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眼睛一闭,六神无主地骇然惊叫时!
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高空直泻而下地喊道:“娘妹!芳妹!你们俩要干甚么?”
紧接着,大家只听得媚娘公主与春芳两人,嘴里充满着无比的惊喜说道:“啊!!天赐哥!你没有死!”
大家心神猛然一震,慌不迭地将双眼猛的一睁!
可不是吗?罗天赐这时不正好一手抱媚娘公主,一手抱住春芳,活生生的站在大家的面前吗?
天下的怪事,还有比这个更不可思议了吗?
大家分明看到罗天赐追杀火魅,钻到那个火洞里面,始终没有出来。
现在火洞仍旧被崩塌下来的大小岩块,塞得死死的,没有半点被人拨开的样子,他即时在里面没有死,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要么?就是他根本没有钻进洞去。
可是,大家的眼睛没花,以前所看到的事实,可该怎么解释呢?
因此,大家一时之间,全都便了。
好半晌,寒泉玉凤方始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首先发问道:“天赐!你不是进洞去了吗?”
罗天赐这时正在将手里救下的媚娘公主两人,缓缓地放下地来,闻言之后,似乎有点不解地答道:“是呀!姑姑不是亲眼看到的吗?”
此言一出,寒泉玉凤不禁骇然后退地说:“啊?那你究竟是人,还是鬼呀!”
罗天赐闻言不禁一楞道:“光天化日之下,那里有儿,姑姑你是怎么啦?”
这时,岑明忠等人,也已定过神来,闻言不禁急问道:“天赐!那……那………话没说完,罗天赐已经从他们那份诧异的样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禁恍然地答道:“啊你们是在奇怪我怎么出来的,对吗?”
大家不禁将头一点说:“是呀!”
罗天赐不禁笑了一笑道:“这有甚么好奇的!这个火洞,还有一个出口呀!”
大家不禁恍然大悟地说:“啊原来这个火洞,还有一个出口!”
罗天赐说:“否则,那我不是活埋在里面了吗?”
不过,岑明忠明白了真相以后,又突然感到有点耽心起来说道:“这样说来,那只火魅,岂不是跑了!”
罗天赐说:“它跑不了!”
岑明忠不禁大感奇怪地说:“你不是说,火洞那边,还有一个出口吗?”
罗天赐说:“如果没有那个出口,它也就不致于此了!”
岑明忠不解地问道:“为甚么?”
罗天赐说:“因为那边的出口,是人为的?”
岑明忠说:“这与火魅的死活,有甚么关系?”
罗天赐不答反问道:“舅舅!你知道那面的出口,是为甚么开的吗?”
媚娆这时忍不住抢着说道:“难道是特地为这只火魅开的!”
罗天赐说:“虽不中,不远矣!”
大家不禁大奇,不禁异口同声地问道:“是怎么回事呀!”
罗天赐说:“因为有人想驱使这只火魅,将我们全部弄死!”
大家骇无地说:“啊有这回事,那人是谁呀!”
罗天赐双眉一掀道:“孟良!”
大家不禁全感意外地说:“甚么?又是他!”
罗天赐说:“否则,谁会知道这座山腹里面,困得有一只火魅!”
岑明忠点头说:“不错,这件事,只有我们岑孟两家的人知道,可是,他又怎么斗得这火魅呢?”
罗天赐说:“假如要和火魅斗的话,那就害不到我了!”
岑明忠不解地说:“难道火魅会听他的话!”
罗天赐说:“差不了多少!”
岑明忠等人几乎不敢相信地说:“那怎么可能呢?”
罗天赐说:“事实上火魅往这边冲!就是他们的杰作!”
大家犹自不肯相信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罗天赐说:“因为我第二次追杀火魅,进洞以后,他们正在谈论这件事情!”
岑明忠这才有点相信地说:“这么说来,就不会错了,可是他怎么能够使得火魅听话呢?”
罗天赐说:“火魅虽然厉害,并不是无法可制,否则,恐怕广成子当年,也不见得能够将它困住了!”
岑明忠说:“你是说孟良懂得克制的方法!”
罗天赐说:“那倒不是他!”
岑明忠不解地问:“你刚才不是说,存心要害我们的是他吗?”
罗天赐说:“存心是他,动手的可不是他!”
岑明忠说:“是谁?”
罗天赐说:“自然是幻影教中的人了!”
大家恍然地说:“是他们,他们这种行为,也未免太可怕了!”
