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会暗中出手用毒器击杀了空大师,这实出人意料。
片刻的震惊,了尚扑向霍展,宋钦则去搀扶尚末倒下的了空。
霍云婷一时慌了手脚,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想冲过去问个究竟,却再一次被雷天风拦住。
“不必了,”雷天风冷冷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个人。”便是指霍展。
就在了尚冲过去的时候,那个人便已经死了,这倒不是因为了空踢中他小腹的那一脚,在他抬手扣动机关暗杀了空的时候,抽中的毒管后盏也同时打开,七只淬了剧毒的丧门打从抽内倒射出去,皆数没入他的前胸,连叫都没叫出来,使毒器之人自己使丧了命。
很显然,指使他行刺的人根本就没想让他活着,这是再高明不过的杀人灭口的方法。
宋铁手扶了空,深感内疚,他知道,了空必死,是代他宋钦去死!
胡岳轻叹一声:“没想到,咱们上了当!”
了空脸色惨白。
宋饮用脸色铁青。
了尚伸手揭开了“霍展”的人皮面具和头套,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完生陌生的面孔,四十几岁的年纪,黑发,脸形与身材与霍展确实有七分相似。
霍云婷惊道:“原来他不是我大叔!”
了尚回身走到了空面前,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众人又是一愣。
——了空遭人暗算,身为少林派掌门、了尚又如何能笑得出来?
“师弟。”了尚一拍了空的肩头:“师兄对你,看来只能说声佩服!”
宋钦与胡岳一怔,不由对望一眼。
了空微微一笑,冲宋钦会什道:“阿弥陷像,宋帮主,请恕贫僧适才没把话说清楚。”
说着,右手自怀中一抹,手中多了一条九寸宽的护带,带子有三分厚,上面打着十几根淡蓝色的丧门钉。
宋钦恍然大悟,道:“原来,大师已早有准备?!”
胡岳微笑道:“少林的高僧,果然是名不虚传,大师如此先见之明,胡某佩服,佩服!”
了空谈谈一笑:“阿弥陀佛!胡先生过奖,贫僧这点雕虫小技,岂敢望胡先生项背?”
胡岳只是微笑,不再搭话。
宋钦道:“大师如何料定这霍展是假的?”
了空道:“宋帮主错了,贫俗并无料定,只是提防万一而已。古人云;‘前车覆,后车诫。’古人之训,贫僧岂敢忘怀。?”
“大师清明言。”
“好说。”了空回首扫视一眼雷天风和万松白,缓缓道“想当初,雷天风存仁厚之心,去搭救一位落难女子,不料反被其害。贫僧龙王印在身,责任重大,岂能不防?试想;当初连雷天风都未能躲过咫尺内的猝发暗器,贫僧岂敢托大,因而只好采用这令人不屑的笨法子,虽说不大雅观,确也有效,阿弥陀佛。”
雷天风明白,了空的话有一半儿是讲给自己听的,可在这种场合下,自己也只好装假充愣,仿佛是听了一段有趣的故事。
万松白心虚,抬目望着天空,没事人儿似的。
宋钦轻舒一口气,展颜道:“多亏大师明察秋毫,防范在先,否则,宋钦今后将如何面对少林派的朋友?”
胡岳微笑道:“宋是主,明日一早便是关林盛会,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准备把?”
宋钦点点头:“是可,这是一件大事,二位大师,道长,明日盛会,还需三位同宋某一道主持,时候已经不早,该回洛阳了。”
宋软与众人告辞,先行下山,接着,万松白带着邵力杰也走了,蔡镖头惦记着镖局里的事,先走了一步,小木屋前只剩下雷天风与霍云婷。
霍云婷焦急地向雷天风:“雷大哥,那我大叔他……”
雷天风叹了口气造:“你先不必着急,看来,你大叔他不会遇害,他或者先藏身于什么地方了,或者被人抓起来了。如果是被人截走了,控制你大叔的人也与龙王印关系重大,这只能说明龙王印的真假问题更加复杂了,我们的对手在明天要你大叔有用,至少在明天的关林比武前,你大教不会被杀,到时我们再想法教他。”
云婷听了雷天风的话,稍微安宁下来,她望了一眼假霍展的尸体,好奇地问这“雷大哥,你怎么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是我大叔?”
