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女此刻悔恨不已,各含着一泡泪水,希望在最后一刹那,能再见司马笑予一面。明知是一场空想,不但司马笑予现时不知在何方,就是在县城,他也不会来找五女。她们太伤了他的心,史黑青一记铁笛,险些送掉他一条命,现还不知道他伤势如何?在他突出幻云叟地府灵君数个绝顶高手重围时,还吐了一口鲜血!
此时已过二更,眼见三更将到,五女的生命在顷刻之间了!
此时,还有什么话可说,各人拿出师门信物金丝匕首双手捧着,等到最后时刻来到。
且说司马笑予在山谷中折断啼红夜郎桑木剑以后,心中对娟儿念念不忘。
他在山谷中,根本也辨不出方向,本想奔回县城去寻找娟儿,但不知从哪一个方向走去。
正迷糊之间,忽见对面一山头上一条人影闪动,身法快极,晃眼隐没于山崖后。
司马笑予眼力何等说利,那人虽在数十丈远外,他仍看得明明白白,那是一个很矫健的女子身形。
他心头一动,立展开五九“追风捕影”轻功,向那山崖追去。
几个起落,追到山崖,忽见那个矫健人影又越过前面山峰。
他哪愿放过,又随后追赶!
此刻已是夜幕四合,万家灯火的时光,那个矫健人影,却有一点怪,总不离开司马笑予眼帘,在山谷中东奔西窜。
饶是司马笑予轻功再高,总追不上那人。
晃眼二更过去,将近三更,那条人影仍在他前面奔窜,撩得司马笑予性起,猛提一真气,竟施起“凌空渡虚”的功夫来。
这种轻功,五女也会,但内力赶不上司马笑予,他因打通督任二脉,五九轻功又神奇绝妙,五女哪能赶得上?
司马笑予这一沲起“凌空渡虚”轻功,人如一缕轻烟,向那前面之人追去。
再翻过一个山头,司马笑予追在那人身后不过十余丈远]
这时合江县城已历历在望,眨眼间,前面那人已越城而过。司马笑予在空中一提气,飞过城垣,更与前面那人接近不到五丈
前面那人似乎身法没有以前那样灵活了,再一个眨眼间司马笑予已追在那人身后三丈余远。
司马笑予心想:看你再往哪里逃?
他正沉思间,那人忽地隐没于一间大院落里。
司马笑予两个起落,亦追到那间大院落,纵身而下,此刻正快到三更,除了靠东一间屋子有灯光以外,其余全是一片静寂。
那一间屋子,不但有灯光,而且人影幢幢,烛光辉煌。司马笑予好奇地施起极高轻功,轻巧地向那屋子接近,一接近那那屋子,令他惊愕不已!
原来屋子里,有五个少女,这五个少女,正是冷魂仙等他一见五女,心情紧张万分,屋子正中,摆有一张木桌。
木桌上香烟缥缈,烛光辉煌,还有几碟水果与酒茶,及三牲祭品。
司马笑予甚是纳闷,琢磨一阵猜不透五女在做些什么。脑子蓦地一转,醒悟地道:“她们这不是在同人行结婚大礼,同谁人结婚?”他没有看出对象。
他又想到,啼红夜郎同五女情感密切,莫非是同啼红夜郎结婚?
想到这里,心灵交瘁,脑子一阵晕眩,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他强自一定神,稳住心灵,暗暗叹了一口长气,他们既然相爱,就让他们去结合。我又何必在此地打扰他们,不如走吧!