罗天赐点头说:“幸亏我进去得早,否则,可怕的还不只这些呢?”
媚娘公主不解地问道:“为甚么?”
罗天赐说:“因为他们已经趁着火魅重伤的时候,将它制服,正在为它起箭疗伤,准备带走作害人的工具呢?”
岑明忠凛然地说:“那真是太可怕了!火魅该没有让他们救走吧!”
罗天赐说:“如果被他们弄走,这洞也就不会崩塌了!”
岑明忠说:“为甚么?”
罗天赐说:“他们没有想到我已经悄没声地进去了!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又给火魅补了一箭,结果让我将火魅的内丹,一箭射破,猛然爆烈开来,把他们全给炸死了!”
岑明忠说:“难道他们一点也没有防备吗?”
罗天赐说:“正因为他们有了防备,我不敢太接近他们,才绕到他们的背后,远远地用箭去射,否则,我也不是一样要被活活地给炸死在里面!”
媚坏公主闻言,不禁脸上变色地说道:“乖乖,好险!这样说来,孟良那叛贼,也给炸死了罗!”
罗天赐说:“他倒没有!”
岑明忠意外地说:“那是怎么回事呀!”
罗天赐说:“因为他不懂克制火魅的方法,留在出口的外面,一见不好早已趁机给溜走了!否则,他还不是一样!”
媚娘公主不禁恨恨地说:“那你为甚么不追!”
罗天赐说:“他逃得早,等我出去以后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连他从那个方向逃的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去追呀!”
媚娘公主撒娇地说:“那你不会想办法!”
罗天赐说:“如果我不升空搜索他往那儿逃的话,又怎能发现你们在做傻事呢?那你们两条小命,岂不是白白地丢了!”
媚娘公主不禁脸孔一红道:“还不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取笑!”
罗天赐楞了一楞说:“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么?”
媚娘公主不禁气得将脚一跺说:“不和你说了!”
说完,突然一个转身,拉着春芳,一溜烟地跑回岩洞中去了!
罗天赐不知她是在闹小性儿,登时给愕住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呀!无缘无故地发甚么脾气呢?”
倒是大家见状以后,不禁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一天的紧张,就在一阵欢笑之下,完全松弛下来。
由于烈焰已消,盆地的气候,又已恢复正常,虽然在地震之下,崩塌了一些岩洞,但损失并不太多,峒民自然再用不着搬到九疑山顶去住了!
不过,善后的工作,可把大家都忙坏了!
自然这些事情,用不着罗天赐他们动手!
因此,罗天赐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开始为那些投配过来的人,研制消除他们体内所申毒素的解药!
罗天赐不但对于这一方面,是一位大行家,而且又收服了一条“药王令链”,找起药来,非常方便!
结果,不到十天的功夫,就让他把解药给研制出来了!
在这一段时间里,那位苗王孟良是幻影教的人,大概自知不敌,业已消声匿迹,曾有再出现过!
刚好,这时距离苗人一年一度的举行跳月大典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跳月大典,是苗人用来结婚的日子。
罗天赐与媚娘公主春芳两人,已经有了合礼仁缘,所以身为长辈的岑明忠与寒泉玉凤夫妇.,飞虎老人等人,也准备在这、一天里,为他们完成婚事!
然而,就在佳期将近的前两天!
媚接公主与春芳两人,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双双昏迷不省人事!
但经罗天赐为她们诊脉以后,除了在额头上面发现有一点淡淡的红影以外,脉象上没有半点病征!
这一来,可把大家全给急坏了,简直就束手无策,没有半点办法可想!
就在他们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一位改邪归正,在幻影教中,地位此较高的头目,名叫花明的人,突然自报夺勇地跑来说道:“公主她们,也许是中了甚么邪法暗算,是否可以让小的看看,也许小的可以想法子进行酿解呢?”
大家闻言,不禁心中大喜,连忙请他加以察看。
花明一见以后,立即肯定地说:“不错,她们确是中了邪法的暗算!不过………”
大家一听之下,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马上兴奋地抢着问道:“那么你有办法解救罗!”
可是,花明却皱着眉头说:“如果是普通的中邪,小的出身排教,确有酿解之法,可是,公主她们中的却是岚烟门中,呼魂迷神大法的算计,小的可就无能为力了!”大家的那一丝喜意,登时被一盆冷水,泼得烟消云散!
好半天,岑明忠方始追问一声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可想了吗?”
