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追花客
172600000040

第四十章 当面召妾

那许茹仙笑盈盈,看着那几个女人,她说道:“我丈夫是米离,相信在场的姑娘都认得他。”

琴瑟白了她一眼,那白素盯住了许茹仙细瞧。

只有丑女不抬头,她仍是在暗暗的灯影里,看着那灯,不说一句话。

许茹仙笑笑,说道:“我来找你们,是为了我的丈夫。”

琴瑟大声道:“你丈夫怎么样,武林人尽知,你还来搅舌,不怕没趣么?”

许茹仙笑笑,她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那个武林,我只知道天下事儿,须占不过一个理字。你们看那些大男人像是苍蝇叮住了肉,叮着米离,成百上千人要杀他,你们不觉得不平么?”

琴瑟大叫道:“他是罪有应得。”

许茹仙大声道:“他有什么罪?你说来我听听!”

琴瑟不语,只是冷笑。

那白素的脸色很白,她慢声细语道:“许姑娘,我看你还是不要追究了。”

许茹仙大声道:“为什么不说?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你们都自称是江湖人,江湖是什么东西?莫不是仗着人多,便倚强凌弱,任意屠人么?像米离这种顶天立地的汉子,为什么要杀他?”

白素说道:“你不知道,他奸人家的妻女,死在他手下的,足有那么十几个女人了。”

琴瑟大声喝道:“他是什么好人,你要嫁与他?”

许茹仙只笑不语,她的笑,是一种很惬意的笑。她看着白素,说道:“白姑娘,不知道你嫁没嫁过人?”

她问话时一本正经,白素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摇头。

她吃吃而笑,再对琴瑟说道:“姑娘也没与男人在一起过,是不是?”

那琴瑟再是生气,对于此事也不得不摇头,她的脸蓦地一红,她不曾与男人在一起,于那男女情事自是不知。那许茹仙看看丑女,丑女却不看她。她心道:她是米离的最好朋友,她此时为什么不替米离说话?她心里对于丑女的心境不甚知晓,也就不能再顾丑女。

许茹仙说道:“我喜欢米离,你们再说他不好,我也是喜欢他。”琴瑟大声道:“你是鬼迷心窍,自然无法与你说。”

许茹仙说道:“依我看,你们才是鬼迷心窍。你们自问自心,自你们小时,还不懂事时起,你们是不是都曾喜欢过米离?”

那琴瑟的脸无端地又红了,她大声道:“我小时怎么样,何必对你说?”

白素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不是我从前想的样子,他不是那样子的……”说时,她还苦笑了一下。

许茹仙大声对白素道:“姑娘想的他,是什么样子?”

白素此时,如浸入沉思,她慢慢说道:“他不是这样子的,他不该……喜欢那么多的女人。”

许茹仙冷冷一笑,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譬如眼前,有一个许顺,他喜欢的女人有多少?他带着的女人足有几十,前呼后拥,你们怎么不觉得怪?还有那个肃杀,他的十七个老婆都是死人,他还带着她们的尸体四处走,你们怎么不恨他?”

琴瑟不理许茹仙,但她的心里一怔,心道:是啊,他们都有三妻四妾,我怎么不恨,我单是恨米离,是不是我与米离有什么过节,单与他过不去?白素说道:“他……他不该那样……”

她说不明白,只好说一句不该。

许茹仙说道:“从前你们的武林中最为人称道的是一个苑老爷子,听说他有上百个姬妾,他的女人,在他九死时,竟然不能被别的男人再娶,如果她与别的男人交接,就得一死。那些女人都够可怜的了,要是她们能过得自己的日子,岂不是更好?”

白素说道:“许姑娘,你要说什么,直说好了。”

许茹仙大声笑,说道:“好,我就当着你们这些武林的名人,说说我的心里话。”

她走到了店堂正中,站在那里,慢慢回身,回旋四顾,她顾盼生情,那眼神,那娇态,就是让那些武林秀女看了,也心内暗暗称好。许茹仙说道:“像我这种女人,在江湖上也算是好的了,是不是?”人都无语,不知她要说些什么。许茹仙指着白素说道:“你喜欢米离,你真心喜欢他,是不是?”

白素看着她,一声不响。许茹仙说道:“如果你真心喜欢米离,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告诉他,我也喜欢你,我愿意与你姐妹相称,让你做他的妻子。你如果做了他的妻子,便少了一个与他作对的女人了。天下如果有了许多与他同心的女人,那些与他作对的臭男人怎么也摆布不了他,是不是?”

忽地响起了一声吼:“是!”

原来是丑女,她对着许茹仙,说道:“听了姑娘一席话,让我心畅,我当浮一大白。”她对着许茹仙,喝下了一杯酒。

许茹仙对丑女笑笑,这一笑很是明媚。

丑女心一酸,心道:他是一个伟丈夫,本来就该有像许姑娘这样的女人,我配不上他……心头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许茹仙对着丑女说道:“姑娘本来就是米离的知心朋友,你是米离的至友,你应该在此时帮他。江湖中的人一窝蜂般去害他,杀他,他便孤立无援。姑娘为什么不去帮帮他,让天下人也看看,米离也有朋友?”

