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母,芳芬她两恐怕丢失了!”小聪焦急地说。
“难道真有鬼?”花魔抢着叫。
“两位小妹已进去许久了。”小聪提醒花魔。
“小芬,小芬!”花魔大叫。
村后山谷深处,回声破空传来:“小芬,小芬,小……芬……”
仍然没有两女的回音,花魔凤目冷电乍起,哼了一声道:“闯!岂有此理!”
“主母不可!”小聪急急出声阻止。
“有何不可?”
“小婢想,假使这儿是高人布下的诸葛八阵图?”
“废话,四川成都府弥牟镇的八阵图,难道你没见识过?除了石堆多不胜数之外,有何奇处?”
“禀主母,弥牟镇的八阵图是后人用来骗人的假货,这儿的石堆有点奇怪。”
“随我来。”花魔断然地叫。
如霜突然接口道:“娘,任何奇门生克,内有埋伏相辅,不然将成废物,小心为上,何不分头进入?彼此也有个照应。”
“好!也许我气昏了,分开。”
侍女们应声而动,向左右急掠,每人相距两丈余。向右侧一名叫八妹的侍女见身侧有石堆阻道,便绕石堆而过。
这一绕绕坏了,刚转到另一面,后面已看不见同伴,突觉脚下一虚。
“哎……”她惊叫,向后仰身便倒,想躺倒再说。来不及了,下面出现了陷坑,上面石堆顶几块巨石突然下堕,“噗”一声击中她的胸腹,连人带石跌下了两丈深的陷坑,几声闷响,陷坑口的翻板倏然翻转,又恢复了原状。
这种翻板陷坑造得十分高明,人走至中段方行翻转。翻板上的野草碎石,全是精工嵌上去的不会脱落,人掉下坑翻板再次复原,外表依旧,看不出痕迹,显然是花了不少功夫,出于名匠之手。
侍女身手高明,但仍逃不出陷坑的骤然袭击,但她仍然发出了警告的叫声。
石堆的另一端,另一名侍女闻声知警急绕而到,怪!她也踏在翻板上,但翻板似乎已经失了效。
“咦!八妹!八妹!”她变色大叫。
没有人回答,其他的人应声赶到,花魔老远便叫:“什么事?小菊。”
侍女脸色大变,惊惶地道:“禀主母,八妹转过石堆,小婢听她尖叫了一声,过来一看,人不见了。”
花魔大吃一惊,在地面细察了片刻,用脚尖拨动地面的枯草碎石,怒叫道:“下面有陷坑造得极为高明,散开用剑掘,先救人。”
四名侍女站在三方,相距丈余,开始用剑掘进,挖一条小沟,果然挖到了坑板。
等她们掀开了翻板,将下面的八妹弄上来,八妹已经断了气,大罗天仙也救不了胸破腹裂的人。
花魔怒火冲天,但也悚然心惊,看情形要想进村不知要花费多少时辰,甚至不知还要枉死多少人,她怎能一步步破去埋伏入村?此行势在必得,必须速战速决,迟延不得。
“先放火,用火将他们烧出来。”她狂怒地叫。
天干物燥,草木枯黄,火一起片刻便势成燎原,向四面八方卷去。四面是已收获了的山田,刚冬耕不久,火不会向山谷深处燃烧。不久,火将烧近了村子了。
花魔领着人退到高处向下监视,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人的母大虫。没有人出现,一条狗从村口奔入山谷不见了。
如霜向远处瞥了一眼,道:“有人来了,三个人。”
三条灰影出现在谷口,是三个武林人,带有兵刃,向火场狂奔。
“下去!要活的。”花魔低喝,人似电芒乍闪,急掠而下。
三个灰影一是花甲老人,两个年约三十的壮年大汉。老人目力甚佳,突见一美女人从山根下掠出,虽相距在半里外,仍然被他看出了危机在谷口止步,突然道:“咦!这些人来之不善,难道说,这把火是她们放的?”
