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兀突,“火艳二女”中常剑海一掌,口吐鲜血倒地之后,常剑海脑中一晕,也躺了下来!
他脑中狠狠地想着:“蛇蝎美人……我中你们计了……”
常剑海乃一个内力极为雄浑之人,会突然躺下来,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惊奇!
常剑海一杯酒下肚之后,并无感到酒中有丝毫异样,也没有发现任何味道!
而在酒下肚片刻后,倏感脑中一晕,他本是一个内力修为极高之人,再服以三颗千年灵芝果,如非这药力极强,他绝不会马上就有所感觉,而躺了下来。
他认为“火艳二女”在酒中放了毒药!
于是右脚一踢桌子,呼呼两掌,猛向“火艳二女”劈去。
常剑海发掌倏然,又挟毕生功力施为,其力道之猛,却非凡响!“火艳二女”喷出一口血箭之后,也躺了下来!
刘金花口泛惨笑,喃喃说道:“常少侠,你……好狠……的心……”
刘金花也想不到她妹妹刘金蕊会在暗中放下毒药,但是刘金蕊也感到奇怪,这酒中毒药何来?
她并没有在酒中做下手脚!
奇怪?刘金蕊既没有在酒中放下毒药,这毒药何来?
没有人知道,她们三个人已经全部躺下了!
常剑海迷糊中,暗暗忖道:“想不到‘火艳二女’竟是如此毒辣之人.也只怪我太过相信于人了。”
倏然——
他觉得眼前人影闪处,一个身体被人抱起,此刻,他无法分辨对方是谁?只是蒙眬之中,眼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只感到一阵芳香,飘入鼻孔之中,他极力想挣扎,但此刻他全身软麻无力,动荡不得!
他茫茫地想着:“完了……想不到……我会落在邛崃派的手里……”
一切在蒙眬中,开始失去知觉……
像整个大地沉沦,他也随着大地幻灭一样……
不知多久?他又从蒙眬中,苏醒过来……
他依然无法全部睁开眼睛……眼前是模糊的……
他开始用全部的智慧,追寻着那已经发生的事,但是,那太模糊了……他只知道躺下之后,被人抱起……
其他他一无所知!
他挪动了一下身子,暗叫了一声:“怪!”
他知道他没有死,而且还睡在一张床上,柔软的被褥,他想:“这是甚么地方?”他想不出来!
倏然——
他又大惊失色,他的手触到一件东西,那东西非常柔软,他想起来了,那正是少女的玉体!
灯光昏昏沉沉!
一切也在昏昏沉沉之中……
常剑海一触到女人的玉体,不由大惊失色,他全身软麻无力,他在惊愕中,依然无法挣动分毫!
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在灯光昏昏沉沉之下,他见不到任何景物,但他手触到女人身子,是一点不假的事情。
他想:“难道我跟女人同卧一床?”
心念及此,常剑海几乎吓出一身冷汗,他想:“不错,我是跟一个女人同卧,可是这个女人是谁?”他想不出。
他还有些不相信,再次伸手一摸,他心里猛然一震,他摸到女人玉滑的臀部!
他咽了一口痰水,似是已经体会到了甚么,伸手一摸自己身子,啊!他几乎惊叫出口!
他全身一丝不挂,跟一个女人睡在床上!
常剑海全身在抖动,他体会到了甚么,恨得咬了牙,他想:“这女人在我昏昏沉沉之下,要了我的童身!”
他咬了咬牙,恨不得爬起来把这个女人毁去,但他动荡不得,他黯然一叹,眼泪夺眶而出!
他一生,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少女,除了王芬之外,如今,会在一个没有见过一面的女人身上,失去童贞!
他想:“我对不起芬!永远地对不起她……”
常剑海仍是一个生性忠厚之人,他的一生,在坎坷与不幸之间过着,他不敢去爱任何一个少女!
为甚么?他不敢去爱任何爱他的少女?
