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闻后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萧乙乙也自杀了?怎地这么巧?他已供出周玉,如果所说属实,他便不是死罪,如果所供是假的,周玉又何须因此而自杀?真是奇怪!”
“皇姑大有长进哪!”风仗雨又将北院之情况说了一遍,当然漏掉大石及萧虎提到铁门外等候的情况。
“哀家想问你,你内心有何看法?”
“卑职比皇姑发现的疑点更多,但可惜抓不到证据,没有证据,又能奈何得了萧奉先!”
芙蓉挥手道:“你还不赶快再去查,定得尽力细查,不能轻易漏掉一个细节!”风仗雨应了一声,乖乖退了出去。
风仗雨离开芙蓉见韩晓雪门后向自己打眼色,他连忙也以眼色回答,然后快步出去。他知道此刻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越忙越显得来去匆匆,亦能说明自己为此案尽心尽力。
他迅速决定自己必须再跑一趟北院,因此翻身上马,直趋北院,门卫告诉他阿思已回家了。风仗雨二话不说,拨转马首,向左首一条小巷驰了过去。
阿思的府邸离北院不远,马行甚速,瞬间即至,风仗雨翻身下马,道:“请通传一下,说风仗雨有急事禀报!”门卫见过他上次驾临时,阿思亲自在大门外迎接,知道他来头不小,因此匆匆进去通传。
不过一盏茶工夫,大门打开,门卫道:“大人有请!”风仗雨跨进门槛,便见阿思正匆匆由内向外小跑过来,连忙迎上去。“下官来得冒昧,不敢当大人亲迎。”
阿思堆下笑道:“大人来得正好,本院在官衙等了半天不见大人,只道大人被缠住无法脱身,只好先打道回府!”两人大步而行,风仗雨也无心欣赏他府内之设置,直趋内厅。
阿思喝道:“快送一壶茶上来,通知厨房今晚设宴请风大人,就在此处,另外,若无传呼,一概不得走近,违者家法处治!”他回首又道:“大人请坐,来到寒舍,应像返回自己家内样!”
侍婢捧上茶来,匆匆而退,阿思干咳一声:“大人匆匆驾临,必定是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了?”
风仗雨未说先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没有任何发现,这才是大事!”
阿思急得抓腮。“请大人详述一下情况!”
风仗雨便将经过告知他,阿思脸色大变:“依风大人之见,周玉悬梁是无可怀疑的了?”
“这可不是下官一人之见,连宫内仵工也如斯判断。”风仗雨稍顿反问:“大人,此案已无法再查下去了,除非上天眷顾,即使查到一些鸡毛蒜皮,也无济于事!你看该如何处理?”
阿思城府深沉,忙道:“皇上口谕由大人负责此案,只是将囚犯交给北院看管而已,如何结案本院怎敢越俎代庖?”
风仗雨冷笑一声,暗骂:“这厮狡猾奸诈,看来我得吓吓他才行!”当下道:“大人说得不错,案子是下官负责,但犯人是由大人负责,目前不是下官无法调查,而是囚犯在您手中自杀,若果大人不管的,下官只好照实呈报皇上!”
阿思脸色登时大变,道:“大人如果这样子结案,岂不是要陷本院于窘境?”
“如果下官有些意见的,何须匆匆赶来府上征求大人之意见?只是大人拒人于千里。下官无法完成皇上命令,不得不照实禀告!”
阿思连忙堆下笑容,道:“好好,算本院心急说错话,本院其实是因为知道大人聪明过人,一定能够将报告写得面面俱圆,故此才说由您一力操办,若有引起大人不快的,本院甘愿致歉!”
风仗雨淡淡地道:“看来这是下官误会了,不过下官对朝廷的事不大了解,而大人又是两朝老臣,因此才不耻下问!”
阿思沉吟地道:“大人在奏章上大可避重就轻,说萧乙乙撞墙自杀,太英及洛水来不及开闸阻止!”
“大人的意见是要将萧乙乙自杀的时间押后?”
阿思叹了一口气,道:“如你所料,萧虎至今不见踪迹,连其父母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老夫估计他一离开北院便到某处化了装,悄悄出城溜了。如果按实上报,没有证人更加麻烦!”他见风仗雨沉吟不语,忙又道:“当然老夫会交代大石、洛水和太英三人,万一皇上要找人对质,才不会出纰漏!”
