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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生死善恶一念间

傲霜在问明克业谁是佟钟之后,抖手发出一道银丝,银丝恰好倏忽缠住了佟钟的右臂!

佟钟正谩骂间,眼前银光一闪,突觉右臂一紧,由不得全身一挣,整个的身子又陷了去五寸!

佟钟身材本就不高,如今浮沙已经漫到了肚脐上面,因之顿觉喘息费时费力起来,立刻吓出了冷汗!

傲霜此时却对佟钟说道:“佟钟,你可愿意上来?”

佟钟见识多广,当傲霜询问的当儿,他已发现紧缠住右臂的银丝,竟是只听说过而未目睹的“天质银丝”!

此物,看似极细极轻,却能系千斤而不断,宝刀宝剑难伤,唯一的缺点,是遇火则燃,一燃就不可收拾!

既有此物,佟钟立刻脑海中转对了念头!

他自忖道:此时只有借这“天质银丝”,脱离浮沙死劫,等到了平安的地方,再见机行事也不迟!

想到这,右手倏忽伸出,抓向缠臂的质丝而去!

那知他快,傲霜比他还快,一声冷嗤,玉腕转斜,“天质银丝”脱开了佟钟的右臂,向回收转!

佟钟自是不舍这唯一的求生之物,拚力探抓,一下扑空,身躯在暴用真力之下,又沉陷了半尺!

如今,浮沙已经埋到佟钟的心口,佟钟不禁魂亡胆丧?

怪道的是那“天质银丝”,就在他伸平手臂,尚差三寸才能够到的地方,不动,不沉,似戏弄又像是嘲笑他一般!

傲霜此时再次开口道:“佟钟,想上来吗?”

佟钟暗中把牙一咬,赌上狠来,竟没出声!

可是适时身旁不远地方,传来了一声怜号,佟钟注目处,只见随来的一位高手,正拚力挣扎着!

不过浮沙已也埋到这名高手的鼻间,此人尽力仰颈,却难收效,浮掩鼻上,已喘息不得!

再一霎眼,这人只剩了一双手臂在外,十指伸张又拳卷,拳卷又伸张,终于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

佟钟睹此情形,不由魂魄飞散!

倏忽——

他觉到自己也呼吸难畅起来,目光一瞥身前,冷汗滚流而下,浮沙业已埋到了他的咽喉地方!

傲霜冷哼一声,第三次问佟钟道:“这次最后一次问你,你可愿意上来?”

佟钟早已没了狠劲慌不迭的点头道:“愿意!愿意!”

傲霜一笑,玉腕再抖,天质银丝已缠在佟钟的右腕上面!

佟钟全力一提天质银丝,怪了,竟然没有挪动毫分!

傲霜沉声道:“这种浮沙活泥,人若陷进一半身躯,就休想再能自己转动一下,你最多靠这天质丝的力道,维持不沉而已!”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当然,我能够叫你上来,免得你葬身这浮沙之内尸骨无存,但是要我平空救你,那却休想!”

佟钟此时以双手紧拉着天质银丝,道:“你……你……要怎样才肯救我上去?”

身旁突然传来齐济的话声道:“佟大侠,所谋成空,设阱自陷,到这个地步,就只有一死,莫再上这鬼头的当。否则……”

话未说完,傲霜已冷冷的接口道:“齐老贼,你想死容易,我成全你就是!”

说着,只见傲霜右掌凌虚向齐济按去!

紧随着傲霜的掌式,齐济发岀一声惨吼,本已只剩露在浮沙外面的那颗头,这时竟突然碎裂开来,沉入沙中!

佟钟吓得全身抖动,傲霜却已对他说道:“佟钟,你若想上来,必须如实答复我一个问题!”

佟钟急忙道:“只要我知道,必然告诉你!”

傲霜道:“我只听实话!”

佟钟道:“绝不撒谎!”

傲霜嗯了一声道:“其实你若谎言搪塞,倒霉的是你自己!”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房珏?”

佟钟沉思未答,傲霜冷笑一声,又道:“不知道?”

