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可冷哼一声道:“你说吧。”
屈老西道:“替你着想,也替今夜双方不约而同集聚于此的江湖朋友们着想,在宝未取出以前,最好是各避嫌疑并保持实力,因此屈老西认为凡与会者,皆应遵守几条规约,违则双方联手讨伐!”
金老魃接了话,道:“说了这规约来听听,然后老夫提你个醒,咱们事后还另外有一个约会。”
屈老西笑道:“承蒙老魃你瞧得起屈老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取宝事了,老西若侥幸没死,而你金老魃也活着的话,必赴此约。”
金老魃桀桀怪笑两声道:“很好,那时老夫看你还能再施展什么诡诈险谋,哼。”
屈老西左手衣袖,始终垂落,此时开朗的笑道:“老魃,你虽然没了一只手掌,可是老西也少半条左臂,别说歪种话,咱们是凭着真功夫……”
山羊胡的老者,不耐烦了,突然接口道:“姓屈的,你的话还有完没完。”
别看此老身材矮小,嗓门却大,隔着一条河,竟字字如同春雷,几乎能够震痛了人的耳朵。
屈老西闻声知人,别看他对谁好像都是半狂半嬉的傲然以对,实在却有分寸,声调略扬,道:“屈老西请教老丈尊姓?”
山羊胡的老者道:“老夫艾天池。”
屈老西闻名心头猛地一紧,两岸群侠凡年过四旬以上的高手,也无不凜然动容,暗自骇凛。
屈老西虽然心头一紧,话却说的甚有分寸,道:“真没想到这场取宝之争,会把‘大荒山’的‘人寰绝老’艾大侠惊动出来,艾大侠别心急,老西的话就要说完了。”
声调一顿,接着高声道:“为示公正,为了君子不处嫌疑之间,屈老西认为公孙可应该有个声明,这声明也就是适才老西所谈的规约……”
公孙可不能不接话,沉喝道:“屈朋友,何不把你早已想好的规约说出来听听,若能真的公平,老夫自会承诺而守约。”
屈老西道:“第一,凡是凭仗本身功力而进入龙宫的人,不分仇家抑或朋友,不得在宫中斩搏,当然更不能暗中下手……”
艾天池哼了一声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说谁也不能在龙宫动手,对不?”
屈老西点头道:“不错,正是此意。”
艾天池道:“不通,试想为了夺宝,焉有善让之理,已然不能善让,岂不是非以武技,而分宝由何属……”
屈老西震声道:“不,老西提议,谁人取到某物,此物就应归那人所有,设有人亦欲取得而下手已迟,则可出宫之后,在东西两岸指名索战,物归胜者所有。”
公孙可大笑道:“老夫不知早分生死和迟论输贏有何不同之处?”
屈老西沉声道:“公孙可,流波潼下俗传的‘龙宫水眼’你可曾去过?”
公孙可怒声道:“你敢如此侮我?”
屈老西道:“既未去过,敢说此行平安?”
公孙可语塞,屈老西接着扬声道:“东西两岸的朋友们,大家今夜是为各寻仇家一解恩怨而来,抑或是为了欲得藏珍而来?”
古语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谚,东西两岸不约而同传出震天答声——为藏珍而来。
屈老西道:“龙宫究竟怎样,无人知道,有否奇变,亦无人解,为诸位生命计,是希望获宝生出龙宫,绝非怀珍而死,现在屈某听诸位的一句答复,可愿各凭机缘得宝而出龙宫?”
答复是十成的“愿意”,屈老西转对公孙可又道:“众声如此,你若别无阴谋,一石数鸟的话,就该承诺此约,现请答我一句。”
公孙可在低低对金老魃和艾天池互商后,颔首扬声道:“老夫及艾、金二老,承诺此约。”
屈老西笑赞道:“好,这才不愧为迷宫主人的身份,咱们一言为定。”
公孙可接口道:“且慢,此约老夫及诸友等已承诺,但如何前往龙宫,哪个占先等等,似乎也该事先说好才对。”
屈老西道:“此为当仁不让之亊,东西两岸的朋友们,凡自认有这种功力,不惧万一之变的,谁愿意先下,谁就先下。”
公孙可有些不解屈老西的心意了,但因老西这话说的有理,遂不再开口,却悄对金老魃和艾天池道:“二兄可能料到对方如此有何阴谋?”
