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盘龙谷外突然杀声四起。
一个锦衣武士匆匆走了进来,向林群报告:“血枪教来了。”
林群一怔,道:“血枪教真的杀上门来,真是可恶!”但他其实全然不知道血枪教到底是何方神圣。
方怒北却怒容满面:“沈辽太可恶了,待老夫出去把这厮踢走!”
林草暗道:“沈辽又是甚么东西?”
这时候方怒北虽然气冲冲,但龙城璧,却拉着他紧紧不放,白眼道人也冷笑着说:“方园主,你现在只怕连蚊子也打不过,若然遇上了沈辽,恐怕身上最少会给刺穿了几个透明的窟窿。”
方怒北怒道:“就算给五马分尸,总比做个缩头乌龟强胜万倍。”
白眼道人也怒形于色:“姓方的,你以为本道爷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方怒北道:“沈辽已杀进盘龙谷,你还在这里放甚么屁?”
白眼道人气得不断跺脚,拾叶大师忙道:“血枪教的朋友既然来了,咱们这就出去瞧瞧。”
林群道:“本帮主也要出去。”
红叶沉默多时,闻言亦道:“你若出去,我也出去。”
林群道:“不必着急,大伙儿都一起杀将出去便是!”
这时候,黄旗旗主仍然挨在一旁,襟前更是一片血红,原来是龙城璧一拿把他打得吐出了血。
方怒北忽然悄悄对龙城璧说道:“这黄旗旗主大有古怪,老夫想瞧一瞧他的脸孔。”
龙城璧微微一笑:“这很容易。”说着,急步上前,点了黄旗旗主几处穴道,然后就把他的头罩除脱下来。
这黄旗旗主原本武功颇高,但终究敌不过龙城璧那一掌,而且还受创极深,听以龙城璧现在很轻易能够把他制服。
黄旗旗主蒙在脸上的头罩一除下,方怒北的脸色又变了。
那是一张既丑陋,又愤怒的脸孔。
“大师兄!”他失声叫了出来。
林群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他是你的大……大师兄?”
龙城璧望着他,忽然微微一笑道:“田兄,你好像对帮里的事情都并不怎么明白。”
林群含糊地应道:“近来吃得大蒜多了,所以脑筋不大灵活,连记性也差了很多。”
龙城璧道:“吃大蒜只会口臭,怎么会连记性也差了起来?”
林群道:“就是因为太臭了,所以臭得连思想也呆滞万分。”他这番解释,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牵强之极。
龙城璧淡然一笑,目光转向方怒北说道:“这位黄旗旗主,就是你的大师兄‘雷神大力掌’史一乐?”
方怒北面色惨白道:“不错,但他刚才用的掌法,却不是雷神大力拿,否则老夫一定会认得出来。”
龙城璧道:“江湖传言,你大师兄史一乐已在八年前死在武当五剑的剑下。”
方怒北呆呆地瞧着史一乐,道:“与武当五剑,为了一柄宝剑而大动干戈,却是千真万确,但他是否真的已经死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证实。”
龙城璧道:“想不到你大师兄不但活着,而且更成为黄旗旗主。”
方怒北摇头道:“不!他绝不会是黄旗旗主。”
龙城璧道:“不知道真正的黄旗旗主是谁?”
方怒北道:“不知道,但田老帮主曾说过,黄旗旗主是个女人!”
龙城璧“噢”的一声:“这样说来,史一乐却是个冒牌旗主了?”
方怒北道:“这个自不待言,就算他是个女人,也绝不可能成为本帮的黄旗旗主。”
龙城璧道:“这又是甚么道理?”
方怒北道:“他心肠恶毒,又全然不讲江湖义气,田老帮主再怎样,也不会选用这种人来做黄旗旗主。”
龙城璧点点头,知道方怒北说的都是真话。
林群的头又疼了,这个黄旗旗主既然是假的,那么真的黄旗旗主又是谁?
