑就刺。石壁一开即盖,“呛”“呛”两声,两支剑尖刺在石壁上,划起两道光,商秀恨恨的道:“该死,被他逃出去了!”话声末落,只听身后又是“砰”的一声,进来的那道石门,也在此时自动盖了起来!
石室顿然一暗,手不见五指。
李婷顿足道:“糟糕,这下我们出不去了。”
商秀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声不作。
李婷没听他回答,心头更怕急叫道:“二哥,你在哪里?”
商秀道:“我就在这里。”
李婷舒了口气道:“你没作声,我当你追出去了呢。”
商秀道:“宫仲山挖开来的,除了他们一行,应该没有人进来。”
李婷道:“是啊!我们眼看他们鉴石开山,移开岩石的,自然不会有别的人进来了。”
商秀道:“那么方才这位假逼反天呢?”
李婷惊叫道:“啊,他……果然不是他们一路的!那么他是从哪里来的呢?”
商秀道:“问题也就在此!”
李婷道:“是了,我看后来把石敢当等人和红花会两个堂主叫进来的逼反天,准是假的。”
商秀沉吟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人骗进石窟来呢?”
李婷笑道:“他就住在洞里,所以对这里的机关埋伏极熟,把他们骗进来,自然也和我们一样被他关起来了。”
商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座石窟,虽是费无极,宫仲山发现的,但只怕除了前面的入口之外,必然另有通道……”
李婷没待他说完,忽然问道:“二哥,你身边有没有火折子?”
商秀道:“没有,你要火折子作什么?”
李婷道:“我们庄里,不是也有地下石室,那是我爸托申二叔找抱拙居士画的图样,据说抱拙居士精于消息之学,爸从不准大姐和我们到石室里去,但我们偷偷的看过那张图,想看看这里的门户,是不是能找到什么枢纽。”她一边说话,双手就朝石臂壁上摸索起来。
商秀道:“可惜咱们没有想到会到这鬼地方来,早知如此,真该带上几支……”他“火折子”三字还未出口!
陡听李婷招呼道:“在这里了!”
商秀急忙道:“你莫要拉动墙上的铁炼!”一阵轧轧轻震,一道石壁,忽然裂了开来!
商秀喜道:“果然给你找到枢纽了?”
李婷娇笑道:“这门上枢纽,和我们地底石室的门户枢纽一样,大概差不多的了。”
说到这里,忽然哦一声,道:“二哥,你原来也懂,怎会知道壁上铁练拉不得的”
商秀道:“机关消息,我可一窍不通,只是我想到那假逼反天要我们拉的,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两人走出石室,眼前虽然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在感觉上已经轻松了不少。因为此刻总算是从被人囚禁的石室中脱困而出。
两人摸索前进,走了一会路,发觉自己走在一条横穿的夹道之中。
商秀、李婷一手仗剑,落足虽是极轻,但仍可听到自己的脚步之声和空洞的回音,由此可见这条夹道,似是极长。
突然间,只听一声凄厉惨叫,隐隐传来,声音虽远,听来甚是惊心动魄!
李婷听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道:“二哥,这人好象骤然遭到杀害,发出来的声音。”
商秀低声道:“这座石窟中,步步都隐伏了凶险杀机,我们可得小心!”
正说之间,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这人来势极快,瞬息已奔近,不知他是从哪里奔出来的?
商秀急忙松开和李婷互拉的手,两人身形一分,各自向石壁闪开。
那人似乎极为警觉,脚下突然一停,洪声说道:“什么人?”随着喝声,一股强猛金刃劈风,直向李婷停身之处,劈击过来。
李婷岂肯示弱,振腕一剑,扫了出去。两人不问皂白,就接了一招,但闻一声金铁大震!
李婷只觉对方剑势沉重,自己一条右臂,被得隐隐发麻,长剑几乎脱手,口中不觉尖叫出声!
那人一招出手,人已倏然闪到一侧!他这一闪,正好欺到商秀身边,商秀一声不晌,反腕一剑,刺了过去。
那人不防夹道之中,隐伏着两人,百忙中举起兵刃迅速招架,身形跟着向后退!
又是一声急骤的金铁交鸣,那人冷哼道:“你们是红灯会的妖女人!”
显然,方才李婷那一声尖叫,被他听出是女子的声音来了!
竟然把她当作了红灯会的人,李婷怒哼道:“你才是红花会的贼人。”
那人听得一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婷道:“你管我们是谁?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道:“在下南宫明,两位是那一派门下?”
商秀暗暗一哦:“来人原来是昆仑门下的乙字剑南宫明,难怪方才接了他一招,剑势极沉。”
李婷冷冷的道:“咱们没有门派。”
南宫明道:“两位和在下素不相识为何要隐身通道,拦袭于我?”
