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便是高耸入云的连绵雪山,白雪皑皑,分外耀眼。
方永不由一阵心喜,人都说雪山的雪莲为世间至宝,不知前面的雪山是否能采得一支也尝尝鲜。有这想法,便对单仁蕙道:“反正我们不着急回去,不如上雪山看看,说不准还能采得几支千年雪莲。”
单仁蕙不知雪莲为何物,当然更不知道它有何妙用,就是方永也只是听说雪莲的雪效而已,至于到底有何神奇之处,他也是人云亦云。
但单仁蕙冰雪聪明,她虽知之甚少,但从方永的口气中已知道雪莲一定是世间至宝。
两人相视一笑,灵犀相通,便携手运功,一阵风一般向一座最高的雪峰疾驰而去。
“山里一眼见,走得转九转。”这话真不假,眼见近在眼前的雪峰,两个人却足足飞驰了三个时辰方才到达山顶。
到达雪峰顶上向下一看,两人不由一阵惊叹,想不到人世间竟有这么美妙的景色奇观。
只见云雾缭绕,峰峰相连,雪白的山峁犹如一只只大馒头放在雾水迷蒙的水锅之中。夕阳之下,一面明亮刺眼,一面青灰银白,云雾径从山腰斜穿,如给一座座山峰绕上一条条暗灰的腰带,再向身后看去,青山翠松,松涛阵阵,犹如风浪稍起的辽阔海面。
看了一阵,方永稍觉有些寒冷,这山顶无屏,凉风已起。自然有点,抱着火炉起西瓜的感觉。
“我们到那边去。”单仁蕙一指距他们最近的一座奇峰说;“雪莲应该长在最险最绝的地方,不可能生在平地之上的。”
方永点头应了一声,便随着单仁蕙飞驰而下。
两人相隔数丈距离,以轻灵飘逸的身法,飞越那片广大冰原,每逢发现凸起的小雪堆,两人便停下身来察看一番,但是,直到数座连环拱围的雪峰前,依然毫无发现。
两人来至两座雪峰之间的谷口之前,立即刹住了身势了。
方永游目察看四周形势,发现这里的地势比较怪异,四周奇峰围绕,中间密不透风。
是以举手一指谷口内,低声道:“我们进谷里看看!”
单仁蕙看出这几座拱围相连的高峰形势有异,但她却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以,漫应了一声,即和方永双双向谷内驰去。
一进谷口,方永也顿时发觉有异,因为谷内冰雪稀少,且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高大石笋,石笋上仅西和北两面有积雪,地面三尺弥漫蒙蒙云气,缭绕石笋之间,循环不息,一望而知,是座极怪异的阵式!
打量间,已听偎依在身畔的单仁蕙,惊异的低声说:“哥哥,这个谷内可能修隐着世外高人,这些石笋看来很像是座阵势。”
方永立即颔首道:“不错,确是一座阵势,只是我看来似在梦中见过,却看不出它的变化。”
单仁蕙不由挽住方永的左臂,忧急的道:“哥哥用们回去吧……”
话未说完,方永已坚定地说:“不,已经到此,一定要破开此阵,况且回来后来追来的人就会发现我们……”
单仁蕙却焦急地说:“如果我们进入,岂不冒犯了阵中高人?”
方永毫不思索的道:“此地跑山口不远,怎么会有高人在这种地方修道成仙?”
单仁蕙一听,深觉有理,但却迷惑不解的问:“那为什么此地有座怪异阵势呢?”
方永略微沉吟说:“也许是多少年前仙修的世外高人遗留下来的,也许是哪个王八蛋故意布置的恶阵害人!”
单仁蕙虽然也同意方永的说法,但她却不解的说:“可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让它留置在此地而未除掉呢?”
方永立即正色道:“这么高大的石笋想除掉谈何容易?再说,也许谁也没有悟出这座阵势的生克变化呢?”
单仁蕙向来以方永的意思为是,从不固执己见,这时一听,立即低声应了声是。
她静静的立在方永的身侧,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看得出,方永微蹙剑眉,目注石笋,朱唇不时启合,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单仁蕙凝神一听,只听方永自语似的低声说:“……北方坎为水,水火并济,地火明丰,越三退五,改走正东,东乃震,震为雷,风雷云水,进则凶……”
只见方永缓慢的摇摇头,略微沉吟,继续说:“走五行,望金斗,水属北方——左为日,右为月,日升月恒,直入中宫……”
方永自语忽停突然转首看了单仁蕙一眼,一笑道:“这座阵式的确怪异,看似相通,终被相阻,明为八卦,卦卦不灵,暗含五行,五行不通……”
单仁蕙不知道方永从哪儿学来这么多五行八卦,也许以前他拜过师学过吧。
由于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只能望着方永,微微颔首,以亲切的甜笑作回答。
就在这时,蓦见方永的星目一亮,脱口兴奋的说:“天下的事,竟真的有这么巧?”
