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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谁个知天风时雨

黑松林边,闵氏四凶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大凶闵慨彳亍不已,残眉紧锁!

二凶闵同,冷哼连连,时时遥望来路!

四凶闵承,却向三凶闵闻道:“三哥,老秃驴大概是溜了!”

三凶看看大凶,道:“以老秃驴当年的声望,和少林一派的威信来说,他就算明明知道必死,也不会失这约信的!”

四凶冷哂道:“难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况老秃驴失约,谁也不知,传入江湖,我敢保没人会信……”

话未说完,二凶闵同猛地一拍大腿道:“老四的话对,咱们上了当啦!”

四凶见二哥同意了自己的判断,立刻说道:“现在我们再去那店里……”

大凶闵慨沉声道:“去干什么?要是老秃驴已经逃之夭夭,再去岂不是更惹人笑话,我们等,等下去……”

四凶接了口:“大哥,今夜宰不了老秃驴,但却能宰那个小丫头!”

三凶嗯了一声:“对!那丫头也有可疑!”

二凶适才在店房中,身受威胁,此时也接话道:“就这么办,咱们走!”

大凶怒叱一声,道:“都给我住口!”

其余三凶一愣,大凶又道:“忘记我们的规矩了,那丫头的事,已有老秃驴揽了过去,在没杀老秃驴前,不能宰那丫头!”

二凶道:“大哥,老秃驴失约而逃,这和咱们的规矩……”

大凶叱道:“就算那老秃驴逃了,但与那丫头无关!”

三凶道:“大哥,咱们宰了那丫头,没人知道呀?”

大凶眨眨眼,没有开口。

二凶接上一句,道:“况且,老秃驴逃走,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不如宰了那个丫头,叫老秃驴永远不能安心!”

大凶又眨眨眼,仍没接话。

四凶道:“大哥,就这么办吧,也好消消咱们兄弟心中的闷气!”

他们竟拿着杀人,来消自己的闷气!

大凶见三个兄弟异口同声如此说,猛一跺脚,道:“就由你们!”

其余三凶似是已料到结果,闻言则动,身法展开,如三缕炊烟,若三个幽灵般,一闪数丈而去!

大凶起步虽晚,却快过三个兄弟,起落方才二次,突有所见,立刻倏忽停步,低沉的喝道:“停步,速回原地!”

其余三凶这时也看到了实情,闻声停步,倒纵而回。

四凶果非浪得虚名,去的快,回来的更快,只是那么微微一停,再注目,他们业已回到了林边!

林边虽是林边,但已不是原先那个地方了!

他们如今停步之地,比先前要近了五丈!

因此,先前商谈一切的原处,多了件东西,他兄弟却没有看到,这不能不说是冥冥中的安排!

他兄弟突然停步倒纵回来的原因,十分简单,在他们认定老来改变了心志的大和尚,竟如约而到!

所以他兄弟急急回头,免得惹那大和尚说出讽言!

他们四个人,八只眼,就没向后看,甭说后顾,左、右都没有斜过眼,直盯着迎面的来路不瞬!

二凶目射碧光,向大凶道:“大哥,此事怪哉,老秃驴竟约有帮手!”

大凶没有答话,仍是有看看远处的两条黑影!

三凶冷哼一声,接了话:“二哥,有帮手怎么样,老秃驴今夜也休想活命!”

四凶道:“另外那条云影,十分娇小,看上去很像‘长生宫’中的那个‘老牛鼻子’天寅,要是他就讨了厌!”

大凶这时突然嘻嘻的笑了,道:“可真是怪事了,老秃驴竟约来了那个丫头!”

其余三凶惊咦一声,道:“是店房中的那个丫头?”

大凶道:“不是那小雌儿,还有哪个?”

三凶摇摇头道:“此事太意外了,大哥,咱们要小心些!”

二凶怒哼一声,道:“小心个屁,把这丫头交给我!”

大凶瞪了二凶一眼,道:“老三说的,对此事太令人感觉到意外了,凭那个小丫头,要没有十成的把握,敢来吗?

“再说,老秃驴是什么人物,一生从未败过阵,行事更是谨慎万分,谋定而动,竟会答应这丫头!”