花明想了一想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太冒险了!”
大家不禁又生出一点希望地问道:“甚么办法,你说说看好吗?”
花明道:“像这种酿解的事,如果不知道对方的邪法底细,就只有凭着各人的师傅,互相硬斗了!”
岑明忠说:“这样说来,那倒可以试上一试!”
花明道:“试不得,因为一且不敌,不但中邪的人立即毙命,就是酿解的人也活不了,所以我说太冒险了!”
大家一听,登时又凉了半截,再也说不出话来!
花明见状,又想了一想道:“不过,小的虽然没有办法酿解,却可以设坛暂时护住她们的元神,在四十九天之内,不出问题,四十九天以后,那就再也没有法子可想了!”
罗天赐闻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问道:“岚烟门的呼魂迷神大法,是不是只有他们门中的人,才知道底细!”
花明说:“据我所知,似乎他们的世仇,也懂得这个。可是他们的世仇究竟是谁,我也弄不清楚!那又有甚么用呢?”
可是,罗天赐听了此话以后,眼神突然一亮,喜上眉梢地说:“这就好办了!”其余的人,闻言精神一振,急问道:“你知道他们的世仇是谁?”
罗天赐解:“不错,我知道!”
岑明忠有点不信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罗天赐说:“舅舅,你忘了我除火魅的时候,曾经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吗?”
岑明忠恍然地说:“啊这就好了,他们是谁呀?”
罗天赐说:“就是东阁阁主萧前辈一家人!”
寒泉玉凤颇感意外地说:“啊是他们一家人?这还有甚么问题?”
说到这里,突然眉头一皱道:“可是,他们住在金陵,与此地相隔几千里路远,时间上怎么来得及呢?”
罗天赐说:“这位花朋友不是说过,他有办法,可以保证娘妹她们,在四十九天以内,不出问题吗?”
花明马上拍胸说:“恩主放心好了,小的可以以生命担保,一定可以办到此事!”
可是,寒泉玉凤仍旧耽心地说道:“四十九天,也不够呀!此地到金陵来回一次,就是有千里良驹代步,也得在一个月以上,否则,最快也得两得月,可是现在从那儿去找千里马呀!”
罗天赐胸有成竹地说:“姑姑,鹧鹧的脚程,似乎并不慢嘛?”
寒泉玉凤登时眉头一舒,将头拍了一下道:“对呀!有它代步,几天之内,就可以来回,那还有甚么好耽心的呢?事不宜迟,我马上就为你准备行装去!”
说完,正要起身的时候,岑明忠又将眉头皱了起来道:“金鹅那么小,载得动人吗?”
寒泉玉凤不禁呆了一呆说:“不错,这倒是一个问题!”
罗天赐马上笑着说道:“鹧鹤身体可大可小,这不会有甚么问题!”
岑明忠说:“能大到甚么程度!”
罗天赐说:“至少还可以大上一倍!”
岑明忠说:“那也只能坐上一人呀!”
寒泉玉凤感到他这一句话,似乎有点多余,连忙反驳道:“那不就够了吗?”
岑明忠摇了一摇却说:“天赐认得到金陵的路吗?”
寒泉玉凤闻言不禁一呆,想了一想,方始说道:“这样说来,那只有留下天赐,让另外的人去了!”
岑明忠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寒泉玉凤说:“派谁去好呢?我也没有到过金陵呀!”
岑明忠也感到有点为难地说:“到过金陵的人,倒找得到,可是,他们又不认识萧前辈,那就不好办了?”
这时,罗天赐忍不住笑了一笑说道:“姑姑,舅舅,你们都过虑了,鹞鹧的背上,虽然只能坐得一个人,可是,我根本就用不着坐,只要它翅膀上借一点力,换换气就行了!”
寒泉玉凤不禁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好办了!岑老,你就马上找一个熟悉金陵路途的人来,陪着天赐走一趟,好吗?”
岑明忠正待起身找人,罗天赐又把手摇了一摇说:“舅舅,不用找了,孙老足迹遍及全国,他一定知道金陵怎么走法!待会我出发的时候,顺便到九疑山顶转一趟,请他陪我一道去,不就行了吗?”
寒泉玉凤连忙点头道:“不错,孙老不但到过金陵,而且还认识萧老前辈,早先我怎么没有想起他来呢?就这么办好了?”
说完,立即开始为罗天赐准备行装。
不一会儿,行装整顿完毕,罗天赐就在大家的珍重声中,跨上金鹅启程向金陵出发!
