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飞笑一笑,道:“我很富足的话,就不必向别人炫耀财富,学问很好,就对人特别谦虚,不肯卖弄,同样的,我力量比常人大,所以我自己约束自己,绝不侵犯别人应有的权利,但你却视为束缚,定要恣意行事,无奈世间,总是有许多东西无法强求,同时强中自有强中手,所以你越想恣意横行,就越是办不到。”
范南龙睁大眼,很用心地听着,面上不时掠过奇怪的表情,似乎这区区几句话,不但是他闻所未闻的道理,同时又值得他专心去深思。
赵振飞认为这是他抉择“善恶”、“正邪”的最后机会,所以非常耐心地等候,要知虽说他该杀,可是假如能够度化这种人才,劝他改过从善,这等功德,比之杀了一百个范南龙还大得多。
过了老大一会工夫,范南龙从沉思中回醒,冷笑一声,道:“不行,要我向那些愚蠢得像猪牛一般的人低头,我宁可立刻死掉。”
赵振飞平静地道:“这只是你没有想清楚而已。”
范南龙转身行去,一面大声道:“我想得再清楚没有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你除非杀死我,否则休想阻止我以这种方式生活。”
赵振飞口中应道:“你还是多想想,这又不会使你疼痛的。”
心中却忖道:“我自然要诛除你,不但是你,凡是专门逞凶横行,积恶无数的人,我都尽力戮除。”
他们穿行于荆棘及崎岖危险的山间,不一会,已越过山岭,举目望去,但见好一个宽广巨大的山谷,四面皆是危崖峭壁,无路可下,只要失足滚跌,任是铜铸铁浇之身,亦将粉碎无遗。
范南龙伸手指点,道:“赵兄,那儿下去就是锁魔崖了,要降落崖上,可不是易事呢!”
赵振飞道:“范兄能够落得,兄弟大概也勉强跟得上。”
范南龙只笑一笑,当先行去,到了一块突出的巨岩上面,打囊中取出一捆索,一些铁抓和长针等物,只见他手法熟练,亦不必慢慢找寻位置,一下子就弄妥了,把长而细的索垂下去。
他回头道:“纵然是你我武功不错的人,也须得借助这些物事。”
赵振飞道:“此索是什么质料所制?”
范南龙道:“总之足够承担你我的重量就是了,如是普通人,自然还须另加安全设备,但我们可以一径垂下去。”
他又笑一笑,道:“我先下去如何?”
赵振飞道:“请吧!”
范南龙立刻沿索垂下去,赵振飞伸出半个身子,向底下张望,但见身在万仞高处,下面不知是何情状,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摔落下去,任何人也休想生还。这时范南龙已滑落了两丈许,忽然停住,仰头观看。
两人目光相触,范南龙哈哈一笑,道:“赵兄,你万万不可施以暗算啊!”
赵振飞看看上面钢抓,心想只要将钢抓拔起来,一松手,这个恶魔就从此不能为患江湖了。
但他动也没动,应道:“你认为我会不会这样做?”
范南龙道:“难说得很,人心本来就很难测的。”
赵振飞道:“你到底要垂到何处才停止?”
范南龙道:“快了,你瞧着吧!”
但见他一下子又滑下两丈多,然后腰上叠劲,在半空中摇晃起来。
只那么两三下,他就陷入凹陷的岩下,接着长索一松,显然他已经放手了。
赵振飞忖道:“原来这锁魔崖是在底下凹陷处,假如我也学他,势必要荡下去才行,而这时他出手暗算,我便无法抵御了。”
他深信范南龙这种人,极有可能出手偷袭,不过他还是垂索而下,并不退缩,到了下面,只见范南龙在凹处一片平坦宽阔的崖上,正瞪眼等他荡过来,那片平崖,上有崖石覆盖,风雨不侵,极为隐秘险恶。
赵振飞依样葫芦地也使劲摇荡起来,第三下就使足了势道,直向平崖上飞去。
范南龙反而退开一点,让出地方,赵振飞安然落地,仍然拿着长索不放,他把长索另一端用石块压住,这样回去之时,就可以很容易的取过长索攀援上去了,范南龙面色有点不悦,道:“你一点都不怕我暗算么?你自问足以抗御么?”
赵振飞淡淡一笑,道:“你如果有心施以暗算,那就不会放掉长索,任我自己荡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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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之人,也许不明白这一点有何区别?但在他们这等行家听来,登时了然其中的形势。
范南龙颔首道:“这话倒是不错。”
他回头向平崖的尽头望去,道:“那边有一个洞门,你看见了没有?那就是囚香洞府了。”
赵振飞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杀气腾腾的,使人生出步步危机,处处凶险的感觉。”
范南龙道:“唉!你真是猜对了,要知这锁魔崖本来伸出去几十丈的,但时时崩坍,现下已凹入许多啦!说不定你脚下突然崩裂,把你摔落无底的深壑中。”
赵振飞大生戒心,随他走去,一忽儿已到了囚香洞府门外,范南龙道:“我们还有一段要走呢!”