一个年青人挪了挪腰中的长剑,抢着道:“她们都带着兵刃,大事不妙,葛大哥完了。”
老人脸色大变,抽口冷笑道:“糟了!是东海奇域的花魔,快走!咱们不是她们的敌手。”
“不!咱们必须问明来意。”另一个壮年人沉声叫,一面将剑火速改背在背上。
“不可!等问明来意,咱们的命便交到她们手上了。她们在这儿放火毁村,葛贤侄一家岂能活命?她们又岂能放过咱们这些不速之客?不杀人灭口才怪。夏贤侄,你先逃,必给留下性命,火速到南昌禀明熊老前辈,千斤重担交到你的肩上,你必须将信息传到。”
“沈老爷子,您老人家何不自己走一趟南昌?”被称夏贤侄的青年人急急接口。
沈老爷子神情凄然,苦笑道:“来不及了,你可看清她们的轻功身法?我和陆贤侄联手战她们,你……”
“不!小侄绝不偷生逃命。”夏贤侄大叫。
沈老爷子“啪”一声给了他一耳光,声色俱厉地怒叫:“在这些宇内凶魔面前,活比死更困难,更不易,你想断送在这儿,易如反掌,但想活却机会不多。咱们全断送在这儿,葛贤侄惨死的消息将永沉地狱,熊前辈和公冶前辈永不能找到真凶为他报仇。你如果是有血性的人,快走,不然我先毁了你。休教我负疚九泉快走!恐怕来不及了。”
夏贤侄泪下如雨,大拜四拜,泣道:“老爷子,陆二哥珍重,小侄将全力保全性命将消息传到南昌。”
“快走!切记不可接任何人的招。”沈老爷子挥手叫。
夏贤侄飞跃而起,向后狂奔。
花魔已接近十余丈内,一声娇啸,以流光闪电似的身法飞扑而来,从侧方急截夏贤侄的去向,清脆嗓音入耳:“留下,在劫难逃。”
另几名侍女慢了十余丈奔向沈老爷子和陆贤侄。
沈老爷子一声长啸,拔剑截住叫:“鄱阳黄叶居士沈钧在此,慢来!”
声出人到,左手一扬,七枚柳叶镖漫天飞射,阻住花魔的进路,镖破长空飞行的啸声刺耳。
接着,剑涌万丈波涛,升起重重剑山,狂风暴雨似的攻向花魔,剑气发出龙吟虎啸般的震鸣,动人心魂,他用上全力。
陆贤侄也向侧掠出,拔剑向飞掠出五丈外的夏贤侄:“快走!我掩护你的身后,快,入林。”
如霜到了,白影一闪,接着寒光如电,光华如钢,身剑合一来势奇急,星沉剑发出震人心魂的啸鸣。
陆贤侄一声长笑,剑化长虹,从身侧欺上,不接招却出招反击,“云龙三现”,连攻三剑。
如霜没想到对方的避招身法如此高明,来不及应变,陆贤侄攻她的左侧,她变招便不够灵活,只好向右侧急遇,一面旋转。
“着!”陆贤侄抢得先机,立即迫进猛攻,猱身而上,变招欺进,切入,出招,“流星赶月”,锲而不舍,放手进迫,剑势十分凶猛而狂野,白虹接二连三飞出,暴叱震耳。
如霜一时无法还手,避开了三剑左胁几乎穿孔,危机一发,一着错,几剑全盘皆输。
第四剑到了,她总算稳下了身形,一声娇叱,星沉剑从右后方旋进,“神龙掉尾”,转身回扑,电芒一闪,迎上刺来的白虹。
“嗤”一声轻鸣,一条白影从陆贤侄的剑上飞出,是一般近尺余的钢刃,被星沉剑刮掉了,飞出五丈外。
“着!”她娇叱,乘势反击三剑。
“哎!”陆贤侄惊叫,右肩血如泉涌,飞退丈外。
如霜丢下受伤了的陆贤侄,狂追已逃出十余丈外的夏贤侄去了。
陆贤侄右肩受伤,持剑的手已不灵活,退势刚止,便追如霜,但另一名侍女小聪已经迫到,娇叱入耳:“丢剑投降,不然……”
陆贤侄一声狂笑,道:“只有剑锋溅血的浪子陆星,没有投降的陆某人。”
两人立即缠上了,剑芒飞腾。小聪虽然造诣不凡,比浪子陆星高明的多,但为了要活的,她一时无可奈何,换了五次照面仍未得手。
其他的侍女全到了,除了三名跟着如霜追赶夏贤侄之外,四面合围,想走也走不了啦!
