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蓝关喋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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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安排后事始归天

“劳山狂道”夏维臣首先接道:“方兄有甚么话,痛快点说吧!”

方志宇淡淡一笑道:“诸位请稍待。”接着,目注杜素琼沉声说道:“琼儿,抬起头来!看着师傅。”

杜素琼微仰螓首,含泪的妙目凝注乃师,咽声道:“师傅请吩咐。”

方志宇目光深注地问道:“师傅只问你一句话,但你要据实,而旦很快的回答我,办得到么?”

杜素琼点点头道:“琼儿办得到。”

“那么!”方志宇那失神的双目中,居然迸射出一抹异彩,声容俱壮地接道:“对你冷师兄的印象,是好还是坏?”

杜素琼那带雨梨花的俏靥上,居然飞上一抹红云,垂首低声答道:“我不知道。”

方志宇慰然一笑道:“不知道就行了。”目光一扫环绕他的群豪道:“诸位懂了么?”

群豪都会心地含笑点首,“劳山狂道”夏维臣拈须微笑道:“这现成媒人,我是做定了。”

少林掌门人法聪念佛号道:“阿弥陀佛!这是大大喜事,老衲也乐观其成。”一顿话锋,正容接道:“不过,眼前还有一宗急待解决的大事,老衲虽已有腹案,却不知道诸位高见如何?”

话虽然是向平台的群豪说,但他的目光,却是环扫围在台下四周的百多位武林同道,最后凝注在对面平台上,正跪伏父母灵位前哀哀默祷的冷天佑身上。

华山掌门悟真子入目之下,不由心中一动道:“道友说的是莫非是武林盟主继承人的事?”

法聪大师点头道:“正是。”

悟真子道:“如果道友有意推举冷施主继承武林盟主,贫道代表华山一派,绝对拥护。”

武当掌门人天一真人正容接道:“冷施主年轻有为,今天荡魔弭劫,功在整个武林,此议,我武当一派也衷诚拥护。”

法聪大师目注“落拓书生”程玄真等人问道:“诸位施主尊意云何?”

“劳山狂道”夏维臣道:“我当然赞成!”

“落拓书生”程玄真笑道:“我也举双手赞成,只是,如此一来,咱们这几个老不死可更不得闲了……”

方志宇慰然一笑道:“诸位盛意可感,只是天佑这孩子,毕竟是太年轻了,如此重责大任,恐怕他……”

“洞庭渔叟”截口笑道:“这个么,方兄请尽管放心,有这么多老不死的辅助他,还会有问题么!”

法聪大师正容接道:“诸位既然一致拥护,此间事了之后,贫僧即与武当、华山两派联名发出请柬,遍邀武林同道,于三个月之后,亦即明年新正初一,在少林寺本院集会,正式推冷施主继承武林盟主。”一顿话锋,转注台下群雄扬声问道:“诸位施主,方才贫僧与台上施主们所说的话,是否都听到了?”

台下群雄齐声道:“听到了!”

“诸位有无异议?”

“没异议……”

“完全同意……”

“拥护冷少侠为武林盟主……”

声如春雷迸发,群峰回响,历久不绝。

跪伏父母灵位前的冷天佑,不由瞿然而惊,茫然四顾。

法聪大师神色一整道:“诸位,咱们,也该去冷大侠伉俪灵前一拜……”

香烟缭绕,纸灰飞旋,庄严肃穆中,全体群豪都向冷长虹夫妇灵前行礼如仪,冷天佑跪伏一旁,一一答拜。最后,方志宇在杜素琼的扶持下,也在灵前拜倒。

良久,良久,方志宇才起身,坐上一旁的木椅,向冷天佑招手道:“天佑,你过来。”

冷天佑肃容走近,方志宇正容接道:“孩子,当着你父母灵位前,我要求你听我最后一次话!”

冷天佑默默点首,方志宇又将旁的杜素琼也拉到面前,跟冷天佑并立一起,然后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道:“你们两个,虽然名义上是师兄妹,但今天却还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我的做法太过武断了一点,但你们一切都相当,连遭遇也大同小异,我想,感情会慢慢建立起来的……”语声逐渐低微,最后几句,几乎难以分辨。

少顷,他才语调微扬地凄然一笑道:“孩子,走近一点,每人伸一只手出来,让我多瞧一瞧……”冷天佑、杜素琼二人热泪双流,双双默然走拢一步,各自伸出一只右手。

方志宇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冷天佑与杜素琼的手拉在一起,摩挲着、摩挲着……就此溘然长逝,但他的脸上,却是挂着一丝安详中微显凄凉的微笑……

(全文完,zhychina录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