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无毒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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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乘胜追踪捉拿公孙可

公孙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这怎么可能?”

独无子道:“为什么不可能?”

公孙可两眼一翻,道:“我要你说理由。”

独无子道:“当然,这事说来说去我都该归结到无毒丈夫身上,此人好像学究天人,已到无事不懂,无事不能地步。”

公孙可道:“这就是你的理由么?”

独无子道:“自然还有下情。”

顿了一顿,又道:“无毒丈夫是何种人?主人现在心中已然有数,但本岛之中还有一个与无毒丈夫不相上下的人,难道主人就忘怀了么?”

公孙可肃声道:“独老说的是梅真?”

独无子道:“大凡天下间事,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假如梅真和无毒丈夫有了内应,难道主人敢说无此可能么?”

这事明明不可能,但公孙可此时陷于敌情未明之时,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的。

公孙可咬牙道:“我相信他们绝不可能联络上!”

独无子道:“主人莫忘了,其中还有个段珍珠!”

公孙可嘿嘿的道:“就算如此,难道水柔还不能应付么?”

独无子道:“殿主自然是可应付。”

公孙可森然道:“似此吾又何所惧?”

独无子笑道:“主人莫要忘了,当时咱们未到,殿主外有强敌,内有变动,即使主人在岛上,请问主人又作何处置?”

傻了,公孙可真的傻了。

地圣接道:“尤其在那个时候,殿主未覆主人确切消息,她的应变方式该走哪条路才对?”

公孙可道:“战!”

地圣笑道:“有把握获胜么?”

人圣接道:“内外交迫之下,殿主为了保存实力,说不定只好撤退一走,藉图异日东山再起。”公孙可大声道:“她怎么能走?”

独无子道:“不走难道任人消灭?”

公孙可怒道:“但是她走之后,我的迷宫岂不拱手让人?”

独无子道:“她若不走,难道眼睁睁让人消灭?”

公孙可摇摇头道:“不管你们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人圣道:“你若不信,何妨发一发信号与岛上连络?”

公孙可大吼道:“我不发信号,我要一战!”

独无子道:“这一战只怕打不下去了!”

公孙可一眼血红道:“让开,我非打不可!”

巧姬刚好探身而入,公孙可狂呼道:“前进,战!”

巧姬道:“主人,四老之言甚对,咱们最好还是静以观变!”

就在这时,一名头目进来禀道:“禀主人,粮食只够三天了!”

公孙可大吼一声,道:“巧姬,传令下去,战!”

巧姬不敢多说,躬身退了下去!

独无子道:“主人最好还是考虑考虑。”

公孙可道:“事已至此,我已别无选择!”

独无子道:“主人难道忘了,不想到那条秘道一看么?”

公孙可惊道:“你何不早说?”

独无子阴森道:“主人在盛怒之下,老朽何敢多说?”

公孙可忙道:“速传令快退!”

话声甫落,猛听一声震天的响起,好像一声千斤巨石投落海中,激起冲天巨浪。有人大叫道:“追云炮!追云炮!”

一声呼出,全船登时慌乱起来,

这种追云炮就是用火药装上炮膛,点火引发,在当时来说,几乎被视为神物之一,无怪吴奇那边一炮轰出,公孙可与全船皆惊了。

三艘快船闻言齐退,怎奈吴奇这时已放不过他,接着又是一炮轰了过来。

公孙可一面下令后撤,一面下令远击,他船上武器虽然也很凶狠,怎奈距离没有“追云炮”射的远,慌忙中三船的人俱为大乱。

这时仇若愚和眉儿金姬已登上吴奇那艘战船,众人见仇若愚来到,人人为之振奋。

吴奇道:“老弟,岛上情形如何?”

仇若愚道:“都逃了。”

接着把情形说了一扁,吴奇夫妇听到了大喜,接着想起儿媳和群侠下落不明,又不由皱眉道:“老弟认为姜水柔会逃到哪里去呢?”

仇若愚道:“这要找着那条秘道之后才知道。”

吴奇道:“已发现了那条秘道了吗?”

仇若愚道:“已发现那端倪,正要去找,听到老哥哥这里炮声响起,所以我便赶来了。”

吴奇道:“很好,咱们先解决公孙可再说。”

聋婆嘴唇微动,道:“仇老弟,仇人就在艰前,我真恨不得一炮就轰了他们。”

仇若愚道:“他既已现身,绝对跑不了的,眉姑娘,请你作速传令,叫四面船只展开包围,记住,为了减少伤亡,咱们船只不可过分接近。”

眉儿道:“那就是紧紧迫住他们是么?”

仇若愚道:“正是。”

顿了顿,又道:“我只希望紧紧迫住他们,主要意思就是希望发挥大炮成功,假如他们迫近来,咱们不妨退一些,假如他们退,我就前进。”

眉儿笑道:“就这样紫紧缠住他们,纵不能把他们全部轰垮,我相信公孙可也会发疯的。”

仇若愚道:“快去传令,等会我还有事。”

眉儿扮了个鬼脸,大声道:“遵命!”

