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墓园位于鲫山麓,面对苏堤,与他们现在存身的南高峰,三势相连,中间仅隔一道山谷,只需绕过面前的山角,马上就可以看到。
以这么一点短短路程来说,在他们这些人的身手之下,那还不是眨眼之间,就走到了。
当他们到达墓园以后,放眼一看,不禁块磊具消,齐声赞叹起来。
嗨!那建筑工程的浩大,就算是王侯的府第,也不过如此。
除了慈心华陀蒋太的冥宅,建筑得美伦美奂,气势磅礴雄伟,不算以外,其余那些飞花楼阁,积翠亭台,也没有一处,不是刻意求工。
尤其难得的是就着整个墓园的形势,配上一些剔透玲珑的假山石,与几座清澈见底的小鱼池,使得曲径斜通,小桥浮栏,把整个景色,点缀得华而不俗,雅而有致,位置经管之妙,几欲巧夺天工。
从如此精心地建设这片墓园来看,就可以想到,慈心华陀的生前,是如何地受到大家的爱戴了。
蒋少白和汤淑珍两人,看到家园故址之上这些建筑以后,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更增加了他们内心的悲痛。
大家进入墓园以后,在丐帮帮主的引道下,很快就抵达了宾馆的位置。
那是一座建立在青竹山庄住宅旧址上的巍峨巨构。端的是虹梁鸳瓦,绮柱珠帘,气派之大,无与伦比。
这座寒舍追究,原本是招待那些身受慈心华陀大恩,远道前来祭墓叩祭人士用的,自从神雕会主觊觎这片产业以后,丐帮闻讯前来护墓,这座寒舍,也就成了接待各方助拳朋友的地点了。
大家到达寒舍门前,彼此礼让一番以后,依序进入寒舍客厅之内,各启觅位坐下。这时,大家重新经过一番引见,话题也就跟着马上展开。
最初开口的就是那位“火凤凰”彼此引见完毕,立即忍耐不住地向汤淑珍问道:“珍姐姐,刚才我还只当你真的要向老魔投降呢?老魔的埋伏那么厉害,你究竟用什么法子,把姥姥和公主姐姐,给找来的呀!”
汤淑珍笑了笑说:“这只怪老魔太大意,没有想到我们这里,还有一头通灵的鹦鹉点点,也幸亏他梦想将我们降服,才有时间让它去通知公主和姥姥,你不知道,最后老魔看出我所用的,是缓兵之计时,心里面有多紧张呢?”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地啊一声说:“对,对,怪不得老魔对我们威胁时,你还在那儿与莺莺姑娘大谈家常呢?原来是在行使这么一条妙计!女侠的心智,确实令人佩服!”
汤淑珍感到很不好意思地说:“小女子因人成事,根本算不了什么?真正应该感谢的,还是公主和姥姥!”
“水仙婆婆”连忙代主人逊谢道:“珍姑娘用不着捧我们啦,这只能说是天意,我们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老实说,如果不是机缘碰巧,刚好不久以前,驯服一批灵异的袖珍鸟,就是我们老早赶到了,恐怕也无法解救大家的危机呢?”
“火凤凰”有点不解地说:“那为什么?”
“水仙婆婆”解释说:“话不是这样说法,老魔的埋伏布置,差不多都隐藏在一些阴暗的地方,有的甚至躲在洞里,人数既然多,分散的面积又广,老身和公主的本事再大,强煞也只有两个人,事先既不知道他们隐藏的位置,又不可能化身千亿,何况,老魔功力不弱,稍有响动,就要使他警觉,那时,恐怕连老身和公主,都得伤在他那些埋伏的之下,你当是那么简单么?”
“火凤凰”不禁伸了伸舌头说:“这样说来,倒真是天意了,不知那批袖珍鸟,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它们比姥姥和公主,还要厉害吗?”
莺莺抢着答道:“你忘了早先那头把老魔迫得使出看家本领来对付的小黑鸟了吗?那就是袖珍鸟呀!”
