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像一支箭也似地窜上了楼悌,冲进了房中,邢只箱子打开着放在床上,里面全是女装睡衣,颜色鲜夺目。
木兰花不必再看。也知道这箱子中决没有木雕人头在的!
她在床前站着,刹时之间,她弹智竭力地思索着,毛病是出在什麽地方呢?
为什麽她亲手将那五只木头放进去的箱子,箱中会变成了满满的一箱睡衣了呢?她记得自己几乎没离开过那箱子,为什麽呢?为什麽呢?
穆秀珍十分惶恐的站在木兰花的身后,小声地问道:“兰花姐,我做错什麽事了麽?”
木兰花心中急速地想着:“不,这是不能怪秀珍的,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错,是自己在听电话的时候?不可能,绝没有这个可能,那麽”
木兰花陡地想起:穆秀珍说她在机场,还未曾提起莎莎夫人,那侍者将箱子给了她,天,可是箱子不同了麽?难道恰巧也有一个天香酒店的侍者在替住客带行李到机场去麽?
木兰花着了看箱子,箱子是旅行用的箱子,难以分辨得出来。
“秀珍,”木兰花转过身来:“那个侍者是什麽模样的。”
“是一个中年人,很瘦。克面孔,大约我忘记给他贴士了!”
“唉!”木兰花重重地瞪着足:“弄错了。我叫你去找的侍者。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子。
“胖子?你在电话中说明了麽?”
“别说了,是我不好,少说一句,你快打电话到机场去问,莎莎夫人离开了没有。莎莎夫人是名人,你自称是新闻记者。机场方面一定会回答你的。”
穆秀珍慌失失地点头,木兰花迅速地换着衣服。穆秀珍也很快地打通了电话。“没有,莎莎夫人错过了原定的班机,但幸而还有一班飞机,是在二十分钟之后飞到檀香山去的,莎莎夫人正在贵宾候机室中大发牢骚。”
“快去。我们快去!”
木兰花拉着穆秀珍,两个人奔出大门。跳上车子。汽车由于发动得太急促。跳了几下,才向前疾驶了出去。
而隐伏在他们住所附近的几个人,也纷纷跳上了汽车,跟踪而来。
木兰花明知自己到机场去,是一定会破人跟踪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战有五只木雕人头的箱手,一定混在莎莎夫人的行李中了。如果那班飞机一起飞她就得道到檀香山才能取回那五只木雕人头了。
她以极快的速度飞驰着。在七分钟之后,便已赶到了机场。
她将车子停在机场门口。那是犯例的。但是她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她和穆秀珍两人。走了进去。莎莎夫人正在准备登机,在闸口向欢送的人挥着她的肥手。
她的行李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可能正在过磅。可能已经进了飞机;在机场中所有的衣箱,都是贴满了标簧,看来几乎都是同样的。
木兰花三步迸着两步,到了戴着彩色羽毛大帽子的莎莎夫人面前,.道:“夫人,我们可以和你讲几句极其重要的话麽?”
“你是什麽人?”莎莎夫人傲慢地问。
“一个深通巫术的东方少女。”木兰花平时广博的知识,这时派上了用处,她知道莎莎夫人是十分醉心巫术,神术的人,所以特地以这句话作开场白,来吸引莎莎夫人的注意。
“唤,可惜你来得太迟,我要离开了。”她肥胖的身子向闸口移动。
“夫人,你不能走,你必需吩咐将所有的行李搬下来,我敢担保,在你的行李箱中,有巫术的惊人发现,五只人头!”
“啊!”莎莎夫人惊叫了一声,竟弱不禁风也似地倒了下来,木兰花连忙踏前一步,将她近三百磅的身子扶住。
“莎莎夫人不赶这班飞机了,”木兰花向机场员下令:“她所有的行李,也都留下来,一件也不准少,快去进行。”
她扶着莎莎夫人,进了贵宾休息室,莎莎夫人其实早已醒了过来,但是她仍然让木兰花扶着。直到在皮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才戏剧化地“啊”叫了一声,道;“巫术的奇迹,这太刺激了。”“是的夫人”木兰花故神其词:“有人拓嫉你的美丽。要咒你变成丑陋,所以在你的一只衣箱之中,放下了五只木制人头。”
“是麽?快将我的行李搬下来。”
“我已经这样吩咐了。”
机场中的脚夫,川流不息地进出,莎莎夫人的行李。多得实在惊人。大大小小,一共有二十三只箱子之多,一齐排在莎莎夫人和木兰花的面前。
木兰花一看便看到了那只箱子!
