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人,便是蓬莱仙翁葛怀侠、不倒翁尉迟必胜、老顽童高三歌、八臂金猿段云平、南天王佟阳、千手剑客上官威、流浪天使卢仪南及南海散人!
他们混在冶游人群中来到百花阁门口,千手剑客上官威和流浪天使卢仪南当先举步跨入。
“请坐,两位爷!”那个半老徐娘的鸨母,盈盈起立,含笑招呼,竟似不知来的是同心盟的金衣特使!
上官威和卢仪南相视一笑,前者开口道:“沈大姐,我们是找杨贵妃来的!”
那鸨母凝目一哦,笑道:“好呀,我们‘百花阁’有两个杨贵妃,但不知两位爷要的是哪一个?”
南天王佟阳道:“要那个年纪大的,老夫知道她今年芳龄三十八!”
鸨母裣衽一福道:“是,她正在后院房中,两位爷请随老身来!”
上官威和卢仪南随着她走入,来到后院一间小客厅,鸨母将厅门关上,这才转对上官威和卢仪南发问道:“恕老身眼拙,两位隶属那一分舵?”
卢仪南答道:“太原、长治两地,奉命来此报到!”
鸨母点点头,走出厅左掀开一幅高大的山水立轴,手指不知在何处按了一下,只听“拍!”的一声,立轴后面的板壁立时沉下一大块,露出一道暗门,她开了暗门后即侧身肃容道:“两位请进!”
上官威和卢仪南先后弯腰而入,两人才步下暗门内的一道石级之际,蓦闻“刷!刷!”两响,身前身后同时降落一堵铁栅,顿将他们两人困在地道中!
鸨母吃吃笑了两声,探首向暗门喊道:“姚舵主,又捉到两条大鱼,交给你啦!”
说罢,关上暗门,拉下立轴,转身走出来。
回到前厅,只见八臂金猿段云平和南天王佟阳站在厅上和几个姑娘打情骂俏,不由暗暗冷笑一声,当下含笑迎上前问道:“两位爷,这几个姑娘如何?”
南天王佟阳咧嘴笑道:“不坏,娇娇滴滴,令人垂涎三尺!”
鸨母笑道:“那么,爷喜欢哪一个,只管把她拉进去!”
南天王佟阳道:“不,老夫要那杨贵妃!”
鸨母假想注目一哦道:“我们‘百花阁’有两个杨贵妃,但不知您老要的哪一个?”
南天王佟阳道:“要那个年纪大的,老夫知道她今年芳龄三十八!”
鸨母裣衽一福道:“是,她正在后院房中,两位爷请随老身来!”
于是,八臂金猿段云平和南天王佟阳也随着她走入,像对待上官威和卢仪南一样,来到后院小客厅,鸨母先将厅门关上,然后转对段云平和佟阳问道:“恕老身眼拙,两位隶属那一分舵?”
段云平答道:“昆明凤仪,奉命来此报到!”
鸨母点点头,走去掀开立轴,打开暗门,侧身肃容道:“老山主就在里面,两位请进!”
段云平和佟阳以为先前混入的上官威和卢仪南尚未被发觉,心中暗喜,当下从容而入。
先前被困在地道中的上官威和卢仪南,此刻已不知哪里去了!
段云平和佟阳虽也警戒于心,仍未料到变化就在眼前,两人步下石级之际,身前身后又是“刷!刷!”两响,降落两堵铁栅。
鸨母又探首入暗门,笑喊道:“姚舵主,又捉到了两条,后面大概还有,你手脚可得快点呀!”
只听地道内有人冷冷答道:“别替我操心,你快出去吧!”
鸨母笑“嗯”一声,关好暗门,放下立轴,打开厅门,又到前面接客去了。
这一边,段云平和佟阳一发觉落入圈套,不禁大吃一惊,两人立时发掌猛劈铁栅,无奈铁栅坚固无比,任凭他们倾力发挥,硬是牢不可破!
他们正在焦急之际,忽觉立足之处连同铁栅缓缓下沉,一直沉落两丈左右,接着改向右方滑去,好像进入山洞中,四周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大约向右滑行二三丈后,才见前面有一点灯光,而就在此时,滑动之势忽的一顿而止!
