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仪见对方已开始回攻,连忙吟道:“驭八荒兮临四极”,三女身形齐起,手中抓回长剑,三女长剑齐出,由上直刺银蛇剑客顶门,剑光流动,源源向银蛇剑客袭去。
银蛇剑客虽左臂已断,但功力依旧惊人,见三女长剑由上刺下,鼻中怒哼一声,右手五指微曲,竟抓向三女刺来的三柄剑。
三女心想你银蛇剑客竟敢对我三人如此轻视,内心一火,银牙一咬,三女真力贯足剑身,向银蛇剑客右手迎去。
银蛇剑客大吼一声,右手五指一合,抓住三柄长剑剑身,双腿翻起踢向三女门面。
三女心中一惊,一起发声用力,三剑顿开,剑光连闪,一飞切向银蛇剑客。
银蛇剑客手中一震,三剑脱手,心知不好,连忙一翻身落下地面,三女也身形落地,仍然分三边站着,困住银蛇剑客,此时双方再也不敢先发招,四人呆立着。
场外诸人心中也不由连连吃惊,想不到银蛇剑客在重伤未愈之时,仍然有如此功力,只怕三女要将他收拾下来恐怕还要费一番手脚方行,但大家都知道三女高傲的个性,也不愿出手,快些将银蛇剑客收拾下来。
呆立半响,石云仪又吟道:“格宇宙兮盖勋华”,但见三女身形连连转动,三剑相互交叉刺出。
银蛇剑客嘿嘿冷笑,不理会于玉英和郑玉珊的来剑,右手伸出,单独抓向石云仪长剑剑身,手出如风,使人觉得欲躲无从。
石云仪心想好吧,你抓住我一柄剑,挨上两剑,这样就让你抓住也够本了,口中轻叱一声,三女长剑原式不变,加快地向前刺出。
银蛇剑客手指一接石云仪剑身,身后两剑也已沾衣,手指连忙用上全身功力,用力一压,身形抖动,如银色一般,在毫发不容之间,穿身而过,脱出身后二女来剑,右手手指依然按住石云仪剑尖。
石云仪一见心中大惊,身形连忙倒向地面,两脚向上踢出,踢向银蛇剑客右手手腕,银蛇剑客不得已,只得松手,身形落下,三女又将银蛇剑客围住。
四人又呆立场中,石云仪尽力苦思怎样才能将对方击败,自己三人手中均有长剑,而对方不但赤手空拳,而且还只有一只手臂,内心不由愧然,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动,手中长剑缓缓举起,指向银蛇剑客断臂,口中吟道:“会日星兮萃圭璧”,三女长剑齐举,闪电般一齐刺向银蛇剑客左半身。
银蛇剑客知对方已开始向自己弱点进攻,眼中突出凶狠的目光,口中嘿嘿冷笑,身形一移,向三剑迎去。
三剑刚一沾身,银蛇剑客身形倒下,双腿踢出,踢向三女小腹。
三女见剑已沾身,手中长剑疾吐,谁知银蛇剑客顺势倒下,双腿反踢攻至,三女心中不由大惊,三剑一交,剑尖互按,三人身形一齐飞起,躲过银蛇剑客这一还击。
银蛇剑客见一击不中,对方进退之间竟配合得如此巧妙,心中也不由微惊,右手一按地面,身形腾起,追向三女攻去。
石云仪见银蛇剑客居然敢如此大胆追来,心中哼了一声,暗道:“你且别得意,你既然敢来,我也要你好看。”
连忙一翻身形,口中长吟“万乘来兮千旗出”,三女一齐反身,银蛇剑客是想乘胜反击,他也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必然落败,但想不到对方在半空竟也如此灵活,出招又是如此凌厉,自己身在半空,又是赤手空拳,根本无法接招,心中一狠,大吼一声,身子一转,右手五指伸出,迎向前来。
只听一声吼叫,四人身形落下,银蛇剑客手中握住一柄剑,手中流着鲜血,肩头也被划伤,三女之中于玉英手中剑已被震脱。
郑玉珊手中长剑被夺,只剩下石云仪手中握了一柄宝剑。
银蛇剑客又是一声大吼,身形向三女扑去,手中长剑起处一招“银蛇游地”,弯弯曲曲地刺向石云仪。
石云仪一见不知如何抵挡,心中大惊,口中叫了一声“退”!手中长剑抛出,闪电般飞向银蛇剑客。
银蛇剑客一声怒吼,手中剑势一起,震飞石云仪来剑,身形一动又追向三女。
此时柳瑜一声长啸,身形腾起,右手食指向银蛇剑客手中长剑弹去。
银蛇剑客虽然来势赫赫,但已是强弩之末,他一见柳瑜出手,心中不由一惊,手中长剑用力撤回,但已无及。
柳瑜在手指将要指到剑身之时,心中突想这是三女之剑,右手微微一顿,叮的一声,银蛇剑客手中长剑飞起,落到墙脚,柳瑜身形一顿,落下地来。
银蛇剑客知自己现在如对柳瑜定是不敌,连忙一翻身形,向墙外落去。
金银双魔同声大叱,十只光圈飞起,如闪电般飞向银蛇剑客身后,光圈飞起,发出“嘶!嘶!”破空之声,使人听起来心中不由生出惧怕之感。
银蛇剑客心中大惊,身形在半空连忙一缩身,一拱腰,身形又向斜上飞去。
身形刚一伸直,身后啸声又已近身,心中益发吃惊,慌忙将身形一缩,一个翻身,双脚向身后钢环踢去。
只听叮的一声,钢环已被银蛇剑客踢回互撞,银蛇剑客也借这一踢之力,身形飞起,向上腾去。
但钢环互撞之后,竟走弧形升起,似有先知似的,向银蛇剑客起身之处截去,但啸声已杳,钢环在空中翻滚着。
银蛇剑客见状不由大惊,他此时才认出对方所用打暗器的方法竟是用的是“神钲振九域”的手法,用这种手法打出的暗器如不全数破去,就穷追不舍。
而练这种手法至少也要二十年的光阴,想不到在这地方竟有两人能同时运用这种手法,而且两人的配合之恰当,如是一人打出一般。
