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到彭中轩与玄衣女侠在半山腰,隐身偷听那一对青个男女说话,玄衣女侠藏身树上,听到他们说了一个段落,似乎又感到满足,正准备纵下树时。蓦觉腕脉一紧,心中大为颤骇,“哎哟”尚未叫出,就觉得“肩井穴”上一麻,身子随着一软:失去抗力。
玄衣女侠身子虽失去抗力,口中不能呼叫,但眼睛仍能活动地溜转,心中也仍然清明如故。
当她瞟目打量身后暗中偷袭她的人时,以为定然是武林上了不起的人物。因为玄衣女侠乃是雪山神尼老前辈嫡传门人,武林中名噪一时的高手,周身艺业,均非等闲可比,如果不是当今魔头,又怎能使得她在不声不响中让人偷袭成功,遭了暗算,但是她却忽略了她自己的注意力与分神,她的脑中全部贯注于思索:是否应该出手对付当前的狗男女,还是等会再设法营救齐纪雁。
但是当她瞟目往后望时,不禁使她大大地惊骇起来。
原来当她往后瞟目时,恰巧也有一颗光头正伸到她的面前来,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塌鼻子,一张大嘴横排着两列森森的白牙,黑棕色的皮肤,上身没穿衣服,下身留着半尺宽一块布,那颗伸过来的光头,还一味地向前移、像要俯身在玄衣女侠身上亲吻状态般的,脸上流露出野兽求欢般丑恶而狰狞的笑容。
玄衣女侠此刻真可说魂飞魄散,胆裂心颤,脑中“嗡”的一声,差点晕了过去。突然“哇”的一声惊心怪叫,玄在女侠腕脉一松,娇躯在树枝上再也停留不住,飚地往下飞落。
飘飘然地好像腾云驾雾,忽地身子似被人接住,往地上一放,立刻周身血脉畅通,又恢复了知觉。
连忙睁眼一瞧,彭中轩脸含微笑地停立身旁,知道又是这位师弟在惊魂一瞥之时,将自己救了,面上不禁羞愧地一红,立即扭头察看方才偷袭自己的人。
只见方才那对青年男女,已不知去向,草地上有个裸身露体的怪人,双手抚按在脸上,指缝里淌出了红红的血水,“哇哇”地怪叫着,像疯了似地乱纵乱跳。
玄衣女侠实在气愤到极点,平生哪遭过这等羞辱,正欲欺上往前,一眼瞥见怪人裸身露体的丑状,又羞得连忙掉过脸来,不敢再看。
忽听彭中轩极微细的声音说道:“薛姐姐,用不着你动手了,你瞧刚走的狗男女,不是已经闻声回来了吗?我们赶快藏起来。”
两人刚将身子隐好,就看到那裸体怪人身前,飞快地坠落下方才那对青年男女,男的一见,大惊问道:“哑奴,你是怎么啦?……”
那被称哑奴的怪人,真像疯狂了一般,一听到人声也不分青红皂白,猛张开血淋淋的右掌,循声就向发话人抓去,口中依然“哇哇”怪叫不休。
书中交代这一对青年男女,都是秋娘子的得意门徒,男的是大弟子寒雷、女的是二弟子雪雯,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梁不正屋歪,更何况师徒间原有暖昧行为呢?此寒雷在数天前领着两位师妹在后山一座隐秘的石洞中尽情地享受玩乐了四昼夜,不想今晨返回谷中,还未进谷,即感到气氛与往日有异。
立刻这位师妹及相好的雪雯找出来问个仔细,当他听到谷中这四日之内,竟发生这等大事,一时也骇得失去了主意,最后竟出乎意外地得到解决,能不欢欣欲狂,正和师妹往回时,忽听哑奴凄厉的怪叫声,二人又大惊赶回。
再说哑奴,天生残疾,无人得知其来历,二十年前出现苗疆,纵跃快如疾风,力能生裂虎豹,武功怪诞异常,且嗜爱美酒女色,逢酒必醉,一见女人强行宣淫,兽欲又无境无止,每遇一女,必被其狂烈的兽行,摧残至死方休。
后桃花仙子将其制服,因其生性不能见女人,遂将他安放在青溪十八洞里。说也奇怪,自其被桃花子制服后,却也忠心耿耿地守伏在青溪十八洞,但仍然见不得女人,秋娘子飞环谷中女弟子,一见他即行闪避,更没有敢往青溪十八洞去的。