雷天风道:“其实,我开始并无十分把握,不过是猜疑。此人的易客太高明,从外表看,实在是瞧不出任何破绽,只是,在他从屋后走出时,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怀疑。”
云婷想了想,不解地摇头道:“我怎么没瞧出来?”
“可这疑点就出在你身上。”
“我?”
“嗯,按常理,他最关心的应该是你,可此人的目光在见到你时,却无任何异样,这太不合情理。”
“你是说,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很可能。安排他刺杀了空的人,可谓机关算尽,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你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雷大哥,这个幕后之人,会不会还是那只老狐狸?”
“肯定是他!”雷天风冷冷一笑:“由于你的突然出现,胡岳来不及告知刺客,对胡岳这样一位精明过人的老手,这无疑是一个不可原谅的疏漏。”
云婷点点头:“这一点疏漏,恐怕也难以逃过了空大师的眼睛。”
“嗯,”雷天风赞同道:“了空大师是个精细之人,这样大的破绽,当然瞒不过他。”
“但是,了空大师为何事先便做了防范,莫非他已怀疑到什么?”
雷天风微微一笑,问道:“云婷,你可注意到了空大师刚才所讲的那番话?”
云浮点点头:“他好像已怀疑到你。”
“不是怀疑,他已认出了我,其实,咱们那天夜里佯装劫持了觉,实在算不上高明,我想自那之后,了空大师便认出了我,他刚才的一席话,有一半是讲给我听,而另一半则是讲给胡岳听的!”
“了空大师已怀疑到老狐狸?”
“毫无疑问!否则,胡岳不会冒险杀了空,了空也不会如此防范!”
云婷笑了笑,开心道:“这一回,那只老狐狸是偷鸡不成先把米,别看他表面像个没事人儿似地,可心里就别提有多气多大啦
“也不尽然。“雷天风道:“胡岳这招棋并没全输,至少,宋帮主寻找霍老前辈的打算是落空了。”停顿一下,目光凝重道:“这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从目前的迹象看,胡岳是绝不希望宋钦找到你大叔,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龙王印!”
“不错,是为了此印。”雷天风凝思片刻,缓缓摇头道:“这件事似乎无法解释通……
倘若宋帮主手中的龙王印是真的,他又何必阻拦?倘若是假的,胡岳必然也想知道答案,无论真假,他都绝无这样做的理由。”
二人陷入沉思。
半晌,云婷抬头到:“雷大哥,明天便是关林比武的日子,咱们该……”
语元未完,雷天风抬手将她的话打断,目光警觉地巡视了一下四周,冲霍云婷一笑:
“云婷,咱们这里来了位贵客!”
“贵客?在哪儿?”
话音刚落,小木屋后传来了一阵烧干柴时发出的爆裂声:“嘎嘎……”
云婷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木屋后转出人,说她是人,是因为鬼不会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用问,来人正是“赤眼食人婆婆。”
“你们这一对小兔崽子,一公一母,躲到这儿配对此来啦“呸!”云婷狠狠阵了她一日:“不要脸的老婆娘!上一次,本姑娘真该刻断你的舌头!”
食人婆跳牙狰狞道:“臭丫头!若不是为了上次那一封,老婆子我还不来呢!”
“来了怎样?你以为本姑娘怕你?”
“臭丫头,你别嘴硬!”用手一指雷天风:“若不是这个小兔崽子护着你,眼下你恐怕连骨头都进了老婆子肚啦!”
雷天风沉声道:“老婆婆,我看咱们闲话少叙,你我之也该如何了结,请说吧。”
食人婆阴阴地看了雷天风一眼,森然一笑说:“小兔崽子,说心里话,老婆子我本不愿杀你,可你是我目前唯一的对手,不杀你,老婆子我早晚有一天得断了顿儿!”
“好!你我今日不妨做一了结!”雷天风知道对手极不好对付,不敢托大,转身冲云婷说道:“云婷,借剑一用。”
凭功力,雷天风知道自己略逊于对手,但他的胆识、勇气和临场迎敌的气势,却往往令武功高过他的对手心寒,越是遇到强敌,他的这种气势越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去年冬天在老爷岭与“血魔”武圣天的一场恶斗,雷天风虽败,但他的勇气与气势,却令武圣天深深摄服。在此不久后的红花谷决战,武圣天败死,其中部分原因正是武圣天对雷天风心理上的畏惧。
近半年多来,雷天风的功力又有了长足的提高,已非红花谷之成时可比,不过,食人婆两个甲子的武功惨为,其功力尤在“血魔”武圣天之上,雷天风深知,这将是一场极为艰巨、凶险和残酷的较量!