金老魃目光一扫那群不属于三人的江湖客,说道:“难,不过老朽认为,无妨先叫他们下去打个头阵。”
“他们”,自是指这群江湖客而言。
艾天池似乎为人正派一些,摇头道:“老夫之意认为不可,设有不幸,则失人心,不如再与对方相约,各派好手同时入水一试。”
公孙可本对金老魃没有好感,只是为谋对付仇若愚等人,不能不暂结联盟,但对艾天池,他就不敢狂妄并存狡诈了,因为此老功力盖世,而生性奇特,此时是友,稍待一个失仪则将成仇,于是笑应道:“对,还是艾兄的见解精确。”
话声微顿,转向屈老西道:“屈朋友,老夫为示公平,有个提议。”
他为了表示自己的身份,对屈老西皆以“朋友”二字相称,但屈老西却早已知道公孙可是心黑肠黑的恶魔,接话道:“老淫贼能求公平,真是日出西山,老西非但当洗耳恭听,亦当刮目而视!”
公孙可不理会屈老西嘲讽,道:“东西两岸朋友,同时派人下水探宝,每次各派四人,如何?”
屈老西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公孙可道:“何时派人?”
屈老西笑道:“这可有点为难,无法硬性决定,譬如有人他为了看热闹而来,志不在宝,我有何德何能敢大胆的派他下水涉险,所以……”
艾天池文急了,道:“说了半天,你原是作不得主的人,谁能作主你请他出面答话。”
屈老西笑道:“艾大侠,在下有一句话,深信可得艾大侠的同意……”
艾天池冷冷地说道:“只怕未必。”
屈老西道:“除非艾大侠并非在下久仰的那位大荒奇客,否则在下就有这自信。”
艾天池道:“闲话太多了,说要紧的吧。”
屈老西道:“既然双方业已言明,在龙宫中寻找珍藏时不作敌对的搏战,那谁愿先行,谁不愿往就成了自由的亊情,哪个若怕珍藏先落他人之手,他尽管现在就入水前往,因此并不发生非东西两岸朋友共同一探的问題,艾大侠以为然否?”
艾天池当代奇客,性情虽怪,却懂是非道理,屈老西的话,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于是嗯了一声道:“算你说的有理。”
屈老西早知有此答复,立刻又道:“东岸朋友曾有公约,此时不想下水,若西岸朋友们愿意先一步觅得藏珍,大可走了。”
公孙可心中一动,扬声道:“屈朋友,莫非这龙宫进路之上,有人作了某种安排?”
屈老西道:“你的话我听不懂。”
公孙可哼了一声道:“你一再声明,西岸的人不占先着,岂非可疑?”
屈老西道:“疑在何处?”
公孙可道:“疑在可能有人业于通达龙宫的水下,安排了各种埋伏,使先入者死无葬身之地。”
屈老西哈哈大笑道:“公孙可,你这是在说小孩子话了,远在几个月前,你就强掳了大侠尚可,以尚大侠齐山茶园作根据之地,日夜明暗派有十六高手巡防龙宫左近。请问哪个还能再在这水下弄鬼,设若当真有了变故或埋伏,恐怕也是非请你来解释不可。”
公孙可又气又恼又拙于言答,遂怒声道:“狗匹夫,妄逞口舌之利,迟早老夫会抓到你。”
屈老西一笑道:“公孙可,咱们已经把该说的全说完了,恕不再答,我要借此机会养足精神,好去找宝贝。”
说完,他果然席地而坐,闭目阖睛不再理会任何人。
屈老西这种态度,使公孙可毫无办法,无奈之下悄悄和艾天池道:“艾兄你看,我们应如何?”