日前玄衣女侠进入青溪十八洞时,正逢哑奴酒醉未醒,如若不然,玄衣女侠恐早巳受辱而死,命赴黄泉了。
彭中轩领着吕良辕及小灵乞入洞时,正好哑奴守在洞口,可是当他看到彭中轩黑夜中那对冷电般的夜眼时,也不禁惊骇躲避,待彭中轩遇伏后,他就领着两名大汉,点着松脂火把出现。
说也奇怪,当哑奴一见吕良辕抽出“金莲血剑”时立即惊骇得面上变颜,浑身颤拦着抱头鼠窜,逃出青溪十八洞,两天来再也不敢进洞去,整天在深山里乱跑。
这日清晨,哑奴在山在奔走,突然他发现了彭中轩与玄衣女侠,这位哑奴仿佛能识人般的。不敢贸然招惹彭中轩,却又舍不得玄衣女侠,遂紧紧地尾随着,在玄衣女侠稍疏忽中下了手。
哑奴那疾如追风的轻巧,竟将彭中轩给瞒过了,由此可想而知他的厉害,但他抓上玄衣女侠腕脉时,玄衣女侠身子突然震动,已将三丈外的彭中轩惊觉。在万分危急中,彭中轩赏了两粒小石子,在哑奴欲火焚心,色狂魂飞之际,将他双眼打瞎。
哑奴就如野人般,一旦受伤,本性暴发,一听说话声也不管来人是谁,血淋淋的五指屈张,硬朝来人抓去。
寒雷这一惊可真不小,他促间头脸往后一仰,“丝”的裂帛声响,胸前已被撕裂下一大幅,凉风一吹,遍体生寒,虽没受伤,可也惊得汗流使背,连人身飘退。
寒雷在辞不及防之下,总算应变神速,这真正是一发之差,若不然不当场溅血,投身狂死城。
雪曼一见,惊得“哎呀”地叫出声来,不想这一志“哎呀”反为自己招为灾祸。哪哑奴出手一招,忽听呼叫为女声,立即改变目标,快如电光石火地扑去。
哑奴的武功,连秋娘子都不岂招惹,何况是两个徒弟,哑奴双掌一伸,就将雪雯身子搂住。
雪雯惊得魄散魂飘,心中一急,当场昏绝,身子一软,正好给哑奴温香收抱了个满怀!
大概是雪雯淫女身上阵阵脂粉的芳香,又复冲起了哑奴原始的兽态欲望,而将身上伤痛忘了,一声怪笑,一把两把就将雪雯身上衣服撕得片片直飞。
冷风吹在雪雯身上,一阵颤抖后,苏醒过来,这时正好是寒雷大惊抢救,拼命从他身后攻来之时!
哑奴欲火已燃,哪还顾得什么,左手抱着雪雯身躯,按放地下,听风辨位右掌往身后拍出一掌,只听“嘭”的一声,寒雷立被震退数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当口。哑奴蓦觉胸前与头上太阳穴同时挨了一下重的,打得他金星乱冒,血气微涌。
原这雪雯被冷风吹醒,见寒雷已然出手抢救,趁哑奴分心之际,连忙提骤真气,两掌同时劈出,身躯紧跟着用足全身之力,一挺一挣,斜斜跃离数尺。
雪雯虽说功力比哑奴差之甚远,但也不是庸手,奋力地一击,自然将哑奴打得怔了一怔。可是当她跃离后,蹲在一旁,再也不敢出声,连呼吸也已闭息了。
哑奴欲火、怒火、伤痛阵阵攻心,暴跳如雪地“哇哇”吼叫,
寒雷一见师妹脱困,心已宽了一半,见师妹离哑奴只半丈多一点,动也没敢动地蹲在那,立刻出声狂呼,意欲逗那哑奴扑向自己,好让师妹脱险。但他也不敢十分大意,声音一响即停,跟着事先纵身跃离原地。
哑仅疯狂中,闻声即直奔过去,说巧不巧,寒雷方才立身之地,有一数千斤重的峻石,哑奴扑到时,只听“嗟”的声,双掌十指已同时抓入巨石中,只见石屑纷纷随掌落下,但其中也夹着点点鲜血。
哑奴双手抽出后,似乎已进入迷性状态,惨厉无比地狂号一声,飞身纵起数丈高,落下时,头下足上地直往大石冲去,“啪”的一声血肉纷飞,身子斜坠一旁,一颗大秃头,变成个烂葫芦。
雪雯是恨透了,见他已自行解决,还恨恨地“呸”了一下,可见她的心是如何地狠毒,寒雷衣服被撕裂一大幅,仍可着体,但雪霎已变成了裸身露体,蹲在地上,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寒雷只得将外衣脱下,给雪雯将就穿上,横着将其抱起,直朝飞环谷疾驰而去。