单仁蕙心中一喜,不由急声问:“你悟出这座阵势的变化啦?”
方永也不回答,一拉单仁蕙的玉手,兴奋地说:“走,不会错,我们可以进去了!”
于是,不由单仁蕙分说,拉着她径向石笋阵中走去了。
单仁蕙虽然急步跟着方永走,但仍忍不住关切的问:“你说什么嘛?”
方永回头笑着说;“这座石阵的生克变化,竟和我梦中所见完全一样……”
单仁蕙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将方永拉住,同时,震惊地说:“难怪这座石笋阵至今没遭破坏,这么说,此地真是世外高人的清修之地喽……”
方永一听,也恍然大悟道:“不错,根据眼前的形势我想应该不会错!”
单仁惠又担心地说:“不知阵内是否在人,如果有人的话,我们岂不是不请两人,这样是不礼貌的。不如先喊向声,看是否有人答应。”
方永听得不禁失声一笑道:“你不用大声喊叫,就是用‘狮子吼’,里面的人也未必听得到!”
单仁蕙被说得娇靥一红,只得忧虑地说:“我怕咱们进去冒犯了什么……”
说未说完,方永再度失声一笑道:“既然布下了阵势,便不怕别人闯入,也就是说,有本事你就进去。”
说此一顿,举手一指雪口的谷口,继续说:“你看,这里根本没什么警戒,假若不能入内的话,谷口可立有示警石碑……”
单仁蕙虽然知道绝对没有人把守,但她仍本能的看了一眼谷口谷内,同时,有些心神不宁的说:“哥哥,不知怎的,我突然感到心烦意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在这里!”
方永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那是因为你过份担心我们进入阵内发生危险的缘故!”
说此一顿,突然又含笑宽慰地说:“这样好了,你在此地等候一会儿,小弟一人进去看看。
话未说完,单仁蕙已伸手将方永的右臂抱住,同时慌急的说:“不,我们一起去!”
方永愉快的一笑,急忙转身,即和单仁蕙,双双向附近的两座石笋走去。
两人一进石笋阵,立被缭绕弥漫的蒙蒙云气所笼罩,同时,传来隐约可闻的“隆隆”雷鸣,听来遥远,似是发自另一山区。
单仁蕙紧紧拉着方永的手,心情紊乱而紧张,他游目察看石笋阵内,除了翻腾飞滚的白雾云气,便是那种一阵接一阵的隐约雷鸣,石笋与石笋的空隙间,平坦无物,看不出有何惊险之处。
但是,当她注意哥哥时,却发现他神情十分凝重,有时环走,有时斜走,走了足足盏茶工夫,他的俊面上才突现笑意,加速向中宫走去。
单仁蕙凝目一看,发现石笋阵的中心有一张大床或石台,上面盘坐着一个身形极为魁伟的人,根据那人的肩阔背厚,显然是位男性。
打量间,蓦闻在前疾的走方永,脱口惊异的说:“啊,是一尊佛像!”
单仁蕙听得心中一动,正待说什么,她也看清了中心石台上盘坐的不是人,而是一尊腹大如鼓,满面祥笑的弥勒佛!
看看将至近前,方永突然绕石向东走去。
单仁蕙疾步跟进,这才发现张着大嘴祥笑的弥勒佛,面东而坐,两只笑眯眯的佛眼内,竟有豪光射出,一张嘴咧得特别大,看来笑得十分开心。
打量间,方永已绕至佛像正面,目光一亮脱口轻啊,神情不由一呆!
单仁蕙举目一看,也不禁娇靥一变!
因为在佛像背后两丈处的第一座高大石笋上方,薄薄的冰雪下,嵌着一颗微泛红光的鹅卵大宝石,而在宝石的下方,似是以大力金刚指的功力,刻着两行龙飞凤舞,笔力浑雄的草楷大字!
这两行草楷大字,上面虽然积了一层薄冰白雪,但勾划间仍有多处清晰可辨。
方永和单仁蕙,急步走至中心石台前,先向佛像报名叩首,顶礼膜拜后,立即绕过佛像径向刻有字迹的大石笋前走去。
走至近前一看,两人都不由呆了,只见石笋上写着:
身无物心有欲难悟天理。
八梅花七连环绝非神功
下面有两个拳大小字,由于冰雪太厚,看不清楚,单仁蕙急步过去,运指一切,竟是“罪人”两个字。
单仁蕙看罢,神色一惊,脱口急声说:“罪人……”
说罢转首,迷惑的望着方永,似在询问……
方永只知见佛便拜,却不知此处所写为何意,看着单仁蕙的神气,他似乎也发现这石佛的奇异,口随心发地说:“根据这座佛像判断,这座‘雷音阵’不但是哪位世外高人所布,这座石笋上的字也是哪位高人所写。”
话未说完,单仁蕙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自称罪人?”