原因是他觉得自己某方面有所缺陷,不足去爱她们。
现在会在他一念之差,在邛崃山失了童贞,怎不令他痛心?
就在这当儿,倏然——
他听到一个妮妮声音说道:“你醒了?”
常剑海大声喝道:“你是甚么人?为甚么对我如此?”
常剑海愣了!愕住了!
他张口大喊,竟没有喝出声音来,为甚么?难道哑了?在惊恐中,又开口喊,也没有喊出声音!
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变成了哑巴!
那娇滴滴的声音又说道:“能与阁下同眠一宵,我心已慰,这虽然非你所愿,但我也引为生平一件快事……”说到这里,耳边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常剑海气得浑身皆抖,依然拿身侧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那娇滴滴的声音又说道:“我做事向来不留活口,不过看在你并不是一个滑头粉面,玩弄女人的男人,所以我破例留你生命,只令你变成哑巴,这手段不算辣,你好好躺着吧……
等回儿邛崃派之人会来看你……”
常剑海闻言后,打从心里泛起一股寒意!
一阵风响之后,身侧那女人已经从床上翻起,常剑海穷极目力,所见的依然是个模糊的人影!
那眼帘中模糊的人影,似是在穿衣……片刻后,那模糊的人影,终于在他眼中消失……
他黯然一声长叹,但没有叹出声音来。
常剑海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由刚才那个女人的口中,他知道酒中毒药,并非“火艳二女”所下。
而自己却认为“火艳二女”所为,劈了他们二人各一掌!
他记得那两掌是他全身施为,只怪自己怒火冲动“火艳二女”纵然不死,其身受内伤,也非一天、二天即可复元。
想到这里,他心痛如绞,他揑了一揑自己的手,他觉得自己毁去两个不幸的少女!
他用甚么向这两个少女表白自己?他知道,她们是无辜的。
悔,已经迟了!
常剑海极力想回忆过去,但,过去太模糊了“火艳二女”此刻如何?在愤怒过后,接着为她们两个人伤心!
“火艳二女”躺下之后,一切在昏昏沉沉中过去,一无所知,直到醒来,已是第二天的黄昏时刻!
“火艳二女”在邛崃派里地位极高,她们二女是红叶道人徒弟,平时极得红叶道人垂爱!
“火艳二女”再次醒来,刘金花睁开眼睛,凝望了眼前一切,使她们两个人粉腮骤变。
这里是邛崃派刑堂重地,而不是在“翠岩楼”里。
她们两个人心里清楚,她们将遭受到甚么命运!
抬头上望,香烟弥漫,神坛上供着开山祖师的严像,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师父平日待‘火艳二女’不薄,她们两个人怎么敢做出这种欺师灭祖之事来?”
另一个声音说道:“也怪师父平时太过宠爱,以致今日会做出这种事。”
这当儿,倏听一个洪钟般声音说道:“掌门法驾驾到!”
四野一片沉寂,只听无数的脚步声,向刑堂之内走来!
“火艳二女”知道她们两个人将遭受到最惨酷的刑责。
直到现在“火艳二女”依然不知道酒中毒药是何人所下?而派中弟子为甚么会知道她们把常剑海带到“翠岩楼”?
这中间过程,她们一无所知,也猜不透!
是谁发现她们把常剑海带到邛崃派?
她们更不会想到,一个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绿衣少女,已将这件事告诉了红叶道人!
至于这绿衣少女是谁?她与邛崃派有甚么渊源?下文自有交代。
再说“火艳二女”自然不会想到,她们所作所为,会落在这个魔头的眼中,以致弄得如此。
红叶道长在祖师爷像前祈告一番,只见他年约七旬,满脸红光,一派严肃,眼光如电,扫了躺在地上的“火艳二女”一眼,冷冷一笑!
今日,邛崃派的门下弟子,大部分均聚到刑堂之内,分立两旁,鸦雀无声,一派威严之状,见之令人胆寒。
闻见红叶道人开口说道:“把这两个孽徒带上!”
