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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恩怨情仇

余飞红轻功绝高,跃出山谷,转过一个山峰,穿越一片森林,到达一个极其古怪的处所,房屋不象房屋,石堡不象石堡,一黑色高墙有三丈多高,管立着象一座城墙。

周俊文数人越墙而入,他略一打量,高大围墙之内,是一个大院落,草木丛生。在古松苍翠之中,掩映着数栋高大房屋。灯火辉煌,人形幢幢,往来穿梭不绝!

余飞红飞身向中间一座厅屋奔去,约数丈,纵身上树,隐于茂密的树叶里,向厅屋窥去,

只见屋内人数不少,除了吕梁双邪双煞及适才随着周俊文的一高一矮两老头外,要饭婆婆及散花手谢筝,赫然也在其中。

在上首,同要饭婆婆并排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极其秀美高贵的妇人,穿着一身华服,仪态万千。

这时,周俊文正俯身在高贵的妇人面前,态度恭敬地说道:“弟子确听说飘缈仙子司空白霞,化名为蓝烟,已到桐柏山来。但是,今天我带着几位朋友,寻找了一天,可没有寻出一点踪迹。”

那高贵夫人轻启朱唇,说道:“你现在可当着各位,将你所得‘天人合一’秘笈,如何被那丫头使计夺去情形说一说。”

周俊文望了众人一眼,道:“在数月前,我在九岭山一个秘谷中,无意得着一个锦盒,打开一看,赫然是一部武林至宝‘天人合一’秘笈……

余飞红在厅外大树上,暗暗呸了一声道:明明你是用卑鄙手段从蓝烟手中骗取去的,怎会是你无意得着的?一派胡售:

说,真是可耻。

周俊文接着道:“哪知,我将‘天人合一’秘笈得到手中,就来了一个少女,眉心穴上有金色指印一道,将我‘天人合一’秘笈夺去。

“小可列身在男奴阁,岂是随便可以认输?无如那丫头并不同我在拳脚上见功夫,只得使用诡计,故而我着了道儿。”

余飞红听了他这话,才明白蓝烟又将“天人合一”秘笈又夺了回去,怪不得这次她见了我,不再向我索取“天人合一”秘笈了!

周俊文又道:“听说那丫头乃是天山三色金眼圣母门徒,为人诡谲多诈,心狠手黑,而且变化莫测,三年前即以三眼指威震江湖。各位大概都已知道那丫头是谁了吧?她就是飘缈仙子司空白霞,乃云空三现司空白云的姐姐!”

众人听了他这话,面面相觑,天山三色金眼圣母,乃黑道中第一奇人,武功高不可测,当今之世,能与之抗衡的,却寥廖无几!一提到她,众人心都冷了半截!

余飞红可愕然了!他这才知道蓝烟果真是他亲姐姐司空白霞。又是惊喜,又是沮丧!

惊喜的是姐姐居然能再相逢,沮丧的是这个姐姐却是个杀人不眨眼,同黑白两道为敌的女魔

高贵妇人手一摆,令周俊文退立一旁,展开星目向众人一扫道:“我徒儿的话,众位想已听明白了,天山三色金眼圣母名头虽大,而我男奴阁在南方的声誉亦远近皆知,岂受人奚落?各位都是南方道上的朋友,今天请各位来此,不是比拳,而是请将这场是非曲直,事实经过向江湖说明一番。日后我男奴阁同天山万一掀起风波,免得江湖中人道我们不是。

“今天,我们有幸,东海莲花岛要饭婆婆也驾临此地,她想请道中朋友帮个忙,做个眼线,代为寻访一下云龙三现司空白云的行踪。”

余飞红心头不解,我同要饭婆婆到底有什么过节?她对我这样穷追不舍?

周俊文看了被他蹂躏的散花手谢筝一眼,得意已极!在他害散花手时,是戴着余飞红的面具,现在已还他本来面目,故散花手不认识他!

男奴阁是个奇异的帮会,有三位阁主,大阁主名叫憔悴夫人秦逸君,二阁主名叫霹雷夫人尹灵仙,三阁主名叫笑面夫人卓月楼,三人武功高不可测。

男奴阁以女人为中心,所有一切操作,均以男人充任,女人即是主人,男人即为奴隶。凡是江湖上无论黑白两道的女人,有一技之长,而受了男人欺侮去投奔男奴阁的,不问你来历如何,即收容在门下。

周俊文回到男奴阁,他忘记取下余飞红面具而被囚禁起来!