金陵可称江宁,为禹贡杨州之城,春秋时属吴国管辖,战国初期转属於越,后又属楚。
相传其地有王气,楚威王时,特埋金以镇之,设金陵邑!始有此名。
此地自古以来,号称“虎踞龙幡”之地,钟山雄峙于东,长江襟禁于西,雨花台屏障于南,幕时山绵于北,中间则为一片平宽宏衍的原野,在形势上,兼具高山深水平原之胜,故历代帝王,多喜奠都于北,而形成江南第一重镇。
燕子矶在城北幕府山的东北角上,出观音门西行约三十里,即可到达。
其地绝壁临江,一石翻飞,俯瞰大江,形如飞燕,因以为名。
登海其上,可西眺荆楚,东望海门,澄江如链,景色奇绝,不但历来为骚人墨客,呕歌赞赏之胜地,亦为古代兵家必争之险要!
凌烟阁主的家宅,就建筑在矶后的幕府山麓,更便在燕子矶成为武林中众所景仰的一片圣地。
罗天赐与妙手悟空两人,由于金鹧飞行迅速,可不分画夜,兼程急赶,不到三天功夫,即已到达金陵。
抵达的时刻,正好是中秋节的傍晚。
燕子矶在平时因为僻处城郊,日落以后,即少游人。
不过,在这佳节时分,却成了赏月最佳的场所,因此,不但盛况空前,而且人潮拥挤,大有人满之患。
罗天赐与妙手悟空两人见状,为恐惊世骇俗,只好先在幕府山的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降落以后,再夹在游人群中,慢步朝着燕子矶的方向走去!
就在快要到燕子矶的时候!
蓦地里,突然听到身后人声大哗。
罗天赐两人回头一看。
只见远远的地方,有一群快马,从金陵的方向,向着燕子矶这边,闪电也似地急奔而至!
马上骑着的人,全是一些身着劲装,骠悍无比的武林人物!
一个个太阳穴上,都凸得彷佛鸽蛋一般,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一些内家修为,颇称不弱的高手。
这些人分明看到路上行人如织,“仍旧不减低速度,照样横冲直撞,只吓得路上的行人,骇然惊叫,纷纷走避!
当罗天赐两人转头一望的时候,马群已经奔而至!眨眼之间,就要到达他们的身边。
这时,在道路当中,正好有一位龙钟老人牵着一位年约十岁的小姑娘,步履斓跚地向着燕子矶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是走不动的关系,还是耳朵声了,根本没有听到后面奔马与骇叫的声音,竟然留在路中一点也不知闪避!
等到大家发现,想提醒他们的时候,马群已经冲到他们身前,说甚么也来不及走避了。
这一来,大家都不禁全为这老少二人,提了一把冷汗,吓得赶紧将眼睛,不忍看到他们丧生蹄下的惨状。
马上的那些家伙,见状不但不赶紧勒马救人,领先的一人反而将手臂一扬,刷的一声,将马鞭朝着那老少两人的身上,抽了过去,同时暴喝一声喊道:“他妈的,你这两个家伙,简直是在讨死,还不与老子们赶快滚开!”
岂知,他的马鞭,还没有抽到那一老一少的身上,就只感到眼睛一花!一道白影一幌而至!
紧接着,只听得有人大喝一声骂道:“瞎了眼的东西!给小爷下来!”
声音一起,手上的马鞭,突然一紧,连松手的念头,还没有产生,就被对方猛然一扯,一个倒栽葱翻落马上,跌得头昏眼花,几乎站不起来!
他跨下的那四马,就像被甚么东西托住抬了起来的样子,呼的一声,突然腾空而起,笔直上升,高达两三丈以后,方始在半空里划上一道弧线,越过那一老一少的身体,砰的一声,摔倒路上,霎时马脑开花,鲜血四溅地被摔得四脚朝天,再也活不成。在他身后急跟而至的马群,做梦也没有想到前面令发生这样的变故,一时之间,如何能够收势得住!
可是,当它们冲到一老一少身后一丈远的地方时,奇事又起!
所有的马匹,就像是突然中了邪似的,急奔之势,竟然猛的一顿,在希聿聿地一阵狂嘶之下,全都莫明其妙地翻倒下去,跌成一堆!
