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昌玉神色冷酷,他双瞳中寒光如刃般盯视在那个欲待污辱少女的大块头身上,大块头陡然一惊,慌慌忙忙的拉起裤子……
厉绝铃踏上一步,冷然道:“好朋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事是办不得的,还是把裤子穿好,袍摆放下,正正经经像个人一样回答我们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只有狗、只有畜生才似你这样的!”
忽然——
围在四周的红袍大汉中,走出来一个面有黑斑的人物,他双手叉腰,扬着脸,又是倨傲又是暴烈的道:“你们是干什么?娘的个皮,你两个是吃了狼心豹胆啦?竟胆上生毛,跑到这里来撒野,我一个一个操你们的老娘,今天不把你们大分八块,你老子我就不算‘红蜘蛛会’的‘地坛’坛前大弟子!”
厉绝铃哼了哼,道:“你姓什么来着?”
黑斑大汉盛气凌人的道:“要打听我的万儿,说出来可别吓坏了你,站稳了,你他娘的,老子叫单大源,‘红蜘蛛会’‘地坛’坛前大弟子,怎么样?你听清了不曾?尿湿了裤裆没有?”
那个“有”字还卡在这位单大源兄的喉咙里,他的一颗黑斑布脸的尊头已“咯”的飞上了半空,鲜血怒溅,赤漓漓的光彩映幻着那颗飞起的人头及人脸上傲气未消的形色,组成了一种极其恐怖怪异的景象!
厉绝铃慢吞吞的拭去“生死桥”上的一抹血痕,缓缓归刀入鞘,他摇摇头,淡漠的道:“说大话,充好汉要看对象,对象若找错,命就没了,这样的角色,只配去打扫茅房,哪能摆在此地做人样?”
在场的“红蜘蛛会”的各人,几乎没有一个看清厉绝铃是怎么出刀、何时出刀的,只是那样的突兀,甚至连光芒都还未及收敛入目,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业已脑袋搬了家,而人的脑袋不生在原来的地方了,这就是要命的问题啦!
哗然惊叫,四周的“红蜘蛛会”份子立即纷纷退避,顿时退出去老远!
厉绝铃脱去衣衫,“哗”的摔到那位少女裸露的身体上,这一刹,那少女方才恢复了意识,在机伶伶的一颤之后,蓦地尖泣着哭叫:“爹娘啊……”
大吼一声,厉绝铃叱道:“不准哭!”
猛的一窒,那少女果然吓得不敢再哭了,但她泪涌如泉,簌簌颤抖,用厉绝铃的衣衫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身子,畏怯又悲痛的泣不成声……
厉绝铃冷冷的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少女哭泣着,抽噎着,好一阵子,才咽哽着声道:“你……你……你不是……他们一伙……的吧?”
厉绝铃大声道:“废话,我们两人当然不是!”
申昌玉较为和煦的道:“我们是来帮助你的——假如你应该得到帮助的话,你没有看见我们刚才救下你来免遭污辱?我们已经杀了他们一个人了……”
顿时,少女惊恐中流露着感激,凄哀哀透现着希望的颤声泣道:“请你们救我……请二位壮士救我……”
厉绝铃不耐的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们只先要弄清你是什么来路……”
抽噎着,少女凄切的道:“我…姓黄…叫黄君稚…我爹…是告老…归田的前任…‘蒲县’县令…我爹…我娘…带着老仆黄喜…一路…一路还乡…哪知…却在这里…被他们…拦下…这些虎狼…凶煞…洗劫了…我们…之后…又…杀害了我双亲全…家…他们…连…四个…四个轿夫…也没…放过…还…还…要…强…强暴我……”
申昌玉低叹道:“唉,又是这种惨事……”
厉绝铃冷冷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截杀你全家?”
