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镇的官道上奔驰着一骑,马上是一年青的剑客,披着红色的斗篷,腰悬一柄镶满珠玉的长剑。
这年青剑客全身透着一股富贵之气,光是马鞍边上就镏着黄澄澄的金子。
这剑客是谁?胆子怎会这么大?
这剑客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第十七代传人南宫博。
正因为是南宫博,所以他才会这么招摇。南宫世家是江湖上资格很老的一个世家,和崆峒派、峨嵋派历史几乎一样悠久。
南宫世家代代出英雄,上代主人南宫望就是名闻遐迩的大剑客。
可惜,有一样,南宫世家一直人丁不旺,如果南宫世家人丁旺的话,只怕整个江湖早就是南宫世家的了。
南宫望死时就没有子嗣,这才使旁支侧系的南宫博做了南宫世家的主人。
南宫博斗篷的颜色有点怪,是红色,一般只有女子才用红色。
不过南宫博齿白唇红。用红色斗篷反而更见倜傥。
红色斗篷已成了南宫博的标志了。
南宫博有个外号叫做“追风剑客”,一手摘心剑法纵横武林,有谁敢打他的主意?因此南宫博才会骑骠马,跨金鞍,大摇大摆地往前赶。
突然,前面奔来一匹白马,马上驮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南宫博急忙下马,仔细一着,大吃一惊,暗道:“这不是韩姑娘吗?”
原来,南宫博此行就是来找韩瑛的。他父亲南宫雪十分希望韩瑛能成为自己的儿媳,不过他父子深知没有一身超群的武功休想成为韩翔天的女婿。因此这十几年南宫博痛下苦功苦学勤练,已尽得家传绝技。
这一次韩翔天出事,南宫家都来了,南宫雪让儿子去接应韩瑛,果然碰上。
南宫博见韩瑛昏迷不醒,身上又没有伤,甚是焦急。翻开眼皮看看,见没有中毒的迹象,微一沉吟,便知就里。
他掀开韩瑛的裙子,果然在小腿昏穴上发现一小孔。
发现伤口就好办。
南宫博手掐穴道,潜运功力,只听“叭嗒”一声,一根针跳了出来。
推宫换血,韩瑛“哎哟”一声醒了过来,睁眼道:“我在哪里?是……博哥,是你救了我?”
南宫博不便说是碰上的,便点点头。
韩瑛道:“那四个家伙呢?”
南宫博心想,一定是有四个歹徒谋害瑛妹,至于救她一定另有其人,不过周围没有别人,南宫博便含混地道:“打跑了!”
“胡说八道,明明是本少爷救了她,怎么说是你救的?”这时,旁边突然跳出一小乞儿,戟指喝道。
南宫博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韩瑛正认出了他正是捉弄自己的小乞丐,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便骂道:“原来是你这无赖,欺负得我好苦,我要教训教训你!”
说罢,就要上去动手。
南宫博倒有些心虚,用手一拉道:“瑛妹,现在咱们不要多结仇家,还是走吧!”
韩瑛想起父亲,便点了点头,二人各自飞身上马,走了!
秦宝宝没有当面揭穿南宫博,因为她认出那披红斗篷的正是“追风剑客”南宫博,若是和他起了冲突,只怕要吃眼前亏。
他眼珠转了转,见他们走的也是京城方向,便又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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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博见心爱的姑娘就在身边,不由心情一阵激荡,他真想抱住身边的姑娘亲热亲热,但他按捺住了,知道任何轻举妄动都会使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韩瑛则因惦记老父的伤势毫无谈情说爱的兴致,只默默地催赶着坐骑。
南宫博道:“瑛妹,静仪师太的金顶绵掌你练成了吗?”
