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儒生”石晶,从随身带来的药箱中,取出数枚长短不一的金针,扎下吕彬身上的几处穴道口……
“丹方一味,气死名医”……石晶举手投足之际,已把“羽化金剑”吕彬脚心的两颗“怪疮”治愈……疼痛消失,红肿退下。
拔出金针,“玉山儒生”石晶拍拍吕彬肩膀,道:“少庄主,下床走几步试试,是否尚有不适异状?”
下床来回走了几步,“羽化金剑”吕彬,一声惊“哦”诧然不已,道:“扁鹊重生,华陀再世也不过如是……石堂主这手医术真是神乎其技,吕彬脚心已毫尤不适的感觉。”
来访“银虹山庄”五人中,其他人吕彬都相识,宗元甲把“彩鹰”梅香吟,替他引见介绍。
众人来到外间大厅,“游虹剑客”吕敖见爱子身上怪症消失,感慨不已的道:“彬儿,三个多月来脚心两头‘疮疖’,使你受不了少委屈,却保持了你的清白——在你视若同胞手足的宗盟主跟前,也已有了个交待……”
听到这些话,“赤麟“宗元甲不期然中,又移转到这个话题……
如剑似的浓眉,微微轩动,宗元甲问道:“任何一件事故的发生,有其因,才有其果——吕兄弟,在你回忆中,是否有这样一个点子仇家,乱朱成碧,指鹿为马,祸嫁江东,把你诬成杀人掳拐的盗匪?”
听到宗大哥问出此话,“羽化金剑”吕彬沉思了好一阵子,结果还是摇摇头,道:“在吕彬回忆中,宗大哥,委实想不出有这等歹毒,阴险的人物……”
“羽化金剑”吕彬这话出口,这间宽敞的大厅上,骤然冷寂下来……谁也找不出该说的话。
孟达冒出一句话来,道:“盟……盟主,这话不知道我孟达该不该说……”
大厅上所有视线,朝孟达看来。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你说来听听看,孟达!”
孟达吼了声,道:“操他奶奶的,就有这么一个王八,龟孙,兔崽子,跟少庄主的容貌长相,完全一模一样,就是他在翻云覆雨,掀风作浪……”
敢情孟达说出此话,大厅上谁都没有想到这回事上,都诧然怔住。
宗元甲微微一点头,道:“不错,孟达,还真有这个可能!”
孟达又道:“‘错把冯京作马凉’……入娘的,这臭小子外面张牙舞爪,捣个腥风血雨,却把这笔烂帐都推到少庄主身上啦!”
“彩鹰”梅香吟道:“宗大哥,孟护卫说得有道理……人有同名同姓的巧合,但也有容貌一般无二,两个十分相像的人!”
衣袖一抹嘴,孟达又道:“把这个臭小子揪出来,天大的事都云消烟散啦!”
沉思中,宗元甲点头缓缓道:“当初‘浣山塘”饭店中那两个江湖人,后来‘遁天飞虎’乐亭,都曾说过——‘吕兄弟’站立一边作壁上观,指挥两个蒙面人扑杀对方……”
“羽化金剑”吕彬,两眼直直的朝宗元甲看来,嘴里呐呐道:“宗……宗大哥,这个‘吕兄弟’又……又是谁?”
目光投向吕彬,宗元甲道:“吕兄弟,在你回忆中,是否遇到过个容貌长相,跟你非常相仿的人?”
没有作更多的思索,吕彬摇摇头,立即肯定的回答道:“宗大哥,兄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
“游虹剑客”吕敖迷惑不解,接口问道:“宗盟主,就是您刚才所说,任何一件事,有其因才有其果……此容貌与彬儿相仿之人,使出此祸嫁江东,借刀杀人之计,其原因又何在?”
微微一轩眉,宗元甲道:“吕庄主,吕兄弟既未遇到过跟他容貌相仿的人,这件事在眼前来说,还是一个‘谜’……”
微微一顿,又道:“设法找到此人,就真相大白……另外那两个蒙面人,到时也就揭开他们庐山真面目了……
舌尖舐了舐嘴唇,孟达道:“我孟达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目注孟达,宗元甲道:“你且说来听听!”
孟达道:“当初丐帮帮主‘七海穷神’曲挺,给您一枚‘如意令’,天下丐帮弟子见到‘如意令’如见帮主,丐帮弟子遍散江湖各地……盟主,您就用这个‘如意令’,找几个要饭的来问问……”
宗元甲尚未回答,“燕子飞”僧浩哼了声,道:“我说孟达,你是没话说找话说……那些要饭的没有见过少庄主吕彬,又如何去找跟少庄主容貌相仿的人?”