钢环已经袭至,银蛇剑客怒哼一声,右手五指张开,竟向来环抓去。
只听一声惨叫,银蛇剑客身形落地,右手全是血污,右肩上也深深嵌入了一只钢环,白色的衣服上染满了血迹,双目也变成血红。
他刚才以血肉之躯去挡十只钢环,钢环来势绝大,右手已在和三女打斗是震裂虎口,再接钢环,右手连受重击,不由鲜血满手,而最后一只钢环竟深深打入右肩。
三女一见,心中大喜,一起身形就向银蛇剑客扑去。此时银蛇剑客如疯了一般,用手将右肩钢环拔下,一抖手向三女抛去,肩上鲜血顿如泉水般涌出。银蛇剑客一转身就向外奔去,转眼之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三女见银蛇剑客那副凶相,又被钢环一阻竟让银蛇剑客逸去,心头不由大为懊丧。
场中诸人见了银蛇剑客刚才那样子,也都心中一惊。见他逸去,知后患正多,大家不由都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大家才纷纷归第二天,三女和白玉飞及柳瑜五人就动身向泰山而去,去参加丐帮元月十五在泰山山顶举行的丐帮大会。
丐帮是当时天下所有帮会中潜力最大的帮会,上至富商巨贾,下至贩夫走卒,大小乞丐都有丐帮之人。
丐帮中人并不一定都是乞丐,但至少必须做过一年乞丐,又因为它势力之大,为任何帮会所不及,所以许多富商巨贾也情愿做上一年乞丐,加入丐帮,以受它的保护。
自己以后只要用少许的钱财周济附近的乞丐,就可以永保太平,而丐帮帮规又不甚苛刻,只要帮众不做昧心之事,帮中人互相帮助即可,因此丐帮势力发展很快,但还有一个条件是:凡是丐帮之人在必要时,必须要替丐帮效命,尤其是见了‘黑木令’。
这天已经是过年了,元月十四,泰山山脚下的人家,正都准备过元宵节,家家户户热热闹闹的。
柳瑜等五人也到了泰山山脚下,准备第二天到泰山山顶去参加丐帮大会,并将“黑木令”交还丐帮帮主石云。
五人落下了一间店房,由于好多天没有下雪,这天晚上,天上突然下起雪来,天气显得格外寒冷。
石云仪虽说不是初出道的,但也从来没有参加过像第二天这么盛大的大会,天下丐帮中的英豪将全部集中在泰山山顶,而自己将在他们面前拿出“黑木令”;自己取出时丐帮中连帮主石云在内,也必须向“黑木令”行礼。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兴奋,几乎使她兴奋得不能睡觉,她从自己包袱中摸出了“黑木令”,那是一块木头,但通体漆黑,而且比铁还重,上面浮刻了一个“冷”字。
“黑木令”在房中闪闪地发出黑光。她太兴奋了,不由用手握住了“黑木令”把玩再三,收到包袱中,小心地放了起来,这才安心就寝。
当石云仪放“黑木令”之时,窗口上闪过一对眼睛,看着石云仪,看着她将“黑木令”放入了包袱。
夜渐渐地深了,石云仪也沉沉睡去。
窗外人影一闪,立身起来,竟是银蛇剑客。
他又似鬼魅一般地跟踪了上来,胸前银蛇闪闪的发着光,腰上挂了一柄剑,蒙面后的双眼,射出慑人的凶光,口中低声喃喃说道:“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轻轻撬开了门,走了进去,看着床上的石云仪,眼中又射出凶光,用手一摸剑把,又放了下来,口中又低声道:“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走向石云仪的包袱,解开取出“黑木令”,眼中微微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银蛇剑客急忙将包袱扎好,正起身要走,谁知石云仪突然一个翻身,他不由一惊,身形向后退去。
又等了一下,毫无动静,他才缓缓地向门走去。这时石云仪又是一个翻身,他又一惊,连忙用手扫住剑把,眼中射出了凶光。呆了一下又没有动静,他不由又喃喃道:“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身形出了房门,飘入园中,眨眼消失。
第二天,五人稍为准备了一下,拿起了前一天准备好上山用的包袱,五人就向泰山绝顶走去了。
五人上了一半,见上山之人络绎不绝,有各形各色的人,五人刚走时,前面来了两个乞丐打扮的人,向五人一躬身问道:“敢问五位是哪一区之人?”
郑玉珊抢前一步答道:“我们是天山来的。”
那人一怔,喃喃念了一遍“天山”?然后想了一下,又问道:“不知你们是哪一个分舵来的?”
郑玉珊反问道:“分舵?我怎么知道我们是那一个分舵。”
那人又是一怔,接着说道:“既然你们不是丐帮中人还请下山!”
郑玉珊听了立刻接口道:“要我们下山那怎么行,我们是来……”
郑玉珊才说到这里,那人还以为郑玉珊是来戏弄他,向身旁那人说道:“送他们五位下山吧!”
那人答应了一声,就向五人道:“请五位下山,等丐帮大会完后才能上来。”
郑玉珊听了大叫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们是来送‘黑木令’的,你们丐帮竟对我们如此不客气?”
那人听了脸上变色道:“你们是送黑木令来的人?”