花魔和黄叶居士换了十余招,仍未得手。老人家已豁出老命,全是两败俱伤的狠招。手中剑如同狂风暴雨,平添了三分威力,花魔想生擒他,短时间是难以如愿。
如霜追赶夏贤侄,可是相距在十丈外,想在短时间拉近委实不易。追了里余,在林中奔逐,只接近了三四丈,夏贤侄为了逃命以便活着报信,跑起居然奇快,如获神助。
房舍起火,火光冲天,熊熊烈火在狂风中起舞,浓烟直冲云霄。假使里面有活人,想冲出火场已不可能了。
远处向这儿飞赶的劲装少女,看到山谷升起了浓烟,心中狂跳,脚下更快了。
远处的青年人和老花子,也疯狂地向这儿急赶。
小溪从丛山中蜿蜒而下,在西面分为两条支流,向南一条水的流量稍大些,而且其色碧绿。秋末的溪水,显得特别地清澈,既然色呈碧绿,可知定然相当深。这就是灵溪的源头,发自灵山的山谷。
两个年约古稀的老人,正沿溪岸向南缓行。左首那位老者白发如银,挽了一个道士髻,寿眉过目,耳大口阔,老眼中神光闪闪,满脸红光皱纹甚少,银须拂胸。腰中挂了一个鱼篓,手持丈二长的罗汉竹长钓竿,搁在肩上从容举步,脚下十分朗健。
右首老人似乎显得老些,四方脸膛,脸上皱纹多些,眼中的神光也没有左首老人明亮,但身材较为高大。手中拄着一根紫褐色的龙首杖,但步履很矫健,似乎用不着龙首杖助步。
他们走在山的另一边,看不见斗场和火光。持龙首杖的老人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道:“公冶兄,你既然绰号称为鄱阳渔隐,怎么钓鱼钓到灵山溪来了?”
鄱阳渔隐公冶申,正是葛春帆的三弟葛春风的师父,他在这儿出现,想的绝不是为了钓鱼。鄱阳湖烟波浩瀚,上百斤的大鱼有的是,怎会到小溪中来钓小鱼?他哈哈一笑,笑完后道:“平翁,你既然称为潜翁,为何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间?”
“我替你接下去:这岂不是沽名钓誉么?哈哈哈!”潜翁抢着接口,笑声直薄天宇。
潜翁司空平,正是八怪之一,一个孤僻古怪不合群的老怪物,但却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英雄,极为白道群雄所推崇的名宿。
鄱阳渔隐呵呵一笑,挪了挪肩上的钓竿道:“接得好,呵呵!彼此彼此,用不着挑毛病。但我到这儿来垂钓找鱼踪,是有原因的。”
“如果没有忌讳,愿闻原因。”
“你也许知道,大唐天宝年间,使臣在这条溪中投龙,虽不是能飞腾变化的真龙,也可略知这条灵溪确是不简单。呵呵!鄱阳湖没有龙,要钓龙只好到这儿碰碰运气。”
“钓到了么?”
鄱阳渔隐突然面现愁容,苦笑道:“这儿其实没有龙可钓,只有一条病鱼,唉!半生心血,眼看将成画饼。”
潜翁神色一怔,问:“是指穷酸么?”
“穷酸已周游天下,游说各地英雄好汉,至今未返,是指我那徒儿的大哥。”鄱阳渔隐不胜感慨地说。
“哦!令徒的大哥,不是从九幽魔域逃出来的葛春帆么?怪事,葛大公子的外舅父虚幻庐主熊世辉,乃是功臻化境与八怪齐名的武林名宿,为何却龟缩不出,放手不管?”
“唉!平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我和世辉兄所受的打击么?”
“请教。”潜翁不以为然地答。
“世辉兄的外甥女,葛春帆的妻子萧明瑾,已经投身九幽天魔的座下为弟子,带来信息说不许管葛家的闲事。我那徒儿是葛春帆的三弟,我自然脱不了牵连。一月中,接二连三有人到我那儿和世辉兄的虚幻庐骚扰,来的人都比咱们高明。同时,来人警告说,即使插手,不仅葛家满门受到惨烈的报复,萧明瑾也将被处死。你想想,咱们怎能插手?又怎忍得下这口恶气?”
“可是,难道你们就此罢手不成?”
