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从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水愿为比目鱼之语听来,分明是令狐雷与江上青之间,业已两心如一,有了啮臂之盟!
但从后面两句“生不能同衾死”“亦愿同穴”话儿听来,他们似又未曾得谐鸳梦?
郁芳年正在惊疑,尉迟玄已把脸色一变,向令狐雷叫道:“令狐公子,尉迟玄受命难违,你既然如此说法,我们只好有所得罪的了!”
令狐雷冷笑说道:“你们所为何来?武林人物作事,本来就应该斩钉截铁,痛快一点!”
尉迟玄遥指坐在“天寒洞”口的郁芳年,扬眉问道:“洞口的人?”
令狐雷应声答道:“新交好友方霞!”
尉迟玄扭头向侍立两步的五名劲装大汉,沉声说道:“这位令狐公子,由我和徐护法应付,你们进入‘天寒洞’中,搜索江上青的踪迹,若有任何人敢加拦阻?一律格杀不贷!”
五名劲装大汉应诺一声,立即左二右三,向天寒洞疾奔而去!
令狐雷一声狂笑叱道:“鼠辈敢尔?”
身形宛若血红暴射,先扑向左面两名劲装大汉,扬手一掌,凌空击出!
徐一冲卓立原地未动,尉迟玄则跟在令狐雷的身后赶来!
他人在半空,便发现令狐雷出手之际,整只右掌,连脉门部位,都成了血红色泽,不禁大吃一惊,急急向那两名劲装大汉叫道:“快点躲闪,这是‘血河王母’令狐婆婆的‘毒血神掌’,你们招架不得……”
话音至此,一股微带血腥气息的奇热劲风,业已罩住了那两名劲装大汉!
两名大汉连哼都不曾哼出一声,便告双双倒毙!
令狐雷电疾回身,向尉迟玄冷笑说道:“尉迟玄,他们招架不得,你是堂堂‘血符门’的‘黑衣令主’,总该招架得我这‘毒血神掌’的了?”
说话之间转身又是一掌,向尉迟玄猛力击去!
尉迟玄深知这“毒血神掌”是“血河王母”令狐婆婆的独门绝艺,威力神妙,极为难当,加上令狐雷以是全力施为,所挟掌风,锐啸慑魂的特别犀利,遂也不敢轻撄其锋,急忙双掌右推,借势横飘,半空中左移五尺!
谁知令狐雷并非意在斗他,一见尉迟玄让开正面,立即身化血红,如飞向右扑去!
尉迟玄知道自己手下的另外三名党羽,又将难逃劫数,赶紧追来抢救,终仍迟了一步!
令狐雷人未到,掌风先到,那股血腥劲气,凌空卷处,先已击毙二人!
第三名劲装大汉,的距离最远,侥幸未为“毒血神掌”所伤,正欲逃回徐一冲身边,令狐雷的血红人影,已若神龙天矫,到了他的头顶上空,十指箕张,飞扑而下!
劲装大汉一式“天王托塔”,挡架来势,但因双方功力悬殊“克嚓”一声,左臂先折!
跟着壳托一记,天灵盖也被令狐雷一掌劈开,脑浆血雨,四散飞喷,尸身颓然倒地!
郁芳年抚掌赞道:“刹那间连毙五人,令狐兄委实杀得干脆痛快,虽然下手稍辣,但对于‘血符门’下的万恶凶徒,也不必对牛弹琴,再谈甚么慈悲道义?”
尉迟玄以时因自己七人同来,转瞬间已丧其五,不禁暴怒叱道:“令狐雷,你莫要自鸣得意,你那‘毒血神掌’能有多深火候?本令主……”
令狐雷接口,狂笑说道:“狗令主,你且试试!”
功行凝处,举掌一推,一股腥热狂飙,又向尉迟玄狂澜而出!
尉迟玄功凝百穴,气贯周身,双掌猛力一推,果然不惧怯令狐雷的“毒血神掌”而欲硬加接架!