他被囚禁以后,取下余飞红面具,才将误会解释清楚,被放了出来。

男奴阁三位阁主本对他十分欢喜,他被放出来以后,就将“天人合一”秘笈得手后又被蓝烟夺去一段情形说出。当然他另外编造了一段事实经过,没有说出实话,连一双大腿皮被剥之事也不敢提出。

三位阁主听了他的话,又是可惜,又是震怒,并派人打探蓝烟行踪,不久就得知蓝烟行踪在桐柏山及湖北枣阳一带出现。于是由第三阁主笑面夫人卓月楼,邀聚了几个江湖人物及率领周俊文和改头换面的蓝烟等来到湖北枣阳,居于枣阳城外山谷中这座古堡内,亲自指挥一干人等,捕捉蓝烟!

哪知,那个狡狯的狐狸蓝烟,早已改头换面,隐匿起来。

紫阳岭谢翠凤,同余飞红分手独自奔到男奴阁禁地山峰上,等了好久不见余飞红来,十分担心。她早知道余飞红不是周俊文,余飞红对她没有情爱。于是她又偷偷离开男奴阁,来到江湖去寻找周俊文。不想这日,正好周俊文随着他主人笑面夫人来到枣阳,谢翠凤亦恰在这时流浪到此地,在山谷中,就被周俊文遇上。

周俊文这时已还本来面目,谢翠凤当然不认识他,他可认识谢翠凤。他同谢翠凤曾经有一段恋情,但他这人却是个无情义的人,不但不说出他就是她过去的情人,他还要想用另一个面孔再来耍弄谢翠凤一番。

但谢翠凤不是个浪荡女子,一见周俊文轻浮举动,二人就打了起来!恰好又被余飞红碰上。

且说余飞红在屋外,见大厅中会谈已告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周俊文送走他主人笑面夫人卓月楼归寝后,闪身走出大厅,鬼祟地向四周一打量,然后很快的钻入花丛中。

余飞红来此地目的,就是要寻找周俊文谋取解药。他见周俊文闪躲的钻入花丛,哪敢怠慢,接踵蹑上。但见周俊文朝着小径纵去,弯弯曲曲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间小茅屋前停下身形来。他小心地向四周打量一阵,没发现有人,才推开木门闪身入内。

余飞红越看越奇怪,心想这小子大概又是不做好事,茅屋内一定关有女人,既落在我余飞红眼里,我不得不管。

他悄声无息走近茅屋,从窗缝里向内一看,哪有周俊文人影?

他忙纵身入屋,向四周一打量,这原是一间堆柴草的破屋子,除了几堆木柴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细心的寻找,果然被他发现一捆木柴下,有个地洞,仅能容一人大小。侧耳一听,地洞内静悄悄的一点声息没有,他一纵而下。

下面是用砖石砌成的一条地道,他循着地道慢慢前进。心头可涌起极大疑团,周俊文跑到这地道有什么重大的事哩?看他形色仓惶,行动诡谲,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密,前进约有二十余丈远,忽听得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他不敢大意地施出极轻的脚步,向前接近三丈,才停下身来屏息闭气,细听下去。

这一看,令他又是惊喜又是诧异!前面两人,一是要命面面郎君周俊文,另一个,赫然是杀他师父师伯及毁他卧龙山庄的仇人云裳仙姬水母高!

水母高仍是双脚朝天,头朝上倚洞壁倒立着。周俊文蹲在她身前,替她清理倒披下来的长发。态度极其温和诚挚,同往日奸险诡诈完全不相同。

他正疑惑间,忽听周俊文开口叫道:“娘!炒一声娘,余飞红听来险些惊得跳了起来!水母高怎么会是周俊文的娘哩?

他听了周俊文叫了声亲娘,他的泪角也有点湿润润的了!

心说:象周俊文这样一个好恶之徒还有一个娘,而我余飞红生下来后,娘就弃我而走,连娘的面也没见过。触景生情,禁不住难过极了!

周俊文叫了一声娘后道:“我一定要把蓝烟那个丫头找着,夺回‘天人合一’秘笈,让你老人家将错练的功夫练回来!我心才安!”