正在此时,忽见五女朝着香案各跪拜一番,举起手中金丝匕首,仰望着天空,珠泪滚滚下流。
这时听得冷魂仙子泣道:“笑弟弟,我们对不起你,就是死在九泉,也不会忘记你。”
杨紫艳凄惨地接着道:“笑弟弟,我们姊妹为了你吃尽千辛万苦,仍不能同你团聚。结果,还落得如此下场。”
史黑青却恨声地道:“我们都是被玫瑰夫人那个魔头所害,就是死了,也不会饶恕她。”
尤其孔白洁更是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一面哭一面诉道:“笑哥哥,你在哪里呀!可让我见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就是死了,我也瞑目。”
司马笑予本想离开,忽听了五女的话,不由脚步挪移不动。将离去的心意打消,仍伏着暗处听下去了。
李嫣红这个天真活泼的姑娘,此时亦是满脸泪水,喃喃自语道:“笑哥哥,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姊妹是爱你的,这中间不过是受了玫瑰夫人这个女魔的捉弄,害得你神智不清,起了莫大误会。”
紫玉箫杨紫艳神经失常地娇笑一阵,一面娇笑一面泪水直流,笑后道:“笑弟弟,你在哪里?你这个狠心的人,难道在我们死以前,不让见最后一面!”
司马笑予心灵交瘁!
蓦地,鼓打三更!五女脸色突变,各自举起匕首,匕首尖朝胸。
司马笑予忽有所悟,急忙伸手揭起五片屋瓦,正在五女举起匕首猛然向胸口戳下之际,一抖手,五片屋瓦,快如劲风,向五女手腕击去。
只听得锵然一声,五女手中五只匕首齐脱手坠地,惊得五女呆若木鸡,愕然跪在香案前。
司马笑予掷出瓦片,将五女手中匕首击落,紧张心情一松,正欲闪身入屋与五女相见,忽觉身后衣襟带风之声,赶紧回头一看,原来身后立着一人。
那人一见司马笑予,初时一阵愕然,随即张开尖锐的嗓门叫道:“司马笑予你——找得好苦哇。”
司马笑予定神一看,那人原是在虎牙山,用最厉害的“错骨截筋”手法来折磨他的那个宫装女妇。
这一下惊得他魂飞魄散,哪敢怠慢,一纵身施起五九轻功中“凌空渡虚”,向城外飞窜而去!
这个宫装妇人,正是飞花女周逸君,一见司马笑予飞驰而去,急得大叫道:“司马笑予不要跑,不要跑——”
她立即衔尾急追!
她那凄厉的声音,顿将愕着的五女惊醒,一听得有人在叫喊司马笑予,赶紧齐身上屋。
在她们上得屋面,见十多丈远外,有三条人影,一前一后闪动着。
五女因练了“五行真气”,非昔日可比,目力极锐,虽十多丈远外,仍看清前一人身法,分明是司马笑予,中间一人似是一个老婆婆,她们想不起此人是准,最后一人宫装打扮,似为司马笑予的母亲飞花女周逸君。
哪敢怠慢,五女立施起飘忽身法,向前面两人追去。观时五女轻功何等了得,几个起落,与后面的宫装妇女追个首尾相接。但前面的司马笑予及那个老婆婆己飞驰在二十余丈远外。
翻过城垣,五女已同周逸君并肩而行,可是司马笑予更窜得远了。
五女同周逸君只是打了个招呼,来不及叙述别情,六人如一串珠似的含尾急追。
穿入山谷中,人已追脱,影子也未见,她们仍不放手地向山谷中乱窜。
转眼,天已大明,没有发现司马笑予踪影,只好停身不追了。
五女昨夜所见画着一支匕首小签,那即是她们师父幻影子命她们自戕的信物。
她们在夜间三更,拜过天地父母师尊养育之恩,正举起匕首向胸口戳下,不料被人用瓦片将匕首击脱手掌。当时,她们感到一阵惊愕,认为是啼红夜郎所为,在这个县城里,她们再没有一个朋友,除了他,还有谁哩?