佟钟这次回答得很快,道:“知道,只是……”

傲霜沉声道:“只是什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

佟钟双目喷火,怒注在克业兄弟身上,道:“姓佟的是个好汉子,作不岀卖友求荣的事来!”

傲霜淡然一笑,道:“你好像别有所指嘛?”

佟钟道:“你身旁的那两个姓商的小子明白!”

克业此时声调威严的说道:“佟钟,你把小可兄弟,当成了什么人看?”

佟钟厉声道:“最最没有骨气和人格的奸细!”

克业不怒反笑,道:“你可以问问梅姑娘,小可兄弟是她的敌人抑或朋友?”

佟钟之以鼻,道:“何必还问,一看即知!”

傲霜却耸肩笑了,道:“佟钟,这两位业已约好了我,明午决一死战!”

佟钟一楞,莫名其妙的问克业道:“那你们兄弟今夜……”

克业接口道:“告诉你,设若双奇是以磊落光明的手段,约搏梅姑娘,小可兄弟决无他顾,自当相协相扶!”

可是双奇却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巧设阴谋,计逢敌手,小可兄弟生平最看不起这种东西!再退一步来说,双奇设谋自认周全,其实梅姑娘早已洞悉一切,并非小可兄弟机……”

话未说完,傲霜已接口再次问佟钟道:“佟钟,废话已经说的太多了,说,房珏何在?”

佟钟没有答话,在沉思良策!

傲霜冷哼一声,道:“看来你的性命,是值不过房珏的性命了!”

话锋一顿,声调转厉,道:“那很好,反正迟早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那个老儿,今夜你既然自愿就死,我似乎没有不成全你的道理!”

佟钟听到此处,握着那“天质银丝”的双手,不由紧了又紧,好像知道这唯一的救命之物,就要离去似的!

此时浮沙之上,传来了阵阵惨呼之声,刹那沉寂了下来,佟钟双目四扫,心胆俱塞,浮沙之上已没了人影!

傲霜在话说完了之后,玉腕轻抖,佟钟猛觉双手一阵奇疼,由不得猛然松却,天质银丝适时电掣而去!

佟钟失去了支持不坠的天质银丝,立即又开始下沉!

蝼蚁还知惜命,何况是人!

生死关头,佟钟顾忌不了别的事啦,扬声道:“我说,我愿意说了!”

话声乍止,银丝又到,如灵蛇般双缠住了他的右臂!

傲霜接着说道:“讲吧!”

佟钟道:“他在‘勾漏山’中!”

傲霜道:“可是个永久的地方?”

佟钟道:“武林中人,四海为家,我不敢说他不会离开!”

傲霜道:“我是问你,他在勾漏山作什么?”

佟钟道:“那是他住了多年的地方!”

傲霜道:“秘密之地?”

佟钟道:“可以这么说!”

傲霜嗯了一声,道:“勾漏山是十万大山主峰,地域极广,说个确实的地点,我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有个一定的地方!”

佟钟道:“有,在勾漏山主峰后腰,地名叫‘天愁峡’!”

傲霜星眸一眨,道:“是实话?”

佟钟道:“我没有骗你的道理!”

傲霜嗯了一声,又道:“那‘天愁峡’中,都有些什么人?”

佟钟道:“这个我不能回答!”

傲霜道:“为什么?”

佟种道:“你只说问一个问题的!”

傲霜不怒反而一笑道:“你很讲究数字和很计较话意嘛!”

佟钟道:“武林中人,说一是一,讲二则二!”

傲霜道:“设若刚才我说,有一百个问题的话,你还能答应吗?”

佟钟巧妙的回答道:“你没那么说,只讲要我回答一个问题之后,我就可以上去,现在你所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傲霜又是一笑,道:“不错,你的确做到啦!”

佟钟道:“姑娘现在就该遵守诺言才是!”

傲霜颔首道:“那是当然!”

话声中,傲霜玉腕又是一抖,“天质银丝”电掣而回,竟又把佟钟留在了浮沙之中,不过问了!