水母高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想将练错的功消解,只是这口气难以咽下。”

周俊文道:“娘,你这样难得见人,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水母高道:“到时再说吧!怎么这几天古堡中来了许多人,为的什么?听说要饭婆婆及男奴阁三阁主也在此地,是吗?可不要叫他们知道我匿在此地才好。”

周俊文立起身来,道:“他们也是为了那丫头来的。娘,你这两天还是不要出来的好,免得被他们碰上。”

水母高似不高兴地道:“我知道,你别多管我的事。我传给你的颠倒鸳鸯腿练好了吗?好好的练吧!我现在又悟出一种穴道封闭法,练到火候,任何点穴高手都不怕。”

周俊文面色一喜,但随即又沮丧地道:“娘,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老人家为什么总不愿意将我母子两人关系向人公开?难道我是私……炒

水母高不等他说下去,大声喝道:“逆种,你敢违背我意思吗?”

她顿一顿叹了口气,极力将火气压下去,转变为柔和地道:“你哪知为娘的苦心!”

周俊文这样好恶之徒,对水母高驯服得如同一个幼儿样,眼角挂着泪水,呜咽地道:“那么我的父亲到底是谁?娘也得告诉我呀!”

水母高边流着泪水,恨声地道:“到时我会告诉你的,孩子,别忙!”

说到这里,突然“哦”了一声,问道:“你说余飞红那娃儿就是卧龙山庄司空明月之子,三年前在江湖上人称云龙三现的司空白云吗?”

周俊文会错了意思,点头答道:“一点也不错,难道娘还怕那小子来寻你报仇吗?”

水母高沉吟一阵,凄怆地道:“不是的,我交代你一件事,日后无论何时你会着了余飞红,决不可再伤他,记住!”

余飞红听了她这话,心头也有点感动,心想大概是感谢我在绝命谷救她一命之恩吧!哼!你无论对我如何,杀师之仇,毁家之恨,我仍得要报!

周俊文不懂水母高为什么要对余飞红起好感来。心说余飞红中了我酥骨香,在古墓中尸体恐已成白骨了,我哪里再能见着他哩?但他并未将过去的事告诉水母高,只得应道:“是的,娘!”

周俊文人虽奸恶,但对母亲却十分孝顺,这一点,真是难能可贵,如此看来,此人灵性,还未完全泯灭。

周俊文接着又道:“娘,没事儿,我就走了!”

水母高没说什么,周俊文转身回头走来,余飞红立即用壁虎功,将身子纵起轻贴于洞顶,让周俊文走过后,才轻轻落地,看了水母高一眼,返身向周俊文追去。

周俊文钻出地洞走出茅屋外,忽听得身后有衣袂飘风之声,正要回头看去,手腕猝然被人扣上。

这一下,可把他惊骇着了!是什么人有这样迅速的擒拿法,他赶忙暗自运气,手腕一翻一沉,一面向来人看去!

手腕如被一道铁箍箍着,哪能挣得脱?在他看清来人时,却正是中了他酥骨香的余飞红。这一下,他更惊得呆了!

周俊文手腕一翻一沉,未能将余飞红甩脱,心头更是焦急,乃极力按捺着仓惶之态,微笑道:“原来是你?没有死吗?

真奇怪,你竟能消解我的酥骨香,本领真不小。你找我报仇来的是不是?放手,我们来比划几招,这样乘人不备,算得哪一门人物?”

余飞红暗忖:此地高手如云,我何必同他多费唇舌哩?讨取解药走路吧!当下说道:“你别紧张,我不会伤你,只向你讨取一点酥骨香解药,救救曾经爱过你的谢翠凤,我就走!”

周俊文愕然地问道:“你同谢翠凤是什么关系?山谷中救她的是你?我们的关系是她告诉你的?在山谷中她怎会认出是我?”

他提出一连串问题,余飞红可有点不耐,眉头一皱,道:“你别多问,快交出解药,日后你找我好了!一切过节我承担。”

周俊文岂甘心就此将解药给他,眼珠一转,笑道:“好!

我本没有伤她之心,正预备寻找她送去解药;既然你来了,那敢情好,就交给你带去。不过,你得同我去拿,我身上没有带着。”

余飞红问道:“真不在身上?”

周俊文正色道:“谁骗你!”

余飞红只得道:“好!走!假如你是个人物,就不会打诳。”

周俊文笑道:“既然这么说,你就应该松手。”

余飞红心想:周俊文是个奸诈人物,放开手再擒他就困难了,我不上他这个当。当下说道:“对不起,暂时委屈你一下,不能放手。”

周俊文冷笑两声,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将接近大厅,周俊文忽朗声大笑,笑声划破夜空。

余飞红道:“你是想招人来?”

周俊文一声长笑,用意就是在此。在茅屋前他就本想使用这一着,但恐怕惊动了他母亲水母高,故离开茅屋后才朗声大笑。

他见余飞红已窥破他心机,乃威胁地道:“你还想活着离开吗?”