“谁说咱们罢手了?咱们已全力搜寻九幽魔域座落在何处,待机动手。”
“哼!你们在这儿寻找九幽魔域不成?”潜翁冷笑着问,老家伙火气不小。
“不!我这次走遍了大江南北,一无所得,回来问问春帆,到底还能记忆九幽魔域的山势水路形状……咦!起火了,不好!”鄱阳渔隐吃惊地叫。
“大火烧山,平常得很。”潜翁着无其事地答。
“糟!那儿正是我那门人兄弟的居处枫林村,事情不等闲,我得赶两步。”
“快!我伴你走走。”
郡阳渔隐不再回答,举步急掠,岂知刚跃出两丈左右,右足刚点地,还未作势纵起,背后已劲风压体。
高手出招,必定比声音快,等感到劲风压体成异声入耳,绝难躲避了。鄱阳渔隐与潜翁交情较薄,此老虽孤僻古怪,但行事不失侠风,极为白道群雄所推祟,所以将秘密一一详说,对潜翁毫无戒心,万没料到潜翁会在他身后猝然偷袭。
这种暗袭朋友的举动,最为武林朋友所不齿。出于一个高年名宿与声望极隆的高人手中真是难以令人相信,不可思议的事,但事实千真万确地发生了。
鄱阳渔隐闯荡江湖将近一甲子,经过了无数风浪冒险,经验十分丰富,知道完了,百忙中右手一拍,肩上的钓竿梢尖突向下落,凶猛地搭击身后袭击的人,要拚个两败俱伤。同时,向前急扑,背部成了柔若无骨的物体,不运功相抗,仅护住心脉并向前扭扑,用上柔骨功和借力导力的秘学。假使事先他有警觉,下手的人绝难要他的命。可是,袭击来的太突然,运功已力不从心,仅能发挥出四成功力,而且下手的人功力比他稍高一分,志在必得,想得到要糟。
他的钓竿其实不是罗汉竹所造,罗汉杖只能做拐杖,做钓竿却不适宜,而是缅铁精英掺合了昆吾石所打造,不但富弹性,更不怕宝刀所伤,竿稍虽细小如线,但可以击石没尺,被他来上一记,铁布衫金钟罩照样保不住性命,十分霸道。
他拚个两败俱伤,身后下手的人不敢不防,身形侧射,手上的劲道平空减掉了三成。
“噗”一声闷响,鄱阳渔隐前飞二丈余,“砰”一声冲倒在地,“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一咬牙,向侧便滚。
同一瞬间,他的钓竿拂动中,拂过身后人的左肩外侧,“叭”一声留下一条血痕,人受了伤,不能如影附形追取他的性命。
他挣扎而起,扭头一看,“哇”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上身急晃,脚下大乱,虚脱地咬牙切齿道:“司空平,你好无耻!猪狗也比你尊贵百倍,你为何在身后暗算将你视为平生知己的好朋友?”
潜翁定下身形,瞥了瞥肩上的伤势,毫不在意地嘿嘿狂笑,并持杖迫进,道:“老夫不愿和你死缠拚斗,只好尽快地送你入地狱。枫林村的葛家小子,将村子布上了奇门生克阵,老夫就是进不去取他的头回报,所以要借你的穿着打扮入村走一遭。你不要怨我无情,认命罢!用你的命成全朋友,这才是朋友之义,你成全了我,死后在九泉无憾了,嘿嘿嘿……”
鄱阳渔隐难以支持,口中的鲜血止不住,脚下虚浮,向后退,竭力叫:“司空平,你向谁回报?……你何时被……被人驱策的?你……你是九……九幽天魔的……的党羽?”
“嘿嘿……你快死了,告诉你并无不可。不错,老夫已和九幽天魔联手。”
“你……你奉九幽天魔之命……”
“九幽天魔并不想杀葛春帆,老夫受叶夫子之托……哦!不必说了,你知道这点就够了,足以让你在阎王爷前告我一状了,纳命!”