李婷冷笑道:“是你先行出手,谁偷袭你了。”
南宫明道:“两位既然是友非敌,在下另有要事,我先走了。”
李婷道:“咱们和你非友非敌,你要走只管就走。”
南宫明道:“在下先走了!”说完,身形一掠而过,迅疾朝前奔去。
李婷低低问道:“二哥,你知道这人是谁?”
商秀道:“昆仑门下,江湖上称他乙字剑南宫明。”
李婷撇撇嘴道:“难怪他口气这般自负。”
商秀低低吁了口气道:“五大门派的人,也已进来,看来这石窟之中,情势愈来愈复杂了!”
李婷道:“咱们何不跟他下去?”
两人循着夹道继续朝前走去,这一瞬工夫,那乙字剑南宫明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夹道向左拐去,前面拐弯之处忽然火光一亮。商秀朝李婷打了一个手势,两人以身贴壁,缓缓向前行去。
只见夹道尽头,前面一道石壁,挡住去路。石壁面,站着一个身穿蓝衫的中年汉子,一手按着长剑,凛然而立,双目神光奕奕气度不凡!
在蓝衫人四周,站着五个黑衣劲装大汉,每人左臂,都有一个白色骷髅记号手抱鬼头刀,把蓝衫汉子围在中间。
李婷附着商秀耳朵,问道:“那人是谁,好象被人困住了呢!”
商秀回头道:“这人就是乙字剑南宫明咯!”
李婷道:“那些黑衣大汉呢,不知又是什么路数?”商秀摇头还没说话。
只听一个阴森的声音,说道:“南宫大侠你再细想想,闯入石窟,决难全身而退,依老夫相劝,你还是及早放下兵刃,投到咱们白骨门下的好!”声音飘忽,不知发自何处?
李婷低低说道:“说话的就是那个假逼反天!”
商秀急忙摇手示意,只听乙字剑南宫明突然剑眉一轩,朗笑道:“南宫明从不信,朋友如果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好让在下见识见识,究竟何方尊神?”
那人阴森一笑道:“老夫从没在江湖走动,无所谓头脸,南宫大侠出言相激那是一点用也没有。”
南宫明目光一转,手中长剑指向五个骷髅标记的黑衣人,问道:“他们都是你手下了?”
那阴声道:“不错,他们都是白骨洞府的洞奴。”
商秀暗暗忖道:“原来这里叫做白骨洞府,果然不是许真君练丹的古洞。”洞奴,这名称多诡异?
南宫明原想说:“他们既是你手下,在下只要出手制住了他们,不怕朋友不挺身出来。”但心念一转,此人不知究竟是什么路数,自己还暂忍耐的好,这就抬目问道:“那么朋友是何身份?”
那人阴笑道:“老夫自然是管理白骨洞府的人。”
南宫明听得一怔,又道:“如此说来,在下投入白骨洞,就是投到你手了?”
那人阴恻的大笑一声道:“那倒不是,老夫管理的只是洞奴,凭你乙字剑的身份,老夫岂敢委屈?自然要把你引进主人门下去。”
南宫明心头暗暗惊凛,昔年猖獗西南的白骨教果然又在江湖出现,一面问道:“朋友说的白骨门,想是昔年的白骨教了?”
那人连声阴笑,“非也,白骨门,就是白骨洞府进来的那道门户,南宫大侠不是从前面进来的么?凡是进入此门之人,只有三条路可走。”
南宫明道:“在下愿闻其详。”
那人阴恻道:“这道理简单的很,除了投到我主人门下,就是活活饿死,身化白骨。”
南宫明道:“朋友只说了两条路。”
那人阴笑道:“还有一条路就是不死不活,沦为洞奴。”原来不死不活,才沦为洞奴!
李婷低声的道:“这人不知躲在那里说话,声音始终飘忽不可捉摸。”
商秀轻转拉了她一下,叫她不要说话。
只听那阴森声音接着说道:“南宫大侠要问的,老夫都已据实奉告,现在你的同伴快赶来了,老夫希望你能转告他们,只要进之白骨洞府,除了自愿投降,永无出洞之日,老夫良言尽此。”
话声方落,只听甬道上果然传来一阵急步之声。
商秀急忙拉了李婷一把,贴着石壁,蹲下身去。这阵脚步声,来的极快,只见两条黑影,一掠而过,奔了过去,那是两个手提禅杖,年在四旬以上的青衣僧人。
这两个僧人才一掠入,当下一个目光一转,瞥见五名黑衣人,分站四周,立刻沉声道:“南宫施主遇上了红花会贼人么?”
南宫明道:“他们不是红花会的人,是白骨洞的洞奴,两位尊者来得正好,快快截住他们才好。”
商秀听南宫明称呼他们尊者,暗想:“莫非这两个和尚是少林四尊者中的人物?”
前面那个青衣僧人听南宫明的话不觉怔道:“他们是白骨洞的洞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