但她们可没有想到是司马笑予。
现时天已大亮,五女周逸君追得精疲力竭,只好坐在山崖中休息。
周逸君先将她所见司马笑予情形,告知五女。她说:“快到三更时,因思念司马笑予睡不着,起身来到大院散步,忽见有一个夜行人落于五女所居院落,因而引起注意。”
在她纵身赶到大院落,见有一人潜伏在屋外,屋子里透有灯光,更而引起注意。那时她还不知道那屋子里所居的是五女,并不知道窗外潜伏之人是司马笑予。
在她施起极高的轻功,向那人接近,仍被那人发现回转身来。当时她一见是司马笑予,不由一阵愕然,在一定神开口叫他时,哪知他竟惊惶万分地拔腿就跑。
五女听来,难过已极!可见司马笑予对她们并没有忘情,不然怎会在夜晚三更时分还在她们居处附近。
她们当然不知道司马笑予是被一个神奇的夜行人所引来。
那个神奇的夜行人是谁?即是幻影子令狐莺。
令狐莺这一段时间,到哪里去了哩!什么时候来到合江?既然来到此地,为何要令五女自戕?既不同五女朝相,亦不同司马笑予见面,这中间又有什么原因哩?
让作者慢慢向各位道来!
幻影子同司马人龙夫妇及七鹰子等人,在武隆县勾魂谷救过五女后,嘱五女去追访粉蝴蝶公孙治,她则率领司马人龙等人去追司马笑予。
在她们离开武隆,经过南川合江来到贵州赤水,似发现玫瑰夫人行踪。
经过她们数夜侦查,果然在一个夜里发现了玫瑰夫人及司马笑予不假。
既发现司马笑予哪还放手,会合着七鹰子等人即向玫瑰夫人急追。
由贵州赤水,经过四川边境古兰,直到云南镇雄,就将人追脱。后在云南绍通县,又发现二人。追到鲁甸,又将人追脱。
这中间,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时间,在他们来到云南会泽,再也不见玫瑰夫人及司马笑予的影子。正在此时,忽听得江湖上盛传,四川合江县有一个武功高绝的采花贼,掀起黑白两道大风波,不但奸杀妇女,而且还杀死黑白两道许多高手。
幻影子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又折转头来赶回四川合江。一到达合江,先在城外乡村居下,她独自化装进城打探,花了数天时间,将合江所发生一切探听得清清楚。她知道合江所发生的一切,内中定有隐情,经她数日侦察发现司马笑予亦在合江县山谷中。
幻影子却也佩服玫瑰夫人狡狯异常,她在赤水、古兰、镇雄、绍通等地所发现的司马笑予及玫瑰夫人,原是玫瑰夫人门徒所化装,故将幻影子引入歧路,而她自己却在合江县安排诡计捉弄司马笑予及五女。
她又探听到五女居处,并从五女神色言谈之间,似同司马笑予闹翻,另同一个名叫啼红夜郎的少年打得火热。
这一气非同小可,当时本想将五女惩罚一番,但又不忍下手。五女虽判断不明,意志不坚,但这中间,另有人在作祟,五女虽同司马笑予闹翻,却还未断绝情义,同啼红夜郎亦未及乱,情有可原。
她于是先决定将司马笑予同五女之间误会解除,然后了断合江所发生之事件。
在山谷中寻得司马笑予,本想现身说明他同五女所发生的误会。随即又将这个计划打消,于是心生一计,投签五女自戕,又将司马笑予引到客店,让他们之间的误会自己去以行动来解释,较以她口舌上去说明效果要强得多。
她料定五女在自戕之时,定对司马笑予念念不忘,在言辞及神色之间,必表现出来。
同时司马笑予见五女自裁不忍心眼望着五女死去,必出手相救。
这一来,误会岂不解除,言归于好?
哪知飞花女周逸君在乡村不甘寂寞,一人进得城来散心,晚间就宿于客店中。
五女同司马笑予在要和好之顷刻间,被她无意发现,将司马笑予惊走。
这岂不是天意?