范南龙果然没有讲假话,因为入得洞府之后,他们沿着一条甬道行去,盘旋下降,最少也走了数里之遥,四下漆黑得不见五指,然后,突然脱出黑暗,抵达一间宽大的石室。
室内有石床石椅等物,事实上也不光亮,只不过比起黑暗的甬道,就仿佛很明亮一般,范南龙回头道:“我们已下降了百丈,不过仍然在锁魔崖下面。”
他又笑一笑,道:“这囚香洞府内,利用地火的光线,白天黑夜,都没有分别,那边比这儿稍微光亮些,其中有两间石室,开得有窗门,可以眺望外面,只是由于地势太低,壑内阴暗,是以虽然有窗,也没有什么光线可言。”
他在室角扯动一条丝带,过了一阵,隆隆的响了几声,丝带旁边出现一道门户,范南龙道:“你马上就见到这位天下无双的美人了,我希望你到时不要失魂落魄,连口涎也垂下来就好了。”
赵振飞斥道:“胡说,我怎会垂涎至此?”
范南龙道:“假如你看对了眼,就算是垂涎三尺,亦不是希奇之事,走吧!”
门后是一条宽大的甬道,走了入去,便感到温度很高,偶然听到“轰轰洪洪”的声音。
这条甬道也是曲曲折折,不过,当赵振飞进入一间光亮得多的石室,看见了靠在窗边的一个女子身影之时,几乎完全忘记了路径方向了。
那个女孩子长身玉立,不肥不瘦,长长的头发,披垂到双肩,身上衣着很朴素,长裙曳地,但看起来真是顺眼不过,不仅仅是“合身”二字所可以形容。
她没有用正面向着进来的人,但单单是那侧面,就足以令人感到她具有一种销魂蚀骨,超凡绝俗的风姿味道。
范南龙道:“尤丽君,我带了一个人进来,你不瞧瞧么?”
尤丽君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道:“你的眼光一定错不了。”
声音娇软悦耳无比,简直比出谷黄莺还要动人得多。
范南龙笑道:“你的夸奖使我很欣慰,但问题是你从未见识过我的眼光,如何得知一定不错?”
尤丽君道:“正因你这许久都无法找到合适人选,可见得你当真是挑剔甚严,如今既敢带来,还会有问题么?”
范赵两人都一齐佩服她的推论,而此时,尤丽君方始转过头来,正面向着赵振飞,两道目光,宛如澄澈的秋水反映出的星光一般,照到赵振飞身上。
赵振飞痴痴地瞧着这个女孩子,心想:“她的容貌,真的不是美丽二字就可以形容的,唉!她简直是天上的仙女,使人怀着崇拜的心情去爱慕她,无怪范南龙会为她奔走多年,找寻可以救她之人了。”
他的失态并不长久,因为范南龙已经揶揄他道:“赵兄,嘴巴可要闭紧一点啊!”
赵振飞笑一笑,摊开手作个无可奈何之状,道:“老实说,我何尝不知自己失态,但是我却感到值得如此,也不把你的取笑放在心上,这是老实话,尤姑娘,在下赵振飞,今日真是幸会了。”
尤丽君微微一笑,顿时令人感到有如春花滟滟,百花齐放一般,她道:“不客气,赵先生好说了。”
赵振飞道:“尤姑娘独自居住此地么?”
尤丽君道:“妾身承蒙范公子垂注,派了两名小婢,给我使唤。”
赵振飞道:“这样说来,你们的粮食也是范兄源源不断地运来的了?”
尤丽君道:“是的,除了粮食,尚有所有应用之物。”
赵振飞目光一转,这时方始发现这间石室,布置得十分堂皇富丽,非常舒适,凡是世间可得而见的闺阁用物,真是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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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丽君甜蜜悦耳的声音升起来,道:“除了这间卧室之外,还有客厅、书房,甚至一个精致的花房,培植着不少珍贵美丽的花卉。”
赵振飞忖道:“她不但美绝人寰,并且冰雪聪明,好像看得见我心中正在转些什么念头,所以不待我问,就先行说出来了。”
尤丽君接下去的话,又使他再一次感到惊讶,因为她居然是针对他心中所想的话而说的,她道:“其实这不是奇怪的事,因为我长日无事,所以时时推测第一次到此的人,会有什么想法,再相处下去,赵先生你就会知道我是很平凡的人了。”
赵振飞道:“你永远不会变成平凡的。”
范南花接口道:“你们的对话,使我十分妒忌,这是因为尤丽君提到长久相处这句话,不过,我又很矛盾,如果你们能长久相处,必定是赵兄已经达成任务,这样尤丽君就不会夭亡了,这是我深切盼望的事,所以我非常矛盾不安。”
赵振飞道:“换作是我,只怕亦将如是。”
范南龙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垫褥很厚的椅子上,道:“尤丽君,他能不能通过你这一关。”
尤丽君点头道:“我早就说过,你的眼光必定可靠。”
范南龙道:“那么我们可以出发了。”
他教尤赵二人都坐下来,然后又道:“赵兄,我把你的任务告诉你,你也知道这囚香洞府之内,有‘地火’和‘黑风’两大天险,在这两处地方,却生长有两种药物,你如能采得来,尤丽君可以活下去了。”
赵振飞问道:“你从前失败过,原因何在?”