郑玉珊点了点头。那人怒喝一声,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双掌一分,一上一下就击向郑玉珊。
郑玉珊以为这一说他马上就会变得词恭言卑了,说的时候还洋洋得意,想不到对方竟然再也不说第二句话,就攻了上来。
心中出乎意外,不由大怒,一反手就扣住那人手腕脉门,用手一带,那人不由转过身来,郑玉珊一脚踢出,将那人踢出一丈多远。
众人也全出于意外,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不及拦阻,那人身形跌出,爬将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山上跑去,四外上山之人也全纷纷避开。
刹时间,路上由拥挤不堪,马上就变成了渺无人踪。
五人不由大奇,心想难道丐帮帮主换了人吗?或是丐帮中不认“黑木令”了吗?但这些可能都不会的,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五人都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理由会使得丐帮中人一听到他们说是送“黑木令”的就立即变成如此态度,悔在刚才没有先捉住一个人好好地问个清楚,不过反正到上面自然会知道的。
五人呆立半响,这才开始再往上走,走了差不多有半里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正在此时,身旁林中突响起了竹哨声,跟着竹哨声愈来愈多,由近而远,五人不禁大惊,心知丐帮正在对自己五人戒备着。
突然一阵弓弦声响,一阵箭自林中射出,柳瑜等人不由更为吃惊,连忙身形跃起,落向树梢,刚一站稳,又是一阵乱箭射了过来。
五人心中奇道,自己与丐帮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何必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对付自己,但时间已不容许五人再多作思考,此时乱箭已至,五人又只有跃起。
柳瑜身在半空就叫道:“停手!”对方不但不理,又是一阵箭雨向五人射到。
五人身在半空,柳瑜用手将身旁乱箭划开,四女见对方还不停手,不由大怒,一齐抽出宝剑,格挡身前乱箭。
石云仪身在半空吟道:“鹤下辉兮扬紫阁”,三女翻身下击,身形投入林中,林中弓箭手纷纷逃避。
郑玉珊心中最气,一手就抓住一个帮众,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用弓箭射我们?”
那人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小的不知,这只有帮中舵主以上的人才知道,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郑玉珊忙问道:“你们舵主在哪里?”
那人说:“舵主已跑了!”
郑玉珊一掌把他打得坐在地上,骂了一声:“蠢才!”
此时五人又均已落地,柳瑜道:“这事情恐怕有误会,我们现在不宜再明地上去了,我想我们偷偷地上去,到了上面再现身好了。”
郑玉珊一听,连连摇头:“那多没意思,我们要上去就走正路,要不就你和她两人上去好了,我们也不再奉陪了。”说着指了指白玉飞。
白玉飞脸色气得铁青,柳瑜拉了拉她的手,微微叹了口气,白玉飞知柳瑜的意思,才哼了一声没发作。
五人又默默地向山上走去,又走了一些时候,山势渐渐陡峭起来,柳瑜看了看地形,向四人道:“我先上去开路。”
说着身形跃起就向山上扑去,白玉飞跟着柳瑜后面也扑向了山头。
五人才上了一段距离,上面轰的一声,滚木如雷般轰下,声势浩大,柳瑜双脚微点地面,身如兔起鹘落,闪电般向山上扑去。
白玉飞身形纵起,落向滚木之上,稍沾即起,也跟着柳瑜冲了上去,三女一见自然不甘落后,也用起轻功,向山上疾奔。
柳瑜最先上去,一到山上,帮众立刻四散逃开,柳瑜大叫一声:“不要跑!”但有谁听他的,眨眨眼就跑得一干二净,柳瑜不觉摇了摇头。
四女也已上来,郑玉珊见了不由卟嗤笑道:“你难道以为他们会听你的话吗?你这个大傻瓜!”
白玉飞怒目瞪了她一眼,郑玉珊一翻白眼道:“咦!你瞪什么?我说他管你什么事?”柳瑜怕她们吵起来,连忙道:“我们现在正应互助合作,大家看在我的份上算了吧!”但他口中虽这么说,心中也实在对郑玉珊不满。
五人再往上走,已经可以看到泰山山顶了,上面正坐着许多人,五人一见大喜,认为马上见到丐帮帮主石云就可以没有问题了,谁知他们五人正要再往上走时,突然纵出六人拦在身前,一句话也不说,就向五人攻来。
五人心中茫然不解,想不通为什么在帮主看得见的地方竟敢也有人来拦截,石云仪一见向柳瑜道:“这六人包给我姐妹三人好了。”说着三人一齐抽出长剑。
石云仪根本对这六人不屑使出“天河剑阵”,只叫道:“第一招。”三女一齐长剑刺出,剑影纷纷,刺向丐帮中六人,竟将那六人当作平时练剑的活靶。
那六人大怒,也一齐掣出兵器,只见六人兵器全是用刀,大喝声,一齐用刀背碰向三女剑身。
石云仪叫声“变招!”三女身形一变,三支剑又是使出同一招式。
这次用的全是“拖电断霓”,三支长剑均如长虹般地向身前六人拖去,每一剑都化为两式,连削带打,反逼了过去。
那六人一见知抵敌不住,往后纵出,三女跟踪而去,原式不变又逼了过去,六人怒喝一声,刀背一翻,一齐向三女身前划来,打算硬拼。
石云仪见自己三人占在上风,不用说拼了,就用剑去碰他们大刀都不愿意,叫了声:“转!”三女身形转动,手中剑式仍然不变,躲过那六人攻势,又逼了上去。
那六人只是丐帮中舵主,一般说来武功还不错,但和三女比起来就差得太多了。
那六人见自己大刀削出,对方身形只是微微一转,自己大刀就在分毫之差擦过,不但伤不了敌人,而且对方剑势依然逼来,剑势凌厉,剑风业已袭面,心中不由大惊,不由一齐放手,大刀抛向三女。
三女长剑齐收,左手伸起,每人手中都抓了有两把大刀,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六人,好像刚才并没有打过一般。
六人回身走去,柳瑜等人跟着上了山头,只见山上鸦雀无声,山后便是悬崖,悬崖前面有一块大石。
五人想那大石大概是帮主所立的位置,因为帮众都面对着那块大石坐着,五人就穿过人群走向大石,准备等候丐帮帮主石云出来。
不一会,山下走来一人,约五十多岁,一身乞丐打扮,走了上来,只听旁边一声:“副帮主驾到!”全体帮众都站起来,五人也不由站了起来。
那人走到了前面,用手向前平举,全体帮众就坐下了。那副帮主转脸向五人看了看问道:“你们五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郑玉珊仰头回答道:“我们是来送还‘黑木令’的。”
那人哼了一声道:“那么‘黑木令‘在哪里?”