话未说完,老二已不服的接了口:“大哥,就算这丫头强,也不会强过老秃驴去吧?”

大凶没说什么,二凶十分得意的又道:“大哥你和老三先照顾老秃驴,我对付丫头,老四接应,就凭我们兄弟四个人,还除治不了他们?哼!”

哼声乍止,面前人影闪处,那老和尚及傲霜姑娘,已面不改色,气不呼喘的站在了四凶丈外!

那大凶暗以手势,阻止其余三凶开口,而他自己,却只目射寒光盯在傲霜身上打转,也不说话!

老和尚根本像是没有看见四凶一样,却对傲霜道:“到了,女檀越轻身功力真高,令老衲心服!”

傲霜一笑,道:“怎能比得上高僧!”

老和尚也报之一笑,道:“老衲在店房中,是多余代女檀越担心……”

傲霜接口道:“我却十分感激,至少不会染污了店房的地!”

这种答问,直当四凶是几块无用的废料,四凶怎能消受下去这种侮辱,二凶怒目一瞪,道:“大和尚,你是来说闲话的?”

大和尚淡然瞥望了二凶一眼,道:“闵二施主不要忘记,咱们是死约会,老衲今已至此,施主似该放下狠心,容老衲略作喘息吧?”

二凶哼了一声,大和尚却已转对傲霜又道:“女檀越……”

话锋一顿,手向右前方正当三凶身后侧处一指,又道:“请移至那个所在相候,容老衲与闵施主……”

大和尚说到这里,话锋突然干硬的顿住了!

这情形令四凶甚感奇怪,不由注意的看着大和尚。

傲霜自从来到此地,首先就有了发现,所以她安心的很,大和尚突止话锋,这原因也只有她明白。

大和尚话锋止住,脸上却毫无表情。

在沉默了半晌之下,才及对傲霜合十说道:“女檀越仁心感意,老衲由衷感愧。”

这句话,突如其来,使四凶如丈二和尚难摸头脑!

但是傲霜却仅仅一笑道:“本不过适逢其会罢了,是顺水的人情!”

四凶傻了,这算什么话?她和大和尚又打的是啥哑谜!

大和尚再次合十道:“老衲先为之谢,并恭请女檀越暂代老衲压阵!”

二凶冷嗤一声,道:“休想!”

大和尚哦了一声,对二凶道:“闵二施主此言何意?”

二凶道:“这丫头既然来了,就要算她一个!”

大和尚道:“闵二施主,咱们店中已经言明,老衲未死之前,女檀越的事,施主兄弟应该向老衲来算!”

二凶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大和尚哼了一声,转向大凶道:“闵大施主你怎样说?”

大凶看了二凶一眼,道:“我兄弟会按规矩行事!”

大和尚合十道:“老衲感情。”

接着转向傲霜为礼,道:“请女檀越移玉吧!”

傲霜一笑,却对着闵老大开了口:“我可能问问你们干么要和这位高僧拼搏?”

大凶冷冷地白了傲霜一眼,道:“丫头你先报个师承门户听听!”

傲霜摇头道:“我向来不关心这个,也没问过师父,我师父也没说!”

大凶哼了一声:“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丫头就先滚远些,稍待老夫会照顾你!”

傲霜依然声色不动的说道:“你不让我问是吧?”

大凶怒叱道:“滚开,别碍老夫的事!”

傲霜把脸一寒,道:“我偏要再问,问你们凭仗着什么,深更夜半踹开我住的店房门,蛮不讲理就突下毒手?”

大凶还没开口,大和尚却接了话:“女檀越,此事老衲会向闵施主要公道的!”

傲霜摇头道:“不一样,我师徒向来不欺负人,但也绝对不受人欺侮,他们看我师父不在,竟敢对我……”

话没说完,在四凶身后突然传来了话声——

“好孩子,他们真欺负你来着?”

四凶闻言心头大凛,霍地转身,神色已变!

在相距四凶身后五六丈的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巨大的怪伞,怪伞撑在地上,声音是由伞中传出!

不问可知,伞中有人!

四凶见过这柄伞,所以神色立变!

但是他们兄弟却又不太相信,今夜事情会这样凑巧!

这时傲霜已答了话:“师父,若没有这位高僧在,徒儿早叫他们杀了!”

