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神君”一怔,随即说道:“没有!”
“什么?没有?”
“不错,我不认识“冰海玉人”为何人。”
“这话当真?”
“决不会骗你就是了。”
“这么说来,与‘冰海玉人’有关系之人,就是那‘百面书生’装扮的‘血影神君’了?”
“可能的!”
关天达沉思了一下,又问道:“爹,我还有一件事问你!”
“说!”
“你为什么不出现江湖?”
“血影神君”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爹能出现江湖么?”
“为什么不能?”
“我失去双目,已成了一个废人,当年豪壮,已随日子消失,我又怎能以一个瞎子,面对江湖故友?”
“那么,你永远不出去了?”
“是的!”
关天达道:“爹,这何必?”
“我意已决,再不更改,你来了正好,我有几件事托你去办,不知你愿意否?”
“什么?爹,你说好了。”
“第一,为我报仇!”
“这是我应该办的事。”
“第二,接掌‘武林之国’皇帝之位。”
“爹,这怎么成?”
“为什么不成?”
“我才疏学浅,岂能当此大任?”
“不,你非接此大任后,再寻报仇不可,在你身掌‘武林皇帝’之前,必须先入‘秘宫’,取得‘天机神君’那部奇书!”
“爹!”
“怎么你不能答应么?”
“我答应就是了。”
“血影神君”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慰然的笑容,道:“唉……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可以取灯走了,当功成之日,再到我这里来,我给你旗令,封臣授位,为我报仇。”
‘“是!”
“去吧!”
关天达感到了一股依依不舍之情,他在无意中,见了他的父亲,在匆匆一见后,又将别去。
他站了起来,泪水骤涌,道:“爹,我走了。”
“去吧!”
他咬着钢牙,转身向门外行去,到了大厅之中,才停下了脚步,背后,传来了“翻天鹤”的声音道:“你可以取灯走了。”
望着那盏手掌般大小的心灯,关天达道:“老前辈,这灯火万年不灭?”
“是的!”
“是不是可以弄灭再以点燃?”
“可以,干什么?”
“这样才比较携带方便。”
“也好!”
翻天鹤说话声中,右指一点,指风过后,灯火骤然而灭!
关天达就看不出这心灯有什么惊人之处,它真能在阴冷中,发挥抵寒御冷之效?
“翻天鹤”将灯交给关天达,道:“此灯之油为干涸物体,向不外漏,你可以收藏在怀中。”
关天达将灯纳入怀中,道:“老前辈,我爹托你照顾了。”
“放心,我与‘玉面秀士’,已照顾他十九年了。”
“‘玉面秀士’呢?”
“他向不愿见人,以后你们终会见面。”
关天达道:“那么,我去了。”
“去吧!”
关天达出了“心潭”,出了“心灯谷”后,不由站在那里发了一呆,心想应该先到哪里?
沉思良久,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去告诉梅苓,他们并不是一对兄妹,他们是可以相爱的。
想到这里,他直朝大洪山方向奔来。
是日,他已到了梅苓的住处,不远谷中的岩间石屋,已遥遥在望了。
倏无间,他的心情,感到了一片紧张,他不知应该如何将这一件事告诉梅苓。
因为,这一将是一件令她喜悦之事!
他到屋前,伸手叩门,门内却久久没有动静,关天达不由感到一怔!
良久,才听一阵步履之声,从室内传来,门开了,但见梅苓的母亲梅艳华,站在了他的面前!
梅艳华一见关天达,脸色一变,喝问道:“你来干什么?”
语音冰冷,闻来令人心寒。
关天达瑱:“我来找梅妹妹!”
梅艳华冷冷道:“你找她干什么?”
“我……我有一件事告一诉她!”
“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了!”
关天达怆然地笑了一下,道:“不,还是让我亲自告诉她好了。”
梅艳华一笑,道:“你永远见不到她了!”
话落,碎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关天达闻言脑海如遭锤击,木然地怔立着,永远见不到她了?……难道……难道梅苓已经死了?……
“不不……她不会死的……”他心里在呼喊着,神情一片惨白,他疯狂地拍着门,叫道:“伯母……伯母,开门……”
嘶叫着,那声音,神态骇人无比,门再度开了,梅艳华脸色一变冰冷,道:“想不到你也对我改变了称呼,哼,关天达,你已经害她够了,你找她做什么?”
“她在哪里?告诉我,我非见她不可。”
梅艳华惨然一叹,道:“何必增加她的痛苦……”
“那么,她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
关天达才如释重负,道:“她在哪里?”
“你为什么非见她不可?”
“我要告诉她一件事!……”
“什么事先对我说吧。”
“我们并非骨肉兄妹……”
“什么?你说什么?”