玄衣女侠与彭中轩藏身数丈外山石后,将这凄惨绝伦的一幕尽收眼底,当彭中轩看到哑奴行兽时,手中已紧握着一粒小石,只要哑奴再进一步,他就得出手相救,不管被摧害人是好是坏,总不能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眼前,做这种强行逼奸之事。
玄衣女侠则又不同,一见到哑奴那种欲火焚烧的样子,连忙将头伏在彭中轩的怀里,脸红红地闭住双眼,不敢再看。
最后哑奴的自毁,也赚了玄衣女侠的两滴眼泪、一声叹息。
“彭中轩见那一对男女走了,随对玄衣女侠说道:“薛姐姐。这两人一定是回飞环谷去的,我们只要追着他们,就不怕走岔路找不到了。”
玄衣女侠点了点头,跟着纵起身形,往下追去。
这里暂且按下不表,且说吕良辕与小灵乞两人在青溪十八洞里,见彭中轩钻进洞后,只一瞬间,那巨石落下的惊天大震,把二人骇得魂飞天外,齐声高呼:“轩哥哥”“彭哥哥”。
可是任你怎么叫唤,洞中除了“轩哥哥”彭哥哥”的回音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二人不禁大急,正欲继续摸黑进洞,忽觉身后突地大放光明,吕良辕回首一看,见是个光裸体怪人,倒着一张嘴,红红的火睛里射出逼人的梭芒,紧盯着自己傻笑,大嘴“吧嗒”地边叫边往前挨进,身后两名劲装大汉,左手高举着松油柴的火把,右手紧握着一把厚背鬼头刀,像是怪人的随从,紧跟着身后往前来。
吕良辕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眼睛不管用,这一见火光,胆子也壮了十倍,更因为轩哥入洞后,不知生死,总以为凶多吉少,不由得恼怒万分,哪还顾得上许多,反撤出“金莲血剑。”
一声龙吟,血光红芒映照得溪水透红,不想,裸体怪人一见“金莲血剑”,面上神色大变,身子突地颤抖不已,接着见“金莲血剑”已挥动着往自己刺来,不由惊骇得连连倒退,终于抱头鼠窜,逃出洞去。
两名劲装见哑奴一见“金莲血剑”红芒,忽现惊慌逃走,也知姑娘手中宝剑,定是稀世之宝,哪敢硬接。立时往左右两旁洞口纵去,并厉声怒道:“无知小辈,有种的随大爷进洞,定叫你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小灵乞断喝一声,蛇骨鞭已自撤出,虚晃一轮,直往石洞追去,吕良辕本巳追着一大汉到了迷魂洞口,一眼瞥见小灵弟在另一洞追去,心想二人功力已然薄弱,再一分手,当更不济。
赶忙一声娇喝,猛然挥出一剑,劲装大汉好灵巧的身子,只一闪就钻进洞去。吕良辕“金莲血剑”红芒在岩洞石上一落,留下了一道道痕迹,但那不是有意的,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已自回转身子往小灵乞停身处飞去。
吕良辕尚未落足,火光突地灭了,待吕良辕落足时,墓地觉得脚下空无一物,吓得一尖叫,就是这时彭中轩刚巧将大石洞刺穿之时听到的尖声。
吕良辕跌下了陷阱,飘飘飞坠下十余丈深,紧接着似有一种极强的反馈力,将她下坠的身子反弹起数丈高。
待她再度落下时,双足竟全给插进地下去了,而且一插就是一尺多深,一直没到膝盖。
吕良辕可就奇怪了,怎的脚插在地上,脚下竟然空空的,且身子也一点不稳,摇摇欲倒的拿不住桩。
蓦地,整个身于一紧,背后还热乎乎地靠过一个人来,这一惊非同小可,但是四周漆黑如墨,眼睛一点不管用,身子动动都不能够。
“是吕姐姐吗?我是不灵乞!”