宗元甲倏然想到“遁天飞虎”乐亭,在“浣山塘”镇所说的那些话,缓缓一点头,道:“过去那位乐道友说得不错,一件凶杀命案的造成,不外是仇杀,情杀,财杀,再加上误杀……”
目光移向吕彬,又道:“吕兄弟,对方祸嫁江东,借刀杀人,这是一件有计划的阴谋,暗算——若非深恨疾仇,对方不可能下这一手……”
“羽化金剑”吕彬没有回答……脸肉微微抽搐,两眉紧蹙,进入幽邃的沉思中。
宗元甲取出一枝仅五六寸长的短箭,又道:“吕兄弟,这是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发生警变所用的‘响铃警箭’……总坛和‘银虹山庄’相隔不远,这里如有风吹草动之事发生,可用此‘响铃警箭’,‘啸天盟’总坛,立即会有人前来驰援……”
话到此,把此“响铃警箭”分站投射,衔尾投向总坛的情形,告诉了吕家父子两人。
孟达见吕家父子两人,尚有不解之色,不厌其详的接口道:“吕庄主,这里围坐厅上的,是您父子两位还有我等数人……现在打个譬喻,刚才盟主告诉您二位射向的地点,是我孟达这一站,我接到你们‘响铃警箭’后,再投射僧护卫这一站,逐站投射,很快抵达总坛。”
吕庄主连连道谢,道:“多谢宗盟主等的照顾,‘银虹山庄’如有外敌来犯,老夫使用这‘响铃警箭’就是。”
众人话到此,站起身告辞。
“羽化金剑”吕彬与宗元甲不啻同胞手足,也带着一份依依的神情,道:“宗大哥,你来‘银虹山庄’不久,匆匆就要离去?!”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吕兄弟,‘银虹山庄’与‘啸天盟’总坛,相隔就在咫尺之间,我来‘银虹山庄’,你吕兄弟就不能去找找‘啸天盟’总坛吗?”
父子两人,恭送宗元甲等数人,出“银虹出庄”庄院大门外。
走向回“啸天盟”总坛路上,宗元甲感慨不已,道:“真有这等扑朔迷离,不可思议之事,照此看来,江湖上有两个‘羽化金剑’吕彬——一个是‘真’吕彬,另外一个容貌长相像吕彬的‘假’吕彬……”
“彩鹰”梅香吟道:“宗大哥,眼前的演变虽然扑朔迷离,但这件事的起因,相信吕彬应该知道……”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像这样一件重大变故,有江湖高手喋血‘银虹山庄’,如果真知道其中起因,吕家父子也不会瞒过我们的。”
想到一件事,这位“啸天盟”白鹤堂”堂主“玉山儒生”石晶道:“盟主,‘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涌泉穴’筋血受阻,两脚无法下地走动,这种情形不可能自然形成,而是遭人所暗算……”
微微一怔,宗元甲诧声道:“会有这种情形,石堂主?”
缓缓一点头,石晶道:“是的,盟主——据卑职所知,这手功夫阴毒非凡,被害人不会轻易察觉……对方施出这手,在被害人体内经过一段很久时间,然后两脚脚心,有像‘疮疖’的东西发现,如果不加救治,两腿就会残废!”
诧异之余,宗元甲却又茫然不解,道:“这又是谁,能在‘羽化金剑’吕彬身上,暗下毒手?!”
梅香吟接口道:“宗大哥,这情形要问‘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自己才知道……问他曾跟谁照面交过手。”
孟达叫了声“盟主”,又顿了顿才道:“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
微微一蹙眉,宗元甲道:“你说来听听,孟达,又是哪一种情形。”
孟达道:
”羽化金剑’吕彬这记跟头栽得不小,给人祸嫁江东,被认为是杀人越货的盗匪……又据刚才石堂主说,吕彬两脚‘涌泉穴’筋血受阻,是给人暗中所下的毒手……”
做了做手势,孟达又道:“我们把两件事情并作一件谈,是同一个龟孙王八做的手脚……”
微微一怔,宗元甲道:“是同一个人做的手脚?!”
舌尖舐舐嘴唇,孟达又道:“不,盟主,我孟达的话题还在后面呢……吕彬栽了个跟头,那臭小子当然高兴非凡,眼前是‘敌暗我明’,那臭小子会不会悄悄再来一探动静?”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不错,‘敌暗我明’,那位吕兄弟自己还不知道弄得他身败名裂的仇家,是何许人……”
一顿,又道:“此人人不知,鬼不觉,下了这一手,他要看看自己成果如何,说不定会再悄悄前来一探动静!”