梅艳华也脱口叫了起来,她下意识退了两三步,错愕而又吃惊地注视着关天达。
关天达道:“伯母,我见过我父亲,我们并非骨肉兄妹……”他将经过,告诉了梅艳华!
梅艳华闻言之后,悲极泪下,喃喃道:“这是真的?”
“我父亲不会骗我的”
“天啊……这是多么可怕之事?”。
“是的……梅妹妹呢?”’
梅艳华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她的伤心是双重的,第一,她失身在假的“血影神君”之手。第二,是她女儿与关天达的恋情!……
关天达说道:“伯母,你怎么了?”:
“她……她……”
“她在哪里?”
“你永远见不到她了!”
关天达心头一寒,道:“伯母,为什么?告诉我!”
“她已经……已经落发为尼了……”
“什么?……”关天达脱口惊叫,她的脑海,像被重重击了一下,傻了!
“三天前,她已出家了。”
“不……不……她不能出家为尼!”
关天达疯狂地叫了起来,这确实是一件震撼他生命的事,他好像觉得自己步入了死亡……
梅艳华泣道:“这是真的……”
“不,伯母,她不能……”
“可是不可能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我阻止不了,她以死威胁我!”
“天啊……她爱我呀……为什么这件事,不早一点揭露?我害了她……”
梅艳华泣道:“你并没有害她,这是天意!”
关天达黯然泪下,喃喃叫道:“伯母!……”
“别伤心了,你与她或许没有缘份,悲剧是天意造成的,我们都失去了她这不幸的人!……”
关天达激动地说道:“伯母,告诉我她在哪里!”
“不!”
“为什么?”
“她说过她再不见你,现在,她已是佛门弟子,往事已使她创伤太深,你何必又增加她的痛苦?”
“不,伯母,我非见她一面!”
“何必,何必增加她更多悲伤?”
关天达道:“我非再见她一面不可!”
“纵见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伯母,我一定要见到她的!”
梅艳华惨然道:“非见不可?”
“是的,伯母,告诉我她在哪家尼庵。”
梅艳华切切泣道:“也好,我告诉你……”
“在哪里?”
“在此出去,出了谷向左去,翻过一座山岭,你便可以看见一座叫‘忆尘庵’的尼庵了……”
“她叫什么?”
“她改叫‘明心’!”
梅艳华话犹未了,关天达已弹身奔去了。
关天达出谷左转,翻过了一座山岭,突然,林荫密处,传来了一阵木鱼声……
抬眼瞧去,一座尼庵古刹,已隐隐而现!
在冥冥中,使关天达感到好像梅苓剃光头发,跪在神堂之前,随着梵音中,滑下了滴滴珠泪!
关天达哭了起来,叫道:“梅妹妹……”
他一弹身,同古刹尼庵奔过去!
他来到古刹之前,目光凝视着那佛堂之前正跪着在做晚课的尼姑,他胆怯地,痛苦地凝视她们!
他站立在门口,忍不住心头一阵悲楚,他哭泣着……在这些尼姑中,虽然找不到梅苓,但终有一天,她也会像她们一样,跪在这佛堂之前,喃喃念经。
良久,晚课才毕,一位老尼站了起来,望了站在门口的关天达,不由一怔,合什一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
关天达目光凝视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感到无限的悲伤与黯然。
那老尼疑惑了一阵,又道:“不知施主有什么事?”
关天达忍住了悲伤的情绪,道:“老师父请了,我……是来找人的!”
“施主找谁?”
“找梅苓……哦,她佛名‘明心’!”
“明心?”
“是的!”
那老尼看了关天达一阵,从他那悲切的神情上,使她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哦了一声,缓缓问道:“施主姓关?”
“是的!”
那老尼轻轻一叹,道:“关施主,‘明心’将你们之间的事告诉了我,是的,这是一件不幸的事……现在她已皈依吾佛,一切终会消失的……”
“师父,我要见她!”
“为什么要见她?她心情甫静,你何心再令她心头再生波涛?”
“不,我非再见她一面不可。”
“哦,施主明白之人,她已是佛家弟子,红尘梦醒,尘心已了,你为何要令她心魔再生呢?”
“不,我不见她一面,势不离开这里。”
“也好,我去叫她叫来见你便了!”
“多谢师父!”
她长长一叹,似有无限的感慨,转身向后堂走去,关天达木然站在那里发呆!
良久,才闻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传来,抬眼望去,一个身着黑色袈裟的年青女尼,到了面前。
关天达目光过处,脱口大叫:“梅妹!”
语犹未出,他已黯然泪下!
梅苓——不,明心,她乍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吃惊而又错愕地退了三、四步!
她的神情为之惨变,目光凝视着这她生命中的情人,眸子泪水骤涌!
