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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长生栈的厢房中,来了三位奇特的人物!

其实,有两位是早就来了,住在前面两个单间,谁也没理过谁,好像彼此根本就不认识似的!

另外一位,定更后才到的,是位老婆婆!

现在,彼此不相识的两位老者,却悄然相伴,到了厢房,那位老太太,已在厢房外相候多时了!

夜静,更深,大地一切沉寂!

那老太太先开了口,道:“亲家翁事情如何?”

原来他们是“亲家”难怪相率而来!

两位老者中的一位,道:“果如老太太你所顶料,双奇设下毒谋!”

老太太嘿嘿一笑,道:“是‘流沙’?”

老者颔首道:“正是!”

老太太也点点头,对另外一位老者道:“图画好了没有?”

另外那位老者道:“是令嫒亲笔所绘,十分正确!”

老太太一笑道:“她们小俩口也来了?”

另外这位老者道:“来了,任我怎么劝也没有用!”

老太太正色道:“他们应该来,当年若不是人家梅姑娘犯险释犯,他们那里会有今天,说不定早变成冤家仇人了!”

这位老者嗯了一声,道:“令媛也这样说!”

老太太高兴了,手中拐杖在地上一顿道:“人道‘虎父无犬子’,应知‘虎母也无犬女’呀!”

这话说得两位老者直想笑,但却强忍着没笑出来!

老太太却已看出了内情道:“好哇!你们哥儿两个在暗暗的笑我!”

两位老者不由同声道:“没有,绝对没有!”

老太太道:“我念的书不多,大概‘虎母’说的不对是吧?”

两位老者互望一眼,没有答话。

老太太却自己解了嘲,道:“不错,我听你们汉人,常常把厉害的女人叫成‘母老虎’,我自比‘虎母’,难怪你们要笑了!”

话锋一顿,她却又道:“其实,有虎父,就该有虎母,要不哪来的虎子虎女?”

两位老者依然不好答话,老太太却一笑又道:“亲家翁,像这种笑话,我那女儿不会……”

老者之一忙不迭地接话道:“不会不会,令媛处处胜过汉家闺阁!”

老太太一声哈哈,道:“你们上当了吧,既然声明我女儿不会闹岀这种笑话来,反过来说,我的确是闹了笑话喽?”

两位老者语塞,只好彼此互望着。

老太太却含笑摇头道:“说笑可不是时候,咱们进去!”

说声进去,三个人倏忽拔起,轻轻落在了厢房院中。

房中适时有人开口道:“什么人,火速通名,免得自误!”

老太太首先答话道:“孩子,你不会出来看看?”

室门开了,走岀来美秀无伦面罩寒霜的梅傲霜!

傲霜乍见那老太太,楞了一楞,继之脸上现岀了笑容,轻跨一步已到了老太太的身前,施礼道:“义母,是你,真……”

老太太一把位住了傲霜,道:“孩子,你忘记了‘牛家场’的两位场主啦?”

傲霜一笑道:“怎会忘。”

说着,转对两位老者道:“场主们好,快请屋坐!”

室中坐定,傲霜首先向老太太道:“玉琪姊可好?”

玉琪,牛家场,这些熟悉的人名地名,使人立刻知道了两位老者和这位老太太,是什么人物了!

老太太就是威震苗疆,居于白马坡镇的‘夜叉鬼母’胜老太,两位老者,正是牛家场的牛博望和牛博文!

昔日,傲霜一念仁慈,使胜、牛两家由冤家变成了亲家,和胜玉琪义结姊妹,想不到今朝却身受恩报!

读友们“但得一步地,何处不为人”善有报,恶有应,敢不警惕吗?

胜老太听傲霜问到爱女,一笑道“好,好得很,已是两个小鬼的妈妈了!”

傲霜拍手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牛博文接口答道:“一男一女。”

傲霜含笑摇着头道:“真想不到,日子太快了……”

胜老太突然插口道:“想不想见她?”

傲霜星眸一眨,道:“怎么不想,只是目下……”

胜老太道:“她也来了!”

傲霜一楞,道:“玉琪姊来辰州干么?”