食人婆一心要除掉雷天风,但也知道对手非比他人,见雷天风用剑,心中也加了小心。
雷天风持剑伫立,两眼盯着食人婆,告诉云婷:“云婷,此战你不要出手,切记!”
食人婆阴森一笑,怪声道:“好一个有情之人,你若是真怕她出手,老婆子我倒有一个好办法!”
说着,食人婆手中藤权一抖,十二粒黑色的毒丸从杖中弹射飞出,有如众蜂出巢,尖啸着射向霍云婷。
雷天风浓眉一拧,右手一抖宝剑,“唰!”十二朵拳头大小的蓝色剑花依次双射而出,十二颗毒丸撞在十二朵剑花上,有如疾飞的苍蝇撞在飘飞的柳絮团上,纷纷顿住,旋即掉在地上。
“好小子!再接这个!”食人婆一声怪啸,藤杖再次抖起,十二颗红色的毒九电闪而出,飞至半途,又突地炸开,每颗毒九中炸出六粒黄豆大小的淬毒钢球,一共七十二颗,铺天盖地射向雷天风!
五十年来,也只有三人曾接下食人婆的这一招暗器,正因如此,她平日极少用此毒器,而今日为除雷天风,食太婆破例使出。
“嗖!”
雷天风双足点地,长身而起,右手宝剑迎风一斩,护住下路,左手抱袖当空一舞,一招“如来大撒手”!
“砰!”
一声袖击长空发出的闷响,疾飞的钢球被震飞出去,呈“-”字形钉入三丈外的一棵松树树干之上,一共五十二故,其余的二十枚,皆被雷天风用剑削落于地!
“好!好小子!’食人婆尖叫道:“三十年来,还没人能接住老婆子这一招,你算是头一个!”
“哦?那么三十年前,一定有人接过你这一招?”
“那倒没错,可如今是三个死鬼!你小子可曾听说过陈子样、武圣天和紫灵真人?”
“当然!”
“嘿嘿,告诉你,虽说这三个人能接下老婆子我这第二招,可这第三招……嘿嘿,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试上一试!”
雷天风冷冷一笑:“如果方便,在下倒想试试!”嘴上虽这么说,可他心中却不免紧张,心想,倘若师父果真都难擞对付,自己能行吗?可眼前已无退路,退缩必死无疑,也只能放手一搏!
见对手神色坦然,似乎根本投将自己的毒器放在眼里,食人婆简直怒不可遏,黑牙一致。吼道:“臭小子,那你就去死吧!”
食人婆手中藤杜一翻,雷天风顿感一股奇香扑面而来,一愣之际,只见从藤杖中飞出十二个黑乎乎的东西,这些东西与一般的毒丸全然不同,一旦飞出,无一取直线飞行,似乎是某一类昆虫。
“雷大哥!是大苍蝇!”霍云婷高声喊道。
雷天风的瞳孔在收缩,他已看清了飞出的是何物,也明白了为什么会嗅到一股奇香,对他来说,这并不是头一次,去年初冬在红花谷,他曾经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一次令人后怕的经历!
“恨天毒虻”!
从食人婆藤仗中飞出的竟是恨无毒虻!
这种毒虻出自天丝,中原从未出现过,雷天风学艺时曾听师父陈子桦讲过,武林中使毒蜂的人有几个,但哪个也比不上“赤眼食人婆婆”的“很无毒虻”!这种毒虻本生于热带雨林,体大如人的拇指,奇毒无比,不用说人,就是老虎被透上一日,也要痛个半死。陈子样的武功在整个武林首屈一指,但遇上食人婆,也绝无胆量领教她手杖的根无毒虻。
雷天风一愕之际,一只毒虻已闻到他身上的香昧,身子一转,冲他俯冲而来!
“唰!”
雷天风—剑扫了过去,将冲来的头一只毒虻斩为两截!剑未撤回,又有五只毒虻从五个不同方向同时俯冲而来!
就算雷天风划再快,也不可能在同时击毙来自不同方向的五只毒虻。
“嘎嘎……小宝贝!咬他!咬他!嘎嘎……”食人婆手舞足蹈地狂笑着。
突然,雷天风弃创,身子一抖,扑向一丈之外的霍云婷!
