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冷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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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南宫一鸣同吴帆在一起了。

他抚摸着她一双温柔的手,心中很有感慨。

她是不是他梦中的那一个女人,她是不是他从来就期待着的那一个心上人?

他如果真的找到了她,他今后的日子会不会变得很幸运?

“吴帆,吴帆,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她的心在抖,她的唇也在抖。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她是不是还沉浸在她与林渊的那一场可怕的幻梦里?

南宫一鸣看着她,她的嘴唇很薄,她的脸色嫣红,她的心很是脆弱,她的心中仍然有她过去与林渊情不能偕的阴影,她的脸色很苍白,能与南宫一鸣在一起,她想必要下很大的决心。

“你怎么会看好我?我只是一个疯子,一个对我自己都不十分喜欢的疯子……”

“吴帆,吴帆,你本来是天下最好最好的女人,你不能总靠杀人渡日……”

她的眼睛里满是幽怨:“你知道,从来也没有人对我真的好过,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

大侠林渊对她很好,但他只是她的好朋友,却没有成为她的至亲亲人。如今南宫一鸣对她好,她是不是仍然是心有余悸?

南宫一鸣道:“吴帆,你看看,你是不是该把他们都放过,再也不杀人了才好?”

吴帆看定他,她的眼睛在闪光:“南宫一鸣,是你要我不杀人的么?”

他仍然十分瘟柔地看她:“我不想让你杀人……”

她笑了,她象一个极听话的女孩子,她依偎在南宫一鸣的身上,她轻轻呢语:“好,我听你的……”

南宫一鸣笑了,他这是很快活的笑。

他明白,他如果能让吴帆不再杀人,他就是让吴帆变成了一个温柔可人的女人,她就再也不是那个嗜杀如狂的吴帆了,她就再也不是那个女城主了,她仍然是那个天下人人知晓的天下一剑吴帆。

此时的吴帆显得很美。

张巧儿与无名客默然相对。

他们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

无名客的眼里又有了一种野性的欲火。

他盯着张巧儿,不作一语。

但他的眼里有话,他的眼里诉说着男人的一切心事。

张巧儿却偏偏装作不知,她又脱下身上的长衣,只是穿着一件艳丽的小衣,又为无名客敬酒。

“如此良宵,为什么不图谋一醉?”

无名客笑笑:“醉了,醉了有什么好?”

“醉了时,可以不想心事,醉了时,可以没有痛苦……”

“你怎么知道醉了时人可以不想心事,你怎么知道人醉了时可以没有痛苦?”

她粲然一笑:“我进皇宫时,你是不是去街上大醉了一次,你那一次醉得很厉害,几乎醉得好几天没有醒来。你不苦么?”

女人的纤纤玉手抚摸着他,象一阵温柔的风,让他的身子一阵急抖。“我那天没有醉。”

女人道:“你的心先醉了,你自然一定要醉。你的心里如果痛快,你会千杯不醉。”男人无话可说。

这个女人,她的一双媚眼永远能看出他的心事。他不再想这件事。

“你说,南宫一鸣同那个吴帆现在会做什么?”

她的笑变得更媚了,她笑得让他暗暗吃惊。“你说,他们现在会干什么?”

她的淫荡模样让他又暗暗心惊,他矢口道:“我不知道。”

她把他放在床上,用她的香唇按在他的嘴上,她声音悄悄:“如果你真的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现在正在干这个……”

她把她的温暖的身体压在无名客的身上。

“你……真的很喜欢丽儿么?”一双温柔的大眼睛看着南宫一鸣,这一双眼睛很会讲话。他点点头。

“其实你根本不明白你是不是喜欢丽儿,你在她活着的时候,你没有让她好好快乐过,她死了,你就心中有些不安,你总对别人讲你喜欢丽儿,是因为你从前并不很喜欢她……”

南宫一鸣没有讲话,他只是用他的一双眼看着吴帆。也可能是吴帆一语中的,说中了他的心事,他只好一语不发。也许吴帆说得根本就不对,他用不着辩解,所以他就不讲话。但他确是一个情痴之人。也许男人中,象他这样的痴情之人已经绝迹了,再也不会有这种男人了。

吴帆道:“你不知道,这些人来扶化城,都有他们自己的心事,他们决不会善罢干休的。你说不杀人。如果你不杀人,他们也许就会杀你……”

南宫一鸣看着她:“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可以不再干这个了,你可以不可以不去做这个抚化城的城主?”