“如果皇上要亲自审问他们三人,萧虎突然出现,又如何?”
阿思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你放心,三人一口,就算他另有说词,你说皇上会听谁的话?如果他是萧奉先的人,就更加不敢捣乱!嘿嘿,萧奉先也恨不得早点结案哩!”
“万一出了纰漏,大人可肯为此负责?”
阿思脸色一变,双眼瞪着风仗雨,问道:“你认为有此可能?你认为皇上办事这般认真?”
“下官是说万一!”风仗雨道:“出了事总不能让下官一个人承担吧?”
阿思沉吟了一阵才道:“大人放心,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听大人此言,好像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着想,大人要下官这样禀告,又不肯负责,下官也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阿思脸色再一变,问道:“不知风大人的万全之策是什么?”
“此乃秘密岂可事先泄漏?”
阿思哈哈一笑道:“大人真是过虑了,真有这种情况的,难道本院会让大人单独受责?”
“大人的意见是说你肯负责?”
阿思心头恚怒,语气也比较严厉:“大人想以此威胁老夫?”
“不敢,下官只求自保而已!”风仗雨长身道:“下官已将话说毕,告辞。”
阿思脸色再一变,道:“老夫已着人备晚饭,风大人连这个薄面也不肯赏赐?”
“不是,下官是吃不下咽,因为心中恐怕难安也!”
阿思干笑道:“风大人智勇双全,今日不过遇到点小事,怎会吃不下咽?”
“因为下官认为是靠山的人,事到临头却未能兑现自己诺言,下官心头已乱,智慧全失,又怎能吃得下咽?”风仗雨抱拳道:“请大人体恤!”
“风大人真的执意要让本院难以下台?”
这句话已不无威胁之意,风仗雨不禁犹疑了一下,反问:“难道大人有妙计让下官吃得下咽?”
阿思一拍胸脯道:“敢请问,风大人刚才是否在讽刺本院?老夫是希望做你靠山,只是你从来都不曾领情,老夫又怎能引你为心腹?”
“下官已早表示感谢了,大概大人事忙善忘而已。”风仗雨已看穿他无实力与萧奉先争一日之长短,是以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忌。“事实上下官风云际会,因缘巧合,才混了个从四品的侍卫,脚跟未稳,正需要坚实之靠山,又怎会闻声不起舞?”
阿思抬起手来一比,道:“好好,这都算是老夫的错,今日老夫不以官员的身份请你吃饭,你到底肯不肯赏脸?”
风仗雨只好坐了下来,道:“不谈公事,在下倒是比较能吃得下咽!”
阿思回头叫道:“来人上菜!”其实不谈公事,他俩根本无话可说。阿思不说,风仗雨更加不肯首先打破沉默。良久,阿思才问道:“风大人在宋国可曾娶亲?”
“哎,前辈说错了,既不谈公事,又不以官员身份请晚辈,前辈为何还呼我风大人?第一次见面已说过,晚辈是因追未婚妻来贵国的,当然尚未娶亲!”
阿思一阵干笑。“是,是,看来老夫是老了,我自罚一杯!”言毕仰脖便干了一杯。
“父母在生吗?”
“晚辈是位孤儿,幸好自幼被家师收养,方能活下来!孤儿也有好处,自小历尽艰辛,长大了遇事会比较冷静。前辈认为晚辈是否说得有理?”
“不错,难怪你聪明而又冷静,既然如此,又怎会吃不下咽?”阿思言毕一阵大笑。风仗雨颇为尴尬,幸好侍婢已开始端菜上来。阿思举杯道:“好,首先干一杯再动筷吧!”
