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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奇兵突出

室中洋溢着一片融洽的气氛,再也没有适才那剑拔弩张的沉重与翳闷。

全楚楚咯咯笑道:“姐姐,我真佩服你的胆量,爹爹他们,只怕已将这双飞岛翻过来了,想必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江青这小子!啊,江公子竟会在姐姐住的‘丹寒楼’中……”

全玲玲羞涩地瞥了江青一眼,而这时,江青的目光亦正好向她瞥来。

二人同时会心地微微一笑,江青低声道:“多谢二姑娘成全之恩,在下适才多有冒犯,尚请念及在下目前困境,莫予为难……”

全楚楚一撇嘴角,道:“鼎鼎大名的火云邪者,如此向一个女子说话,岂不是有辱阁下的尊严么?”

江青面孔一热,讷讷不能出言,他这时深深地发觉,面前的小妮子,那张利嘴,确实不易相与。

全玲玲轻轻一扯妹妹衣角,故意忿道:“妹妹,江公子受那‘迷魂乡’毒雾之伤,你可知解药置于何处么?”

全楚楚仰首沉思了一阵,道:“这‘迷魂乡’毒雾的解药,好像放在耿叔叔那里,嗯……待我想个办法……”

江青急切地注视这精灵刁钻的全楚楚,心中十分盼切,他急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体力,以便前往解救拜兄等人。

这时,全楚楚忽然地叫了一声,说道:“有了,耿叔叔最喜欢喝酒,待到了晚间,我亲手做几样菜肴,再将爹爹埋存的醇酒‘女儿红’偷出一坛,去巴结巴结他,再用言词一套,只怕连他的生辰八字也能掏出来哩!”

全玲玲微微一笑,道:“妹妹,你真聪明,姐姐比你差多了……只是如此难为你,将来不知用什么来报答我的好妹妹……”

全楚楚咕咕一笑道:“够了,够了,别给妹子灌迷汤……我可不是江公子!”

全玲玲嗔了一声,正待伸手拧她,全楚楚已宛若一溜轻烟般,娇笑着奔出室外。

江青对着全玲玲微微苦笑道:“令妹确是十分精灵,只是有时太也令人难堪……”

全玲玲温柔的为江青将薄被掩好,轻声道:“你别生气,妹妹年纪还小,其实,她的心性是最纯厚不过的,只是有时脱不了顽皮的性子罢了……”

江青舒适地躺下,望着全玲玲娇丽的面孔,低沉地说道:“全姑娘,你待我太好了,我怎会生令妹的气呢?在我处于如此困逼境地之时,蒙二位姑娘仗义援手,我感激还来不及……”

全玲玲此时睇视床上的人儿,良久,良久,她又深情地道:“不要这样说,只要你心里能这么想,我已经很满足了。”

时间在静寂而和谐的气息中,缓缓流逝,檀香袅袅地飘升,又轻淡地隐散,而金黄色的阳光,已自窗前悄无声息地拖长到床边……

※※※

夜幕,似一张无边无际的黑纱,轻轻笼罩住大地。

“丹寒楼”中,银烛吐辉,白莹莹的灯光,点缀着这栋精致幽雅的小楼,远远看去,有着一股悠然出尘的清逸之气。

全玲玲的闺阁之内……

这时江青正将食剩一半的“冰糖燕窝汤”置于床旁的小几上。

全玲玲玉手执着一方丝巾,体贴地为江青拭净唇角的残渍,她指着小几银盘中,几色精巧的细点道:“江公子,你怎么只吃这么一点?是不是这些粗劣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呢……”

江青那苍白的面孔上,有着一丝病态的红晕,他笑着道:“这些点心做得可口极了,若非在下腹中胀闷,只怕早已一卷而空,全姑娘,过些时日,在下定会再行叨扰你一餐的……”

全玲玲第一次在脸上现出一丝开朗的微笑,她柔声道:“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尽力做些食物相邀,多得要你胀饱得连走路都感到艰难……”

二人相视着轻笑起来,江青说道:“好,看你能否填得饱我这个无底肚皮!”

全玲玲抿嘴嫣然,正待说话。

珠帘掀处,全楚楚香汗涔涔地掠入室中,她娇声道:“咦?二位倒还挺高兴呀,可将我这好心人吓都吓坏了……”

江青与全玲玲同声急问道:“什么事?可出了岔子么?”