艾天池沉思甚久,道:“公孙兄,刚才这姓屈的所说,可是实情?”
公孙可微微一愣道:“艾兄指哪些话?”
艾天池道:“公孙兄早已掳得尚可,并让人日夜监视此地的这些话。”
公孙可道:“是实情……”
话没说完,艾天池已接口道:“既是实情,对方不肯先我们而行自在意中,他们是畏惧公孙兄已作了不利于彼的安排,事虽有些以小人之心而度公孙兄,但情可以谅,因此公孙兄似应先让贵属前往,以示无他。”
公孙可没话可答,于是微一点头,招手红姬道:“吩咐下去,第一队立即前往龙宫。”
红姬应命,掌中刀此时已听到公孙可的谕示,不待红姬出声,已近前道:“属下想先派出四人,作为前锋,一探虚实,待获报平安后,再大举齐进。”
公孙可冷冷地把头一摇道:“不必,即率全队立刻前往。”
话一顿,他转向红姬道:“示谕第二队,在第一队下水后盏茶时,接续而行,不得有误。”
红姬去了,掌中刀碰了个钉子,十分不乐,只好退向后面,示令全队脱落外衫,露出水靠,各背兵刃,腰间背有索绳钢钩及一柄厚斧,由此可见,公孙可是早有准备谋定而动。
掌中刀全队上下,在近千只闪灼目光下,涌身入水,只在水面上激起不少水泡涟漪,刹那又恢复了平静。
盏茶之后,第二队纵身下水,接着每隔盏茶时候,就有一队人前往,一共五队,皆已去往龙宫。
此时西岸群侠,仍然无一挪动,但东岸江湖中人,却已在三三五五的低声议论不已。
他们无一不是江湖上以利为先的巨盗,间或能有一二稍具仁心的,也是恶行难数,罪不足恕。
若按他们的心意,早就纷纷纵身入水前往龙宫了,一因旁有高过他们太多的大豪,不敢抢先,再者屈老西的那番话,使他们增加了警惕之心意,才暂时忍住急欲获宝的志愿。
如今目睹公孙可一队一队跟下去五队好手,由不得咸皆认为若再等待,势将入宝山而空返,珍物皆为公孙可所获。
虽然也有三五心计较深的人物,希望能在看到下去的人有些结果时再作打算,但当不住众人私心过重,于是商量不已。
内中那“川南三鼠”,无一不是久霸水道的好手,早已不耐,起身说道:“诸位如何,我兄弟过问不着,一句话说到家,若怕危险,这本是危险事,那来干么?人家五队高手全都下去了,这时候说不定已在挑选最珍贵的东西,我兄弟既然来了,就再无顾忌,若有愿走的,咱们一道,要不我兄弟就要占先啦。”
话罢,又有七八个人站了起来,他们早已穿好水衣,三鼠在前,顿足而起射于深水之中,接着一个个空飞投水,走没了影子。
红姬不知何故,突然回望公孙可。
公孙可反应奇特,竟视若不见,并向金老魃道:“金兄,我们何时下去看看?”
金老魃何许人也,闻言一笑道:“公孙兄有这多属下,业已前往,还必须亲自涉险吗?”
公孙可正色道:“若不亲身前往何以服众?”
金老魃颔首道:“说的也是,不过老朽是个道地的旱鸭子,见水则晕,这样吧,岸上的事,老朽多负些责任,水底下就烦公孙兄代办,如何?”
公孙可扫了艾天池一眼,道:“艾兄如何?”
艾天池冷冷地说道:“老朽仍按前议,只取先已说明的那件东西,别无所求,不论事前事后,所诺责任必然贯彻始终。”
公孙可微笑相对,道:“好,既然如此,老朽想和艾兄这就下去可好?”
艾天池颔首道:“好,也该去了!”