话锋一停,恍有所悟,接着道:“原来义母和两位场主,是为我的事情来的。”

胜老太道:“孩子可别怪我多事?”

傲霜一笑,道:“女儿怎敢,不过此地的事,的确不必劳动义母和两位场主大驾的,再说往返奔波,女儿的心也难安!”

牛博文道:“忆当年事,老朽兄弟欠姑娘太多了!”

傲霜仍然面带笑容道:“这样说就使我置身无地了。”

话锋转向了胜老太,道:“玉琪姊人呢?”

胜老太道:“她们小俩口守在西山……”

傲霜闻言色变,道:“荒唐,西山已成龙潭虎穴,母亲怎能叫玉琪姊去涉这个险呢,再说我已早有安排,不惧……”

胜老太接口道:“我知道你现在这身功力,已是天下莫敌了,但是你该明白,力不胜则智取的道理,双奇也已设下……”

傲霜接口道:“双奇若敢有一丝诡诈行为,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胜老太道:“何只诡诈,来,你看看这张西山地势详图再说!”

话声中,牛博文已取岀了一张图样,在桌上展开,接着,胜老太开始低低的详为解说起来!

她的声调太低,令人无法在三尺以外听清!

但看傲霜频频点头和脸上的怒容,及胜老太神邑肃穆,已知双奇所设毒谋,的确是够辣够狠够绝的了!

适时,传来了二更梆声!

恰好胜老太也已详述事毕,傲霜郑重的说道:“好个双奇,竟敢生此毒念……”

胜老太却接口道:“本来成仇之后,对敌应当不挥手段!”

傲霜道:“义母说的对,女儿今天又多学了点东西!”

话说一停,接着又道:“二更了,女儿该去西山啦,义母请和两位场主在此相候,事毕女儿会和玉琪姊同归……”

胜老太摇头道:“傲霜,西山我还另外安排了人!”

傲霜知道推已无用,道:“好吧,女儿不再多说了,咱们走!”

话声走,牛博望展袖熄灯,室门开处,四个人鱼贯飞纵而起,出了长生栈,向西山方面疾射而去!

是西山的“沙谷”前,黑压圧地站着不少人!

头前,是齐济、赫召、佟钟、和蒙面的克图!

后面,则是一干参与今夜之战的高手!

佟钟这时开了口,道:“怎么不走了?”

齐济不笑道:“不能再走了!”

佟钟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赫召道:“这就是和梅傲霜一决生死的地方!”

佟钟点点头道:“嗯,地势够险,但却未必能困住梅傲霜!”

齐济一笑,道:“佟钟大侠别急,稍等再说!”

话声中,沙谷正当中突然亮起来了一盏红灯!

接着,传来两声震响,随着这两声震响,自半天降下了两条怪龙,怪龙飞舞而到,坠于众人身后地上!

佟钟十分留心,也已看出那是两条长约三十丈的粗绳,绳端系着重物,不知用何方法由沙谷正中射到!

此时齐济把手一挥,身后有人立将两条粗绳纠绞一处支了起来,离地高有丈余,支放的十分牢固!

赫召走向粗绳之下,飞拔而登其上,沉力跳动着,来试这粗绳的力量,然后纵落,众人俱皆看岀,绳上足可载重千斤!

齐济适时手指粗绳,向佟钟和克图道:“此地的安排,只有两位……”

话锋一顿,单独对克图道:“怎地还不见令弟来到?”

克图此时不能再不开口,道:“他不会误事的!”

齐济哦了一声,于是接着解释粗绳的安置,道:“这‘沙谷’是杀人不留丝毫痕迹的浮沙,约四亩之广,但在正中约二十丈地方,却是不沉平地!”

“老朽相约梅傲霜动手的地方,就在这浮沙正中二十丈平地之上,这条粗绳,是往来唯一的平安道路!”

齐济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似是话都己经交待清楚了一般!

佟钟心有所疑,不由问道:“这就是齐大侠所说,必能置梅傲霜于死地的安排?”

赫召接话道:“是的,这已经够了!”

佟钟摇头道:“我看不岀厉害在何处来!”