这时,段云平和佟阳方才发觉原来已被囚禁于一间铁笼中,但令他们吃惊的却是,此刻站在铁笼外的两个人——千手剑客上官威和流浪天使卢仪南!
他们并肩含笑而立,既未受铁笼之困,身上也无一样桎梏!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段云平和佟阳神色均是一愕,嘴巴一张,正要发问,一缕传音入密的细语已先钻入他们的耳朵里:“两位请勿出声!”
发出传音入密的是千手剑客上官威,他接着上前转动两支铁杆,忽左忽右的转了十几下,然后轻易的将整扇铁栅掀开,传音说道:“两位快请出来!”
段云平和佟阳惊惑不置,两人跳出铁笼,不约而同“传音”急问道:“上官特使,这是怎么回事呀!”
上官威含笑不语,轻轻将铁栅放下,又握住其中两支铁杆左右旋转数下,然后顺手一推,那铁笼便应手滑回一条黑暗的地道中去!
佟阳忍耐不住,拉住卢仪南“传音”问道:“卢特使,别卖关子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卢仪南摇头“传音”答道:“在下也还弄不清楚,刚才我们也像两位一样落入陷阱,后来铁笼滑行到这里时,有人用‘传音入密’和上官特使通话,上官特使立刻就懂得开启铁笼之法,看情形,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佟阳惊讶道:“但那个‘姚舵主’似在监视我们的行动,现在我们脱出铁笼,他怎未发觉?”
卢仪南举目四望道:“这间地下室密不通风,那‘姚舵主’大概看不见。”
佟阳道:“不对,他即使看不见我们,刚才我们两位脱出铁笼时,他应该会知道才对啊!”
卢仪南耸肩笑笑道:“也许那‘姚舵主’就是暗中帮助我们脱困的朋友吧!”
佟阳立刻对上官威传音问道:“上官特使,帮助我们脱困的可是那个姚舵主?”
上官威微笑道:“不错!”
佟阳又急问道:“他是何人?”
上官威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佟阳讶然道:“嘎,连你也不知道?”
上官威点头说道:“情形是这样的:刚才我们两个被铁笼运送到这里时,忽然有一缕传音细语钻入我耳中——‘上官特使,你们终于来了’!我一听,吓了一惊,心想对方如是‘老山主’的部下,他何必用传音发话?因此我便也传音问道:‘你是谁?’
‘同心盟的一份子!’
‘甚么?’
‘以前是同心盟的人,现在是老山主麾下的一名分舵主!’
‘哼,贵姓大名?’
‘等下你就会明白,现在请听我说,火琉岛主及武翁、武英、武杰、武侠、武棍、俞立忠等七人止被困于一间铁牢中,老山主打算放火焰将他们活活烧死,如今他们正在使计拖延时间——你们一共来了几个?’
‘一千个,所以你们最好赶快投降!’
‘哈,你把我当作敌人?’
‘难道不是?’
‘为可能发展的情势设想,我暂时不想把姓名说出,现在请相信我的话,并请先据实回答——你们今天一共来了几人?’
‘一千人!’
‘咳,这样好了,我先放你们出铁笼,等大家到齐后我再现身与你们相见,但须注意,老山主与你们仅隔一壁,你们出笼后,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武翁房玄龄等七人便会立刻死于铁牢中!’
‘嘿嘿,是么?’
‘握住第五支铁杆和第七支铁杆,前者向左旋转十二下,后者旋转九下,快!’
“我听他说得很急促,便将信将疑的转动铁杆,结果果然打开了铁笼,他又教我关上铁栅,把铁笼推回去,不久你们两位就来了!”上官威述说至此,双手一摊耸肩苦笑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所以现在你们若问我对方是敌是友,我也无从作答,还是耐心等一下看看吧。”
段云平重新运目四顾,发现置身于一间坚固的地下室,右方有一道铁门,一看即知要按动机关才能启开,当下举手一指那条进出铁笼的地道,问道:“由此能不能出去?”
卢仪南摇头道:“不能,那地道中也有一道铁门,它要等到铁笼滑进来时,才会自动上升!”