掌风合处,霹雳一声,令狐雷纹风不动,尉迟玄却身形微震,退了两步!
令狐雷哂然说道:“尉迟玄,你身为‘血符门’中的黑袍令主,原来也只有这高功力?来来来,若是英雄,便与我再复接上三掌!”
语毕,掌扬,果然又是三记劈空重掌,猛烈发出!
尉迟玄试出对方掌力,出奇精纯,遂不敢再逞狂傲的硬接硬拼,只得移宫换位,飘身闪避来势!
令狐雷狂笑叫道:“我以为‘血符门’三字,真能威震天下,原来连它门中的令主之尊,也只是酒囊肉袋,饭桶草包等不成气候的下流货色?”
说话声中,欺身追扑,双掌翻飞,已以一种奇幻手法,把尉迟玄密密裹住,不令他逃出呼呼掌风,和飘飘掌影之外!
“白眉无常”徐一冲先尚袖手旁观,但见二三十个回合过后,尉迟玄连架都已困难,分明败相毕露!
遂一声厉啸,扬眉叫道:“尉迟令主莫慌,我来帮你……”
“我来帮你”一话方出,面前紫影微晃,有人接口说道:“你不许动!”
徐一冲本是身随声腾,准备扑向令狐雷,与尉迟玄合手对敌,谁知身形竟被一种“无形劲气”压住,一纵未能纵起?
这种情况,罕世难遇,怎不令徐一冲大吃一惊?
他目注身前三尺,负手而立,意态闲暇的紫衣书生,失声问道:“足下何人?”
郁芳年淡淡一笑,哂然说道:“徐护法太以健忘,适才令狐雷兄,不是业已介绍过,我是他新交好友方霞了么?”
徐一冲问道:“方朋友也愿出手,不惜与‘血符门’为敌?”
郁芳年笑道:“‘血符门’算个甚么东西?根本不会对我发生吓阻作用!但我曾受令狐雷兄嘱咐不许出手,要让他尽情发泄发泄这三年来所忍怨气!”
徐一冲道:“既然如此,方朋友为何又……”
郁芳年接口道:“由令狐雷主动,我不阻他们以一对五,但由你们主动我却不许你们以二对一!”
徐一冲怒道:“不许?你是对谁发令?”
郁芳年轩眉笑道:“面对而别无他人,发令人既然是我,受令人自然是你!”
徐一冲白眉微剔,“哼”了一声说道:“‘护法’之职,在‘血符门’,中与‘五大令主’同尊,我会遵受你的命令?”
郁芳年笑道:“不遵不行,你连身躯纵跃,都无法自主,还敢不听我的话么?”
徐一冲勃然大怒,再度扑来,欲待纵身!
郁芳年妙目之中,神光微闪,伸出右手食指,向徐一冲胸前“七坎穴”上,凌空一指!
一缕寒风,倏然袭到!
徐一冲骇得心胆皆寒,赶紧散去所聚真气,略一飘身,闪过指风来势!
郁芳年见状,不禁发出一阵极具哂薄意味的“哈哈”大笑!
徐一冲身形落在左方数尺以外,勃然大怒地,扬眉问道:“方霞,你笑些甚么?”
郁芳年冷笑说道:“我方才凌空一指,只是虚招,竟把你吓得这等神色仓惶,怎不令人可笑?……”
说到可笑二字,不禁又是一阵“哼哼”冷笑,笑毕继续说道:“堂堂‘护法’之尊,这等脓包,所谓‘黑袍令主’,又在令狐雷兄手下,弄得手忙脚乱,败象毕呈,我真不知道你们‘血符门’凭甚么还要张牙舞爪地,再在武林中,逞凶卖狠?”
徐一冲纵是泥人,也有土性,气得厉吼一声,向郁芳年欺身猛扑!