方永略显迟疑的说:“也许是另有原因吧!不过我判断这像一定有点秘密。”
只见方永剑眉微蹙,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单仁蕙急忙一定心神,悟道:“心有欲,佛心当然在佛像内,我们过去一看佛像就知道了!”
方永一听,不由恍然一笑,即和单仁蕙双又向佛像走去。
佛像背后共有五级石阶,紧高一级直达佛像腰际,正北和西北面积满了冰雪,仅南面一角尚看出阶梯的痕迹
两人走至近前,绕着石台走了两圈,只见佛像雕塑得栩栩如生,只是看不出由什么地方可以取出“佛心”来……!
但是,根据笑眯眯的佛眼中闪射着微弱豪光来看,只能断定佛像的头部和腹部是内空的,佛眼中的微弱豪光,当然是佛像的腹中放着明珠或宝石。
由于看不出如何取出“佛心”机关枢纽,方永不由懊恼地说:“既然我们能走入阵中,就说明和那位前辈有缘,但佛心又在什么地方呢?怎么这点没有一点显露的地方。”
单仁蕙立即会意的说:“你是说,佛像里一定还有其他奥秘?”
方永立即颔首道:“不错,我们再想想其它的办法,看能否打开这座佛像。”
单仁蕙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只要我们仔细察看,一定能发现开启石佛的机关!”
说罢,立即绕着石台仔细察看,希望能发现开启石佛的枢钮。
方永则沿阶走上石台,准备绕着石佛察看,但是,当他踏上第四台阶时业已到了台上,但是,还有一道第五阶却高达石佛腰际,看似石阶,实则是石佛的倚背。
他俯身细看,除了这个倚在石佛背后的石阶透着蹊跷外,整个石佛和石台,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来。
于是,他用脚一抹石阶上的冰雪,运劲一踩,石台内立即响起一阵“隆隆”声音!
台下察看的单仁蕙悚然一惊,方永脱口欢呼:“枢纽在这里了,我就知道这道多余的第五阶透着蹊跷了……”
但是,把话说完,石台下的“隆隆”声也停止了,石佛既没有开,石台也没有动!
方永一愣,单仁蕙也飞身纵上台来,低头望着石阶惊异地道:“奇怪,怎的没有动静了!”
说罢,迷惑的抬头望着发愣的方永。
方永紧蹙剑眉,略微沉吟,说了声“奇怪”,索性双脚同时踏上去。
果然,石台下再度响起一阵“隆隆”响声……
但是,“隆隆”之声较之方才尤为迟钝缓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石佛和石台依然原状不动!
方永继续施展了浑身的劲道,但石台下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单仁蕙迷惑的问:“怎会没有了动静了呢……”
方永舒了口气,失望地说:“也许年代太久了,石下的机关已失去了效用!”
说罢,转身走下台阶,有些懊恼地说:“回去吧,我想咱们的功夫还差得太远,想打开这个机关看来是不可能了。”
单仁蕙觉得这样放弃了取得“佛心”的机会太轻率了,至少应该再循求其他方法启开石佛!
是以,宽慰的说:“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再说,时间还早嘛!”
说话之间,本能的转首看向东天!
转首一看,花容倏变,脱口轻“啊”道:“哥哥快看,那是什么?”
方永抬头一看,神色也不由一呆,只见东面第三座乌纱帽形的最高峰上,竟涌起一蓬红光!
论光度比日出弱,但比夕阳的余辉强,看不出是一种什么光!
方永略微迟疑地说:“这情形很像一般传说,地下埋有宝物或古剑宝刃即将出土的景象……”
单仁蕙听得心中一动,莫不是此处真的藏有宝物。
有鉴于此,她不由恍然吃惊的说:“哥哥,你看会不会是佛像的暗示?”
方永却不以为然的说:“怎么可能呢,佛像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明有这种暗示呀!”
单仁蕙深觉有理,正待说什么,方永已继续说:“我倒觉得这座佛像面前坐的方向与其他佛像不同……”
一句话提醒了单仁蕙,不由似有所悟的急声道:“哥哥说对了,佛像庙宇绝大多数朝南建立,而这座石佛像却面朝正东而微偏向北,这里面……”
话未说完,方永已郑重的急声道:“蕙妹快下来看,小弟觉得这尊弥勒佛像正好面对着那蓬红光了……”
话声甫落,单仁蕙早已纵落在他的身侧了。
只见单仁蕙由石佛的头上向东一看,那蓬红光恰在石佛的头上,因而脱口急声道:“不错,弥勒佛望着正东笑,是告诉我们正东有可喜之事。那位老前辈特的把台阶建在石佛的背后,可能也是为了容易发现红光了……”
方永却不完全同意地说:“假设白天来又当如何了?”
单仁蕙被问得一愣,但她终究是冰雪聪明之人,所以,心中一动,立即会意地说:“这当然要另有指示,如果石佛内的佛心上有所解释,也许说明要我们站在第五石阶上刀启石佛,在月明风清的子夜以后站在石阶上望向正东了……”
方永立即凝重地说:“这么说,我们必须登至峰上看一看了?”