酒过三巡,两人还只说不到十句话。风仗雨匆匆吃饱,编一个理由便告辞了。
返回颐心宫,他到澡堂泡了一阵子,把身子都洗干净了,然后换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服,再带上老神仙给他的那把金纸扇,然后又闪进内宫。
他驾轻就熟,武功越来越精,再加上长年以来未曾发生过事,大内侍卫亦守卫得十分松散,是故轻易便让他窜到文妃娘娘宫前。
只见大门关着。风仗雨不禁犹疑了起来,敲门肯定不适宜,翻墙进去,万一让里面的侍卫发现,呼叫起来,自己便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干净。又不能久候,恐巡逻队游弋过来是以略为犹疑了一下,便硬着头皮振衣而起,落在门檐上。
借着淡薄的星光望下去,里面静悄悄的,不见一人,便翻身跳了进去,真是点尘不惊。他一步窜上石阶,走至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门便悄没声息地滑开了。
风仗雨凝神静听了一阵,不觉有异,这才闪身进去,顺手将门关上。他站在门后待双眼适应了黑暗,才慢慢前行,他已来过了,算得上是老马识途,自不会走错。
宫门没有上闩,说明萧瑟瑟在等他。风仗雨心中忖道:“她会在哪里等我?书房?卧室?唔……应该还是在客房!”
俄顷,已至客房外,伸手一推,却不能动,风仗雨再在门边摸了一阵,不见有锁头,说明房门被人自内锁上了,亦即是表明里面有人。
风仗雨本来要敲门,忽然心头一动,运起丹田气,吐气成束,再以“传音入密”对着门缝叫道:“娘娘……妹子,我来了,快开门!”
他连呼几遍,接着门便开了,只听萧瑟瑟的声音:“风郎果然是你来了……哀家刚才……”
风仗雨未等她说毕,便闪身进去,将门关好。
再将窗前的布帘放了下来,最后再把桌上的油灯点燃,扭得暗暗的,萧瑟瑟一直静静地望着他,不发一言,待他上了床之后才笑道:“你忒地小心,宫内的人全是我的心腹,他们不会出卖我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这种事更加不能让人知道!”风仗雨道:“我想起周玉跟萧乙乙都自杀了,便心头难安,不得不小心一点!娘娘也得小心!”
“哀家也听人提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幸好你一直坚持不打草惊蛇,否则有人上奏本弹劾你,后果难以想象!”
“打草惊蛇是绝不对萧奉先露出口风,他才不会上奏本弹劾我,只会暗算!”风仗雨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这才发觉萧瑟瑟只着一件肚兜,他刚躺下萧瑟瑟一对手臂已如章鱼般紧紧地缠住了他。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配合得更好,萧瑟瑟梦呓般地道:“风郎风郎你带我去宋国吧,我宁愿跟你,也不愿做什么捞什子娘娘……”
风仗雨学过房中术,又练了“神龙玄功”,强壮如虎,萧瑟瑟叫得语不成声,最后连声音都没了,总算才静止下来。又过了好一阵,才听她长长喘了一口气。“风郎,贱妾还未死?”
风仗雨含笑道:“你已死过一次,现在又回魂了!”
萧瑟瑟伸手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嗔道:“贫嘴,都是你!”一顿又道:“风郎,我可是说真的,你如果肯带我离开辽国,我愿意跟你浪荡江湖!”
“你贵为皇妃,跟我浪荡江湖,牺牲太大了吧!”
“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做女人其实也很有意思,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即使这辈子没有机会再跟你在一起,我的心也是向你的!”
“那你如何对待皇上?”
“对他好只是为了在后宫争宠夺爱,为了家族的利益,他那种男人还值得我爱他?残暴、愚蠢、无能、不求上进,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他强!”
风仗雨道:“看来我是无法带你离开了,除非老天爷赐下良缘!因此你最好不要爱上我,其实我也不值得你爱!”
“不,值得!而且我一定要替你生个儿子,我要尽一切力量使他成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
“希望你能够达成愿望,只是我的愿望却不知……”
“你有什么愿望?”
风仗雨故意沉吟不答,萧瑟瑟道:“快说,只要我能帮你的,水里火里绝不退缩!”
“如果有危险,你也肯冒险?”
萧瑟瑟“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以我目前受宠的程度,对我来说绝对没有什么大危险!你快说!”
风仗雨伸手到几上将灯剔亮,然后取出那把金纸扇出来,问道:“你可曾见过同样形式的这种纸扇?不过扇上的图画不一样!”
萧瑟瑟看了几眼,道:“我好像见过皇上拿过这样的一把纸扇,他说是宋国的皇帝送的,心里不大高兴,说送把纸扇出手太低,幸好你们皇帝其他的礼物他都十分欢喜,尤其是一对翡翠宝马,更是爱不释手!”