“水仙婆婆”也点了点头说:“不错,就是那种小黑鸟!此物中原极少看到,只有海洋那面,几千里以外的一处蛮荒地带,才有出产,两年以前,老主人为了增强公主的内力,广游宇内,采集灵药时,偶然发现的。”
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把嗓子润了一润以后,又接着说道:“此物嗅觉极灵,性猛好斗,尤其飞行的速度,快得出奇,再加上它们的身体,比蚕豆还小,目力再好的人,也不容易发现它们的行动,因此成了所有凶禽猛兽的克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是它们的敌手。”
“火凤凰”不禁吐了吐舌头说:“乖乖,那么厉害!”
“水仙婆婆”说:“何况,这批袖珍鸟,更是其中的异种,非墨蜂玉密不食。因此,不但灵慧非常,而且嘴坚似铁,差不多的兵器,都可以让它啄断,其厉害的程度,可想而知!”
蒋少白不禁插嘴问道:“既然如此厉害,又有什么法子,可以把它们驯服呢?”
“水仙婆婆”说:“天生一物,必有一制,任何东西,它们都啄得断?唯独对于那出产区的一种微带兰香的苇草,沾也不敢沾,那种苇草,其柔如发,土人以此编网,进行兜捕,略加训练,更懂得啄空进招,差不多的高手,都不可能是它们的敌手,幸亏公主一时兴起,出来的时候,把它们带在身边,想不到却因此挽救了大家一场危机!”
蒋少白说道:“啊!找明白了,如果不是仗着它们的嗅觉,自动找到那些隐伏在暗处的神雕会徒,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的穴道,一一制住,后果决不会这么乐观,对不对!”
“水仙婆婆”点头说:“一点不错,所以我说这是天意!”
大家听到她这一番报导,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仍旧不寒而粟地打一了个冷噤,暗呼一声侥幸地想道:“这真是天意!这真是天意!”
“火凤凰”一听袖珍鸟那么厉害,不禁感到惋惜地说:“真可惜,既然如此,那么姥姥为什么不把神雕会主和他那些重要手下,一起制住,这一来,莺莺姐姐的仇,不就报了吗?”
碧霄公主似乎还不知道莺莺丫头与神雕会主有仇,闻言不禁微感诧异地说:“什么?莺莺什么时候,同他们结仇,我怎么不知道呀,早知道的话,说什么我也得给他留下来呀!莺莺,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莺莺丫环登时惶恐万分地向她禀告道:“公主,这事婢子早已禀告老主人了,我就是受他所害,才为老主人救回来的,因为此事还关系着婢子从前主人的安危,同时婢子也立志要亲手报仇,所以并未向公主禀告,务请公主宽恕婢子隐满之罪。”
碧霄公主不耐烦地说:“谁怪罪你呀!难道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吗?”
莺莺丫环似乎面有难色,正不知如何开口应对的时候,刚好丐帮已经将酒菜摆出,恭请大家入席,才无形中给她解了围。
席后,碧霄公主又问她是怎么与神雕会主结人的仇,这时,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连忙恳求说:“公主,你是否可以让婢子向那位穿着青色儒衫的公子,请教几句话以后,再向公主禀告好吗?”
碧霄公主进入寒舍后,虽然与在座的人通过姓名,但身为女性,在那时讲究的是目不邪视,因此并没对大家仔细打量过,这时听到莺莺特别提起蒋少白,忍不住顺着她的手指,朝着他的身上注视过去。
这一看,可把她给看得心神一震,那一双眼睛,竟然舍不得离开了,同时心里不断赞叹地想道:“天下真有这么英俊的人品,如果奶奶说的……”
想到此地,直感到脸上一阵发烧,一颗心儿,更不由自主的卜通卜通地跳了起来,幸亏面上蒙得有一片轻纱,将脸上飞起那一阵羞红,给遮住了,否则的话,真不知道她要多难为情呢!
由于她一时忘形,没有回答莺莺丫头的话,坐在她身边的“水仙婆婆”,只当她已经不高兴了,因此,马上怒声责备莺莺丫环说:“莺莺,你好大的胆子,公主向你问话,也敢推三阻四起来!你以为老身……”
莺莺似乎怕极了这位婆婆,闻言立即吓得面无人色,语不成声地分辩说:“婆婆!我!我并没有……”
“水仙婆婆”见她好像不肯认罪,心里感到更气,不等她把话说完,马上脸孔一板,冷冷地望着她说:“什么?你还想强辩!哼!”
