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极幻女厉声道:“老匹夫,你笑个什么劲,你快说出来我万极幻女与你何仇何恨?”
地将双目凶光大发,恨极怒极的道:“你害死我齐哥哥。”
“你齐哥哥是谁?我从未认识姓齐之人。”
“天将,你不认识么?”
万极幻女厉笑道:“老匹夫,我什么时候认识天将,如我说没错,那当是七八十年前的事,那时我万极幻女仅只是个十几岁廿不到的小女子,怎会识得名动一时的天将?”
地将气恨得牙痒痒的,喝道:“住嘴!万极幻女!你暗地掳走齐哥哥妻子——公主,假扮了公主的身份,在皇上之前奏告齐哥哥谋叛,齐哥哥因此赐死,你这妖女,你说有没有。”
万极幻女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竟然十分的清脆,地将一听这笑声,头脑发炸,暗道:“这笑分明与大嫂的笑声毫无分别,怪不得她装起公主来,竞能满住她父皇。”
万极幻女笑过一阵,道:“老匹夫,你说得好听,竟把我万极幻女说成通天之能。你有何证据,说我万极幻女扮了公主陷害天将?”
地将怒极道:“妖女,你还想抵赖,方才你那笑声就分明与公主一样?”
“笑话,你说公主与我一样不可吗?再说我笑得与她一样,就能说我万极幻女扮了公主么?这是那种道理?”
地将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突然狂怒道:“妖女,齐哥哥临刑前说出了你万极幻女之名。”
万极幻女也怒叱道:“老匹夫,你别强词夺理,我不会怕你,随你怎么办好了。”
地将运起全身功力,亮掌狂劈过去,更厉吼道:“妖女!公主被你怎样了?”
万极幻女从独孤青松身上得了地将纪事,虽尚未将地将全身本事完全学去,但至少已摸清他的路数,成竹在胸,一闪又躲过了掌风,冷笑道:“公主么?怕不早已埋骨荒山了。”
地将气得全身直抖,如海如山的掌力正又要狂罩过去。
蓦地一声冷笑飘至,道:“不见得。”
万极幻女和地将同时一惊,十几丈外便传出两个女子吃吃的笑声,道:“兰姐,听说万极幻女是一代尤物,咱们姐妹俩便扯下她那罩面黑巾瞧瞧看怎样?”“秋妹,你又想顽皮了,你难道不知她阴狠毒辣,一个不小心,别着了她的毒手。”
“兰姐放心,凭她两手,还奈何我不了。”
话音一落,一条白影晃身而至。
万极幻女连退两大步。
白影来去如电,衣不带风,一声冷笑,已到了万极幻女的身前。
万极幻女怒吼一声,劈手一掌挥出,一股阴寒至极的掌风,劈面扫到。
白影一晃,快似光闪,已转到了她背后。
万极幻女大惊之下,向前掠去。
地将双掌一举,厉喝道:“妖女,你找死来。”
万极幻女一见骇然横跃。
就在这时,她身后又转出一声冷笑,道:“万极幻女,天下之人无人见过你的真面目,今夜姑娘便要瞧瞧你,看看你美到什么程度。”
话音一落,万极幻女蓦感后颈一凉,不禁亡魂皆冒,厉叫一声,转身打出一股阴寒掌劲。
谁如就在她转身之间,只感白影一晃,脸上一凉,一个女子“啊”了一声道:“啊!果真是美如天仙。”
地将抬目一望,顿时也目瞪口呆,暗忖:“万极幻女年龄至少也在九十一百之间,她竟仍能保持二十岁模样,真是太不容易了。”
万极幻女这一被那白衣女子扯下罩面黑纱,立时疯如狂的暴跳如雷。
白衣女子忽然“咦”了一声。
万极幻女双掌呼地劈到,白衣女飘身让过,道:“万极幻女,你竟在黑纱之内尚带着人皮而具,今夜我就不信不能看着你的真面目?”她欺身间又向万极幻女掠去。
另外一个女子,这时也缓缓的的移过身来笑道:“秋妹,你只要看她那双干枯的鸟爪,便知外传她的美艳十足不足为信。”
万极幻女一听狂叫一声,猛劈一掌,飘身十丈,竟想逃走。
白衣女娇叱一声:“哪里走?”