单仁蕙毫不迟疑地说:“那是当然!”
方永一听,再不迟疑,拉着单仁蕙的柔荑,再向正东奔去。
按着阵势的变化,左回右转,进退有序,待等出了石笋阵,竟是西辛金。
两人游目一看,正是第一座雪峰的东南麓,而南面即是由谷口向外延伸而至的万丈深涧……
方永和单仁蕙回头再看纱帽峰上的那蓬红光,由于背景有了帽顶凸起的顶巅挡住了夜空,这时已看不见那蓬红光了。
但是,两人察看了一下形势必须沿深涧边崖向东,由第四座雪峰的西北麓前进,始可到达第三座雪峰的西麓。
于是,两人再不迟疑,展开脚力,直向第三座雪峰前如飞驰去。
两人到达第三座雪峰下,只见深厚的冰雪,形成了崎险的飞凸雪岩,攀登极为不易。
两人身形不停,直向峰上如飞升去……
随着两人的如飞上升,脚下不时有雪屑飞落,设非炉火纯青的轻身功夫,绝难攀上如此奇险雪峰。
两人飞上峰顶,发现峰上积满了冰雪,但在正北高凸的帽顶前,不但有十数株微泛红光的西大紫竹,而在偏向东南的洞口前,尚有一片油光水绿的植物。
单仁蕙一见那片绿油油的植物,心中一动,恍然似有所悟,不由惊喜的脱口急声说:“哥哥,在那里!”
说话之间,当先向那片翠绿植物前纵去。
方永并没有看到什么,这时见单仁蕙如此惊喜,只得紧随她身后纵去。
两人纵至洞口前一看,只见那片藤蔓大约一丈五尺方圆,非但没有积雪,而且叶绿枝青,充满了欣欣向荣之象。
这一大片生机勃勃的翠绿蔓藤上,油光水绿,枝叶潮湿,虽然有七八丈高的帽顶峰巅挡住了大风雪,但仍有族飞的雪花落在枝叶上,这时却全部熔化了。
尤其令方永不解的是,立身之处竟有一阵阳和暖意,而且有阵阵向上的蒸腾水气和香味。
打量间,单仁蕙已指着脚下的绿藤,兴奋的说:“哥哥,这可能就是稀世珍品,人人奔波在冰天雪地中而希翼找到的雪参了!”
方永听得心中一喜,不由兴奋的问:“你知道?”
单仁蕙毫不迟疑的说:“我虽然没见过雪参,但我却听我娘说过……”
方永立即关切地问:“她老人家怎么说……”
单仁蕙愉快的说:“我娘告诉我,雪参多生在悬崖峰巅之上,由于它们生在天险之处,所以才能生长百年数百年而未被人挖走,这一枝生在此地,南有深涧,北有断崖,而西谷又有一石笋阵,所以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方永不由哑然一笑,插言问的:“我是问,你根据什么证实它是雪参?”
单仁蕙毫不迟疑的蹲下身去,指着油绿的枝叶,继续说:“哥哥你看,藤叶形如手掌,每一组有五个小辫,叶绿有锯齿,并散发着清香气息!”
说此一顿,立即向着方永,亲切的一招手,愉快的说:“哥哥,不信你来闻一闻?”
方永一听,立即将身形蹲了下去,尚未用鼻去闯,蒸腾的水气中已有香气扑鼻!
于是,一面直身站起,一面颔首道:“不错,果然有一股清香之气……可是,此地为什么暖和呢?”
单仁蕙明媚的睇了方永一眼,含笑愉快地说:“真笨,这就是老年人参的阳和之气嘛!方才我们在石佛看后到的那蓬红光,就是这种阳和之气的幻象!”
方永一听,也恍然想起的说:“对了,小弟也听外有人说过,在我国关东和塞外,入山采参的人多在夜间进入深山了望,看见有红光腾起,立即令同行的神箭手射往红光位置,等到天明再寻箭挖掘!”
说此一顿,剑眉微蹙,有些迟疑的继续说:“不过,还有人说,掘参之人必须祖上积有阴德,自己也得心地祥和。否则,即使你找到了箭,人参也跑掉了……”
话未说完,单仁蕙已莞尔笑了,她知道这些都是劝人行善的话,而且,在采参的人来说,这也的确是他们深信不疑的禁忌。
是以,充满了信心风趣的说:“我们是受了上苍的指引,弥勒佛的指示,还怕雪参跑掉了?”
方永知道单仁蕙在打趣他,俊面不由一红,也忍不住笑了,心里一阵喜悦,他几乎忍不住伸手去抱单仁蕙的纤腰,因为她实在是一个漫柔体帖,既风趣又严谨,而又充满了青春诱惑的明朗女孩子,在她的那种特有的魅力相吸下,他有好多次忍不住要搂抱她,亲吻她,但是,他内心又有些怕她!