他觉得麻烦顶透,真想大声道:“我这个田帮主也是假的。”
他绝不稀罕做甚么帮主,不要说是冒充的,就算是真正的一帮之主,他也不想干。
就算是真的做了帮主,他也只会干三几天便扬长而去,他本来就是个逍遥自在惯了的人,做一帮之主虽然威风,却也有数之不尽的无形束缚,对于这个小林来说,实在大大的不是味儿。
这一点,他和龙城璧倒是十分相似。
但现在,林群却不能不苦撑下去,一来固然是自己性命掌握在他人手里,二来也是为了小詹。
小詹并不是个甚么好人,林群是知道的。
可是,林群跟他偏偏就是最好的朋友,这种朋友若然死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
就连红叶也不能。
林群很喜欢红叶,那是真的,但红叶是红叶,小詹是小詹,两者之间绝不可以混为一谈。
红叶不可以代替小詹,就像是小詹也不能代替红叶一样。
所以,林群现在只好仍然继续苦撑下去,冒充着田振烈,做其玉龙帮的帮主。
但这个帮主,只怕早已给龙城璧看穿了,但他也不怪责龙城璧,只是对谭海这个大腹贾越来越是痛恨。
不,谭海也亦叫谭海,这只是一个假的名字,他真正姓名是海中鲨,是昔年威震北海,人称“鲸爷”的海鲸王的侄儿。
海鲸王是海上枭雄,曾经在北海一役,大败凶焰凌人的九大飞鲨,这段事迹一直流传江湖上,林群也听过了不少次。
却没有想到,海鲸王的侄儿居然是个这样的人,虽然大家都是胖子,但人格的高下,却有天渊之别了。
林群越想越远,冷不防一杆长枪突然从背后向他疾飞了过来……
长枪红如血,那正是血枪教的武器。
一园二谷三教里的血枪教,已杀进了这座堡垒。
林群正要把这杆长枪拨落,一道雪亮的刀光已在他眼前飞起。
那是龙城璧的刀,风雪之刀。
刀光一起,血红长枪立时分为六截。
“好快的刀!”一人陡地暴喝道:“再接几招看看!”
喝叫声中,两道血红枪影掩杀过来。
那是一双长仅三尺的短枪,而手持着双枪的,却是一个身高八尺,魁梧粗大的白衫巨汉。
方怒北陡地骂了起来:“沈辽,你在这里干甚么?”
那白衫巨汉抽回双枪,狞笑道:“本教主要在这里干甚么,你现在不是看得很清楚吗?”
方怒北怒喝道:“咱们一园二谷三教向来联成一气,你怎么会单独杀进了盘龙谷?”
沈辽冷笑道:“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在玉龙帮的总坛里,而且还穿起黑旗旗主的衣服来?”
方怒北呆了一呆,半晌才道:“老夫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可以和平相处!”
沈辽冷笑道:“你做出了对不起一园二谷三教的事,还要狡词自辩,说得冠冕堂皇,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龙城璧道:“方园主一直都为大局着想,可没有半点私心存在。”
沈辽喝道:“废话!”
龙城璧道:“不是废话!他虽然在玉龙帮里任职黑旗旗主,却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一园二谷三教的事。”
沈辽呸一声:“这老贼私通外敌,正是罪不容诛,你不必再为他说好话了。”
方怒北狂笑道:“方某何必要他人来说好话?沈教主,你本来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好汉子,但这一次南下攻入盘龙谷,却是千差万错之举!”
沈辽道:“沈某最错最错的,就是一直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谁知道,你不但不配成为一园二谷三教的盟主,甚至不配做个男人!”
龙城璧吸了一口气,道:“沈教主,如今并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且让大家冷静一点,先行停战怎样?”
“停战?”沈辽哈哈大笑:“这个容易,叫玉龙帮上上下下每一个人把眼珠子都挖了出来,沈某保证不再伤害你们一根毫发!”
方怒北勃然大怒:“沈辽,这太不象话了!”