周俊文一声长笑,果然惊动了古堡众人,余飞红正作警惕时,花丛中忽闪来二人,左右一分,齐向余飞红肩头抓来!

余飞红一看,来人正是吕梁双邪,这二人功力极高,他那哪怠慢,左手仍扣着周俊文手腕未放,身子一侧,将周俊文一带,迎着心邪双爪推去。右臂一翻一沉,一招“老藤盘根”,施出“十二神拿”,向神邪腕门扣去。

他这动作一气呵成,快得直如一眨眼。

心邪大惊,立将两爪收回,不然伤了周俊文那还得了?谁不知周俊文是男奴阁三位阁主最喜爱的男奴?

神邪见余飞红一只手臂神奇地向腕脉扣来,心头一惊,赶紧滑步落臂收招。

吕梁双邪对于余飞红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两招落空,双双又欺身进击。但顾虑周俊文在余飞红手中,却不敢使出吸力掌,怕伤了周俊文。只有运用爪指,向余飞红各穴道攻击!

二人出手如风,又快又猛,余飞红也惊得心头猛跳!他仍施起老办法,将周俊文一带挡向心邪,右臂猝然一掌,向神邪拍去,勉强解除了危困。

三人眨眼攻了十余招,余飞红眼见不济了。这时,古堡众人均已现身,在一旁观斗。

这时要饭婆婆一见余飞红,眼都红了,悄悄地向徒儿散花手道:“筝儿,今天你的仇得报了!”

散花手谢筝,此时一见余飞红不知怎地竟生出无端好感,将过去被辱之仇忘于脑后。红着脸道:“师父可不要伤他要饭婆婆听谢筝言中之意,就知道她的心事,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这时吕梁双邪见余飞红已呈不支之状,更是猛烈进攻,余飞红竭力利用周俊文东一躲一闪,但肩头仍被心邪拍中两掌痛入心脾,衣襟也被神邪撕得稀烂。

旁观众人,知道余飞红就要落败,均未出手。余飞红虽处于极危险境地,左掌仍扣着周俊文不放。

他一眼看见周俊文背后的一只宝剑,一看剑柄,知是他那青锋剑。他大喜过望,猛提一口真气,呼呼拍出两掌,将双邪各逼退三尺,手一伸,就将周俊文身后的青锋剑拔在手中。

青锋剑一在手中,精神陡振,舞起一道剑光,护住全身,逼得吕梁双邪近身不得。

要饭婆婆再也忍不下去,闪身而出,向吕梁双邪道:“二位退下,让我老婆子来试几招,”

要饭婆婆功力何等深厚?余飞红觉得一股压力,逼得气都吐不出来,因为他现时已是精疲力竭,真力不够,青锋剑也舞不起来了!好在他玄关已打通,又饮过千年鳗血,猛吸一口真气,勉将身形向左闪开,才躲过要饭婆婆一只长袖。

要饭婆婆左袖落空,右袖接连抖出,正迎着余飞红身形,一招“风卷残云”向下盘卷去。

余飞红大惊!想不到要饭婆婆会料到他身形向左闪避,他再也无法躲过,眼看就要被长袖卷个正着。

正在此时,蓦地飞来一个蒙面女郎,手执长剑,一招“飞鸟入林”,人到剑到,剑尖向长袖一点,余飞红顿感压力减轻,方嘘了一口大气!

他向来人看去,来人虽蒙着面孔,一看身形服装,知道是蓝烟姐姐!心头大慰!

这女郎,可不正是化名蓝烟的黄鹂,余飞红跃出时在城墙上所见黑影即是她。她一剑将要饭婆婆长袖挑开,一面伸手向周俊文怀中一探,侧过头向余飞红低声道:“解药已得,放开他我们快走吧!”

余飞红不知道她如何得着解药,听她这么说,只得松手将周俊文向要饭婆婆身前一推送。

要饭婆婆一只长袖被黄鹂剑尖一点,一股无穷真力逼得长袖不能向前递进,大吃一惊!这个蒙面女娃,是哪来的这么深厚功力,竟能接得下我一袖?

她又惊又怒的左袖又已抖去,用上八成真力,向黄鹂卷去。力猛势疾,声势骇人!

她这一长袖抖出,余飞红恰恰于此时将周俊文身形推出迎上,众人一见,齐声惊呼,眼见周俊文要被长袖卷个正着。

如被卷着,周俊文如不被抛出十多丈远外,跌一个脑浆迸裂而死才怪!