韩瑛叹口气道:“本来快有结果了,可师傅得到白鸽传信,要我立即赶回家,我不明真情,虽舍不得放弃千日苦练,但师命不能违,只得打点行装匆匆下山,到今天已经赶了四天路。
唉,不知我爹爹究竟伤势如何,真让我心焦啊!“南宫博一脸同情,叹口气道:“听来人跟家父讲,仇家蓄十年阴毒掌力发于一旦,而且进过了罩门,韩伯父不能抵御,散了真元,伤势很是不轻。不过吉人自有天相,韩伯父亦自有一套高妙的调养御毒补气之术,总不会有大妨碍,你尽可宽怀。”
韩瑛比刚才明白了一些情况。她哪里听得进安慰之辞,两道秀翠眉蹙得更紧了。
南宫博正想说几句宽心话以示温柔,忽然轻轻喝声“慢行”,提缰勒住了马头。
韩瑛虽也照办,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博手臂动处,三支甩手箭已分头射向几丈外的树冠。
几乎与此同时,从枫树上飘落下三条人影。
南宫博和韩瑛拍马逼近,看见三个蒙面汉各摆门户堵住了去路。
南宫博暗器功夫已臻上乘,刚才又是突发,却没能伤对方半根寒毛,可见三人都是武功好手。
三个蒙面汉。中间的手持大弓,左边的提一对流星锤,右一边的操两支虎头钩,充满杀气。
南宫博喝道:“你们鬼鬼祟祟躲在树上想干什么?”
“杀她!”持弓杀手一指韩瑛,接着拔了拔弓弦。
“铮”的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南宫博冷笑一声,道:“杀人的事是你们这些草包能干得了的吗?我看,你们还是乘早滚远点吧!”
操虎头钩的哼了一声,道:“哪里钻出一只呆鸟,碍着大爷的事,我看你是找死!”说罢,虎头钩一摆,冲上来就是一钩。
韩瑛吓呆了,刚要呼喝,南宫博已拔出剑来,一招“举火烧天”,向他头上削去。
使虎头钩的大吃一惊,急忙一缩头。哪知南宫博手臂暴长,胳膊突然长了一截,手腕一转,“嗤”的一声,蒙面人的大好头颅便被旋了下来。
韩瑛骇极而呼。
原来南宫博见他们三个一拥而上,怕缠斗下去于已不利,因此一上来使出家传绝技“乾坤三招”中的一招。
他手臂暴长,是仗着“混元功”的功底,胳膊骨节伸缩自如。两人交战,分毫不能相差,那使虎头钩的蒙面人一个不慎便丢了脑袋。
右边使大锤的暴喝一声,飞起流星锤向南宫博砸去。
南宫博避过铁锤,甩手一剑,长剑便即脱手而出。
使铁锤的一愣,不解他是何意,哪知长剑从他的脖子后又绕了回来,剑柄从右肩露出,正好被南宫博抓住,用劲一带,使铁锤的脖子上出了一道血口,眼见是活不成了。
使大弓的见南宫博忙着对付别人,忙大喝一声,身子飞起,已到南宫博背后,大喝一声,举弓便砸。
韩瑛急呼“小心”,却是已经迟了。
南宫博骑在马上,要转身根本来不及。却见南宫博身子突然飞起,是向后飞,竟和使弓的蒙面人撞了一个满怀。
使弓的没料到有此变故,猛然砸了个空,还没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小腹一凉,扑通一声翻倒尘埃。
南宫博在身子飞起之时,长剑倒转,倒像自杀一般,长剑从腋下穿出,已刺杀了蒙面人,身子借着这一撞之力,又飞回马上。
这几下说得麻烦,实际上兔起鹘落,只不过眨眼工夫,三个蒙面人已命赴黄泉,而南宫博只不过斗篷上被自己穿了一个洞。
这三招连环使出,正是南宫家的绝艺“乾坤三招”。
南宫博为在心上人面前逞威,一上来就使了这三招,只怕给父亲看了,还会指责自己滥用绝招哩。
韩瑛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南宫博故作轻松地道:“这些家伙真不中用!”
韩瑛道:“博哥的追风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南宫博被姑娘一赞,心中更乐,却不好再说什么,跳下马来道:“这几个家伙不知是什么路道?”
正要去掀三人的蒙巾,突然传来急骤的马蹄之声。
南宫博道:“哈,又有送死的来了!”
一匹高头大马须臾奔近,骑者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人未到,洪亮的嗓音已传来,道:“师妹,你没有事吧?”