如影随形,美妙的身形划起一道弧形,但却快得惊人,一晃之间已挡在万极幻女的的面前,伸手间将万极幻女的人皮面具抹下,现出了一张既老又丑的脸。
这时地将全身激动,怒喝道:“两位姑娘,将她截下,她与我血仇未清,今夜我要活剥了她这妖女。”
说着纵身便扑。
万极幻女骇极的厉叫连声。
这称做秋妹的少女一面紧紧的盯住万极幻女,同时大声道:“兰姐,怎么办真的把她截下么?”“不,秋妹,你忘了师父的话么,她要亲自活捉住她,走吧!她逃不出师父的手掌的。”
“啊,是真的,我几乎将师父的话忘了”
他一听两少女要将万极幻女放走,不禁怒叫连天,狂击道:“你两个丫头走开些,老夫自会劈了她。”
白衣女闪身—让,笑道:“老人家,你去劈她吧,咱们走。”
地将厉啸一声,腾身而扑,天威一掌一掌的朝万极幻女劈去。
万极幻女见白衣少女自动退走,心头放下了一块石头,惨厉的阴声一笑,立时展动轻功,地将的掌风便掌掌落空。
万极幻女惨然厉叫一声,道:“老匹夫,今夜这笔帐,咱们慢慢地算。”
说罢腾身而起。
地将哪里肯舍,灰影一晃也跟踪而起。
万极幻女身在空中,阴叱一声。
阴寒的掌力劈面打到,地将还手不及,身子一沉,就在这迟缓之间,万极幻女已几个起落,飘出了数十丈外,对两个白衣女厉叫道:“你两贱婢,有胆就亮出字号,老娘忘不了你。”
揭她面具的白衣女,顿时冷叱道:“你不配问,万极幻女,你如不再快走,惹得姑娘性起,别以为你已在数十丈,姑娘照能给你一手擒来。”
万极幻女惨叫一声,一溜烟走得无影无踪,却留下她临走时的阴笑道:“血魔帮与他们誓不两立。”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转身,两女姗姗而行。
气恨得浑身发抖的地将,好容易遇上万极幻女,不料仍被她逃去。不由大喝一声,道:“两位姑娘留步!老夫有话说。”
两个白衣女头也不回的怏怏答道:“有话以后再说。”
地将更是气得吹胡瞪眼,展开轻功朝两女追去,可是任他怎样运起了全身功力,而两女却仍是那种姗姗而行,地将就是赶她两人不上。
地将心头一震,啊了一声,喃喃道:“这是缩地术啊!千百年来绝传于江湖上的无上轻功绝学,竟在这两个女子的身上出现,到底她们是何来路?”
地将这样一想,知道今夜万万追她两人不上,立时停了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望着两女从容而去。
地将只好怏怏的回转武尊府,便见独孤青松又已入定,冷雁蓉和赤叶公主虹儿一步不离的守护在他身边。
石室中的气氛显得非常沉寂而严肃。
地将望了独孤青松一眼,脸上稍稍现出一抹喜色,对坐在一旁的赤叶夫人微微一笑,低声道:“他果然是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材异凛,就这短短一个更次,掌伤已将复原,看来他比之昔年我那老哥哥更要高上一筹了。”
赤叶夫人颔首微笑,道:“老前辈洪福齐天,能收到这样的徒儿,也足慰生平了。”
地将被赤叶夫人这样一提,眉目间忽绽开了愉快的笑意,捋着垂胸白须,满意的深情注视了独孤青松一眼。
赤叶夫人停了停,忽然转口低问道:“老前辈,刚你您遇着万极幻女那魔女了么?”
地将立又愤然作色,道:“老妖妇,今夜竟被她逃走了!唉,年纪一大,越来越不中用了。”
“老前辈说哪里话来?只因老前辈忘了,老妖妇从独孤青松手时夺了老前辈地纪事,对老前辈的武功数路已摸清,所以才让她逃出老前辈之手。”
地将一听恍然悟道:“果然不错,还是夫人心思细密。怎么我刚才就想它不起?不然我倒转施为,谅她也逃不出手去。”
言下十分的可惜!
赤叶夫人端庄的脸容上现出了一丝微笑,又道:“不过,老前辈也别心急,老妖妇终难逃报应,倒是那两个白衣女子,武功奇高,必是刚才奉命护府之女子,前辈看出她们的路数么?”
地将苦笑,道:“两女是武功是武林失传绝学,老夫自愧弗如。”
赤叶夫人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
地将忽问道:“夫人好似已见我与万极幻女周旋了。
赤叶夫人道:“我在暗中察看,可是因尚有多人被困在血魔帮之中,恕我不能出面相助。不过,万极幻女十数人前来,仅她一人逃生,想她近日当不敢再来了。”
地将啊了一声,赤叶夫人立时道:“武尊府内倒毙有十几具尸首之多,想都是被两女所毙,十具死尸都是被一种极为厉害的掌功,透穴而死。”
地将摇了摇头,道:“透穴的掌风除了神风掌外,别无他种掌功能有此力,神风无声无形,触及人身数股锐劲,透入穴道,专破护身罡气,怪不得万极帝君与那种神秘怪客只一掌立马的大叫而逃。”
赤叶夫人默然道:“那此人定是神风大帝的传人了。”
地特点点头道:“那只有如此想了。”
这时五更将近,转眼便快要天明,地将和赤叶夫人各端坐闭目歇息!
次日,独孤青松仍继续运功疗伤,一直未曾醒过。赤叶夫人和地将谈话甚为投机,赤叶夫人便问到地将昨夜离别事,准备到哪里去。
地将也爽直的告诉她已从那就擒的中年叫化口中,探出血魔帮的总坛所在,原来正是巫山的九曲洞,但九曲洞有外洞内洞之分,又可谓是内九曲、外九曲。
外九曲,血魔帮尽量使它荒废尘封,好似绝无人迹之模样,故一般人不易发现,那也就是万极帝君数十年隐迹练功地,其凶猛险诡自不待言。
地将就是准备单身潜赶九曲洞,找寻万极幻女的下落。
他这一说话,与赤叶夫人所猜想无异,也就不多发问了。
三日之期转眼过去,洪泽湖畔武尊府内未再有人扰袭,独孤青松也已收功,不但伤愈,旦经这三日的静中运功参修,更将不到火候的护身罡气练成。
他精神焕发的对地将道:“师父,三日前那暗中援手之人叫徒儿今日游洪泽,想必还有事情,徒儿想早点驾舟湖上。师父有何吩咐?”