这话说的有些不实,果然伞中的快活仙婆开了口:“胡说,就凭他们闵家四个小子,还不配!”

傲霜道:“师父不信,可以问问这位高僧,那个闵二凶,连打了徒儿两掌,屋里又小,他们堵着门……”

快活仙婆已扬声对大和尚说了话:“苦心,是这样?”

原来这位大和尚,就是当年的少林掌教,今日的佛门圣僧,因“边渡”千里送信,方始下山的“苦心禅师”!

苦心合十答道:“贫僧先拜问老前辈安康……”

快活仙婆已接了话:“请直说事实是否?”

苦心道:“令高弟并未说谎,只是当时就算贫僧不管此事,如今想来,闵施主昆仲,也伤不了令高弟!”

快活仙婆道:“苦心,我这徒弟可曾出了房门?”

苦心道:“这却没有!”

快活仙婆道:“那是说,姓闵的兄弟,果然踢开我住的房门了?”

苦心道:“事实如此!”

傲霜换声接了口:“师父,您老人家来这里干么,留徒儿一个人在店里叫人家欺负!”

快活仙婆道:“我本想看个热闹,瞧瞧闵家四个小狗种,这些年又多了些什么玩意儿,哪知却几乎害了你!”

话锋至此一顿,接着喊道:“苦心,你本来是要到哪里去的?”

苦心道:“贫僧要去‘长生宫’!”

快活仙婆道:“那你就走你的,见了‘天寅’,说我问他好!”

苦心遥遥合十道:“贫僧和闵施主昆仲,还有场约会……”

快活仙婆冷哼一声,道:“我说那约会取消了!”

话声中,巨伞冉冉腾起,一飘到了四凶和苦心及傲霜的中间,巨伞倏收,出现了快活仙婆!

苦心合十躬身,道:“贫僧见过老前辈!”

快活仙婆嘻嘻一笑,道:“不像话,我哪有那么老?”

苦心一笑,没再开口。

傲霜这时道:“师父,您好开心哟!”

快活仙婆一拍傲霜肩头,道:“别恼,师父会替你作主的!”

然后她看了看愣在一旁的四凶,道:“咱们好像有好多年没见了吧?”

大凶首先用眼色示意三个兄弟,才答道:“今天这桩事,老婆婆想管?”

快活仙婆道:“今天这场事,你们想不让我管?”

大凶道:“本来是和老婆婆你没关系的!”

快活仙婆道:“不错,但是你们欺负了我的徒弟,就又当别论!”

大凶道:“我兄弟并不怕谁,只是不愿意平白和老婆婆……再说,老婆婆,你有把握一举杀了我们兄弟?”

快活仙婆摇头道:“我早就不杀人了!”

话锋一顿,回头向着傲霜又道:“不信你们可以问我这宝贝徒弟,峨嵋山中杀‘天龙’一派的高手,那是我这徒弟干的!”

四凶神色一变,彼此互望了一眼!

快活仙婆这时把那巨伞一抖撑开,注视着四凶!

大凶这才低低地说道:“那老婆婆你想对我兄弟怎样?”

快活仙婆道:“简单,烦你兄弟,接住我这把破伞!”

大凶道:“怎样接法?”

快活仙婆道:“用手接,最简单了!”

大凶道:“不接呢?”

快活仙婆白眉毛倏地扬起,道:“不接的话,你们四凶弟就给我滚回‘昆仑山’去,告诉你们那个死鬼师父,不服气下山找我!”

大凶气得连哼几声,没答上话来。

苦心却合十道:“贫僧已然早约了一搏,老前辈可能容……”

快活仙婆不高兴的接口道:“你当真要打这场架?”

苦心道:“君子重诺,贫僧不愿食言背信!”

快活仙婆刚要开口,突然两道白眉一扬,竟然笑了一声,接着瞥了四凶一眼,神色一变,肃然道:“苦心,你的话当真?”

苦心合十道:“贫僧一生,从未诳语……”

快活仙婆冷冷地接了话:“那他们欺负我弟子的事呢?”

苦心再次合十道:“贫僧与闵施主昆仲,相约在先;彼等对老前辈高弟,不敬于后,因之应先由贫僧和闵施主们了断!”

