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神的女儿?
她竟是“夏神雷公拳乔大千”的女儿,凌敖瞠目惊愕半天之后,心神方才渐趋平定,当下故作镇静地耸了耸肩膀,皱眉瞅望她微笑道:“真是意外,那么你前天之所以在大巴山太阴洞中出现,不能再说是寻找令尊的骨骸了吧?”
乔小慧扬眉扭嘴道:“差不多,我去大巴山确是在找我爹爹!”
凌敖讶然道:“你爹爹是何等人物,他难道会被黑心寡妇杀死不成?”
乔小慧噗哧一笑道:“我爹爹连黑心寡妇的师父都不怕,哪会被她杀死?”
凌敖困惑地道:“然则你说——”
乔小慧抢着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
凌敖道:“夏季,据说夏季是令尊的天下?”
乔小慧道:“不错,我爹爹是当今武林的‘夏盟主’,凡是在夏季发生的事故,我爹爹均有权过问!”
凌敖道:“这倒奇了,我听说黑心寡妇为害武林已有数年之久,而‘春夏冬’三神均因不愿跟‘秋神’结仇,故对黑心寡妇的行为均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莫非令尊这一次改变初衷?”
乔小慧道:“正是,我爹爹个性暴躁,最是沉不住气,而且他也觉得黑心寡妇的杀人方式有些古怪,所以就决定去大巴山看个究竟。”
凌敖愕然道:“黑心寡妇杀人有何古怪之处?”
乔小慧道:“她在‘春、夏、秋’三个季节里杀人如麻,但到了冬季反而潜伏不出,好像对‘冬神’特别卖交情似的,因此我爹爹很不高兴,认为她那样做太不公平!”
凌敖注目问道:“因此想把她干掉?”
乔小慧黯然道:“是啊,哪知结果却一去音讯杳然!”
凌敖问道:“你认为令尊已遭遇意外?”
乔小慧点首道:“嗯,我爹爹已个把月不见影子,我和我娘感觉不妙,便出门分头寻找,我假装不会武功走入这大巴山,后来竟有人假‘借’我的‘手’杀死五台三叟,我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人在搞鬼,我爹爹可能坠入阴谋者手里,不过,若往好的方面想,也许我娘已在某个地方找到我爹爹了!”
凌敖听不懂,诧异道:“何谓某个地方?”
乔小慧撅嘴道:“就是你们男人常去的那个地方嘛?”
凌敖仍听不懂,又问道:“我们男人常去什么地方?”
乔小慧掩口笑道:“咭,大概你还没去过,我说的是风流窟。”
凌敖一怔,失声道:“哦,令尊怎会去那个地方?”
乔小慧玉脸微红,道:“我爹爹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我娘一人,可是严官府多贼,我娘管得他越严,他越想往外跑,常常骗我娘说要去办什么正经事,结果都是去了那种地方!”
凌敖搔头道:“哦,哦,哦……”
乔小慧笑道:“如今不谈这个,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惹上那圣郎和青溪小姑的?”
凌敖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是刚才那一对?”
乔小慧正色道:“是呀,他们是神弦十一鬼中的‘圣郎’和‘青溪小姑’——黑道上令人闻名丧胆的人物呢!”
凌敖不屑地道:“我不认识他们!”
乔小慧惊讶道:“这就怪啦,你可知道昨天晚上——”
凌敖接口笑道:“把我的鸽子偷偷掉换五只,是么?”
乔小慧一呆道:“正是,你既已发觉,为何不吭气?”
凌敖冷然一笑道:“我要等到弄清楚他们的来历后再动手,你可知他们是谁的部下?”
乔小慧道:“冬神司寇丹的部下!”
凌敖微吃一惊道:“啊,这么看来,那个借你之‘手’杀人的‘堡主’即是冬神了?”
乔小慧点头道:“我一直盘桓在大巴山太阴洞中,就是在暗査这一点,如果他真是冬神,那么他已违犯了规约,我爹和‘春神’将不会放过他!你跟冬神有仇么?”
凌敖摇头道:“没有,冬神是个什么模样,我见都不曾见过!”
乔小慧凝望他问道:“你师父是谁?”
凌敖又摇头道:“不知道!”
乔小慧瞪眼道:“怎么,你没有师父?”
凌敖道:“有,但我实在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也从来没见过他老人家的面貌……”
乔小慧不悦道:“岂有此理,你在跟我耍滑头么?”
