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五音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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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章 再起波澜

且说残红山主被辣手观音“天魔笑”功,弄得神智昏迷,精神恍惚,伏在暗处的贼女一见,暗叫一声不好,这个美妇人分明是有邪功,残红山主势必受她邪功所操纵将绿衣女交出,我此时若不出手相救,绿衣姊姊必再度落于那个美妇人之手。

贼女伏身处,距离绿衣女不到一丈远,她一面用手掩着双耳,免受辣手观音的“天魔笑”功,似未注意到树内暗藏有个人。

残红山主则正在运用功力抵抗“天魔笑”功,不遑顾及其他,故也未能发觉树林内的贼女。

贼女极小心的闪动身形,慢慢快要接近悬挂绿衣女那棵大树,见辣手观音及残红山主均无未发觉,正高兴万分之际,蓦地一条人影,如鹰隼般快,一点声响没有,落于悬挂绿衣女那棵树枝之上。

那人飞落树上,将绿衣女挟在肋下,又飞快奔去,恍惚之间,贼女见那人,是一个蒙面女子,但绝非是她昨夜所见的那个宫装妇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分明那女子功力绝高,哪敢怠慢,赶紧拔步就追。

心一急,身刚一闪动,就发出声响来,在树林外的辣手观音及残红山主,均已发觉了她。两人停止激斗,不约而同双双窜至林内。

在二人窜入林内,贼女身法亦不弱的已奔出林外。

贼女奔出林外,已没有那个蒙面女子踪影,辣手观音及残红山主可就追到她身边来。

贼女因心急那个蒙面女子将绿衣女劫去,就未想到惊动了辣手观音及残红山主。

在她们二人来到身边,这才发觉自己身形暴露,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跑也不能跑,如果不去追那蒙面女子,绿衣姊姊这一落于她手中,又如何处理她?生命是否有危险?

但时间不容许她多作考虑,她很快的作了一个决定,转头来对着辣手观音用手指着残红山主故作惊讶之状道:“这位大叔放在树枝上的丑姑娘,被一个蒙面的宫装老妇人救走了。啊呀!那个老妇人身法好快!我已追出林外,见她向那边一闪就不见人迹了。”

残红山主面色大变,辣手观音则面凝寒霜的冷冷望了残红山主一眼。

贼女一句话,就将残红山主的行动戳穿,残红山主闷在心里大急大气,恨不得一掌将这个多嘴多舌的贼女击毙。

辣手观音冷冷地看了残红山主一眼,这个气可大了,一他居然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惹起老娘来了。

因一气之下,反而将去追绿衣女的事丢开,呼地一掌就向残红山主拍去。

残红山主一见辣手观音神色不对,早具防范之心,见她猝然出招,哪敢硬拚?双肩一摇,人即向左挪移丈余。

两人一动手,贼女在一旁可乐开了。心想王八打乌龟,让你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大打一场再说。

啊呀,那个残红山主一把折扇,可也了得,折扇闪出的一片红光,怎这么刺目?

对啊!美妇人还是高一着,她的双掌掌风,已将那残红山主整个罩住。

她在一旁,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什么,大叫道:“你们两位赶快停手,快去追那蒙面女子,再迟缓下去,你们所争夺的那个丑丫头,就会死在人家手里了。”

此言一出,果然生效,二人停手望着贼女。残红山主原本对贼女恨极,现在似乎对贼女倒有一点感激了。要不是这一提,他今天在辣手观音手中,就难逃公道了。辣手观音功力,还在他师父鬼骨神鸠白磔之上,他当然不是敌手。

贼女岂是个好人,谁打死谁,她都是乐意的。她原先一本是存挑拨之意。后来,她忽然想到,如果再耽搁不向那蒙面女子追下去,就不容易追得上了。如果我一追下去,她们俩人必停止决斗,随着我追下,那我的计划一切落空。

因此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乃阻止二人决斗下去。

辣手观音望着贼女道:“女娃,那蒙面老妇人夹着丑丫头向哪个方向逃去?”

贼女毫不迟疑的伸出手臂向南边山谷指去道:“向那山谷中奔去!”