“啊!是小灵弟吗?真把我吓坏了!我们是怎么啦?”
“吕姐姐,我们像是被网给网住了,可吕姐姐,你暂时别动,这下面还不知道有多深呢?”
“小灵弟,这可不行,轩哥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得赶快去找他,我这金莲血剑断玉切金,任它什么做的,我也能将它毁了。”
“吕姐姐,你千万别替彭哥担心,凭他那身罕世奇功艺业、要想伤得了他,依我看还不见得有谁能够呢!”
忽听一阵哈哈好笑,连同火光起至头顶,道:“你俩想毁网吗?那根本用不着宝刃利刀,只要手上稍有两斤笨力的,也能把网弄破。但是我劝你先抬头瞧瞧上面,你们一定得仔细瞧瞧,别死了怪我没告诉你们……来!来!抬起头来瞧瞧!”
吕良辕与小灵乞本想不理,经这么一说,还真没法,逼得双双勉强地挣扎着将头抬了起来。
不看尤可,这一看二人同时惊得呆了,这网的绳头正好吊在洞口,但却捆在一把刀上。看那刀口,雪亮锋快,二人在下面,只要稍动上两动,这根绳子就可能被割断,脱离洞口。忽听:“慢着,再让你俩见识下面的情形!”说完,另点着一把油柴,呼地抛了下来,二人顺着火把,往下瞧去。
吕良辕刚看得一眼,立刻“哎呀’的尖叫一声,脸色惨变地紧紧合上眼皮,不敢再看。
原来直落下去还有个十六七丈高才到地下。但是那地下,因油柴火为不足,看不出有多宽,却蠕动着数不清的蛇群,大小不等。长短各一,绿睛闪闪发亮,红信吞吐不停。
吕良辕自小就怕蛇,一见到蛇,就不由自主地战栗毛竖,两足发软,更何况见到这千千万万的蛇?
小灵乞生长丐帮,从小玩蛇长大的。可是当他看到洞底那千万千万万的蛇群,当时怔得也不敢乱动。
“哈哈哈!两位看清了吗?你们自己估量吗!我可没时间陪你们了。”说完,火灭人杳。
吕良辕、小灵乞背靠背,蹲不像蹲,站不像站地被网在半空中,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且说洞里防守大汉,本都依赖哑奴式功高招,任何事不怕,只要进洞人未惹乱子,都置之不理。周玲哑奴忽然失踪一天不见回来,也不当回事。可是秋娘子心神正在烦忧纪雁的伤势,雪雯也没敢呈报,自作主张,吩咐将能擒住的,急送飞环谷审问,不能擒住的随其自生自灭,因为她也知道青溪十八洞的机关厉害,迷魂洞更是师师父秋娘子也不敢轻易进入的地方。
’
雪雯姑娘这一着,没想既救了寒雷这之急,也将为自己带来称心如愿、日夜梦寝难求的好事。
话又回到吕良辕及小灵乞身上,这二人吊在洞中,昏沉沉暗悠悠,也不知过了多久,腹中又饥又谒,身子冷得直颤抖!