“玉山儒生”石晶道:“盟主,您已留下‘响铃警箭’给吕家父子两人,如果真有任何动静发生,相信他们会告知石旗峰‘啸天盟’总坛的……”
他们边走边谈着时,已是崦滋日薄,夕阳西坠,暮色轻笼的时会……绚丽夺目的彩霞,已变成朵朵飘荡在空中的紫褐色的浮云。
宗元甲抬脸朝天色望了眼,突然想到一件事,道:“我们回抵石旗峰总坛,时间已很晚了……”
咧嘴一笑,孟达接上道:“石旗峰山麓,那处‘界牌口’闹镇上,盟主,有不少酒肆饭馆呢!”
点点头,宗元甲道:“说得也是,我们在‘界牌口’镇大街上用过晚膳,再上石旗峰总坛。”
众人来到“界牌口”镇大街上——僧浩指着镇街进深西端,道:“盟主,那边有家‘四海春酒店’,口味不错,‘啸天盟’兄弟下山来,都去那家酒店。”
含笑一点头,宗元甲道:“我们就去‘四海春’吧!”
这家“四海春酒店”宽敞的店堂,这时客人已占了七八成座头……“赤麟”宗元甲、“彩鹰”梅香吟、“金戈双卫”,和“玉山儒生”石晶等五人进来店堂,店伙殷殷接待到墙沿一张圆桌座坐下。
酒菜端上,众人吃喝聊谈起来……宗元甲座边一暗,站下一人,响出一阵嘹亮的声音,道:“卑职‘黑虎堂’堂主‘玄雷’海天威,见过盟主……”
话落,恭恭敬敬长揖一礼。
宗元甲转过脸,含笑道:“原来是海堂主,快坐下,快坐下……”
“玉山儒生”石晶,接口笑着道:“天威兄,有盟主在此,吃个酒醉饭饱,不必咱们掏一文钱了……”
一指店堂进深处,“玄雷”海天威道:“多谢盟主,卑职陪同朋友来此,刚才看到盟主就即前来问候……”
顺着海天威手指所指方向看去,宗元甲见那桌座上坐着一男一女,就即含笑道:“这里圆桌座头宽敞,你和你两位朋友不妨移来这边共饮一杯。”
盟主相邀,这位“黑虎堂”堂主“玄雷”海天威不敢推辞,躬身一礼,道:“蒙盟主宠召,待天威告知那两位朋友!”
宗元甲连连点头道:“海堂主,请他们两位一起过来!”
海天威走去那边桌座,陪同一男一女过来……那男的魁梧高大,年纪有六十开外,女的芳龄二十出头,长得俏丽婀娜,看来是父女两人。
经“玄雷”海天威引见介绍过后,知道此父女俩乃来自鄂南“步云桥”镇甸,是“六合庄”庄主“金驼”凌峰,和他的女儿“玉蝶”凌玲。
姑娘家看另外一个姑娘,总是特别细心,挑剔……尤其对方年岁相仿,也是一个美人胎子的话。
“彩鹰”梅香吟发现这个“玉蝶”凌姑娘,虽然长得很美,但好像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似的……
这位凌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墨玉似的闪闪生光,但长在这位姑娘家脸上,看来有些不太配衬,那份不像“英武”的英武之态,虽然长得俏丽轻盈,却又少了姑娘家原有的柔和。
“彩鹰”梅香吟暗中在注意这位“玉蝶”凌玲姑娘,但凌姑娘也在暗中打量梅香吟……
刚才“玄雷”海天威引见介绍,原来这个英姿轩朗,英风飘然的年轻人,就是睥睨江湖,傲视天下武林,雄踞大江南北的“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玄雷”海伯伯武林中的声威已够响亮,这个“赤麟”宗元甲,原来还是海伯伯的顶头上司,面且那么英俊,那么年轻。
这个梅香吟亲亲热热的坐在“啸天盟”盟主宗元甲的旁边——她又是他的谁?
心念一阵闪转,“玉蝶”凌玲朝梅香吟悄悄看个不息。
“玄雷”海天威敬过酒后,欠身一礼,道:“盟主偕同梅姑娘,带了石堂主和‘金戈双卫’,去了‘银虹山庄’不知情形如何?”