地将望了望他,放心地道:“徒儿掌伤已复,且额上毫无显亮,你去吧,早去早回。”
独孤青松应诺一声,备了一叶扁舟,快登舟出湖之际,冷雁蓉深情的对他道:“青松哥,我也想去。”
独孤青松柔声道:“蓉妹,武林奇人都有些怪,那晚他救人而不愿现身便是一例,而且此行尚不知有何遭,蓉妹还是别去的好。”
冷雁蓉知独孤青松说的是实话,黯然道:“那么青松哥小心了。”
“我一定很快的回来。”
说罢他跳上扁舟,朝湖心疾驶而去。
冷雁蓉直望着独孤青松扁舟在千顷烟波之中消失始回武尊府。
这日晴空万里,清秋的阳光照射在碧被之上,发出柔和动人的波光,独孤青松顿感心旷神怡,独撑扁舟,往湖心驶去。
湖中渔舟片片,不时传来渔歌声声。
独孤青松一声朗啸,驾舟如飞,谁知正在这时,横里一舟猛闯而来,速度竟也快得惊人,恍眼间,已在独孤青松舟前不足一丈之远。
更奇怪的是那舟到了独孤青松舟前,忽然缓慢了下来,眼看着独孤青松所驾小舟刹那间便要撞及那舟。
独孤青松不禁惊得啊呀一声。
但独孤青松从小在白马湖畔驾驶过舟,手法娴熟,在急在眉睫不得已之际,只好借用武功,发掌停舟了。
他猛地“蓬”一掌拍向舟前,全身一沉,顿时将小舟稳住,幸未撞着那条小舟。
谁知他所发掌力,“篷”地一声击着水面,“哗啦”飞起大片水花,真朝那小舟之上溅去。
那条小舟上发出了两声女子惊呼之声,水花已溅得满身满脸,两个渔家女装的少女,顿时怒骂道:“哪里来的野杂种,敢到洪泽湖上来撒野。”
独孤青松被骂得面红耳热,连忙道歉道:“两位站娘息怒,老夫一时之过,望姑娘原谅。”
独弧青松仍是灰衣,带着人皮面具,故自称老夫。
两渔家女中一个,怒哼一声,道:“哼!你这个老家伙的眼睛长到哪里去了?既泼了姑娘一身水就这样道歉了事么?没那么便宜的事。”
独孤青松一心一意想赶到湖心,不愿惹事,谦声道:“老夫向姑娘陪不是既不接纳,那要老夫怎样?”
“哼,要你跪上磕三个头便放你走,否则……”
独孤青松心头一震,暗道:“洪泽湖中的渔家女竟这等的泼辣,真是想不到。”
他这样想着,但仍然然低声下气的道:“姑娘这是哪里话,这怎样使得?”
“为何施不得。”
“老夫这大把年纪,向姑娘下跪,不怕折煞了姑娘!”
“哼,少废话。你不下跪,否则姑娘可对你不客气!”
独孤青松见她蛮横无理,不禁也动气,道:“老夫活了几十岁,就从未见过像姑娘这等不讲理的女子。”
“啊,你说什么?你泼了人家一身水,还说不讲理,看来你是诚心想欺侮我两个女子了。”
独孤背松蓦地双目精光一闪,冷声道:“这倒未必。”
“那你就赶快下跪吧,姑娘还要做活。”
“不跪!”
“那你是自讨苦吃了。”
独孤青松暗中笑道:“你两个女子,能给我什么苦吃呢,我一走看你还能跟上我么?”
他打定注意,冷冷道:“姑娘既不讲理,老夫只有少陪了!”
两个渔家女忽然也冷笑一声,道:“你想走,看你有多的本领,能走得了吗?今日若不下跪,你就休想走出这洪泽湖。”
两渔家女一句话,立时激起了孤孤青松强傲之性,大笑道:“老大就要试试。”
他话声一落,架起小舟,绕两渔家女的小舟,如飞而去!
两女—声娇叱:“哪里走。”
双浆一掉,运浆如飞,随后追来。
晃眼间,渔家女的小舟已衔尾追上独孤青松的小舟。
一个渔家女单浆—挥,哗啦啦泼起一片水花,哗的打在独孤青松的小舟之上,独孤青松身上顿时也被那水花溅得湿淋淋的。
两个渔家女尚且大叫道:“老家伙,你还不下跪,求姑娘饶了你!”
独孤青松见两个女子,操舟之功竟这般神速,也暗吃惊,同时身上被溅得湿淋淋,不禁十分的愤怒,道:“我念你们两个女孩子,想不到竟这班强横,要非我今日有事,我就要好好教训你们一番。”
他仍以不惹是非为念,暗运真力,飞浆而驶,同时暗暗发出九阴神功,像在白马湖与寒波剑客一样,催舟飞驶。
一条小舟立时像激箭—般射向湖心。
湖中正有三三两两的渔舟,看得昨舌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凭一根木浆,怎能将船驶得这么快法?独孤青松心中暗想:“这样一来,你两个普通的渔家女,便有再好的操舟之术也追我不上。”
但他这念头方动,回头一看,两个渔家女的双浆竟像鸟的翅膀般起落,那条小舟竟也像激箭般射到。
独孤青松猛地一惊,暗道一声:“真有你们的。”
顿时间,他提聚了八成真力,频频催舟,那一条小舟,骤然间竟仅擦着水面滑行了,一滑数十丈,普通人就只能看到一条船影,一晃而过。
这条小舟简直像在飞翔。
独孤青松得意的轻笑一声。
“看你这两个粗狂的渔家女还能跟上我么?”