这也是幻影子始料不及的。
幻影子将司马笑予引到五女所居客店,亦仍潜伏在暗处,先见五女正举起匕首要自杀之际,司马笑予笑予没有什么表示,她大急地正要出手相救时,不料司马笑予快如闪电地掷出五片屋瓦。
这才将紧张的心情放下。后又见司马笑予似欲窜入屋内,她更是高兴万分。
正在此时,她忽发现周逸君向司马笑予奔去,暗叫一声糟了。
她脑子刚暗叫一声糟了,正想知会周逸君时,哪知司马笑予耳目极灵,已发现了他母亲,吓得拔腿掉头而逃!
幻影子见司马笑予拔腿就跑,即衔尾疾追。她的轻功实比周逸君及五女要高一着,但同司马笑予比起来仍要逊一筹。
追到山谷中,翻了几个山峰,仍将人追脱,在天亮时,这才回头会合了五女及周逸君。
五女一见老婆婆,即想出是她师父幻影子,个个颤抖地上前来参拜。
幻影子见了五女,睑一沉着实申斥一番,尤对五女明知司马笑予被玫瑰夫人所捉弄,而不体谅竟与啼红夜郎交往,并且对他居然心动意摇,动了真情感。
五女吓得跪在地下头也不敢抬,哭得像五个泪人儿似的。
幻影子愈说愈有气,一声大喝道:“还不自己自戕,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了
五女吓得脸色苍白,连大气也不敢吐一下,只得凄惨惨地各自取出金丝匕首,向幻影子拜了四拜,又向周逸君拜了两拜,正要自戕时,只见周逸君长袖一挥,一股劲风将五女匕首击落。
她接着向幻影子道:“我老婆子未弄清个中原委,不便说明五女同司马笑予之间是非曲直,如果五女没有大错,看在我老婆子的情面,饶恕他们这一遭。”
幻影子向周逸君苦笑一下道:“本来可以看你情面饶过她们这一遭,无奈这几个孽徒太过糊涂而又胆大,明知司马笑予受了玫瑰夫人捉弄,竟不能忍受的情意摇动,我怎能放过她们?”
周逸君面色不悦地道:“我老婆子曾受过她们恩惠,怎能见死不救?何况这样逼死五女,刚好称了玫瑰夫人的心愿,中入她的奸计。今天你必赏我一个薄面,放过她们这一遭。”
幻影子作难的沉吟一阵,道:“好,看你情面放过她们,不过死罪既免,活罪难逃,我废除她们武功,以示惩罚。”
说着飞身而起,骈指如戟先向冷魂仙子点出。
说时迟,那时快,飞花女周逸君大喝一声,长袖一挥,一股劲风向幻影子击来。
幻影子为了自救,立收回手指飘身退出丈外。
要知飞花女周逸君功力亦不等闲,飞花袖功练得出神入化。适才情急出手,劲力更逾往昔,若非幻影子,要是别人不死也得重伤。
五女在周逸君讲情挽回一条生命,正各自庆幸之际,想不到师父仍不放过,要废除她们武功,这一下比要她们生命还惊惶。
武功废除,虽生犹死,哪得不吓得她们花容失色!