凌敖笑笑道:“不,且听我慢慢道来——”
凌敖直觉她不是一个邪派的少女,于是便将三年前自己与好友陈鹏、罗剑南、欧阳威四人在河南从一位名武师练武时,有一天突然接到一字柬,上面写着说:“要学惊人艺,请到X山X洞来”等语,自己四人为好奇心所驱使,便连袂找到那座山洞,发现洞中住着一位“怪”人,他把自己关禁在洞室中。虽然他收了自己四人为徒,但却不愿道出他的姓名字号,也始终不愿与自己四人见面,后来他派大师兄陈鹏来陕西找一个人,讵料竟然一去不返,此后二师兄和三师兄相继来,亦相继失踪,现在轮到自己了等等。
乔小慧听得惊奇不已,急问道:“你师父隐居的那座山洞叫什么名字?”
凌敖摇头道:“抱歉,交浅不言深,这一点在下还不能告诉你。”
乔小慧撅嘴道:“你不敢信任我是不?”
凌敖微微一笑道:“并非不敢,而是须要时间……”
乔小慧讪讪然道:“我想冬神派‘圣郎’和‘青溪小姑’来掉换你的鸽子,可能是想知道你们去找一个人的目的。”
凌敖点头沉思道:“当然,但令人不解的是冬神为何知道这件事呢?”
乔小慧幸灾乐祸地笑笑道:“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也无法回答你了!”
凌敖失笑道:“正是,不过我也不要你回答啊!”
乔小慧挺挺黛眉笑道:“你现在就要去找‘那个人’是不是?”
凌敖躬身道:“不错,你我就此分手吧!”
乔小慧退出房间摆摆玉手笑道:“再见!希望你不要像你三位师兄一样,一去不返啊!”
凌敖潇然一笑,提起竹笼走出到客栈柜台边,结过账,立即驾起篷车,呼叱着开向镇外。
晌午时分,篷车驶至凤凰山麓!
凤凰山,跨石泉、汉阴、紫阳三县境,群峰矗立,叠障十二层,延颈舒翼,宛若凤翥,山中苍翠,十分幽静绮丽。
凌敖将篷车开入山麓一片树林中,解开缰绳,拍拍马脖子笑道:“马儿,你我到此为止,只要你不碰到吃马肉的人,大概不致于死……”
他提出车厢里的那一笼鸽子,飞步便向山上登去。
转眼工夫,他登上到一座峰顶,纵目四瞩,发现凤凰山全在眼帘底下,像许多高山峻岭一样,这座凤凰山除了形势较为复杂外,似无特别出奇之处,然而有谁会相信,这座凤凰山竟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二十年前,一座“凤凰谷”和一个名叫“崔忆美”的女子曾经在此巧妙地消失……
然后,大师兄陈鹏,二师兄罗剑南,三师兄欧阳威,他们先后来此探索,先后遭难而死。
现在,轮到自己来到这座神秘的凤凰山了!
那座凤凰谷到底座落于何处呢?
对了,我就照师父的吩咐,先找到那个曾经救过三师兄的樵家女纪彩燕再说!
凌敖思忖至此,立即继续往山中前进;一路细心观察,凝神谛听,穿林越岭,走了约莫顿饭工夫,来到一处树林茂密的峰腰间,忽听前面林中传来一片砍木声响,顿时精神一振,飞步疾奔而入。
一点不错,那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樵夫,他在树下挥斧砍柴,看见凌敖穿林而来,立时停下斧头,脸上露出惊奇之色。
凌敖放下竹笼,上前抱拳道:“大叔请了!”
中年樵夫连忙拱手道:“请,小哥来此游山么?”
凌敖道:“不,来找一个人!”
中年樵夫一怔道:“找谁?”
凌敖道:“找一个叫纪彩燕的姑娘!”.
中年樵夫脸色微变,摇头道:“没有,没有!这里没有姓纪的人家!”
凌敖见他无端紧张,心里便已有数,微微一笑道:“有吧,她是樵家女,住在这凤凰山中!”
中年樵夫拼命摇头道:“真的没有,这山中只有我们姓李的一家人,再没有别家了。”
凌敖注望他一笑道:“没有就没有,大叔何必如此紧张?”
中年樵夫举袖拭去额上的汗珠,尴尬一笑道:“在下见小哥带着宝剑,以为……咳咳……”
凌敖笑道:“以为我要抢你的柴?”
中年樵夫又尴尬一笑,弯下身去捆柴,好像当真怕凌敖把他的柴抢去似的。
凌敖移步趋近,笑问道:“大叔府上离此多远?”
中年樵夫含混道:“很远,很远……”
凌敖笑道:“有没有一百里?”
中年樵夫一愕,接着失声一笑道:“啊,那当然没有……”
凌敖掏出一大锭白银,抛动着笑道:“这就好,小可意欲到府上打扰几天,大叔如肯接纳,这里是十两银子。”
中年樵夫停止捆柴,目露贪婪之光瞪望那绽白银很久,最后颓然摇头道:“抱歉,寒舍无法接待客人,小哥请原谅。”
凌敖含笑道:“没有床铺也不妨,在下只求能避风雨即可,怎么样?”