一面运功催舟,一面朝后望去。
这次他心中打了个寒噤,心中一亮,大叫道:“野丫头决不是普通的渔家女。”
他反手蓬!蓬!两掌击在船头的水面之上,身子一沉,顿时将滑驶如飞的小舟稳定下来,心中一声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两个野丫头到底是何来路。”
他反手倒握木浆傲然静立。
就在这刹那间,嗖地一声,两女子的小舟一晃而至,双浆在水底下一阵旋,舟身一晃,立时也停在湖面。
独孤青松暗暗叹为观止。
但独孤青松随想到两女子还是有所为而来,不禁双眉一掀,喝道:“真人面上不卖假。
哼!两位到底是什人?”
一个渔家女咦声,道:“怎么?我说你逃不就逃不掉,你还是乖乖下跪吧。”
独孤青松仍然傲立不动,冷哼半声,道:“姑娘既不愿说,老夫只好少陪了,但老夫警告你们,如再不识趣,老夫可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说罢,拨动木舟缓缓的驶行。
他这里船身一动,身后忽地叱道:“你不客气又怎样?老实告诉你,今日你休想逃出洪泽湖。”
“哼,大言不惭,怎么来老夫就怎么接。”
谁知他话声方落,哗啦一股水柱,从身后飞卷而下。
那股水柱少说也有千斤之上,如被它打在舟身之上,小舟要不立被击沉才怪!
独孤青松怒哼一声,单掌一挥,掌风如山,呼地封了过去,那股水柱在空中一旋,哗啦一声暴响,跌回湖面。
可是,独孤青松劈出的掌风,与对方卷起水柱的无形劲力一触之下,全身猛然一震,暗暗吃一惊,忖道:“好厉害的女子。”
随时大声喝道:“老夫也你们素昧平生,是怨是仇也要说个明白,这么不清不白的岂是江湖上的本色。”
两个渔家那年龄比较小的,冷叱道:“哼,你带着人皮面具,又岂是江湖人本色?”
独孤青松一怔,暗道:“好锐利的目光,能看出我带着人皮面具,非具有武林一流身手不可,这两女子到底是何来路,莫非,莫非又是血魔帮的人?”
独孤青松想着,年纪大些的渔家女,也冷冷道:“独孤青松,你能骗过血魔帮,却骗不过本姑娘。”
独孤青松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做梦也未想到这两个渔家装束的女子,早已把他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无可奈何之下,伸手往脸上一抹,骤然现出了独孤青松的本来面目。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好一个英俊轩昂,出类拔萃的少年。
他这一露像,顿时看得两个渔家装束的少女目瞪口呆,半晌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互视一眼,转身催动小舟便走。
独孤青松不禁大呆,大叫道:“你们不明不白的怎么就走,你们把我当三岁小孩么?”
年纪小的渔家女闻言回身盯了孤青松一眼,叱道:“你嚷,你嚷个什么劲,有胆你就跟来。”
独孤青松脱口愤然道:“我独孤青松岂是怕事之人?”
“废话,你如没胆,使赶快挟着尾巴滚吧。”
独孤青松勃然大怒,狂声道:“我独孤青松出生入死,什么时候怕过人来?”
渔家女冷笑一声,转头掉浆,一阵急划,小舟顿时疾如箭矢,斜刺里驶行。
独孤青松哪曾受过这等气来,运起真力,催去小舟如飞衔尾追去。这样一来,正好变成追逃互易。
前面舟越来越快,独孤青松也运起全功,倏然又恢复了船行飞滑的速度,但无论独孤青松如何的加速,始终赶不上两女的小舟。
转眼,两女的小舟已沿湖岸而驶,独孤青松一咬牙暗道:“今日你们就是驶向海角,我也要将你们追及。”
两舟沿湖岸飞驶了一程,突然两女所驾小舟,折入一条湖湾之中,两旁芦苇丛生,一片荒凉。
独孤青松跟踪而入,他暗记水程,大约行径二十里左右,蓦地前而山峰陡峭,那条湖湾便沿峰下蜿蜒而流。
峰下静寂,杳无人迹,恍如与世隔绝。独孤青松暗道:“好一个荒僻的所在。”
可是他转念间,两女所驾小舟,蓦地一晃不见。
独孤青松的目光急速的向四周掠着,他心想:“这两个渔家女忽然不见,想向我施何阴诡之计么?我可不能不防。”
他看看四周毫无异动之迹象,可是他也找不到那两个渔家女的去向,不由大感错愕,一时心里气往上升,脱口骂道:“你这两个鬼野丫头,岂敢捉弄于我?”