哪知周逸君见幻影子对五女下此海手,一则怒从心起,再则救人心切,在情急之下,故猝然出手,一记飞花功将幻影子震退。
周逸君向幻影子抱歉地道:“对不起,为了救人心急,故出手犯你,请你愿谅。你既免除五女死罪,为何又不成全她们有改过机会呢!如果废除她们武功,生还不如死,你索性看在我的情面,一并放过,不然,我老婆子同你拼了。”
幻影子故意长叹一声道:“这样一来,太侥幸这几个孽徒了,好,就冲着你饶过她们。”
沉吟一阵,转过头向五女声色俱厉的道:“尔后你等再有错误,决不留你们活命。现在听我的安排行事,不可走漏一点消息。”
她又嘱咐周逸君回到乡村居处,转告各人不要露面,现在县里黑白两道高手甚多,决不是她们几人可以对付的。
说着率领五女而去,周逸君亦回到居处去,幻影子将五女带到何处?有何安排?此时暂且不提容后交代。
且说啼红夜郎被司马笑予将桑木剑折断,返回县城后,他岂肯甘心?当下也未去履行诺言,反而涌起强烈的报复心理。
他早经决定欲施报复,从五女娟儿紫竹仙着手起,于是灵机一动,花了数日时间,被他寻着了玫瑰夫人落脚处灵隐寺。
一夜,灵隐寺在三更时,来了一个夜行人,轻功高绝地窜进玫瑰夫人居处。
这时玫瑰夫人正在她属下飞天行者闻中光家中,那个夜行人在她房内搜索一阵,被他搜索到一件东西而去。
若非是这个人,要是武功差一点的人,哪能这么轻易来去自如。
要知玫瑰夫人住在灵隐寺内男女门徒甚多,武功均不等闲,如是平常人哪能逃过玫瑰夫人这些门徒耳目?这人是谁?偷了什么东西而去?此时暂不说明。
玫瑰夫人自放走司马笑予后,对他的行动早在她的爪牙及她自己监视之中。
她命女门徒化装为五女将司马笑予迷惑后,甚感满意后又发现有人冒充司马笑予杀死黑白两道人物,更正中下怀。
她当然不会将此事说穿,正希望将司马笑予逼得走投无路甘心情愿投入她的怀抱。
是什么人冒充司马笑予杀死黑白两道人物,亦被她调查出一点头绪,知县城里有一个功力仅次于司马笑予的青年,名叫啼红夜郎关山寒,同五女居在一起。她是何等机警,猜想除了他没有别人。
玫瑰夫人忽又得报,居在合江悦来客店的五女,忽告失踪,她甚感惊讶,不知五女去到何方?她再一探司马笑予行踪,得悉司马笑予竟胆大地居在县城客店里。
于是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且说在五女所落脚的悦来客店,一日在华灯初上之时,忽来了五个如花美艳的女客。
店伙一见,原是前数天住在东跨院的几位客人,赶紧上前招待,仍将五女引居在东跨院。
这东跨院,正居有一位男客,这位男客不是别人,即是神智迷糊的司马笑予。
他来到这客店,本是寻找五女。
在他居进东跨院,发现五女已离开此地。他心烦意乱呆了一天不见五女芳踪,正欲离开之际,五女忽又降临,这一喜,非笔墨可以形容。
但他并没有即刻现身,挨到夜晚三更,才窜出屋外,故作声响飞身上屋。
五女来到悦来客店,木意亦是想寻找司马笑予,她们虽然也知道司马笑予居在同一个跨院里,却不好意思立时去见他。
在夜晚三更,五女满腹心思地哪曾合眼,一听到院落响声,齐起身窜出。
刚窜出,即见对面屋脊人影一闪,五女哪敢怠慢,飞身上屋一看,那条人影已向城外飞去。
五女不舍衔尾疾追,但那人轻功高绝,眨眼隐没于山谷之中。
此时夜阑人静,万籁无声,只有山谷外数声犬吹冲破了这静寂之夜。
五女循着犬吠声奔至谷口,略一停顿,打量前面形势。半响,冷魂仙子道:“我们五人分开包抄前进,以前面那个山峰为集合之地,如有什么发现,以长啸为暗号,相互呼应。”
在下弦的月光下,前面山谷中,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历历在望。
她们艺高人胆虽然所发现之人轻功甚高,但并不将那人放在心上。
那人黑夜三更在她们居处出没,是否安有心机来踩探行踪!不无令五女有点怀疑,想将这个夜行人追上探个明白,到底是什么路数。
她们追出城外,眼见那个夜行人隐没于山谷之中,五女这一分开包抄搜索前面,那人再也不能逃出她们包围之外。
且说铁笛史黑青,在众女最左首,她兔起鹘落,几个纵跃,人即隐没于乱石崖中。
她正小心地前进数十丈远,经过一条崖缝中时,蓦地一条人影在她面前一闪,她即不能动弹,原来她已被那人点中穴道。
那人不但身法灵活,而且手脚上也下分利落。他右手快如闪电地点中史黑青穴道,左手一抄即将史黑青搂个正着。
他将史黑青向肋下一挟,毫不停留地施起极快的身法向左侧飞跃而去。
飞高纵低,不一会那人将史黑青掳至一个崖洞内。
这个崖洞,弯弯曲曲约有二,十余丈深远,才到达一个石室中。
石室中空无一物,连一个石凳都没有,只是地面铺有厚厚的一层茅草。
那个将史黑青放在茅草上,打燃火烛,将先已预备好的松枝点燃。
顿时,满室光亮照人,史黑青只是被点中麻穴,人本是清醒的。借着松枝火光一看,原来掳她之人,正是她们所欲寻找的司马笑予。
她心想:这冤家既知道是我,为个么不将我穴道解开,难道他看出什么破绽来不成?
