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带着他的三个老婆,要再去探肃杀的营帐。
当面撞上了魔女小小。
魔女小小对他笑道:“方方,我不知道你这大脑袋有什么好处,竟有这么三个疯女人跟着你。”
方方大笑,说道:“你要是想知道,何不再嫁我?”
魔女小小看着那三个女人,大笑道:“我可不跳火海。”
她忽地正色道:“你想去做什么?”
方方打着哈哈,说道:“我们去玩一玩。”
魔女小小说道:“莫把你的性命玩丢了。”
方方一愣,听得她话里有话,便说道:“你说些什么,我听不懂。”魔女小小说道:“你要听得懂,你的命便不会丢了。”
方方正要走,魔女小小说道:“我听说你很会喝酒?你要不要与我拚一回酒?”
方方看看刺刺,刺刺冲他使一个眼色,魔女小小笑道:“别看老婆的眼色行事,那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好了,我猜你们想去干什么,要是猜对了,你便来陪我喝酒,好不好?”方方心道:我要去做什么,像你这种人怎么会猜得到?他打哈哈道:“好啊,你便猜好了。”
魔女小小说道:“这一条路,人家都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肃杀之路’,说得当然不是那个南方肃杀的肃杀了。你自是知道,我想你来跟着他们,不是想看热闹的吧?”
刺刺忽冷冷道:“你说得太远了。”
魔女小小笑道:“怪了,你们在夜里闲聊时,天天都从很远的话题扯起,怎么不嫌远?”
刺刺要再说,魔女小小说道:“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我直说你们想去做什么好了。”
她看看刺刺,再看看磨磨说道:“你们想去肃杀的帐里,看一看肃杀的那些妻子。你们忽地觉得上两次看得还不够,还想好好看一看,看一看那些妻子都是什么人,她们怎么能甘心情愿躺在那棺材里,宁可一天天一夜夜等着肃杀……”
四个人都呆住了。
想不到魔女小小会一语中的,他们怎么说?
磨磨说:“我们不想去看,只是想……”
刺刺忽地一吼:“够了!”
她忽地一抬手,三个女人便围住了魔女小小。
她也暗暗吃惊:想不到方方的三个女人会这般能干。
她对着三个道:“你们想干什么?”
刺刺说道:“杀了她!”
说话时,三个人便扑到她身上。
魔女小小不防,她急急出手应对。但她一人,怎么也敌不得三个女人的围攻。
魔女小小叫道:“方方,死方方,你快来帮我,你快叫她们住手!我有话要说!”
方方慢悠悠说道:“有什么话,你快说好了,不然你的话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三个女人的手很快,魔女小小快支持不住了。
魔女小小叫道:“慢一点儿,我给你们看看一件信物!”
方方大笑道:“你别骗人了,你再有信物,我就也有信物了。你有什么信物?是不是你小时候邻居的光屁股小孩儿给你的小老虎?”方方大笑。
忽地眼前一亮,魔女小小忍着了磨磨一击,她掏出了一件光闪闪的东西。
叭——叭——她用那东西来挡了磨磨两击!
方方大叫一声:“住手!”
方方盯住了魔女小小,说道:“你偷了人家的东西?”
魔女小小看着他,嫣然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偷了人家的东西?”
方方说道:“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你手里的是三十八片玉织成的小筐儿,是北方三十八万帮众的丐帮帮主的信物小筐儿!”
三个女人惊呆了。
她们料不到这个魔女小小的手里竟会有这种信物。
魔女小小说道:“我如果告诉你,我就是北方三十八万帮众的丐帮帮主,你信不信?”
方方看她,忽地扬头大笑。
她斜着头,样儿很媚,说道:“你笑什么?”
方方大乐道:“你要是三十八万帮众的筐头儿,我就是天下武林盟主了!”
说完,他哈哈大笑。
魔女小小说道:“如果你不信,那也罢了。只是你知道不知道,丐帮的上一任帮主姓什么?”
“姓肖。”
他忽地心一沉:“莫非她与丐帮上一任帮主有什么关系?”
方方问道:“你也姓肖?”
魔女小小笑笑,说道:“你们知道就行了。”
原来她就是上一任帮主的后代,就是现任的丐帮帮主、北方三十八万徒众的总筐头儿肖晓。
她说:“我叫肖晓。”
魔女小小也就是丐帮帮主肖晓。
她说道:“肃杀有鬼。”
方方心一沉:“他有什么鬼?”
肖晓说道:“不知,只知道他有鬼。许顺也有鬼,他两人总在一起密谋。”
方方说道:“他们想杀死米离。”
肖晓说:“不那么简单。我看他们有事。”
刺刺看着肖晓,忽地对方方说道:“既是他那里有鬼,我们不去他那帐里看,呆在这里想有什么用?”
方方大叫道:“是啊,去看看。”
肖晓站起来,她说道:“我看你们不用去了。前几日丐帮的宋长老去了肃杀的帐里,连人影也不见了。我们的人在外面看守了半天,连他的影子也不见。最后他们移帐走时,只找到了宋长老的一片带勾。”
肖晓拿出了一片带勾给方方看。
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真个奇怪。
肖晓说道:“如果你们四个人去了他的帐里,说不定真个会活不见人……”
刺刺说道:“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上一次进了他的帐内,他还是把我们放出来了。”但磨磨捅一捅她,不想让她再说。
肖晓偏偏看到了她这一捅,笑一笑,心道:原来你们进了肃杀的帐内,也受过他的气。
方方对着肖晓,看着她,此时看这小魔女,竟是千娇百媚,他心道:原来女人还有这一种的,平时魔气重得很,到了办正经事儿时,更有一番迷人的媚态。她这种女人我方方怎么没享受到?