总算马背上的人,身手全都不弱,反应奇快,当前面那人出了事情的时候,立即有了警觉,虽然来不及控制马匹的势子,人却在马匹一翻的时候,飞跃而起地纵向路边,这才没有当场出相露丑!
不过,全身却不由自主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连串的变化,快得就像电花石火一般!
当所有的马匹,全部翻倒的时候,他们还没有来得看清楚是甚么原因!
直到他们的身形,纵向路连,落地站稳以后,方始发现,在那一老一少的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位身着白色儒衫,俊美无比,年仅弱冠的少年书生,站在那儿少年书生的手里,拿着一只马鞭,正冷冷地向着他们怒目而视。
自己那领先的伙伴,则躺在书生的脚底,正在那儿挣扎着想要爬了起来!显而易见,刚才的变故,都是这位少年书生所一手造成的!
可是,那位少年书生,除了特别俊美,有一股凛然的英气以外,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会家子。
如果说使得自己这么多人,马翻人仰的变故,是他所弄的手脚,可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因此,他们不禁怀疑地望着那位少年书生,感到无比骇地惊叫道:“啊会是这么一个小子,那怎么可能呢?”
不过,用不着那位少年书生回答,他们那位倒在地上的伙伴,已经替他们找到了解答!
就在他们惊叫之一声一起的当儿,那位伙伴已经从地面爬了起来,嘴里哇哇乱叫地猛然朝着那位少年书生一拳捣了过去喊道:“他妈的,简直反了天了,大爷今天与你拚了!”
叱喝声中,只听得:
当—
一声大响陡地在两人中间传了过来!那位少年书生动都没有动地,仍旧站在那儿没有一点事!
那位揍人的仁兄,却莫明其妙地往后一仰,四脚朝天地倒了下去!
这一来,其余的人,可再也没有怀疑了!
马上刷的一声,很快地散了开来,布成一道半月形的阵势,缓缓地朝着那位少年书生的身前,包围了过去喝道:“好小子,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胆,惹事竟然惹到我们凌烟阁的人头上来了!那还得了!”
少年书生闻言神色猛然一呆,似乎感到无比诧异地说道:“甚么?你们是凌烟阁的!”
这时,那位连跌了两次的仁兄,已经爬了起来,退回到他那些同伴的身边去了!虽然他刚才在少年书生的手下吃了大亏,现在有了同伴壮胆,不禁又神气起来,闲言之后,登时冷笑一声喝道:“嘿嘿!你也不持听打听,凌烟阁的人,是好惹的吗?大爷今天如果不将你的皮剥下来还用在这儿混吗?”
少年书生闻完脸色一连变了几变,似乎不太相信地望着他们说:“且慢,你们真是凌烟阁的人吗?”
那位跌了两次的家伙,可能是众人中的头目,闻言马上脸孔一板,不可一世地说:“老子们不是!难道你是!”
少年书生闻言,脸上突然呈无比失望的神色,同时感到无比奇怪地喃喃自语道:“萧阁主誉满江湖,他的手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由于他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非常的小,所以那些将他包围起来的凌烟阁手下,全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些甚么。
不过,看到他嘴唇一动一动的样子,知道他正在说话就是了!
这一来,他们登时以为那少年书生,是因听到凌烟阁的名头以后,给震慑住了,那为首的人,不禁更加神气起来,马上发出一阵狂笑说道:“哈哈哈哈!好小子,现在你懊悔了是吗?还不与老子们自绝谢罪,难道还要大爷们亲自动手不成?”
少年书生闻言以后,脸色倏地变得阴晴不定,好半晌,方始有所决定似的,两眼猛然一瞪,暴喝一声说道:“好!就这么办,小爷不管你们是凌烟闻的人也好,不是凌烟阁的人也好,今天也非得给你们一点教训,那怕阁主因此见怪,也顾不得了!”那群凌烟阁的手下,在他两眼一瞪之下,竟然不由自主机伶伶在打了一个冷战!一时之间,气势不禁为之一挫!
就在他们这一挫一呆之下,猛觉眼睛一花,一道白影一幌,那位少年书生,已经不见了影子。
紧接着,他们的念头还没有转得过来,就只感到脸上一热。
霎时,劈拍之声大作!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之内,他们这些凌烟阁的手下,每人的脸上,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狠狠地揍了好几个耳光!
直打得他们两眼金星乱冒,脸颊全都肿得茄子一样,又紫又亮,只差一点,没有打掉嘴里牙齿,都给打断!