提到这个话题,宗元甲两条剑眉微微一轩,道:“这是有人向‘羽化金剑’吕彬吕兄弟,用了嫁祸江东,借刀杀人之计……”
听到这些话,“玉蝶”凌玲一双墨玉似的明眸,更是亮丽发光,朝宗元甲看来。
“金驼”凌峰,含笑接口道:“江湖传闻,‘羽化金剑’吕彬乃是一代剑术宗师‘游虹剑客’吕敖之子,原来跟宗盟主有兄弟之谊?”
酒中聊谈,并无固定话题,宗元甲见“金蛇”凌峰问出此话,微微一笑,道:“宗某与‘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虽无金兰结义,但不啻同胞兄弟……”
视线转向海天威,宗元甲又道:“吕兄弟两脚不能下地走动,长在他脚底心的并非‘疮疖’,刚才经石堂主诊断,原来是‘涌泉穴’筋血受阻,那是遭人暗中下的毒手,幸亏及时救治,不然两腿就成了残废……”
浓眉一挑,海天威道:“盟主,这又是谁向‘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下的毒手?”
宗元甲喟然道:“可能也是那个祸嫁江东,借刀杀人的仇家……”
“玄雷”海天威不禁困惑问道:“这人跟‘羽化金剑’吕彬,有哪些过不去之处,要将吕彬置于身败名裂之地?”
轻轻呼了口气,宗元甲道:“宗某也曾问过,但在这位吕兄弟的回忆中,却想不起有这样—个仇家……”
他们谈到“羽化金剑“吕彬这个话题上时,“玉蝶”凌珍轻轻接口,道:“宗盟主,你们现在谈的那位‘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我凌玲认识……”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宗元甲听到这话,不禁感到好奇的道:“原来凌姑娘认识我那位吕兄弟……”
旁边“金驼”凌峰接口道:“玲儿跟那位少庄主吕彬,曾有一段时间的交往,后来两人渐渐疏远了……”
按一般常情来说,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听人家谈到自己这类事,脸蛋会涌起一层红云,羞涩地把头低下。
但,这位“玉蝶”凌玲姑娘,并不如此……
脸上并未涌起一层红云,而是泛出一片苍白,轻轻叹了口气,才把头低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宗元甲突然想到一回事……过去这位“羽化金剑,吕兄弟,曾告诉过自己,他有一位红粉知己,由于对方个性偏激,行事任性,并非他终身之伴,后来渐渐疏远。
照此看来,当然就是这位“玉蝶”凌玲姑娘。
宗元甲缓缓转过脸,旁边“彩鹰”梅香吟,也正朝自己看来。
宗元甲发现“玉蝶”凌玲脸色的转变,心里暗暗猜疑。
从“玉蝶”凌玲的脸色神情看来,她跟“羽化金剑”吕兄弟的分手,不但并不愉快,而且还留下一段深深的恨在心头。
宗元甲心念游转之际,对座的“金驼”凌峰,带着关注的口气,道:“宗盟王,老汉听江湖传闻,‘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有人指他是杀人越货的盗匪?!”
宗元甲慨然道:“江湖恩仇,绵延不绝——这是仇家向我吕兄弟,施了祸嫁江东,借刀杀人之计……吕兄弟中着人家暗算,‘涌泉穴’筋血受阻,三个多月来两脚不能下地走动,同时,他是铁铮铮侠义门中人物,如何会干下此等令人不齿的杀人越货勾当?”
一口酒送进嘴里,“金驼”凌峰又问道:“宗盟主,此事可曾找出端倪?”
缓缓一点头,宗无甲道:“不难揭开此事真相……从江湖传闻中听来,有一个面庞酷肖我吕兄弟之人,指挥两个蒙面高手,干下此杀人越货勾当,然后祸嫁江东,指鹿为马,指到我吕兄弟的身上……”
“玄雷”海天威接口道:“盟主,如若能找着那个容貌和‘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相仿之人,也就揭开其中真相!”
宗元甲点点头,道:“不错,此人就是重要关键所在。”
“玉山儒生”石晶接口道:“盟主,依卑职看来,酷肖吕少庄主之人固然重要,但那两个蒙面人行藏诡秘,不露庐山真面目,也不能等闲视之……”
突然一响“当琅”声,一双酒杯坠落地上……
接着,“金驼”凌峰的责备声,在说:“玲儿,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把桌上酒杯,坠落地上!”
“玉蝶”凌玲轻轻解释道:“玲儿在听宗盟主他们谈话,不小心肘臂把酒杯挤落地上了!”