关天达向她疾走过去,他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叫道:“梅妹,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梅苓拂去了关天达的双手,泪如雨下,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
“哥哥,谢谢你……”
这一句话,有她全部的感情,她几乎难于启齿说,关天达闻言,泪下如雨,道:“梅妹……”
“我已是佛门弟子,改为‘明心’了。”
“明心,我对不起你!”
她悲伤地说道:“哥哥,我想透了,错不在我们,悲剧的造成,也不在我们,而是天意,不必为我引咎自责!”
“明心……”关天达切切无语。
梅苓黯然一叹,道:“去吧,我们结束了-——现在存在我们之间的,应该是纯洁的,美好的……”
“明心,我们……”他想告诉她他们两人并非同一父母的骨肉,他们可以相爱的。
然而,存在他们之间的悲剧已经形成,他怎么忍将这件事告诉她?
是的,她不能忍受这绝大的刺激,悲剧既已形成,他何必将事情真像告诉她?让她增加痛苦?
梅苓惨然一笑,道:“我们不是一对很好的兄妹么?”
“是的!”
“那么,我们都会忘记过过去的事吧?”
“会的,我们……都会……忘记……”他语音已沙哑不成声了。
然而,关天达忘得了么?忘得了这一件不幸的事发生与结束么?是的,他忘不了,因为他一生之中,梅苓是他初恋的情人呀!
梅苓惨然一笑,道:“那么,你走吧!”
“是的,我该走了,你愿意送我一程么?”
梅苓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她移动着莲步,跟着关天达行去。
出了尼庵古刹,他们向前面的林中行去。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拖得修长的,他们像一对恋人,漫步在大自然里……
他们同样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彼此之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默默地走着……默默地回忆着,过去太美,而事实却太过残酷,关天达悲切欲泣。
出了林中她停下了脚步,道:“关哥哥,你可以走了!”
关天达木然止步,他侧脸望了她一眼,但见她的眸子里,滑下了两行泪水,神情凄楚无比!
关天达一阵激动,叫道:“梅妹……”
他突然抱着她——他忘了她已是佛门弟子。
梅苓推开了他,叫道:“不要靠近我……我已是一个尼姑……”她掩面痛哭起来!
关天达悲绝地注视着她,久久无语,他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良久,她才止住了哭声,道:“关哥哥,去吧,我们到此结束……”
“梅妹……”
“关哥哥,我们……”她也不知所语。
“梅妹,我对不起你!”
“这是天意,虽兄妹相恋,但我们发觉时,为时不迟,也不必对这件事引以为耻!”
他默默地看着她!
“从前,我有过幻想与憧憬,少女之梦,毕竟是美丽的,而事实的发生,却太过残酷……”
“梅妹你不必多说了。”
“当我们相爱时,我感觉不出来,我们会是兄妹之恋……”
“不,我们不……”关天达的:“我们不是兄妹”几乎脱口说了出来。
“我们不应该是不是?可是我们不知道呀,现在梦醒了,往情只成追忆的影子。”
她抑制了一下悲伤情绪,又道:“上苍给我青春的生命,却没有给我幸福的一生,我的一切,也到此结束!”
关天达木然无语,痴痴地注意着,这个他一生中第一个所爱的少女芳容!
她轻轻一叹,道:“我会永远记得你,不管这是兄妹之爱,抑是异性之爱,我会将你的影子铭记在我的脑海里。”
她切切一叹,又道:“去吧,把爱献给爱你的少女!”
“我会的!”
“唉!几十年后,我们都将老去,红颜情梦只是留给我一丝残酷的记忆,人,也不过如此!”
“是的,当我们再过几十年后,都老去!往事只成追忆时,梅妹,可是,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一扬残酷的幻梦……”
“是的,梦梦梦!……一切都是梦!”’
梅苓苦笑了一下,道:“关哥哥,你会了解我为什么皈依佛门?”
“我了解!”
“最后,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
“愿意的,你说。”
“好好照顾我母亲!”
“我会的!”
梅苓颔了颔首,切切道:“那么,你去吧!”
“也好!”
“悲伤已不该再存在,笑笑吧,在离去之前,留给我一个笑容,也留给我一个幸福微笑的影子……”
关天达笑了!
但这种笑容,是多么心酸呀?
梅苓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却比哭更为悲苦百倍,她泣了,在内心哭泣着!
她也惨然一笑,道:“那么,你走吧!”
“梅妹,再见!”
“再见!”
再见声中,他们黯然相别了!
关天达移动着脚步,悲切而行……
背后传来了梅苓的切切哭声……
那切切的轻泣,像一把刀似的,刺着关天达的心,然而,他没有回头,只是咬着牙向前行去。
他了解她的心情,当他回忆而再见她的泪容时,他会无法离去!
残酷的事已经发生!