这一闹,可把蒙面少女惊动了,不禁赶紧将自己的眼神,从蒋少白的身上,给收了回来,同时暗自在心里哼了一声想道:“呸!人家英俊不英俊,管我什么事呀!”
心里虽然这样想,脑子可有点不听指挥,早已把蒋少白的影子,给深深地印上了,她本来就没有生莺莺丫环的气,再加上这一点微妙的心里作用,不但不怪莺莺丫环不听话,反而希望她向蒋少白请教,好替自己制造一个与他接近的机会,因此,马上阻止“水仙婆婆”继续发火道:“婆婆,你怎么啦!莺莺身世堪怜,她并没有什么过失嘛?”
“水仙婆婆”没有想到拍马屁给拍到马腿上去了,一时之间,不禁窘得坐在那儿发呆,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因为碧霄公主是她最爱护的人,不暴跳如雷也得拂袖而去,但最后终于忍耐下来,无可奈何地望了碧霄公主一眼说:“唉!你这孩子,我拿你真没有办法。”
这时,莺莺丫环可高兴极了,心中对于公主的宽厚,只感激得五体投地,连忙向她行了一个礼说:“谢谢公主,婢子只不过是顾虑从前主人的安全,并不是另外有什么苦衷!”
碧霄公主挥了挥手说:“我知道了,你先去向那位公子请教了以后再说吧!”
莺莺丫环连忙点头应是,这才朝着蒋少白的面前走去。
这一段经过,蒋少白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因此,不等地走近身边,立即礼貌地站了起来说:“姐姐有什么事请问吧!只要是小生知道的,一定掬诚相告。”
莺莺丫环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仔细对他打量了半天,方始自言自语地说:“是的,一定是的!”
蒋少白几乎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又催了她一句说:“姐姐怎么不说话呀!”
莺莺丫环闻言猛然定了定神,方始很恭敬地问道:“请问公子,令尊大人的名讳是不是上祖下跃?同时你的胸口,有七颗黑痣,对吗?”
蒋少白对于他能一口喊出自己父亲的名讳,倒不怎么惊奇,但对于她能知道自己的胸口,长得七颗黑痣,却感到大出意外,不禁愕然地望着她:“咦——你说的一点不错,这是怎么回事呀!”
莺莺丫环一听此话,兴奋得运眼泪也流了出来,好半晌方始激动地说道:“好了,好了,果然不错,你就是大公子!”
说到此地,连忙向那位春秋谷的“逍遥公子”,招了招手说:“二公子,这位就是你的哥哥,你们两人实际上是一对双胞胎,只不过大公子先落地半个时辰罢了!想不到今天,嗡嗡点点把你们两个人都找对了,婢子实在是太高兴啦!太高兴啦!”
大家早已有此预感,只不过没有办法证实罢了,可是现在被莺莺丫环给证实了,反倒又有点感到突然起来。
尤其是“逍遥公子”,本来与蒋少白站在敌对地位,突然一下变成了同胞兄弟,一时之间,心头根本就是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滋味,因此,莺莺向他招手,结果却楞在那儿,连起身都给忘了。
最后,还是蒋少白首先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的手抓住喊道:“弟弟!弟弟!原来你是我的弟弟!”
“逍遥公子”这时方始激动地站了起来,喊道:“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呜……”
两人至此,只感到内心热血翻腾,终于情不自禁地互相的抱住,高兴得反而哭了起来。
大家见到这一幅感人的画面,也不由自主的感动得发起呆来。
好半晌,身为蒋少白,破涕为笑地将拉到飞跃老人的身前,替他引见说:“弟弟,这位是我们的伯父,你还不赶快行礼!”
“逍遥公子”连忙跪在地下,连磕三个响头说:“伯父大人,侄儿叩请金安!”
飞跃老人受完礼后,连忙将他从地面拉了起来,连同蒋少白一起拖到自己的身边,左看看,右看看,高兴得连嘴都闭不拢来,好半天方始兴奋地说道:“好!好!好!昨天在聚宝楼上,我就有此想法,果然你也是三弟的后人,那真是太好了。”
说到昨天的事,“逍遥公子”陡然想起,还有一位与自己相貌姓名相同的,不禁开口向蒋少白问道:“哥哥,昨天不是还有一个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连姓名也相同的人,和你在一起吗?他现在到那儿去了,是不是也是我们的兄弟!”