“接掌!”
大吼一声,雷天风的身子已扑到霍云婷的近前!
霍云婷先是一怔,见雷天风扑到,不及多想,急忙运气,双掌迎了上去。
“轰!”
一声巨响,飞砂走石,霍云婷虽使出八成力适,仍被震退三步,一屁股倒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五只尾随雷天风飞来的毒虹被强大的气浪震断翼翅,纷纷落在地上。
疾回首,雷天风看见其余六只毒虹冲破烟尘,冲自己直冲下来。
剑失,云婷尚未起身。
雷天风灵机一动,双足猛一点地,长身而起,如出弦的利箭,射向三丈外的一棵大槐树,双脚在校稍猛地一踩,借势再起,飞向另一棵大槐树。
“呼!”
被压弯的树梢呼啸着反弹回来,六只疾飞而来的毒红,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皆数消失在迎面扫来的大片枝叶之中。
食人婆“嗷”地一声怪叫,眼见自己的十二只毒虬皆数毙命,比挖了自己的心还难受。
一阵衣决飘风之声,雷天风缓缓飘落原地,脚尖一挑,宝剑还于右手。
雷天风用剑一指食人婆手中的藤杖,冷冷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不妨一次都使出来。”
食人婆仰天一阵狂笑,随之一阵刺耳的尖嚎,突然将藤杖一举,雪天风以为她又要施放什么毒器,不由将真气贯至到尖,以便随时出手。
岂料,只听“咔嚓”一声,食人婆竟将手中的藤技折为两截,掷在地上,双眼发出凶光,狠声道:“小兔崽子!你可知道老婆子为何要折杖?”
“因为它败过一次!”
“嘿嘿,你小子够机灵!一点儿不错,老婆子我曾经立誓,倘若有人破了我的‘恨天毒虻’,老婆子我从此便不再用杖!唉,这根藤杖己跟随老婆子七十八年,没想到今天竟毁在了你小子手里!”
雪天风笑了笑,点头道:“这七十八年,惨死在这根杖下的无辜者恐怕难以尽数,这样的害人之物,早就该毁!”
食人婆咬牙道:“小兔崽子,你别高兴得太早,就算我不用毒,也照样杀了你!”
雷天风冷哼一声,道:“老东西,你既出此言,我们不妨进行一场公平决斗!右手一扬,将宝剑还给了霍云婷。
“雷大哥,这怎么行?”云婷急道。
雷天风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转身冲食人婆道:“我若死,你去了一块心病,你若死,雷某算是为武林作了件好事,也为那些死在你肚子里的无辜百姓讨还了公道。”
食人婆眨了眨眼睛,随后跳牙一乐:“好小子,你竟敢在老婆子我面前托大!嘿嘿,你真的不用剑?”
“那当然,你我是公平决战!”
“喂,你小子骨头还挺硬!就凭这样,老婆子我答应你的要求!”
“要求?”
“嗯,你死后老婆子决不吃你的肉!”
“可我没提出过什么要求!”
“啐!给脸不要脸!”
食人婆骂了一声,突然两手一抬,十指如钩,骨节发出了“哗哗啪啪”的响声。
“嗖!”
食人婆干核的身子一动,双足离地仅七寸,幽灵般地飘了过来。
雷天风伫立未动,两只眼睛紧盯着对手那一对干枯的鹰爪。
“呼啦啦……”
食人婆飘至对手近前,足未沾地,突然凌空技起一丈,像是要从对手的头顶上飞越过去,雷天风凭直觉便知对方一定有什么自己难以猜到的杀招,不敢怠慢,身子一动,斜飞九尺。
“咔”
一声岩石的断裂巨响,适才雷天风脚边的一块大青石板,已被食人婆袍袖带出的强大气浪劈为两截!
食人婆双足尚未沾地,雷无风一记抢步,已欺至她的背后。不论她此时回掌反击还是转身迎击,都稍迟半步,雷天风已独到了先机。
奇怪!
就在雷天风的铁拳即将击到对手“大推”穴的一霎,食人婆悬空的身于突地向左一瓢,雷天风掌击空,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一倾。
“嗖”
食人婆右手一记倒构,冲对手的小腹抓了过来。
雷天风暗叫不好,急忙躬背收腹,丹田提气,有如一只跃出水面的大虾,从对手的利爪下飞了过去,落在一丈之外。
这两个回合,二人你来我往,飘闪纵跃,可谁都未能触鼓对方的身体,在外行人看来,这种打斗如同杂耍,好看却无凶险。
然而,在霍云婷看来,这才是一场旷古绝今,惊心动魄的较量!