齐济一笑道:“佟大侠稍待即知,现在我们先到浮沙正中,等着梅丫头!”

话声中,赫召接口道:“诸位请注意,这条粗绳,足可负重千斤,四个人一道登临,绝无危险,再多怕就不能支持了!”

“绳下是浮沙死地,任何人若不幸坠入其中,有死而已,当然,有人救应的话,或可脱险,诸位小心些走!”

齐济道:“老二你先带路!”

赫召答应一声,立即飞身粗绳之上。

齐济接着对佟钟和克图道:“两位功力高深,请先行。”

佟钟摇头道:“这可不敢当,我陪齐济大侠一道吧。”

克图却冷冷地说道:“我觉得应该上去的时候,自会上去!”

齐济是好意,但却不料碰了个双料的钉子!

若非他认定克图和佟钟,是有力的帮手,以齐济的个性和习惯来说,他早就变颜成仇了!

佟钟和克图既然声明暂时不上粗绳,齐济只好先请他们兄弟所约的高手登临,四人一次,刹那都走了过去!

如今这“沙谷”边沿,剩下来的是齐济、克图、佟钟和佟钟所率领而来的七大高手,共有十人!

佟钟不上粗绳,他那七名高手,自然不会登临,齐济见只剩了这几位啦,自然再作肃请,道:“老朽应该到正中平地,计划一切了,是佟钟大侠和我一道,抑或是先令贵友随老朽前去?”

佟钟为了难,不由问克图道:“你什么时候……”

话还没有说完,克图已接口道:“你是你,我是我,问的岂不多余!”

佟钟闻言一楞,接着他恍然大悟。

齐济还在一旁,当然商(佟钟认定克图兄弟姓商)老大不能给自己好颜色看!

佟钟转过念头,又想起了克业嘱咐自己的话,叫自己紧随着齐济和赫召,就保无危险!

于是佟钟也故意对克图没好气的说道:“别神气,咱们等对付完了梅家丫头再说!”

克图接上一句,道:“既然知道这样,我劝你现在还是省省心力,多调养一番,等梅傲霜来时全力一搏吧!”

佟钟故意怒哼一声道:“那你那宝贝兄弟怎还没来?”

克图明知佟钟此间,有真也有假,真是佟钟不放心克业,假是故作赌气,作戏给齐济来看!

因此克图也哼了一声,道:“你问我我还正要问你呢,你在城中,和舍弟一道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你,这是众人亲见的事……”

佟钟故作刚刚忘记起似的,道:“哦,这怪我忘了对你们说,他早来了,如今正在四周搜探!”

齐济闻言一楞,道:“搜探?搜探些什么?”

佟钟有心警告齐济,接口道:“人家兄弟经验多,疑心重,怕附近早已潜伏着梅丫头的帮手,所以必须亲自捜探上一遍才能放心!”

齐济闻言一笑道:“我早知道就好了……”

佟钟叮上一句道:“怎么好法?”

齐济道:“他就不必虚此一行了!”

佟钟摇着头,故作郑重的说道:“别看我和他们兄弟,事毕还要一分生死,但是对这件事来说,我却是由衷的佩服他想的周到!”

齐济道:“佟钟大侠有所不知,不论梅傲霜来多少帮手,都没有用,只要我们能把西面那高峰守牢,她就死定了局!”

佟钟摇头道:“不是我不信齐大侠的安排,小心些总没有错的!”

“现在说不明白,等梅丫头入伏之后,佟钟大侠就会相信老朽这个安排,的确是天衣无缝了!”

克图只淡了一声,但那种不信的神态,谁也能够看出!

于是齐济不得不解释道:“由这边沿到正中平地,足有二十七八丈的距离,这个距离,除飞鸟外,武林中人谁也休想飞纵而过……”

克图生心暗中要逼岀实情,接口道:“好了好了,这道理三岁娃儿也都知道!”

佟钟也加上了一句,道:“说的是,再说这和安排有什么关系呢?”

齐济道:“两位别急,听我说下去,我们在正中平地等待梅丫头,只是诱敌之计而已,梅丫头若来,她别无路走……”

克图又接了话,道:“懂,她当然也只有从粗绳上过去!”