中年樵夫仍摇头道:“不,不,不行……”
凌敖一揖道:“既如此,大叔请便。”
中年樵夫如逢赦令,忙不迭挑起柴担,慌慌张张穿林急去。
凌敖容他去远,便即绕路远远跟随,只见他一路向山中疾行,边走边掉头张望,显然很怕凌敖跟踪。
走过四五里山路,来到一座峰下,但见那峰下有一间破旧的木屋,屋外堆积不少干柴,那中年樵夫卸下柴担,一头钻入木屋中,低唤道:“燕儿,燕儿……”
凌敖立即把竹笼藏入草丛里面,然后展开身法,轻纵巧点,迅捷掩至木屋后边,纵身跃上屋顶,蹲下侧耳凝听。
正听木屋里面有个小女惊声道:“哦,他也带着一笼鸽子?”
中年樵夫惶声道:“是呀,他在打听你,为父赶紧说这里没有姓纪的人家,待会他若找上门来,你要说咱们姓李,千万不能说姓纪……”
少女沉吟道:“他一定是上次那位欧阳公子的兄弟,咱们应该老实告诉他才对……”
中年樵夫语带责备道:“不成!那一来他一定会误会那位欧阳公子是咱们害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何必惹上这个是非?”
凌敖听到这里,轻轻飞落木屋前,推门而入,朗声道:“令嫒说得对,你应该老实告诉小可才对!”
中年樵夫一见凌敖突然不声不响闯进屋来,不觉惊“啊”一声,又是着急又是羞愧,一时讷讷说不出话来。
那少女年约十八,身材纤细婀娜,面貌长得相当秀丽,她镇静地站立着,凝眸端详凌敖片刻,启唇脆生生道:“那位欧阳公子是你何人?”
凌敖一揖道:“他便是在下的三师兄!”
那少女冷静地道:“你要见他么?”
凌敖点头道:“是的,纪姑娘可知敝师兄此刻在何处?”
纪彩燕点点首,挪步走出木屋,一面答道公子请跟我来。”
她领着凌敖走到距木屋十几丈外的一处土坡上,手指一座新坟说道:“这就是欧阳公子的坟墓,他已经死了十多天了!”
凌敖早已意料到她将要给自己看的是个什么东西,可是此刻面对三师兄的坟墓,想着两月前他还是一个活生生的青年,而如今却已葬身异乡的荒山上,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屈膝跪下,低头哽咽不止。
纪彩燕亦是泪如雨下,她在坟旁一颗石头上坐下,双目遥望远方天际,像要捕捉那逝去的梦,神色痴迷,喃喃说道:“大约是上月初五,我在山中的泉水边洗衣服,忽然听到一个人的呻吟声,我循声寻过去,发现他匍匐在地上,嘴里流着血丝,神志昏迷,我连忙喊我爹爹来把他扶回家,煮了一碗糖汤给他服下,后来他苏醒了,他躺在床上告诉我说:他是来这凤凰山游玩的,因为迷路走不出去,只好在山中过夜,不料当他睡熟时,忽然来了一个恶徒,由背后打了他一掌,他还没看清那恶徒的面孔时就已昏厥过去……
此后,他就在我们家里养伤,足足躺了十多天方才痊愈。那时,我劝他回家去,他不肯,他说一定要找到那个偷袭者,于是他就在我们家住下,每天一天早就带着他那一笼鸽子往山里跑,天黑时才回到这里,可是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人,直到他死前的一天黄昏,他忽然兴冲冲地回来,告诉我说,他已找到那恶徒躲藏之所,我问他那恶徒躲在何处,他摇头不说,后来我问得他急了,他便正色说:‘你们父女不应该知道这个秘密,否则会遭杀身之祸!’,因此我也不敢再问,当晚他在我们家里写了一封信,缚在鸽子脚上放它飞去——”
凌敖猛抬头,抢着道:“那时鸽子还剩几只?”
纪彩燕道:“只剩一只了。”
凌敖点头道:“好,请继续说下去!”
纪彩燕泪珠一粒一粒滚下,凄然道:“第二天早上,他带着最后一只鸽子匆匆出去,可是当晚并未回来,那时我就有一种可怕的预感,果然第三天中午,我爹上山砍柴时,发现他僵伏在山坳下,已经死去多时了!”
一直默立在旁边的中年樵夫插口叹道:“他好像跟人打斗过,手里紧握着一柄宝剑,身旁还有一滩血,但他身上并无一点伤口,不知那血是怎样来的?”
凌敖抑制满腔悲愤,缓缓起立道:“大叔请带在下到敝师兄横尸的地点如何?”
中年樵夫看了看女儿,神色有些犹豫,纪彩燕起身道:“爹,我们带他去吧!”