郁芳年不撄其锋,紫色儒衫微飘,轻轻巧巧地闪出八尺。
徐一冲厉声叫道:“方霞,你也怕我?”
郁芳年失笑说道:“我不是怕你,我是尊重我自己对令狐雷兄所作不出手的承诺!”
徐一冲听得郁芳年不肯还手,白眉剔处,宛如骤雨狂风般又向她攻出三掌踢出一脚!
郁芳年一面从容闪避,一面向令狐雷叫道:“令狐兄,你还要多久,才可解决那‘血符门’中的‘黑袍令主’?”
令狐雷应声答道:“这家伙不愧身为‘黑袍令主’,果然有点实学,再有三招左右,我就可以送他回老家了!”
郁芳年闻言,向正对自己猛烈攻击的“白眉无常”徐一冲笑道:“徐一冲,你听见没有?趁早省点力气,莫要像只疯狗般,对我乱扑乱咬,等你们那位‘黑袍令主’尉迟玄,回了老家以后,再由令狐雷兄,送你一同上路……”
话方至此,只听尉迟玄“咦”了一声,惊诧叫道:“你不是……”
一语末毕,闷哼随起,被令狐雷当胸一掌,震得五脏齐崩,尸横就地!
郁芳年纵声狂笑,略一拂袖,将徐一冲逼退几步,对令狐雷抚掌赞道:“令狐兄杀得好,大可稍出一口积怨之气,这一位徐大护法,见同伙尽毙,多半义不独生,小弟为遵诺言,特地保留,等待令狐兄打他发呢!”
令狐雷向徐一冲看了一眼,冷冷叫道:“徐一冲,想死,你就快上,想活你就快滚!”
郁芳年愕然问道,
“令狐兄,你……你肯放他?”
令狐雷点头说道:“放一个人回去,向‘血符门主’和‘追魂手’曹刚等报个信儿,教他们镇日提心吊胆地,颤栗等死也好!”
郁芳年觉得这到是个高明攻心战略,遂向徐一冲冷笑问道:“徐大护法,你总听见令狐兄的话了,究竟是打算扬威耀武逞英雄?抑或贪生怕死装狗熊呢?”
徐一冲见尉迟玄已死,明知若是动手,必遭败亡,只得红着一张老脸,赧然说道:“两位何时莅临敝门总坛?徐一冲好请门主和曹令主等,准备盛大接待!”
郁芳年脸色一沉,朗声说道:“你去对他们讲,就说令狐公子与‘中州剑派’门下幸存弟子,于每一日或每一夜间,都可能前来,索讨血债!……”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双目中威光怒射,注视着徐一冲,沉声问道:“说,你们‘血符门’的总坛,设在何处?”
徐一冲似为郁芳年神威所慑,不由自主地应声答道:“是设在‘乌蒙山青门峡’内!”
郁芳年从徐一冲的答话神态之上,看出他不是虚言,遂挥手叱道:“好了,你快滚吧!”
徐一冲强忍着满面羞惭,满腔愤怒,弯腰便欲把尉迟玄的尸身抱起。
令狐雷喝道:“不许动!”
徐一冲缩手直腰,讶然问道:“令狐公子,你……你要留下尉迟令主的尸身何用?”
令狐雷冷然答道:“我蛰居这‘吕梁山阴风涧’的三年多来,镇日埋头习艺,对于周围的草木鸟兽,从无一德之加!如今好容易才获得六具贼尸,正好用来喂喂涧内豺狼和空中鹰鹫,怎能让你随便带走?”
徐一冲钢牙连挫,嘴皮蠕动地,几度欲言又止!
最后,猛一跺足,在一声无穷羞愤的长叹声中,向“阴风涧”外,拔足飞奔而去。
郁芳年边自目注徐一冲的狼狈背影,边自笑道:“令狐兄绝艺惊人,你连杀血符门六名鹰犬,其中并有一位‘黑袍令主’在内,总该可以稍泄胸中积愤了吧?”