这人可不正是同五女住在东跨院的司马笑予。他望着不能动弹的史黑青一阵冷笑,得意极了!
笑后,乃道:“史姊姊,你可认识我司马笑予?”
史黑青四肢虽不能动弹,但头颈还可以摆动,她微微颔首表示她认识司马笑予。
司马笑予恨恨地道:“你们姊妹淫荡成性,玩弄了我司马笑予情感后,就将我抛弃同啼红夜郎要好。”
“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决不放过你们,你今夜落入我手、还有什么话可说?”
史黑青瞪着一双黑眼珠,心说,我原以为他看出我们的破绽出来,听他语气,而他仍视我为史姊姊,不过是为了争风吃醋才将我掳了来,那么我看你对我如何处置。
司马笑予又是一阵冷笑后,走近史黑青,伸手将她全身衣襟脱去,一副晶莹的胴体,在火光下特别撩人春情。
史黑青并不感到一点羞涩,心说原来你这个冤家是想尝尝这个调儿。那也用不着点中我的穴道,只要你有一个暗示,我还不乐意爽爽快诀地奉献给你。
司马笑予虽然见了她一副胴体,欲火高炽,但没有马上采取行动。
他将史黑青整个胴体,搂在怀中,尽情的抚摸,尽情的报复。
这一来,倒反将史黑青撩得难受已极!一双黑眼半睁半闭地,娇媚地望着司马笑予,面颊红晕朵朵,如醉如痴!
她心想:你这个冤家为什么不解开我穴道,真是一点也不懂风情,我这样四肢不能动弹,有何趣味?
司马笑予可不管这一套,他目的只是报复。
他尽情地抚摸个够,这才自个儿宽衣解带。
史黑青就这样被他侵犯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侵犯,要是史黑青不被点中穴道,还不是十二万分情愿的将身体奉献给他:
可是,司马笑予并不知道她的心意,在他所知道的五女每个都是不好相与的女娃,尤其史黑青生性冷傲孤僻,更不好说话。
他哪知现在的五女完全改变,与过去的五女不同了!
事毕,没有落红,司马笑予面色立即一变,冷冷地道:“原来你已不是个处女了,我原认为你是个贞节的女子哩!我司马笑予算倒霉,遇上你这个二手货。”说着狠狠地给了史黑青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得史黑青眼冒金花,泪水也流出来,伤心极了!
这也难怪司马笑予光火,他哪想到史黑青已失身于人,他虽只是存着报复心理,这一来,他没有达到报复目的。
这时,快过四更,司马笑予冷哼一声道:“好叫你得知,你别以为我奸污了你,会就此放过,今天就是你死期到了。”说着,顿时现出一副狰狞的面孔。
吓得史黑青面色苍白,泪珠更是如雨水般的下流!司马笑予又道:“我原以为你是三贞九烈的女子,想不到平时故装出一副冷傲的面孔,来欺骗我司马笑予。”他的面色杀机重重!