蒋少白猛然笑了一笑说:“弟弟,对了,我还没有向你引见哥哥的两位结交姐妹呢!”
说着,马上用手指着汤淑珍说:“啰!弟弟刚才所问的人,就是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亲兄弟,却是哥哥的恩姐!”
接着,又指着“火凤凰”对他说道:“这位是通天魔马伯伯的千金,马伯伯与先父是刎颈之交的金兰兄弟,同时也是哥哥的义妹,今后在江湖上,你可得对她多照顾一上点啊!”
引见的时候,汤淑珍与火凤凰两人,很大方地站了起来,与“逍遥公子”见过礼以后才又坐了下去。
就在此时,那位莺莺丫环突然岔了过来,显得很沉痛的向蒋少白发问道:“大公子,刚才你说什么智能,先父?难道说老爷子已经过世了吗?”
欢欣的气氛,经她这一发问,立即给冲散了,蒋少白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敛,变得无比黯然地答道:“嗯!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我们现在休息的这块地方,就是他老人家的墓园!”
莺莺丫环仿佛如遭雷亟,呆呆地站在那儿发起愣来,好半晌,方始有点不相信地自言自语说:“什么?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不对!我不相信,他老人家现在正当英年,不但身体极健康,而且自己又深通医道,怎可能这么早就过世了呢?”
蒋少白沉痛地说:“可是,他老人家是被人给害死的啊!”
莺莺丫环两眼倏地一睁,望着他说:“什么?是被人害死的!那会是谁呢?”
蒋少白还没有回话,她却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一般,自己对自己说了起来道:“哼!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否则,以老爷子那么好的人,决不可能会有别的仇家!唉!可怜的主母!”
蒋少白与“逍遥公子”两人的心神,同时猛然大震,急不及待地齐声向她追问道:“莺莺姐姐,莺莺姐姐,你知道害死他老人家的仇人是谁吗?快点说出来好不好,他究竟是谁?”
莺莺眼中仿佛要冒出火来似的,恨恨地说:“是谁?哼!除了春秋谷那几个狼心狗肺的老贼以外,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蒋少白早就已经怀疑是他,一听此话,马上愤恨地表示肯定说:“不错,一定就是他们!”
汤淑珍比较持重,虽然心里也同意他们的看法,但在没有得到真实的证据以前,却不愿过份的肯定,因此没有立却表示意见。
只有“逍遥公子”心里面还有一点不太相信,不知不觉地自言自语说:“不对吧!从时间上看来,那时春秋谷所有的人,受着二绝赌约的限制,根本无人入关,父亲怎么会受到他们的谋害呢?”
莺莺一听此话,立即冷哼一声说:“哼!如果老谷主在位,无人入关决不会错,可是,老谷主巳经受害,事情到了他们不懂信诺是什么东西的人手里,那点赌约,能限制住他们的行为吗?明着来也许不敢,暗地里的事,谁能知道?二公子,你知不知道,主母和你外公,都让他们给害了,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辩护起来呢?”
“逍遥公子”和蒋少白两人,一听此话,不禁又是一愣,半晌以后,方始不约而同地向她追问道:“什么?你是说外公和妈,也害在他们的手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呢?”
莺莺被他们这一追问,立即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心情仿佛陡然被那沉痛的往事,压得要喘不过气来似的,两眼木然进视地望着窗外,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不言不动地站在那儿发起呆来。
客厅的气氛,山于她这突然沉默的反应,整个变成一片死寂!
蒋少白和“逍遥公子”猛然看到莺莺那付像是中了邪的样子,不由心中吓了一大跳,楞了一楞之后,方始关心地说道:“莺莺!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呀!”
莺莺经过他们这一喊,方始从回忆中定过神来,木然直视的眼睛,缓缓地朝着他们身上,转了过去,然后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公子,既然你们问到这里,婢子还会不说吗?大概你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的母亲,是那一个吧?”
蒋少白兄弟两人,茫然地点头说:“不错,那么她老人家,究竟是谁呢?”