话完,未闻令狐雷答话,心中诧异回头看时,却见令狐雷垂首怆神,泪珠儿一滴一滴地,滴在山石之上!
郁芳年大惊问道:“令狐兄,你……你这是作甚?”
令狐雷举袖拭去满颊泪痕,凄然答道:“今日所歼‘血符’鹰犬,虽非昔日洛阳凶徒,但也是令人一快胸怀!可惜令师姊江上青姑娘,未能眼见,小弟才不禁伤感!”
郁芳年皱眉问道:“令狐兄,你……你为甚么不叫我江师姊出来,看你杀敌?”
令狐雷叹道:“方兄,你还不明白么?我不是业已告诉得你,她……她在洞中,不能出来!”
郁芳年直到如今,才听出令狐雷话中有话,不禁芳心突突乱跳,紫衣电闪,向“天寒洞”如飞纵入!
洞中,寂然无人,只有一座新坟,高高拱起!
郁芳年肝肠欲裂,泪珠儿在眼眶中,不住打滚地,侧颈跟在自己身后的令狐雷,颤声问道:“令狐兄,坟……坟中埋……埋的是……是谁?……”
令狐雷此时走到滴泪不流,冷冷答道:“就是你的师姊,经我尽心调治,终仍伤重不起的‘神针侠女’江上青!”
郁芳年“哇”的一声,流泪痛哭,拜倒坟前!
这时,她不再隐瞒,直认自己就是郁芳年,把别来各情,向坟头一一哭诉!
最后说到再回江家庄遇见方孝,问出江上青对于韩珏悉心爱护,委曲求全的那份真情,自己深受感动,立誓不辞海角天涯,也要把她寻得,与韩珏重演旧情,谁知如今人天已隔,姊妹难逢……
郁芳年越说越觉心酸,说到后来,根本语不成声,完全成了哀哀啜泣!
令狐雷静听至此,低低叫道:“郁姑娘……”
郁芳年蓦地一惊,跳起身来,目注令狐雷道:“令狐兄,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郁姑娘?”
令狐雷知道她为了江上青之死,业已悲痛得有点神智昏迷,遂苦笑说道:“郁姑娘你不是已把一切心愿,向你江上青师姊的泉下英灵,哭诉了么?我站在一旁,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郁芳年脸上一红,向令狐雷赧然问道:“令狐兄,我打算为我韩师兄,把江师姊从你身边夺走之意,既然被你知晓,你该恨死我了?”
令狐雷摇头答道:“我不会恨你,因为我若换了你时也是这样作法!何况……”
语音略顿,双手捧过一方新制成石碑,矗立坟前,继续道:“何况如今江上青一缕芳魂,已归天上,不会再受人间情爱之苦!郁姑娘尽管与你韩大师兄,结为鸳鸯剑侣,你这江师姊永远是我的了!”
郁芳年见那石碑之上,锈着“爱妻江上青之墓,令狐雷泣立”字样不禁剔眉叫道:“令狐兄,你这称呼……”
令狐雷凄然一叹,接口说道:“我和你江上青师姊,虽然清清白白并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之名,是她于垂危之际,亲口以身许我!”
郁芳年摇头叫道:“我不相信,我要你提出证明!”
令狐雷眉头深蹙,苦笑说道:“你江上青师姊,人已逝去,她许婚之际,又无第三人在侧,你……你叫我怎样提出证明?”
郁芳年一双妙目以内,仍然泪落如泉地,悲声叫道:“不管,你若提不出有力证明?我便不许你以‘爱妻’之称立这碑石!”
令狐雷见郁芳年如此刁蛮,不禁好生为难地想了一会,扬眉叫道:“好了,我想出了一件极佳证明!”
郁芳年道:“拿来我看,或是说来我听?究竟是人,是物,是事?”
令狐雷背过身去,解开外衣,从贴身取出一方纯白色的温香玉珮,递给郁芳年道:“郁姑娘,你认识不认识这方玉珮?”