单仁蕙见方永的星目中,突然闪射着异彩,使她不由自己的浑身一战,娇靥通红,怦怦乱跳的芳心深处,同时也掠过一丝绮念!
但她神色一惊,不敢再蹲在地上,赶紧站起身来,同时,强自一笑,故意愉快的笑着说:“我去削一节枯藤竹签来挖一挖,看看咱们俩有没有福缘掘到!”
把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心慌得有些急不择言,因为方才她自己还在说是受了上苍和弥勒佛的指点呢……
刚待举步,方永已提议道:“就用你的长剑!”
单仁蕙一听,一面走向洞前的一片枯藤,一面正色说:“绝对不能用金属铁器一类的东西挖,万一碰到雪参,就会丧失了它的效用,因为雪参的外皮极为薄嫩,一旦碰破了,参汁便会大量的流失,听我娘说,挖参的时候,要由雪参四周的远处开始,逐渐向雪参挖去,才会保护雪参的完整。”
说话之间,早已在腰间撤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巧匕首,“嚓”的一声削下一段枯藤,很快的削好了两段尖锥形的木器,迅即走了回来。
方永见单仁蕙如此慎重,立即不以为然的说:“雪参只不过是一种给老人的礼品,咱们把它拿回去送给你爹娘,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话未说完,单仁蕙已正色说:“雪参出土后应该马上服用,如果时日一久,参汁干涸,恐怕还不如一般人参有效!”
说此一顿,发现方永的神情仍有些迟疑,因而郑重的继续说:“我们根据那位老前辈布石阵,鉴于石佛的种种措施和着眼来看,很显然完全是为了这枝雪参,那位老前辈这样做,必须与石佛内的“佛心”有密切的关系,石佛的心虽然没有拿到,回头我们再去仔细搜索一下,一定有办法将石佛启开……”
方永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立即正色说:“蕙妹说的极是,那我们就动手挖吧!”
于是,两人各拿一根粗藤,轻轻拔动着形如网状伸向四方的枝叶,最后,终于在枝叶已干的部份找到了雪参的主根。
单仁蕙俯首一看,主根竟比拇指还粗,不由兴奋的脱口惊呼道:“啊!哥哥,雪参的主根这么粗,至少有百年以上的参龄了,可以称得上是参宝了!”
方永立即不解的说:“什么是参宝……”
单仁蕙一笑道:“对如何察看参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般人说,七两以下叫参,八两以上称宝,超过十两的就是参王了……”
方永立即惊异地问:“你是说这一枝雪参至少在八两以上?”
单仁蕙毫不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让我们挖挖看!”
于是,两人各运功力,劲透枯藤,先由主根的四周挖开石土,逐渐向内。最后,随着浓郁的香味,竟是一校长约一尺,通体雪白,参须已经变成鲜红色的雪参来。
单仁蕙一见,不由兴奋的说:“哥哥,你的福缘实在太深厚了,我们托天庇佑,竟挖得一枝参宝,这枝雪参,至少八两以上。”
说罢,一面取出一方绢帕轻轻擦试雪参的泥沙,一面望着神色惊喜的方永,催促说:“哥哥,我们莲技带叶拉到洞里去,快!”
说罢起身,一手托着雪参,一手紧拉着主根,两人匆匆向洞内走去。
洞内深约一丈,十分干燥,积满了干叶和枯草了……
方永先凌日察看一眼洞内暗处,发现并无异物和可疑之处,两人才将雪参放在枯草上。
这时,单仁蕙才发现没有饮器,因而懊恼的说:“没有东西盛参汁怎么办?”
方永毫不迟疑的说:“没有也没关系,咱们就凑着雪参,你吸吮一口,我吸吮一口……”
话未说完,单仁蕙已正色说:“我一滴也不能喝……”
方永立即迷惑地问:“你为什么不能喝……”
单仁蕙正色解释说:“你别看这枝雪参这么大,其实里面的参汁并没有多少,而且,一经和主根脱离,便很快的流光了,你我来回吸吮,传来递去,吸的还没有流掉的多了!”
方永信以为真,不由游目察看洞内,希翼能在洞内意外的发现一个容器,甚至一个田形的石片也好。
正在察看,蓦闻单仁蕙恍然兴奋的说:“哥哥,我这里有我家祖传的一只王杯。听我娘说这是我外公从皇宫太监手里买回来的御用极品,而且可对冶病疗伤呢。”
方永一听非常高兴,凡事不能过份呆板,是以,立即让单仁蕙拿出玉杯。
方永看着单仁蕙秀美的娇容,两道长而柔细的睫毛,挺直的琼鼻下,有一张充满了诱力诱惑的鲜红樱口,尤其在她睫毛颤动,唇角绽笑微仰着娇面,似乎在等着他去亲吻她!
一阵热流起自丹田,方才的那丝绮念冲动,突然再度复活起来,他几乎忍不住扑过去,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就在这时,单仁蕙突然含笑道:“快点呀,哥哥!”
