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鹰翠鹦加上数不清的“袖珍神鸟”,连成一气,漫天攻到,使那两个黄衣蒙面人为首的一群,不禁又惊又怕,又急又怒,乱糟糟的嚷道:“想不到这些扁毛畜牲会这等厉害。”
“咦!奇怪!它们不是被蜘蛛王前辈全给逮住,困在毒蛛网里了吗?怎么……”
七嘴八舌的话音未落,那位长发怪人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奇怪!别人怕毒蛛网。老身还没有在眼下。哼!瞎了你们的狗眼!”
两个黄衣蒙面人这时才如梦初醒。
原来,适才那位长发怪人单手一扬,并不是发放暗器,而是抖开那面毒蛛网,将“袖珍神鸟”放了出来。
此事不但他们如在梦中,蒋少白又何尝想到这一层,因此,也不禁暗喊了声:“侥幸。”
他百忙回头向那长发怪人道谢:“老前辈!少时再谢!”
长发怪人语音和霭,应道:“何谢之有,老身若不是你们援手,只怕……”
说到这里,突的话音一顿,好像心头一震,两道寒电似的眼神,遍射在蒋少白脸上,凝视良久,仿佛意外的吃惊。
敢情是他先前没留心蒋少白的面貌,此时应话之际才看出什么秘密似的。
蒋少白被他这一逼视,也觉得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起自内心深处。
他觉得长发怪人双目的精光虽然逼人,但充满了亲切、祥和、慈爱……
一种梦想的神情,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眼光。
他不由沉吟的道:“老前辈!你……”
然而,那长发怪人却自顾喃喃自语的道:“太像了,太像了,难道……会这么凑巧?”
蒋少白迷惘的道:“前辈,你是说……说在下……”
长发怪人的目光倏然一动,朗声惊异的趋前半步,大喊道:“你……”
没等他的话出口。
突然,身后碧霄公主娇呼声道:“表哥!快出来帮忙!这只鬼猫好难对付,我的罡气已困不住他了!快!快来!”
果然碧霄公主此时的一张粉脸已经挣得血红,神情吃力异常,两只虚空遥发的粉掌,已微微有些儿战抖,在她不远的地上,被罡气遍罩住的“勾心猫”,正在左冲右突,奋力挣扎,大有冲出罡气,脱困逃逸之势。
蒋少白心头大急,顾不得再与长发怪人交谈,一跃扑了过去,高声道:“好了!莫急,看我的!”
喊声中,人已到了碧霄公主身侧,立即双肩前探,按在碧霄公主的背心,丹田凝聚真力,化成一股罡气,由手心缓缓输出。
碧霄公主顿觉精神大振,双臂不再抖动,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地上,那只左冲右突的“勾心猫”,再也出不了方圆尺余的圈子。
“小畜牲居然道大得出奇,难怪雪洪老人被它噬心而死,若不是你要捉活的,我早已狠狠的给它一金刚指,叫它尸如烂泥!”
说时,银牙紧咬,真是又气又恨!
蒋少白好像真怕她动手似的,忙拦道:“千万不能毁了它!”
碧霄公主鼓起了小嘴,娇嗔的道:“我们不能一辈子用罡气把它逼住呀!用什么法子捕捉起来才行,难道不能用大力手法抓?”
蒋少白摇头不迭,缓缓地道:“据雪洪老人遗书记载,此物毛似钢针,性极通灵,若片无主人的吩咐,谁也休想捉它,只要它把周身的针毛一竖,抓上的手就千疮百孔,甚而毒发即死!”
碧霄公主闻言,更透着焦急道:“难道就这么干耗着?”
蒋少白一时那有主意,摇头道:“说的是呀!这可怎么办!”
忽然,一声低沉而亲切的语音起自身后:“孩子!别急!这并不难!”