突然,一声轻微的水响声,从侧边石壁间传出。
同时,一个女子轻笑,道:“你自己不留心路径,还在骂人。”
独孤青松发觉语声果然是从石壁间传出,更觉惊异。
明亮的目光,落在石壁上,慢馒的移动,他心想:“她们既是能入石壁,石壁之上便有还有通道。”
他的目光落在石壁与水连接之处一块大石之上,他将小舟划近大石之旁,忽然发觉大石只有一边紧靠石壁,另一边却是个缺口。
他恍然而悟,方才被石头挡住视线,故未发现这小缺口。
独孤青松看那缺口,正通着石壁间一个八尺高下的石洞,容纳这条小船进去无不便之处。
他暗暗下了决心,心想:“我既追你们到此,决无半途折还之理。”
他立时运起鬼府阴气,蓄功戒备,然后放舟缓缓地划进石洞之中。
石洞黑暗异常,但一直未曾有意外之事发生,划了将近八九丈远的时,忽又变得明亮起来。
达光亮从前面的水面上又反射进来,显然是已快要达到洞口了。
独孤青松心知是如是有任何危险的话,必在出洞之际,否则便不会有何凶险之事发生。
而且,因此一来,两个女子的来意也需要重新估计了,因为这两个女子如真是心怀不善,决无放弃这等大好下手机会之理。
独孤青松更加小心慎重起来,不让舟行有丝毫的声响发生,静悄悄地向亮之处滑行。
他自己便兀立船头,立掌当胸,两道星目凝视着前方,不稍一瞬。
到了洞口之处,情不自禁的一阵紧张,猛然朝后发出一掌,小舟的立像离弦之箭,擦着水面“嗖”的滑出石洞。
独孤青松方一出洞,双目一阵闪视,寻看两侧是否有人隐藏暗算,只见两旁竟是两扇不知有多高的陡峭石壁,石壁如刀切,根本无法立足,两扇壁之间,一条丈许宽的水道,直向前面而流。
独孤青松再向前看去,前面两女所乘的小舟正在悠闲的驶着,独孤青松轻轻的吐了口气,暗道:“好一个与人间隔绝的隐密所在,看来这两女还是大有来历。”
这时他驾舟随着水道静静的跟在两女所驾小舟数丈后,两女也绝不回头看着他。
渐渐地,这条水道曲折迂回,愈行愈往深山之中。
独孤青松就在此刻,心中猛然一震,暗道:“莫非我此来正是那晚奇人的安排,故意叫这两女子接引来此?”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几乎忍耐不住要开口询问两女。
但两女这时显出对他理也不理态度,他反而不便开口。正在这时,便见两女伸手将头上的包头轻轻取下,两女头上的青丝立时散披肩上,那里再像是两个渔家女子!
独孤青松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叫道:“喂,你们这样没原由的到底带我到哪里去?”
两女子仍然没有转头望他,但一女哼了一声,答道:“你可是惧怕了么?”
独孤青松一时又气她不过,愤然道:“我怕什么?”
“你不怕就尽管跟来好了,多什么嘴?”
独孤青松真想上赶上前去,一掌劈她。
但他终于忍住,只重重的哼了一声,谁知两女又有一人发话,道:“你哼什么?今日你能来这帝谷来,真算是你的造化。”
“什么?这里叫帝谷?”
‘你既然听到还罗嗦什么?”
独孤青松甚感没趣,激起了他狂傲之性,忽然运功逼着小舟一冲,立时与两女子小舟的后衔尾相接。
独孤青松大声道:“你这两个丫头真是无理,要非我想到一事,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别吹牛了,莫说你没那种本领,且没那个胆。”
说着两女忽然同时转过身来。
眼前一亮。独孤青松不禁全身一震,暗暗喝一声采,道:“好两个清丽绝俗的少女,怎么我早未发现她们的美丽?”
他朝两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那年龄小些的少女,蓦地含嗔叱道:“你看看个什么劲?成年累月有你蓉妹跟在身边,难道你还没看够?”
独孤青松闻言愕然张口结舌的望住两女说不出话来,他做梦也不料两女竟把他底蕴摸得清清楚楚。
忽听两女噗嗤一笑,道:“不对吗?独孤公子,你艳福不浅啊。”
两女一阵揶揄,将独孤青松弄得脸上通红。不由有气,道:“是又怎样?”
两女笑道:“你不是说要教训咱们么?为何又不教训了呢?”
“你以为我不敢。”
那个年龄小些的少女双目晶亮的逼视住独孤青松,嘴角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痕,但却看不出她笑的真正含意。
独孤青松气愤不过,运起三成掌力,一掌挥了过去,道:“你以为我真不敢。”
掌风呼地接着水面击了过去。
那年纪小的少女,那浅笑,立化为惊怒之色,叱道:“你敢!”