辣手观音转头对残红山主道:”你同我追下去,我们的帐,留待以后再算。”

残红山主本打不过辣手观音,同时又别有用心,只得驯伏地随着辣手观音向南面山谷中奔去。

在她二人转过一个山丘,贼女慌不迭向她们相反的方向沿着树林一条溪涧边飞奔而去。因为她所见的那个蒙面女子,是朝着这个方向奔窜的,辣手观音及残红山主可上了她的大当!

贼女沿着溪涧奔去,奔驰一阵,沿途忽发现许多黑鹰羽毛。在深山之中,发现许多黑鹰羽毛,倒不足为奇,奇的是这些黑鹰羽毛,不是落在地面,而是有的插在地面,有的插在树干上。每次都是五根并成梅花形,特别显眼。

这些发现,虽然引起她的注意,但她没有特别去重视,仍继续地向前奔。走完溪涧,向左折过去,即是那一夜她所经过幻影子所居之地。

她心一动地,暗想,不知那个老婆婆现在如何?五个少女情况情是否有转变,她想去看一看,她倒不是发了善心,而是生出好奇。

她反正是无目的的乱窜,好奇心一起,双腿不由自主地就向左折过去,翻过一个小山丘,再穿越一片稀疏的树林,即可到达那间小茅屋。

此时,她一想起那间小茅屋,不由得想那夜一幕,禁不住有点怯然!

在她从那疏落的树林穿出,即听得人声吆喝,兵刀相击之声,响彻云空!她大吃一惊的登高一望,原来茅屋前草坪上有数人正斗得激烈!

贼女即隐身暗处,向斗场一打量,见是欲收好为徒的玫瑰夫人及啼红夜郎,正合斗前天在山峰下岔道口所遇的蒙面老者,与宫装妇人,另一个是地洞的幻影子三人。

蒙面老者及宫装妇人分立于老婆婆左右侧,老婆婆趺坐地面挡着茅屋门口。她三人似成为张弩之末,不但无力进攻,连防守得亦极其勉强,出手均不成章法了。

第一个问题涌上贼女心头的是幻影子。为了要解除五女走火入魔之厄,曾谎言教她“降魔宝相”上的解除走火入魔奇功,使坏的将口诀颠倒,使幻影子不但未学得解除走火入魔奇功,而自身反而走火入魔了。

她现见幻影子趺坐地面,功夫仍未失去,岂不是怪事?贼女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孩子;再加以涞思,可想通幻影子因功力过高,在练习口诀时发觉过早,只是瘫痪了双腿,未能波及全身。

贼女的想法很对,幻影子教她的口诀,正闭目练下去时,忽感到气血运行有点翻涌,她惊觉地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将一股逆流气血,逼于下半部,不使往上运行。好在她发觉尚早,若再继续按照口诀练下去,全身即成瘫痪变成庸人了。

饶是警觉尚早,但下半体已成残废了!

幻影子暗自嗟叹一阵,认为这是宿孽,倒不怎样仇恨贼女,反觉得她自己为人太差,事先对贼女过于凶狠事后又无警觉之心,哪不上贼女的当。

玫瑰夫人同桑木尊者在途中听了贼女一片谎言,奔到佛宝场寻找幻云叟。哪知在他们到达佛宝场,幻云叟将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二人摆脱,独自离开,去研练贼女交出的假“降魔宝相”去了。

他们一行人没有会着幻云叟,桑木尊者即在佛宝场停下,玫瑰夫人同啼红夜郎两人仍入深山寻找。

她们在深山中,虽然没有寻着幻云叟,无意遇上司马人龙及周逸君夫妇。

玫瑰夫人在七鹰谷暗地曾见过飞花女周逸君,知她同五女有密切关系,当时一见到周逸君这一对蒙面夫妇,引起疑心,即同啼红夜郎追随在周逸君身后。

飞花女周逸君那夜将辣手观音追脱后,就折转头向幻影子所居茅屋奔去。关于五女走火入魔之事,他夫妇早已得知,因此不放心的前来探望,她夫妇哪知身后有人暗地跟下?玫瑰夫人及啼红夜郎功力又高,故未使他夫妇发觉。

飞花女周逸君夫妇,来至墓地茅屋,这才发觉幻影子也走火入魔,伤心极了!