郑玉珊道:“你不行,要等你们帮主来才行!”
那人面上微微变色,柳瑜忙向石云仪道:“石姑娘!你把‘黑木令’拿出来吧!这样再搞下去,以后不好收拾!”
石云仪将右手一伸入包袱,不由愣住了,再将手伸向里面,还是没有,心中不由惊恐万分;她昨晚才将“黑木令”放入包袱之中,但是现在怎么会没有了呢?她呆在那里,手伸入包袱竟然收不出来了。
柳瑜他们都茫然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不拿出来。
石云仪呆了一下,心知这事定有变故,丐帮对他们的态度和“黑木令”的遗失都使她不知所措,她心中的骄傲,使她对这件事说不出口。她定了定心神,哼了一声向丐帮副帮主道:“这‘黑木令’你还没资格看,至少要你们帮主出来才行!”
柳瑜等听了都不由一呆,心想为什么石云仪不肯将“黑木令”取出交还丐帮呢?柳瑜不由忙道:“石姑娘不是答应在下……”
石云仪哼了一声道:“我只是答应要还给丐帮帮主石云,现在帮主既然没有来,我自然不能交出。”
石云仪虽然在表面上和气,其实她内心也是骄傲非常,并不比郑玉珊好多少。
柳瑜一听正要发话,那丐帮副帮主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你们几个也不用再装模作样了,‘黑木令’在这里。”说着将手举起,手中赫然放着一块“黑木令”,和石云仪的那块一模一样,正是那一块。
五人心中骤然一惊,柳瑜忙向石云仪问道:“石姑娘,在你那里的那块‘黑木令’……”
石云仪见了心中一惊,不等柳瑜话问完,身形一起,向那丐帮副帮主扑去,右手同时伸出,抓向那副帮主手中“黑木令”
那副帮主哼了一声,右手一缩,左手一伸,抓向石云仪手腕脉门。
石云仪此时心中急怒交加,但对方左手向自己脉门又不能不管,轻叱一声,右腿踢起踢向那副帮主左手,右手仍抓向那副帮主手中之“黑木令”。
那副帮主左手一沉,让过石云仪右腿,原式不变,抓向石云仪手腕,右手也同时收回,将“黑木令”放入怀中。
石云仪见丐帮副帮主欲将“黑木令”收入怀中,心中不由大急,而且又见自己右腿踢出无功,对方左手又抓向自己右手,连忙娇叱一声,右手一背,锵的一声,撤下长剑,一招“天开千里”,截向丐帮副帮主右手。
那丐帮副帮主见石云仪拔出长剑向自己攻来,心中也不由微微吃惊,他对对方的来历和虚实也不大清楚,由刚才那几招看出对方也不是易与之辈,因此也不敢太过于托大,他立时身形一侧,上半身仰倒地面。
右手将“黑木令”向怀中一塞,立时伸出震向石云仪剑身。
天山派向来以剑式的精妙称誉江湖,哪会让自己的长剑被制于人,而且石云仪一见那副帮主已将“黑木令”收起,心中更是大急,口中又是一声轻叱,右手一抡长剑,手腕微微翻动,剑身横向那副帮主推去。
那副帮主嘴角微微掀起一丝冷笑,心中略动,身形就向地上倒下,右手悄悄地伸入了外衣里面。
柳瑜一见那副帮主拿出那面“黑木令”,心中不由一愣,想“黑木令”怎么落在他手里去了呢?又想不会的吧!看来时石云仪的神情好似“黑木令”并没有遗失,难道那副帮主手中拿的是另一面“黑木令”吗?但“黑木令”只有一面,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吗?
他想到这里,一抬头看到眼前的局势,不由“呀”的轻叫了一声,心知“黑木令”是出了问题,必得吃亏,心中不由一惊。
他虽已由石云仪着急攻上和她先前的表情得知,大概是“黑木令”出了毛病了,但此时见石云仪身陷险境不能不救,立时身形一动,插身进入两人之间,两手左右一分,口中同时大叫一声:“停!”