走到船头一边放了好几次信号,时间不久,只见各战船扇形推动,齐向公孙可那边抄了过去。

眉儿退了回来,道:“事已完毕,特来覆命。”

仇若愚道:“好,现在你再去做一件事。”

眉儿道:“什么事?”

仇若愚道:“你到炮位那边去,我在船桅之上,你看我手势发炮。”

眉儿大喜道:“请问手式如何表示?”

仇若愚道:“我用右手表示,如右手表示向右,你便命炮手向右边发炮,向左则左,记住了没有?”

眉儿道:“记住了,但距离又如何认定?”

仇若愚道:“距离用左手表示,假如你们一炮发出,如是距离还相差十丈,我便用左手挥动十次。”

眉儿道:“假如相差二十丈呢?”

仇若愚道:“我用双手交叉挥动一次。”

眉儿道:“一丈呢?”

仇若愚道:“左手挥动一次。”

眉儿道:“两丈两次,三丈三次,四丈四次,依此类推,是么?”

仇若愚道:“正是。”

吴奇道:“这道理我明白了,假如超过十丈,仇老弟兄便用双手作记,如此一来,公孙可非完蛋不可。”

聋婆道:“杀了这小子我才称心快意!”

眉儿道:“那么我走了。”

飞身向船头奔去,仇若愚也在这时之间上了船板。

这时第三炮尚未发出,海面上微风拂动,海不扬波,能见度虽然比较差,但是公孙可那三艘船影仍依稀可辨。

公孙可哪知大祸临头,还在加紧催动船快退,忽闻有人来报道:“禀主人,四面都有船只向咱们包围过来。”

公孙可大惊道:“咱们可是被包围了?”

那人道:“如不加速快退,只怕要走就来不及了。”

公孙可道:“敌船距离咱们多远?”

那人道:“还远,咱们火力够不到,想必敌船火力也打不到咱们。”

独无子道:“好厉害的无毒丈夫,看样子,他是想活活困死咱们了。”

公孙可嘿嘿地道:“只怕不见得。”

人圣道:“事已至此,主人再也不能说大话了。”

公孙可道:“我自有妙计破他!”

语落,随对那人道:“传令下去,三艘对准敌方一船直冲,还怕他不退!”

那人应声走了下去,独无子却冷冷笑了一声。

公孙可怒道:“独老有话不说,为何遂发冷笑?”

独无子道:“主人大话说在前面,老朽请问主人,这个办法行的通么?”

公孙可道:“为何行不通?”

独无子道:“主人下令三船对准敌人一船而冲,老朽请问,假如敌方发现咱们包围,把所有的船却集中起来,咱们还冲的出去么?”

公孙可被他一再抢白,此刻不禁动了真怒,道:“除非敌方有奸细在此地,要不然,他们怎会这么快就发现咱们企图?”

独无子沉声道:“主人恕罪,算老朽说错话就是。”

公孙可道:“你倒没有说错,只是该说的为什么还不说出来?”

独无子道:“主人的意思……”

公孙可哼道:“那秘道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还不说出来?”

独无子道:“这是主人命令?”

公孙可道:“不错!”

独无子道:“主人有命,老朽本该说出,只是现在若要走那条秘道,势非命船前进不可!”

公孙可勃然大怒道:“一时退,一时进,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独无子道:“老朽怎敢在主人面前玩花样,老朽说的是实话!”

公孙可道:“好!快说出那条秘道来,即使船再掉头前进,本公子也不再顾虑!”

他在盛怒之下恢复了本性,又称起公子来。

独无子道:“好!老朽说!”

目光闪动,另外三人脸上都现激愤之色。

公孙可虽知“迷宫四圣”不好惹,但事已至此,他发觉“迷宫四圣”好似有意和自己为难,他在恼羞成怒之下,那里还管许多。

就在这时,突听震天的一声大响,接着呼声起无数声惨呼,赫然有人大叫道:“不好!右船中弹了!”

又有人大呼道:“火!火!”

公孙可大惊,赶紧出船板上,果见右船的船舷被打的稀烂,船上一片杂乱,大火正向上升起。

巧姬匆匆过来禀道:“主人,怎么办?”

公孙可寒着脸孔道:“快叫他们弃船!”

巧姬连忙传令,哪知命令方下,又是一声巨响落于船上,右船船尾已被击中,惨呼声叫声此起彼落,火光也越来越大了。

巧姬又奔回来道:“来不及了。”

忽见红姬从舱中奔出道:“主人,现在顾不得许多了!”

公孙可道:“你有什么意见?”

巧姬道:“敌人‘追云炮’太厉害,我们的火器根本不能接近他们,唯一办法只有全速航行。”

公孙可道:“如此一来,岛上不顾了吗?”