单手一挥,顿时也打出一道掌风。
独孤青松的掌风和她的掌风一触,立感她的掌风由分而合,化为几股锐风,冲破自己的掌风,直向阳前几处要穴撞来。
独孤青松脸色一变,大吃一惊,连忙身形一闪,让开了她那锐风的袭中穴道。心下不由暗暗打了了个寒噤。
但同时他想起了这正是数百年前绝传了的“神风掌”更因此,他想到这狭谷为何叫帝谷的原因,那么这里必是当年神风大帝修真之地无疑。
独孤青松试出了两女真正的来路,岂敢再度出手,正想改容相向,谁知那少女一掌未曾得手,一声娇叱,道:“好啊!你居然闪过了我一掌,再接一掌试试。”
说着不待独孤青松答话,呼地又是一掌拍出。
她拍出这一掌时,脸色竟然变了变。
独孤青松一看她那种表情,便知道她这一掌出手不轻,他逼不得已运起了鬼府阴气,以地将授给他的天将掌法一招“天威地烈”对了过去。
两股掌力一接,“蓬”的一声,这一次独孤青松有备而发,少女的神风掌力竟未穿透他的掌风。
那少女似觉一怔,立时一声怒吼:“你真行,接住。”
顿时她娇躯一沉,那条小船也跟着她的沉身船身一沉。水几乎淹上船面,她双掌缓缓的前推,敢情她已施出了全力。
独孤青松那敢怠慢,立时默运鬼府阴气,同时发出护身罡气,凝神待敌。
正在这时,那大些的少女突然叱道:“秋妹,你想干什么?”
她单手一拂,将那秋妹的将发未发的掌力,硬行封住。
那称秋妹的少女,双掌微撤,大声道:“兰姐,他太气人了。”
“秋妹,别惹事了,师父要知道,责怪起来,你又难逃一顿责斥。”
“不,兰姐,你让开,今日我非要他吃些苦头。”
“秋妹,放过他吧,再说今日是咱们逗他的,你怎么认起真来了?”
那秋妹仍执拗着要向独孤青松发掌,看来她的确十分认真。正在此时,蓦地从那水道的前方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道:“兰儿、秋儿!你们在干什么?叫你们办的事妥了么?”
那传来话声虽不大,但句句清晰,显出那人的功力深不可测。
两女一听传语,顿时肃然垂手,诚声答道:“师父,兰儿秋儿正把独孤青松带见你老人家呢。”
“好,那就赶快领他见我。”
“是,师父。”两女转头瞥了独孤青松一眼。
独孤青松这才知两女是奉命而行,且分明那要见他之人,便是那夜救他的奇人,不禁心中大喜。
不过,他脸上倒未露出欣喜的神色,暗道:“好啊!你这两个小妮子捉弄得我昏头转向,我可也不放过你们了。”
他这样一想,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突然向前发出一掌,小舟立时倒转行驶,朝出口之处而驶。”
两女一见急得大叫道:“喂!喂!你这是干什么?”独孤青松理也不理,急拍两掌,舟行更快。
两女连声大叫道:“喂!喂!你到底怎么啦!为何拔头就走?”
独孤青松冷哼一声,道:“我要去就去,你们管得着?”
两女赶紧追上,道:“你既然来了,难道不再驶一程?”
“我不去了,你两人不要再跟来了,我还有事在身。”
“不,不,你不能走。”
“找非走不可。”
“喂,咱们与你商量,你要怎样才能不走?”
独孤青松心里暗暗好笑,但他装得一本正经的道:“无论如何我要走,你们快别跟着我。”
“求求你,喂,独孤公子,无论如何你不能走,你一走我姐妹怎样向师父交代?”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两个少女几乎要急得哭了出来。
过了片刻,独孤青松觉得稍稍吐了口气,才道:“你们要我不走容易,但我有个条件。”
两女一听,急急道:“好,什么条件你说出来都答应你。”
“只怕你们做不到。”
“说说看。”
独孤青松摇了摇头,道:“算了,说出来也没用,我还是走吧。”
两女忽然几乎在同声哀求道:“你说吧!只要你去见咱们师父,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就是,你为何还要走?”
独孤青松瞥了她们一眼,见她们那种焦急哀声相求的样子,心中甚感受用,这才冷冷道:“既是这样,那你们向我下跪好了。”
两女一听,顿时心中几乎要爆炸,但两女是何等聪慧,立时想起在湖上要独孤青松下跪之事,知他是有心报复,并非真的要走,心中沉下了一块大石,同时暗骂一声:“死鬼。”
独孤青松那要她们真的下跪,不禁朗声一阵大笑,道:“老夫只是杀杀你两人的娇气,哪要你们真的下跪,免了罢!但你们女孩子家,下次却不可这么放肆了。”
独孤青松一派老气横秋的口,说得有声有色。
两女脸上一红,笑骂道:“去你的。”
一掌按上水面,如飞而去!
独孤青松也只好出掌摧舟跟紧跟在后面,弯弯曲曲走了一程。
忽见前面的水面又通向一座大山的山腹之中,独孤青松暗想:“大约已到了尽头。”
抬头一望,只见前面那座大山的山腰石壁之上,临崖现出一幢小小的石屋,那石屋虽不大,却是檐壁井然。
兰儿一指那幢石屋,道:“到了,那便是咱们居住之所。”
秋儿出言插嘴道:“老实告诉你,据我所知,你可还是帝谷之中十数年来第一个访客呢!”
“啊,真是吗?那荣幸之至。”
兰儿突然脸一正,肃然道:“喂,我告诉你,你见着我师父可不许乱说话,她要一不高兴,你不吃苦头才怪。”
秋儿也道:“师父不大说话,爱干净,你要在她面前无礼,小心她立刻便会撵你走。”
“啊,你们师父这么厉害么?”