快活仙婆道:“你是说,我老婆子等着,你事完了才轮到我?”

苦心颔首道:“老前辈原宥,贫僧必须如此!”

快活仙婆竟然恼了,冷哼一声道:“很好!”

接着,她转对傲霜沉声道:“现在没有咱们师徒的事,走啦!”

傲霜从来没见过快活仙婆生气,也从来没怕过快活仙婆,今天不知是何缘故,傲霜由心里面往外直泛寒噤!

但是傲霜由快活仙婆的预嘱,和自苦心处所听到有关四凶的话中,却深知四凶是手辣心黑的高手!

若是快活仙婆一走,剩下苦心一个人来对付四凶,八成是凶多吉少,因之提提胆,轻声道:“师父,您走不得,高僧他一个人……”

话没说完,快活仙婆怒声接口道:“我说走就走,叫我替别人当刀用,休想!”

说着大手一拉傲霜小手,身形已冲拔而起,在傲霜急呼下,闪得几闪已没了踪影!

此举,大出闵家四凶的意外,不由互望着一愣!

苦心虽也没有想到快活仙婆竟会说走就走,但他本来就没敢奢望有人助拳,所以还能泰然而不现于色!

过了半晌,四凶仍未发现快活仙婆再露形迹,方始认定苦心着实开罪了仙婆,而放下不安的悬心!

于是大凶嘿嘿冷笑连声,道:“大和尚,今夜你不够聪明!”

苦心当然知道大凶所指,淡然道:“闵大施主,时间不早了!”

大凶耸耸肩道:“承蒙提醒老夫兄弟!”

话锋一变,沉声又道:“苦心,昔日的旧债,你该今夜本利齐归了!”

苦心依然淡淡地说道:“想昔日,施主为恶武林,适逢老衲路经该处,再加被害之人乃老衲方外之友,故而不得不管!

老衲先以善言相劝,苦口婆心,怎奈施主昆仲忒也狠毒,竟然突下毒手,方始逼得老衲出手!

“那时老衲本可斩草除根,超度了施主们,但老衲一本我佛慈悲之旨,仅擒获施主们之后,告诫而释之!

“自忖,行无不当,若施主昆仲尚有半丝悔意,如今早已‘立地成佛’,讵料老衲心血白……”

闵二凶厉声接口叱道:“住口!老夫不是听你这秃驴念嬷嬷经来的!”

三凶阴阴一笑,道:“我说苦心大和尚,请问你那颗心,当真是苦的吗?”

四凶大嘴一裂,道:“那要挖出来吃一口才知道!”

苦心沉声道:“忠言自古逆耳,施主们,今夜若真的再动上手,老衲决不像当年那样的存妇人之仁了!”

大凶冷冷地接了口:“苦心,还有话没说完吗?”

苦心摇头道:“没有了!”

大凶嗯了一声,道:“那请大和尚赐我兄弟几招吧!”

话声中,大凶左手一挥,四凶身形闪动,将苦心围在了正中,苦心念一声“佛”提聚起一身功力相待!

快活仙婆牵着傲霜,飞般驰出数里,停也不停,却转了个极大的圈子,又赶回了黑松林!

不过这次快活仙婆却藏在了黑松林内,不露形影!

傲霜这才知道师父的用心,附在快活仙婆耳边,不停的说着“师父您真好!师父您真好!”

自然,傲霜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她又问:“师父,您干么绕个大圈子……”

快活仙婆一拍傲霜的头顶,道:“孩子你学着点,师父说过,不当刀!”

傲霜一愣,道:“是苦心惹您生气啦?”

快活仙婆摇摇头道:“不是,另外有个人惹气了我!”

傲霜眨眨眼,道:“是徒儿?”

快活仙婆笑了,道:“不,是个和尚!”

傲霜这下真傻了,道:“只有苦心是和尚嘛,另外哪里……”

快活仙婆道:“你不知道,另外还有个和尚,藏在一边,他来的稍晚,看到了我,认为我会帮苦心,他竟躲着想看热闹!”

傲霜道:“这个和尚认得苦心?”

快活仙婆道:“认识,他们是熟人!”

傲霜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我好傻,和尚当然认得和尚!”