两人都认为自己胜利在即,想不到突然在二人之间插入了一个人,两人一惊,再也顾不到要出手伤人,连忙收回想要攻敌的下一步行动,翻身向后退去。
两人一见是柳瑜,心中都大为不高兴。石云仪认为她是在替柳瑜抢回“黑木令”,而且这一招马上就要得手,一得手就可取回“黑木令”,因此心中大不高兴。但是她对柳瑜已有一些微妙的感觉存在,所以只是微微哼了一声,并没有出声。
那副帮主心中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想乘石云仪长剑攻来时故意身形倒下,使石云仪稍微疏忽一些,他就乘机取出“墨玉杖”,用自己最得意的招式“丹涵翠蕴”,反身而攻,想在一招内就将石云仪制住,想不到半中腰里杀出一个柳瑜来。
这样一来,不但自己计划全被柳瑜破坏,而且在自己帮众看起来倒好像是自己将要落败,柳瑜出手救了自己似的。
他想着不由冷笑了一声,身形一晃,落在那块大石中央,伸手抽出怀中“墨玉杖”,双手捧着,放在头顶。
那些参加大会的丐帮中人全部立起,躬身肃然,原来这“墨玉杖”是丐帮帮主石云所用兵器,二十年来所到之处如帮主亲临,可说在近二十年中代替了“黑木令”在丐帮中的地位,而更为一般帮众所熟知。
那副帮主左手离开,右手将那“墨玉杖”平放在胸前,那些帮众都一齐“查”的一声自腰间拔出一柄黑色匕首,也均平举胸前,黑色的匕首映着朝阳,闪闪地发出乌光。
柳瑜等五人一见心中俱为一惊,白玉飞心知这是丐帮的匕首阵了。
此阵她也只是耳闻,连这阵是否真有她都有些疑惑,她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匕首阵曾经对付过任何一个人。
那副帮主口中轻叱一声,手中“墨玉杖”向身前划出,立时匕首阵中第一排也将匕首一齐向身前划出,几十柄匕首划过空中,织成了一片光幕逼向五人。
五人只觉得身前突现一片光影,内中似乎带有一股说不出的劲力,向自己身前压至,那股劲力好像要把自己的身体吸向那些黑色的匕首尖端迎去。
五人不觉身形微向后倾,立时突然感到那一股吸力突然向外一弹,五人不由身形被震退了一步,而那些匕首并不划向身上,只是从离身子尚有几寸的地方划了过去。
五人心中不由大惊,此时那副帮主手中“墨玉杖”又是一划,划向身前。
第一排的那几人身形一退,第二排又进身攻至,和第一次一样,五人身形又向后迫退了一步。
石云仪心中大惊,一声令下,于玉英和郑玉珊一齐拔出长剑,此时丐帮第三排那几十人的匕首又已划至,石云仪口中轻啸一声,手中长剑也划向身前,想拦住那几十人划出的匕首,于玉英和郑玉珊也自石云仪肘下穿出,手中长剑刺向身前那二帮众。
三人长剑刚出,突感一股劲力已经袭至,三人也不容再多加考虑,急忙收剑护身,这才没被迫退,但想进攻还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之感。
而且石云仪等三人也一时无法想出破这“匕首阵”的办法,而这“匕首阵”也刚开始发动,往后情形如何还不能预测。
柳瑜在一旁看着,他也一时觉得无法破此“匕首阵”,他只觉得这一百多人对这阵法的配合都异常巧妙,虽然阵中之人有商人打扮,武士打扮,乞丐打扮,形形色色的,但他们的武功比起刚上山时所遇到的那几批人不知要胜过多少倍。
但他哪知这些人都是至少身任舵主之职,这次都是来参加丐帮大会的,而先前所遇到的那几批人只是从附近的乞丐中选来,临时作为警戒之用。
白玉飞也早就将这些情形看在眼中,知今天的事都是三女搞出来的,她心中早就对三女的骄傲,和她们对柳瑜的态度感到不满,这时心中实不愿出手帮三女的忙,但又因此事的根本是柳瑜的事,这才哼了一声,向四周看了看。
她一见那副帮主还在指挥帮众进攻,而三女也不可能一直支持下去,不由轻叱一声,身形纵起,扑向那副帮主。
那副帮主似对白玉飞这动作根本就没有理会,只将手中“墨玉杖”连连挥动,立时自匕首阵两翼发出一阵轻呼声,但见两翼一收,先前那六个手使大刀的帮众迅速冲出,六把大刀一齐攻向白玉飞。
白玉飞身形刚起,身后六人刀风已如浪潮般地涌至,白玉飞被迫,身形一转,闪过这六人大刀。
这六人见白玉飞闪过,也不再追击,一晃身形都已站在那副帮主身旁,手中大刀一横,拦在副帮主身前。
那副帮主手中“墨玉杖”不停挥动,“匕首阵”的攻势也愈来愈凌厉,三女不禁有些感到费力。
石云仪哼了一声,口中吟道:“格宇宙兮盖勋华”三女长剑连出,剑光涌起,向“匕首阵”反逼了过去,“匕首阵”的攻势不由为之一挫。
柳瑜先见白玉飞向那副帮主攻去,心中不由一动,心想道:“为什么丐帮帮主石云没有出来呢?难道丐帮中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想着,心中不由急了起来,柳瑜双脚微蹬地面,就向那副帮主逼去。
那六人一齐大喝一声,胸前大刀交叉砍出,立即交织成一片刀光,护在身前,同时向柳瑜逼去。
柳瑜身形一低,两手一举震向六柄大刀。
那六人又一齐大喝一声,六柄大刀一齐一偏,砍向柳瑜双手手腕。
那副帮主突将手中“墨玉杖”连连转动,“匕首阵”突然一变,只见“匕首阵”中人影交叉,身形乱动,黑色匕首突如枪尖,交叉刺向三女,两翼也包围了过来。
三女突觉身前压力突增,三柄剑如受重压,竟然有些转动不灵,似被一股说不出的力量胶住,三女不由一齐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向外震出,身形向后退了三步。
白玉飞在旁一见心中大惊,心想如此下去自己五人岂不是要活生生地被这“匕首阵”逼下山崖。想到这里,白玉飞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的寒气,一伸手拔下流星宝剑,右手一挥,手中剑向匕首阵逼去。
此时匕首阵已进了三步,马上就要靠近柳瑜了,柳瑜此时尚在六人刀光笼罩下,柳瑜右手吐出,抓向六人手腕脉门。
六人一齐大惊,一齐收刀向后退了一步。
柳瑜正想再攻上去,那副帮主已惊觉到了,手中“墨玉杖”向上挑起,立时匕首阵中后面一排近身上来,匕首挑起,一齐向五人攻到。
五人大惊,白玉飞重重的哼了一声,手中流星宝剑向下划去,三女也同时将剑划出,反逼那匕首阵,柳瑜一翻身形,双掌一吐,反震了过去。
那副帮主也微哼一声,手中“墨玉杖”带着一片乌光,在空中划出一个个弧形,那第二排的帮众立时穿越向前,也一齐刺出手中匕首。
五人立时感到身前压力突然加重一倍,不由自主地又被逼退了一步。
柳瑜心想到底是怎样一回事都弄不清楚,竟然自己五人就糊里糊涂地和丐帮中人打起来了,想着高声叫了一声“停”!