全楚楚抽出腋下丝绢,轻轻拭去鬓角鼻洼的汗渍,喘息了一阵,始在一张锦墩上坐了下来。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向室中二人一转,道:“姐姐,娘适才要到丹寒楼来看你,她急得什么似的,直唠叨着心肝宝贝,又令李大妈取出五钱参王,合着银耳熬了,要亲自为你送来……”

全玲玲面色一变,急道:“这怎么行?妹妹,你快去向娘说一声,就说我已……”

全楚楚不待乃姐将话说完,接着娇声一笑道:“说你已经睡了,是么?哼,我早就说了,而且呀,还说你不愿有人来打扰,连我都被赶出来了哩……”

全玲玲微红着脸,讪讪地道:“无论赶谁,我也舍不得赶我最疼爱的妹妹呀。”

全楚楚一眯眼睛,瞥了江青一眼,咭咭笑道:“只怕未必吧,还有比妹妹更使你疼爱的人呢……”

江青恐怕这刁钻的丫头说得太露骨,令二人下不了台,他故意哈哈一笑,急急岔道:“二姑娘,外面可有其他消息么?在下拜兄等人,不知目前安危如何?”

全楚楚忽然面色一凛,庄容道:“江公子,你是否与两湖一带的‘蓝翼铁骑会’有渊源?”

江青愕然一怔之下,随即颔首道:“不错,在下与‘蓝翼铁骑会’瓢把子,蛟索飞锤岳扬素交不恶,二姑娘忽然问及此,是否有所见闻?”

全楚楚点头道:“是了,按本庄丹阳湖沿岸眼线传报,有大批两湖蓝翼铁骑会之人,聚集湖岸,来势汹汹,声言若不见到江公子等人平安出庄,便是拼着一死,也要与本庄一斗……”

江青不由又惊又急,喃喃自语道:“糟透,大概岳老哥哥已率着他的手下赶到了,唉,他怎么恁地孟浪?也不想想,烟霞山庄岂是蓝翼铁骑会所能抗衡的?唉,这又该如何是好……”

全楚楚又道:“家父闻报之下,十分震怒,但经家母劝慰陈策,现下已经略微平了一丝怒气,今晨家父已谕令沿湖所有船只,不得载运蓝翼铁骑会的任何人渡湖,更遣出庄中大批好手,分乘三艘‘黑蛟船’,昼夜不息地巡弋全湖,并决定在将江公子之事作一了断后,便一举将‘蓝翼铁骑会’诸人歼灭!”

江青心中一急,面色立时倏转惨白,胸口翳闷之感遂又沉重,他暗忖道:“岳老哥虽然豪义干云,令人钦服,但他太不为自己目前情势估量一下……凭烟霞山庄之能,岳老哥哥诸人岂不是等于自投虎口么?这样一来,自己的罪过可大了……”

他正在想着,全楚楚已自怀内拿出一个青莹莹的玉瓶来,娇媚地一笑道:“姐姐!置于耿叔叔处的‘迷魂乡’解药我已拿到手了!”

江青大喜过望,感激无已地道:“多谢二姑娘,二姑娘如此为在下费神,实令在下于心不安……”

全楚楚一笑道:“得了,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可不是姐姐……”

说着,将手中玉瓶递到江青手中,不待二人说话,又笑道:“我不是自夸,我那一手‘笋爆鸡丁’‘醋熘鲤鱼’,只怕谁见了也要垂涎三尺,耿叔叔一看我端了去,就乐得什么似的,笑呵呵地合不拢嘴,经我给他连续戴上了几顶高帽子,再加上一坛陈年‘女儿红’,他早就醉陶陶的,不知姓甚名谁了,哪还经得我这么一套?就差点连心肝也吐了出来,何况这解药的放置处?”

江青与全玲玲二人俱皆忍俊不禁,全玲玲笑问道:“全庄在严密戒备,耿叔叔身为总管事,岂能如此疏忽?”

全楚楚一扮鬼脸,道:“耿叔叔可还宝刀未老哩,我临走时,他还冲着我龇牙一笑说:‘贤侄女呀,别以为叔叔被这区区一坛老酒就灌倒了,再来三坛五坛,叔叔也照样喝他个清光……’不过,我看他说话的时候,直打酒嗝,脸也红得像个大柿子似的……”

江青心中暗笑道:“入云神枪耿忠,这一次可被全楚楚这丫头片子害惨了,只怕我毒伤痊愈以后,他还估不透我是用的什么邪门呢。”

这时,全玲玲行至床前,向江青道:“江公子,请即时将解药服下,大约再养息三天,便可起身行动了。”

说到这里,全楚楚忽而掩嘴一笑,袅娜生姿的向室外走去。

江青正猜不透全楚楚为何突然发笑,全玲玲已面上生霞,欲说又止地犹豫起来,那娇羞的模样,直是令人又爱又怜。

江青不由满头雾水,他惑然问道:“全姑娘,你莫非有什么话要讲么?”

全玲玲粉面更红,她银牙暗咬,道:“没……没有,江公子,病体不宜久置,你……你服药吧!”