那只箱子是她从彼得逊的房间中带出来,又交给侍者带到机场来的。如果不是穆秀珍弄错了人,和凑巧又有一个天香酒店的侍者在替住客送行李的话,这只箱子已在她的家中了。
木兰花伸手向邢只衣箱一指,适:“这只,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莎莎夫人作状地笑了起来,道:“小姐。你弄错了,这只衣箱不是我的。我没有这种旧货的。”
“懊,那的确是弄错了,这只箱子,让我交给机场人员吧。”木兰花走到了那只箱子面前。弯下腰,去提那只箱子。
可是,就在这时候,斜刺里突然另有一个人,以十分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比木兰花快一步。握到了那箱子的把手。
木兰花陡地一呆,抬起头来。
“彼得逊!”她尖声低呼了一声。
那个人正是彼得逊!
彼得逊已经提起了那只箱子,他面上充满了笑容。“小姐,这只箱子,莎莎夫人说不是她的,在公共场所发现的无主之物,理应归警方处理,是不是?”
彼得逊一招手。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走了过来,彼得逊将衣箱交到了那警员的手上。
那警员提着箱子,向外走去。木兰花睁大了眼睛,无法可施。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警方的确是有权去处置这只衣箱的!
木兰花想跟着那警员出去,可是莎莎夫人却将她拉住。尖声问道:“巫术的人头呢,在什麽地方?快指给我看,我相信这一定会成为纽约上梳社会最好的谈话资料了!”
“夫人,”彼得逊微笑着:“我想这位小姐怕不能给你有关巫术的知识了。”
木兰花突然撮唇,发出了两声尖啸。
彼得逊两道浓眉,向上一扬。道:“穆小姐,你还不服气麽?”
木兰花撮唇尖啸,是为了使在贵室外的穆秀珍听到,知道那警员手中的衣箱,正是她们所要寻找的目的物,木兰花心想,如果穆秀珍够机警的话。那麽她仍可以夺回那只衣箱来的。
但是,彼得逊若是出去,穆秀珍是一定难在他面前玩什麽花样的。
在和彼得逊交手几次之后,木兰花已觉得彼得逊的机警绝不在自己之下了。她向彼得逊微笑:“当然,我是不能不服气的了,是不是?”
飞机引擎的怒吼声,传了过来,莎莎夫人又尖声叫道:“天。我又误了一班机!”
“穆小姐。”彼德逊和木兰花并肩向外走去:“国际警方是不会使你太吃亏的。我在向总部请示之后。会给你合理的代价?”
“曾经有人出到十万美金的高价,国际警方可以给我多少代价。”
“我不能决定,”彼得通微笑着。
两人正好走到幽暗尽的门口。忽然鹏得外面起了一阵骚乱。有人高叫,有人奔走。彼得逊的
面色一变,待快步向外冲去。
在混乱声中。木兰花听到了穆秀珍的一下尖叫声,木兰花发出了一个会心微笑,一转身。
拦住了彼得逊的去路:“你忙什麽啊,机场上若是有什麽事。自然应该归本地警方处理。”
彼得逊向外看去。他着到了那个警员。正挥舞着双手。在向围在他身边的人高声叫嚷,他的身边,并没有那只衣箱。
彼德逊推开了木兰花,三步迸着两步,抢到了那警员的面前。
那警员见到了彼德逊,哭丧了脸,不再出声。
“怎麽一回事?”彼德逊严肃地问。
“一位美丽的小姐”那警员哭丧着脸。“突然向我撞来,我……我……”
那警员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他也不需要再说下去了。围在一旁的人,发出了轰然的笑声
,而彼德逊和木兰花也已明自是怎麽一回事了。
简言之:穆秀珍成功了!