一声枭狼也似的怪笑响自背后,跟着一个粗哑的声调道:“我来告诉你,伙计,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转过身来,入目的是一个精瘦又满脸阴鸷之色的人物——方才那盘坐岗下准备看戏的五个人之一,现在,他们全走过来了,厉绝铃不屑的撇撇唇角,狠厉的道:“你放出话来!”
那人先上上下下打量了厉绝铃与申昌玉一阵,方始怪声怪气的笑道:“看来,二位也都是道上同源,而且更是高手,想必大有来头,语不言不明,灯不点不亮,好,我们就把场面扯开——”
厉绝铃重重的道:“干脆点,少来这套过门!”
这位“红蜘蛛会”的朋友双目怒睁,道:“黄达复这个狗官,是前任‘蒲县’县令,他在任上五年有余,却也同我‘红蜘蛛会’作对了五年有余,这狗官以官家势力压迫我们当地的弟子,动辄扣上‘神棍敛财’,‘宣扬迷信’,‘怪力乱神’,‘强索横夺’的帽子,捕捉我们的弟子,拆毁我们的神坛祭台,这犹不说,更在一年之前随便找了个藉口将本会‘蒲县’的一名支坛坛主抓去,酷刑逼供之下迫他招出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加以斩决,你说说,这样的贪官污吏,朝廷蟊贼,该不该杀?”
厉绝铃尚未及说话,黄君稚已哭泣着叫道:“胡说……你完全是胡说……我爹是为了维护良善风俗,禁绝一般佞人歹徒藉着神鬼之名骗财诈愚,滋生事端,这才一力限制那些神棍坛童的活动……他们装神扮鬼,说能招神唤灵,出入阴阳两界,藉而向百姓索供献,取香油金、纸箔银,更让那些可怜的愚民拿出大笔血汗钱设立那毫无作用的祭台、魂坛,因而中饱私囊……”
“他们榨取百姓的膏脂,诈骗百姓的积蓄,却以漫天的鬼话骗人……我爹身为一县县令,哪能不予阻止?那什么支坛坛主的处斩更是罪有应得……他应邀到一家贫苦农人家中,为人驱邪除魔,却在施法之际垂涎那家农人的儿媳妇的姿色,他认为这家农户贫苦无依,卑微可欺,倚着他孔武有力,竟然胆大包天,兽性勃发的强暴了农人的媳妇,事后更杀了那女人灭口,女人的公公拼命相救,也被那人杀了,这事有那女人当时躲在床下的两个幼儿指证,有那女人的丈夫自他死去妻子手中紧握的一块悬符牌为凭,还不算罪名确凿?这样的凶徒、淫棍、恶人,如果尚不问斩,还有天理在,还有国法存吗?……”
这位受尽惊恐羞辱的少女,本来一直是那样悲痛畏惧的,但是,却在涉及他亲尊的惨死因由之际,触发了她的愤怒与胆量,滔滔不绝又异常激动的顶驳着对方,她泪流满面,语声咽噎,可是,神态却那等的倔张凛然!
“红蜘蛛会”的这位仁兄,不禁勃然大怒,咆哮如雷:“好个大胆刁泼的贱人,居然在这里歪曲事实,巧言狡赖,娘的,你这样胡说乱道可有证据?”
黄君稚悲愤的,仰着头咬牙道:“这全是我爹告诉我的事——。”
“呸”了一声,那人不屑的道:“你爹?你爹说的话能作数么?娘的皮,做贼的人会告诉他闺女说自己是贼?黄老鬼自是端拣好听的话告诉你——。”
黄君稚流着泪叫:“不,我爹从不骗人,从不诿过,他老人家自来心胸磊落,行事光明,这些事的详情我爹全曾在下堂后回来道于我听,藉以警惕我们做子女的将来为人处世,而且,你们这批邪恶异教的种种劣迹,包括这件事的前后始末,可以去询问‘蒲县’县衙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全城的百姓,也都晓得此中的是非因果……你们可以欺骗这两位壮士,却欺骗不了全‘蒲县’的人……”
江湖跑老了,对于观颜察色、鉴人真伪的经验也就自然磨练了出来,厉绝铃与申昌玉是道上的厉害角色,什么样的事大约会是什么样的情形,眼中看着,耳里听说,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也就可以揣摸出那么个七八成来啦。
现在,他们互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全是相同的神色——他们都相信黄君稚所说的话,“红蜘蛛会”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本来便不是好东西,现下杀人劫财,命也要,色也要,甚至连毫无牵涉的轿夫也刀刀斩决,不说别的,光这事实的情况他们便犯了两道的大忌,首先已说不过去了!