郁芳年细看一眼,点头说道:“认识,这是我江上青师姊贴身所佩的传家之物!”
令狐雷目中微闪泪光,黯然说道:“你江上青怜我对他一番痴恋,结果成空,遂在临危许身之际,把这方玉珮解下送我,以备我于想念她时,可睹物思人,略有安慰!”
郁芳年“哼”了一声说道:“我江师姊也太傻了,甚么叫‘睹物思人’如今世态,还不是‘人在人情,人死两丢开’‘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令狐雷脸上神光微闪,接口摇手叫道:“郁姑娘,你不要这样说法,令狐雷对于江上青不论死生,此情如一,倘若郁姑娘发现我此生再与任何女子,有肌肤之亲,尽管把我的心肝挖去!”
郁芳年目注令狐雷,讶然问道:“令狐兄,莫怪我说,你如今和以前好像大不相同,气质完全变化?”
令狐雷苦笑一声,颇为感慨地,指着这“天寒古洞”叹道:“空山练艺,面壁三年之下,气质自然大变,何况还有你江上青师姊在旁,苦口婆心地,劝我莫再凶狂,和指导我不少为人辨世之道!”
郁芳年把玉珮还给令狐雷,目注江上青的坟头,抱拳恭身,朗声叫道:“青姊,你能把令狐兄这样一位魔头,变化气质,感度醒悟过来,真是虽死犹生,功德不小,使小妹好生佩服!”
蓦然,她又想起一事,扭头对令狐雷问道:“令狐兄,我记得在‘洛阳江家庄’前,初次见你之时,你虽风神英朗,但说话语音,却声若狼嗥,难听已极,如今怎……”
令狐雷苦笑叹道:“一来是貌随心转,我心地不再凶恶,变得善良以后,语音也自然而然地,遂渐柔和,二来你江上青师姊最讨厌我这语音,我遂服食了不少药物,帮助它彻底改变!”
郁芳年闻言,暗对这“血公子”令狐雷,对于江上青委实一往情深,可惜江上青寿夭早逝,玉殒香消,否则到和令狐雷是颇为相配的一双英雄侠女!
感慨至此,目注令狐雷道:“令狐兄,如今你艺已练成,我江师姊人也死掉,你是仍住此间,抑或到哪里去呢?”
令狐雷笑道:“我自己定期三年,去办三件大事,然后便永远定居在这‘天寒洞’中,与你江师姊的芳魂相伴,免她泉下寂寞!”
郁芳年问道:“哪三件大事?”
令狐雷屈指计道:“第一件是为江师姊和她爹爹报仇雪恨……”
郁芳年双眉一挑,摇手说道:“不必,这件事儿,有我和韩大哥,万二哥等负责!”
令狐雷道:“你们应该负你们的责,我也应该尽我的心,因为对于你江师姊,我有夫妻之义,对于她爹爹‘洛阳大侠’我也有半子之劳!”
郁芳年辩不过他,只好往下问道:“第二件呢?”
令狐雷应声答道:“第二件与第一件有关,我为了尽心,我要帮你们重修‘江家庄’,重振‘中州剑派’!”
郁芳年笑道:“你知道我们没有这项能力,一定要你帮么?”
令狐雷笑道:“你们虽然各具绝艺,无需人帮,但我却非帮不可,冤家少一个好,朋友多一个好,我想你和你韩大哥等,也不至于过份不识好歹地,拒我于千里之外?”
郁芳年看他一眼,点头笑道:“令狐兄,你真气质大变,变得有趣味来了,好,我接受你这份感情,代表‘中州剑派’感谢你鼎力相助!”
令狐雷仿佛心中略慰,扬眉笑道:“第三件事,与你们无关,是我本身的事,令狐雷过去,在武林中声名不好,我要于三年间加以洗刷,‘血公子’之号,立地顶天,人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