莺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得情绪平静以后,方始向“逍遥公子”反叫道:“二公子,你知不知道,在二十年以前,号称大漠第一美人的是谁?”
“逍遥公子”微感诧异地说:“你是说浑沅番那位仁慈的哈萨公主,对吗?她决不可能是……”
莺莺打断他的话头,继续问道:“有关这位公主的事迹,你听过吗?”
“逍遥公子”忙点头说:“知道,知道,公主在大漠有万家生佛之称,不论谁有什么困难,只要她的力量能够办得到,一定可以得到帮助,就是她择偶的条件,也以救人为主题,那一件选驸马的盛事,至今犹脍炙人口,只要一提起来,没有一个不称好的。”
蒋少白好奇地问道:“弟弟,那是一些什么条件?这么使人感动!”
“逍遥公子”兴致勃勃地说:“可惜我那时尚未出生,不能眼见其盛,不过经过的情形,听人道来仍旧使得我非常向往!关于这段事故,大漠至今还留有那么一段歌谣,我先说绐你听听好了!”
蒋少白连忙问道:“什么歌谣?”
“逍遥公子”情不自禁地将那歌谣吟唱出来:“除三害,医百病,公主于归祈太平,降毒龙,泄地火,释经辨义除邪神,清疫疗,济众生,驸马神医赛扁鹊,芳心许,朗意坚,美人贤士比翼双飞羡煞天下少年人。”
接着,他立即加以解释地说;“当公主年方及冠,浑沅番的国王,准备为她招选驸马的那几年里,大漠疫疗流行,几乎十室九空,再加上天山毒龙为害,地下火山经常蠢动,西方耆那邪教盛行,以人为牲,直弄得居民袱席难安,终日如坐愁城,苦痛之情,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公主生具慈悲心肠,怎忍坐视不救,然这种天灾人祸,又岂是她的能力,所能解决的呢?苦思无策之下,听到父王准备为她择偶,登时灵机一动,向她的父亲,提出择偶的条件,只要有人能够替她解决这些问题,不论对方是丑是俊,是老是少,男的决以身相委,女的则降身为奴,终生听其使唤,否则情愿终身不嫁。
浑沅番国王虽然不愿答应她这么做,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的意志,终于点头应允,将此事公布周知。
消息传播出去以后,各地奇才异能之士,闻风鹿集,就是我那师父,也曾经参加过一件盛事。”
蒋少白问道:“这几件事,实在太不容易办了,不知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的本领,最后雀屏中选!假如没有人能够全部办到,公主的终身,岂不给耽搁了吗?”
“逍遥公子”说道:“哥哥说得不错,不过浑沅番国王,早就顾虑了这点,虽然他已答应自己的女儿,列出这些条件,但却稍稍变动一点,如果有人能够全部办到,固然最好,万一没有人能够全部办到,则以完成件数多的人入选。”
“火凤凰”这时也听出兴趣来了,忍不住插嘴问道:“这一来,那么来得晚了的人岂不吃亏了吗?容易的事,让别人先做了,他不可能重新又来一遍,岂不要发生纠纷了吗?”
“逍遥公子”说:“玉儿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公主择偶的事,何等重大,浑沅番国王在公布办法以前,早与许多重臣,仔细研究一番,这些顾虑,自然早就想到了,因此规定凡是应召的人,必须事先立下生死状,各自认定能够完成几样,然后等到应召的日期,届满以后,再开始行动,以自信完成件数最多的人,优先应试,如果不能按照认定项目完成,不但前功尽弃,便宜了后来的人,而且还得治以欺君之罪!”
“火凤凰”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说:“啊——原来如此,假设有几位资格相等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逍遥公子”说:“那就得抽笺决定了,不过,事实上根本没有出现这种情形,因为自信能够全部完成的只有一位,而且他确实一点也不夸张,把这几件事,全都办妥了,其余的人,根本就没有一试身手的机会!”
大家不禁全都有点不太相信地说:“真有人具备了这么大的本事,那岂不是成了神仙了?这人是谁呀?”
“逍遥公子”肯定地说:“一点不错,这人不但具备这么大的本领,而且还是一位年方及冠,英俊潇洒的年轻书生!自称袁祖,来门中原,不过我们大漠的人,大家都称他神医驸马而为名,以示对他的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