匕首阵中帮众突然之下不由为之一愣,那副帮主冷笑了一声道:“叫停可没有这么简单,除非你们自杀,那还可以落得一具全尸,不然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柳瑜一听,心中不由一惊,那副帮主的“墨玉杖”挥出,匕首阵又逼了过来,阵中似乎带着一阵说不出的劲力,又向五人身子吸去。
五人都不由自主地要向后挣去,眼前匕首晃动,突然又将五人震退了一步。
柳瑜剑眉微扬,一伸手拦住四女,长啸一声,身如神龙般飞起,身形立即落向“匕首阵”阵中。
那副帮主一见心中大惊,连忙将手中“墨玉杖”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阵中帮众立时空出一块地方,好像是要让柳瑜落下。
柳瑜身形刚一沾地,突觉四方冲来了股无形的压力,缓缓压上身来,他心中一惊,他想不到在匕首阵中反击之力竟是如此大,而且是如此缓,一寸一分地压来。
但那股压力之大似乎使他连转身都不易,而且他还知道在这压力之后是一柄柄数不清的黑色匕首。
柳瑜既然已经来了,当然不能就这样退了回去,他身形一低,双手一起,十指连连弹出,弹向劲风后的匕首。
只听见一连串的叮叮之声,匕首阵中飞起几十柄匕首,这还是柳瑜不愿将事扩大,只想先止住对方攻势,再问清楚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只用出柔劲,而没有用出钢劲,不然这几十柄匕首早就全部断折了。
那副帮主先前就吃惊柳瑜竟如此大胆,竟敢单身深入,这一下脸上竟惊得有些变色。此时白玉飞见柳瑜单身深入,心中也放不下心,但她轻功又不及柳瑜,只有一扬手中流星宝剑又向匕首阵逼去。那副帮主连忙将手中“墨玉杖”向左右摇了两摇。
立时匕首阵中左右互相移动,竟集中所有的力量攻向柳瑜,而前面两排也一齐出手,匕首向身前划出,想将白玉飞身形逼退。
三女在旁,见那副帮主还站在那大石中央指挥着,三女齐声娇叱一声,身形同时向那副帮主扑去,但见三支长剑互交,一片白练似的剑光,其中隐挟风雷之声,带着无匹的威力卷向那丐帮副帮主。
柳瑜身在阵中,想先小挫“匕首阵”,以便使他们暂缓攻击,问清楚原因再说,谁知第一次手下留情对方并不领情,反而第二次再发动阵势逼了过来,柳瑜心中矛盾万分,他不愿如此糊里糊涂地打下去,但情势又逼着他打,使他有欲罢不能之感。
同时他心中又想道:“到底这‘黑木令’惹出了什么事?使得丐帮居然要使自己五人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死无葬身之地”这六字,脑中不由浮出银色剑客的身剑,断了一只左臂,狠毒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又升起一股寒意。
这些念头只在柳瑜脑中如电光般闪过,但“匕首阵”已集全力向他攻至,他只觉得四周压力顿减,好像是在暴风雨前片刻的寂沉,不由心中凛然,急忙蓄势以待。
不容他有再多的时间准备,四周劲力又突似闪电般地压回,四周劲力之中似乎隐隐带有一股大得使人心寒的潜力,待势而发。
柳瑜心中一震,他从经验中知道以自己的功力是无法与这股潜力抗衡的,这么大的潜力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所遇到的。
无论是在“龙蛇阵”中,“天河阵”中或与银蛇剑客比斗中,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这么大的力量的攻击,这力量迫使他不得不长啸了一声,拔起了身形……
白玉飞先前几次挥出流星宝剑,但最后终于被迫撤剑回保,这下见匕首阵又逼了过来,不由怒哼一声,将真力贯足剑身,划向那些帮众手中折持的黑色匕首。
那副帮主一见眼前形势,知已到立判胜负的阶段,而三女已经攻至,自己刚才和石云仪接过几招,又见她们和匕首阵打斗的情形,心知那六人绝挡不住,如果三女联手,就是自己恐怕也无还手的余地。
而且自己只要一被他们缠上,这匕首阵的威力必要大为减弱,而虽然自己目前立身之处和“匕首阵”相距只不过三尺,但是匕首阵已用全力进攻柳瑜和白玉飞去了,显然无法再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将心一横,手中“墨玉杖”向上划出一个弧形。
柳瑜身形刚起,突觉身下那股潜力有如海浪激起,四方潜力一合,突然涌到,将自己身形迅速地向山崖之下震去,不由连忙在空中连连转动,想要藉势消除这般劲力,然后按下自己身形落向地面。
但当他身形落下时心中不由陡然一惊,他这才注意到他身子已被那股无形的潜力逼出山崖,身下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自己身子离山崖只有一丈之遥。
白玉飞挥剑刺向那些匕首,想要冲入阵中去接应柳瑜,一见柳瑜竟然身形被逼出山崖,不由大叫一声,身形扑回,想要去救柳瑜。
三女攻入,那六人挥刀抵挡,三女剑光倒卷了上去,六人大刀齐被震飞,那丐帮副帮主心中大惊,连忙一挥“墨玉杖”,向三女剑光迎去。