沈辽道:“古往今来,那一场战役不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玉龙帮已成强弩之末,又怎抵挡得住咱们一园二谷三教的联手合击?”
方怒北眼色骤变:“他们都来了?”
沈辽道:“当然都来了,沈某是自告奋勇,做个开路大先锋,接着杀进来的,将会是百花谷及天心教的高手。”
方怒北怒道:“你们都疯了!”
沈辽冷笑道:“玉龙帮大势已去,你这位方园主的人头也将不保!”
林群站在一旁,已觉得形势越变越是复杂,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瞧这副样子,真是有如战国时代一般,大家越打越乱,越乱越有劲!”
就在这时候,一个衣饰怪异,满头插着鲜花,约莫四十来岁的彩衣女人连杀五人,冲了过来。
这彩衣女人手上并无武器,但脚上一双绣花鞋儿却暗藏利刃,所以这几个玉龙帮武士,都是给她用脚尖上的利刃划破咽喉致死的。
沈辽哈哈一笑,道:“百花娘娘踢得好!”
原来这衣饰怪异,头上插满鲜花的女人,就是百花谷谷主百花娘娘秦丽歌。
秦丽歌连接踢死了五人,听见沈辽称赞自己,却是脸上全无得意之色,反而说:“踢得不好!一点也不好!”
沈辽道:“你每一踢就杀了一个敌人,怎么还说踢得不好?”
秦丽歌怪叫一声:“好他奶奶个屁!老沈,咱们中了谭胖子的奸计啦!”
沈辽悚然一惊:“秦娘子,你说甚么?”
秦丽歌满面怒容,说:“天心老妖没有跟着老娘杀入盘龙谷。”
沈辽道:“他也许会迟一点,但绝对不会不来。”
秦丽歌道:“老娘初时也是这么想,但老娘派小百合到谷外催天心教的狗崽子快点进谷援手,却给老妖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亲。”
沈辽哈哈一笑:“小百合越长越标致,这也难怪老妖为之动心。”
秦丽歌怒道:“死瘟神,你想到甚么地方去了?小百合给老妖这么的一亲嘴,立刻就一命呜呼啦了!”
沈辽一怔,道:“怎么会有这种怪事?亲一亲嘴,等闲之事而已,怎会弄出人命来?”
秦丽歌道:“我若嘴里啣着一枝毒针,然后再亲一亲你的脸,你死不死?”
沈辽忙道:“你若亲一亲本教主,就算没有毒针,我也非死不可!”
秦丽歌啐了一口,惊道:“你这条阉狗,老娘就算亲一头猪公也不亲你。”
沈辽道:“如此则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之至。”
他嘴里疯言疯语,但脸上却是一片沉肃:“老妖为甚么要亲死你的小百合?”
秦丽歌道:“他不但要亲死小百合,连老娘也想亲死了。”
沈辽的脸色更不好看:“天心老妖在搞甚么鬼?”
秦丽歌恨恨地道:“他是要坐山观虎斗!”
沈辽怒骂起来:“这算是甚么?大家讲好了一块儿攻陷盘龙谷,怎么盘龙谷还没有给打垮,大伙儿却自相残杀起来?”
“你娘生下了你这个阉狗笨蛋,真是祖宗十八代,代代一无是处!”秦丽歌骂人的功夫绝不比脚下更为逊色:“老妖就算吃了豹胆熊心,也不敢擅作主张干了老娘心爱的小宝贝,这都是谭胖子的阴谋,在一园二谷三教里,你是蠢汉,老娘又是火爆辣辣的脾气,咱们来打头阵,固然是顺理成章,狗屁甚通之事,但谭胖子也不是真的要咱们立下头功,而是要把咱们赶进盘龙谷里,陪着玉龙帮的混蛋一块儿死!”
沈辽呆住了。
“秦丽歌,这件事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秦丽歌“呸”一声,道:“老娘要找人开玩笑,也轮不到你这个丑八怪,你又不是老娘三十九个老相好之一!”