站在红叶道人身侧一个弟子,应了一声是,把“火艳二女”拖到祖师爷神像面前!
红叶道人眼光一扫“火艳二女”再环扫门下弟子一眼,说道:“本门不幸,以致出了这么两个欺师灭祖之人!”停了一停又道:“这也怪我平日溺爱过深,使她们两个人目无尊长,才敢带人到‘翠岩楼’做出欺师灭祖行为!”说到这里,心里似是一阵难过又道:“本派第十一代掌门红叶道人,已祈告祖师爷宽恕!”说到这里,回头一望身侧一个年约古稀道者,说道:“‘刑堂’长老,本派对欺师灭祖之人,以何罪处置?”
那古稀道者说道:“这要看所犯罪刑轻重,本派对欺师灭祖之人,第一条:乱刀分尸;第二条:取剑自刎;第三条:各断四肢……”
红叶道人冷冷接道:“‘火艳二女’所犯应受何刑?”
那老道者说道:“各断四肢!”
这道者此语一出,在场之邛崃派门下弟子,脸色同时一变!
“火艳二女”身遭此刑,似是过于惨忍!
红叶道人又道:“开刑时刻是否到了?”
“尚有半个时辰。”
红叶道人冷冷一笑,看了地上的“火艳二女”一眼,只见“火艳二女”口泛浅笑,那笑容却凄苦无比!
对刚才红叶道人等所言“火艳二女”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她们并不感觉到死亡可怕。
她们只是在想常剑海,此刻,他不知身陷何处?
“火艳二女”心里忖道:“别了!我们一生只有爱你,也为你而毁,这也该算为满足的了!”
想到这里,她们凄楚而笑,诚如她们所说:“今日一别,以后恐永远无法见面了……”
想不到这句话竟成了事实!
刘金花心里痛苦忖道:“令我们难过的不是我们无法得到你的爱,而使你误会酒中之毒是我们所下!”
她们知道,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向常剑海解释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迫进……
“火艳二女”的生命,就这样注定了?
就在这刑堂之内鸦雀无声当儿,倏然——
一道破风之声响起,一道暗器直奔红叶道人面门击到。
红叶道人悚然一惊!伸手一接,竟是一个纸团。
红叶道人心中一动,拆开纸团一看,纸内赫然包着二颗乌溜溜的药丸,纸上写着:
掌门玉驾:“火艳二女”虽有欺师灭祖之举,但非有意,而是私会情郎之意,念其并无私通敌方之心,可令其将所带之人,诛毙剑下,将功赎罪。
并附灵药两颗,让“火艳二女”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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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道人见过纸简,心里沉思一阵,走至祖师爷像前,下跪祷告,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才缓身站起,眼光一扫门下弟子,朗声说道:“叛徒‘火艳二女’刘金花、刘金蕊两姊妹,因私带仇人上山,有欺师灭祖之举,追查其因,并非有意,而是私会情郎,对本门所定之规条,虽然相符,但并无私通仇人侵窥本派之意,念其初犯,红叶道人已在本派祖师爷像前祷告,宽恕其过,令其将私带之人诛毙剑下,将功赎罪,各位长老是否另有异议?”
红叶道人此语一出,在场之邛崃门下弟子颇感惊愕!“刑堂”长老微一怔神之后,才开口说道:“掌门既代祖师爷发施号令,本派弟子恭谕掌门所请!”
红叶道人将两颗丹药纳入“火艳二女”口中,退在一旁。
几百只眼睛,同时聚在“火艳二女”身上!
药丸入口“火艳二女”觉得心中一阵舒畅,从地一跃而起,刘金花当先伏跪在红叶道人面前,叫了一声:“师父!”眼泪夺眶而出!
红叶道人冷冷一笑,说道:“刚才我所说的话,你们听到没有?”
“火艳二女”同时点了点头,说道:“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