佟钟急声道:“姑娘当真生心骗我佟钟?”

傲霜道:“我言岀则信随,何曾骗过你?”

佟钟道:“姑娘为何又收回银丝,不将我救上岸去?”

傲霜正色道:“救你上岸来?”

傲霜道:“姑娘何必明知故问,这是我们讲好的条件呀?”

傲霜黛眉一挑,道:“恐怕你记错了吧!”

佟钟急声道:“姑娘,莫非你要反悔……”

傲霜冷笑一声,道:“凡我说过的话,一向算数!”

佟钟道:“那姑娘就该立即救我上去……”

傲霜沉声接口道:“听清楚,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亲自救你上来……”

这时,佟钟又下沉了寸余,浮沙已没了他的下巴!

于是他急声喊道:“就算还要我说些什么,但我沉下去之后,想说也……”

傲霜一笑,抖腕甩岀天质银丝,又缠住了佟钟的右臂!

不过这仅仅能使佟钟的身躯不再下沉,若想凭仗这条天质银丝自浮沙中上来,却必须有人相助?

傲霜在天质银丝第三次缠住佟钟右臂之后,立刻说道:“我记得非常清楚,曾说:佟钟,你若想上来,必须据实答复我一个问题!听明白,我只说过‘你若想上来’!”

“当然,现在你很想上来了,但是想要我来帮你上去,或亲自动手救你上去,那却是痴心妄想!”

“这正像刚才你所说的,我只问你一个间题,你也只答我一个问题一样,现在你上来吧,我决不阻止或反对!”

话声中,天质银丝再次倏忽收回!

佟钟万般无奈,急声道:“好,我认了,你问吧,不过这次你却要救我上去我才回答!”

傲霜道:“不!你先回答,然后我救你上来!”

佟钟道:“一定?”

傲霜道:“当然!”

佟钟嘴巴间,已进了浮沙,努力挣了挣,勉强挤出一句来,道:“我无法开口了!”

傲霜一笑,左袖凌虚微扬,竟将克图手中所抓的长索捏在手中,二指用力,长索立即中断!

“请松手”

克图把手一松,傲霜抖索甩向佟钟,佟钟抓紧长索,浮沙却已盖到了嘴巴上面,现在当真说不岀话来了!

傲霜腕间坐力,猛地一提,好高的功夫,竟将佟钟硬生生提高尺余,然后松腕问道:“那‘天愁谷’中,都有些什么人?”

佟钟喘息了刹那,方才说道:“计有七十几位高手!”

傲霜道:“可知道名姓?”

佟钟道:“有云万里等……”

傲霜道:“可还有功力更高的人?”

佟钟霎霎眼,道:“可能有,不过我并未目睹!”

傲霜道:“你想骗那一个?"

佟钟道:“你若认得房珏,应知房珏的为人,像他那种素性多疑的人,岂肯将真正的机密告诉……”

话未说完,傲霜已冷哼一声接口道:“你是谁的门下?”

佟钟暗皱眉头,但答话却很快,道:“家传之技!”

傲霜一笑,道:“令尊是谁?”

佟钟道:“家父佟瑞林。”

佟瑞林三个字,听来十分陌生,不是武林成名的人物!

傲霜星眸一眨,道:“说的不假?”

佟钟道:“何必拿家父来开玩笑?!”

傲霜点点头,道:“令尊好像没听人说过。”

佟钟道:“寒家本来是武林中人!”

傲霜道:“你说,我能相信吗?”

佟钟道:“反正我没说过一句谎话,信不信就只好随你了!”

傲霜一笑,道:“再问你一件事,那天‘天愁峡’中聚结的武林高手,可都参与过当年血洗梅庄的事?”

佟钟道:“未必都有份,不过的确是为了对付你才结聚一处的!”

傲霜道:“很好,话是问完了……”

佟钟全身十之七八埋在浮沙之中,实已累极,再加上答话没完,平心而论,他几几乎都握不紧索绳了!

听傲霜声明话问完了,立刻拚力接口道:“请守诺信,救我上去!”

