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4名边防战士后,我军依旧选择救治被抛弃的印军俘虏,值吗?
宽待俘虏是一项政治工作。
随着官方首次公开中印边防军队在喀喇昆仑地区冲突的现场视频,中印边界冲突再次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面对兵力数倍于解放军的外军侵略行径,中国的边防战士们毫不胆怯,誓死捍卫祖国领土的身影,也再次让人动容。
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烈士纪念碑上,自此多了四个崭新的名字。
▲陈红军、陈祥榕、肖思远、王焯冉
而当时冲突的一些细节,也随着相关报道而曝光。
比如,就像此前流传的,冲突的确发生在夜间,印军后来也确实被打得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冲突现场
而在慌乱的逃窜中,大量印方越线和伤亡人员没跟上主力部队,就这么被遗弃在了战场上,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战俘。
如果这些印军伤员得不到及时援助,长期暴露在天寒地冻的高原环境下,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这些伤员进行救治,并给予一定的生活保障,让这些印军幸免于难。
但部分网友痛心于解放军战士的牺牲,难免就会质疑了,这样真的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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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待印度战俘非首次
这不是中国解放军第一次宽待印军俘虏。
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中,中国作战部队无一人被俘,反观印军作战部队,整场仗打下来,多达3968名印军成为我方战俘,其中包括印军第七旅旅长达尔维准将,另有校官26名、尉官29名。
这些印军很多都是在解放军进攻时四散逃跑,钻进深山中躲藏,然后被解放军搜出来的,印军被俘时,大多往往连头也不敢抬,见到解放军比见到自己长官还要老实。
因为早在开打前,“成为中国战俘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被杀头活埋,要么被充当苦力”类似观点就被灌输到了他们的脑袋里。
▲被俘虏的印军,左下角为投降的达尔维准将
但是真当他们被解放军俘虏后,才发现,别说杀头活埋,战俘收容所里就连一起侮辱殴打事件都没发生过。
每当在树上或者岩洞等地发现快要冻死的印度官兵时,解放军总会想尽办法将其抬回营地救治。
▲得到救治后的印军向军医表示由衷的感谢
到了收容所,中国参战部队对印俘切实做到不杀、不打、 不骂、不侮辱、不捆绑、不搜身等“六不”纪律。
印度第7旅旅长达拉维是众多战俘中的级别最高军官,他被俘前戴的金表和钻石戒指,直到回国了都还在身上,这让他直赞解放军是“一支文明的军队”。
而在物质生活方面,更是包吃包住,与我军同级别战士享受几乎相同的待遇。
蛋粉、牛羊肉、绿豆等主副食品供应充足,每隔一段时间还配发新的御寒衣物(印俘军官较士兵的生活待遇略高)。
到了印度的重大节日比如国庆日,部队还会改善战俘伙食。
▲正在吃饭的印军战俘,显得很开心
同时为了安抚战俘情绪,更是会时不时地安排一些业余活动,包括体育比赛,以及放映电影,这可是当年中国很多普通老百姓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电影内容五花八门,有宣传中国宽待战俘政策的《战上海》、《战火中的青春》,也有边界问题真相教育的《中缅签定边界条约》、《中印边界问题的真相》等。
▲当时的影片,如今只能找到零星几条报道
而在印度一些传统节日来临时,甚至还会为他们准备了过节用品,比如灯节时举行礼仪需要用的蜡烛,洒红节需要用的红颜料,让印度战俘欢度节日,这让一众印军喜出望外。
那些身居要位的军官,待遇就更不用说了。
在战俘遣返前一个月,中国特地安排了达拉维在内的26名印度将校军官,组成旅游团,在北京、上海、武汉、南京、杭州、无锡等多个城市,参观游览了一番。
当时一名叫提瓦力印度中校战俘,后来回忆起那段经历,“我们在北京游览了长城、十三陵,观看戏剧、杂技和南亚风情的歌舞演出,受邀观看五一劳动节庆祝活动和焰火表演,其中达尔维(印度准将)还被安排坐在观礼台上。”
▲印度军官战俘们参观布达拉宫,
中间的就是达拉维准将
日久见人心,时间一长,这些印俘逐渐意识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并非是印度官方宣传那般,这才放下警惕。
以至于一些印度俘虏按照收容所的规定外出劳动,别误会,这可不是为中国军队劳动,而是为他们自己打水、扛米、运粮,完成后都开始居然向收容所管理部门提出薪酬待遇的问题。
▲真把打仗当成打工了?