木兰花轻松地吹着口哨。彼德逊紧紧地质住了双眉。不知如何才好。前后不过相差三分钟。两人面上的神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木兰花向外望去,停在机场大厦门口。她的车子已不见了。
木兰花在机场餐室中坐了一会。才慢慢离去。彼德逊早已走了,但是还有许多人。在监视着木兰花的行动。木兰花也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XXX
穆秀珍在机场的贵宾室外,听到木兰花急骤的口哨声,她立即同门口看去,恰好看到那个警员,提着衣箱出来。
她一个箭步窜到了那警员的面前,忽然呻吟了一声。娇躯向那警员的怀中倒去。那警员连忙伸手来扶她。
可是穆秀珍立即伸手。夺走了那警员手中的箱子。踢去了高跟鞋。向外面飞奔而去。
她的行动是如此之快疾。那警员大声呼叫。引起骚动之间,穆秀珍早已钻进了车子,车子跳动了一下,便向前疾驰而出。
车子一直向前驰去,穆秀珍回头。看到后面没人追来,她的心中很高兴。这一次她一定成功了,那箱子中一定是这五只木人头!
她一手扶住了驾驶盘,另一只手将那只箱子打了开来。一面喃喃地道:“老天。不要又是一箱子睡衣”
“抽”地一声,箱弹了开来,她向内一看,果然是五只木人头。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心想,道一次。木兰花也一定不得不佩服她的机智了。
她一手扶着驾驶盘,眼又不着着前面,车子如同唱醉了酒的人一样。东歪西斜,陡然之间。向路旁的大石撞去。
穆秀珍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了驾驶盘,车子发出了“咦”地一声。转了过来。由于车子的剧烈震动,五只木人头一齐从箱子中震了出来,跌在她的脚下,而箱盖也震得阖上了。
穆秀珍叮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正当她准备再踏油门,驶动车子的时候,后面有一辆汽车。突然越过了她的车子。那辆车子一越过了她的车子之后,便在路上,打横停了下来,一个以手巾蒙面的人,身手矫捷,一跃而下,喝道:“那衣箱!”
他讲的是英语,但是听来却十分生硬。
“衣箱?”穆秀珍暗暗焦急,她想拖延时间,这里是通冲大道,来往车辆十分多,对方难道不怕被人家发现麽?穆秀珍想得到一点,那大汉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一手持着枪,一手已拉开了穆秀珍的车门,一伸手,将那只衣箱提了过去。
“你们抢劫!”穆秀珍大叫着。
但那大汉已经得手了,他提着箱子,跃回了车子,车子立即绝尘而去。
“哈哈,”穆秀珍又笑了起来,因为那大汉抢走了一只空箱子,箱子中的五只木人头。己经因为刚才差一点撞车而震跌出来了。
穆秀珍低头数了一数,一二三四五,五只木人头全在,她笑嘻嘻地又驱车前进,到了家门,将一块布兜起了那五只木人头,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穆秀珍也不是没有冒险生活经验的人,她走在花园中,便已经觉得好像有人在窥视着她。
穆秀珍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
在那片刻之间,她只想到一点:这五只木人头,是绝不能再失去的了。
她转过身,准备回到车子中去。
可是,她才转过身,她的背后,又已响起了那个生硬英语的声音,道:“小姐,你手上的东西,这正是我们所要的。请你举起手来有枪指着你。”
穆秀珍几乎要哭了出来!
本来,她已经准备接受木兰花的称赞的了,可是如今若是又失去了那五只木人头的话,木兰花会对她说些什麽呢?
“你们,你们是什麽人?”
“嘿嘿,小姐。那你就别多问了!”
穆秀珍在这样的情形下,当然不敢动。
一双手从她背后仲过来,将她手中的五个木人头抢了过去。
穆秀珍着到那只手的手臂上。有着刺青,刺青像是一个号码。她陡地记起木兰花曾说,那种手臂上剌着号码的人,可能是希特勒的侍卫队。
穆秀珍的心中一动,连忙以双脚德语叫道:“我们是自己人!”
那人的手停了一停,显然他已受了震动穆秀珍的双肘趁机用力向后撞去!