那位“红蜘蛛会”的人物双目倏红,杀气满脸的大吼:“住口,贱人,老子先劈了你——!”
微微将“生死桥”连着刀鞘虚虚一拦,厉绝铃尚没有第二个动作,那人已吓得猛的跳开,直着眼叫:“你待如何?”
厉绝铃冷冷的道:“我们既已插手截下这件事,就得问个清楚明白,你老兄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想杀人灭口,未免有点目中无人吧?”
对方额上青筋暴起,口沫横飞的吼:“理是我们占,事乃我们为,方才我说的便是因果,二位,你们还真要蹚这趟浑水?”
黄君稚哭泣道:“你完全是混淆黑白,明眼欺人……”
那人怒叫:“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这小婊子再要胡乱扰搅,看我不活剥了你!”
没有丝毫笑意的笑了笑,厉绝铃道:“老伙计,发威冲着我们来,朝一个女娃,阳五阴六,实在太没味道!”
硬硬的吸了口气,对面这位仁兄道:“伙计,你们不相信我?”
摇摇头,厉绝铃道:“不相信。”
那人愤怒的一指黄君稚:“你们相信这小婊子?”
厉绝铃缓缓的道:“我们相信她,而她更不是‘小婊子’,她是一个出身清白的官家后裔,若要说点难听的,只有你们才是土匪棒老二,尚是最劣等的土匪棒老二,另加上不要脸,与特等的龌龊!”
突然,这位满脸流露着奸狡之气的“红蜘蛛会”人物嘿嘿笑了起来,他吊着一双眼眉道:“二位伙计,看你们的神态举止,可以笃定是黑道上的人物,大家全是走在一条路上的同行,而既是同行,咱们干的事、吃的饭也就差不多是一个味道儿,文雅点譬仿,红花绿叶原是家,粗点讲,好比鸟兔头与大茶壶,都是一样的调调,谁也不用说谁,二位楞头楞脑的定要找这个麻烦,充个英雄,真是何苦来哉?”
申昌玉脸色倏沉,冷森的道:“黑道上也有规矩,也有高下,若以你们来和我们比,各位只怕连为我们提鞋跟的份量都不够,‘红蜘蛛会’是些什么东西?一群弄神扮鬼的无赖,一群井市上的流痞而已!”
厉绝铃笑道:“这小子瞎了狗眼,居然和我‘攀道’‘论家常’,娘的,笑掉人的大牙,他们也不自己掂量掂量,沾得上边么?”
那人两眼一瞪,大吼道:“好狂妄的一双杀胚,你们是安了心要横插这一手了?”
厉绝铃冷冷的道:“你完全猜对了。”
那人猛退一步,恼怒的道:“正好,老子们的手下那一条命便要向你们索讨!”
厉绝铃的双目冰寒,他道:“我倒奇怪,你们一直在磨蹭什么?本来那王八蛋的一条命你们就该讨回去,却反复歪缠了这么久才记起来?”
申昌玉淡淡道:“只是因为他们心存忌惮,怕不是我两人的对手,所以想以一番场面话交待过去含糊了事——把话说明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无非色厉内荏罢了!”
这时,对方五人中另一个大胖子走了上来,他先舔了舔肥厚的嘴唇,眼珠子上下打转,声如破锣道:“话说得越多越是不投机,你们硬要管闲事,我们也咽不下这口气,当然只有武力解决一途,不过,树有个影,人有个名,二位的万儿总也得漏一漏,没得叫人笑话咱们这是一场糊涂仗!”