风仗雨心头一跳,忙问:“如今那把纸扇呢?”
“大概放在库内吧!”
风仗雨再问:“他不懂汉文?”
萧瑟瑟笑道:“他被迫学过两三年,不过认不得几个字,其实我也只是懂得说汉语,不懂得看文字,更不懂得写!”
风仗雨暗暗嘘了一口气,道:“你能够替我将这把扇跟那把扇对换吗?”
萧瑟瑟一怔,脱口问道:“你的愿望只是要那把纸扇?那把纸扇十分重要还是值钱?”风仗雨道:“说值钱也行,说不值钱也行!你不必多问,只问你肯不肯而已!”
“原来你是为此扇而来我辽国的!”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对你说,你可不能出卖我……”
萧瑟瑟忙道:“且慢,我先发个毒誓,皇天在上,如果我出卖风郎的,教我全身溃烂,被人活活打死!更不会将他的秘密说给任何人知道。”
“谢谢你!”风仗雨在她颊上亲了一口,道:“心肝,你真让人疼你!”
萧瑟瑟见他对自己如此,心花怒放,问道:“风郎,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几分爱我?”
“我接触过十多个女人,你是最令我称心如意的!”
“皇姑也比不上我?”
“她哪有你一半聪明?至于床笫间的本领,我可不知道,因为从未跟她亲热过!”风仗雨道:“你说我会不会爱你?只是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得尽量克制。”
萧瑟瑟也亲了他一口,梦呓似地道:“我也不知老天爷到底是对我好,还是在惩罚我……总之,以后我这颗心!定是跟着你了……”
“此话怎说?”
“让我遇上你,还跟你有一段香火缘,这可说是上天眷顾!但将来我可能会长期陷于相思中,这不又是惩罚我?折磨我?”萧瑟瑟说到这里,竟然有点哽咽。
风仗雨连忙紧紧将她抱住,手掌在她那滑如绸缎的后背轻轻摩挲,安慰她道:“别想得太多,说不定以后咱们还有机会相聚。”
萧瑟瑟悲哀地道:“如果我能去宋国,哪有多好!”忽然瞿然一醒,忙道:“你还未告诉我,你来此的目的可是为了这把扇子?”
风仗雨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只怕……”
“你快告诉我,总之我的心已在你身上,而且如今离天亮还早哩!”
“其实我并不是孤儿,家父被人掳了,那是一个勒索集团,他们迫我一年之内,要替他们到辽国上京,盗这把金纸扇!”
萧瑟瑟问道:“他们可有说,为何要这把纸扇么?”
“我手上这把是他们给的,这是模仿的赝品,但他们要的是真品。”风仗雨道:“也许他们主要是从古董书画方面赚钱!”
“为何他们只要这一把扇?大内国库还有不少奇珍异宝!”
风仗雨道:“难怪你会动疑,其实当时我也这样问他们。他们却说得有点道理,偷其他宝物,必然很快会被发现,即使我已逃离了大内,也逃不过辽国铁骑的追杀,最后宝物必定又被追回去,盗了等于没盗!”风仗雨又道:“但这把扇却不同了,因为定时检查的太监,他不会次次都将扇子打开检查,只要有这么一把扇放在那里就行了。如此我便有机会逃回宋国,以纸扇交换家父!”
萧瑟瑟支起娇躯,瞪看了他一阵,道:“但这把扇画的画好像跟那一把不一样!”
“这是一对,他们得到这一把,便希望得到另外一把,可惜另一把他们不曾看过,因此只好以此赝品来鱼目混珠!”风仗雨道:“得到完整的一对,价值可不是两倍,而是四倍五倍!”
萧瑟瑟娇躯一缩,又蜷伏在风仗雨怀内,低声道:“这事不是太难,相信我很快便会替你解决……风郎,是不是你拿到此扇,便要立即离开?”
风仗雨道:“离期限尚有三个月时间,由此至江南最快也得走一个月,因此我其实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萧瑟瑟叹息道:“两个月弹指一挥间,咱们抓紧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我永远会记住你……”他话未说毕,风仗雨的嘴巴已被她堵住,接着才听到她喃喃地道:“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咱们……你再让我死一次……”
油灯忽然熄灭了,但房内的春意却越来越浓!