突然,火光从洞顶照了下来,并有人柔和地说道:“两个小孩我们奉命带你二人去回话,希望你俩乖乖地听话,别自讨没趣,假如有意使诈反抗,我就只好把绳子松了,让你们去喂我的蛇儿。”
说完,吕良辕感到身子真地往上升了,她心想等到洞口后,就用金莲血剑破网而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不想,身子吊离洞口,还肩岁前高时,忽然停住了,“姑娘,请你把那宝剑抛上来好吗?我们绝不会贪心要你的,你也别想歪了主意,我们不会上当的。”
事至此,吕良辕想破网而出,纵身跃上洞去,但是看到那并不是很大的洞口,最可恨脚下没着力处,再一想到洞底那千千万万的蛇群,不自觉地毫毛又复根根紧起,轻轻叹了口气,将“金莲血剑”缓缓地往外伸出,然后抖手一抛,“金莲血剑”化着一道红芒,直朝洞口射去。
洞口大汉接住,哈哈地笑了笑,谨慎地反二人提到洞口,一名从汉手握“金莲血剑”指着二人,另一大汉在网未离洞口前,已骤然伸指,点了二人穴道。
待二人醒来时,发觉已被关在一间石室之中,身上没伤痛,只随身武器“金莲血剑”与“蛇骨鞭”均已不见。
二人在石室中过了一夜一天,他们可没饿,因为有人送饭菜给他们,由一个小洞口送入,小菜挺精致的。二人可真饿得有点难受了,三不管端起来就吃。吕良辕心想。就算下了毒药,被毒死也总比饿着要好些。
夜时,二人各蜷伏在室里一角干草堆上睡觉,三更天光景,突然轻微的叱喝声惊醒。吕良辕挺身一跃就到了那小洞口,闭息静听,心里一直在默祷看,希望是爸爸和疯子伯伯来救,或是丐帮的梁大哥。心中更希望着,最好能是轩哥及时脱险来救。
想到这不自觉地轻轻唤了一声:“轩哥哥!你在哪里呀?”
这声“轩哥哥”一叫,立即提醒了她,轩哥哥的内家功力火候,已参化境,耳能听出数里之遥,如真是他及时来到,我只要提足劲力高叫一声,他准能听到,也定会随声追来,救他二人脱险。
吕良辕想到就做,猛提丹田真气对着小洞,引亢一声高叫:“轩哥哥一一轩哥一一,你在哪里听?快来救我呀!……”
这一声高呼,把熟睡一旁的小灵乞,骇得蹦起三尺高。
小灵乞这两天来,真可说累坏了,原因是他与吕良辕所纪相仿佛,虽说瘦弱一点,可有能比吕良辕小到哪里,二人一同被困吊在一张网里,衣粘衣,背靠背,吕良辕另汉市俗的儿女的习见,但小灵乞心中却七上八下的感到非常不安。
有时,吕良辕实在累了,就把头枕靠在他的肩背上,略作憩息,他就地更形紧张得怯怯不安。
今夜他独自抱了些干草,卧到另在角落里,这一躺卧下,周身骨节像放了,如非吕良辕这以全身内力的高声喊叫,还真不容易使他惊醒当小灵名从睡梦中惊醒,正欲启齿发问之际,忽听一细如蚊蚁的声音道:“辕妹!你在哪里呀?你再叫两声!”
二人一听即知是彭中轩的声音,这一份高兴是难以形容的。二人同时拥在洞口,还没开口,忽见洞外微光下人影一闪,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喝道:“你们干号穷嚷些什么?还没请你们吃鞭子呢……”
二人同时“哼”了一声,又处复高叫道:“轩哥哥,你听到没有?我们在这里呀!一一”
“彭哥哥,快来呀!”小灵乞也在叫。
“你们俩是真肯叫啊!这么远有谁能听见,再说……”娇滴滴的声音只说到这,就突然停止了。
吕良辕不由感到奇怪,这人怎么说了一半不说了。突然耳边响起了轩哥哥的声音:“辕妹,你又惊骇了,没受到什么苦吗?”声音里满含着情爱与关怀,吕良辕听得心花为之大开。知道方才那人必定被哥哥制住了。
接着又听到:“辕妹,你那把‘金莲血剑’又丢了,你就用我这把玉龙剑,它带给我的一直是吉祥与幸福,希望也能替你逢凶化吉,去难肖灾。现在你就先用它破石出洞,我在外面给你照顾着。”
吕良辕感激异常的接过玉龙剑,说道:“轩哥哥,你站开一点我怕会伤……”
彭中轩笑笑飘离丈许,一阵沙沙响过,接着“轰”的飞出一块巨石,吕良辕手握着玉龙剑与小灵乞也随纵了出来。
“喂!小弟弟!你跑得真快嘛!”