语毕,当先向山中姗姗行去。
中年樵夫只得跟行,三人迤逦入山,走到一条卵石遍布的山坳地,中年樵夫指出地上一滩被阳光晒干了的黑血,指手画脚道:“就是这里,你师兄当日是这样躺着的……”
凌敖没有去注意他的手势,他目光在附近山间浏览着,希望能发现一些端倪,但所看到的只是那几座形势平凡的山峦,一看即知那些山峦不会隐藏着什么秘谷,心中不禁起疑,暗想三师哥说他已找到了那“恶徒躲藏的所在”,那么他与“恶徒”发生打斗的这个地点,必然距“躲藏的所在”不会很远,但这附近却没有一点可疑之处,难道他们动手之前曾经过一番追逐么?
还有,三师兄信上说已将“他”杀死,为何却不见那个“他”的尸体?
他一面思索一面在血滩周围绕行寻视,竟未发现另外有一点血迹,心里更加迷惑,抬望中年樵夫问道:“敝师兄死后,此地有没有下过雨?”
中年樵夫摇头道:“没有,要是下过雨,这滩血就会被冲洗掉了。”
凌敖点点头道:“那么,我想‘恶徒’绝不止一人……”
中年樵夫茫然道:“小哥说什么?”
凌敖轻轻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三人于是离开山坳地,纪彩燕一直低首而行,神情十分悲伤,凌敖忆及三师兄信上说她是个“一对眼眸充满缕缕柔情”的少女,不禁趋至她身边问道:“纪姑娘,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外,你还能告诉小可一些什么吗?”
纪彩燕摇首感伤地道:“没有了。”
凌敖轻声道:“恕我冒昧,你是否很怀念他?”
纪彩燕低首幽幽道:“是的,他曾传授我一门叫‘先天太极心法’的内功,可惜——”
凌敖心头猛烈一震,失声道:“啊,他为何要传授你内功?”
纪彩燕泣然道:“因为他看我体弱多病,为了答谢我对他的照顾,就把内功传授给我,说它可以使我身体健康,可惜我只学到一半内功口诀,他就被人打死了!”
凌敖惊惑不置,若非他已在三师兄的信上隐约看出三师兄对此女有着好感,他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原来壁中人以前曾经一再关照他们四个师兄弟,“先天太极心法”是一门至高无上的内功,当今武林各派(包括‘春夏秋冬’四神在内)没有一门内功能与“先天太极心法”抗衡——这一点,已在他们四个师兄弟能够在短短的两年间练成一身绝艺而得到证实——因此壁中人告诉他们,非经许可绝不准私自传授他人,现在三师兄竟不惜违背师言把一门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轻轻易易地传授给一个樵家女,当真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纪彩燕也发觉到他的惊愕,注目凝望他半晌,幽怨地道:“这有什么不对么?”
凌敖连忙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对,在下只是稍感意外而已。”
纪彩燕淡淡道:“你贵姓?”
凌敖道:“姓凌名敖,在下排行第四,在他之前,我大师兄和二师兄也失踪在这凤凰山中!”
中年樵夫插口道:“凌公子这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好几月前,有两个青年先后来到此地,他们都问我这山中有没有一座绝谷,我说没有,后来就没再看见他们了!”
纪彩燕接口问道:“凌公子,你能告诉我们你们师兄弟来这凤凰山找什么吗?”
凌敖沉痛地道:“找一条绝谷,名叫凤凰谷!”
纪彩燕讶异道:“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绝谷呀!”
凌敖肯定地道:“有的,我相信终会找到它!”
说话间,三人已回到木屋,凌敖走去草丛里提出那一笼鸽子,一眼瞥见竹笼上塞着一片折好的纸笺,不由心头一震,急忙拿起展开一看,只见纸笺上寥寥写着一行秀丽的字体:“圣郎和青溪小姑已跟入山,小心!”
底下没有落款,但凌敖稍一思索,便知这是夏神之女“乔小慧”写的,因为只有她一人知道圣郎和青溪小姑在跟踪自己。
他将纸笺揣入怀中,摆头向四周略一环视,随即拾起竹笼'走入木屋。
对于乔小慧的跟踪,他并不感到怎样惊奇,只有“圣郎”和“青溪小姑”的偷换鸽子和跟踪,才使他大惑不解,他想不通“冬神”此举用意何在,也想不通冬神怎会知道自己要来凤凰山探秘,假如说凤凰谷与冬神有关,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为冬神既然派遣部下在途中偷换自己的信鸽,可想而知他对凤凰谷的一切必亦毫无所知,是以,凌敖百思不解,师父的这一段秘密怎会落入冬神的眼睛里?
不管他!等我找到一点眉目或找不到一点眉目时再来跟他们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