他们正在嗟叹时,玫瑰夫人及啼红夜郎二人已追了前来,玫瑰夫人一见墓地的老婆婆,同周逸君司马人龙态度亲密,心忽一动,暗料这个老婆婆同五女必有关系,也许她即是幻影子所化。

玫瑰夫人是何等脚色?既发现幻影子行踪,岂肯放过?因此就同啼红夜郎向三人进攻。

幻影子为了要维护五女,奋不顾身的同周逸君司马人龙,挡身于茅屋门口。她虽走火入魔下体不能动弹,但她功力过高,仍能运用双手撑地纵跃窜在茅屋门外。

周逸君及司马人龙功力虽然不弱,却遇上两个武功绝顶的玫瑰夫人及啼红夜郎,相形之下,则差得太远,如果幻影子不因下体瘫痪,倒可以打个平手。

贼女伏在暗处,对双方的胜负,均不关心。玫瑰夫人曾同她有一面之交,并曾叫她去灵隐寺投奔她,但贼女对这个有点妖冶的中年美人看不顺眼,故对她没有好感。

蒙面的周逸君及司马人龙,曾经帮她追寻辣手观音,并为了救绿衣女还同辣手观音大打一场。因此她对这两个蒙面人,尚有一点好感。

在贼女来到此地时,她们已打了好一会。这时,幻影子三人,苦力挣扎,玫瑰夫人同啼红夜郎则精神陡增。

玫瑰夫人知她们数人,已成网底之鱼,娇笑一声向啼红夜郎道:“关兄暂停手,我有话同他们说。”

啼红夜郎乃即后退丈余停手不攻。

玫瑰夫人手指着幻影子道:“看来你们三人功力不弱,尤其你这位功力更高,我们打了半天,彼此还不知道名号。说不定我们还是自己人啦!你们是谁?可有个万儿?”

飞花女周逸君不耐她那一副傲慢之气,乃喝叱道:“你们是谁?可也有一个万儿?”

玫瑰夫人甩娇笑一声道:“我乃玫瑰夫人,这位是桑木尊者前辈之徒啼红夜郎关山寒,你们三个如果是江湖中的人物,大概不会怕生吧?”

飞花女周逸君一听,气由胆边生,怒吼道:“你这妖妇魔头,就是三番两次同我儿司马笑予为敌的玫瑰夫人吗?今天同你拼了。”

说着,闪身而出,施起飞花神功,一招“江城五月落梅花”,双袖如飞花瓣一般,片片扫上玫瑰夫人全身要穴。

玫瑰夫人岂将逸君放在眼里?原地不动,伸出单臂一挥,周逸君被一股绝大的掌劲击来,蹬蹬蹬一一倒退三步,被击回原处,始拿桩站稳。

飞花女周逸君功力虽然雄厚,但对玫瑰夫人仍相差太远。原合三人之力,敌她二人,尚且生命危在旦夕,现一对一,更不是敌手了。

玫瑰夫人将周逸君击退,仍悠地一笑,道:“你这个蒙面婆子,大概是司马笑予的母亲了?那么那个蒙面男人,我在七鹰谷暗地见过,他大概是司马笑予的父亲司马人龙,那么你这个老婆子又是何人?——”

她伸出臂指着幻影子笑了笑,沉冷一阵,才接着道:“你是幻影魔狐令狐莺?”

幻影子冷冷地道:“不错,我是幻影子,我们的斗法,大概今天要告一段落。不过,你别真狂,我幻影子今天失败,不是失败在你玫瑰夫人之手,而是我先遭人暗算,无法与你对敌,你要如何,就快动手,司马笑予自会找你清算总帐的。”

玫瑰夫人笑道:“果然不错,你即是幻影子师姊,我们一别数十年,小妹无日不在想念你,不但小妹在想念你,连你那情郎巧夺天工王乙工师兄,亦来到此在寻找你。好,今天我们师姊妹清算。”

司马人龙一听玫瑰夫人之言,醋性陡发,侧过头,从青纱幕里,透出两道凌芒,向幻影子注射着。

幻影子却淡淡地一笑道:“你别提那个自作多情的人,我想他也不会放过你吧?好,不提他,来了断我们自己的事吧!”