悲剧也该结束。
留给他的是一场残酷之梦,然而,他不会忘记,一个倾心爱他的少女,在天意安排下,当了尼姑。
爱成泡影!
情随水流!
这一切发生与结束,给他生命中,留下了无法抹灭的残酷与追忆!
秋风叶落,他的孤独影子,在枯叶飘飞中消失了,这凄凉的景色,配合着他孤独的人,形成了一个感人的画面。
背后远处,梅苓却失神地站在那里,只是那切切哭声,随着距离远去,而所不见了……
关天达走了!
他默默地说:“我相爱的人,我们永别,今生之情,愿来世再偿了!”
行行泪水,滑下了他的脸颊……
此时,他恨不得痛哭一场,然而,他哭不出声音来,只是一股悲切的心声比哭更为痛苦!
是的,爱已经结束了!
而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悲剧也知该告终,他们留在人们心目中的,是纯情的爱,无情恋梦的事实!
真是:情海梦里常留恨,泪洒青山不了情!
一切一切,都过去了。
关天达离开尼庵,也离开那天意捉弄下的不幸女人,他忍住悲伤,弹身奔去。
关天达弹身狂奔,他想把内心的积郁发泄出来,瞬眼之间,已奔出了数里。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声洪喝:“来者是关天达么?”
关天达举目望去,发话之人,竟然是“万圣手”,但见“北极仙翁”“云海游子”,紧随其后。
关天达一喜,道:“大伯父,我也正要去找你。”
“万圣手”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找人!”
“找梅艳华?”
“是的,你看到几个黑衣人劫走一个女子没有?”
“没有呀!”
“哦!”
关天达道:“大伯父,我正有事找你!”
“什么事?”
“我见过了‘心灯主人’……”
“真的?是不是你母亲?”
“不!”
“啊!是谁?”
“我父亲!”
“什么?是‘血影神君’?”
所有之人,均为之脱口叫了起来。
关天达领首道:“不错,是我父亲!”
这真是一件出人意外之事!“万圣手”问道:“他怎么会在那里?”
关天达将事实经过,告诉了他们一遍,又道:“所以,那屠杀后宫佳丽的,跟本不是我父亲!”
“万圣手”道:“怪不得我说,‘血影神君’当时变得出人意外!”
关天达又道:“我也见了‘仙女园’园主,她交一信给大伯父!”
“哦!”
关天达掏出了信,交给了“万圣手”,“万圣手”接过一看,但见信上写着:
“面陈
万圣手顾宗毅启
内详”
“万圣手”见字,不由为之一怔,他的目光一犹不瞬地注视着信封上!
他的手在发抖!
所有之人,均为之一怔!
关天达说道:“大伯父,你怎么了?”
“这字迹好熟呀!
“啊!”关天达叫了起来,道:“好熟的字迹?”
“是的!”
关天达心头一震,道:“那么,你赶快看信呀!”
“万圣手”撕信一看,但见他的神情随目光过处而转变吃惊,喜悦的神情,错综复杂地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看完信,脱口叫道:“是她呀!”
“谁!”
“万圣手”惊喜道:“是你母亲呀!”
“什么?”关天达脱口叫了起来,道:“是我母亲‘血海丽人’?”
“正是!”
关天达傻了!
一时,他分辨不出他心目中所存在的是什么,那是喜悦,吃惊与意外!
“王母娘娘”竟是他母亲“血海丽人”,这太过令他吃惊了。
怪不得他与她初见面时,“王母娘娘”会知道自己的情形,也知自己由“万圣手”扶养长大。
她对王振东说因爱屋及乌才不忍心杀。原来她已知自己是她儿子,为什么不与自己说明?
“北极仙翁”也惊道:“她真是‘血海丽人’?”
“不错!”
关天达忙道:“大伯父,我娘写了些什么?”
“你看吧!”
关天达接过一看,但见上面写着:
“大伯: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相信你会吃惊的,你或许会问:你不是死了么?是的。算来,我应该是死了之人,可是不幸的是,我还活着!
提笔之前,有千言万语,落笔之下,却又不知如何所谈,大伯,因为我看见了,我一生之中最怀念的人—一我儿子关天达!
见他时我几乎忍不住要告诉他我是他母亲,然而,我终于忍住了满腔悲痛,将这件事隐去,因为我不配,我也对不起他!
从小,我离开他,一生之中,我没有好好给他母爱,我对不起他,也无颜与他见面。
关启烈害了我,他使我一生毁去,于是我痛恨天下男人,我发誓我要报复,‘仙女园’中,不少男人在此毁去,我不知我是否做错了这一件事。
天达由你扶养长大,我不知如何感激于你,当我见了他之后,觉得我报复是错了,我儿子已经长大,悲剧已经结束,我不应该再种下更多罪恶了。
大伯!请代我向我儿子致我的爱意及后悔,我会怀念他,但不求他谅解我!