他这里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到刺刺说道:“你想什么?”
刺刺明白方方的心思,她恶狠狠瞪方方一眼,说道:“想什么美事儿!”
肖晓偏偏冲方方一斜脑袋,说道:“你想什么美事儿,说来听听!”方方急急说道:“没想美事,没想美事儿!”几个人都是大笑。许顺正在与那田乐儿嬉戏,他说道:“像你这种女人,太少了。”田乐儿能像一条鱼,天天嬉游在许顺的怀里,不惹他烦。
这需要本事,一种过人的本事。田乐儿说道:“我真不明白,你们那么多的人跟着他,怎么还杀不死他?”
许顺笑了,他说:“你知道不知道有那么一个故事,有一条鱼后面有三伙追兵。第一伙是一条鱼鹰。它在水面上,它在想着如何吞吃下这条大鱼。它跟着这条鱼已经很久了。第二伙是一个秃鹰,它跟着那鱼鹰。它准备把那条鱼连鱼鹰一齐吃下去。再后面的才是那个要猎杀它们的猎人。你猜,我是哪一个?”
田乐儿大乐,她说:“你一定是那个猎人了。”
许顺的神色变了,变得很黯淡,他说:“你说错了,我是那一只鹰。”
田乐儿不声响了。她是一个好女人,一个好女人一定得知道,到了该问时,你才问。到了不该问话时,你千万不要问人家。那时人家不但不愿意理你,而且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只是她在心里想道:“像许顺这样有势力的人,还说他是那一只鹰。那鹰后的猎人是谁?”
肃杀坐在帐内,他来回踱步,踱步一直走得他累了,方才坐下来。他长吁了一口气,想通了一件事。
他必须对米离的事儿做出决断。
要么就忍让,让米离走开。要么就杀死米离,两者定择其一。他回过了头。
他是不是不愿意杀死米离?他是不是不想杀死米离?他在想着米离的时候,为什么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疼痛?
如果米离真的是他的父亲就好了,那样他的历史会重写。那样他就是一个有父爱的人。
一想到这个,他便苦笑了,他嗖地扔出一丛毒针!
毒针射在帐幕上!
听得有人吼叫了一声,便有人扑通栽倒在地。
帐外的人咚咚来去,脚步声很乱。
乱了一阵子,进来了一个管事,他是肃杀的管事人。
肃杀问道:“他死了么?”
死了,死了一个勇士。他本来没有罪,只是他在巡视的时候太贴近帐幕了,他忘了肃杀的嘱咐,就死在了肃杀的毒针下。
那管事没有答话,他知道肃杀的脾气,他用不着答话。
肃杀对那管事说道:“给他的家里人银子,多给些。”
“他没有家人。”
“哦……”原来他没有家人。
肃杀的心里忽地浮上来一阵子阴冷。
无家的人岂不是更没有麻烦,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他的脸上有一种愁苦,他轻声说:“把他埋了吧。别让人看到,你亲手去埋。”
管事去了。
肃杀躺下了,他的血流得很快,他是不是真的会不久于人世?他流出了泪水。忽地,他站起来,叫道:“来人!”来了两个人,两个时时刻刻站在他帐外的人。
他对那两个人说道:“我要杀死米离,告诉他,明天我要看到他的尸体!我一定要看到他的尸体!”
告诉完这一句话,肃杀忽地躺下了,他说:“不管有什么事儿,都不要惊醒我,我要好好睡一觉。”
他睡了,真的睡着了,他在睡梦里,看到了他自己: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子,左手扯着他的母亲鱼漂儿,她好美好美。他的右手扯着米离,他对着他笑,只对他一个人笑。
风在呼呼响。
米离的眼里仍有泪水,他是不是在想着白素,想着那个肯在他最难的时候给他一切的姑娘?他是不是不能忘情于白素?
他的眼前有许多的女人:丑女、白素、阴姑、琴瑟、还有那个许茹仙……许多的女人都眼盯盯地看他。
他惊醒了,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这是归水的眼睛。
归水看着他,说道:“你完蛋了,米离,你的全身已经被我点过了二十处穴道,你只能等死了。”米离说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归水在笑:“你说为什么?难道肃杀的银子与许顺的银子还不够么?”
米离苦笑笑:“我知道,你是燕山五鬼的后代,你绝不会只为银子杀人。”
归水乐道:“不错,不错,我告诉你,我是那第九路人马。”
米离默然了。他知道有第九路人马,他们是来杀他的,但他没想到会是归水。
张稳婆呢?
他正躺在一旁,直哼。他怒骂道:“归水,你个王八蛋,你与米离有那等亲情,你还害他,你还算是人么?”
归水笑,笑得很得意:“我不是人,我只是鬼,我是燕山五鬼的后代,我怎么会是人?”
张稳婆叫喊道:“混蛋,你放开我,我让你杀死米离,我不管他的事儿!”
归水看着张稳婆:“我先把你捆起来,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丐帮的一代长老,你叫张剥皮。对不对?”
张稳婆大叫道:“你不放开我,我剥了你的皮!”
归水笑吟吟:“你提醒了我,我得先把米离剥了皮,那样不管他到了谁的手里,也再无能为了。是不是?”
他手里提着一刀解腕尖刀,说道:“我先挑了你的脚筋,让你再做不成什么大侠,让你再也不能在江湖上称雄!”
他提着尖刀,向着米离的脚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