她站了起来,叹了一声,看着南宫一鸣,幽幽道:“你不要我干,我就不干。”

南宫一鸣道:“好,好。如果你真的愿意,我总会有办法的。”

男人与女人都明白,他们已经不能不亲热一番了。

他们已经相拥相抱了。

她低声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皇上?你就是为的那一个小小的官职么?你说,你说啊……”

“不。”

“为什么?”

“你是皇上看中的女人。如果你被皇上看中了,只有两条路,一是死,一是做他的女人。”

女人微嗔:“你以为我怕死?”

男人的眼睛深似水:“我怕你死……”

女人唏嘘,这是不是好男人?他为了她,为了她不死,宁肯他受尽委屈,也不要她知道。

她去抱他:“你好好爱我,你可以好好对我,我一定比对皇上那个老东西对你更好……”

她有些语无伦次。

男人的欲火烧炽了,他不顾一切,把女人拥在了怀里。

他们一定要寻找快乐,他们一定要成为一体。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声冷冷的哼声。

没有人。

屋子里确实没有人。

但是无名客的脸色却变了,变得很害怕。

他再也没有了男人的锐气,他变得无精打彩。

张巧儿等得情急,她急于要这男人为她找到快乐,她揪着男人的脖子,一声声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动了,你快,你快……快一点儿,好不好?……”

她在娇喘,她急不可耐。

她满心怒火。

但无名客仍然不动。

她觉出有一些异样。

她抬起了头,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满身杀气的人。

这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只是静静站在他们的屋子里,站得很远,呆呆看着他们。他不象是在看男人与女人昵喃,而象是在看着两个毫无生气的死人。

他的声音很尖厉,象一把剑在尖石上磨:“张巧儿,既然他不愿意,你干嘛要勾引他?”

张巧儿知道他是一个男人,知道他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竟然也毫不在意,懒洋洋地站起来。

她说话时很注意她的身子。她愿意让这个陌生男人看见她的身体。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

“因为我看见了他。”

很奇怪的是他不说看见了他们,而只说是他看见了无名客。

无名客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他看见了无名客又能怎样?

她冷冷道:“如果我看得不错,你就是那个两广漕运使徐亭,你的功夫根本就不如无名客。”

徐亭道:“我可是忘了告诉你,他虽然比我武功更高,但他只是我的部下。”

张巧儿看看无名客,她看到了无名客默默不语的样子,她明白了。她是皇上派来的。无名客也是皇上派来的。可她与无名客都不是皇上的亲信,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就是这个两广漕运使徐亭。她的心里变得冰凉。

徐亭道:“皇上要我告诉你,如果你还要活命的话,你就不能同他在一起。如果你还想回皇宫去的话,你只好忍一忍了。”

徐亭的眼里有一种笑意,这是嘲笑她。

她冷冷道:“我明白了,原来你只是皇上的一条狗。一条看家狗。”

她这句话并没让徐亭吃惊,徐亭只是笑笑,还笑得很媚:“不错,我只是皇上的一条狗,一条看家狗。可你也是,你只是皇上的一条狗,一条母狗。你说,皇上的看家狗与皇上的母狗比起来,是不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张巧儿想不到他会不动声色,想不到他会一声不吭,她愣了,愣怔怔地呆怔在床上。

她看定这个两广漕运使徐亭,她明白,这个人很沉得住气,凡是这种人,都可能有很深的功夫。

无名客也有一些不是心思,他在慢慢穿衣服。

他也是皇上的官员,他也怕皇上。

只要你想升官,你想发财,你就可能怕皇上。

徐亭道:“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皇上派来监视你的,如要再有一个或者是两个人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无名客与张巧儿都心中一惊,他们明白徐亭这句话的意思,他是说:除了他以外,还一定会有一两个人,是皇上派来的。如果她与无名客只是为了他们的欢乐而不顾及一切,他们很可能会被别人杀死……

还有谁?还有谁会是皇上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