“咱们也说不上师父是否厉害,不过就是有些怕她。”
独孤青松想了想,道:“你们师父是个女人?”
“唔,我们师父美丽绝伦。”
“她有多大年纪?”
“听说已有百龄之高了,但看上去只不过三十许人。”
独孤青松默默点头,随即神情肃然,将外套的灰衣脱下,立现出他一袭青装,更为飘逸英挺,两女看了更为钦羡。
独孤青松随着两女离舟上岸,将两艘小舟系在岸旁的大石之上。
兰儿和秋儿当先朝那石屋跃去,她们身如飘絮,身轻似燕,纵掠之间,便是十几丈远。
独孤青松暗忖道:“两女的功力已是如此,她师父就不知高到什么程度了,但不知她为何独要见我?”
独孤青松想着却不敢太过放肆,他整整衣衫,十分诚敬的朝石屋行去。
谁知他刚行一程,那石屋中忽然飘出十分深沉而亲切的口音,道:“青松侄,你不必太过拘礼,尽管到石屋中来见我。”
独孤青松听出那声音正是出之两女师父之口,真是受宠若惊,微感一怔,便见秋儿站在石屋前,向他连连招手,大声道:“独孤公子,我师父叫你快些上来啊!”
独孤青松诚然答道:“谢前辈关照!”
他展开鬼影无形轻功,青影微幌之际,已上得石屋,飘落在石屋之前。
秋儿赞道:“独孤公子,你那轻功好美妙啊,不知叫什么名堂?”
独孤青松身登石屋,心知她师父功力奇高,他这一施展身法,必已被她看见,哪敢自我吹嘘,微微一笑,谦声道:“雕虫小技,岂能登大雅之堂,还是不说的吧!”
秋儿瞪了他一眼,嗔道:“人家有心向你请教,你怎的都这么推三阻四的,没一点大家气儿。”
独孤青松被她说得尴尬十分,望了望那石屋,突然向她做了个鬼脸,石屋之中又传来秋儿师父的话斥道:“秋儿,你怎能这样说话呢?鬼府轻功鬼影无形独步天下,秋儿,快请青松侄到我这里来。”
秋儿被她师父一顿申斥,她舌头一伸,脖子一缩,又瞪了独孤青松一眼,独青松也对她眨眨眼,她脸上一红便领着独孤青松进了石屋。
石屋之中虽不甚大,但却干净利落,并散放一种清淡的香气。
走过了两重石室,在一间较大的石室之中,独孤青松一眼看见两个全身穿着雪白衣女子,一坐一站地望着独孤青松走进去。
独孤青松一瞥间便看出那站着的女子正是兰儿,她全身又换过了装束,真如山谷幽兰,清丽脱俗。
独孤青松目光与中间坐着的中年白衣女子一触,蓦地全神一震,只见她容光照人,两道剪水双瞳间,放出两道柔和而又慑人的目光。
独孤青松对她不敢仰视,紧走几步,在她面前单膝一脆,诚谨的道:“晚辈独孤青松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尊号可否赐知晚辈?”
中年白衣女子双目逼视独孤青松一刻,忽然柔和的口吻赞道:“罗兄弟福气,果然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独孤青松心中又是一震,暗道:“她所称的罗兄弟是谁?莫非是师父地将罗辉?那么她是谁?”
独孤青松正想着,忽觉一股温和的轻风向他微微一拂,顿时他被一股无形劲力轻轻地托了起来。
随听她柔声笑道:“贤侄起来,你我不是外人,以后不必太过拘礼!
独孤青松更感莫明其妙,心想:“她亦说亦亲近了,她是谁,我为何不知有她这么一个亲人?”
他情不自禁的向仰望了一眼,只见秋儿也已换过装束与兰儿站在一起,两人脸上也是一片迷惘,大概也是不知师父为何对独孤青松这么的亲切。
独孤青松也迷惘的望着中年美绝的白衣女子,却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转头对二女道:“兰儿、秋儿,你们以后对他以兄弟相称,知道吧?秋儿去搬张椅子来为你独孤哥哥坐。”
秋儿应声是,转身走进了侧房的一个石室,搬了一张椅。中年白衣女一挥手示意放在她的身旁,叫独孤青松坐了。
然后她又微笑笑,但笑意之中却现出一丝淡淡的哀愁,道:“贤侄,你可知道我是谁?”
独狐青松恭敬的答道:“前辈那晚一掌惊走老魔万极帝君,救我和师父的性命,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衣中年女子点点头,道:“除此你还知道我是谁?”
独孤青松想了想,蓦地心念一动,忖道:“听师父说过天将齐师伯为万极幻女所陷害,她劫走公主,扮成她的模样上殿奏本,诬言天将谋反,因此天将冤遭正法,莫非她正是被万极幻女劫走的公主?”
他这样想着,口中便喃喃道:“难道她真是公主?这岂不太出人意料之外?”
但那中年白衣女子忽地低声,道:“天下事出人意料之外的比比皆是?”
独孤青松一愕,突然双目大睁,大声道:“那前辈必是公主……公主齐伯母了?”