韩瑛一看,原来是大师兄林南奎,脸上第一次浮上笑意道:“大师兄来啦!我很好啊l”
武功与父亲相差无几的大师兄也赶来保驾。她就不再有丝毫的害怕,这也说明父亲的伤势必不严重,否则他怎能抽身前来?
三人见过礼,林南奎俯视地上,怒声道:“这些狗娘养的,在长自派的地盘上也敢逞凶,哼!”
他跳下马,只一脚,持弓者的尸体马上滚动,碰着第二具尸体,那具尸体跟着滚动,又碰上第三具尸体。须臾间都滚下山去了。
南宫博来不及阻止,道:“咳,我还想认认这几个杀手是哪条道上来的呢!”
林南奎道:“哎呀!你们怎不早说?”
三人懊恼过一阵,林南奎又浮上喜色。道:“好在师妹无恙,前面有我徒弟开的店铺,快过去吧!”
“好!”三人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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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奎和韩瑛并骑在前,韩瑛忙不迭地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会赶到这里的?我爹爹没有大问题吧?”
-林南奎道:“他老人家内功深厚,不会有大妨碍。我倒是担心你会被小人谋算,就抽身一路赶来迎接,到了盘龙镇本想歇脚,听到这里的打斗声,唯恐与你有关系,就直接过来看个虚实!”
韩瑛见大师兄这么关心自己,非常感激,遭:“下午在路上倒是险遭不测,先是让被爹爹诛灭的沙天雄的两个弟弟截住,好不容易打败他们,又被子午岭的两个小子阻拦……”
林南奎怒声道:“又是子午岭,看来这仇有的结了。”
韩瑛忙问道:“大师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是被谁打伤的?”
林南奎看了南宫博一眼,摇了摇头,似乎在外人面前不愿多谈,道:“那几个坏蛋功夫怎样?”
韩瑛道:“倒也不见得比我高,可是,当我跳出圈子打算逃跑时却被沙天狼的点穴针打中了。要不是博哥刚巧赶到,小妹这条命就没有了!”
林南奎回过头,朝南宫博一拱手道:“谢谢你救了师妹一命,没想到你也会赶来保护师妹,真够朋友啊!”
南宫博欠身一笑道:“这不过是家父的意思,正巧被小弟碰着了,只是,当时救人要紧,小弟没来得及结果他们的狗命!”
“是吗?”林南奎微一沉吟,笑笑道,“黑凤岭的两个强盗武功不济。能逃出你的追风剑,看来是祖宗积德了!”
南宫博不知道是否让对方看出了破绽,脸一红道:“下次再让小弟撞着,一定不让他们活命!”
林南奎哈哈大笑,道:“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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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盘龙镇已到,残月隐入了西山,韩瑛他们只看到黑糊糊的一大片房子,镇边有打更的人,他领着三人来到镇中林南奎的徒弟肖伯飞的宅第。
肖伯飞人称“赛孟尝”,自幼不爱习文,专爱习武,从父亲那里继承下一大笔财产后,为了学到高深武功,就备重礼去长白派拜韩翔天为师。
谁知韩翔天早关了山门,不想破例,见其心诚,同意收他做再传弟子,拜在林南奎的门下。自此,他家也成了长白派的一个分舵。
肖伯飞尚未入睡,亲自开门迎接贵客,他虽二十开外,对韩瑛一声声“师姑”仍喊得十分亲热,连对南宫博也以爷叔相称。
韩瑛、林南奎、南宫博随主人步入客厅,下人端上香茗,林南奎道:“几位稍待,我去方便一下!”
肖伯飞道:“我领你去!”
两人离开客厅在回廊走了几丈远后,双双立住脚,肖伯飞道:“师姑怎么来了?”
林南奎压低喉咙道:“南宫博先赶到的,他的追风剑厉害,三个人都被杀了!”
肖伯飞道:“那我们怎么办?”
林南奎道:“此人武功了得,来硬的师傅我也包不了稳赢,只有递软梯子,我身上带有‘五毒散’,吃下没有不死的!”
肖伯飞点头道:“好咧,到时把尸体丢下山去喂野狗,别人只会以为是被长自派的仇家所杀!”