响声一顿,白影急逝,那位少年书生,又突然在原来的位置出现,冷冷地望着他们说道:“哼!像这样的身手,也敢出来倚势凌人,假如你真是凌烟阁的手下,也未免太给你们阁主丢人了!”
这时,他们方始知道真正遇上了煞星,对方不但身手之高,吓得人听闻,而且听口气好像还与他们阁主认识。
这一来,他们岂不成了寿星公上,活得不耐烦了吗?
因此,他们的气焰不但尽消,而且呆若木鸡,挨了揍以后,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地,站在那里,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燕子矶上,突然电也似快地,飞来两条人影!
人尚未到,就已大声阳道:“是甚么人!胆敢在本阁门前,欺起人来!”声到人到,大家但觉眼睛一花,在那凌烟阁的手下与那位少年书生的中间,已经落下两个人来!
一个也是年龄不大,身着青色儒衫的书生,另一个则是青衣小帽,须发已经花白的瘦削老人。
那位年轻的书生,相貌长得也很不错,只可借双眸阴睛不定,稍稍显得有点阴沈以外,气慨上面,比起那位白衫书生出来,仅仅略逊一筹。
至于那位青衣小帽的瘦削老人,则长得枭鹰鼻,十足是一个狡诈而出的人物!这两人现才以后,那些正感不知如何是好,自称是凌烟阁手下的人物,态度立即变得异常恭谨地朝着来人跪了下去道:“不知闻主与总管驾到,属下们迎接来迟,尚祈恕罪!”
那位青衫书生看都懒得看地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道:“哼!滚到一边去,本阁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你们自己考量着,该怎么办吧!”
此言一出,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登时脸色大变,跪在地上,磕头好像捣蒜般地哀告道:“阁主慈悲!阁主慈悲!”
青衫书生神色似乎非常不耐地说:“本阁主……”
这时,那位瘦削老人,突然挥嘴进来说:“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死罪可免,就叫他们自断一指,以观后效吧!”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闻言马上不待吩咐,即自动手将手指斩断,同时跪在地上,高声地叩拜道:“谢阁主不杀之恩!”
然后,又向瘦削老人叩拜地喊道:“谢总管!”
这时,方敢从地面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站到一边,再也不敢哼半声气!那位白衫少年冷冷地看完这一幕活剧以后,双眉不禁紧紧地皱在一起,眼中露出一付非常厌恶的神色,望着他们说道:“阁下的心肠,倒是非常仁慈啊!”
青衫书生自然听得出他言中讽刺之意,因此,马上霍地一个转身,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哼!本阁主是不是仁慈,用不着你小子过问,现在该轮到你接受处分了!”
白衫书生闻言,不禁怒极而笑地说道:“哈哈哈哈!处分!该轮到我接受处分了!”
青衫书生脸色一沉地说:“有甚么好笑的,难道本阁主还处分不了你!”
白衫书生冷冷地说:“当然,你想处分那个,那是你的念头,不过,别人是不是会接受你的处分呢?”
青衫书生傲然地说:“那还不是一样!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白衫书生说:“我倒愿意接受,只可惜我的两个伙计,不肯答应!”
青衫书生说:“是谁!”
白衫书生将拳头在他面前亮了一下道:“罗!就是他们两个!”
青衫书生登时脸色大变,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遭到对方的愚弄,几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晌,方始恶毒地望着白衫书生说:“小狗,居然胆敢戏弄本阁主,那你只有死了!
哼哼!既然你把爪子亮了出来,本阁主不显一点本事给你看看,大概你死也不会服气!还等甚么!快动手吧!”
岂知白衫书生闻言以后,不但没有马上动手进招,反而大喝一声喊道:“且慢!”
青衫书生微微感到有点意外地说:“甚么!”
白衫书生说:“后悔!那有甚么好后悔的!是不是主已经有点后悔了。我只不过有点疑问,想要请教请教!”
青衫书生不耐地说:“甚么疑问!”
白衫书生说:“我问你,你真的就是凌烟阁的阁主吗?”
青衫书生想不到他是提的这个问题,不禁呆了一呆说道:“本阁主的身份,还会有假!”
白衫书生轻蔑地望了他一眼说:“可是,据我所知,凌烟闻的阁主,是萧自在前辈,好像并不是阁下嘛?”
青衫书生的脸色,突然大变,紧接着,又猛地发出一阵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你小子是一个踏入江湖曾有几天的雏儿,告诉你吧!凌烟阁在半年以前早就易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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