江青并未想到其他,微微一笑,已将瓶塞拨开。

只见这小小的玉瓶中,轻漾着大瓶乳白色的溶液,一股清香,沁人心脑。

他绝不考虑,举瓶对嘴,“咕噜”一声,立时将全瓶饮下。

江青觉得这乳白色的汁液,清冽无比,更带苦味,顺着喉咙流到腹中后,内腑各处瘀塞的血气,登时缓缓行开,胸口的窒闷,亦逐渐散发……

但是,经这股清冽之气的催动,已将他全身秽毒一齐逼向下腹,江青肚中咕噜咕噜直响,疼痛难忍。

他面色涨得紫红一片,黄豆大小的汗珠,顺额流下。

全玲玲这时急忙启开室后的一扇小门,羞涩地道:“江公子,请……请入内泄出毒秽之物!”

江青闷哼一声,掀被而起,踉跄行入那门后一间暗室之内。

这间暗室之中,配置有全套精细而清洁的盥洗用具,江青身上火云衣,早已被全玲玲为其褪下放妥,他此刻急忙将中衣及小衣解下,坐在一具大理石雕就的便桶上,尽情地将体内秽毒泄出。

江青这时但觉腹痛如纹,全身毛孔,亦泌流出乌黑色的黏液,奇臭无比,胸口一阵翻涌,跟着又连续呕出不少乌黑腥臭的秽物来。

这一阵折腾,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泄除完竣,江青这时早已鼻息悠悠,四肢百骸酸麻酥软,毫无点力,整个人也瘫与其上……

但是,江青脑中却十分清醒,他这时暗自叫糟,但任他如何使力,都休想使身躯移动分毫,他心中暗忖道:“这副模样怎能见人?唉,胸中翳闷及血气瘀塞虽已解除,但现下不能令四肢行动,身上这么污秽,而且衣衫又未穿上,在目前又叫谁来收拾呢?……”

他想到这里,立时蓦然记起全玲玲促其服药时,那羞涩无已之状。

江青心中一动,想道:“莫非全玲玲……她?不好,自己这个样子,怎能假手于一个黄花闺女来协助?”

他正在想着,那扇小门已轻轻启开,青白的银烛光阵下,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的向江青身旁行来。

借着她映在壁上的修长身影,我们可以发觉这进入室内之人,正在全身颤抖,好似甚为激动一般……

终于,一双颤抖的手,轻柔地扶在江青肩头,吃力的将他抱下,平放在白瓷砖嵌就的地面上。

江青倾力将那沉重的眼帘撑开一线,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见那为他解除衣衫,拭抹秽迹的人正是双飞仙子的大姐——全玲玲。

青白色的微光,映在全玲玲那秀丽的面庞上,那上面正渗出隐隐香汗,她离着江青的面孔是如此之近,以至于她呼吸出的阵阵淡香,皆散入江青鼻管之中。

全玲玲肤体上散发着一股处女特有的芬芳,这股芬芳是多么的引人与高洁!与江青全身上下的恶臭相比,直令他羞惭得无地自容。

但是,全玲玲好似全然不避讳这些,即使令一个俗汉也掩鼻不迭的恶臭,她仔细的为江青洗擦这些污秽,全身的肌肤与毛孔,她几乎一个也不放过……

江青不由在心中暗自叹息着,他已为自己今后的情感选择,无从取舍……

过了很久一段时间,全玲玲始将全身赤裸的江青抱起安放于一个纹理细致洁白的浴盆中,为他全身洗涤了一遍,更含着满口清水,亲自哺于江青口中,洗漱他嘴腔内的污物……

虽然距离是如此逼近,江青仍可自那细微一缝的眼帘中,看到全玲玲那嫣红欲滴的面庞,娇羞不胜的慵态,及她细喘吁吁时的芬芳之气……

全玲玲又将自己罗衫褪除,将身上沾染的恶臭洗去……

莹白如玉的肌肤,玲珑凸凹的身体,再经灯光的映射,便仿若是一樽莹白无瑕的玉像,没有一丝淫邪,是那么崇高和圣洁……

江青急忙将双目紧闭,不敢睇视,但是,仅在这刹那间的一瞥中,这深刻的印象,已深深地印入他的脑海之中,而且,将使他永生不能忘怀。

※※※

锦榻之上,罗帐半垂。

全玲玲那如玉似的面庞上,残霞未退,她这时已换了一袭轻柔宽大的雪白罗衫,含情脉脉地睇视正自衰弱无力,静卧床上的江青。

忽然一阵脚步轻响,全楚楚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向乃姐微微一笑,又向床上的江青投注一眼,轻笑道:“姐姐,银烛黯淡,罗帐低垂,卿欢妾爱,笑睇轻语,好一片旖旎风光……这倒似洞房花烛的新婚之夜呢……”

全玲玲娇羞无已,低嗔道:“妹妹,你再这样碎嘴,我可要不依了……”

说着,全玲玲脸色随即一黯:“我怎知他对我有意抑是无情……”

全楚楚正色道:“他敢!若他不要姐姐,我第一个和他拼命!”