风仗雨运功调息了一阵,才悄悄溜出文妃宫殿。他很聪明,故意闪到内务府外面‘勘察’,楼上的窗子都关着,三面有窗,他却站在后面沉思。
萧保先派来的人,得手之后,应该会由后窗离开,因为两旁比较开阔,但被发现的机会比较大,只有后面这一排窗,因为六尺之外便是一排囚室,进出比较隐蔽……
正在沉思间,忽然有人喝道:“谁?口令!”
风仗雨道:“是下官!”
风灯移近,值夜的侍卫连忙恭称风大人。风仗雨道:“下官因此案睡不着,因此跑来勘察一下地形。”
一个侍卫诧声道:“大人来时,为何咱们没见到?”
风仗雨冷哼一声:“这便说明你们巡逻太松,凶手才会从容逃去!不过,房内的窗子又自内闩上……哎,真叫人想破头额!嗯,前天晚上你们可曾发现什么?”
侍卫忙道:“没有没有,咱们一个人影都未见过!”
“你们也认为总管是自尽的?”
一个侍卫道:“本来就是嘛!”
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谁在说话?”
“副总管,风大人半夜来勘察哩,咱们正跟他说话!”
黑暗中走来一个汉子,可不正是耶律光治?只见他神色微微一变,忙道:“原来风大人在此!”
“下官因为此案睡不着,故此特地穿了一套深色的衣裤跑来勘察一下。”
“辛苦了!”光治问道:“不知大人有什么发现?”
风仗雨苦笑道:“徒劳无功!”
“风大人请移至舍下喝杯茶如何?”
风仗雨轻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当下随他到其住所,到了其书房。风仗雨道:“茶不用喝,省得吵醒贵价。”
“不知大人对总管之死,有何看法?”
“目前之证据大多都说明他是自杀的!下官害怕看错,因此今夜特地跑了过来,一路上居然未被大内侍卫发现,说明如果有人杀死总管的,凶手是有机会溜掉的!”
光治眉头一掀,道:“但当时门窗全闩上,如果总管不是自杀的,凶手如何离开?谁能由窗缝溜掉?除非他是苍蝇!”
风仗雨察言辨色,料他不想节外生枝,也许周玉生前与光治并不咬弦!当下改口道:“这个道理下官也懂,只是皇上将此案交给下官,下官不得不仔细,否则难以向皇上交代!”
光治也改口道:“下官并无怪大人之意,你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乃天公地道的事!嗯,不知大人是否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风仗雨顿了一顿才道:“副总管与总管多年共事,对他脾性及身世必定颇为了解?”
“不,事实上我与总管共事时间不长,而且他向来沉默寡言,何况他爱静,常常自己困在楼上,因此本座对他并不了解!”
“对此案,副总管有何看法?”
光治沉吟了一下才道:“本座不在其位,不敢乱说,徒添大人烦恼!”
“如此下官先行告别!”风仗雨长身拱拱手便走了。
回到颐心宫,天色微明,侍卫们见他一早由大内那边走回来,都露出诧异之色。风仗雨已有“人证”,也不解释便进房歇息了。
他小睡一阵,醒来时又练了一阵子功,盥洗之后,看看日已近午,正准备去饭堂取饭吃,忽然大地跑了过来,道:“刚才明珠姑娘来找你,属下告诉她,你查案辛苦,刚刚才睡下,她便走了。”
风仗雨微微一怔,问道:“她可有说些什么?”
“有!她说过两天她便要回南京了,想请你吃一顿饭,兄妹叙一叙。”
风仗雨心里暗叫一声:“这几天都忙着这宗案子,倒把她给忘了!”当下问道:“她可有说何时与我吃饭?”
“这个倒没有,她说下午再来找你!”
“好,谢谢你!”风仗雨决定立即去找明珠,最好中午便将她的事办好,当下立即骑马出宫。
国师府他已来过,老马识途,一顿饭已赶至府前,乃对门卫道:“下官风仗雨,有事要见明珠姑娘,请代通知一下!”
那门卫连忙进内。过了一阵,侍卫出来,道:“请大人稍候,明珠小姐很快便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