语音未落,长发怪人面含微笑,一手抖着“蜘蛛”老怪那面毒网,又道:“喏!老贼留下这面毒蛛网,不正是飞禽走兽的克星么,你们只管收功,老身保这只毒猫插翅也难飞!”
蒋少白不由大喜若狂,朗声自责道:“对呀!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表妹!收功放手!它跑不了!”
碧霄公主喜形于色,娇呼道:“表哥!我可要收回罡……”
“气”字尚未出口,蒋少白忙道:“慢点,小心为上!”
碧霄公主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小心的?”
蒋少白胸有成竹,已朗声道:“表妹!聚气成管,把它逼进毒蛛网里去!”
长发怪人大加赞赏,也道:“妙!妙!就是这个主意,运攻吧!”
口中说着,双手张开“毒蛛网”,对准地上的“勾心猫”,准备两小缓缓的运功,聚气成管,逼它自授罗网。
焉知,一旁的“蜘蛛王”正在自己运功解穴,恰巧此刻功力已聚,穴道白解,已经恢复功力,鼻孔中冷哼一声,趁着长发怪人双手张网,目注“勾心猫”之际,一式鱼跃龙门暴射而起,猛扑上前,厉声喝道:“好怪物,老子的毒网是你用得的吗!简直是做梦!拿命来!”
话声未落,人已扑到、人还未到,双掌已发。
他这老魔出其不意,拚命而为,力道之雄,势如雷霆万钧,认定长发怪人的头顶,恶狠狠的劈下。
长发怪人再也没想到这一突袭,耳中初听老魔的吼声,顶上的劲风已到,不但无从抗拒,连想闪躲开去,也已猝然不及,迟了半步。
此刻,两小的罡气未撤,根本无暇顾及。
情势之危,危到万分,因此,三人不约而同,发出声惊极的惨叫:“啊!糟……”
同时,两小蓦地一惊,心神顿分,罡气一散,那“勾心猫”借机一跃而起,绝尘而逃。
好一个长发怪人,百忙之中,毫不慌乱,把心一横,不避“蜘蛛”老魔的掌力,扬手竟将“毒蛛网”撒了出去,认准勾心猫抛去,口中闷哼道:“拚着一死,也要捉你!”
谁料,天下的事往往有大出意料之外的变化。
他这一撒手抛网,原找算挨老魔一掌。
须知,“蜘蛛王”所以拚命突袭,其志不在伤人,而是一心奔回自己成名的“毒网”,一则是自己心爱的奇珍,二则来对付漫天的“袖珍神鸟”与彩鹰翠鹦,否则,纵然劈了长发怪人,力杀下两小,也不免落下死于神鸟之毒。
如今他眼见长发怪人将网抛出,那还顾得了伤人,半空中身形一顿,扭腰弹腿,倏然改弦易张,撤回掌力,闪电般向天罗网抓去。
就在这刻不容缓之际。
蓦然,一丝苍劲的喝声,突然响起:“不要脸的魔头!滚回去!”
喝声之中,一条黑影由地面平射而至,快如电光石火,眨眼不及,迎着“蜘蛛王”撞到。
“蜘蛛王”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黑影的来处,已感到一股强大无比的劲风,急涌而至,势如狂风巨浪,汹涌澎湃,势不可当。
如果真让这股力道撞上,纵不粉身碎骨,也必五脏寸断。
“蜘蛛王”不由通体出了阵冷汗,那还敢去抓心爱的“毒蛛网”,身形陡的一转,双掌化抓为按,借力向撞来的劲风按下……
“嘎——”
一声划空的厉嗥,震耳惊魂。
如同元宵节的火炮,“蜘蛛王”的庞大的身子,曳起这声惨极的鬼叫,射起几丈,半空中一连翻了几个跟斗,啪哒一声,结结实实的摔落在地,昏死过去。
然而,那平地射起在黑影,也一震弹出几丈咕通跌落地面,哼都没哼一声,显然已震昏死去。
这一连串的变化,真算得是“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同时发生,间不容发。
幸而,那只刚从两小罡气中奔逃出来的“勾心猫”,却被长发怪人准确抛出的“毒蛛肉”罩个正着,没有跑掉。
长发怪人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探臂抓牢了毒网,喜孜孜地对着两小喊道:“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误事,孩子!你们要活捉‘勾心猫’为了什……咦!”