段云平说道:“我们等它上升时,冲出一看如何?”
卢仪南苦笑道:“根本冲不出去,因为它上升时,铁笼已滑进来了!”
段云平扼腕一叹,道:“真奇怪,武翁房玄龄由城外进入百花阁,却一下被困住了?”
上官威道:“这表示武翁等人已被老山主围住,老山主心知我们会来,故先布下陷阱!”
佟阳焦躁地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七人正等待着我们去搭救,而我们——啊,那铁笼又滑过来了!”
果然,他话刚完,那铁笼极已滑到地道口!
铁笼中,赫然囚禁蓬莱仙翁葛怀侠、不倒翁尉迟必胜、老顽童高三歌及南海散人四人。
好,八个都到了,假如那个“姚舵主”不是真有诚意帮助同心盟,今天正派一方的精英势将被老山主一网打尽了!
上官威正欲上前为他们打开铁笼,只见那老顽童高三歌伸手轻轻转动几下,那面铁栅便应手而开,不禁惊诧道:“咦,你怎知开启之法?”
老顽童高三歌当先跳出,笑嘻嘻道:“怎么样?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懂得开启之法?”
上官威立刻猜想到必是那个“姚舵主”已将“一切”告诉他们,当下转望蓬莱仙翁葛怀侠传音问道:“盟主,那‘姚舵主’已和您讲过话了?”
蓬莱仙翁葛怀侠最后一个走出铁笼,点头答道:“不错,你们快随老朽来!”
说着,快步朝右方那道铁门走去。
上官威抢步跟上,又问道:“那‘姚舵主’是谁?”
蓬莱仙翁葛怀侠伸手握住铁门的一个圆头门柄,一面旋转一面答道:“他是我们同心盟的人,姓名等救出他们七人后再告诉你们!”说完,铁门的圆头柄内发出“克喳”!一声轻响,显已转到部位,可以拉开了。
蓬莱仙翁葛怀侠并不开门,转身向跟到身后的七位金衣特使凝容传音说道:“诸位特使,据那位‘姚舵主’说,火琉岛主及武翁房玄龄等人正被困于一间铁牢中,老山主已开始施放火焰企图杀害他们,所以情况已甚危急,这道铁门后即是那间铁牢中的外壁,老山主和他二十名喽啰正在里面施放火焰,诸位冲入后,下手不必留情,并尽速设法将聂卫公等七人救出!”
卢仪南接口急问道:“盟主不想进去?”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要,但老朽打算力擒那老山主,所以救人之事,由你们七位负责!”
话说到此,猛然拉开铁门,闪身掠了进去。
不倒翁尉迟必胜等七人随后疾冲而入,抬头一看,见是一间宽大的机关房,齿轮铁链纵横密布,对面一堵铁壁下,正有七名喽啰各执一支火筒在向铁牢内施放火焰,样子得意至极!
不倒翁尉迟必胜大喝一声,双掌一扬,隔空拍出两股凌厉掌风!
两名喽啰如中焦雷,发出“啊!啊!”两声惨叫,登时倒地气绝!
老顽童高三歌、八臂金猿段云平、南天王佟阳三人如法泡制,其余五名喽啰也登时了账。
原来,这间机关房其大无比,那间铁牢只是当中的一部分,而现在不倒翁三人打死的七名喽啰,也只是在四面铁壁的其中之一面,换句话说,另外的三面铁壁,还有十三个喽啰在施放火焰,因此那七名喽啰刚刚倒地,七位金衣特使已分头向左右掠去。
那些喽啰岂是七位金衣特使之敌,一时惨叫迭起,纷纷倒了下去!
而这时,在机关房的一个角落里,蓬莱仙翁葛怀侠却遭遇到有力的抵抗!
原来他转到铁牢最里面的外壁时,果见一个蒙面老人站在那里哈哈大笑,身边站着武狂龚一夫和武毒墨亮,他一看就知那蒙面人必是老山主,立即飞身掠了过去。
武狂武毒同时发现蓬莱仙翁葛怀侠扑到,神色遽变,慌忙四掌齐扬,发掌阻拦,大叫道:“山主速退,葛怀侠来了!”
掌风,势如惊涛拍岸,猛卷而至!