沈辽道:“幸好不是!”
方怒北喝道:“你们两个糊涂蛋清醒了没有?再不打点精神,咱们大伙儿都要死在海中鲨阴谋之下。”
秦丽歌一怔,问道:“你说甚么?海中鲨在哪里?咱们的事情又跟海中鲨有甚么关系?”
方怒北冷冷道:“你这人真是醉生梦死一塌糊涂,连海中鲨是谁都没弄清楚就跑到这里来大动干戈!”
秦丽歌想了一想,忽然脸色大变,颤声道:“谭海……谭海……他莫非就是海中鲨?”
方怒北哼一声:“你现在应该清醒一点了,这厮在咱们之间煽风点火,挑拨离间,一直都不安好心,你和沈辽固然都是糊涂蛋,天心老妖那伙王八蛋也是比猪还蠢的蠢货!”
沈辽怒吼如雷:“他妈的,老子去找那姓海的算账!”
秦丽歌立时抓住了他的衣衫,喝道:“你疯了,你当海中鲨是纸糊的吗?”
沈辽道:“管他是纸糊还是铁铸,他敢煽动一园二谷三教不和,老子就要他的性命!”
秦丽歌怒道:“海胖子的武功,你我都已见识过了,咱们不妨扪心自问,是不是他的对手?”
沈辽一怔,接着却颓然地叹了口气,沉声道:“秦婆娘,你说得不错,咱们就算联手闯出去,都一定不是他的敌手。”
方怒北道:“你们见过他出手了?”
沈辽点点头,道:“不错,在两天之前,有三个形貌似僵尸一般的老叟,说要找天心老妖报仇雪恨。”
方怒北道:“这三个老鬼是谁?”
沈辽道:“东海三煞。”
方怒北矍然道:“若是东海三煞,倒是不容小觑。”
沈辽道:“天心老妖跟东海三煞早有深仇大恨,这一次,三煞的确是冲着老妖而来的。”
方怒北道:“结果怎样?”
沈辽道:“老妖以一敌三,十招之内已落在下风。”
方怒北道:“就算以一敌三,老妖也不见得可以占着甚么优势。”
沈辽道:“我和秦婆娘睹状,都已准备出手相助。”
方怒北道:“三煞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十余年,必然是在暗中苦练‘天地人三三不绝炁’。”
秦丽歌点点头,道:“方老大果然料事如神。”
方怒北道:“料事如神四字,老夫愧不敢当,只要你不再疑心老夫有心出卖一园二谷三教,老夫已很高兴。”
沈辽忙道:“方大哥不要生气,这都只怪咱们当局者迷,该打!该打!”
说到最后两句,重重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两记耳光。
但接着,又是“啪!啪”两声,沈辽的脸上又再吃了两下耳括子。
但是这两下耳括子却是秦丽歌打上去的。
沈辽一怔:“你干吗打人?”
秦丽歌道:“你自己打自己,老娘为甚么不能凑兴凑兴?”
沈辽道:“你要凑兴,大可以自己打自己!”
秦丽歌道:“老娘没有这个习惯……”话犹未了,沈辽已劈劈啪啪一口气打了她四个耳光。
沈辽瞪着她:“我该打,你也同样该打,你服不服气?”
秦丽歌摇头道:“不服气!”
沈辽道:“要怎样才服气?”
秦丽歌道:“四下耳括子太少,再打四下才对。”
沈辽哈哈一笑,果然又打了她四下耳光。
两人的脸都肿了,但却反而感到舒畅得多。
林群看得甚不耐烦:“你们这样打来打去,何不省点力气去对付海中鲨?”
就在众人喧扰不已之际,突然间外面又再喊声大作,还有人擂起鼓来。
林群面色一变,喝问左右:“谁在擂鼓?”
拾叶大师匆匆赶了过来,道:“是天心教及恶虎谷的人冲杀进来。”
沈辽怒不可遏:“血枪教的弟子哪里去了?”