当然,中国的宽待政策也是卓有成效,不少归国后的印度士兵表示支持中国和平解决边界问题的主张。
包括提瓦力在内的多名印度军官归国后也提出,1962年战争是一场新德里自取其辱的不正义战争,印度军人为此流的血不值得。
而准将达尔维回国后,更是写了一本叫做《喜马拉雅的失策》书,抨击了印度政府,强调印中两国人民要世世代代友好相处。
还有一名叫车隆的印度士兵,在战斗溃败时被上司丢在深山里,靠吃草皮苦撑了三天。解放军某部连长李荣汉在搜山时发现了昏死过去的车隆,把他背出深山,在山脚下拦住一辆中国军用吉普车,从车上下来的是54军副军长韦统泰,车隆睁开眼看到中国将军吓了一跳,韦统泰下令马上把他送到后方医院抢救。
车隆最终被救活,随后被遣返回印度,有记者问他在中国的感受如何,他激动地说:“我乐意一辈子当中国的俘虏!以前我恨他们,那是以前”。
这效果,难道不比单调乏味的宣传单要好?
再对比去年中印边界冲突,62年中国对印自卫反击战中,激烈惨壮程度明显要远胜于前者,对待印度战俘尚且如此,对待印度战俘态度,更不必说。
更重要的是,是否采取宽待战俘政策从来也就不是依据我军伤亡来进行决策的。
既然如此,那又是什么支持了我军的宽待战俘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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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宽待俘虏?
众所周知,死亡和俘虏是战争的两大悲剧。
从收容、管理、遣返等战俘安置流程的每一个细节都时刻牵动着全人类的眼球,稍有不慎,就会招致他人议论。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七擒孟获,平定南中,
战俘工作做得相当成功
因此,对所有国家而言,打赢了仗并不代表战争就结束了,随后面临的双方战俘安置等后续工作同样不可忽视。
中国对战俘安置工作的重视,还要远胜其他国家,几乎已经提高到了国家军事战略层面。
在党和军队早期历史文献中,宽待俘虏的相关政策就已经频繁露脸。
1928年2月,工农红军宣布了工农革命军的俘虏政策,“不打骂俘虏,不搜腰包,受伤者给予治疗,愿留的收编入伍,愿走的发给路费”。
到了1937年10月,更是将瓦解敌军和宽待俘虏作为我军政治工作的三大基本原则之一,并指出“我们的胜利不但是依靠我军的作战,而且依靠敌军的瓦解”。
这句话的前半部分,是做了定性,宽待俘虏属于政治工作范畴。
▲来看看这句话
政治的这个定义,用在这里就非常契合,至少明确了宽待俘虏的两大目标:瓦解敌人和团结朋友。
瓦解敌军的第一层含义就是,瓦解敌方战斗意志。
二战时期,太平洋战场上的战争怪胎日本神风特攻队,正是以其悍不畏死的自杀式袭击而著名,给不少目睹实景的盟军海军士兵留下心理创伤。
但事实上,军队中真正不怕死的战士的却是少之又少。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成为敌人的俘虏,非但不会受到折磨,竟然好吃好喝供着,过段时间后还能安全回家和家人幸福团圆,那么又会有多少士兵愿意在绝境之中,同敌军死斗到底呢?
这个问题在一些实行志愿兵制度的西方国家可能还要更加突出点。
正是如此,在进行军队宣传时,军队宣传都会选择将敌军刻画成丝毫不讲人道的残忍刽子手,而沦为战俘就意味着死亡和无止境的折磨。
日本二战即将战败之际,就出现过类似宣传,比如“如果这场战争失败,所有的日本男人会被阉掉”,“所有的女人都将成为美军的私人用品”。
▲号称最后投降的日本士兵,小野田宽郎
而各国对待战俘的差异性,也就导致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选择性投降”,即哪支军队对战俘好,就向哪支军队投降。
二战快结束时,就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远在东线战区同苏联作战的德军,不远千里奔赴到西线,甚至一边抵抗苏军的追赶,一边向西边的美军方向撤退。
为的就是向美军等盟军投降(他们并不知道后来的莱茵大营)。
▲世界头号俯冲轰炸机王牌鲁德尔
比如德国空军王牌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作为唯一一名获得过钻石金橡叶佩剑骑士铁十字勋章,并击毁过519辆坦克的德军战斗英雄,被苏联方面称为“苏联人民最大之敌”,斯大林悬赏10万卢布要他的人头。
在德国即将战败之际,因为惧怕被苏联俘虏后遭到报复。1945年5月8日,鲁德尔率领自己的部队,驾驶3架Ju87式轰炸机和4架Fw190战斗机从东线飞向西逃跑,降落在美军占领的机场,集体成为美军俘虏,一年后被释放。
▲《兄弟连》中,德军将领向美军投降场面
整个二战以来,拒绝签署日内瓦公约的苏联对待战俘的方式就一直饱受争议,枪毙、酷刑、送到“西伯利亚挖土豆”等等屡见不鲜。
德军深知,向苏联投降很可能死路一条,倒不如拼命往西边的盟军方向逃跑。
当敌军面临绝境,选择了投降而非鱼死网破,那么就意味着,我军面临伤亡的几率,将极大地降低。
每一条战士的性命可都是宝贵无比,如果这次为了泄愤而选择了以极端手段处理敌军俘虏,那以后谁还敢投降?
