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参天道:“在没有任何值得庆幸的事底下,风兄叫咱们如何轻松?”
风仗雨反问:“小弟问一问林兄,你认为在什么情况底下才会轻松?老神仙派人来找咱们,然后告诉你,已不必咱们再插手此事?”
段飞红脱口道:“这是不可能的,若如斯,他又何必派人把咱们自各地召集到仁义庄,还得历尽辛苦才能平安抵达辽京。”
风仗雨道:“说得好,那就是等老神仙派人告诉咱们要偷的是什么东西?如此你会轻松么?一定不能!你一定要等到偷到东西,还得小心翼翼保护它返回宋国才能轻松,这要多久的时间?也许两三个月,也许一年半载,亦可能超过一年,难道林兄和方兄便一直这样绷紧着?这对身体及反应都有极大之损伤!”
方远帆冷冷地道:“方某历过不少风浪,深知道这件事之风险,绝难如风兄弟这般轻松!“这只是态度的问题。不是对或错的问题,轻松能使你心情好、休息好、胃口好,换而言之,可以使你之体力保持在最佳状态,只有这样才有希望完成使命!”风仗雨叹道:“不是焦虑、紧张、担忧就等于能完成使命!相反以这种心情及状态论,成功机会更少!”
王三槐道:“小弟觉得风兄说得有理,长期紧张、忧郁、焦虑均会熬出病来,而一直保持心情轻松,精神却最好!”
马八腿道:“小叫化子不懂病理,只是觉得愁不来那事物,想也想不来,急也急不来,这倒不如随缘,吃得下睡得着!”
方远帆淡淡地道:“多谢诸位关心,但至今没有消息,教人如何安心得了?”
风仗雨道:“此事且不论它,各有各之性情,反正旁人也勉强不得,总之若有消息,你们便告诉在下就是。”
段飞红道:“伴君如伴虎,风兄和云妹可得小心,咱们在此终日吃饱睡觉,再待一些时间,反正不打紧!”
韩晓雪道:“此处也未必安全,反而咱在大内之内,较易应付!何况风兄已是皇姑跟前的大红人,万一有什么闪失,还可借她来作挡箭牌!”
马八腿道:“如此要偷那东西,不是很容易吗?只是小叫化子进不得宫门口,否则我可以偷那东西手到擒来!”
风仗雨目光一亮,问道:“马老弟,你有此本领?”
段飞红替他答道:“他就有此本领,上次在仁义庄,咱们都领教过了,只是你来得迟,不知道罢了。”
马八腿道:“老神仙看上小弟的,便是因我有此妙手空空的绝技,还有我年纪小,较不引人注意!”
风仗雨点点头,心中另有计较。
忽然有人敲门,众人吃了一惊,段飞红道:“不怕,一定是店家。”她把门打开,只见店小二手提一个大食篮进来,段飞红道:“小二哥送错地方了吧?”
“没有,这是掌柜要请你们的!”店小二把食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却有六个冷菜,四个热荤,全是送酒菜,外加两瓶剑南春。
“小的在敝店十来年,从未见掌柜如此破费的!”
风仗雨塞了一块碎银给他,哪知他抵死不要。“客官这样便是要陷我于不义了!”
“如此请代咱们多谢掌柜盛意!”
店小二走后,风仗雨笑道:“这掌柜的心思跟在下一样,今夜的确应该首先庆祝一下!”
马八腿道:“小叫化子向来是有吃有喝,绝不放过,明天的事,待明天再打算,来来,莫客气!”他替每个人都斟了一杯酒,然后举箸挟了一块麻辣豆腐干,放进嘴里,一手又举起酒杯来。
众人均举杯,风仗雨道:“这一杯是希望咱们能早日完成任务,早日返回中土!”
众人听他这样说,均是精神一振,仰脖一口把酒喝干。当下边吃边谈,大多是风仗雨告诉他们一路上发生的故事。
马八腿道:“如此说来,那个国师之武功,不是十分了得吗?风大哥你能与他对敌多少招?”
“这个说不准,但一定会败给他!”风仗雨道:“就是那大内侍卫统领耶律延宗之武功,小弟也逊他一两筹!不过,咱们一向是斗智不斗力,是以不用过于担心。”
王三槐道:“下手的必是你跟韩姑娘的了,即使老神仙派人来,也只是阻挡追兵及运送那事物!因此,一切还须你多加努力!”