方永悚然一惊,急忙一定心神,赶紧口答道:“好,好!”
单仁蕙心中一惊,她听得出方永的话音中竟有些发抖,急忙转眼一看,面前一片耀眼彩华,那个蜜桃般大的玉杯好象比以前自己看见的要光艳几十倍。
她细看方永的俊面,在王杯的彩华照耀下,更红润,更英挺,更俊美了!
打量间,已听方永讥讪地说:“蕙妹,现在该怎么做呢?”
单仁蕙对方永的神情有些异样,并未介意,尚以为是他碰此殊遇有点心神激动。
于是颔首一笑,伸出纤细的指甲,沿着雪参与主根括的连接部份掐断,雪参内立有乳白色的参汁渗出来。
单仁蕙急忙丢掉手中的主根,两手紧握着雪参,谨慎的将参汁挤进方永手中的玉杯内。
乳白色的参汁一入玉杯,立即变成了粉红色,进而变成鲜红色,但是,参汁的清香气息,却已弥满了整个洞窟,而且,更浓郁更甘美了。
单仁蕙挤满了一杯,立即深情一笑,亲切的说:“快喝了吧!”
方永也不迟疑,立即轻吮慢饮的喝完了一满杯……
单仁蕙闪动着秋波,明媚地问:“好喝吗?什么滋味?”
方永用舌尖舔了舔朱唇道:“凉凉的,香香的,很好喝!”
单仁蕙见方永说的稚气天真,不自觉的“噗哧”笑了,笑的那么美,那么甜,这使一直忍不住要拥抱她的哥哥着了,更增强了爱的冲动。
第二杯只挤了半杯,再也挤不出来……
单仁蕙只得愉快的一笑说:“没有啦,快喝吧……”
但是,方永并没有喝,也没有回答她。
单仁蕙悚然一惊,倏然抬头,只见哥哥俊面涨红,星目中再度闪射着令她看了既战栗又渴望看到的异彩……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登上这座纱帽峰,哥哥为什么会这样,而她自己也一直感到有些异样!
就在她神色一惊,抬头欲呼的一刹那,哥哥的右臂已像钢钩般揽住她的纤腰,正有力的带向他的怀里……
她一阵慌悚和战栗,突然警觉到,一件不寻常的事,就要发生在她的身上!
单仁蕙一想到那种事,不由芳心狂跳,娇靥发烧,浑身再没有一丝力气了。
她觉得,她已经是哥哥的了,只要他需要,就让他拿去吧!
她曾发誓做一个温柔体贴而又贤淑的好妻子,她不能拒绝,也不忍拒绝,是以,任由哥哥的手按抚在她的玉乳上,火烫的俊面,紧紧的贴着她的香腮……
但是,在她惊恐、战栗、杂乱而又快慰的复杂感情和意念中,她仍感到无比的无奈,从此,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大了肚皮……
一想到生孩子,她立即憧憬着做母亲的幸福与满足,想到一个由自己血肉长成的白胖小东西抱在自己的怀里,那该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她当然希望能给哥哥生个男孩子,如果是哥哥和她一起看着小东西长大,那该有多么惬意!
可是,她从此将少女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自己若在洞房中没有了贞洁,那将是哥哥以及自己的一件憾事。一想到这个问题,单仁蕙突然一惊,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他不自觉的望着满面痴笑的方永,惶声急叫道:“哥哥?……”
话刚开口,方永已深情含笑,但有些恍惚地说:“不,我也要你喝。”
单仁蕙被方永的右臂紧搅得呼吸困难,快有些窒息了。
这时一听,慌得赶紧连连颔首急声说:“好好,我喝,我喝!”_说罢,立即将樱唇凑近眩方永手中的玉杯轻轻的吮了一下。
但是,方永却近乎像小孩子一样的倔强说:“不,要多喝一点!”
单仁蕙无奈,只得再将樱口凑近玉杯……
这一次,在方永的倾注下,她真的喝了一口,只觉参汁清凉甘美,直下腹内的香气满口满鼻!
杯中剩下的余汁,方永也一口饮了下去……
方永饮完参汁,伸臂将单仁蕙的整个娇躯抱进怀内!
单仁蕙大吃一惊,脱口娇呼:“哥哥……唔……唔……”
娇呼方自出口,方永的朱唇已吻在她的鲜艳樱口上。
紧接着,顺势一斜,两人同时倒地干草上……
单仁蕙见方永已失去了控制,极力地回避着他那滚烫的嘴唇,拽开他的双手,狠狠地朝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刺心的疼痛使方永猛然清醒过来,他突然一下放开单仁蕙,直愣愣地坐在那。神情激动,而且透着不安和惭愧……
单仁蕙一见,知道他为了方才的事而惭愧不安,她当然不会再说万幸两人没有“那个”,否则,失了童身那岂不要遗恨终生?
但她却继续愉快的说:“我敢说,下面……”
面字方自出口,方永却突然双手掩住她的嘴说:“下面……下面……知道何必再说出来呢!”