要饭婆婆也大惊失色,要收招已来不及,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男奴阁第三阁主笑面夫人卓月楼,玉臂轻招,伸出柔掌向周俊文一招,周俊文立被一股无形罡气吸引,飞身而出,轻巧地落于笑面夫人卓月楼身前。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对笑面夫人卓月楼绝高功力,也惊骇得目呆口哑了!

黄鹂立向余飞红道:“随我来!”

说着,转身向东面高大黑色围墙纵去。

她刚转身,见面前立定一人,这人身法好快,吓得她倒退数步,举目一看,却是笑面夫人卓月楼。

笑面夫人卓月楼迎着黄鹂浅浅一笑,如朝露明珠,容光照人!黄鹂禁不住心弦一颤抖!

笑面夫人笑后,轻启朱唇,道:“小娃儿身手不凡,是何人门下?”

说着,抬起右臂,如玉葱般的五指,向黄鹂抓去!态度从容之至。

别看她这么轻描淡写的一抓,却内含真力无穷,黄鹂不但不能闪躲回避,反而身不由主的被一股吸力吸着,向前冲去。

黄鹂大骇!余飞红亦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余飞红到底是经过大风浪来的人,临危不乱,赶忙伸出左臂,一把将黄鹂抓着,猛运真力,这才将黄鹂硬生生地拉回,返身慌不择路,朝后面奔去。

这时古堡中,除了吕梁双邪祁连双煞外,还有一高一矮两老头,另外还有五六个江湖高手,全体呼啸一声,随后就追!

蓝烟可纳闷已极,这个蒙面少女是谁?武功似乎比自己还要高。她也沉默地跟随众人身后追下!

余飞红黄鹂二人奔了一阵,已到余飞红所见的那间神秘茅屋附近。这时后面众人已经追上,将他们包围在当中了!

那个高个老头,乃桐柏山虬杖神邬狼,一根虬龙杖有出神入化之功,为黑道上有名人物之一。矮老头乃其师弟狼牙棒邱葛,一对狼牙棒未逢敌手。

这时二人抢先出手,虬杖神邬狼,一抡虬龙杖直捣余飞红后胸,狼牙棒邱葛,舞起狼牙棒向黄鹂攻去。二人出手迅捷无比!

他二人这一出手,其他吕梁双邪及祁连双煞均争先抢攻,双掌如飞的拍出。

余飞红黄鹂功夫再高,也闹得手忙脚乱起来!

余飞红心想今天如不施出绝着,绝难讨好,钢牙一咬身法剑法突变。

只见他面对着追风大煞褚金,摇身摆腰,左臂划了个半弧,青锋剑从下穿出,青光一闪,追风大煞褚金禁不住双眼一合。

就在他双眼一合之间,余飞红青锋剑已刺中眉心穴。只见红光一冒,血如泉涌,人即倒地而亡。追风小煞褚铁吓得一呆,就在他这一呆之间,余飞红抽回青锋剑反手一送,褚铁连哼也没有哼一声,眉心穴上也中了一剑,倒地死去!

这只是一瞬间事,余飞红举手投足一招诗画绝功,连伤二人,杀得众人心寒!

但众人并未因此退下,反而怒火中烧。神邪屠也皇大叫道:“各位注意,这小子即是三年前的三眼剑云龙三现司空白云,擒着他就可以引来缈仙子司空白霞。”

黄鹂见余飞红一招得手,也不由杀得兴起。只见她身形突然侧着向地面一倒,离地五寸滴溜溜旋转起来,快得令人看不出身形来。

余飞红一见她施出这怪招,不由一怔,心说她怎么也会这一招“燕蹴还低”?

黄鹂身子一倒在地上,长剑随着身形溜转,专向众人下盘攻去,众人哪见过这怪招,吓得节节后退!

要命面面郎君周俊文本也懂得这一招,他是从紫阳岭谢翠凤学来的。心想这女子分明是紫阳岭的人,谢翠凤已受酥骨香,命在垂危,那么这蒙面少女又是谁哩?

他哪知道这少女这一招“燕蹴还低”,正是从他手中偷学去的,做梦也想不到,

黄鹂一招“燕蹴还低”将众人逼退,但一旁还有两个绝顶高手要饭婆婆及笑面夫人,如要想突出重围,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茅屋内,忽窜出一个倒立着的怪人来,直如闪电般快,飞入斗场内。

一到场中,一个翻身顺立,臂一伸,就抓着余飞红黄鹂背心,一手一个提起,如一缕轻烟纵上围墙,再一眨眼,人影已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