范南龙道:“先说地火这一关,距此不远,有一块平地,当中有个洞穴,终年冒出火柱,高达五六丈,火烬散布四周地面,积为一片火场,好像铺着一层烧红的煤似的,假如不是有黑风每天刮那么两次,只怕早就积得满满了,要等黑风过后,地面已经干净,而且地火威力略低之时,前往火口旁边,采摘一株火莲回来,但我告诉你,虽然地上已无火烬,可是热度仍然足以烧融钢铁,任何衣物,都将烧毁。”
赵振飞皱起眉头,道:“你早点说,我就用不着来了。”
范南龙道:“别急,要知我已制成一件外衣,连头带脚包住,足以抗御高热,使衣物不会着火焚毁,不过常人仍然忍受不住,五脏六腑均得受伤,就算是咱们,也一样不能支持,只有极短促的时间可以利用。”
赵振飞道:“既是如此,你何以采摘不到?”
范南龙道:“这两大天险,好像具有灵性一般,只要有人冲入火场,迫近火口,顿时发作,火柱仍然喷起,这时,我只有逃走的时间,全然无法下手采摘火莲。”
赵振飞忖想一下,道:“还有别的困难么?”
范南龙道:“如果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当然有足够的时间,但问题却是我无法估测热度是否已降至可以接近火口的程度,因此,我必须一步步地向前试探,要知一旦热毒攻心,那是绝对没有得救的。”
赵振飞想道:“原来如此,假如我冒失猛冲,只怕虽然火莲到手,亦难免一死了。”
尤丽君忽然接口道:“赵先生,你还是不要冒险的好,其实我也劝范公子放弃此想,实在是太危险啦!”
她的声音和表情都是那么恳切和诚挚,使人一听而知乃是发自衷心。
赵振飞道:“在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放了,因为我已答应过范兄这么做。”
尤丽君叹一口气,不再做声。
范南龙道:“他如果成功,就可以把你娶到手,尤丽君,这是任何男人都愿意付出代价的赌注,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停歇一下,又道:“黑风洞距此稍远,咱们须得从另一条通路走过去,打开秘门,里面是一座不知多少亩面积的石窟,在风口旁边,长着一种名叫‘黑风草’的灵药,你只要慢慢移过去,抵受得住压力而达风口附近,就成功了。”
他略一停歇,又道:“风窟中的危险,除了重得出奇的压力之外,就是黑风爆发,每逢有人入窟,黑风登时爆发,大罗神仙,也难活命,照我的估计,采摘黑风草不难,但黑风草到手之后,却不易活着出来。”
赵振飞点头道:“你可曾亲自试过?”
范南龙笑笑道:“这已是必然之事,所以我无须亲自去试,但倒是有过不少人丢了性命,证实了我的想法。”
赵振飞脑海中马上闪过无数武林高手,消失在水仙舫之事,当下道:“这就是水仙舫规矩有去无还的理由了。”
范南龙道:“你别冤枉人,最近登舫之人,虽然是送到这儿来牺牲了,但以前的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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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飞向尤丽君望去,道:“尤姑娘,你说过我是第一个人,入此洞府?”
尤丽君道:“赵先生的确是第一位。”
范南龙道:“待我来解释吧!这地火黑风两大天险,每逢有人触动,就有一阵子不正常,尤丽君必须服一丸灵药,才熬得过去,当时她一共有二十丸,我得到十八丸,前后作了十八次的试验,都没有成功,假如成功,她仍然嫁给我,不是嫁给采药之人,但她剩下的两丸,则是咱们前次说过的情形,如果她看过认为合格,才让你试验,此是她亲自参与的第一次亦是仅有的一次。所以你也是第一个人了。”
赵振飞突然如有所悟,忖道:“范南龙在短短数年之内,焉能训练出十八名高手,为他办这件事?我猜想这些已经失败的高手们,一定是水仙舫所擒下的人,这就可以解释出为何所有高手们一入水仙舫,就注定无影无踪了。甚至连尸首亦从无发现过。”
在时间的因素上,他并非没有考虑过,即是在很多年前,其时尤丽君尚未长大,水仙舫就曾经一度横行江湖,这又如何解释呢?