吕良辕刚站稳身子,闪眼一瞥,见离彭中轩丈许已端立着个美艳非常的少女,浪邪桥唤,淫荡万千地紧紧疑视着自己的心上轩哥哥,心头不禁泛起了一股酸溜溜的滋味。
可是轩哥哥只怔怔地挤着鼻子皱着眉,并没有接话,吕良辕一时也被怔住了,不知少女与彭中轩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是太爱彭中轩,虽说醋酸太狂,可也不敢无故得罪轩哥的朋友。
忽地一声暴喝:“妖女,凭你也想吃天鹅肉,你还得修行千年!”小灵乞一声怒喝,可惊醒了怔住的人。
“辕妹!你替我斗斗她,废了她就行,留她一条命。”
吕良辕一听轩哥哥开了口,一些顾虑,全抛入九天云霄,胸中怒火突增,一言木发,振剑就向少女袭去。
那少女脸色微变,鄙夷他嘴角一撒,娇躯轻巧一旅,就将吕良辕的一剑让过。
吕良辕心里感到一阵羞愧,有点脸热,一翻手中玉龙剑,娇喝一声:“你再接这招试试。”
语音刚歇,身形疾转,旋展开“金莲血剑”十二绝招,运剑如风,但见一缕剑芒,疾绕少女颈际,快是快到了极点,虽然少女身手不弱,轻功过,也不能不大大地吃了一惊,“哎呀”一声,返身数步。
美艳少女,以这一采,又不敢对吕良滚太过轻视,翻手拔出肩头长剑,叱道:“贱婢,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也不知道本姑娘的厉……”
可是她话尚未说完,吕良辕脚下如风,又复欺身攻倒,“金莲血剑’十二绝招,岂是等困可比,尤以手中玉龙宝剑,削金截玉,前古神刃,只两三个招式,已将美艳少女连连逼退出一丈五六。
美艳少女,乃是秋娘子的三弟子雪芬,乃武艺轻功在同门中,除齐纪雁外,数她最高。往常目空一切,谁料今日先遇上彭中轩夜半闯谷,被彭中轩在不愿接战的情况下,将她戏耍了个够。
雪芬姑娘看到彭中的人才武艺,真是又气又爱,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耍无赖。彭中轩或指或掌地攻来,她就用胸前双峰或身后圆臀来接,甚至不经意地就将整个娇躯投怀送抱,彭中轩虽没着了道,可是也被逼得一时束手无策。
就在这当儿,听到了吕良辕的呼叫,遂使个鬼计将雪芬姑娘撇下掉,可是那巨石震天之声,最后还是将她引了过来。
对彭中轩,雪姑娘不但口服,心也服了。可是对这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吕良辕可没放在。刚才,尤其第一剑时,那等稀松的劲头,她更是胜券在握,差点想笑,再奚落对方几句。
不想,这一接手,非但没显出比自己差弱,内力还似较自己高出许多,且怪招绵绵,变化万千,一剑刺来,就不知其所攻部位,防不胜防,避无可避,自己使尽浑身解数,掌剑兼施,闪躲拦抑,仍然被逼退出一丈五六,沁出一身香汗,不由恨声叹道,“好贱婢!真有你的,你试试姑娘的法宝。”
说时迟,那时快,吕良辕已然看清,金先原是一朵小小的金色桃花,蓦然“啪”的一声,金色桃花凌空自动爆炸,十数片细小金片,像满天上雨般的,将吕良辕左右前后退路均给罩住了。
吕良辕一见大骇,避无可避,只得手舞玉龙宝剑,但见一片银幕,吕良辕的整个身子罩没。
吕良辕刚舞起手中剑,复又听雪芬姑娘喝道:“你能躲得了?再赏你一枚。”玉手连挥,又是两道金光。一上一下,连袂射到。
“啪”“啪”达声响过,一声断喝,彭中轩已运起“毕元神功”,挥掌扑到,只见一阵狂飚,将后至两朵金桃花,大半给倒倦飞回。
这种金桃花,乃是桃花仙子及各独门暗器,威力甚为霸道,且内藏茂毒,只一点上,毒液从中进射而出,门下四大弟子,春夏秋冬四门娘子,均曾得其传授。但秋娘子门下十大弟子,却只三数人得其传授。齐纪雁因暗器过于歹毒,他人无救,不愿学,可是有些想学也学不到。