风仗雨道:“自从小弟接了这使命之后,便没有存望要逃出生天,不过在下必会竭尽全力完成它,即使是牺牲个人之名节及利益也在所不辞!”
马八腿道:“单凭风大哥这些话,便值得干三杯!”
段飞红嗔道:“你莫借机贪杯!”
当下众人谈谈说说,不觉把那两瓶酒喝干。
方远帆道:“散了吧,闹得太晚,会惹人注意!”
段飞红道:“分头回房,方不会引人注意!”方远帆与林参天首先告辞,段飞红低声道:“正要这两个厌物早点回去,咱们再说一阵子话吧!错过今夜,风兄和云妹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出宫!”
风仗雨笑道:“段姐原也多情!”
温子谦道:“咱们生死与共,那是比亲手足还亲的关系了!”
云依静道:“依小妹之见,日后回中土,咱们几个最好也能住在一起!”
段飞红笑道:“静妹你不想嫁了?啊,对啦,你一定是想嫁给咱们中的一个!”
云依静登时绯红了脸,暗中瞟了风仗雨一眼,只见他正低头喝酒,便轻轻啐了她一口。不料,温子谦的脸也红了,段飞红看在眼内,心头不由一动,忍不住地看了王三槐一眼,只见他也正停手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也把粉脸涨红了,只得讪讪地道:“愚姐喝了几杯酒跟静妹开开玩笑,其实若能住在一起,倒也是一桩美事!”
马八腿道:“你们不要把我也算上,恩师一定不肯让小弟偷懒。不过你们住在一起,若我讨不到残羹,也可以上门去打打秋风。”
韩晓雪道:“夜深了,散了吧!”当下与风仗雨告辞回房,温子谦与马八腿也告辞了。
风仗雨躺在炕上,哪里睡得着?他很想找掌柜聊聊。哪知房门被人轻轻敲动,却原来是马八腿,他一头钻了进来,道:“风大哥,小弟睡不着,想跟你再聊聊天。”他老实不客气钻进被窝内。
“小马,你们到此多少天了?”
马八腿道:“今夜是第六天了。”
“那掌柜曾跟你们说过什么话?”
马八腿道:“第三天夜里,他去找温兄,告诉他万一有事,有一个叫小黑的店小二会带咱们离开!”
“除此之外,还说些什么?你们白天可曾出去?”
“天天出去闲逛,王兄和段姐扮作卖草药的小贩,温兄和小弟则扮作卖艺的……”
风仗雨脱口道:“不好,你们一定让人看出破绽了,你说温兄那副模样,有哪一样是像卖艺的?”马八腿不由一怔,风仗雨道:“明天你们便立即出城,然后易了容之后再回来。”一顿又问:“方远帆及林参天又扮作什么?”
“他俩与静姐在街上卖汉家小食,生意还不错哩,想不到林兄还有一手!”马八腿道:“这都是掌柜安排的,明天我找他商量一下。”
“我已教得温兄易容,还有,刚才我忘记问你们,我那两位朋友罗山及秦势到了没有?”
马八腿道:“至今未见他俩来投宿,也未在城内见过他俩,料还未到!”
“这两人武功均不错,而且对愚兄忠心耿耿,何况他俩均在契丹生活过,将来用得着!”马八腿问道:“风大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暂时没有,睡吧!”
次日快交巳时,风仗雨及韩晓雪方向皇城走去,今日仔细观察,方发现城墙外那是一条颇为宽敞的河流,竟有一小部分在皇城内,这河叫做白音戈洛河。城门门匾上用契丹文及汉文刻着城门名,汉文叫大顺门。吊桥十分宽敞,可供车马通过。
风仗雨见韩晓雪闷闷不乐,低声问道:“韩姑娘,你身子不舒服?”
