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岛的独孤石竟用一双肉掌来搏淮阳门的五大高手,让他们实在是气恼得不行。
水鹰道:“让他见识风识淮阳门的‘七鹰搏龙’!”
想想也是惨然,他们七兄弟此时只剩五人,谈何“七鹰搏龙”?但他们五兄弟同仇敌忾,功力也是不弱,一齐出手,犹如五只苍鹰一齐落下,顿时声势逼人。
那少年不动。
他的手未扬起。
莫非他的手不想动么?莫非他硬是装大,以为他不动,也接得下淮阳门的五兄弟么?
他看看五人来势,竟是封得风雨不透:水鹰在上,黑鹰在下,兀鹰在中间,一齐声吼。
就是一块顽石,此时也得在他们掌下粉碎!
但独孤石未动。
手只是在斜起来的水鹰的手上一扬。
水鹰大吼一声,人如折了翼的鹰,一下落地,他在地上滚了几滚,方才站起。
他的左手捂着右手,他的右手废了,右手的劳宫穴上,哗哗流血。
他变了颜色,喝道:“好,好哇,果然是七星岛上的人……”
当今武林无人能与七星岛作对,除非他不要命了。
但七星岛上的这个少年却也有这等本事,倒是让那水鹰吃惊。有人叫道:“独孤石兄,你不能伤了他们!”
远远看去,站在外面叫的,却是一个香艳小尼。她笑意微微,对着那淮阳门的人说道:“你们还是不要与他动手了,他的本事,就是你们淮阳门的掌门人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看小尼那笑微微模样,真是人见人怜。
那独孤石见了小尼,竟是见了主人一般,他奋起精神,一扬一打,一拗一折,竟是在片刻间便把那淮阳门的五大弟子都是拿下。
那矮子不作声,他只是呆呆看着,看独孤石奋力拿人。
只是须臾,便捉下了淮阳门的五大弟子。
那小尼笑笑,说道:“果然好本事,人都说七星岛的人本事大,不知道你小小年纪,竟也是这般好本事!”
她说着,竟来勾着那独孤石的肩头,笑吟吟道:“好,今晚你在艳庵,又有好福气了。”
年轻剑客独孤石大笑,走过去拔起剑,扛剑便走。
艳庵,从前曾是一个老尼收留那些无家可归女孩儿的地方,此时竟成了武林一大门派。那老尼是谁?她在不在艳庵?她此时如看到了艳庵的今日气象,会不会连连念佛,感慨万千?
夜昏昏,檐灯一闪一闪。艳庵的夜,总是这般神秘么?
有人来了,点着串串纱绢灯笼,慢慢地走,一直走到了夜的屋子里去,一直走到夜色朦胧神秘温暖的屋子里。
像是有女人的笑声,渐渐再变成了女人的呢喃声,变成了女人乐极了的呻吟声。
在艳庵里,有一个很深的地洞。
洞里有一个人,他坐在那里。他的嘴唇很饱满,看上去很红润。
但只是坐了一会儿,他便坐不住了,站起来,喃喃道:“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
他再坐下,说道:“不行,我今天一定不能再吃了,我再也不能吃那玩艺儿了。我要是再吃,我便再也不是人了。”
他捶着自己的头,呜呜地哭起来。
他还像是一个孩子。
他正在哭,忽听得一个女人很温柔的声音:“你哭什么啊?是不是怪我刚才不来看你?我是想来的。可是我得洗一洗。我刚才被一个臭男人纠缠了一顿。他长得很难看,你一定不愿意让他碰我,对不对?你是不是不愿意我的身子不干净?你愿我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对不对?”
他的嘴唇此时已经烧得裂了,他看着那女人,像看着一个魔鬼,他怒声道:“我不要看见你,我不愿意看见你。”
女人更笑,她的嘴唇猩红,她对着男人说道:“我用艳红艳红的花儿染我的唇,足足染了半天呢。你要是不看,岂不是白费了我的功夫?”