单仁蕙知道方永误会了,不由莞尔一笑道:“我是说,下面那座石阵里,一定是记载那位世外高人的秘笈,我不是要说你想……!”
方永听得俊面一红,立即将身子往后移了两尺多远。
说话之间,神情惊异的方永,突然剑眉一皱……
单仁蕙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急声问:“可是身体不太舒畅?”
方永一听,立即蹙眉点了点头,朱唇虽然牵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单仁蕙一看这情形,知道方永很痛苦,立即起身帮着他盘膝跌坐,同时催促说:“快将丹田的热流随着真气运转!”
就这说话之间的工夫,方永的面孔通红,额角和鼻尖已经见汗!
单仁蕙看得又慌急又骇怕,不由瞪大了眼睛望着缓缓闭上星目调息的方永,直到他涨红稍退,鼻息均匀,才将忐忑不安的心放下来。
但是,不一会她自己的小腹内也有一股火烫的热流向四下猛窜起来,只是她并不觉得痛苦难耐!
于是,她也盘坐在方永的身前,一方面为方永护法,一方面自己也将丹田那股火烫热流调息运转……
单仁蕙运功调息,循势诱导,仅运转了三个周天那股热流已经消失了!
她当然知道,由于饮得参汁少,功效自然不会太显著,但是,她已经觉得神情气爽,较之方才舒坦多了……
单仁蕙睁开眼睛回头一看,心中一惊,险些呼出声来,因为这片刻的工夫,一团徐徐缭绕的蒙蒙白气,已将方永全身笼罩住,而且,有一丝参汁的香气扑出来……
她不敢出声,也不敢随便移动,她知道方永业已进入忘我之境,这时的些微惊扰,都会造成他的走火入魔。
随着洞外光线的黑暗,距离拂晓已不会太久了,她判断那伙正在跟踪而来的人大概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她非常担心方永不能在拂晓前功行圆满,打通任督两脉,她真想及早返回父母身边。
单位蕙由于内心的焦急和不安,因而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因为洞外的天光愈来愈呈现出鱼肚白色,而方永的周身白气,却愈来愈浓重了。
就在这时,“波”的一声微响,方永的星目突然睁开了,两道电射而出的冷芒白光,宛如两柄利剑刺出来,让单仁蕙看得有些怕人耀眼。
单仁蕙心中一惊,不自觉的脱口娇呼:“哥哥……”
话刚开口,方永星目中的冷芒一闪而逝,缭绕在方永身体四周的那因含有清香的蒙蒙白气,也逐渐向四外散开了。单仁蕙再看方永,只见他乌发如墨,剑眉剔飞,面如玉,唇如丹,星目含威,乍然看来他好像突然间脱了胎,换了骨,一下子年长了好几岁,浑身充满了男性健美的诱惑,使她情不由己的要扑过去将他抱住!
但是,她仍强制压抑着自己,兴奋激动的问:“哥哥,你觉得怎样?”
方永神情兴奋,不由愉快的说:“我只觉心空气爽,灵台明净,好像换了另一个人似的!”
单仁蕙立即兴奋的问:“这么说,你的‘任’‘督’两脉已经打通了?”
方永愉快的摇头笑一笑,道:“有没有打通小弟也不知道,我只觉得微一提气,劲力立即通至四肢百骸……”
单仁惠一听,不由欢声娇呼道:“那就是了,来,我们赶快研读剑法!”
方永微微一动身,开口道:“你觉得身上有些怪异,好象有使不完的劲力。”
说此一顿,突向洞外屈指一弹,一阵尖锐刺耳指风,划空带啸,直射半空!
单仁蕙脱口惊呼,方永却张口呆了!
看了这情形,单仁蕙花容一变,慌得脱口声急问:“哥哥,可是真气又凝结了?”
方永急忙一定心神,兴奋的说:“蕙妹,你不觉得指风锐不可当?”
单仁蕙这才知道方永是惊喜的楞住了。
方永继续兴奋的说:“照往日,小弟必先暗凝真气,力贯五指,蓄势准备才可弹出,现在则不同了,只要心念一动,真力立达指尖……”
话未说完,空际突然传来一声清啸;
单仁蕙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道:“可能是那伙坏家伙又找来了,哥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此地!”
方永一听,挺身而起,同时急声道:“我们快登上前过那座高峰,过去再行七八十里便可口到你父母那里。”
单仁蕙漫应一声,也不答应话,跟在方永身后飞身出了洞穴,直朝西边的雪峰驰去。
急行了两个时辰之后,再不会被人发现踪迹,他们便缓下了脚步。
两人找块石头坐下,方永说:“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对练一会儿剑,要熟记于心才行。”
单仁蕙虽觉他不如自己的剑术高明,也只有听他的,他还是师傅嘛!