韩晓雪摇头道:“不是……心情有点紧张而已。”
“放心,凡事有我,若遇到困难,可随时找我。”
其实风仗雨亦是泥菩萨,但韩晓雪听了他这句话之后,心情便平服多了。过了吊桥,风仗雨摸出玉珮给守门的将军看,便顺利通过,进了大内颐心宫的后花园,两人分手,风仗雨返回厢房,整理了一下衣物。忽然韩晓雪匆匆跑进来,道:“皇姑令你立即去见她!你得小心,她神色颇为紧张!”
风仗雨心头一沉,问道:“可知是何事?”
韩晓雪摇头道:“小妹一进内,梅花便着我去见她,她什么也不问我,只问你回来了没有?小妹告诉她,说咱们是一起回来的,她便急道皇姑说:‘快传风仗雨来见我,不得延误!’风兄,你还是快点去见她吧!不过……应对可得小心。”
风仗雨心头暗暗打鼓,揣测不了她之用意,却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她脾气如此,不一定有严重的事!”他到底不敢耽误,立即随她进宫。
风仗雨一进宫,便快步走进芙蓉的居所,高声道:“风仗雨求见!”
里面立即传来芙蓉的答声:“快进来!”
风仗雨进内,劈头便道:“听说皇姑急于找在下,难道回宫之后,还有十万火急的事?”
芙蓉见到他,紧张的心情似乎有所缓,白了他一眼道:“哀家是因你而急,不是为我自己!”
“哦?在下有何事值得皇姑如此焦急?”
“昨夜皇上听说哀家回宫,便派人传旨,晚上到宫内与哀家吃饭,席间我将南下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当然也着力介绍你屡立奇功,料敌机先之本领,并提出让你当哀家侍卫的副领班……”
风仗雨一听到此,心头经已放松,含笑地望着她,芙蓉温声问道:“怎地你自己的事也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在下根本不在乎这个,何况我玩厌了,说不定便立即离开上京返回中土!”风仗雨故意地道:“当什么领班,一天到晚困在宫内,这踉坐牢只是十步与一百步之差而已!”
芙蓉嗔道:“是哀家不知好歹,既然已向皇上提出,便不能收回!”
“既然皇帝已答应,皇姑又何事这般紧张?”
“皇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内之规矩,他是汉人怎能当副领班?嗯,让他当个头目吧,不过还得让他先通过总管的考核才可!’今天总管亲自来求见哀家,婉转地说了一大堆话,不外是他不敢违反祖宗之遗训,非先经过考核不可!
“哀家也烦了,便问要如何考核?”
风仗雨仍然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态,淡淡地问道:“他要如何考核?哼,我也不稀罕哩!”
芙蓉道:“你日后当不当什么头目不打紧,但今日必须通过他的考核,否则一来本姑没有面,二来这不间接表明我的手下都是些大饭桶么!”
“今日,他考核什么?”
“午饭后半个时辰,就去后花园,由副统领萧仁宇亲自考核你的武功,哀家怕你赶不回来,也怕你过不了此关,你说我该不该紧张?”
风仗雨乜斜了她一眼,反问:“皇姑对在下武术没信心?沿途的表现,你是亲眼看见的了……”
芙蓉截口道:“这可不一样!沿途上你最令人钦佩的,不是武功,是你之智慧!但与之比武,可是马虎不得!”
风仗雨反问:“在下问皇姑一句:萧仁宇是一定要杀死我才算赢,还是点到为止?在下要如何才算赢得了他?”
芙蓉道:“打倒他,当然是你胜了,但只要你与他斗个平手,这头目之位,他是不敢不给你的!”
风仗雨问道:“当头目有何好处?”
“先不计酬劳及地位,最低限度出入比较方便!”
风仗雨心头一动,道:“每个侍卫,休息时都可以出去散散心,这算得是什么优差?倒不如弄个皇姑特别代表,还好一点。”
芙蓉失笑道:“古往今来,未闻有此职务者!”
“在下亦未闻大内有头目之说,反正头目此名,十分难听,在下根本不想要!”
芙蓉想了一下,道:“但此乃皇上口谕,谁能更改?皇上都不怕难听,你又担心什么?”
风仗雨心里暗笑:“真是贼性难改。”当下道:“皇姑这样说,在下也没甚意见!”
芙蓉嗔道:“我才不管你有没有意见,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把握?”
风仗雨反问:“依你之见又如何?”