傲霜冷冷地一笑,道:“你真想上来?”

佟钟几乎要哭出声来,道:“姑娘你这算什么,心肠当真这样狠法?”

傲霜冷嗤一声,道:“我是好心,你若认为是恶意,我也没有办法!”

说着,傲霜将索绳拉直,又道:“准备好,我救你上来!”

佟钟只顾一心要脱出浮沙之困,顾不得多想傲霜的话意,于是双手握紧索绳,等待傲霜救应!

傲霜双臂提力,缓慢的将佟钟拖到浮沙和正中平地的边沿,就松了绳索,佟钟喘息刹那,然后奋力爬了上来!

佟钟已成了泥鬼,一身黑臭,令人嗅之欲吐!

此时,佟钟人如虚脱了一般,是半丝力气都没有了!

傲霜适时却冷冷地开了口道:“佟钟,我已守诺信,救你上来了!”

佟钟喘着粗气直点头,却没有开口。

也许他实是累到了顶点,连说话也觉得费力!

其实,佟钟累是真够累了,但却不至于累到这个地步,此人‘人小鬼大’,心自有数目,颇不简单!

原来他已在调顺真气,通行百穴,准备应变了!

半晌!

佟钟也已觉出体力恢复到了八成,不能再矮装下去,才缓缓若无气力般自地上站起,对傲霜道:“虽说是各有条件,我仍然感谢姑娘的恩情!”

傲霜冷漠的说道:“不必,也许你感谢得早了些!”

佟钟瞥望了克业兄弟一眼后,道:“那不管,人不能不平心!”

傲霜冷笑出声,道:“我愿意提你个醒儿,你可想听?”

佟钟道:“请指教!”

傲霜道:“你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

佟钟看不必看,他当然知道,于是一笑道:“浮沙正中的平地!”

傲霜嗯了一声,道:“不错,你可觉得已经平安了?”

佟钟摇头道:“当然仍未真的平安!”

傲霜也扫了克业兄弟一眼,道:“你够聪明!”

话锋一顿,接着对克业兄弟和佟钟三人道:“我要离开此地了,恕我没有义务再为你们打算!”

克业兄弟仍是一言不发,佟钟却道:“姑娘要留我在这绝地上面?”

傲霜道:“你应该放明白,我没杀你已经很仁厚了!”

佟钟微微一楞,道:“杀我?”

傲霜道:“我们说好的,只是救你由浮沙中上来,并没有说妥上来之后我不杀你,你认为对不对?”

佟钟苦笑一声道:“这样说来,我更要感激姑娘了?”

激霜道:“这是你提醒我的,谁叫你对事分得那么清楚?”

佟钟道:“姑娘大概是不会杀我了?”

傲霜冷哼一声,道:“我没有和你约定过,现在还不知道杀不杀你呢!”

佟钟道:“其实都是一样了,困在此处,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傲霜霎霎星眸,道:“等死可还活上好几天哪!”

佟钟苦笑一声,道:“浮沙困人,逃脱无路,只有活生生饿渴而死了!”

傲霜道:“凡死都好受不了,所以才有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俗话,不过死要能够心安的话,也可自慰了!”

傲霜哦了一声,道:“你若死在此地,会心安吗?”

佟钟看了看傲霜,道:“比起死在浮沙之中的话,要心安多了!”

傲霜横扫了克业兄弟一眼,道:“我怕你不可能等着渴饿而死!”

佟钟颔首道:“不错,有笔帐就算我不要了,人家也要找我的!”

克业始终没有开口,此时却对傲霜说道:“梅姑娘,你不嫌话太多了些?”

傲霜猛地回头,目瞪着克业道:“你想管我的事情?”

克业道:“姑娘话中若是含有不当的用意,就不够仁厚了”

傲霜冷嗤一声,道:“你配和我来谈‘仁厚’?”

克业沉声道:“小可自生于斯世,敢说从来没作过愧对于人的事,因此对任何人来谈仁厚,也不会心悔,也没有不配!”