她笑得很淫荡,笑得很甜。
男人的嘴唇更是焦渴了,他怒声道:“你快走,你快走开?你要不走开,我就杀死你!”
女人很可怜他,只是一笑,说道:“那没用。你就是杀死了我,再有一时三刻不用药,你也得死。”
那男人怒声叫道:“我就是死,也强似受你们愚弄!”
女人仍是浅浅地痴笑:“你说错了,你要是死了,你再也不能杀死我了,你再也没有快乐,你再也不能做什么天下第一剑客,你再也救不了你的师姐了。”
她笑眯眯说道:“你看,你看看,那是谁?”
在那面有一块大大的水晶,在那块水晶后面,躺着一个女人。这少年扑过去,叫道:“师姐!师姐!”
可惜的是,那一块硬硬的水晶挡住了他。他用手捶打着那块水晶,直打得拳头出血。
那女尼笑微微说道:“没人知道你的心思,你从小有一回,与你的师姐在海滩边玩耍,你无意中碰了一下她的乳,从此你便再也不看别的女人了,只是记得她。你从七星岛来中原时,曾与七八个女孩子交媾过,但你在梦里都是唤着她的名字。她是你的师姐,也是你的梦里情人。她叫魏知知……”
他两眼有血,他听着,那女尼像是他魂里的鬼,知道他的心思。那女尼说道:“你肯为艳庵出力,艳庵也决不会亏待你,你愿意不愿意要她?”
他只是低着头,他是不是不肯说愿意,或是他不敢说出那一个愿意来?
那女尼吃吃笑道:“你在艳庵,什么样的好女人也享受过了,何况这一朵残柳败花?你去吧,你愿意怎么样,便怎么样好了。”
独孤石便来到了那一间屋子内。
他呆呆看着她。
这女人是他的师姐。他曾记得,她在七星岛上时,总是愿意大声笑,被师父一回回斥责,她也不改。她一笑起来,看着她那笑靥,像是海水的波涛都掀起来了。他记得她,再也忘不了她。
“师姐,师姐!”
魏知知的心里告诉她自己:她得醒来,她得醒来,因为她身边有一个陌生人。
她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陌生人,他是七星岛上的师弟,是那个从小便愿意依在她的身边,像一个跟屁虫儿一般的小师弟独孤石。
“是你?”
“是我。”
他的嘴更干了,他的心在烧,他的心烧起一股明火,他在心底里对他自己说道:混蛋,别胡思乱想,别胡思乱想。但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魏知知的胸。
女人的胸,真让男人生妒。
魏知知看他的眼光,心里也十分骇怕,她轻声问:“师父……他老人家……还好?”
独孤石不答。
他的眼里已经没了一切,他只能看到魏知知的胸,他只能看到魏知知的唇。
他看那唇,像是看井,像是看到了甘泉。
他大吼一声,扑倒了魏知知。
猩红的艳唇,是他梦里的那一份艳丽,是他梦里的那一个人。
他扑的是他自己的梦。
他说道:“我想你,我从前也想过,我天天想,风刮得海岛在动时,我想那是你的笑。我听着岛上的一切声响,都是你在说话,在笑。我很想你……”
男人的力量很大。
他说:“在海岛上,我没法儿,我便站在水里,用石片儿刮我的肉,刮出了许多血,才好受一点儿……”
魏知知不知道怎么了,她流出眼泪来。想着这个小师弟了么?她从前不曾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如今他是一个男人了,她能与他在一起么?
她推着他,叫道:“师弟,不行,不行!”