大伯!我敬爱你,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但愿你会像疼爱我一样地照顾天达,我在遥远的另一个地方,也会感激你!
祝
金安
邱少梅含泪具”
关天达看完了信,忍不住流下了两颗泪水,喃喃道:“她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万圣手”叹了一口气,道:“她怕你恨她!”
“不,我爱她,我要去告诉她我真心爱她!”他激动地说着!
“是的,她也爱你的,如你不恨她,以后终有见面之日!”
“万圣手”话声未落,倏然—一
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在场之人闻声,心里不由同时一惊,转身望去,一条黑影,如飞而逝。
关天达一怔,道:“你们不是说有一个黑衣人劫走一个女子么?”
“不错!”
“那就是了。”
关天达话声中,人已朝那黑影追了过来:
关天达射身追去,其势甚快,但见那条黑影,直朝白马山的万姓古墓奔去。
刹时,已经到了古墓之外。
这当儿——
关天达距离那黑影只有十来丈之外,一声洪笑之声传来,但见古墓之前,已站立了五个黑衣——这些正是“森罗殿”的门人。
那劫人的黑衣人飘落在万姓古墓之中,一个黑衣的散发老人说道:“人已擒回了?”
“回禀副殿主,人已擒回!”
“嗯,回去吧!”
那位被称副殿主的人正待移去翁仲,进入地道,关天达突大喝一声:“慢着!”
断喝声中他如飞射了过去。
六个黑衣人全为之一惊,齐齐向后退了三四步,目光扫处,已有人脱口叫了出来:“你是‘情海魔子’关天达?”
“不错。你们好大的胆子,想不到朗朗乾坤,你们竟敢做出劫人勾当!”
关天达话犹未落,“万圣手”等人,已如飞而至。
那位副殿主冷冷一笑道:“阁下意欲何为?”
“放下人!”
“我们办不到呢?”
“死在眼前!”
“那阁下出手试试!”
关天达脸色一变,杀机骤现,喝道:“你们当真不交人么?”
“对了。”
“找死!”
关天达喝话声中,已弹身射出,直朝那个手劫女子的黑衣人扑了过去。
关天达身形甫自弹出,那位“副殿主”也在同一个时间,向他欺了过来,攻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关天达一声断喝,左手已经攻出一招“血海飞舟”!
关天达此时心存杀念,出手之下,再不留情,“血龙三式”已如电攻出。
砰!
五招之后,那位“副殿主”仰身栽倒,口吐鲜血,昏死于地上。
其余五人,不由全吓了一跳!
关天达目射精光,喝道:“你交不交人?”
“不交!”
“寻死!”
关天达一声厉喝之下,身子再度射了过去,在关天达弹身之际,四个散发的黑衣人,全向他围攻过来。
“万圣手”“北极仙翁”双双一声大喝,两人如旋风一般,欺了过去,双双出手攻出。
“云海游子”也如电向那劫着一个女子的黑衣人弹了过去,一时之间,杀声大起!
倏地——
惨叫之声骇传,一个黑衣人应声惨死在关天达之手,而关天达却欺身向那劫着女子的黑衣人扑了过去。
这黑衣人如何承受得起关天达的围攻?三招之后,已被关天达打中一掌,口血飞溅,栽倒于地,手里所劫的女子,也掉落地上。
关天达一探手,把那女子提了起来,目光一扫,他不由脱口叫了起来:“是她!”
“云海游子”问道:“是谁?你认识她?”
“不错,我认识她,她是‘旋风玉燕’钟玉珠……”
一—这被“森罗殿”门人所劫的女子,正是那个关天达当初在“玫瑰谷”中所见的疯女子钟玉珠。
她因为被丈夫遗弃成疯,她以为她丈夫是进入了“玫瑰谷”而亡,关天达告诉她她丈夫不曾死于“玫瑰谷”,她还不相信呢。
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丈夫——“玉剑客”林昌志已另结新欢,做了“勾魂花”伊忆萍的丈夫?
此时此地关天达见她又被“森罗殿”门人所劫,这其中当非无故,他心念未落,断喝之声响起!
关天达目射精光,他伸手拍开了钟玉珠的穴道,半晌她已悠悠醒来!
她睁眼一望关天达,略为一惊,道:“是你?”
“不错,是我——”
她愕然一怔,道:“我怎么了?”
“你?你很好……”
“我没有死么?”
“当然没有!”
“真的!”
“不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玉珠眼眶一红,黯然演下,久久才道:“前天,一个黑衣人到了我家,他告诉我林昌志在什么地方,要我跟他去见他。但对方却乘我不备之时,点中了我的穴道,于是,我一切便不知道了。”
她望了关天达一眼,道:“他是谁?”