柳瑜身在半空,但身子与山崖平齐,连忙身形一弓弹起,升起了约有寻丈,再使出“烟飞飘渺”的身法,落回山崖,白玉飞喜极而泣,两人相对无言。
三女剑光和丐帮副帮主手中“墨玉杖”一碰,那副帮主身形立被震退三步,三女心中一喜,石云仪高声吟道:“北斗迥兮东风转”三人身形一动,将那副帮主圈住,长剑齐出,又攻向那副帮主。
匕首阵中大敌已去,见副帮主被围,不由齐声大喝,众人争着将手中匕首划向三女,虽然因无人指挥,出手先后不一,威力为之大减,但众人一齐出手,威力亦甚可观,三女不得不收回长剑,先求自保。
柳瑜和白玉飞被一声大喝惊醒,两人一看情势,见那副帮主身形已入匕首阵中,而匕首阵又已发动,缓缓地逼了上来。
三女的身子一步步地倒退,被逼向山崖边缘,慢慢地靠向自己二人。
两人不由心中大惊,一起纵身过去拦住“匕首阵”,白玉飞手中仍然提着流星宝剑,她想自己三番五次削出宝剑,但均无功而返,这次已到生死边缘,如再后退,自己五人就非被逼下山崖不可,想着,连忙再次将手中流星宝剑削出。
那副帮主被迫身形退入阵中,“匕首阵”威力不由为之大减,第一排的帮众无法再受到他的直接指挥,心中不由暗暗想道:“如果那六大护法在就好了,可惜他们都在帮主身旁。”想着心中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此时白玉飞手中宝剑已接触到那些匕首,只听呛当当当的一阵声响,那些人手中的匕首已均被斩断,白玉飞一剑奏功,娇叱一声,又将手中流星宝剑逼过去了。
那副帮主想不到白玉飞手中宝剑竟是神物,见状不由一呆,见白玉飞又逼了过来,口中不由大呼一声:“逆攻!”阵中人影突然晃动,一齐攻了上去。
白玉飞心想正好,你来的愈多愈好,手中“流星宝剑”也又再划出,迎了上去。
但手中宝剑一划出,心中顿知不妙!
原来她一划出,匕首如闪电般收回,又一柄跟着一柄攻了过来,在分毫之间和流星宝剑错了过去,顿时感到一股极大的吸力将她向阵中吸去。
白玉飞心知如果自己向后退去,匕首阵必易吸为推,那么至多还有三下,自己五人就将被逼悬崖,立时将心一横,一击手中剑,双脚一蹬地面,向阵中冲了进去。
那副帮主一见,心中想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口中低呼一声:“要击。”匕首阵立刻开了一条路出来,白玉飞身形一入立刻合拢。
白玉飞一旦冲入,就向前冲去,谁知这一下身前突起一股奇大无比的阻力,她再也无法冲入,而四周匕首缓缓向她逼近。
白玉飞轻叱一声,手中流星宝剑圈出,想要拦阻“匕首阵”进攻之势。
柳瑜一见白玉飞竟然轻身蹈险,心中大惊,他刚才在阵中已经领教过匕首阵的威力了,白玉飞虽然有宝剑在手,但是以她的功力必然要吃大亏,不由长啸一声,身如游龙,贴地飞起,冲向阵中。
那副帮主见柳瑜冲来,心想来得正好,就将你们两人收拾在一齐吧!口中高呼一声:“夹击。”匕首阵又裂开。
但柳瑜并不一直冲入,身子直如浮龙,脚不沾地,弯绕而入,两旁帮众大喝一声,手中匕首刺到。
柳瑜两手起处,如凤凰起舞,臂影翩翩,抓向身旁匕首,只听身旁一阵惊呼之声,帮众匕首一近柳瑜,就被他抓去。
原来柳瑜使的竟是“凤凰秘笈”中第一招“龙飞凤舞”,自上次和银蛇剑客打斗以后,人就感到自己对这一招不能把握,因此差不多一个月中,他时常偷空练习。
他愈练觉得这一招愈是神妙无比,使出之后旁人无法捉摸来势,刚才见白玉飞身临险境,这才迫得他使出这招。
柳瑜一招“龙飞凤舞”使出,所到之处丐帮帮众匕首均被夺下,眨眨眼手中竟握住几十柄匕首。
那副帮主一见大惊,见匕首阵中帮众竟差不多有一半人的匕首均被夺去,心知今天这仗是败定了,但他那肯服输,口中怒吼一声,身形纵起,手中“墨玉杖”一挥,带着一溜乌光,直点向柳瑜后脑“脑户穴”。
三女见柳瑜得手,心中懊恼非常,想不到又让柳瑜占了头功,三女齐声轻叱,一齐向那副帮主扑去。
柳瑜一攻入,白玉飞压力顿减,见那副帮主袭向柳瑜,也娇叱一声,身形飞起向那副帮主,手中流星剑挥出,截向“墨玉杖”。
那副帮主大惊,他心知白玉飞手上用的是一柄宝剑,自己手上“墨玉杖”不知是否能挡得住,万一被切断了,自己就以无颜以对帮主和丐帮帮众了。
他立时撤招,心中只想救手中“墨玉杖”,而无法再顾到身后三女攻来长剑,只将手中“墨玉杖”点向白玉飞手中流星宝剑剑身。
柳瑜身形毫不沾地,一个转身,想回身招架那副帮主手中攻来的“墨玉杖”,但当他一回转身形,一见眼前情势,心中不由微微一惊。
但见那副帮主已身陷危境,马上就要丧命在三女剑下,不容他再多想,一股说不出的力量驱使着他,使他不由自主地,一声低啸,右手一抬,身形越过那副帮主,五指弹出,连连几声,三女的剑都被震起,救了那副帮主一命。
跟着柳瑜叫了声:“走!”领着四人就向山下冲去,此时他心中混乱已极,他只是想先下山脱离这是非区再说,至于到底怎么一回事先问清楚石云仪,再去追究。
眨眨眼五人就回到了山脚,白玉飞是只要柳瑜没有什么问题她就好了,但三女先前糊里糊涂就跟着他奔下了山,一到山下心中满不是滋味,觉得刚才柳瑜震开三人长剑,自己三人又听他的话糊里糊涂跟着奔下了山,好像变成了他的下属,心中不觉别扭非常。
正在此时,白玉飞向三女问道:“你们三人到底把‘黑木令’拿到哪里去了?”