前次大闹飞环谷,秋娘子几次想施放毒器,都因为混战中自己人数过多,且敌人多系高手,一旦施不出,没伤到敌人,反倒把自己的弟子伤了,那就太不划算了,所以没敢乱放。
这次雪芬姑娘施放出来,实因吕良轿剑招上怪招太多,自己防御不了,没想被彭中轩一掌就震得倒飞回来,心中惊骇闪身纵退。
一声“哎哟”,吕娘辕应声踉跄两步,摔倒地下,这真是出乎意一料之事。彭小科闻声即扑到辕炼身边,只见吕良较牙关紧咬,香汗淋淋,小腿肚上,裤管黝黑了一大片,彭中轩心知正着了剧毒暗器,可也不敢大意伸手去碰那黝黑的一片,但敌人还在近前,又不能任由你慢条斯理地医治。
彭中轩心中一恨,左手把辕妹妹从地上扶起。对着呆怔一旁的小灵乞说道:“小灵弟,薛姐姐在前面大概与人交上手了,你去看看,趁便出手协助她,待我将辕妹安放好,随后就到。”说完,眼看着他往洞前纵去,没了影子才回头来。
忽地,格格娇一笑道:“小弟弟,你还想走得了吗?……”
彭中轩与玄衣女侠早上紧随着寒雷、雪雯来到飞环谷,因日里不便打探,遂潜伏在夜间二更过后才进谷去,玄衣女侠打前谷闯入,彭中轩从后山直落。所谓艺高胆大,毫不隐藏地翩翩飞落,一下就被巡视的三弟子雪芬发现了。
雪芬姑娘的所为,彭中轩太清楚了。可是如今她竟敢大言说出这种话来,不觉好笑,恨声说道:“凭你也配留得住小爷?……”
话说到此,凌空飞下四条人影,轻功俱都十分佳妙,分四个方向,正好将彭小轩围在核心,闪眼打量,正好两两女,都是年纪轻轻的,长得也都十分姣好。但每人脸上都满是那种淫邪之气,一看即知是秋娘子的门徒。
彭中轩依然停立不动地站在当地,说道:“姑娘,就凭这些吗?”
雪芬姑娘气得胸蛋绯红,怒喝道:“这小子扎手,大家拿暗器招呼他,千万别让这小子跑了。”
彭中轩低头打量辕妹一眼,见她已进入昏迷状态,心中一急,伸手接过玉龙宝剑藏好,猛然一声龙吟风啸。啸声毕,人却没纵起,只一步步地,缓慢地朝雪芬姑娘面前走去。
雪芬姑娘一见大急,她最不愿用金桃花这种剧毒暗器伤他,遂娇嗔道:“臭小子,你真不要命了,金桃花苗疆一绝,中人一时三刻就得送送命,你当真以为好尝试吗?你何不瞧瞧你抱的贱人。”
彭中轩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依然一步步地往前移。
雪芬姑娘咬咬牙,一声呼哨,四面八方暗器纷纷朝彭中轩射来,雪芬姑娘虽说手已抬起,但仍迟迟未曾射出。
眼看着所有暗器都快要粘到彭中轩身上了,彭中轩就像痴呆了般,连躲也未曾躲,雪芬姑娘不禁“哎呀”地叫了一声。
蓦地,所有暗器在彭中轩身外,停得一停,接着似种无形反震之力,将暗器照原来方向回弹回去,速度较来时更快更疾,数声“哎哟”传来。
雪芬姑娘脸色突变,好在自己手中三枚金桃花未曾抛出,这也许是自己良心未泯得来的好报。
彭中轩哈哈地声长笑,声落人起,只三数下纵跃,已离开了飞环谷,停身在飞环谷后山一座山腰上。
彭中轩急急地将吕良辕搁放在地上,抽出玉龙剑仔细地划割,将一条裤管整个破开,露出黑黝黝的一大段腿肉。
彭中轩用剑尖将腿肚子一点小金片挑下,从怀中掏出“蛇宝”往伤口上放,伤口立刻将“蛇宝”紧紧地吸住,接着那些粉红色的网纹,立刻被黑色迅速地淹没。
只过一盏热茶工夫,“蛇宝”“啪”地自行脱落,掉在地上,一条大腿又恢复了玉‘般的色彩,吕良辕也慢慢地苏醒过来。
彭中轩收起“蛇宝”关心地问道:“有什么不舒服吗?辕妹!”
吕良辕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一点都不知道,猛地从地上跳起,说道;“我有什么不舒服呢?轩哥哥!”
彭中轩暗叹这种罕世奇宝,真是神乎其神,难怪人人都想占为已有.甚至连毁家伤命都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