关天达把她放了下来,他没有告诉她,是的,他不知是否应该将林昌志另结新欢的事告诉她。
他心念甫落,一声惨叫声骤传!
放眼一瞧,六个“森罗殿”的门人,全部躺在地上,关天达弹身向那个劫持钟玉珠的黑衣人扑了过去。
他探手把他提了起来,右手拍开了他的穴道,对方轻哼一声,已醒了过来。
关天达目射杀机,迫视在对方的脸上,冷冷喝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劫走这位女子?”
对方看了关天达一眼,道:“不说!”
“什么?不说?”
“不错,有种的你就杀了我一一”
关天达冷冷一笑,道:“想杀你只是举手之势,只是我要知道你为什么劫她!”
“我说过我不说!”
“你自找苦吃?”
“你……要怎么样?”
“只要我手指点出,你便要痛苦而亡……”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
“对你难道我还要客气,只要你敢再说一个不字,我就叫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我……说!”
关天达阴冷冷一笑,道:“说吧,为什么?”
“奉我刑殿殿主及二小姐之命!”
关天达闻言,脸色一变,道:“奉他之命?”
“不错!”
“为什么?”
“他们认为钟玉珠不除,终是一个后患,所以要将她除去!”
“好辣的手段,这是‘勾魂花’的意思?”
“也是林刑主的意思!”
关天达冷冷道:“于是,你奉命把她劫来?”
“不错!”
“很好,我就留你全尸吧!”
话落,一掌劈下,惨叫之声,应声而起,那黑衣人应声惨死!
钟玉珠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关天达苦笑了一下,道:“他们想杀害你!”
“可是,我跟他们根本没有仇呀。”
关天达苦笑了一下,他为这不幸的美丽少妇可怜,想不到她丈夫要对她下毒手,她还浑然不知。
这怎不叫人同情?
关天达苦笑声中,“北极仙翁”已问道:“关天达,这位少妇是谁?”
“她是钟玉珠……”
他为她介绍了“北极仙翁”等人,钟玉珠奇怪,问道:“你不是告诉我你叫‘情海魔子’么?”
“正是呀!”
“那么……”
“关天达是我名字!”
“哦……那么你看到他没有?”
“你丈夫?”
“是的!”
关天达皱了一皱肩头,他不知如何将这件事告诉她……
钟玉珠一怔,脱口道:“关少侠,你一定见过了他是不是?”
“不错,我见过他!”
“真的?”她惊喜得叫了起来。
关天达沉重地颔了颔首,道:“真的,我见过他!”
“他还活着?”
“不错!”
“他在哪里?告诉我,我要见……他我想念他……”
关天达心念倏起,右手突然点出,但见钟玉珠一声轻哼,人已躺了下去。
“北极仙翁”脱口道:“关天达,你怎么点了她的穴道?”
“暂时让她忘记一些事。”
“为什么?”
“我们要为她找回丈夫!”
“我不懂。”
关天达长长叹了一口气,将钟玉珠的一切经过,告诉了他们一遍!
“北极仙翁”闻言之后,脸色一变,道:“那么,林昌志在‘森罗殿’另结新欢之后,又要杀她?”
“不错。”
“这男人该杀!”
“所以,我们非再进‘森罗殿’去找他不可!”
“也好!”
“万圣手”道:“森罗殿中,机关密布,危险重重,想进去我倒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这些人的黑衣及戴在头上的假发,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在场诸人恍然大悟,当下齐声应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他们除去了黑衣人黑衣及假发,穿戴在身上,四个人全变成了散发遮脸的“森罗殿”门人。
关天达一笑道:“我们都成了鬼怪了!”
“他们一时大约不会发觉,走吧!”
关天达道:“慢着。”
他向“云海游子”道:“洪老前辈,你提着钟玉珠,装着人已劫回,由我当前应付!”
“甚好!”
关天达将钟玉珠交给了“云海游子”后,他移动右侧翁仲,现出了地洞。
关天达一马当先,纵了进去。
这里的情景,跟关天达上次来的情形一样,阴森而又恐怖。
不觉,已到大门之前,白雾朦胧中,两个“牛头”“马面”,挡住了去路。
“马面”喝问道:“谁?”
关天达一惊,他以低沉的声音道:“我!”
“本殿使者?”
“正是!”
“过去,殿主等已在殿中等候!”
“牛头”“马面”也无法分辨他们是谁,真以为是门下弟子,话落之后,已让过去路。
关天达吁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其余之人,已先后走入!
关天达进入“森罗殿”门,目光一扫,但见大殿之中,站立了四十多个“鬼”!
殿上正中央,坐着那身着黑裳,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森罗殿”殿主。
她的背后,依然是站立着两个手握白骨叉的散发怪人!
林昌志与“勾魂花”分立殿前两侧!