史黑青在这生死顷刻之间,心想我如果将秘密说出来,司马笑予决不会杀死我。
但是她四肢不能动弹,口又不能言,纵有甚多秘密也无法道出,只有瞪着眼等死。
司马笑予面色愈来愈难看,突然举起单掌,猝然向史黑青头顶拍去。
只听得史黑青闷哼了一声,脑浆迸裂,香消玉殒,可怜一代佳人,从此永眠于九泉之下!
司马笑予一掌击毙史黑青,得意地狞笑一阵,飞身出洞奔回客店。
且说冷魂仙子众女,在山谷中向山峰搜索前进,没有什么发现,众女陆续到达山峰,没见史黑青来到。
众女在山峰等候许久,史黑青仍没奋前来,众女似有点着慌,齐往山谷中寻去。
寻找许久,天已过四更,仍没有发现史黑青,大家一琢磨,猜想史黑青也许先回到客店。
但她们又感到奇怪,那夜行人,明儿进入山谷中,怎么会不见人迹,难道被他逃脱不成。
李嫣红沉吟半响,陡地“哦”然一声道:“我们所发现的夜行人,身材极像司马笑予,说不定史黑青这个浪蹄子寻着他,双双暗地回到客店快活去了。”
杨紫艳点头表示同意李嫣红的看法,她认为奔到这山谷之中的夜行人,身材极像司马笑予一样,也许是史黑青寻着他,回到客店里干好事去了。
杨紫艳这么一提议,其他冷魂仙子及孔白洁愤恨不已。
冷魂仙子道:“史黑青果真有如此大胆,真是不想活了,一定报告师父要她一条小命。”
四女赶紧施起轻功,奔回城内客店,在司马笑予住屋外一偷窥,司马笑予一人躺在床上,憩睡正浓。
她们立即转身返到自己房间,房内空空没有一人,哪有史黑青影儿?
说以冷魂仙子五女,在山谷中未能追上夜行人,史黑青反失落踪影,众女以为史黑青同司马笑予双双回到客店做那襄王之梦。谁知回到客店司马笑予憩睡正浓,仍不见史黑青踪影,众女感到愕然!
此刻,天已大亮。
众女沉闷地盥洗后,吃了早点,对史黑青的行动,抱怨之至,齐认为她过分胆大,自由行动,令众人提心吊胆,不知道她是否遭遇到意外?
任务未完成,反将人失落一个,将何以向师父交代?五女之首的冷魂仙子较其他女更感到坐立不安。
还是杨紫艳出了个主意,每人预备着一天干粮,到昨夜那个山谷中分头寻找。以日落为限,齐回到客店集合。
唯一的办法是去寻找,也许可以寻出一点蛛丝马迹。万一寻不出一点头绪,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向师父报告。
史黑青虽然失踪,她们却认为并不十分严重,要知道凭着她们师父牌头,在合江县相信还没有人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只要史黑青真正遭遇到危险的时候,抬出师父名号,无论黑白两道,都会放过。决不敢同她们师父结下这个梁子,树立这个强敌。
因此,众女成竹在胸,对于史黑青失踪,只是感到奇怪,而并不感到恐惧。
众女的想法不无道理,可是她们不曾想到史黑青有口难言。被人点中穴道,就是想抬出师父名号,而说不出口又有什么办法?
为了避人耳目,四女个个束扎停当出了客店,向东门外山谷奔去。
第一个走出客店的是冷魂仙子,约过一盏茶时间,李嫣红孔白洁相继而出。
最后离开的是杨紫艳,她在李孔二女走后,约半炷香时间,背起干粮,插上紫玉箫,走出屋外时,蓦地眼前一亮。
跨院对面,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如玉树临风,双手后负,站立在天阶上。
两条玉腿不自主地陡然刹住,被魔鬼拖住一般,一步也不能挪动,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愕着如一只木鸡。
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潇洒地向她一笑,他那精光暴射的眼神,如两道电炬似的,紧紧地将杨紫艳一颗心束缚着,她那一颗被束缚着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止。杨紫艳却被当面的这一位俊美少年迷惑了!