伏在暗处的贼女,听了玫瑰夫人一篇话,这才明白两个蒙面人,即是司马笑予的亲生父母。那么幻影子又是司马笑予何人?看两个蒙面夫妇,同这幻影子生死相关之态,必有极深厚的渊源。

啊!贼女忽然心头一动,又暗想道:“司马笑予不也是绿衣姊姊的师父?今天司马笑予的双亲,如果有三长两短,绿衣姊姊的师父司马笑予岂不伤心欲死?我又岂能眼见绿衣姊姊的师父双亲,丧命在这个妖冶妇人之手?可是,他们五人功力,均高过我数倍,我如出手,不等于螳臂挡车,自取灭亡?”

她正陷于沉思时,斗场中又打得火烈!

玫瑰夫人同啼红夜郎已全力进攻了,玫瑰夫人打得兴起时,突然轻啸一声,人纵在空中。一拧身,头下脚上,一招“苍鹰捕兔”,十指箕张的向幻影子当头抓下。

这时啼红夜郎也未闲着,亦连续递出双掌,一拍左旁司马人龙前胸,一拍幻影子天庭。

飞花女周逸君可不理会玫瑰夫人厉害,急施出一招“满天风雨摧落花”,双袖向上飞舞,迳向玫瑰夫人两臂卷去,只所得“嘶”地一声,周逸君坚逾铁石的双袖,被玫瑰夫人双爪抓个正着的撕成两片。

玫瑰夫人余势未歇,趋势双臂向下一压,周逸君一个抵抗不住地被一股绝大压力,击倒于地,好在幻影子在啼红夜郎单掌向自己天庭拍来时,亦立即递出双掌,一掌向空中的玫瑰夫人击去,一掌硬接啼红夜郎击来的一招。

在玫瑰夫人趁势下击之时,幻影子的掌风亦已拍到,就将玫瑰夫人余势挡了一挡。因此,周逸君虽被玫瑰夫人双爪抓来,只是摔倒于地,未受大害。

幻影子的左掌硬接了啼红夜郎一招,虽然将啼红夜郎击得后退三步,但自己一条左臂也有点辣刺刺地。她想不到这青年竟有如此功力,不由得心头也有点纳寒!

这还是司马人龙接下啼红夜郎一左掌,如果啼红夜郎全力施为,幻影子一条右臂,恐怕抬不起来了!

饶是这样,啼红夜郎虽被幻影子一掌击退三步,但同马人龙却被他那一掌击倒于地。

五人对换了一招,仍是幻影子那方面落败!

幻影子可真也不等闲,下半身虽瘫痪,坐在地面仍能接招,令玫瑰夫人禁不住地杀机顿起!

啼红夜郎被幻影子一掌击退,也触起怒意,只见他双臂低垂,调息运气,正作第二次进攻的准备。

伏在暗处的贼女,适才见五人各递一招,不由吓得心头打颤,她何曾见过如此高手决斗骇人场面?今天她算是开眼界了!

目前的形势,眼见老婆婆那一方已处于不利的地位,要不是老婆婆下体瘫痪,可能不会处于如此劣势。我不能眼见她们,丧命在那个妖冶妇人玫瑰夫人及那啼红夜郎手里,我得设法去救救他们。

要救他们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解除老婆婆幻影子穴道,除此一道,别无他法。

情势紧迫,不再犹豫地向茅屋四周一打量,于是胸有成竹的,偷偷爬过岩石,转折到茅屋后面,掀开茅草芦梗夹壁,一头钻进茅屋内。

钻进茅屋,轻轻的俯身在地面潜至大门口,来到幻影子背后,暗自一运真气,贯于两臂,迅速地伸出双臂紧贴在幻影子灵台穴上。

幻影子正默运内功,准备接受敌人的再次进击之际。忽觉背后有双掌紧贴在灵台穴上,大吃一惊!但面对强敌,也不敢回顾。

正在惊惶之余,突感背后双掌有一股热力从穴道透入,并听得身后有一人低低的道:“醍醐灌顶,甘露来潮,三花聚升,五气朝元。”

幻影子一听顿即了解,她原以为是有绝顶高人,在身后出手相救,哪敢怠慢?即按照所授口诀,运气导引,运行一遍,即觉得精气神聚于天庭,接着一股热流通过心肝脾肺臀,并觉甜津如甘露的境象登起。