这当儿——
关天达等人已到了殿前,“森罗殿”殿主冷冷道“人已擒回?”
“正是!”
“林刑主,她是不是钟玉珠?”
“正是!”
“如何杀她?”
“这由殿主决定!”
“森罗殿”殿主还不知煞星临头,当下冷冷一笑,道:“好,把人交过来!”
关天达心中的杀机几乎忍耐不住,当下闻言,应了一声:“是!”
“是”字未出,他的身子突然朝“森罗殿”殿主射了过去,一掌劈下,口里喝道:“你看我是谁!”
在出手之际,关天达已揭去假发,“森罗殿”主目光一扫,脱口大叫:“是你——”
“你”字未出,关天达的掌力已经卷到。
砰!
在仓促之下,“森罗殿”殿主如何闪得了关天达这一掌,砰的一声,她的身子已栽了下去。
两个护法直到这时才发觉,他们同声一喝,白骨叉一挥,向关天达攻了过来。
关天达大喝道:“找死——”
他厉喝声中,已当先发难,凌厉攻出了两掌。
林昌志及“勾魂花”此时见状,不由向关天达扑了过去。但被“北极仙翁”及“万圣手”挡住了。
其余门人,被这突然之声吓呆了,竟忘了出手!
此时——
关天达的掌势凌厉攻出,一个护法应声惨死,另一个也伤在了关天达之手!
关天达一弹身,向“森罗殿”主抓去。
关天达这一抓之势,十分之快,冷不防“森罗殿”殿主跃身而起,一掌劈来。
这挟以她拼命攻出的一掌,其威力之猛,非同小可,关天达不由收身后退一丈来远。
这时,“森罗殿”殿主已栗声喝道:“本殿弟子还不擒人?”
人字未出,她血气攻心,鲜血飞溅之中,再度倒了下去,昏死不省人事了。
暴喝如雷,四十个散发人,向关天达围攻过来。
一场杀劫倏现!
暴喝与惨叫声,恐怖而又骇人地响了起来。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躺了下去。
屠杀——血的屠杀,这些“森罗殿”的门人,哪里承受得起“万圣手”等人的武功?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已死了三十多人!
余下的七八位,全都悚然地向后退了开去,“北极仙翁”一扬拂尘,喝道:“不怕死的不妨再过来试试。”
这些人不敢再出手了。
“勾魂女”伊忆萍也伤在“万圣手”手里,静静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关天达挥手提起了“森罗殿”殿主,冷冷喝道:“妖妇,你也有今天,纳命吧!”
右掌拍下,惨叫声骤传,这个一代女魔,终于惨死在关天达之手!
倏地一一
一声闷哼之声传来,但见林昌志已伤在了“万圣手”掌下,“万圣手”右手再度劈下。
关天达突大喝一声:“大伯父,慢着!”
“万圣手”被喝,不由把手势收了回来,关天达一个弹身,把林昌志像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森罗殿内,突呈死寂。
关天达右手拍了一下林昌志的穴道,林昌志苏醒过来,他看了关天达一眼,冷冷一笑!
关天达脸上抖露了杀机,咬牙道:“林昌志、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你要怎样?”
“我可以杀你,也可以不杀你!”
“你尽管下手就是了!”
关天达冷冷一笑,道:“姓林的,我问你,钟玉珠什么地方对你不好?”
“没有!”
“要杀她也是出自你的意思?”
“不错!”
“好辣的手段,她既与你无仇,你为什么非杀她不可?”
“我不知道!”
“是不是受了‘勾魂花’的妖言所惑?”
“这一点你不必过问!”
关天达冷冷一笑,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爱你妻子钟玉珠?”
“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之间结束了。”
“结束了?好狠的心,我要你再爱她!”
“办不到!”
“什么?办不到?”
“不错!”
“你是存心找死?”
“不错,你最多不过杀了我!”
关天达的右手,举了起来,他想杀了这大恶不赦,无情无意之辈,可是回心一想,他应该帮助钟玉珠得到未来的幸福,他不能杀林昌志。
林昌志泰然道:“你下手呀!”
关天达咬了一咬钢牙,把满肚的杀机,咽了回去,他转脸向“云海游子”道:“洪老前辈,解开她的穴道!”
“云海游子”颔了一颔,解了钟玉珠的穴道,当她再度睁眼之时,不由为之一怔!
她喃喃道:“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关天达把林昌志放了下来,道:“我带你来见你丈夫!”
“啊,他……”
“他在这里!”
钟玉珠的目光,陡然落在了林昌志的脸上,叫道:“林哥哥,真是你?”
“我……”
他张口呐呐!
钟玉珠叫道:“林哥哥,你终于还活着!”