这人是谁?正是武功绝高的司马笑予。杨紫艳真不好意思接受他一句杨姊姊。但她终于娇媚地一笑,道:“笑弟弟,你可想死了我们。”
“她们都出去了吗?”司马笑予向她们房内故装着地瞧了瞧接着说:“假如她们不是都出去了,我还真不敢来见你哩!”
杨紫艳心想我们的任务本来是寻找他,我不如就这个机会同他谈一谈,让她们去寻找史黑青去吧!
于是她轻移莲步,走近司马笑予身边,执着他强而有力的手,温柔地道:“笑弟弟,你一定有许多的委屈,来,到房里坐,讲给姊姊听。”
司马笑予犹豫一阵,道:“不,你到我房间来,要是我在你房间里,被她们回来看见,多不好,我不愿意再见他们的面。”
杨紫艳不明白司马笑予为什么不愿同她们见面,但她并没有去问他,只得带好房门,随着司马笑予走过跨院,进入司马笑予居屋。
一进屋,是一间客厅,左边是个书房,书房后是卧室。窗明儿净,倒也清幽。
司马笑予亲密地携着杨紫艳玉手,如一对久别重逢的小情人,他并未将杨紫艳安置在客厅落座,也未在书房呆下,他迳自将杨紫艳引到后面卧室。
卧室里绣被锦帐,香生满室,杨紫艳想不到司马笑予一个江湖人,会在旅途中享受着温柔。
房间内陈设也很精致,当中一只红木小圆桌,桌上正摆好几样精致的菜肴与醇酒。
两双杯筷,整齐地排列着,杨紫艳笑道:“笑弟弟你请谁吃酒呀?”
司马笑予立在她身后,伸臂挽着的纤腰,道:“除了姊姊,还有谁?我们分别太久,先饮几杯酒,慢慢谈。”
说着故意微微叹了一口气!
杨紫艳只好同他并排坐下,司马笑予替她酌上酒,酒味香美,呈碧绿色。
他自己也酌满一杯酒,举泡杯,一口饮尽,向杨紫艳一照道:“请姊姊干一杯。”
杨紫艳哪好不干,举起杯也是一口饮下。
司马笑予饮过酒,拿起竹筷,自个儿吃着小菜,并夹上一块风鱼,温存地送到杨紫艳唇边。
杨紫艳也就张开朱唇,将一块风鱼吞下腹内。
那一杯酒饮下后,接连又饮干了一杯,可是饮过第二杯后,杨紫艳突觉血液沸腾,春情荡漾,面颊上红晕朵朵,眼眸半合,瞧着眼前俊美的司马笑予。
司马笑予一见心说:“快了,要你甘心情愿自动地送给我。”
他故装未见,又举起杯道:“姊姊再饮一杯。”杨紫艳心灵似有点恍惚,没有拒绝的又一口饮尽。这一杯下喉后,她的一颗心,更是“扑通”跳个不停,一双媚眼快要冒出火焰,全身暴热,脑子昏沉,心襟动摇得无法制止。
她紧咬着下唇,一双其红如火的眼光,半开半合地盯在司马笑予的脸上眨也不眨。
司马笑予可不理会,如同一个鲁莽男子,一点也不解风情的,自斟自酌,连眼也不看她一眼
这碧绿色的美酒,司马笑予早已在其中做好手脚,放下极强烈的春药,这种春药,和酒饮入腹内,无论同人结合也好,不同人结合也好,精液自会流尽而死。
猜想不到司马笑予会变得如此万恶狠毒!
杨紫艳实在忍不下去,微哼一声,轻叫道:“笑弟弟!”
“嗯!”司马笑予只哼了一声,又举怀饮干一杯酒。
这酒内既下了极强烈的春药,怎么司马笑予饮下没什么反应的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