林南奎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瓷瓶交给徒弟,又拿出两粒解药,与徒弟分吃了。
计议既定,两人回到客厅,边与韩瑛、南宫博品庐山云雾茶,边聊一些江湖上的奇闻逸事。
仆人很快摆上宴席,肖伯飞招呼客人入席。甫坐定,他看着台面上的酒道:“这酒不够味,前不久白云观老道送我一坛酒,我一人舍不得喝,今天正好让师傅、师姑品尝。”
林南奎道:”老道最爱玩玄虚,或许是从店里得了拿来骗香火钱的!”
肖伯飞道:“你老人家可别先冤枉好人。”
林南奎笑道:“那你快去拿莱,是真是假一喝便知!”
“徒弟遵命!”肖伯飞高兴地遵命而去。
他掌灯走下专门贮藏名酒的地窖,找到那坛酒,打开盖子,从怀中摸出小瓷瓶,正想倒进去,忽然一股冷风吹来,把油灯吹灭。
他骂了一声,摸出火石,好不容易把灯点燃了,将瓷瓶里的“五毒散”撒入酒坛,复盖上盖子,这才拿回到客厅。
肖伯飞亲自敬酒。
林南奎第一个啧嘴叫声“好酒!”
韩瑛听说酒好,一口气喝下半杯,侧头向一边的南宫博道:“味道怎么样啊?”
南宫博道:“老道没骗人。是上好的道家酒!”
“你都这样说了,那准是没错了,大师兄,这次你可冤枉人啦,得罚酒三杯!”
林南奎微微一笑道:“行,行!”
他心里高兴,真的连干三杯,这时韩、南宫两人也各喝完杯中酒,由满腔热情肖伯飞敬上第二杯。
韩瑛和南宫博第三杯酒下肚,仍跟没事人一样。
林南奎心里敲起了小鼓,暗暗焦急,按说这两人早该七窍流血了,难道肖伯飞没把“五毒散”洒进去?
以目相询,肖伯飞则肯定地点了点头。
林南奎明白,毒药是放进去了,可能不灵。可当初拿来喂狗,两只大黄狗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痉挛着死去,那……
他十分狐疑,又不能明问,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低头沉吟,脸现狐疑之色,又抬头望望屋顶,手欲往囊中伸去,但旋即停住,他拿起酒杯道:“今天到此为止吧,明天还要赶路!”
韩瑛惦着家里的事,首先响应。
很快酒坛朝了底。吃完饭,林南奎吩咐肖伯飞道:“我想独自呆一会儿,你先送师姑他们上客房休息!”
肖伯飞答应一声,领着两人走了。
待脚步声走远,林南奎反抄手步入天井,四面一望,手拈七粒铁莲子拔地而起,在屋顶轻轻落下。
他看到一条黑影贴着屋脊向南滑行,就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追上去。
黑影很快走到一架屋子边上,身体腾空,跳上另一架屋的屋脊,动作活像一只狸猫。
林南奎知道使这种怪异夜行功夫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便加倍小心地跟着。
他刚才已怀疑有人捣鬼,抬头时,看到了天窗上的两只眼睛,按说可以即发暗器,但他想到自己的勾当不能暴露,这才打发走师妹两人,独自出来了解此事。
他想跟得越远越好,到时杀人灭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黑影忽然在屋脊上翘起了二郎腿。
林南奎蹲下。
黑影哼了几声小曲,嘀咕道:“嘻,真不赖,不用花钱雇保镖,就乐得在这里睡个安稳觉!”说着,果真伸胳膊又腿仰卧在屋脊上。
林南奎明知道行藏已露,仍不动声色地蹲着。
突然,他一挥手,使出“漫雨飞花”的手法打出七只铁莲子。
七枚暗器无一落空,他心中欣喜,正想上前将尸体打发掉,蓦地寒星疾闪,有暗器扑面而来。
林南奎急忙侧身,袍袖一甩,将这些暗器尽收了,他怕它落在屋顶上会发出声响。
抬头一看,袍袖之中正是自己打出的铁莲子。
林南奎皱了皱眉头,道:“朋友,你敢和我到别的地方玩玩去?”
那人双脚一缩站起来道:“本少爷天涯海角都敢去!”