当他的话未说完,回头之时。
但见两小面色悲凄,目露戚容,正一步步沉重的向那黑影走了过去,口中同时喃喃的道:“婆婆!婆婆!你……你……”
长发怪人这时才看清,那舍命去撞“蜘蛛王”而又倒地不起的黑影,就是曾并肩作战的那位“水仙婆婆”,对自己有恩的婆婆。
他的一团高兴,立刻化为乌有,紧走几步,抢了过去,惊呼道:“啊!是她!是她!怎么样……”
语音未落,与两小同时到了“水仙婆婆”的身前。
但见,“水仙婆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胸口连呼吸的起伏也看不出,显然已是无救了。
悲痛之下,不禁双眉紧皱。咬牙恨声的道:“想不到我一念仁慈,没有将‘蜘蛛老魔’立毙掌下。反而留下了祸根,害了恩人!这……”
说到此处。已经哽咽了喉咙,语不成声。
碧霄公主自幼就是“水仙婆婆”一手带大的,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形之下,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她的银牙一咬,泪如滴珠,悲凄的娇叱了声,柳眉倒竖、煞气满面,跌脚喊道:“没有怎么办!把这魔崽子杀完,替婆婆报仇之后再说。”
悲惨喝叱声落,人已疯狂一般。朝着那群蒙面人飞扑过去,一双粉掌,早已挥动起来,锐不可当。
那群蒙面人,在“袖珍神鸟”与彩鹰“点点”的轮番攻袭之下,早已人人叫苦,个个胆寒,如今,再加上这位刁蛮愤怒的煞星,那里抵挡得住?
刹时,但听惨叫连天,叱喝厉吼,刺耳惊魂,有的连她的身形还没看清楚,就已一命呜呼,向枉死城报到去了!
长发怪人的双目之中,虽也已隐泛杀机,但是,他心地仁慈,又加年事稍长,却勉强忍耐下悲愤,高声叫道:“擒贼先擒王!找真凶算账,这些魔崽杀完。也不能算得报仇!”口中叫着,一转身,振臂含怒,就待找“蜘蛛王”。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不由一迭声的叫道:“好老魔!跑了!老魔崽子,你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
碧霄公主耳闻长发怪人之言,已经停下双掌,想找“蜘蛛王”拚命。
可不是吗?不但“蜘蛛工”早已逃之夭夭,连那两个黄衣蒙面汉子,不知何时也溜之大吉,抛下了这般手下,让他们遭到这场血劫。
她这一气,岂同小可,扬掌虚挥,怒叱道:“不要脸的东西,本公主饶不了你们,点点!快追!”
说完,立刻仰发出声清啸,将彩鹰唤了下来,准备跨上鹰背,飞追群魔。
不料,蒋少白抢着叫道:“表妹!救人要紧。婆婆是功力耗尽,血气不归,你替你护法,也许能救婆婆一命!”
“真的?”
“太好了。”
碧霄公主与长发怪人不由同时出声,又惊又喜的一齐抢上前来。
这时,蒋少白已经将他在碧霄宫中炼制的灵药塞在“水仙婆婆”的口中,一面双手不停的遍点婆婆的周身大穴,施行推拿引导,加强药力的运行,口中凝重的道:“依理,婆婆应该有救,只不过她老人家这身功力,怕再也保不住了!”
“为什么?”
蒋少白一面不住的推拿,一面道:“因为老魔的掌力之中,含有极重的阴毒,已经把婆婆身中经脉给震坏了!”
长发怪人隐隐叹了口长气道:“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祛去阴毒?”