蓬莱仙翁葛怀侠身在空中,照理很难承受武狂武毒的掌力,但他一身修为已到超凡入圣之境,身形纵起之时,周身已布满罡气,是以武狂武毒发出的掌力,只将他的扑势挡了一下,并未伤得他分毫。
但是,武狂武毒发出的掌力何等雄浑,虽然伤不了蓬莱仙翁,机关房的机器却如遇暴风,各种器具“哗啦啦”的四散飞扬!
蓬莱仙翁葛瘦侠长笑一声,身如闪电飞掠,再度向前扑去。
十二武煞星和十二武曲星,身手均在伯仲之间,但双方首脑人——武魔濮阳鸿飞(已死)和武仙葛怀侠!总要比其余诸人高出一筹,是以武狂武毒一向虽无联手攻敌的习惯,这时一见蓬莱仙翁葛怀侠扑到,也不觉联起手来,双双发招抢攻,企图挡住蓬莱仙翁,好让老山主安然脱逃。
蓬莱仙翁葛怀侠亦知对方心意,故出手均是倾力而为,一拳一掌皆似狂风暴雨,以最强硬的姿态攻迫过去。
但武狂武毒都是叱咤风云的大煞星,此刻联手迎敌,其威力也强得令人想像不到,竟然硬碰硬的敌住了蓬莱仙翁的攻势。
掌影,如蝶轻错落飘闪,真气,似龙卷风怒扫猛吹,纵横于机关房的铁链,剧烈的震荡着……
倏忽之间,站立于武狂武毒身后的老山主已然隐没不见了!
武狂武毒一见目的已达,不敢恋战,两人一打暗号,突地分向左右掠开。
机关房的通路不少,两人一晃一闪,便已没了踪影!
这只不过是一眨眼的事,等到六位金衣特使歼灭施放火焰的二十名喽啰而赶到蓬莱仙翁身边时,只见蓬莱仙翁呆呆的站立着。
不倒翁尉迟必胜问道:“盟主没看见那老山主么?”
蓬莱仙翁葛怀侠嗒然一叹道:“看见了,只差没有抓到他罢了!”
不倒翁尉迟必胜又问道:“为何给他跑了?”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他身边有武狂武毒随行保护,他们瞧见老朽赶到,一齐上前动手阻挠,只两下工夫,那老山主便乘机跑掉,武狂武毒也跟着跑了。”
不倒翁尉迟必胜顿足道:“早知他身边有武狂武毒,属下等先赶来多好!”
八臂金猿段云平接问道:“他们往哪一条地道跑的?”
蓬莱仙翁葛怀侠一指左右两条地道:“武狂武毒逃入这两条地道,老山主却不知去向。”
八臂金猿段云平道:“咱们何不分头追上去看看?”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还是先救人要紧,诸位已将火筒破坏了吧?”
不倒翁尉迟必胜道:“是的,但遍寻不着启开铁牢的门路。”
蓬莱仙翁葛怀侠举目打量机关房中间的那座铁牢,皱皱眉道:“这间铁牢好像是由机关操纵的,假如能找到机钮,便不难启开。”
说着,移步走到一支火筒前,将火筒抽出,凑近铁壁上的圆孔往内瞧望,发现火琉岛主聂卫公等七人聚坐在一起,似无伤亡,不禁大喜道:“聂岛主,你们没事吧?”
只见那铁牢里的火琉岛主聂卫公闻声双目一抬,没好气的笑道:“托福,只是这间铁牢现在已热得像个火炉,你再不赶快设法救我们出去,等下就‘有事’了!”
蓬莱仙翁葛怀侠忙道:“请再忍耐片刻,老朽等这就设法救出诸位!”
说罢,转对七位金衣特使吩咐道:“大家快分头找出那启开铁牢的机钮!”
哪知话声甫落,铁牢的一面铁壁忽然自动缓缓上升!
蓬莱仙翁葛怀侠和七位金衣特使神色一愕,摆头张望,这才发现机关房内除了他们八人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
他是个年约六旬的老人,相貌粗犷中带着几分邪恶,两颗眼睛熠熠如星,十分可怕!