那一股热流通过心肝脾肺臀后,立即下行冲过气海关元中极诸大穴,贯于两腿,到达涌泉穴。

她大喜地不敢分心,又运行一遍,双腿试一挪动,竟能动弹了,这一喜,真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奇经八脉一通,上下气血相接,功力就增加了两倍,但背后那一双手掌,仍紧贴在灵台穴上,热流仍源源输人穴道,只是那一股热流甚弱,并不猛烈。

只听身后那人又道:“你下体穴道,刚被解开,还难敌当面强敌,我仍按照‘降魔宝相’上面行动口诀,帮你行内功,你从容却敌,不要慌张。”

幻影子愕然不解,这身后之人,她原以为什么高人,但一听这说话声,却是个小女孩,而且这声音听来、似乎很熟悉。

她大惑不解的是,这小女孩怎么会懂得“降魔宝相”奇功?想当今之世,谁会这种本领,能解走火入魔被封闭的穴道?

幻影子想到这里,暗自“啊”地一声,醒悟的道,难道是那个小丫头?

正想到这里,啼红夜郎调息运气完毕,玫瑰夫人小声问道:“关兄没有大碍了吧?”

啼红夜郎脸一红轻声道:“小弟已无大碍,我们再进攻。”

玫瑰夫人原因啼红夜郎时才被幻影子还击一掌,震退数步,受了微伤,自己也不敢贸然进击。眼见啼红夜郎恢复体力,这才放心。

她看了看幻影子等人,除幻影子趺坐在地面双目紧闭外,周逸君司马人龙仍站立两旁,蓄势以待。

因她二人,只是被击倒在地,未受到伤害。故很快的从地面爬起,调息运气恢复了体力。

玫瑰夫人今天不将幻影子毁去,是不放手的。见幻影子趺坐地面,必是下体受伤,或是走火入魔瘫痪不能动弹。在她这种高人眼下,岂能瞒得过?故她今天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玫瑰夫人向啼红夜郎一打暗号,两人倏地左右一分,反将幻影子丢开,分击周逸君及司马人龙二人。

她们这一进攻方法甚对,只要将周逸君及司马人龙二人解决,幻影子则孤掌难鸣。

周逸君夫妇哪是玫瑰夫人啼红夜郎敌手,但为了维护幻影子,不得不以命相拚。

玫瑰夫人仍进攻周逸君,她运足劲力,想一掌即将周逸君毁于当地。

她一掌拍出时,周逸君避无可避,只得用尽生平之力双掌击出。玫瑰夫人一见心说,你这不是找死?

她心里想着,掌风已与周逸君双掌相接,玫瑰夫人暗叫一声不好,陡然在周逸君侧面,另一股力量击来,威力奇大,她赶紧沉腕收招,后退丈余,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幻影子。

在玫瑰夫人扬臂进招之际,啼红夜郎已同时向司马人龙拍出一掌。司马人龙虽以全力抵抗,仍觉对方掌风如排山倒海之势击来,实无法接下一掌。

他处于危困之际,幻影子的右掌亦已从司马人龙侧面抬出,只听得一声轰然大响,啼红夜郎被击退于二丈开外。

以司马人龙夫妇的功力,当然不敌玫瑰夫人及啼红夜郎二人。如果不是幻云叟双掌左右拍出,他夫妇,难免不血溅当地!

幻影子也感到十分迷惑,凭自己的修为,同玫瑰夫人单打单斗,最多只能拉个平手。她居然双掌分击两个高手,能将其击败,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虽然司马人龙夫妇亦同时出掌,但毕竟他二人功力有限,终不能将对方二人击退。

她忽想到背后的女孩,那一双微弱的手掌仍紧贴于背后,一股细微的热流仍由灵台穴通于奇经八脉,她心想,大概是背后之人所帮助。

玫瑰夫人却愕然而惊!怎么幻影子功力突飞猛进,真不可思议。她丝毫看不出幻影子一时之间,有什么特别之处。

因为贼女人本小,又是伏身于地隐藏在幻影子背后,两旁又被茅屋门框遮掩,故玫瑰夫人没有发金幻影子身后有一个人在作祟。

啼红夜郎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惨,被击退二丈开外,气血翻腾不已,他赶紧调息运气,才勉将心灵气血稳住。

约一盏茶时间,才恢复过来,这气可就大了!于是暗运真力,双臂低垂,顿时面孔青气密布,敢情他要施出杀手桑木掌了。

这时,幻影子身后的贼女又低低的道:“老婆婆,对方要施杀手了,我再帮你抵抗一阵。”

幻影子趺坐地面心中感激不尽!