中年白衣女全身一颤,忽然双目渗出了两颗泪水,却带笑柔声道:“贤侄果然聪慧绝顶,人中之龙,一猜就中。”
独孤青松急不及待,一闪身又跪了下去,重新拜道:“侄儿独孤青松叩见齐伯母,请伯母恕刚才侄儿不知之罪。”
公主连忙起身扶起了独孤青松,笑责道:“贤侄,叫你不要太过拘礼,你为何不听话?
坐下来听我慢慢告诉你们我怎会到了此地?你回去也转告罗兄弟,几十年真是苦了他了。”
独孤青松真是喜不自胜,欣然问道:“齐伯母,听说伯母为那妖女掳劫,怎样逃脱她的毒手?”
公主叹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话说。万极幻女本将我打昏后,投入湖中想毁尸灭迹,谁知我却得获奇缘,因祸得福,被湖水冲出这帝谷的入口处,醒转过来,求生之念促使我费尽全力乃得到此,因而得到数百年前的神风大帝的遗泽,得授奇功,我在本谷算来已七八十年了。
说着她又重重叹了口气.道:“沧海桑田,人生的变化太大了,如今我已受先师的遗沐,不开杀戒,否则那妖女岂能活到今日,还任她为非作歹?”
她这话一出口,一旁站着的兰儿,秋儿突然脸上变色。
公主的目光何等锐利,瞥了她们一眼,微哼一声,脸上忽地庄严起来,兰儿秋儿全身一凛,猛然同时跪在公主之前,低声道:“师父恕罪。”
公主又看了独孤青松一眼,道:“贤侄,我这次叫你来见我,伯母有心授你神风掌,这神风掌力非要纯阳之体始能大成,故伯母练那掌力始终只能练到七成火候。”
按着她又道:“神风掌虽厉害,足能抵制万极帝君的化血功,但却无能破他,要破他化血功,只有一法,以神风掌使其受创,然后以神兵利剑洞穿他身体,他血尽自毙,但他如一息尚存,又经人输血,使又大有复活之可能。”
独孤青松不由暗昨舌,想不到化血功竟有些这等厉害,公主又道:“化血功原为数百年前血影子蚩回所传,所幸万极帝君未得全部真传,否则练到化为血影时,便集字内所有高手,也无能制他。”
独孤青松不禁惊得面容失色。
兰儿和秋儿仍跪在地上,公主连理不理,仍平静的道:“先师昔年便是与血影子蚩回,在此谷中狠斗七天七夜,结果同时受到致命之伤,无师以三天后遗功有缘,坐化于屋后石洞中,血影子蚩回从此也再未现江湖,想来也已死去。”
独孤青松听得入神,公主已起身笑道:“贤侄,从今日起你便在此居住十天,伯母将神风掌授与你,如今江湖被血魔帮弄成杀劫重重,惶惶难安,你学成神风掌后,便迳可直接找万极帝君,彻底将血魔帮瓦解,并诛杀万极幻女代你齐伯伯报仇。”
独孤青松恭谨受命。
公主这才转头望了两女一眼,道:“你们到底杀了几人,快说。”
两女又全身一凛,兰儿终于低声道:“徒儿奉师命保护武尊府,忽遭万极幻女所遣十个黑衣女暗袭,她们个个凶狠阴毒,徒儿因此才毙了她们。”
公主皱了皱眉,道:“那你两人一共杀了十人,好,为师仅怕你们将来杀心过重,坏了本门的戒守,这并不算责罚,从今日起你两人同时面壁五个月,起来吧。”
秋儿和兰儿闻言真是眩然欲泪,苦着脸怏怏立起,垂首不语。
独孤青松一见连忙道:“伯母!万极幻女之手下,个个狠心辣手,恶积如山,死有余辜,兰姐并未做错,伯母,你就饶她们这次吧。”
公主正色道:“先师神风大帝昔年威镇天下,所向无敌,但除血影子蚩回外,就从未伤敌致死,我要兰儿秋儿谨记本门遗风,饶她们不得。”
独孤青松央求道:“看在侄儿的面上,求伯母饶她们一次。”
公主想了想,叹口气,道:“好,看在青松侄的面上,五个月面壁,改为五十天。”
独孤青松心想:“五十天,哪能挨这么久,何况她们又是为我之故,我还要请伯母减轻一些。”
不禁又道:“伯母,侄儿看就这样吧,兰姐秋姐为我之故,受面壁之刑,侄儿实在心里不安,她们面壁上五十天,那我也陪着她们面壁五十天好了。”
公主一怔道:“那怎么可以,五十天谁知江湖有何等重大的变化?”
“是啊,那就请伯母还是饶了两位姐姐吧?”
公主至此,沉默不语,随即道:“青松侄,你太聪明了,伯母竟也上了你圈套,好吧!
这次暂饶她们一次,下回如再有类之事发生,定当重罚。”
兰儿秋儿谢过师父后,便听公主吩她们去下府准备食物了。
公主立刻便授与独孤青松神风掌决窍。
独孤青松从此便在帝谷之中专心学习神风掌。
他前后得东海奇叟,厉鬼上人和地将的传授,可以说本已得武学的神体,学起神风掌来当然进境神速,不足十天便已学成,深得公主之欢心,第八天便送他出谷。
这八天来独孤青松更与兰儿秋儿混得厮熟,兰儿秋儿送独孤青松出谷更偷弹泪珠,竟然恋恋不舍,公主看了只暗暗摇头,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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