这时,他站在一个大齿轮的后面,左手揽着百花阁那个鸨母,右手正按在一支铁柄上,一看便知正在上升的铁坠是他按动的!
千手剑客上官威一见之下,冲口发问道:“你就是那个‘姚舵主’?”
那老人点了点头,面露一丝笑意。
千手剑客上官威方待发问,火琉岛主聂卫公等七人已由铁牢冲出,他们虽然侥幸未死,心里却有一股火气,武翁房玄龄大叫道:“老山主何在,我们找他去啊!”
蓬莱仙翁葛怀侠微笑道:“房老别慌,且先听令徒讲讲,他大概知道老山主的下落!”
武翁房玄龄一怔道:“你说甚么?”
蓬莱仙翁葛陵侠一指那老人笑道:“他不是你房老的徒弟么?”
武翁房玄龄惊讶的移目打量那老人,诧声道:“你——你是老朽的徒弟?”
那老人躬身答道:“是的,师父,我是正伦!”
原来,这个姚舵主竟是久无音讯的铁面阎罗靳正伦!
除了蓬莱仙翁一人之外,众人均大感意外,谁也想不到他铁面阎罗靳正伦竟独自混入老山主的阵营当上了一名分舵主,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事呀?
武翁房玄龄哑然笑了笑,道:“正伦,你何时变成老山主的一名分舵主?”
铁面阎罗靳正伦定到众人面前,将手里的鸨母抛到地上,笑道:“偶然一个机会,正伦发现这‘百花阁’是老山主的分舵之一,又发现舵主姚天风是穿着一套人皮,因此正伦暗中将他除掉,穿上他的人皮,于是摇身一变而为‘百花阁’的主人!”
武翁房玄龄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老山主一帮人喜穿人皮,敢情有利也有弊!”
俞立忠连忙上前叩见师父,铁面阎罗靳正伦挥手示意他起立,转望蓬莱仙翁问道:“盟主未擒获老山主?”
蓬莱仙翁葛怀侠摇头尴尬的笑道:“没有,老朽没想到他身边跟随着武狂武毒两人……”
铁面阎罗靳正伦含歉道:“这是属下之错,因为今天一连串发生之事,均出属下意料之外,是以属下未能从容安排,诚属可感!”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这也是他气数未尽之故,靳特使可知他逃往何处?”
铁面阎罗靳正伦道:“很难推测,他有不少分舵,到处均可藏身。”
蓬莱仙翁葛怀侠问道:“那些分舵,靳特使都知道么?”
铁面阎罗靳正伦道:“属下只知道七处,这河南一境,除已放弃的洛阳桑苎茶庄和本城百花阁外,与皖境交界之永城,与陕西交界之潼关均是,此外山东济南府、保定府、江苏宝山、无锡、镇江均有!”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老朽昨日接得同心盟传到的消息,方知老山主已采取游击方式企图将二帮三教九门派一一击破,如今少林、武当、华山三派不幸已为其歼灭,猜想他们下一目标必是崆峒派,可惜我们不知他们在甘肃方面的分舵所在地。”
铁面阎罗靳正伦点头略一沉吟,忽然返身走到那鸨母身边,沉声问道:“沈七姑,你要死抑是要活?”
鸨母沈七姑为他所擒,麻穴受制,浑身动弹不得,但嘴巴仍可说话,闻言微微一笑道:“要死便怎样?要活便怎样?”
铁面阎罗靳正伦冷然道:“要死,我不为难你,立刻叫你魂归离恨天,要活,那你就必须老实回答一些问题!”
沈七姑道:“我当然想活命,但你们却不能逼我说谎!”
铁面阎罗靳正伦目光一凝道:“此言怎讲?”
沈七姑道:“譬如我不知道的事,你们不能逼我非知道不可!”
铁面阎罗靳正伦点头道:“这个当然,但你如把知道的事推该不知道,那可不大好,我可以由你眼神看出来!”
沈七姑道:“好!你问吧!”
铁面阎罗靳。止伦问道:“第一:老山主逃往何处?”
沈七姑道:“不知道!”
铁面阎罗靳正伦冷笑道:“哼,当真不知道么?”