瓦解敌军的第二层含义就是教育改造,即化敌为友。
这一点,以解放战争为例是再适合不过了。
1946年6月,解放战争全面爆发之时,我军总兵力127万,国民党军430万,敌军兵力是我军的3倍之多 。
1948年11月,辽沈战役结束后,解放军总兵力上升至300余万,而国民党军人数下降为290余万,人民解放军在人数上首次超过敌军。
战争中,如此迅速的敌我兵力转变,在历史上实属罕见,这其中战俘的教育改造功不可没。
历时四年的解放战争中,共计俘获国民党军458万人, 成功吸收与改造了300多万战俘。
也正是在解放战争中,我军的俘虏工作得到了进一步的细化。
1946年9月5日,中央军委发布了俘虏工作的相关指示,指出要多开俘虏官兵座谈会,利用广播逐日发表俘虏官兵全体姓名,让俘虏写信回家,写信给其友人同学,选印及广播俘虏官兵座谈,书报上登载俘虏官兵报告平安的集体广告等等......
叶剑英评价当时的俘虏工作,“全世界没有的,从不搜俘虏腰包这个规定起,一直到训练俘虏、争取俘虏,进行诉苦教育,使刚刚缴枪来的俘虏经过训练,经过诉苦,马上就掉转枪口打敌人。”
▲解放战争中的,华北军区的“遣送回籍证”
而人民军队中,更是出了不少本是国民党俘虏兵,后来成为战斗英雄的例子。
比如上甘岭战场,打出我军军威的开国少将崔建功,原来是1935年在直罗镇被红军歼灭的东北军109师一员。
比如原解放军第三十九军军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徐惠滋上将,来自辽沈战役被解放军俘虏的国民党军,被俘虏时他才16岁,加入解放军后先后参加了四野南下的平津战役、衡宝战役、广西战役,还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全部五次战役,1994年晋升为上将军衔。
▲徐惠滋上将早年照片
宽待俘虏的另一大目标,就是团结更多朋友。
以抗美援朝战争为例,彼时刚成立的新中国,受到西方国家的封锁,哪怕有着社会主义阵容的支持,在国际外交上,中国还是持更加谨慎的态度。
对于朝鲜战场的上以美国为主的“联合国军”战俘安置工作,中国显得尤为在意。
以至于,原本以为志愿军凶残成性地“联合国军”战俘们,直到了走进碧潼战俘营,才惊讶志愿军的战俘营里居然没有高墙铁网、这里没有岗楼碉堡,更没有密集巡查的守卫。
▲图:碧潼志愿军战俘营全景照片
不仅三餐管饱,每天都能吃上大米、白面、土豆、黄豆和肉等,享受志愿军的伙食标准。
志愿军还为战俘们配发了棉衣、棉帽、棉手套、棉被和毛毯,就连热炕都配备好了,帮助他们抵御严寒。
▲外国战俘正在准备圣诞节“火鸡”,
中国没有火鸡就用土鸡代替了
甚至平日里还能打打排球,玩玩扑克,跳个舞什么消遣下生活。
▲这姿态像不像春节在家的你?
但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最后居然还搞起了战俘奥运会。
来自十数个国家的战俘们齐聚一堂,放下手中的枪,在体育上一比高下的画面,你敢想,志愿军就敢做。
很快,战俘们就和俘管人员打成了一片,双方分别时,就像老友一般,依依不舍。
就连“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在战后的回忆录中也承认:“我们发现,较之朝鲜人,他们(中国军人)是更文明的敌人。有很多次,他们同俘虏分享仅有的一点食物,对俘虏采取友善的态度”。
而这些被遣返回国或者回到队伍的俘虏们,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移动宣传牌,向更多人传递着事实的真相。
根据英国报纸的统计,在1952年的13天内,就有17个省20种地方性报纸刊登了俘虏的消息与照片。
其中一些,思想前进的战俘,甚至甘愿帮助我军。
一些美英俘虏自愿成立了“拥护和平委员会”,公开发表声明,谴责美国的战争政策。
这些宣传在敌国人民中产生了强烈的反响,极大地激发了敌后人民的反战情绪,为志愿军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国际舆论氛围。
可以说,要体现中国军队文明仁义之师的形象,宽待战俘政策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当然了,敌人若是不老实,该揍的使劲揍,该捆的照样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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