齐济道:“对,她非过去不可,要过去就非走粗绳不行,只要她想过去而踏上了粗绳,那她就死定了!”

佟钟似是明白了一点儿,道:“齐大侠可是要毁去粗绳?”

克图也早想到了这一点,有心接话道:“姓佟的,笨人世上不少,但少见你这么笨的!”

佟钟故作勃然道:“你说话当点心!”

齐济急忙相劝道:“两位别争,别争,请听老朽说明一切!”

话锋一顿,齐济接着又道:“刚才两位相争的事,老朽说句公道话,是佟大侠料想的对,老朽正是要把这粗绳毁掉!”

克图霍地面对齐济道:“这不可能!”

佟钟却道:“少见多怪!”

齐济赶快接口道:“老朽说的是实话,必须毁去此绳!”

克图道:“请问一声,若毁去此绳,我们又怎样离开中央的平地?”

齐济一笑道:“当然另有办法……”

克图接口道:“令人难信!”

齐济想了想,道:“刚刚老朽曾说,只要守住西方高峰,就保我们平安而梅丫头必死,两位都曾听得清楚吧?”

克图哦了一声,道:“在下懂了,我们可由西高峰接应的人相助,平安离开浮沙正中的平地,把梅傲霜留在当场?”

齐济拍手道:“正是如此!”

克图颔首道:“的确是天衣无缝的妙策,那时不用说还另有方法杀她,就算不动手,饿也把她给饿死在这深谷之中!”

齐济再次拍手道:“诚然诚然!”

佟钟最关心的是逃路,不由问道:“我们到时候能退的那样快吗?”

齐济道:“佟兄放心,老料早已有备,保证大家在刹那之间就可以全部撤走,并且是不分先后一起退却!”

佟钟有克图离间的先入之见,暗中皱眉道:“真是这样?”

齐济一拍胸口道:“老朽以性命保证!”

克图一笑,道:“齐大侠的这种保证,可说是十分恰当,反正要撤不走而落在梅傲霜手中的话,谁也活不了!”

佟钟道:“这撤退的方策,可能示下?”

齐济道:“当然可以,不过为了大家容易明白起见,最好是在到达了浮沙正中平地之后,再加解说!”

佟钟眉头一皱道:“必须这样吗?”

克图却道:“我想这撤退的安排,必然是设在浮沙正中地方?”

齐济颔首微笑着说道:“正是设在那!”

佟钟道:“就算是的,现在齐大侠说明一下,也没有关系呀?”

齐济声调转低道:“老朽只是为防‘隔墙有耳’,故而份外小心。”

佟钟却道:“齐大侠以传声相告如何?”

克图适时以传声对齐济道:“齐大侠,以在下想来,若要一次撤退这多名高手,绝非易事,除非是每人早就分得一条长索,索由高峰……”

传声未完,齐济已答话道:“正如阁下所说!”

齐济答话,并非以传声相对,因此佟钟听了个莫明其妙!

克图却在齐济答话声中,以真气透音向佟钟道:“佟兄尽管放心大胆随齐济先过绳索桥,我在此地相候舍弟,撤退之策,我已详知,佟兄勿惧!”

克图传声已毕,佟钟立即转对齐济道:“齐大侠,我们过这绳索桥吧?”

齐济正巴望不得,闻言大喜才待转问克图,佟钟却因得克业嘱咐,错当克图留后是另有要事,遂接着向克图道:“我先陪齐大侠过去了,喂,你呢?”

克图冷冷地道:“我自己会过,你尽管请!”

齐济适时对克图把手一拱,道:“阁下请!”

克图把手一摆,道:“齐大侠请先行片刻,在下候舍弟到来一起过去!”

佟钟讽嘲一句,道:“打虎亲兄弟,齐大侠,咱们走咱们的!”

齐济不能再催克图,但却嘱咐道:“令弟来时,请即过这绳桥,老朽预料,梅傲霜这个丫头即将来到,再迟延下去恐将……”

克图不待齐济话罢,已接口道:“舍弟不会误事,三更尚早,齐大侠放心好了!”