丑女抬起了头,她的脸上有一种光彩,她说:“我本来就在帮他。”许茹仙说道:“你为什么不做他的妻子,据我所知,天下的女人,他头一个拿你当朋友。”

丑女说道:“我不能……”

许茹仙大笑,她走过去,抓住了丑女的手,说道:“像你这么好的女人,再哪里去找?你要做了他的妻子,我保他会有福。”

丑女挣开了许茹仙的手,说道:“我……已经……有了男人……”

人都不语,她们不料得丑女会说出这一句话。

她已经有了男人,那男人是谁?

丑女低着头,再抬起头来,她说话的声音很是清楚:“我的男人是冷天,那个与米离最好的朋友。”

无需再对人解释,她既是与冷天结合,她一定会帮米离。

丑女说道:“许姑娘,我与冷天都是米离的朋友,是他一生的朋友。”

许茹仙的眼里有泪,她说:“谢谢,谢谢。”

许茹仙再对着白素,那白素忽地心里一阵慌乱,她心道:莫对我说,莫对我说。但她心底里却盼着许茹仙能对她说话,许茹仙说话直截大胆,让她心里透亮。

许茹仙对她说道:“白姑娘,你喜欢米离,谁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帮米离?”白素低声道:“他做的都是坏事……”

许茹仙笑笑,说道:“他做的是坏事是好事,我自是清楚。姑娘说,他奸人妻女一事,是不是?”

白素点头,止不住热泪涌出。

许茹仙对她柔声道:“姑娘听说他行为不端,便伤心不止,是不是?”

白素点头,她抬起了头,看到人人看她,心内不由得也羞。

许茹仙说道:“有人害了一个女孩子,让那女孩子变得头发也白了,脸也皱了,成了一个老太婆。她还未成年,还未体味到做女人的乐趣,便成了一个老太婆,你说上天对她公平不公平?”

白素不料得她会说出此话,只有丑女知情,她看着许茹仙,那眼神不知是喜是忧。

许茹仙说道:“我本来是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男人玩弄了我后,我再醒来时,便来到了米离面前……”

琴瑟大声道:“你何必给米离开脱?他是一个大奸人,他奸了无数的女人,使她们家破人亡,你再说也是白说。”

白素睁大了眼睛,对许茹仙道:“许姑娘,你说的可是真事?”许茹仙苦笑笑,说道:“我何必骗你,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白素在沉吟,她本来不相信米离会做那种事情,此时她的心里更是翻滚不已,在想着米离。

琴瑟冷笑,说道:“米离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谁都知道,他是练了百兽舞,才成了那疯样的,他沉溺已深,无法自拔,才不得不在月圆夜去奸人家妻女的,他罪无可恕。”

许茹仙说道:“不是,我看到了他,我知道他在那一夜时总是愁苦不已,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像他,对于那个在他怀里的女人体贴入微……”

那琴瑟大声叫道:“你不要脸,还在这里替他说好话?!”

她一剑拔出,直指着那许茹仙。

许茹仙竟不害怕,她冷冷笑道:“我不是武林人,但我不怕死。我死过了一回,是米离救了我……”

她竟是口口声声不离米离。

白素说道:“琴瑟姑娘,你还是不要拿剑指着她的好,你要杀她,根本用不着剑。”

琴瑟心内自苦,被那白素一声说破,恨恨不已。心道:她对米离旧情不忘,自是替这许茹仙说好话,我要杀她,也不争在这一时。

许茹仙看着白素,说道:“人都说天姥山的人多情,最乐意插手管闲事,姑娘何不管管这件大不平事?”

白素一叹,说道:“我管不了那许多。”

许茹仙说道:“人都说姑娘最喜欢米离,看来这话有假了。”

白素蛾眉一扬,说道:“怎么有假?”

许茹仙说道:“人都说米离是恶人,你为什么不去看一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恶人,你便杀了他。如果他不是,你便嫁与他,那有多好?!”

白素被她的话惊呆了,她心内在想,她说得何等轻松,要是米离是恶人,便杀了他。如果米离是好人,便嫁与他。说得何等轻松?真能这么做么?

白素抓起了她的剑,她对着许茹仙一揖,走出去了。

丑女看着许茹仙,真心佩服她,她能说动一个白素做米离的帮手,她也苦了一个白素。如果她真知道了米离的真情,她会怎么做?丑女在心底里一叹。

琴瑟看着许茹仙走近自己,她冷冷道:“你不必对我下说辞,我不会愿意嫁与米离。”

许茹仙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欢米离。”

琴瑟大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米离?”

许茹仙说道:“你是武当派的人,武当派的人一向自称他们是名门正派,做事从来都是死规死矩的,怎么能替米离这种人正名?”许茹仙说道:“你嫉妒他。”

琴瑟眼睛都红了,她恨声道:“你说谎,我又不是一个男人,我怎么会嫉妒他?”

许茹仙大声道:“正因为你不是一个男人,你才嫉妒他。”

琴瑟唰地拔出了剑,说道:“白素走了,她也救不了你,你要不说清楚,我便杀了你!”

许茹仙笑盈盈,她不怕琴瑟的剑,她要再说琴瑟,让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