三女心中正不高兴,又听白玉飞这样问话,郑玉珊立刻哼了一声道:“黑木令拿到哪里去了你管不着,这儿没有你的事。”
白玉飞气得脸色青白,柳瑜心知不好,连忙握住白玉飞低声道:“玉姐,你看在小弟面上就不要生气吧!”
白玉飞侧过头去,眼中不由流下了眼泪。她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气,包括她已故去的父亲原野奇侠白云在内,如今一连串地受别人的气,但还要她隐忍不发,这是她所办不到的,而她又不愿使柳瑜为难,只有暗自流泪了。
郑玉珊看着二人,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无名的妒意,微微哼了一声。
柳瑜回转头向石云仪道:“石姑娘,是不是‘黑木令’有什么变故了,刚才那丐帮副帮主手中所持的……”
正说到这里,郑玉珊又道:“你也别管‘黑木令’到底怎样,反正我们又没有答应要还给你,只是要交还丐帮,现在已在丐帮手中,别的事你也不要再多问了。”说着一拉石云仪和于玉英,说道:“师姐,我们走吧!”
石云仪心中虽不无歉疚之感,但这样终是保全了自己颜面,别的也就顾不到许多了,三女就一齐向山外奔去。
白玉飞一听心中大怒,一扬手中宝剑就要追上去找三女理论,但柳瑜按着她手说道:“玉姐!算了吧,事到如今,她们走开反而省点事,只是这些日子委屈了玉姐。”
白玉飞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由一阵感动,泪水又缓缓地流了下来,低声道:“只要你知道就好了。
柳瑜仰天叹了一声,低声道:“玉姐!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两人就缓缓向山外走去。回到店中,店小二慌忙向二人说三女已经走了,柳瑜只叹了口气,微微地一笑。
夜已经深了,柳瑜悄悄起身,背起了下午刚接好的剑,轻轻地推开窗门,如旋风般地飘落园中,四外看了看,一起身就向泰山奔去。
他不敢让白玉飞知道,他怕白玉飞为他担心,也不愿让白玉飞和自己一起涉身入险。
柳瑜向泰山奔着,天空布满乌云,地上一片银色的白雪,在他身后三丈开外,隐隐跟来一条人影,全身白衣,面上戴着白色的面具,胸前绣着银蛇。
他——正是银蛇剑客,用狠毒的眼光看着柳瑜的背影,他奇怪柳瑜他们怎能脱出丐帮闻名天下的匕首阵法。
他那在白色蒙面之后的那双眼睛,突又暴出凶光,口中又喃喃道:“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接着身形如一缕轻烟般窜入路旁树林中。
这时柳瑜来路上又奔来一条身影,那正是白玉飞。她下午见柳瑜拿着断剑去铁铺中接了起来,心中就有了一个数了,但到晚上一疏忽之下,柳瑜竟先走了,她心中不由大急,连忙自后面追了过来。
柳瑜在前面奔着,他在想泰山这么大,到底到哪里去找丐帮帮主所在,怎样才能找到丐帮帮主石云。
但他对身后这一友一敌竟然茫然无知,他还不知道银蛇剑客又已跟踪而至,而且即将要有不利于他。
转眼已经到了泰山脚下,他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左右的形势,一纵身形就向左边扑了上去。此时他身后冒起一条白色身影,却向右边纵了上去,望着柳瑜即将要消逝的背影,眼中现出冷酷的笑意。
柳瑜向山左扑上,一直向上奔着,不一会就上了山头,沿途竟丝毫没有见着一个人影,心中不由暗奇道:“今天上山时不就是走这条路吗?怎么现在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呢?难道说丐帮不在这边吗?”想着又慢慢退了下去。
走着走着,突然见前面闪出一道灯光,柳瑜心中一惊,连忙一纵身,纵上身旁一株大松树,只听一阵脚步声,转出一队人,里面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柳瑜心知是丐帮中人,但不知怎的刚才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批人,心中忖道:“管他干什么的,反正只要他们是丐帮中人,自己跟着他们走就可能找到丐帮帮主所在了。
但他不知道仅仅离他只有一丈的一株松树上,现在正伏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窥视着他。
那队帮众好像在寻找什么,其中一人不由埋怨道:“根本什么东西也没有,害得我们东找西找,一直找到这里,连鬼都没有一个,老王还说他看见一个白色身影,而且一晃就不见了。”
另一个接口道:“不用说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罢!”说着这一队人又往回走去。
柳瑜心中暗道:“难道玉姐也来了吗?”想着不由连忙追向那些人。
不久,就到了一个山洞,那些人就鱼贯而入,进去休息了。
柳瑜心想丐帮帮主大概就在这附近了,立时身形纵起,奔向山洞附近,只见在近处有一所木屋,隐隐透出火光,心念一动,正想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