蒋少白皱眉道:“办法当然不是没有。”
碧霄公主抢着焦急的道:“表哥!什么办法?”
蒋少白摇头不已,沮丧的道:“只要能找到‘灵芝草’就可恢复,唉!”
说到这里,他深深一叹,又绝望的道:“这东西是只听传言,见之医书,谁也没见过,要到那里去找?”
谁知,长发怪人闻言,脸上一亮,欣喜的道:“哦!这就不必担心!容易得很!”
蒋少白闻言,不由面容一震,连手中的推拿也停了下来,奇怪的道:“前辈!此话……”
长发怪人淡淡一笑,缓缓的道:“说别的,老身没有办法,要灵芝草,简直易如反掌,等我先替那位姑娘把寒毒驱散之后,立时就可以去取来!”
她说着,真的转身走向莺莺的身畔,开始替她疗起毒来!
片刻功夫,莺莺已霍然而起,寒毒尽去,揉揉双眼,四下打量……
最后,莺莺一双眼神,突然停在长发怪人的脸上,双目连眨几眨,忽然又惊又喜激动异常,扑地跪在长发怪人的身前,仰脸如狂的叫道:“主母!你……你是主母?老主人他老人家……”
蒋少白眼看莺莺这激动的神情,不由一跃而至,大叫道:“莺莺!你说什么?”
他这一喊不要紧,那长发怪人的脸容不由一愣,双目精光暴射,凝视地上长跪的莺莺,愕然半晌。
原来,莺莺的面容曾经被毁,脸形大变,初见之下,那里还认得,如今忽听蒋少白口叫“莺莺”,又仔细辨别莺莺的口音,不由大悟,紧上一步,拉起了莺莺的手,又惊又喜的叫道:“噢!你……你会是莺莺?你……”
莺莺早已泣不成声,抢着叩了两个头,流着眼泪对蒋少白呜咽的道:“少爷!这就是你的生母,驰名大江南北的哈萨公主还不快来拜见!”
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发展,一时简直令人无法相信的巧合,反而把蒋少白给呆怔住了。
长发怪人哈萨公主,也如同梦呓一般,凝视着亭亭玉树临风的蒋少白。
静!静……
许久,突然,两人不约而同的抢扑上前!
“妈!”
“孩子!”
两声动人心弦的喊叫,接着——
哈萨公主泪眼滂沱,悲不自禁。
蒋少白也喜极而泣,泪如泉涌。
这是天性的流露,这是人们必然的表现。
一旁的莺莺,也陪着泪如雨下。
碧霄公主呆立在一旁,也被这至情的一幕母子会感动得不声不响。
许久……
哈萨公主,用一双手紧紧抚着蒋少白的身子,由后背直到头发,最后,又扳起了他的脸,仔细地端详了个够,口中喃喃的道:“真的!是我的孩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完,又不觉的滴下泪来。
却是碧霄宫主在这之后,终于缓步上前,面含微笑,轻盈的一礼道:“表哥!伯母!母子相逢乃是天下的喜事,怎么倒哭起来呢?”
哈萨公主耳听她口口声声叫蒋少白“表哥”,不由再三的端详了她一阵,才含笑慈祥的道:“这位姑娘是……”
由于他们母子见面,只顾喜极而泣,蒋少白根本没有时间来介绍碧霄公主,莺莺也只顾得与主母亲热,也没有说明。
“金童才子”蒋少白此时闻言,忙不迭的道:“妈!这位是碧霄宫的小主人,也就是姑奶奶的孙女儿……”
不料,他的话音尚自未落。
忽然半空中“点点”娇声叫道:“莺莺!你瞧!那是谁?”
莺莺只当这只刁玩调皮的通灵鹦鹉问的是披着长发的哈萨公主,因此,笑着道:“点点!这是我以前的主人!”
可是,翠绿鹦鹉却叫道:“不是!我问的是东边土堆后面的人!”