公孙可却转向金老魃道:“纵观西岸的举动,似是有心在珍宝出水后加以劫夺,那时凡是早入水者,恐将皆已疲惫不堪了,要全仗金兄大力了。”
金老魃肃色道:“放心,谁敢妄动,老朽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公孙可向金老魃一拱手道:“就这样了,协力同心,事先所约事后遵行,金兄到时候只要能支持上顿饭光景,老朽相信与艾兄必能恢复体力,那时再作最终一步的‘一劳永逸’打算不迟,金兄应该懂吧?”
金老魃放怀的一笑道:“懂,当然懂。”
艾天池一向少开口,也不愿意多理会别人,此时却也向金老魃拱手道:“偏劳偏劳。”
话声中他挥手示令身后亲信,就待纵身水中,
这时屈老西突然向金老魃道:“金朋友……”
金老魃沉声道:“住口,杀徒之仇……”
话没说完,屈老西摇头叹息道:“难怪以阴险毒辣天性凉薄的公孙可会看中了你这老怪物,原来如此。”
屈老西这句话,没头没尾,金老魃虽说也是个沾上毛比猴子还精明的老江湖,可也没法理解这番话的用心。
反之公孙可却已经懂了,沉声道:“屈小贼,你离间何用?哼!”
屈老西哈哈笑道:“我这是离间?真好笑。”
说好笑,他马上哈哈的大笑起来。
西岸群侠不知何故,也许是都能会心屈老西的用意,也相率哈哈大笑起来,笑皱了公孙可的双眉。
笑这个玩意儿,似乎有些感染性,东岸草寇中尚未行动的大众,竟也不先不后莫名其妙的微笑而终于大笑不止。
其实他们笑,是看到屈老西和西岸群侠大笑的好玩,不由的也笑了,笑声一高,遂由不得自己也笑个不已。
金老魃双目中射出疑光,扬声道:“屈老西,你笑什么?”
屈老西直到自己不想笑了,才止住笑声道:“好笑的亊太多了……”
金老魃厉声道:“举个例,否则金老子宁可不要这什么珍宝,先活劈了你。”
屈老西依然面带笑容道:“金老魃,我可以举个例,还不止是一个,但是决非怕你活劈死,因为你未必能办得到,只因为我实在看不过去天下有你这托大傻瓜,更看不过去有人敢如此耍弄你金老魃,所以才答应你举个例子。”
公孙可才要接话,屈老西急声对金老魃道:“金老魃假如你想知道内情,从现在起,管着你们东岸上那些朋友点儿,别让人来中途插口,要不然我可……”
金老魃不等屈老西把话说完,也寒着脸对公孙可道:“公孙兄请帮帮忙,别让人在中途多嘴,否则我金老魃认他是朋友,金老魃的这双掌和一身功力却不认得他。”
公孙可不悦道:“金兄怎会上这个老西的当,他明明是在挑拨离间……”
金老魃冷冷地道:“我懂,所以我才要听听这小子究竟能放些什么狗臭屁出来。”
公孙可道:“此时所争,就是先后的转瞬时间,金兄放着大事不管……”
屈老西哈哈一声,接口道:“我说那位公孙可的老小子,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金老魃是旱鸭子,下不得水,所谓大事,全在水底下,现在又没有人拦着你下水去办大亊,而水下大事没能办好前,金老魃是只有干瞪着的份,屁事也没有,你却说他放着大事不管,请问一声,你是要他现在办什么大事呀?”
公孙可语塞,金老魃双目逼视着他,似乎屈老西这番话打动了金老魃的心,在静待公孙可答应一般。
公孙可没想出可以答覆的话来,屈老西却一声哈哈又道:“算了算了,俗语说‘光棍打九九’,我明知道你言不由衷,若一再逼你,就不够光棍了,来来来金老魃,咱们还是谈咱们没谈完的话。”
妙哉怪也,金老魃竟把头一摇道:“不,咱们的话等会儿再谈,现在我非先听听公孙大侠所谓的‘大亊’不可!”