傲霜哦了一声,道:“这也许,可是你老忘了,你的父兄长者……”

克业接口道:“恕小可打断姑娘的话锋,小可生也太晚,无法劝长者之非,但小可本身却敢对天日!”

傲霜道:“你可是指着我的作为有亏心田?”

克业道:“姑娘自己明白,何必问及小可!”

傲霜冷哼连声道:“你到安生什么?”

克业扬声道:“目下恕难见告!”

傲霜一笑,道:“那明天呢?”

克业道:“明午之约,若姑娘得胜,小可业已身亡……”

傲霜接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杀你呢?”

克业淡然一笑道:“因为我们有了交换的条件!”

傲霜道:“并没有言明,你输了就该死呀?”

克业颔首道:“不错,但是当真小可与人联手,仍然不能获胜,则难再保证尊长的安全,生不如死!”

傲霜嗯了一声,道:“好志气,看吧,也许明午我火气大些,那时动上手,我就不会留情,顺便也就成全了你!”

克业淡淡地说道:“不错,看吧到时候看吧!”

傲霜笑了笑,这次却不是轻蔑的冷笑,而是十分温柔的少女娇笑,接着她黛眉微微一扬,道:“能闲谈点别的事?”

克业爽朗的说道:“姑娘要能不说争战仇杀的血腥事,面对着像姑娘这般的美秀佳人,相与共话正是人间一乐!”

傲霜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们坐下谈如何?”

克业道:“好,姑娘请。”

话声中,克业转身似欲找个干净的地方来坐,其实他欲在匆忙之下,提聚真气,以传声对克图道:“大哥请多留心,坐处隔着傲霜远一些,她已动疑念,很可能突然施展功力,摘落我们的罩头纱巾!”

克图没有开口,也没答话,却自顾自的找了个较远而洁净的地方,缓缓跌坐下去,正是暗中戒备神态!

克业也坐在地上,相距傲霜坐处足有八尺!

傲霜回顾了佟钟一眼,道:“你身上真臭,躲远一点!”

佟钟一言未发,向浮沙右边沿的地方走去,那里相距傲霜和克业的坐处,足有十三四丈之隔!

不过佟钟虽然坐在远的地方,欲仍能听到对话声音!

坐定之后,傲霜笑着说道:“你不说姓名,称呼起来可真别扭!”

克业道:“这我承认,不过姑娘可以随便称呼我的!”

傲霜嫣然一笑,指着克图道:“那一位是……”

克业接口道:“本是冤家,得姑娘恩惠,如今变作了好朋友!”

傲霜道:“他姓什么?”

克业摇头道:“他的脾气更怪,小可不愿碰人的钉了!”

傲霜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了?”

克业答道:“老说这些,岂非又讨人厌了?”

傲霜抿着嘴,道:“说的对,换换题目!”

话锋一顿,傲霜突然像是自语似的又道:“我有个义兄,姓汤名叫克业,当年对我非常好,我们分手不少年了,他……他有些像你!”

最后这五个字,若非克业早有机心和准备,必将露出马脚,就这样,克业也已觉得一心跳的厉害!

但他却能压下激动,若无其事的说道:“梅姑娘,能不能说点可以叫人相信的事?”

傲霜黛眉一皱,道:“怎么,你不信刚刚说的话?”

克业一笑,道:“我只相信,姑娘是位不善说谎的好女子!”

傲霜不悦道:“我说的是实话同实有其事!”

克业哈哈笑了起来,道:“好好,算它有这种事就是,现在请说别的吧。”

傲霜有些恼了,道:“你这人真怪,凭什么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

克业笑嘻嘻的说道:“姑娘当真要小可解释?”

傲霜道:“当然!”

克业道:“姑娘可曾见过我像貌?”

傲霜眨眨眼道:“没有哇!”

克业道:“是喽,姑娘并没有见过小可的面目,却说你的义兄和小可甚像,请问又如何能使小可相信呢?”

傲霜皱眉不言,似是不能答对!

克业频频摇着头,一派悠然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