“你这小滑头!快去准备,输了你便不要再来见我。”
风仗雨笑嘻嘻地道:“多谢皇姑关心,在下先行告退,回去准备了。”
风仗雨离开芙蓉后,首先去敲贺娘的房门,贺娘隔了一阵才开门,见到他微微一怔:“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当然是春风!”风仗雨嬉皮笑脸的道:“春风一吹,我春心便动了,忍不住要来看看你!”
贺娘啐了他一口,闪开让他进房,顺手将门关上。风仗雨一把将她抱住,她却苦起脸来,风仗雨这才醒起她满身都是伤,连忙松手,在她脸上香了一记。“你伤势如何?要我替你换药吗?”
贺娘粉脸一红,道:“回宫之后,有宫女效劳,不敢再劳烦你!”
“让我看看吧!”
贺娘又啐了他一口:“你色心又动了?”
风仗雨哈哈一笑道:“你不给我看,我便去看别人的!嗯,我今日来此,其实有一件事要请教你的!”
贺娘轻哼一声:“我早料到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快说吧!”
“今日下午我得跟萧仁宇比武,此人武功路数如何?功力有多深?”
贺娘撇撇嘴道:“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也不会告诉你!”
风仗雨忽然觉得她眼神及表情都年轻了许多。当下把情况告诉她。
“他武功比萧长荣要高,也比萧长荣聪明多了,且沉稳而又灵活,绝非萧长荣那种货色,你与他比武,可得小心提防应付。”
风仗雨问道:“说句实话,他武功比你高吗?”
“当然比我高多啦!”
“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大内这些头领,你认为谁最难对付?”
贺娘脱口道:“当然是总管耶律周玉了!”
风仗雨一怔,问道:“听人说武功最高的是耶律延宗,为何你认为耶律周玉最难对付?”
“武功不是唯一取胜之途,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何况周玉城府极深,平时又不好炫耀,谁说他武功不如延宗?若是我宁愿与延宗斗,却不愿与周玉斗。”
“贺娘可有办法教我!我若被杀死,对你可没好处!”
“但你不死对我也没好处,你能说出理由么?”
风仗雨含笑道:“你自己忘记那天在树林外说的话吗?什么这辈子不能有别的男人,这句话教我好几夜失眠哩!”
贺娘双颊登时红得像晚霞一般,竟然现出了忸怩之态。风仗雨轻咦一声,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娘欲言又止,风仗雨轻轻将她一拉,她便乘势伏在他怀内,风仗雨轻轻揉弄其秀发,贺娘忽然抬头问道:“你对我是不是真的?”
事已至此,风仗雨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然是真的!”
“我年纪比你大一截,虽然做不了你娘亲,但做你姨姨肯定够资格。你怎会看上一个老女人?哼,你到底安着什么心?”贺娘抬头忽然轻轻按在他前胸的“天盖穴”上:“你不说清楚,下午你也不用与萧仁宇比斗了!”
风仗雨心中暗道:“这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而且奸诈多疑,我可不能掉以轻心!”嘴上却道:“理由我早已说过,不想重复,何况缘分两字,根本无法解释!如果你认为我另有目的,为何我不向皇姑下功夫?”
“就是这样,才教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说不说真话、实话!”
“你生性多疑,对男人又有成见,就是我说真话,你也不会信,倒不如不说!”风仗雨忽然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印了下去。贺娘略为挣扎了一下,忽然长长一叹,闭上双眼,任他轻薄。
风仗雨索性再试探一下,伸手自她宽阔的衣领探进去,她娇躯忽然起了一阵颤怵,声音似哭:“你这样会害死人……”随即娇喘起来。
风仗雨试出她的确对自己已动了情,便松了手,道:“日后我回中土你跟我走吧!”
“什么时候?”她目光忽然放亮。
“等我觉得在上京玩厌了便回去,你肯跟我回去吗?反正你也有汉人的血统!”
“我、我不能嫁给你……但,我……却希望你让我生个孩子!”
“你好喜欢孩子?”风仗雨料不到她有此一着,心头一阵揪紧。
“年轻时,我好讨厌孩子,现在年纪大了……再不生便没有机会了……”贺娘乜斜了他一眼,目光充满柔情:“尤其是最近……这念头更加强烈……你,你能让我完成心愿吗?”