这到好,屈老西几句话,已颠倒了阴阳。
艾天池见公孙可仍没答话,不由接口道:“金兄,你怎么把敌人的话当成真,来责问自己的道义朋友了?”
金老魃一愣,屈老西又接了口,道:“有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君子敌,胜过小人友,嘿嘿。”
金老魃头一点道:“对,艾兄你该知道,咱们不怕强硬的敌人,因为敌人总是敌人,咱们该想得到哪些手法,否则死在敌人手中正是活该的事,但是对朋友不能像闪敌人似的闪,万一友成了敌,弄个死无葬身之地,这种冤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公孙可闻言瞠目,艾天池无语可答,屈老西拍掌击节笑道:“一针见血,金老魃不愧江湖老一辈的人物。”
人有人捧的时候,捧他的人就算是敌人,在当时他也翻不得脸,并且还向对方来个尴尬而并没有感激的微笑。
屈老西击节高捧,金老魃露出些得意样儿。
至此,公孙可不能不问问明白了,道:“请问金兄是何所指?”
金老魃道:“简单,公孙大侠请指示所谓哪件‘大亊,’我放弃不管?”
公孙可道:“协议分工,严戒西岸之敌。”
金老魃道:“公孙大侠尚未进入龙宫,此间亦无半件珍宝,对方未曾有人蠢动,这‘不管’二字不通。”
艾天池一向冷面对人,此时不由看来更加冷酷,道:“这只是公孙兄一言之误,既为道义友,何必斤斤于此?”
公孙可刁奸而猾诈,笑道:“金兄多谅,我必急之下,一时言误,原因只不过是怕金兄为这巧嘴的老西所骗……”
金老魃气消了不少,道:“这就是公孙兄不大明白金某的为人了,好在话说过了算,公孙兄和艾兄请吧。”
请的意思,是催他们去办大事。
屈老西不知何故,也接上一句道:“妙,金老魃叫两位请,两位岂非正求之不得,胡不即行?”
公孙可狰然相对,厉声道:“屈老西,等事办完后,老夫若不亲手剐你千刀……”
屈老西很快的接话道:“事办完了,你还回来吗?”
公孙可沉声道:“不回来去哪里,老西,我死不了。”
屈老西嘻嘻一笑道:“关山虽万里,条条路可通,公孙可,有件事请教高明,不知当说否?”
公孙可冷嗤一声,道:“老夫现在没空理你,哼。”
屈老西恰好接着说道:“先走了五队人,人数可不少呀,又走了‘三鼠’兄弟和几名高手,算计时辰,八个龙宫都该能够回走好几趟了,更奇怪竟一个人也没有回来,水中不比陆上,仰着爬着站着坐着都能喘气,嘿……,到现在人不见一个,尸不见一具,莫非全叫龙王爷座下虾兵蟹将王八精吃了?再不然是由别一条秘道,已携宝逃之天天乎?”
艾天池闻言一呆,金老魃竟哦了一声。
一呆一哦,四只眼睛罩定了公孙可。
不只四只,两岸坐候着的江湖中人,无不目光聚齐,盯注在公孙可身上,公孙可心中大震!
别人他不怕,艾天池和金老魃若双双联手对付上他,却是件棘手的事情,此时他明白不能叫金、艾二人问出话来,否则很难回答的使他俩满意,于是手指屈老西若无其事的笑骂道:“你更不含糊,一肚子坏水,也更难为你能想出这种离间的话来!”
他首先指明屈老西是离间,减轻了自己的压力,继之笑道:“所谓此间‘龙宮藏珍’,敢说谁也没有证实过,有没有第二条可以往来的秘道,也谁皆不知,不过你这种离间之计,却是不
值识者一笑。”
屈老西把脸一板道:“听你这样说,必是能够一笑的识者,那就请详细解释,让大家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