莺莺不由一愣,同时,在场的人也全都愕然失惊,不约而同的向东面望去。
果然,一条硕长的人影,鬼影子一般,仅只飘忽的一幌,山土堆背后,像一缕灰烟似的,就在众人目及之下,已远远飘出十七八丈,快,快到肉眼难分。
蒋少白乍见,不由失声道:“噫!这身法好熟!会是谁!”
就在众人发愣的极短的时间之中,绿影一掠越过众人头顶,已扑向土堆!
碧霄公主的口直心快,早已叫道:“点点!你干什么?”
谁知,翠绿鹦鹉才到土堆,双翅一剪,突然坠了下去,点地倏而上射,旋身飞回,半空中惊极的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显然,它是发现了什么大事!
碧霄公主娇叱了声:“点点!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心我拔你的毛!”
莺莺也喝问道:“点点!还不快向公主陪罪……”
点点早已尖声叫道:“土堆后面还有一个人!像是蒋老爷子,胸前血水一滩,像是被人害了!”
蒋少白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飞跃老人与“水仙婆婆”一同离开碧霄宫,由于身受重伤,又不能单独的乘彩鹰回去,由“水仙婆婆”把它安置在土堆后,避开敌人的耳目。
如今突然由点点发现他已遭了毒手,怎不使在场之人全感意外呢?
因此,蒋少白首先向哈萨公主道:“妈!那是大伯!”语落,人已一蹿到了土堆的后面。
但见飞跃老人曲蜷在土堆阴处,胸前不知被人用的什么手法,抓了一个碗大的血窟窿,鲜血夹着五脏,仍自向外喷涌。
腥风刺鼻,惨不忍睹。
这时,哈萨公主与碧霄公主莺莺等,也已一齐先后奔来。
哈萨公主虽然是大侠蒋祖跃的元配,但从来没见过蒋家的人,当然不认识飞跃老人,不由双肩紧皱,喃喃的道:“好狠的手段!这是……”
蒋少白见伯父横死,而且又死得这等惨法,不由咬牙切齿的双掌向空,愤然说道:“好毒的手法!我不报此仇,怎见伯父在天之灵!”
莺莺也泪如雨下,说道:“主人!这会是谁?难道又是春秋谷神雕会干的好事?”
蒋少白跺脚道:“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然而,哈萨公主微微摇头道:“此事不一定!”
蒋少白奇怪的道:“妈!蒋家除了他们之外,从来没有仇家!”
哈萨公主老成持重的道:“这种杀人的手法,比‘托天大法’还要高明,也不是神雕会的功力!”
经过她这一分析,蒋少白也不由心存悬疑。
因为,适才那硕长的身影,的确不是神雕谷的身法,虽然十分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在那儿见过。
“表哥!这还不容易吗?追上去抓回来不就明白了吗?”
蒋少白苦苦一笑,摇头道:“那人快如轻烟,此时怕不在十里之外,要追他谈何容易!”
碧霄公主微微一笑,对着蒋少白把双杏眼一瞥,也不答言,捏唇发出一声清哨!
呼——
一片彩云,平着地面掠来,那只碧霄宫的彩鹰,已伏在碧霄公主的身畔,口中咻咻的发出低鸣。
碧霄公主盈盈的笑道:“我不信那人会快过彩鹰。”
蒋少白不由俊脸生霞,忙道:“该死,我怎么把彩鹰给忘了派用场!”
说着,人已到了彩鹰的身边,迈步上了它毛茸茸的背上。
碧霄公主也早已抢着上了鹰背。
莺莺乃是忠心耿耿的仆人,她怎肯让这两位小主人单独去与人拚命,忙不迭的道:“公主!我也算上一份!”
话音未落,人也到了彩鹰的身上。
恰好,彩鹰背上可以容纳三个人,另外,就是那只灵鸟点点与数不清的“袖珍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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