不过赵振飞倒没有因这一点而推翻了他的推测,关于从前的问题,他留待进一步再加以研究。
他的目光,再度移到尤丽君面上,但见她丰神绝世,丽质天生,的确具有一种超凡绝俗之美,能够令看她之人,感到光芒眩目。
这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赵振飞顿时感到这一与世隔绝的洞府,当真是天造地设,特地为她而存在的一般,只因以她这种超凡的美丽,绝无可在世间存在之理,唯有与人间隔绝,她方能苟活下去。
换言之,她如果移到人间去,她定要死亡不可,因此,赵振飞隐隐感觉到,不论这范南龙尽多么大的努力,这个努力亦将徒劳无功,这等如说要把浓艳的牡丹,移植在大沙漠中,要保持娇美的花一般不可能。
他心中虽是有了失败的预感,但口中并没有讲出来,因为他也不忍得当着这个天花般的美女面前,说出足以使她沮丧恐惧的话。
他转得话题,道:“范兄有什么法子使很多人都愿意舍生冒这大险呢?他们不见得与兄弟一般,愿意打赌啊!”
范南龙笑一笑,道:“简单得很,我把他们带来,让他们暗中看见尤丽君。她的姿色,足以使任何铁石心肠之人为之融化,从而生出怜悯之心,而我又许以重利,或者针对他们的目的嗜好弱点,用点手段,哈哈!没有一个人能跳得出我的手掌。”
他斜睨赵振飞一眼,虽没说出什么话,但意思好像是讥笑他亦与众人一样,绝对逃不出他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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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飞心中生出反抗的意思,真想大声告诉他,取消这一个允诺。
可是一则尤丽君的绝世容光,使他硬不起心肠。二则他这个允诺,并非基于一般买卖交易的惯例而许下的,乃是以于如霜及自己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假如他反悔毁约,范南龙不一定能奈何他,可是他从今却终身变成轻诺寡信的小人,这是任何努力,任何财富都没有法子改变的事。
赵振飞心中叹一口气,想道:“究竟是尤丽君的姿色,抑是我的立身法则,使我不肯反悔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范南龙又仰天一笑,道:“赵振飞,你不要忘记,假如你成功了,尤丽君就是属于你的人啦!”
他笑容突敛,换上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又道:“我很不愿意讲出这话,因为此刻我已有着心碎肠断之感了。”
赵振飞道:“我知道你这话是出自真心,然而你的表情变换得太快了,可见得你乃是冷酷善变之人,等到你得到了尤姑娘,当你不高兴之时,也能把她当场处死,这真是太可怕了。”
范南龙表情软化下来,看看这个敌人,摇头透一口大气,道:“我真是这种人,你可没有讲错,不过如果是被我真心敬重爱慕之人,如赵振飞你,以及尤丽君也是,我决不肯做出如此无情之事,这话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赵振飞笑一下,道:“但愿如此。现在再请问一声,最后一个进入黑风地火两处天险的人,是在什么时候?”
范南龙道:“大约是十多天以前吧,你问这干什么?”
赵振飞道:“我想研究一下,是不是刚有人去过,则发作之时威力较弱,抑是反而更强?亦即是想看看我此行是处于一种比较有利,抑是无利的情况之下,这一点当然很重要。”
其实他心中却已想到那个曲山老魅邬庸,他乃是在十一天以前被水仙三号所擒,以邬庸的声望和武功道行,的确有资格来此一试,要知他虽是失陷在水仙舫中,听起来似乎有限得很,但事实上不能这样推论,因为水仙舫上机关精妙绝伦,兼之她们修习的“七音魔功”,乃是宇内九大奇功之一,她们毕生之中,只能施展三回而已,是以威力特别厉害,不是一般武功可以应付得的。
而曲山老魅邬庸,修习的旁门左道的邪功,对付这等黑风地火之类的天险,实在比旁人强胜得多。
因此,假如他猜得不错,曲山老魅邬庸的尸体,必定尚在那黑风地火两处地方。
他念头一转,突然想到尤丽君身上,他迅快地想道:“尤丽君知不知道每个冒险之人,一旦失败,都得丧命,如果她知道,则她竟不反对这种安排,可就显示出她是个绝顶自私,心肠冷酷之人,这等女子,虽是天下无双的绝色,我也不要。”
理智固然如此想,但感情上却实在舍不得不要这个仙女,因此他几乎放弃了探测之举,免得查出她果然是非常冷酷自私之人时,难以处决。
只听范南龙道:“根据我观察所知,这两处天险的威力,不会有任何变化。”
赵振飞道:“如此甚好,只不知这囚香洞府一共有几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