厉绝铃硬梆梆的道:“你们几个也报个号听听!”
大胖子呵呵一笑,道:“这容易,我们五个是‘红蜘蛛会’祖师座前护法‘五圣’,直属我们第三代祖师爷调度,我是李泰,人称‘勾魂李泰’,方才这位与你们搭腔的兄弟,是‘祭鬼刀’朱汾,呃,这一位——”他指着另一个容貌凶恶,满脸横肉的角色道:“姓章名伟贤,有个雅号‘生死锤’,这位……”
又朝第四个狭脸精壮的人物点了点,李泰道:“是邵大魁,有名的‘二判官’,呵呵,站在最后面那个……”
站在最后头那个斜眼勾鼻的人冷冷一哼,道:“‘奈何鞭’马天福!”
厉绝铃笑笑,道:“你们五位,就是‘红蜘蛛会’的‘护法五圣’了?”
李泰不悦的道:“怎么着?不像么?”
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厉绝铃道:“不怪是弄鬼扮神、妖言惑众的一干无赖,听着这些名号,也有些鬼气森森、阴风惨惨的味道,活脱看见你们正在画符念咒,手举桃木剑走着八卦阵在驱邪捉妖似的……”
李泰怒哼一声,向厉绝铃道:“伙计,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你出刀手法快,爷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厉绝铃点点头,道:“那么,你上来试试如何?”
李泰大喝:“报上万儿来!”
申昌玉皱眉道;
“我们尽快把事情解决了吧,老友,与这些不三不四的邪魔鬼道搭腔,我真有点不耐烦了!”
那“勾魂”李泰气涌如山的叫:“娘的,你们还自以为清高不过?拆穿了半文大钱不值,爷们和你们说话还嫌有失身份呢!”
申昌玉冷冷的道:“姓李的,你们通通夹着尾巴滚吧,将这位黄姑娘留下,我们网开一面,不予格杀,否则,你们就是在自触霉头了……”
李泰大吼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你这是在唬谁?‘红蜘蛛会’名震江湖,岂是被人家唬出名的?你们横阻本会弟子办事,又出手杀害了我们的人,不割下你们一双狗头以示儆罚,‘红蜘蛛会’颜面何存,你们自身业已难保,尚在那里‘行侠仗义’哩,真是可笑到了极处!”
摆摆手,厉绝铃道:“我不同意放过他们,昌玉,黄君稚我们固然是要救,这些狗操的‘红蜘蛛会’我也要杀,一个也不能放走,因为他们邪得太离谱,我讨厌这些人,而我一向是不勉强自己的,看不顺眼就除掉!”
申昌玉道:“很好,他们也不想放过我们,大家全是一样的心思,一样的念头,这可不是‘卯’上了!”
暴叱一声,李泰叫:“一双瞎了眼的王八蛋,我就叫你们晓得开罪了‘红蜘蛛会’的后果!”
一挺胸,厉绝铃道:“你方才一再询问我哥俩的名号,好,我便告诉你,我叫厉绝铃,他叫申昌玉,不错我们全是黑道出身,只是黑道仍有不同,我触上了黑道的天顶而你们却在泥泞里打滚,两相一比,差得不能用尺量了!”
那李泰与其他的“红蜘蛛会”人物先顾不得生气,几个人全急忙追忆着这两个听来极其熟悉的名字——厉绝铃与申昌玉的名字素来是响彻江湖的,并不需要多寻思便立即令他们记起了这两个人的来历——。
首先,“祭鬼刀”朱汾脱口尖叫,那种叫声连他自己也觉得毛发悚然:“‘血斧’!……申昌玉是‘血斧’啊……‘中条山’的二皇子,‘黑楼’的第一号‘猎杀手’……”
李泰也神色大变的颤着嗓子呻吟:“‘厉绝铃’!他是‘阎罗刀’!‘阎罗刀’厉绝铃,老天爷……”
于是“红蜘蛛会”那边的仁兄们个个心惊胆寒,脸上泛青,不由自主的纷纷往后退让,就差没有拔脚逃命了!