孟达两颗滚滚的牛眼,直直地朝他们父女两人看来……侍立边上的店伙,急急又送上一只酒杯。
众人围桌而坐,吃喝聊谈中,把这顿晚餐打发过去……宗元甲挥手叫来店伙,会了帐。
“宗元甲问道:“凌老丈和凌姑娘夜宿何处——‘啸天盟’总坛离此不远,贤父女二位留下总坛一宿如何?”
“金驼”凌峰抱拳一礼,道:“多谢宗盟主,老汉与小女在‘界牌口’镇上已订下客栈房间,多谢了。”
“玄雷”海天威问道:“贤父女两位,此去何处?”
“金驼”凌峰道:“凌某带了小女往鄂北访友……”
“玉蝶”凌玲见父亲站起,也跟着站起——凌峰向桌座众人,又拱手施过一礼,道:“老汉和小女先走一步了!”
父女俩离开桌座,出这家“四海春”酒店大门而去。
店伙侍候周到,向他们桌上又端上热腾腾的茶水……
一口茶喝进嘴里,宗元甲含笑问道:“海堂主,你和这位鄂南‘步云湾”六合庄”金驼’凌庄主认识很久了?”
“玄雷”海天威点头道:“是的,盟主,说来该有二十年了,卑职和‘金驼’凌峰早年曾在鄂南开设一家‘龙威镖局’……”
“玉山儒生”石晶含笑接上道:“海兄,后来就‘分道扬镳’了?!”
海天威点点头道:“不错,后来由于人手不足,不敢接下大件镖货,吃闲饭的人倒是不少,于是把“龙威镖局”收起来。”
宗元甲又问道:“你们在‘界牌口’镇上相遇的?”
“玄雷”海天威道:“不错,盟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凌峰还是那副老样子,他上前向卑职招呼,倒是玲丫头已长大了……”
孟达嘴里嘀咕的道:“这父女两个,看来有点怪怪的……”
僧浩哼了声,道:“你指人家怪怪的,你自己呢?”
把脸转了过来,宗元甲问道:“你说,孟达,怪在什么地方?”
指了指凌家父女已离去的座椅,孟达道:“刚……刚才那只酒杯,我看得清清楚楚,握在那个凌玲姑娘手中,不知怎么的她掌指一松,酒杯坠落地上……偏偏说是肘臂挤落地上……您说怪不怪,盟主?”
微微一蹙眉,宗元甲轻轻“哦”了声。
众人离开这家“四海春“酒店,出“界牌口”酒店,出“界牌口”镇郊,攀登石旗峰而上……
途中聊谈时,宗元甲移到一个话题上,道:“那位凌玲姑娘跟我那个吕兄弟,可能不是‘渐渐’疏远的……”
眼珠滴溜一转,“彩鹰”梅香吟接口道:“宗大哥,不是渐渐疏远,两人又如何分手的?”
跨上一级石阶,宗元甲侧脸一瞥,道:“可能‘羽化金剑’吕彬,还亏欠了这位‘玉蝶’凌姑娘些什么?!”
走近宗元甲旁边,梅香吟轻轻道:“那该是男女之间的‘一段情’了?”
摇摇头,宗元甲肯定的道:“不只是‘—段情’,可能还有……”
孟达插嘴进来,道:“嗯,盟主说得不错,不只是‘一段情’,可能那位‘银虹山庄’少庄主吕彬,欠了那个凌姑娘一笔钱呢!”
僧浩接口道:“我说孟达,闭上你这张嘴行不行,盟主跟梅姑娘谈话,有你插嘴的份?”
摇摇头,宗元甲向孟达道:“不是金银钱财,孟达,那是金银钱财无法换得的东西……”
牛眼滚转,眼皮眨动,孟达无法会意过来。
边上的“彩鹰”梅香吟,轻轻道:“宗大哥,你虽然把‘羽化金剑’吕彬,亲作自己兄弟,但他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的……可能吕彬自己知道……”
宗元甲一侧脸,问道:“知道些什么,香妹?”
“彩鹰”梅香吟道:“是谁祸嫁江东,借刀杀人,用在‘羽化金剑’吕彬身上,吕彬他自己应该知道……”
宗元甲试探问道:“香妹,你是指‘金驼’凌峰的女儿“玉蝶”凌玲?!”
梅香吟沉默下来。
迈步踏上往“啸天盟”总坛的石阶,好一阵子,宗元甲才似乎跟自己在说:“这件事并不单纯,‘玉蝶’凌玲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家……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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