玫瑰夫人原见啼红夜郎气色难看,却替他担下份心事,后见他已无大碍,面色转变为青气腾腾,大为开心,知他要施杀着桑木掌了。

桑木掌非同小可,只要有一丝青气沾上敌人皮肤,数个时辰内定必溃烂而死!她知道厉害,心想幻影子功力再高,她本人纵然能幸免,司马人龙夫妇决难逃过。

因此,她反而在一旁,悠闲的观望不出手了。

啼红夜郎,这是第三次出手,为了报复失败耻厚,用上全力,不惜以所学绝技桑木掌一拼。

这时,幻影子三人,亦全神戒备,丝毫不敢怠慢。

啼红夜郎准备完毕,蓦地长笑一声,这一声长笑,即是他要下毒手的先声!

他这笑声凄厉,慑人心神,周逸君夫妇均禁不住的心灵一震,幻影子亦是有点心寒。

他身后的贼女又低低的道:“老婆婆,你的经脉浮动,危险至极!赶紧定心凝气,准备应敌,不然,我就无能为力了!”

幻影子被她一提醒,果感不妙,立即心凝神,蓄势待敌。

啼红夜郎长笑一声后,人接着纵跃空中,在空中一拧身,一个头下脚上,双掌猝然拍出,一股威猛无尽的劲力,各挟着一道青气,迳向三人袭去。

幻影子早已蓄势以待,不等周逸君司马人龙出掌,她的双掌已然向空劈去。

啼红夜郎在空中双掌拍出后,满想幻影子决难抵抗。

目下武林中,除了司马笑予及幻云叟等有数高人能接得下外,其他实无人可以抵抗得了。

在幻影子双掌向空拍来,他冷笑的心说:今天是你们三人死期到了!

哪知,他的掌风一接触到幻影子双掌,即杳一股极猛极刚之力袭来。啼红夜郎暗叫一声道:“我又上当了。”

两人掌风已相接,欲收招已不可能,只听得一声轰然大响,啼红夜郎被对方刚猛掌劲摔于三丈远外,双眼翻黑,口一张,吐出一口鲜血!

玫瑰夫人大骇!赶紧窜过去,正欲替他推宫过血,忽听得一声冷哼,轻风拂面,桑木尊者忽现身于啼红夜郎面前。

他面色凝重地先看了看幻影子一眼,然后俯身下去,伸臂紧贴于啼红夜郎背后,并道:“迅速息运气,收摄心神。”

幻影子万想不到,一掌居然将啼红夜郎的桑木掌击解,并将啼红夜郎击伤倒地。

她虽认为自己功力不错,但也知道啼红夜郎不在她之下。真正打起来,最多略胜一筹,决不会相差如许之远。她当然明白是身后的那个小姑娘的力量。

桑木尊者一现身,玫瑰夫人可开心了,手指着幻影子傲然笑道:“令狐莺,今天可是你死期到了,你看清来的是什么人?快将命交于桑木尊者老前辈面前吧!”

幻影子自桑木尊者一来到,早就注意到,现听玫瑰夫人道出来人是桑木尊者,才大吃一惊,暗叫道:“今天可难逃浩劫了。”

贼女隐在幻影子身后,手掌已收回,从幻影子背后一偷看,才知道果是桑木尊者。她不知道桑木尊者是何许人物?唯从玫瑰夫人对他恭谨态度看来,料想桑木尊者必大有来头。

数天前,贼女曾与他见过一次面,倒没有看出这个老人是个有来头的人物。

贼女十分不安的又低低地道:“老婆婆,这个老人看来十分厉害,恕我无力帮你,怎么办?”

幻影子沉吟一阵,亦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可是错教我练习‘通经活脉’花婵娟姑娘?”

贼女可有点不高兴地道:“我就是,你真是不知死活,到这时还要找我了断旧帐不成?”

幻影子禁不住暗自好笑,乃轻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想你既是花姑娘,我要请你帮我一臂之力。”

贼女在后面嘴一嘟道:“我不是说过吗?适才我不过是瞎闹,居然帮你打败了那个年青人。可是这老头看来太厉害,我实在没有这个力量再帮你了。”

幻影子把道:“你有这个力量的,只要你存心帮我,绝对能做到!”