全玲玲爱怜地握着妹妹的双手,强颜笑道:“妹妹,别这样说,男女间的情感,是不能有丝毫勉强的,江公子若不要姐姐,姐姐又何必强求呢?勉强求得的情感,将不会是幸福,而是永生缠绵不绝的痛苦……”

全楚楚眼眶微红,急道:“姐姐……但是……你已与他有……有过肤体之亲了……”

全玲玲凄然一笑道:“是的,若江公子不爱姐姐,姐姐亦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那时,姐姐会自己去找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全楚楚嘤然扑倒在乃姐怀中,抽搐地道:“姐姐,你不要太傻,江青不会如此薄信寡义的……他如真敢这样,我们姐妹一起死给他看!”

静卧床上的江青,神智早已恢复,仅只四肢仍然酸软如故,无力移动,双飞仙子姐妹二人的谈话,他早已一句不漏的完全听入耳内,他这时心如乱丝,百感交集,但是,严格地说起来,喜悦之情,却多占一成,因为,人非木石,孰能无情?何况,江青更受了双飞仙子疗伤匿身之恩,更是促使情感交流的桥梁呢……

江青自己也不敢确言,他是否亦对全玲玲生有情愫,但无可置疑的,若江青要阻止自己对全玲玲情感的滋长,则已属不可能之争。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尤其当他明知一件事不该为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去做了,这有时固然是环境与情势所逼,但一种潜在意识的促使,与天生俱来的“情感”及“爱好”因素,却也不可忽视,你要我解释么?那么,飞蛾扑火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只能说那是一种“追求”与“祈望”……

夜,更寂静了。

江青正缓慢而艰辛地睁开双眸。

全玲玲一笑,怯生生地道:“江公子,你觉得好些了么?”

江青哑声道:“全姑娘……你……唉,你叫我怎么说呢?”

全玲玲尚未答话,全楚楚一瞪眼道:“江青,你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哪怕叫我姐妹即时死在你面前!”

全玲玲惶急地叫道:“妹妹……”

全楚楚毫不理睬,接道:“江青,我告诉你,若有一天你负了我姐姐,我们纵使打不过你,变鬼也要缠着你,你要知道,受良心的责备,是永远不会安宁的……”

全楚楚连珠炮似的数说了江青一顿,全玲玲早急得清泪盈眶,但是,江青却丝毫不感愤怒,平心静气地聆听着全楚楚的责难。

这时,全楚楚话声始停,江青已声音喑哑地道:“二姑娘,请暂息雷霆之怒,事情尚未到来,你怎知在下负心或是不负心呢?此时下达这断语,未免为时过早……江青并非忘恩负义之徒,绝不会做出那绝情寡义之事,此点,是在下目前急需表明的!”

全玲玲心中悲喜参半,默默地低下头去。

全楚楚一沉思,正待说话——

楼下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更且向楼上移来。

全玲玲悚然抬头,全楚楚随即晃身掠向室外。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全楚楚与另一个女子急促的谈话之声。

全玲玲面孔上神光湛然,挡身在江青所卧床前,她在准备万一之时……

没有多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又向楼下行去,而全楚楚亦已面色十分凝重地行入房中。

全玲玲急忙问道:“妹妹,来人可是春碧?她有什么事吗?”

全楚楚先向江青奇异地一瞥,又向乃姐道:“正是春碧,姐姐,你这四个使女可让你调度苦了,昼夜不停地轮班守在楼下……”

全玲玲又问:“春碧如此匆忙地上楼,可有什么急事么?”

全楚楚向前踏进一步,说道:“咱们庄中,适才可来了大人物啦,这回竟然又是冲着江公子来的!”

江青不由一怔,急道:“什么?为我来的?这又会是谁呢?”

全楚楚双手一负,故意学着文人踱方步那样,在室中一摇三摆地走了两步,口中低吟道:“嗯,嗯,海……上……尊……长……离!老夫——长离一枭卫西是也!”

江青闻言大奇,惊道:“啊!长离一枭卫老前辈到了?奇怪,他怎么知晓我在此处?”

全楚楚哼了一声,道:“这一下江大公子的援兵可到足了,卫老儿竟然堂而皇之的明着拜庄,胆子倒是真的不小!”

江青不由暗中一哂,忖道:“烟霞山庄的双飞后人,可以唬住别人,长离一枭卫西定然不理这个茬,不过,他忽然来此,到底是何含意?莫非真想协助自己么?”

他正想着,全玲玲已柔声道:“江公子,你在想什么?”

江青悚然一惊,笑道:“我在想,卫西到此,主要目的何在?”

全楚楚哼了一声,道:“这卫老儿虽然横,可也不能横到咱们烟霞山庄头上……我看哪,爹爹定然不会高兴,稍停只怕又有热闹可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