喝声中,双手连杖飞扑而上。
鄱阳渔隐站都无法站稳,但生死关头,不得不拚全力自救,咬紧了牙关,钓竿猛挥。
可是,他已发不出劲道,“呼”一声破空啸鸣乍起,击潜翁的面门。潜翁一声怪笑,龙首杖一搭,伸手一挥,便抓住了钓竿,顺手一带,龙首杖当胸点到,猱身抢入。
鄱阳渔隐立脚不牢,被带得向前一栽,栽向伸来的龙首杖尾,他想躲,已力不从心。
“完了,想不到我竟会在这死去。”他心中狂叫。
生死须臾,他不能眼睁睁等死,死中求生,倾余力身一扭。
“噗!”闷声乍起,杖尾点中他的左肩井穴外侧,总算避开心房的致命一击。
“哎……”他狂叫,脱手丢了钓竿,胸肩出现了一个大血孔,人向后倒退,“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
潜翁一声狂叫,跟上道:“明年今日,是你的忌日别怨我。”
叫声中,一杖劈下,来势如电。
人影乍闪,一个少女的身影一闪即至,喝声入耳:“司空前辈,住手!”
潜翁一怔,手下一缓,向外一撇,“噗”一声闷响,杖扫过鄱阳渔隐的右脚,小腿骨折肉绽几乎齐中而断。他向旁一闪,收杖看去。
来人是从府城来的劲装少女,站在一旁怒形于色,凤目带煞,粉面含威。
潜翁凶焰尽消,脸显讪讪然道:“原来是三小姐,请问有何见教?”
“是家叔命你前来的?”
“不!老朽受叶夫子之托。”
“火是你放的?”
“不!老朽刚到。”
“这人是谁?”
“鄱阳渔隐公冶申,葛春风的师父。”
“为何杀他?”
“葛春帆的居处布下了奇门绝学,进入困难,老朽只好借公冶申匹夫的行当,以便混入枫林村。”
“咦!前辈与鄱阳渔隐不是好朋友么?两位交情不薄,为何下此毒手?”
潜翁脸红脖子粗,低下头道:“为了叶夫子的重托,老朽不得不出此下策。”
三小姐向后退走,一字一吐地道:“饶了他,请随我来。”
“不!放了公冶老匹夫,老朽日后在江湖有何面目见江湖朋友,断然不可。”
“你敢?”三小姐怒叱。
潜翁杖势倏止,但略一迟疑,怒声道:“有何不敢?老朽别无抉择,三小姐不留老朽的情面,老朽只好放肆。”
声落,龙首杖再次举起,疾劈而下。
这瞬间,昏厥了的鄱阳渔隐突然醒来,本能地向旁急滚。“砰”一声大震,龙首杖击入地中半尺,沙土飞扬。
不等他再次进击,三小姐一声娇叱,撤剑、上扑、出招,身剑合一飞射而至,剑上的光华刺目,好剑!
潜翁向侧急闪,想回手却又不敢。三小姐不容情,旋身迫进剑再闪,“乱洒星罗”绝招出手,剑影幻化无数寒星疾射而出,剑上的光华耀眼。
潜翁忍无可忍,一声怒啸,招出“猛虎摇头”,双手运杖一振一荡,“叮叮”两声脆音,荡开了袭来的剑尖,从中突进,杖尾凶猛地乘势捣入。
“铮铮!”龙吟震耳,人影乍分。三小姐飘退八尺,潜翁退了两步,两人的脸色都变了,龙首杖断了五寸尾尖。三小姐一声娇叱,左手一抄一扬,一颗五彩流星脱手而出,划出一道五彩虹影,飞向潜翁胸前,叱声先至。
“本姑娘只好废了你。”
潜翁脸色再变,侧跃两丈外,扭头叫:“三小姐,你竟对老朽使用彩虹五芒珠,在令尊之前,咱们有说不清的口舌。”
鄱阳渔隐滚动避杖,伤口痛得他再次昏厥,这时重又悠然苏醒。他两次昏厥,对两人的对话一无所知,还认为少女将潜翁赶走了哩!吃力地坐起来虚脱地问:“是……宇文韵姑娘么?”
宇文韵,正是春虹在竹山铺仗义从色魔手中救出的美姑娘,她所用的剑,正是神剑湛庐。
宇文韵点点道:“公冶前辈,能支持得了么?”
鄱阳渔隐开始为自己上药裹伤,满头大汗道:“老朽支持得了,宇文姑娘,老朽冒昧,可否请姑娘代劳一事?”
“前辈请说。”
“火起处是枫林村广信葛家的人,两位公子急待援手,请……”
“前辈自己小心,小女子立即前往。”姑娘说完,如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