红姬道:“事有轻重缓急,咱们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了岛上!”

公孙可愤然道:“水柔应该在岛上,她为什么不开炮攻击敌人?”

红姬道:“也许岛上已发生意外变动也说不定。”

公孙可脸孔铁青道:“怎么会?怎么会?”

独无子突然插嘴道:“红姬的话不错,咱们应该全速撤退,以逃出敌人火网才是。”

公孙可冷哼道:“那条秘道不去了么?”

独无子阴声道:“就算秘道现在眼前,咱们也无法走了。”

公孙可心中真是又恼又恨,他做梦也想不到“迷宫四圣”会在此时和他作对,若此时是在迷宫,他早下令以重法处置四人了。

但他现在不能,非但不能,甚至有些地方,他还得牵就迁就“迷宫四圣”一些,设非如此,他将更加孤独。

他这次远征珍珠堡,只道满载而归,哪知事实演变到现在,他竟惨败的不可收拾。

他不禁叹了口气道:“要是我此生还能回迷宫,非动用全力杀死无毒丈夫不可!”

地圣道:“迷宫是回不去了!”

公孙可冷声道:“为什么?”

地圣道:“如是迷宫此时尚在姜水柔殿主手上,她早已向无毒丈夫攻击,迷宫直到现在尚无反应,自然已不在我们手上。”

公孙可道:“但我实在想不出岛上会出什么事?”

地圣道:“主人少安勿燥,事情不久自明,眼下逃生要紧,何必再斤斤计较?”

公孙可莫可奈何道:“好吧,一切都听你们的,红姬,传令下去,加速向前疾行!”

话声刚落,猛听又一声震天的大响响起。

这一声巨响向左船落下,而且不偏不歪正打中船扼,只听“轰轰”一声,左船中腹登时裂开一条大窟隆。

船上一声叫喊,大火熊熊之中,船身登时为之倾斜。

公孙可叹道:“大势去矣!”

红姬命令已传下去,迷宫四圣相互望了一眼,独无子安慰道:“主人不必灰心,只想能脱此困,不怕今后报不了仇!”

公孙可道:“话虽这样说,但此时要脱困只怕也十分困难。”

因为就在这时,他已发觉四面都有船只向这边包抄过来,起初双方距离尚远,现在却是越来越近了。

更巧的是,他在海上打了一夜转,此时天色也将明。

船行海上,尤其是敌我双方作战,如要撤退,只有利用夜暗掩护,假若天色已明,要退就难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巨响打在左边船上,那船只原已倾斜,此刻竟是快要沉了下去。

船上的人,不被打死的,自然要跳水逃生,但因公孙可这艘船已加速开航,根本无法救他们了。

人圣道:“经此一役,主人傲慢的个性也许会改了些。”

他突出此语,居然批评起公孙可来,听者无不为之失色。

但公孙可却站在那里木然不动,好像没有听到那两句一般。

地圣接口道:“主人人中龙凤,只要能少改变习性,江湖上迟早都要唯主人独尊的。”

话虽捧公孙可,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话中隐含讥讽,但公孙可依然没有反应。

迷宫四圣相互望了一眼,四人不再吭声。

他们四人不说话,公孙可倒说话了。

公孙可道:“多谢两位教诲,本公子经过此役之后,习惯自然会改的多了。”

独无子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老朽愿为主人一贺!”

公孙可冷冷道:“不敢当!”

话锋一变,突又说道:“本公子现在已明白岛上为什么没有反应。”

独无子故作惊道:“哦!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可道:“这话还用问我么?”

话已够明显,但迷宫四圣却只淡然一笑。

独无子道:“究竟为什么?

公孙可道:“不说也罢。”

巧姬这时走过来禀道:“禀主人,天光已亮了。”

公孙可淡然道:“我已瞧见了。”

语气态度都与往日不同,巧姬不由大感惊讶。

巧姬顿了一顿,又道:“前面正有一艘船向咱们冲风破浪而来,两边的船距离尚远,咱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向他们攻击!”

公孙可道:“意见不错,请速传令攻击!”

请?公孙可也会说请?巧姬怔了一怔,但她仍然把命令传了下去。

地圣道:“主人的话刚才还没说完,未悉能否一道其详。”

公孙可道:“四位硬要本公子说明么?”

独无子道:“主人既知岛上发生了何种事故,咱们做下属的自然希望知道,怎敢说‘硬要’二字?”

公孙可哼道:“既然不敢‘硬要’,那就恕我不说了。”

招了招手,道:“红儿,咱们进去!”

红姬怔道:“进去?主人不……”

公孙可叹道:“能不能够冲的过去,只有听天由命,站在这里看是无有益的。”

说过之后,竟自走了进去。

红姬出了一会神,公孙可今天表情十分特别,又柔和又体贴,是不是岛上发生事故之后,使他心里有所改变,红姬还不敢说,不过她只迟疑了一会,接着也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