快活仙婆却微然一笑,道:“就像女孩子本该认识女孩子一样。”

傲霜的脸红了,知道自己想错了事。

但她对另外那个和尚的事,却仍不放怀,悄声问道:“师父,这躲在一旁的和尚,能胜得了四凶?”

快活仙婆道:“能,只是辛苦一点!”

傲霜道:“苦心呢?”

快活仙婆摇摇头道:“怕要败。”

话声一顿,起着又道:“从前,苦心还是少林寺‘罗汉堂’主持的时候,曾胜过四凶,但那时四凶艺业还没有完成!

“如今的四凶,已是‘万人敌’了,虽说苦心功力亦高出昔日多多,以四敌一,他是败定了局!”

傲霜道:“苦心若败,是不是另外那个和尚就会出来?”

快活仙婆道:“怕不一定。”

傲霜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呢?”

快活仙婆微微一笑,道:“那和尚很够滑头,他在等我!”

傲霜哦了一声,道:“是不是那和尚,认定师父您不会走?”

快活仙婆颔首道:“正是,所以他耗着,看师父我到底出不出头。”

傲霜道:“师父到底出不出头呀?”

快活仙婆摇头道:“当然不出头,别忘了,咱们已经走啦!”

傲霜道:“如今不是又回来了吗?”

“那是我们师徒知道的事,不能让和尚也知道!”

傲霜仍然莫名其妙,但却因为苦心和四凶业已鏖搏一处,她目不暇及其他,所以没有接着发问。

场上,此时已到了将分胜负的时候!

苦心以一敌四,二十招内,已连遇三次险境!

苦心暗自惊心了,今日之四凶,已非当年吴下阿蒙可比,功力精进了数倍,奇招迭出!

双方都没有使用兵刃,苦心自下嵩山,根本就没带着兵器,他那禅杖,亦非当年之物,而是以“藤杖”代之!

至于四凶,却各自携着独门的奇异兵刃,但是以四敌一,闵老大不管脸皮多厚,也不好意思再以兵刃取胜!

因之,双方自合上了手,就是以内功掌、拳、指法在作生死的拼搏,看去似乎谁也没有保留什么!

以一己之力,相敌四大高手,自然苦心这场拼搏极苦,他每出一掌,对方则四掌相迎,迫使他中途变招!

苦心在心惊下,不能不收起那慈悲的心肠来了,有句俗话说的好,“泥人还有土性”,苦心也动了真性!

他以少林神拳,震开了三凶和四凶的“阴抓”,身形一移,打算用“醉罗汉步”闯出包围。

讵料大凶和二凶,配合三、四两凶的攻击,已到毫无破绽的地步,怎容苦心轻易脱身!

当三、四两凶,阴抓抓空,被神拳劲风震退的刹那,二凶五指箕张,大凶左掌斜切,已双双攻到!

苦心身法虽妙,却仍慢了半步,只得旋身而回,格架开大、二凶的这夹举之下的狠毒杀手!

经此微顿,三、四两凶拳掌齐到,苦心依然扮作挨打的角色,无法如愿躲出敌者的包围!

大凶桀桀怪笑着捣出一拳,道:“大和尚,你尝尝老夫这‘昆仑’一派的‘破空拳’法,和你那‘少林神拳’哪个厉害些?”

大凶这一拳,直捣苦心的“丹田”,拳未全出,劲风先到,看去实有震天撼地的威力!

苦心慈眉一扬,下了决心,此时,三、四两凶,前招适被苦心格落,然后提势尚未发出,那三凶,双手十指扬起,悄然无声息的提聚了阴狠的“蚀骨”功力,正准备在苦心躲闪或架格大凶这一拳时,突然偷袭!

苦心目光微瞥,已看清局面,“丹田”叫力,右拳以数十年纯净的“禅功心法”,迎上了大凶的一拳!

左手却缩向了袖中,与右手拳同时发动,左袖挟着无与伦比的劲风,甩向身后的三凶!

大凶出拳,固然是用了全力,但旨在迫使苦心躲避,而遂三凶之毒谋,却不料苦心也全力相抵!

双方拳劲迅疾相较,少林神拳胜过了“破空拳法”,大凶一声怒吼,身形被震退出去了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