适才食人婆一出手,首先用出的是一招轻功绝技“浮云东海”,数至雷天风近前时,又用了一招“上天梯”的绝技,当雷天风自她身后反击时,眼看她无从躲避,又突然使出一招“东风戏柳”。一记凌空侧飘,不但避开了对手的突袭,而且把握了时间的机会迅速反击,若不是雷天风及时出一招“鲤鱼跳天门”,便万难逃出食人婆这致命的一击!
仅仅两个回合,二人已使出四招武林中传为神话的轻功,尤其是“东风戏柳’,近几十年来,在武林中已然绝迹,雷天风以前只见过一次,那还是师父陈子桦在传授其轻功时偶然向自己示范过一次。
见施展轻功未能奏效,食人婆一声怪嚎,双手一分,冲雷天风直扑过来。
看得出,她想在功力上与对手一分高下!
雷天风双目一凝,一声大吼,长身纵起,将“阴阳玄气功”运至十二成,凝于两掌,全力以赴迎了上去。
“轰”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二人在空中乍合乍离,双双被震退一丈。
雷天风只觉喉头一甜,一股热血源了出来,急忙一咬牙关,鲜血从牙缝中渗了出来。
霍云婷惊呼一声,飞身跑了过来。
食人婆的身子晃了两晃,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两眼发花,头晕耳鸣,浑身的气血经脉一阵紊乱。
这一掌,无疑是双方实力的真实较量!
论功力,食人婆已有两个甲子的修为,尽管雷天风俗性这人,根骨极好,又得“四方居上”陈子挥的亲传,但在功力上仍逊对手一筹。然而这一回合较量,二人却旗鼓相当,其中的主要原因是雷天风使用了威力极大的“阴阳玄气功”。与一般的气功不同,“阴阳玄气功”是将明、阳二气并用,给对方造成心脉气血的紊乱,其效果要比一般气功大得多,雷天风正是利用此功,弥补了与对手在功力上的差距。
食人婆这一把又没得着便宜,不由恼羞成怒,吼道:“小兔崽子!原来你是陈子桦老儿的徒弟!也好,当初陈老儿从老婆子手中溜了,今天由你送死,也算是对陈老儿的报应!”
一听她辱骂思师,雷天风一把推开霍云婷,沉声道:“老东西,小心我一拳砸烂你的臭嘴!”
“呸!不知死的家伙!老婆子我刚才的话不算啦,今天非吃了你不可!”
“好!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吃!”
“呼!呼!”
二人再次飞身而起,一黑一灰,在空中乍然撞在一处。
“哧!咔嚓!”
食人婆一声怪叫,口中仍剩的十六颗黑牙被雷天风一拳搞碎了十三个!
雷天风的右肩头,则被对手一爪抓出了四个血沟!
连看都没看一下伤口,雷天风一声暴吼,身子再次纵起,两臂一既使出一招“龙风拳”
中的杀招,叫“双龙夺单珠”,两臂一展,一交、一错,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砸向对手的头盖骨!
食人婆已被彻底激怒,竟不去理睬对手砸来的双拳,两屑一沉,双手自胁下分出,去抓雷天风的双脚!
她是想一招之内,宁愿挨上对手一拳,也要活劈了对手。
然而她想错了,被激怒的人往往会干出极为愚蠢的事。
雷天风不会让地抓住自己的双脚,见食人婆扑向自己的下半身,猛然提气,两脚从对手的一双利爪中滑了出去,右脚顺势一拐,刚好踢在食人婆的嘴上。
“咔!”
食人婆仅剩下的三颗牙齿也被踢碎了,身子一歪,打了个跌跄。
霍云婷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趁食人婆一跌之际,飞身掠起,寒光一闪,手中宝剑自上而下斜劈下来,只呢‘咔嚓”一声,食人婆的左臂自时关结被切了下来。
食人婆“嗷”地一声怪叫,手抱断臂飞出两丈,冲雷天风大骂,由于没了牙,雷天风也听不清她说些什么,也许是骂自己不守信用吧?
霍云婷挥剑欲再上,食人婆身子一长,掠入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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