正是秦宝宝。
林南奎再次仔细打量那人,却是一个小乞儿,素昧平生,脸上倒挺清秀,又分明觑到了下毒药的事,便脸上挂笑道:“朋友,在下最喜交友,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秦宝宝嘻嘻一笑道:“和你交朋友我最喜欢!”
“那就随我走吧!”林南奎不想再多说话惊动屋内之人,运起提纵术往前飞蹿。
秦宝宝可不傻,心想单打独斗我可不行,因此行走之时轻功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每奔一步,总要踏碎几块瓦片,“哐啷”作响的声音,把人们纷纷惊醒。
果然,一条黑影跟在后面。
秦宝宝心想:“这不是南宫博就是韩瑛,我有个援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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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奎一口气奔出镇,到了来时的路上,找个稳妥的地方站住,返身迎上。
秦宝宝也立了下来,不满地嚷道:“怎么,在这里?本少爷还以为请我去什么好地方吃香的喝辣的呢!”
林南奎道:“我们先把刚才的事了结,能做朋友的话,别讲什么吃香喝辣,天仙美女、金山银山我都可以给你弄到!”
他猜想秦宝宝和韩瑛二人肯定没交情,否则的话,他发现这天大的秘密,怎会不先明告二人就冒冒失失地跟出来?
如果是江湖闲汉,倒可收为己用,林南奎为了招揽人才颇会打如意算盘。
秦宝宝哼道:“刚才怎么啦?我偷看你们吃香喝辣又不犯法,倒是你刚才为什么放蚊子咬我?”
林南奎认错倒快,道:“嘿嘿,用暗器一事算在下不对,据在下猜想,你是远道而来的?”
秦宝宝一笑,道:“不错!”
“请问台甫?”
“你先说!”
林南奎道:“好,我先说,在下林南奎,是韩翔天的嫡传大弟子!”
秦宝宝一笑,问道:“那你为何要毒死韩老头的女儿?”
林南奎脸皮不红,道:“这是本门之事。外人无须知道。朋友,现在论到你说出尊姓大名了!”
秦宝宝道:“你站稳听着,别把你吓着!”
“吓不着!”
“本少爷乃上天入地。闯过鬼门关。游过龙王庙。鼎鼎大名。
大名鼎鼎的秦宝宝少爷是也。“
他可没提卫紫衣,心道:“哼!我的大名已够这小子瞧的了!”
林南奎确实听了大吃一惊,心道:“要不要将他抓住?不,如果抓住他,我的事就要露馅!只有杀人才………”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下手为强,趁秦宝宝还在自吹自擂,突然蹿上去就是一掌。
秦宝宝趔趄三步,摇摇晃晃。
林南奎另一只手迅速跟到,五指封喉。
秦宝宝却从他的胳膊下面钻了过去,嘴里还不住埋怨道:“还算是长白派的大弟子,不招呼一声就动手,江湖上的规矩都没了!”
林南奎本以为自己的掌风会将他掀倒,没想到秦宝宝轻功这么好,心里虽恼火,却不得不更加慎重对待。
他不能给对方以还手之机,否则的话让他逃脱了可就糟了。
他使出重手“大须弥拳”,如山般的掌力罩了过去,不给秦宝宝以喘息之机。
秦宝宝开头还嘻嘻地笑,后来便笑不出来了,心想:“今天本少爷成靶子啦!”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大叫道:“喂,我说跟来的朋友,你也该显显身了,我救了你们的命,拳头可都叫我吃了,我可吃不消!”
但夜色茫茫,哪里有什么人影。
林南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嘿嘿”一笑道:“你这小鬼,想骗本爷可没那么容易!”
秦宝宝一见不妙,这跟来的人怎么总不现身?不要把自己小命玩掉了。他急中生智,突然“噌”的一声蹿上刚才隐身的大石上。
这是块高高的飞来石,秦宝宝猱身而上石巅,得意地招手道:“来啊,来啊,你上来打啊!”
石上仅容一人,无论如何没有第二人的落脚之处。
林南奎的拳头松开了,他突然狂吼一声,肩头疾撞向飞来石。
飞来石轰然滚下山。
秦宝宝“哎呀”一声同时跌落。
百丈悬崖!下面是百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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