拾叶大师叹道:“一场混战打下来,早已死伤过半!”
沈辽一拍脑袋,大骂道:“蠢材!蠢材!”
秦丽歌沉声道:“光是后悔又有甚么用,咱们应该立刻重整阵势,给海中鲨一点颜色瞧瞧才是正经!”
龙城璧忽然把林群悄悄拉到一旁:“你对这里的地势可熟悉?”
林群道:“我是这里的帮主,当然熟悉不过。”
龙城璧皱了皱眉,道:“林兄,到了这种时候,你少吹牛好不好?”
林群的脸皮再厚,也不禁立时为之一红:“你连我姓林都知道了?”
龙城璧道:“你若是糊涂一无所知,也不会贸然闯进这座盘龙谷。”
林群道:“你怎会知道谭海……海中鲨的阴谋?”
龙城璧道:“这个迟一点再谈,海中鲨快要杀进来了,而这座大厅,并不是防守的好地方。”
林群一呆,红叶却忽然插口道:“我们可以退到后院,又可以在后院南方布置阵法,这样最少可以把海胖子的锐气挡一挡。”
龙城璧望着她,微笑道:“你很聪明,绝不会比真正的田夫人稍逊。”
红叶面上一热:“龙大侠真的甚么都知道了?”
林群道:“知道了也好,反正海胖子又不是甚么好人,咱们犯不着为他苦干到底。”
红叶幽幽的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些甚么。
对于盘龙谷的地势,红叶比林群还清楚得多。
原来林群一直太注重那几十份卷宗,对于盘龙谷的环境反而忽略了。但红叶闲来无事,却总是喜欢在谷内谷外逛来逛去,对于附近地势可说是了如指掌。
在短短一盏茶时光之内,龙城璧已在后院一带布下了两座阵法。
这两座阵法,都由玉龙帮的高手负责调度,也是这些高手早已驾轻就熟的腾龙剑阵。
沈辽一见这两座剑阵,不禁叫了一声:“好森严!”
秦丽歌却道:“管用不管用?”
沈辽说道:“到了这个地步,不管用也得要管用,否则大家都要一块儿死在这里!”
秦丽歌一拍胸膛:“有老娘在,就算老天崩了一截下来,你也不要害怕。”
沈辽道:“天崩当然不怕,就只怕你压了下来,把老沈一屁股压扁。”
秦丽歌两眼一瞪,正要骂人,已沉寂了一会的鼓声又再大擂而起。
方怒北冷冷一笑:“天心老妖像个老猴子般跑过来了。”
沈辽双枪一抡,喝道:“且看老沈把老猴子钉在墙上,叫他知道出卖朋友的滋味!”
林群道:“沈教主不要急,管他甚么老妖嫩妖,这里是玉龙帮的地方,本帮主要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沈辽望着他:“田帮主,这老妖怪的功夫可不含糊,你可得小心一点!”
林群一愣,他本来没有要亲自出手的打算,但是沈辽这一句话,却像是一个套子把他的紧紧套住了。
他正要硬着头皮上阵,秦丽歌却大声道:“这老妖亲嘴死了小百合,老娘要把他的嘴唇和舌头都割掉下来!”
虽是女流之辈,嗓子却也大得惊人。
林群暗暗赞赏道:“这婆娘虽然乌烟瘴气,但却也狗屁甚通,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沈辽哈哈一笑,说道:“秦婆娘,咱们并肩子上,就算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够同年同月同日……”
“闭上你妈的乌鸦嘴!”秦丽歌立刻喝道:“今天咱们大吉大利,老娘长命八百岁,与彭祖同寿的!”
沈辽笑道:“我是说咱们同年同月同日杀敌,你又紧张甚么?”
这时候,第一座腾龙剑阵已陷于苦战状态,而且最少有八九个玉龙帮的武士倒了下去。
“别怕!老娘来也!”秦丽歌杀性大起,向天心教的弟子狂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