他发了狂,恨意连连道:“为什么不行?我是你的师弟,你是我的师姐,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嘴唇。他的唇火热。
猩红的唇上,印下狂吻。
她的身子软了,她想着,她从前是不是也很喜欢她的小师弟?她从前离开岛上的时候,师父的那神情像是责怪她与小师弟太过孟浪。师父说她不能再回岛上。
她嫁与了神胖子。但她是在解手的时候让神胖子看见的,她便再也不能忘怀此事,一直到嫁与了神胖子。
但她不能忘了七星岛,她也忘不了她的小师弟。
他长大了,他长成了一个壮壮的男人。
春风几度,人不识羞;却拿那狂劲比风?人有几度醉,不知夜来,也拿树影当人影。
她与他都醒来了,他与她都累得不能再做事。
她流泪了,因为她是人妻,她便落泪了。他不流泪,因为他是七星岛的人,七星岛的人只会去死,不会落泪。
他抚摸着她。无声的手会说话,说出了他的无尽思念,无限温柔。
她哭了,这一次是快乐的哭。
神胖子来到了洞内。
他知道这里有洞,他也知道这里是艳庵的神秘地。
一个女尼看着他,那神气像是看着一只老鼠。她笑道:“神胖子,你说你能为我们艳庵做事,只要我们不伤你的妻子,你愿意为艳庵做几件大事,对不对?”
神胖子说道:“不错,我告诉过你们,我愿意为你们拘拿那七大掌门,但你不能杀他们。”
小尼眉头一扬,说道:“不错,不错,我信你了。但你说你为你老婆做这事,我看那不值吧?”
神胖子冷冷道:“你休拿这种话来对付我,我是神捕,自是知道怎么对付人。”
女尼笑笑,说道:“咦,世上的男人怎么都是这么蠢?你告诉他们真话,他们全都不信。”
神胖子冷冷道:“你们答应我不伤她,不能说了不算。”
那女尼笑了,说道:“你愿意不愿意看看你老婆,你要是愿意看,这时看她最便当。”
神胖子愿意,他愿意见魏知知。
神胖子站在了那一道水晶石壁后。
他看到了他的老婆。他老婆是那个魏知知,是人人皆知的七星岛的人,她嫁与了神胖子,是神胖子一辈子最为自豪的事儿。
但她此时在做什么?她在干什么?
她闭着眼,正在由一个男人轻轻抚摸她,正在好滋味儿地享受。
神胖子怒吼了,他冲过去,叭叭地打向那男人!
原来中间还有一道水晶石壁。
他的手出血了,一向不出血的神胖子的手出血了,他一劲地捶着,一个劲儿地叫着,他吼道:“知知,你个不要脸的,快起来,快起来!”
魏知知不但不起来,还有滋有味儿地吻那男人。
神胖子看着那男人,他恨,他恨不能立时杀死那个男人才是。他媳妇的红唇不能让人家亲吻,她是神胖子的妻子,她怎么能让那男人亲?
女尼笑着,说道:“他是七星岛的人,远在认得你之前,她便认得那个男人了,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孩儿。他长得很英俊,是不是?”
神胖子在咆哮,他吼道:“他是一个王八蛋!”
女尼在笑,她笑得很开心,说道:“他不是王八蛋,他是你媳妇的师弟。”
隔壁的男女正在做他们愿意做的事儿,他们此时再也不顾世上的一切了,他们又在宽衣解带。
人们做这种事儿都很专注。
他们听不见神胖子的叫声,但神胖子看得出,那个男人的神气很痴迷,说不定他吃了艳庵的药,但他媳妇魏知知却不像是吃了药,她那神情很痴迷,很专注,她愿意为那个男人而死。
神胖子很痛苦。
女尼的话在他的耳边响:“他是来求你的媳妇的,他为了你媳妇儿,什么事儿也愿意做。连艳庵那些比你媳妇儿更好看的女人,他也看不入眼。你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全在你媳妇儿身上。”
神胖子回过了头。
那女尼很怕,她住了口。
她看到了神胖子的眼睛。
神胖子此时像是疯了,他盯着那女尼,他恨声道:“臭女人,都是臭女人,全都是臭女人!
他一扑,便扑倒了那女尼,他撕开了那女尼的衣服……此时隔壁传来了魏知知很快乐的呻吟声。
神胖子不愿意听这种声音,他叫道:“快点儿,快点儿,你也叫,你也叫。浪一点儿叫,你要不叫,我便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