她向他扑去,投在了他怀中,痛哭起来……
此情入目,顿令所有之人心酸,缓缓垂下了头。
钟玉珠叫道:“林哥哥,我想你好苦呀……”
林昌志对于他妻子的纯情表现,突然落泪,是的,他终于良心受责而后悔了……
他哭了!
钟玉珠嘶叫道:“林哥哥,你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林昌志沙哑道:“玉珠,我……”
“你为什什么在这里?”
“我……”他无法启齿!
“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昌志突叫道:“玉珠,我不配你……我该死……”
他陡然推开了她,钟玉珠下意识退了五六步,她惊愕地望着他,悚然道:“你……”
“我该死,我不配你……”
“不,我爱你,想你!”
她扑在他怀中,又哭泣起来。
关天达叹了一口气,道:“悲剧结束了!”
钟玉珠向关天达问道:“关少侠,林哥哥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什么,只是发生了一场可怕的事,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
他拍了拍林昌志的肩膀,道:“林兄台,你们可以走了!”
林昌志木然地注视关天达,喃喃道:“你!原谅我?”
“是的,可怕的事已经过去了……”
“我……该死……我……”
林昌志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关天达笑了笑,道:“好好爱你的妻子吧,她是个好妻子,你们回去吧,过去的事已经结束!”
林昌志泪下如雨,道:“我真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是的,我是一个大恶不郝之人……我不应该活下去!一”
“林哥哥,到底什么事情!”
林昌志突坚毅地说道:“玉珠,我不配做你丈夫!”
“为什么?告诉我!”
“我想杀死你!”
“什么?”
她脱口而叫,脸色一变,蹬蹬退了三四步,这一句话无疑震撼了她整个生命。
林昌志道:“我骗你到‘玫瑰谷’,其实我又爱一个女子‘勾魂花’……”他把经过,告诉了她,又道:“受了‘勾魂花’妖言所惑,我想杀你除根,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不配做你丈夫,我是魔鬼……”
钟玉珠闻言,粉腮为之惨变!
她失神地望着他,突掩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弹身向“森罗殿”外奔去。
关天达大喝一声:“钟玉珠,你干什么?”
他晃身截住了去路。
钟玉珠一声嘶喝:“让路——”
她出手一掌,拍向了关天达当胸。
关天达右手一探,把她手腕扣住,喝道:“你怎么了?”
“让开,我永不见他……他是一个魔鬼,他害了我……他竟要杀死我……”她痛哭失声……
关天达惨然道:“你听我说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不……他这么坏……”
“你不是爱他么?”
“不错!”
“那么,你就原谅他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古语曾云: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已知错……”
“不……”
林昌志突说道:“关天达,我该死,我是不值得原谅的。”
话落,他右手高举,向自己“天灵盖”击下!
“北极仙翁”喝道:“死不得——”
拂尘一扬,向林昌志的手腕卷去,林昌志的手顿被“北极仙翁”的拂尘卷住。
他嘶叫道:“让我死呀!”
“死不得,林昌志,你妻子所受的痛苦已经够了,你以后应该好好爱她了!”
关天达也说道:“钟玉珠,原谅他吧,悲剧已经结束,你何必再造下更大的悲剧?”
钟玉珠掩面痛哭失声!
关天达向林昌志道:“林昌志,还不向你妻子陪罪?”
林昌志向她走了过来,怆然道:“玉珠,我错了!如你不肯原谅我,我乐意死在你的面前……”
钟玉珠突然转身,啪啪地打了林昌志两记耳光。
林昌志悲痛地说:“你打吧!……”
钟玉珠百感交集,爱恨杂生,忍不住又投在了他怀中哭了起来!
他抱着她,惨然泪下道:“玉珠,你真的肯原谅我?”
她终于点了点头。
关天达道:“你们走吧,愿好好相爱!”
林昌志向关天达道:“对你恩赐,我永生不忘,我……们走了……”
他又看了躺在地上的“勾魂花”一眼,转身行去。
他们走了!
钟玉珠终于等到了未来的幸福,虽然,她痛恨林昌志,但这恨里,有她最真诚的爱意。
过些时间,他们都会忘记那可怕的事!
他们的影子,在“森罗殿”外消失了?
“北极仙翁”道:“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是的,一件好事……”关天达喃喃地说。
“万圣手”问道:“那女人呢?”
“勾魂花?”
“不错!”
关天达望了躺在地上的“勾魂花”一眼,道:“杀了她,万罪由她而起!”
话落,一掌劈下,“勾魂花”连一声也没有哼,便惨死在关天达之手。
关天达目光一扫七八个悚然怔立的黑衣人,道:“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不杀你们,不过,假如你们再作恶犯在我手里,谁也难逃一死!”他语锋略为一顿,向“万圣手”,道:“大伯父,‘森罗殿’已灭,我们走吧!”
“好!”
一行四人,齐都奔出了“森罗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