两人一南一北,凝立不动,慢慢游走起来。
单仁蕙的剑术确已达到相当高的地步,而方永却没有什么明显进步。待单仁蕙身法如幻,剑截祥云,惊林动山,方永又旁边一站,细看起来。
单仁蕙把全部情感都寄托于剑上,“百灵神功”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她的步履、身姿、剑式,合成一体,塑造了一个静怡神女投入大自然怀抱的形象,动人而美丽,使人为之神往。
她剑练百遍,香体酥软,便停了下来。
方永在旁看得出神,他似乎在想什么,又仿佛脑中一片空白,丝毫杂念也没有。
单仁蕙练完剑,冲他一笑道:“我们也该找个地方洗洗了。”
方永称是。
刚下过雨的山林,到处都是蓄满了许多水的大石坑,两人找了个僻静处分别洗过,换上件新衣服。单仁蕙又把包袱系好。
方永身穿绿衫,站在水边看着自己的影子。他忽觉自己长得不错,虽算不上英俊潇洒,可也称得上标致。可借瞎了一只眼,心中充满了惆怅和失意,不由长叹连声。
单仁蕙换上一件水红衣衫,更加鲜艳动人,一颦一笑,妙绝尘寰。
方永看了眼美丽绝伦的单仁蕙,把脸转向一边。
在有山有水、绿茵如海的自然怀抱中,出现一个貌赛天仙的红衣佳人,那是多么醒目醉神的事啊!烘托出一个“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秀然境界,画亦难画,叙也难叙。
单仁蕙看了方永一会儿,柔声道:“大哥,我们不如在林中走走,找些吃的。”
方永依言而行。
两人慢步在崇山峻岭之中,听虎啸,闻猿啼,审万物润生,察幼苗拔节,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两天一晃而过,单仁蕙有些沉不住气了,便催方永离去。
这时,太阳已从东方升起,万道光芒洒向人间。天上有几朵白云,剩下便是无穷无尽的高远和空阔。
方永呼吸了几口清气,便和单仁蕙寻路出山。
他们翻过一个山岗,刚到一块大石前,忽听有斥叱之声。他们寻声望去,见一个青衫老者正在击打一男一女。
老者身手极高,那两人明显差之不少。眼看两人要有性命之危,方永挺身而出。
单仁蕙想拉往他,可手到半空又停下了。将心比心,如果方永不好打抱不平,敢挺身于危难之时,那他们单家还有今天?她只好紧跟着方永冲到他们争斗的地方。
老者见有人欺近,便停住了手,扫视了他们一眼。
方永淡淡地问:“前辈何以与他们拼斗?”
那老者“嘿嘿”一笑,骂道:“老夫的事还用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过问?”
方永轻“哼”了一声,说:“如果你仗势欺人,我便问得。”
老者“哈哈”大笑:“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蕙子,口出狂言,老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方永冷笑道:“就凭你刚才的两句话,就知你为老不尊,与下三流无耻小贼没有什么分别。”
老者怒不可遏,一纵而起,飞扑方永,喝道:“吃老夫一掌再说。”
单仁蕙怕方永接不下,身子一闪,长剑旋而刺出,一道凝练光华顿生。
老者料不到方永身边的丫头会如此厉害,急忙收掌,极力向左斜飘。他的反应虽是超一流的,但毕竟属于猝不及防,动作稍微慢了一点,肩头被划破一个口子,血渗了出来。
老者惊怒交集,这实是不能容忍的耻辱。以自己的身手竟被一个黄毛丫头伤了,若传出去,岂不笑掉江湖人的大牙?
这真是庸人自扰,若是别的什么高手遇上这种情况,也未必躲开,哪还有心思笑你呢?
老者目光暴射,周身骨节“啪啪”直响,恨不得一掌把单仁惠拍成肉饼。他屏息了片刻,身形一晃,如风一般飘忽而上,大掌一挥,劈向单仁蕙,他含怒而发,功力提到十成,内劲割肤。
单仁惠身躯一摆,人与剑合成一体,步走圆圈,臂划螺旋,轻轻巧巧地化了对方的功力,同时长剑刺向他的前胸。
老者一声惊叫,急忙弹身后退,心中骇然。
方永一旁大笑起来:“就你这点道行也吹胡子瞪眼,不害臊吗?”
老者两眼发红,几乎气死,指上那两个人说:“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帮我把她拿下!”
“是,师傅!”
方永一怔,原来他们是一家人!他这才仔细审视那两人的容貌。男的有二十七八岁,一表人材,女的有四十来岁,人长的颇有姿色。这两人一涌齐上,攻向单仁蕙。
方永仍然不为所动。老者都不是单仁蕙的对手,他们二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谁知事出意外,刚才两人与老者动手如鼠如羊,一和单仁蕙动手竟如虎似狼起来,功夫之奇,配合之佳,竟妙不可言。单仁蕙只有招架的份儿,若不是她的神剑有自动御敌之功能,怕早已挨上两剑了。
方永不由大惊。他不知道对方二人使的是“两仪剑法”,这是崆峒派不传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