贼女道:“我已帮你解开封塞穴道,又帮你打败了两个厉害对头,已经是很对得起你了。如果再叫我去卖命,哼,可办不到。”

幻影子道:“我不是要你替我卖命,而是请你将我五个徒儿走火入魔解除,她们自然就可以救我了。”

贼女“哼”了一声,道:“你那五个徒儿,有这么大的本领能抵抗得桑木尊者吗?我才不信。”

幻影子道:“有她们姊妹五人,虽不能胜过桑木尊者,也决不会败,你得快去,迟了就不济事了。”

半晌,贼女没有说话,幻影子急得如热锅上的妈蚁,眼看桑木尊者替啼红夜郎快要将伤医好,就会向她进攻了,忍不住问道:“花姑娘你还有什么考虑吗?”

贼女道:“为了你,我朋友绿衣女的生死也不顾了?我得要去寻找我的朋友,没有时间再帮你了。”

幻影子问道:“绿衣女是什么人?”

贼女道:“是司马笑予的徒弟!”

幻影子心一动,暗想:司马笑予怎么有了徒弟?不管他,我得借机先将这女娃稳住,解除五女走火入魔再说。

于是她又急道:“这两个蒙面人,即是司马笑予的父母,我的徒弟五女亦是司马笑予的未婚妻,绿衣女是司马笑予的徒弟,而你又是绿衣女的好朋友,你不管,将来如何对绿衣女交代?”

“对啊!如果不管,他们都死于桑木尊者之手,将来对绿衣姊姊如何交代?”

贼女沉吟半晌,似有所决定,闷不作声的退回茅屋中。

正在此时,忽然又飞来两人,幻影子一看,来人原是地府灵君郝一林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二人。

二人一来到此地,先朝幻影子等三人打量一眼,然后走向玫瑰夫人近身,耳语一阵。

玫瑰夫人面色突变,侧过头向桑木尊者看了看,桑木尊者正运用本身真力替啼红夜郎疗伤,正在紧急当儿。

她考虑一阵,向地府灵君道:“我不能放过幻影子,今天如不收拾她,日后恐再难有这个机会了。这一头狐狸,放她不得。”

巧夺天工王乙工对茅屋前三人根本不认识,现听玫瑰夫人说起幻影子即引起注意,即问道:“令狐莺师妹在哪里?”

玫瑰夫人向他一笑,道:“那坐在茅屋地面的即是你旧日的梦中情人,怎不认识了?”

巧夺天工王乙工儒襟飘飘,双眼圆睁,慢慢向幻影子走去。

地府灵君可不乐意的道:“王兄,你怎么也不从大处着手,目前的恩怨,日后再来了断不迟,办我们的大事要紧!”

王乙工经地府灵君一提,就停身不进了,沉吟半晌乃退回原处。但一双眼神,仍未离开幻影子身上。

幻影子一见地府灵君及巧夺天工王乙工二人来到,心头一震,暗说,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怎么又来了?

幻影子所指的他,是巧夺天工王乙工。对地府灵君这个人物,亦不陌生,知道他也是个难缠的人物。

目前一个桑木尊者,已无法对付,再加上这两个人物,今天哪能逃脱灾难。不过,她还有一线希望,希望贼女是救五女去了,只要五女解除走火入魔,今天这个危难就可逃过。

但贼女临去时,并未答应她去救五女,因此幻影子对这希望又打了个折扣。

在地府灵君同玫瑰夫人巧夺天工二人对话,幻影子听得很清楚。似乎地府灵君有一种极大的隐密,同玫瑰夫人在争论。

这是什么秘密?幻影子可猜不出来,但,她可断定地府灵君的行动,对她是有利的。

这时,桑木尊者已将啼红夜郎伤势治好,地府灵君同巧夺天工二人即上前与他相见。

地府灵君也是老一辈原人物,武功虽不及桑木尊者,但在江湖上的辈份却不低于他。

桑木尊者对黑白两道,无论老一派及新起之秀,均是抱着敌对态度。现见地府灵君执礼甚恭,也不好过于矜持,表面仍装得和善的同他寒暄一阵。

地府灵君哪有不知道桑木尊者再出现江湖的用意哩!不过他另有图谋,不得不老着脸皮来游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