穆秀珍那双肘撞出的力道极大,她听到了背后那人。怪叫了一声。
穆秀珍一听到身后的那一下怪叫声,便知道已经得手,她后脚跟连忙扬了起来,反踢而出,又重重地蹲在那人的下领。
那人又是一声怪叫,身子已“坪”地跌倒在地,他抢去的五只木人头,也滚了一地,穆秀珍陡地转过身来。在一边的灌木丛中,突然又传出了“嗤嗤嗤”地三下响,穆秀珍连忙伏在地上。她依稀觉出有三枚黑色的长针,在她身旁飞了过去。
穆秀珍想起那个独脚人就是惨死在那种毒针之下的。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又向旁滚开了几步,隐入了草丛之中。
她在向外滚去之际,仍不肯放过那个在草地上挣扎着要爬起身来的人,她在那人的后脑上。重重地击了一拳,令得那人昏了过去,然后,她才滚进了草丛之中。躲了起来。
那五只木人头,散乱在草地上。
草地上有一个人,那人昏了过去。在草地的对面,灌木丛中,也有一个人,那是穆秀珍知道的事,那人会发射毒针。
而穆秀珍则躲在草地另一边草丛之中。穆秀珍在草丛中小心地找着,找到了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她用心注视着前面,只见灌木丛抖动了一下,有一个人探出头来。
穆秀珍和他相隔约莫十来码,她看到那人的面色黜黑,头发髦曲,像是一个非洲人。
那人探头出来之后不久,又缩了回去,但是过了没多久。他却已向外疾冲了出来。穆秀珍着到那人身上的一套衣服,十分残旧,着来像是军服。
那非洲人才一冲出来,便向离他最近的一只木人头奔了过去,穆秀珍早已扬起手来,就在那非洲人的手,将要碰到那只木人头之际,她陡地扬起手来。那块石头,猛地抛了出去。抛中了那非洲人的手背。
那非洲人痛得猴子似地跳了起来,穆秀珍第二。第三块石头,已接着抛出,一块击中了那非洲人的脚踝。另一颗则凿在对方的胸前。
那非洲人烂得在地上打滚,穆秀珍扑了出去,一脚踢在他的头上,那非洲人闷哼了一声,便昏了过去,穆秀珍忙解下了他们两人的皮带,将这两人的手,倒绑了起来。然后。她将那五只木人头,一齐拾了起来,抹了抹汗。向客厅中走去。
当她才一走进客厅的时候,突然。一扇窗子,被推了开来:“嗤”、“嗤”两声,射出了两枚毒针。
那两支毒针,向被穆秀珍击昏,绑在地上的两人的咽喉射去,不偏不倚,射在他们两人的咽喉之上,那两人的身子,陡地一曲,便不动了。
穆秀珍大吃了一惊,她这才知道,自己的住所中,不但花园中有人,客厅中也早已有了埋伏她连忙想退回去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已道:“小姐,不要动。”
穆秀珍抬起头来,在靠窗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手中持着一支黑色的,长可尺半,粗如手指的吹筒,正放在口边。那人正是石川虎山!
“小姐,我可以在两秘钟之内,吹出毒针,射中你的任何地方,这是我们四个人人人都可以
做到的绝技,可是哈哈,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做得到这一点了,毒针上的毒药,是被阿比西尼亚土人,称为'死神的涎'的,七秒钟内,我可以夺去一条宝贵的生命,小姐,你还是听我的话好!”
可是刹时之间,她便想起了木兰花时时告诫她的话来!
不论情势对你如何不利,你都不要灰心失望。以为自己一定是失败了,你必需拖延时间,随着时闲的转移,不利便可以有希望变成有利!穆秀珍迅速地将自己的处境想了一想,她觉得事情对自己,还不算十分不利。
那两个死人在花园中,木兰花若是同来的话,一定可以看到的,她也可以明白自己的家中出了事,那就有希望了!
问题就是在于她能不能将石川虎山留到木兰花回来的时候。
穆秀珍不如木兰花,木兰花可以真正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程度,但穆秀珍却不能,她竭力镇定心,面上神色,还是十分尴尬,她沉声道:“你可是来和我们进行交易的麽?
