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脸色一变,陡地转过身来,问道:“你要反悔?”
“不是!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跟长福睡在一起的?他知道不知道你经常三更半夜来这里?”
张宇脸上一红,道:“他这人十分贪睡,一睡下床,除非大力摇他,否则不会醒,应该不知道!”
“他为人怎样?”
“什么都没所谓,什么都不在乎!”
王森又问道:“还是我先出去,你再跟在后面,免得让我的手下碰见,惊动了别人!”
张宇感激地道:“队长恩德咱俩没齿难忘!”
王森向他俩摇摇手,便走了出去,到了走廊,便遇到小虎子,忙问:“你那边有没有动静?”
“没有,只有二奶奶房内的丫头出来上茅厕!”
王森故意取笑他道,“你没有跟着去吧!”
小虎子嘘了一声,道:“她请俺看,俺也不看!队长,你那边怎样?”
王森挥手道:“走吧,去找小杨!”
杨镇在书房内早已等得不耐烦,埋怨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王森问道:“找到没有?”
“没有!”
“没有就走吧!”王森带他俩出去,到了大门口,对那几个巡夜的汉子道,“今夜儿我来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少爷!”
小虎子加上一句:“反正咱们一个人也没碰上,你们几个不说,也没有人知道的!”
那几个汉子唯唯诺诺,王森等便回去睡觉。
昨夜偷进秦家的调查,并非没有收获,只是王森还不能判定张宇与骆氏是不是凶手!假如他们不是凶手,那么起码也少了两个嫌疑人物,但假如这一对奸夫淫妇便是凶手,那么则需进一步调查!
到底这两人是不是凶手呢?
由于昨夜思索了很久,所以今早王森八点才下床,盥洗之后,便发觉小虎子在桌上留着字:队长,我先去分局找事做!
王森笑笑披衣下楼,信步向分局走去分局外面有一担卖热豆奶和炸油条的,王森闻到那豆奶的香气,食指大动,立即买了一大碗豆奶,外加两条油条,就蹲在街头大吃起来。
旁边的人有认识的分局职员,也有眼熟的街坊,见大队长跟他们一样,蹲在街边吃东西,都感到一阵的亲切。
还未待王森吃饱,便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王森无意中抬起头来,却见一个圆滚滚的躯干,像滚动般走过来,这是司徒荣的全城独一的标志!王森心头一跳,顾不得把油条咽下肚去,便叫了起来:“老板早!”
司徒荣心头焦急,在局子外面探头探脑,王森匆匆把豆奶喝光,丢下钱,走了过去,道:“司徒老板,您早!”
司徒荣猛吃一惊,转过身来,见王森手中还拿着半截油条,嘴巴四周油腻腻的,忍着笑道:“队长您早!”
“弄清楚了?”
“今早三点半就弄清楚,三更半夜的怕影响队长的睡眠,所以今早才来!”司徒荣尽量领功!
王森大喜,道:“请进来!”他把司徒荣领进去,司徒荣还在背后说他下去总局找不到人,才改来分局找的。王森把他请到队长办公室里。
马北尚未上班,王森请司徒荣坐下,司徒荣有心吊他胃口,先把花瓶碎片交给王森:“请队长验收!”
王森随便看了一下,仍心平气静地问道:“老板,结果如何?”
司徒荣笑吟吟地道:“队长可能要失望了,这是赝品!制造的年期,绝不超过六十年!”
王森吃了一惊,忙问:“您已经鉴定清楚?”
司徒荣斩钉截铁地道:“我本来以为不要鉴定,比如说要鉴定六百年至三百年之间,是那一段时间烧制,就困难了,但这数十年来,烧瓷的技术变化不大,所以这一只并不难鉴定!”
王森喃喃地道:“奇怪,这又怎样解释呢?”
司徒荣只道这句话是针对他说的,便不悦地道:“队长,您这是不相信我?”
王森这才霍然一醒,忙道:“司徒老板您误会了,我是说如果这是个赝品,那么案件就更加复杂难以解释了,对于老板对政府大力的支持,我代表治安部门向你致谢!”
司徒荣受宠若惊地搓着双手,道:“岂敢岂敢,队长过奖……我只是……这是应该的!”
“我也不敢再打扰老板了……”
司徒荣截口道:“不用客气!老汉只想提醒队长,下个月初七,记得赏脸!”
“下个月初七?我记下了!”
司徒荣乖巧地长身告辞,王森要送,他连声不敢,王森便叫小虎子送他,他自己则去敲马南的门。
“进来!”
王森推门走了进去,马南已经在办公,含笑问道:“王队长辛苦了!有没有收获呢?”
王森谦虚地道:“有几件事正想向同长请教!”
马南笑了起来,道:“我离开侦缉岗位已有好几年,现在这一套早被你们年青人赶过了,王队长是本行的奇材,说这种话太谦虚了!”
王森拉了张椅,坐在马南对面,把昨日及昨夜所得告诉马南。这件案子至今尚未有突破性的发展,因此马南也只能在一些枝节上提出一些意见予王森参考而已。
马南说道:“今天已经是礼拜二,礼拜四这件案子就要上庭,如果赶不及的话,可要尽早作准备!总局长那里有什么意见?”
王森道:“我现在就挂个电话给他,咱们作两个打算,一是我尽力在今天把案子查个清楚!二是请求法院延期开庭的准备!”
马南道:“那就拜托你了!”
王森立即绞动电话机,唤道:“总机!总机!请接总局周局长!”
一回,电话驳通了,王森与周而勇交谈,先将昨夜的事向他报告,再把马南的话转述。周而勇道:“我答应,要求法院延期的信,我替他写,如果下班之前,还不能破案,就呈上去!至于张宇跟骆氏的事,你不要告诉秦家兄弟!”
“是!总局长,你看,他俩是不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还很难下判定,你说他们的态度怎样?”
“还挺诚实的!”
“那就先把他俩撇在一边,等找不到其他的线索,再回头抽他俩的!”
王森应了一声收线,他出了办公室,便见到小陶垂头丧气,精神憔悴地走过来,手上还捧着一碗牛奶,一条油条,神魂不附体,一见到王森也没反应!
倒是王森先唤他。“小陶,提点精神,安慰你那位心上人,案情不日就会大白了!”
小陶精神一振,道:“队长,你找到线索了?”
王森在他肩头上一拍,说道:“虽然还未到最后的阶级,但是我相信已经很接近了,而且总局已经答应上信要求延期开庭!”
小陶向他深深行了一礼,道:“队长,你真是丹凤的再生父母,我小陶也……将来如果她能恢复自由,我俩一定很感激你!”
王森再在他肩拍了一下,道:“自家人,怎说这种话,如果她是被冤枉的,我也有责任替她平反,你去吧!”
他目送小陶进入羁留室,便唤道:“小虎子,小杨,小朱和小黄,咱们再去秦家!”
小虎子等四人见有任务,都精神焕发地跳了上来,走出分局,忽见地上湿濡濡的,原来刚才下了一场雨,现在雨虽然小了,但春雨绵绵,仍淅淅沥沥地下着。
王森冒雨前进,小虎子自然不敢退缩,到了秦家,衣服都已湿了。秦彦文与秦彦章都在,王森一见到他们便道:“原来你爹那只花瓶是冒制的!”
秦彦章哦了一声,道:“咱兄弟书房内那只也破了!”
王森心头一跳,道:“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