风仗雨暗中叹了一口气,待心情稍为平缓一下才道:“为何你会挑上我?”
贺娘忽然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道:“我身子给你看过、摸过,还能找别人吗?而且……你又是第一个男人对我这样……你很聪明,我当然不想生个蠢钝儿。”
风仗雨吸了一口气,道:“我会让你完成心愿,但你一定要离开契丹!”
“为什么?你与契丹有深仇大恨?”
“没有,但我感觉到契丹未来的日子,一定十分难过,我不让你,也不想让我的孩子,在这种环境中过日子!”
贺娘忽然激动地抱紧他,火热的嘴唇在他脸上乱吻。
风仗雨也让她“轻薄”了一阵,才轻轻推开了她,道:“我得去准备一下,你不会希望我死在萧仁宇手中吧!”
贺娘忽然道:“小心他的袖箭,还有他的靴子尖端藏着一支尖刀!”
风仗雨点点头,道:“听你这句话,肯定要送一个孩子给你!”他匆匆离开,经过走廊,见韩晓雪在门口偷窥,他只轻轻摇摇头,便返回房内。
进房之后,思绪有点乱,他努力排除杂念,上炕运功调息,下午这一战既然这般重要,他必须以最佳之状态才能应付。
刚运行了五个大周天,房门便被人敲动了,风仗雨散了功,把门拉开,却是送饭的奴婢,她在桌上放了三碟菜,还有一钵汤,一大碗白米饭,道:“这是皇姑交代做的。”
风仗雨打开盖子,一股香味扑鼻,原来是一钵用长白山的野生人参炖的鸡汤。风仗雨早已饿了,也不客气,只吃饭喝汤,那几个菜浅尝即止,恶斗之前,是不宜吃得太饱的。
他唤奴婢把残羹撤下去,萧长荣踱了进来,洒脱道:“小弟刚换班,听说下午你要与萧仁宇比武?”
“是的,听说他武功不错,看来这一仗我是输定了。”
萧长荣嗫嚅地道:“输了也不打紧……”
风仗雨一怔,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皇姑已下令,点到即止,不是性命相拚,而且输了也不一定当不了头目的!”
风仗雨心头一跳,即道:“不错,只要我输得光彩,耶律周玉也不能不给皇姑的面子,何妨我若赢了萧仁宇,他反会防我!”当下伸手在萧长荣肩上一拍,道:“有你这句话,小弟便放心不少!”
萧长荣微笑道:“是的,你是皇姑跟前的红人,他不敢对你怎样的!你先休息一下,小弟不打扰了!”
他走了之后,风仗雨运功通行上纬脉,自从上次无意中让托钵打通之后,他一有时间便苦练之,让左右两臂之力道互通,最后他在房内略为活动一下四肢,便走到后花园。
只见那里已站了数十个大内侍卫,见到他均暗中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风仗雨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含笑向他们点头行礼。
稍顷,只见一群人拥戴着一个五十多岁,身材肥胖的太监走过来,侍卫们对他神情恭谨,纷纷叫总管。原来这便是大内总管耶律周玉。
风仗雨也走上前抱拳道:“卑职拜见总管!”
“你如今还不算是大内的人,请莫以卑职自称!”想不到他汉语居然说得十分流利,原来契丹人深受汉人影响,贵族们自小便得兼读汉文,学汉语,“你便是风仗雨?”
“正是。”
周玉上下看了他几眼,嘴角不经意地露出几丝暧昧的笑意,然后点点头。风仗雨知他心中必是认为自己是芙蓉之面首,也不说破,只神态轻松地站在一边。
“不知风壮士对今日之战,有几分把握?”
“原来总管是在考核在下了!”风仗雨不卑不亢地道:“在下连对手之面也未见过,若讨论信心和把握,岂不是要贻笑大家,正如我的对手,如果他连在下是谁也不知道,他认定有十足之把握,岂不也十分可笑?”
周玉脸色一变道:“阁下词锋犀利,仁宇是大大不如你了!”
“不,在下只是平心而论,绝无意争词锋之短长。”
话音刚落,人群骚动,只见一位四十左右年纪,身材高大,但长相斯文的汉子,大步走来,旁人忙闪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