李泰目光焦惶的投注向他的几个弟兄面孔上,希望能获得一点主意,但是,其他的四位“圣者”也和他一样早慌了手脚,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们从开始一直磨蹭着没有动手的原因,便在于摸不清敌人的来路根底,又震慑于厉绝铃刀法之快,但他们却仍抱着一个必要时群殴齐上的想法,所以态度之间并不显得如何怯懦,如今可就要大大的不同了,人家报了名,道了号,却做梦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两个人物——两个跺跺脚可使群山九颤、风哭云号的煞手!
“奈何鞭”马天福震惊的看着厉绝铃和申昌玉两人,他自家冷汗涔涔道:“呃,泰哥……既是属……厉仁兄……我们,呃,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放了手也罢……“突”、“突”二判官”邵大魁也唇角抽搐着道:“不错,冤家宜解不宜结……”
李泰连连搓手,进退维谷的道:“这……这个,这个么?”
大吼一声,“生死锤”章伟贤咬着牙道:“哥儿们,不用这么个不好法,我们宁肯叫人打死也不能叫人吓死,就算他们两个是厉绝铃与申昌玉吧,他们即使是当今的老丈人也不兴这么个狂法,横里伸手扰乱我们的事,又损又骂不把我们当玩意,这口气是他奶奶人受的么?我们退一尺,他们逼一丈,我们便跪下来喊苦,他们也仍要骑到我们头上来撒尿,仍不会放过我们,我们这个脸一丢,以后还能在道上混?更用什么回去向祖师爷交待?奶奶的,今天便是吃人活剥了,好歹也得落个硬汉的名才够本!”
李泰肥脸上的颊肉一直抖个不停,他呐呐的道:“先别毛躁,别毛躁,慢慢商议,慢慢再商议……”
朱汾急促的喘息着道:“我看,泰哥,我们先和人家约个地方——呃,约个地方另外再‘开盘’,你认为怎么样?”
连连点头,李泰高声道:“厉仁兄,申仁兄,眼前这桩麻烦,不是兄弟几个人可以解决得了的,我们的意思是,请二位指明个时间地点,大家再碰个头把事情摆平,不知二位仁兄是否允准?”
厉绝铃摇摇头,道:“不允准!”
哼了哼,申昌玉冷峭的道:“这种缓兵之计业已陈旧得老掉牙了,好多年不见人用过,今天你们却又捧宝似的捧了出来现眼。”
又羞又窘又怒,他结结巴巴的道:“何……何必……这……般……盛气凌人?”
厉绝铃冷冷一笑,道:“‘红蜘蛛会’是一个出了名的大帮会组织,没什么了不起,但却能掣肘扯腿令人厌烦,所以我们也不打算与阁下这群无赖漫无止境的瞎缠下去,速战速决方为上策,只要眼前将你们各位斩杀干净,即便一了百了,永无遗患,因此,我们便不会让各位再有机会去召集帮手,广求后援,可以不需麻烦的事弄成麻烦,未免也就太愚昧了,你们众家哥们以为然否?”
尖叫着,章伟贤气得浑身发抖:“听见这邪魔龟孙说的什么了?他们是在朝‘红蜘蛛会’的门楣上吐涎沫,是在挖我们的祖坟用脚踩啊……拼,我们拼了,奶奶的,你们要不好你们去要,我可是要豁出去干!”
李泰忙道:“章老三,你先别冲,先别冲呀!总得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章伟贤声嘶力竭的大吼:“这等节骨眼下,尚有鸟的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人家龇着牙在一下又一下扇我们大耳括,没得我们还一路亲爷叫到底?”
厉绝铃看了申昌玉一眼,点点头,于是,申昌玉已缓缓向一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