沈七姑道:“不错,你是‘百花阁’的主人,这几天你和老山主机触的比我多,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铁面阎罗靳正伦道:“但你天天晚上和武狂在一起,想必他会向你透露一些秘密!”
沈七姑红脸道:“没有,他和我谈的都是一些……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铁面阎罗靳正伦道:“好,第二个问题,你知道老山主一共有几处分舵?”
沈七姑道:“我只知道各大城市都有,详细数字却不知道。”
铁面阎罗靳正伦问道:“甘肃方面,你知有几处?”
沈七姑道:“只知一处,在兰州府中,分舵主是把守兰州城的总兵毛一平。”
铁面阎罗靳正伦点点头,转望蓬莱仙翁问道:“盟主还想知道甚么?”
蓬莱仙第葛怀侠摇头道:“没有了,我们现在是鞭长莫及,知道也没用!”
铁面阎罗靳正伦道:“不然,盟主打算如何去制止老山主的行动?”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先出去再说吧!”
铁面阎罗靳正伦道:“好的,盟主等请随在下来。”
说罢,移步征行。
火琉岛主聂卫公急道:“口慢,还有两个人没有救出来呢!”
铁面阎罗斯正伦住足问道:“哪两个?”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敝孙女及东方特使,据说他们也被困在此处。”
铁而阎罗靳正伦摇头道:“没有,那是老山主扯的谎,令孙女及东方特使未在此处!”
火琉岛主聂卫公大惊道:“不然,老夫的孙女被带到何处去了?”
铁面阎罗靳正伦沉吟道:“在一下不知令孙女及东方特使落在山主手中,否则倒可事先打听打听……”
蓬莱仙翁葛怀侠问道:“靳特使确知他们不在此处?”
铁面阎罗靳正伦点头答道:“是的,属下冒充姚舵主混入此处已有半年之久,这地下的所有布置属下均甚清楚,半月前,老山主来到此地时,他身移只有武狂武毒等少数几人,并未见有聂姑娘及东方特使在内。”
蓬莱仙翁葛怀侠转对火琉岛主聂卫公苦笑道:“看来老山主不是一个守信用之人,那天聂岛主若真的砍了老朽的头颅,聂岛主也一样讨不回孙女!”
火琉岛主聂卫公急得团团转道:“现在一切都完了,老山主一定会杀死敝孙女以泄恨,那如何是好?”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聂岛主请放心,老山主杀害令孙女对他并无好处,他不会那样傻的!”
火琉岛主聂卫公当局者迷,忙的问道:“依你说,他会如何处置敝孙女?”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老朽猜想他是把令孙女及东方特使关禁于某一秘密地点,这样可以牵制聂岛主及同心盟的行动,反过来说,他如将令孙女杀害,聂岛主必然不肯再受他要胁,这对他实在有害无益!”
火琉岛主听他说得有理,心下稍安,含怒道:“这还不错,他若敢杀害老夫孙女,老夫不把他碎尸万段绝不甘休!”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走吧,大家先离开这家‘百花阁’再说!”
铁面阎罗靳正伦领路欲走,忽又停住,转对躺在地上的沈七姑道:“半个时辰后,你的麻穴可以自解,你可以继续在这里住下,但不许派人去通知老山主泄露我的秘密,懂不懂?”
沈七姑面现喜色道:“好的,你所谓不许泄露你的秘密,指的是哪一点?”
铁面阎罗靳正伦道:“老山主等人尚不知我这个姚舵主是假的,因此我身上这套人皮还可以派用场,这就是我的秘密!”
沈七姑道:“知道了,我又不知老山主逃去何处,要想通知他也办不到呀。”
铁面阎罗靳正伦轻“哼”一声,遂举步向一条地道内走去。
蓬莱仙翁葛怀侠等随后跟入,一行十五人在铁面阎罗靳正伦的领路下,由原路转出到内厅,往前面的“百花谷”走来。
百花阁的妓女,敢情已知发生变故,早已逃得一个不剩,蓬莱仙翁葛怀侠不禁摇头苦笑道:“老山主的分舵真是无奇不有,茶庄、酒楼、客栈、妓院,甚至于他的分舵主还有当总兵的,真是不可思议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