于是齐济和佟钟及佟钟所率那七大高手,先后分两次飞纵上绳桥,在长而软的绳桥上,疾纵远去!

克图在目送齐济和佟钟等人,身影渐渐消失在极暗中后,立即纵步又向来路之上飞射而回!

他行约半里路时,迎面倏现一条黑影,克图立即轻啸作号,来的黑影也回声相答,刹那站于一处!

甭说,刚由山口外面疾射而来的黑影,正是克业!

克图首先开口道:“八位前辈你安置的如何?”

克业道:“大哥放心,都安置好!”

克图道:“那孟占元……”

克业声调低声而带有悲涩的说道:“此人往昔恶行众多,为了八位前辈的安全着想,小弟不得不将他毙于掌下,这是小弟第一次!”

克图挥手道:“大丈夫当断则断,走,咱们迎上傲霜……”

克业接口道:“不用了,在这儿等她也是一样!”

克图道:“并肩则立,双双相待?”

克业道:“傲霜聪明至极,大哥一人立于路中,小弟暂隐一旁,在她和大哥答上话的时候,小弟再突然现身不迟。”

克图道:“好,你躲起来吧!”

克业道:“齐济毒谋,大哥可曾发现?”

克图道:“一切悉知,趁这片刻时间,我对你说明……”

话尚未完,克业突然低声道:“有人来了,极可能就是傲霜,小弟暂时藏过一旁,稍待由大哥向她提出警告也是一样!”

语声才止,克业身形一闪,已如神龙般失了踪迹!

克图暗中点点赞佩,克业轻身功力果非平常!

思忖间,前面已现人影,克图目光由掩面纱罩下注意,不由一楞,来的黑影竟非一个!

念头尚未转过,人影已近,克图已经看清果是分别多年的义妹傲霜,只是身后多了一女二男三位年老的英雄!

傲霜早已看到了克图阻路,自然,她并不知道这人就是汤克图!

不过她却冷着一张俊脸,停步沉声喝道:“阻我进路,可是双奇所约的朋友!”

克图也冷冰冰地答道:“在下与姑娘,也曾是同舟共济之客!”

傲霜道:“我认得岀来,如今我只问你可是双奇之友?”

克图道:“不是!”

傲霜语调缓和了些,道:“那请站在一旁,让岀路来!”

克图摇头道:“在下还有话说!”

“可否等我此间事了再谈?”

克图道:“姑娘与双奇之约,定在三更,此时尚早!”

傲霜道:“那就快说!”

克图道:“在下想与姑娘作个约定!”

傲霜简单至极的说道:“何约!”

克图道:“姑娘为复父母大仇而杀人,固然并无不当,但苍天有好生之德,冤家宜解,姑娘以应可以罢手了吧?”

傲霜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敢管此事?”

克图道:“姑娘暂可不必追问在下,只请回答在下……”

傲霜斩钉断铁的说道:“办不到!”

克图一笑道:“在下早就知道姑娘会这样答复,所以也早想岀了个交换的条件,深信交换之后,姑娘不会吃亏!”

傲霜突然一笑,道:“你倒如当年一样的能言会道!”

克图心中暗自一惊,故作镇静的说道:“听姑娘这句话的含意,似乎是说认得在下?”

傲霜突然又冷冷地说道:“难道你不认得我?”

克图一笑,道:“在下认识结娘,是因为有人在暗中指点!”

傲霜已不耐烦的接口道:“够了,有话就快些说!”

克图道:“在下刚才说过了,有个条件,来交换姑娘止杀!”

傲霜怒目注视克图,道:“你认为我会答应?”

克图道:“在下没有这样说过,只是想请求姑娘听听在下所提条件,然后再答复在下是可行与否!”

傲霜沉声道:“不必听,现在我就能答复你!”

克图道:“听一听只是片刻时光,难道不值?”

傲霜一字字郑重而威严的说道:“你大概忘记了,你也是份内当死的一个,现在我故作不认识你,已经够了,再多言多舌,是自找难看!”

克图也沉声说道:“姑娘,我敢说你绝对不认得我!”

傲霜刚要接话,暗影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随声人影闪动,只一瞬间,她面前又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