”
“可以说是,但是我将不付出一分钱。”石川虎山悠闲地说。
“你这无赖,流氓,浪人!”穆秀珍立即破口大骂。
“随你说什麽,小姐,你将五只木人头用薈布包了起来。”
“不!”穆秀珍大声道。
石川虎山随地将吹铣移到了口边:“嗤”地一声,一枚毒针,已激射而出。
毒针的来势。甚至比枪弹还快,穆秀珍根本来不及躲避,她一震之下。连忙闭上了眼睛。
在心中从一数到七。再睁开眼来,失神地问道:“我死了麽?”
“当然没有,因为我这枚毒针,只是警告。它射中了你的头发。穿在你的发髻中。”
穆秀珍伸手向头上摸了摸,手才一碰到毒针,便又放了下来。
“快照我的话去做,第二枚毒针,目标就不会是你的头发了。”
穆秀珍不敢再违抗,可是她心中却不服气到了极点。一手拉起了薈布,将那五只木人头,一个一个地放了上去,放一个,便骂一句,在将薈布包了起来的时候,又骂了三两句。
她见到石川虎山只是十分悠闲地坐着,心中更不服气。“哼”地一声,道:“你有种,等到我兰花姐同来,就要你好看。”
石川虎山站了起来,他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道:“我不怕坦白对你说,我不敢和木兰花作对,所以我要趁她还未来到之前离去了。”
穆秀珍瞪大了眼睛,她这时,心中不禁暗骂自己糊涂。怎地将自己有利的事讲出来了。
“你转过身。向前走去,站在墙前。”石川虎山下着命令。
穆秀珍嘟起了嘴,向前走着,到了墙前,面壁而立。石川虎山迅速地抓起那包薈布,向外面窜了出去,他的动作十分快疾,一转眼间,便窜出了花园。到了大门之外了。
穆秀珍等了两三分钟。听不到身后有什麽声息。才转过身来。石川虎山早已不见了,她明知要去追赶,也是追赶不上的了。
她的心中懊丧之极,颓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本来,她以为自己在机场上够机灵。又够本领。是一定可以得到木兰花的嘉奖的了。可是到头来,却在家中,被石川虎山把那五只木人头又抢了回去。
穆秀珍双手搔着头,唉声叹气。
又过了五分钟,木兰花吹着口哨,步伐轻松,走了进来,走到穆秀珍的面前,一竖大拇指,道:“秀珍,你真了不起!”
穆秀珍几乎哭了出来,叫道:“兰花姐!”
“这回连我也要甘拜下风了!”木兰花仍然称赞着她。
“兰花姐,”穆秀珍苦笑着:“那五只木人头,已经……已经……”
“是啊,已经在机场中被你取回来了,可不是麽?”
“是,是,”穆秀珍点着头:“可是……可是……却又被石川虎山抢走了。”
“什麽?”木兰花现出不信的神色来:“有这样的事情,你是在骗我?”
“他们三个人,在路上拦劫不成,又埋伏在家中,我打倒了两个,却不防石川虎山早已在客厅中了。”
“你打倒的两个人呢?”
“咦。他们已死在花园中了,你看不到麽?”
“秀珍,你在梦呓?”
穆秀珍连忙抬头向花园中看去,她也不禁呆了,花园中那两个死人,已不翼而飞,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穆秀珍又大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瞪大了眼,不知说一些什麽才好。
木兰花笑嘻嘻地道:“秀珍,你想骗我,是不是?”
“我……我……”穆秀珍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我知道,那五只木人头一定在我们的房间中了!”木兰花向楼梯奔了上去,穆秀珍连忙跟在后面,两人到了卧室门口,木兰花回过头来,向穆秀珍做了一个鬼脸,推开了门。
穆秀珍向内看去,不禁猛地一呆,在她的床上,雪白的床单之上,清清楚楚,摆着五只木雕人头,全是那种愁眉苦脸的样子.。
穆秀珍眼睛瞪得比桃还大,但木兰花却已暗暗大笑了起来。
穆秀珍也已明白了,她一声欢呼。叫道:“兰花姐。原来你终于及时赶到了!”
“是的,我及时赶到了,我一到大门口,便着到花园中的两个死人。”木兰花兴致勃勃:
“我知道有了变故,我刚一侧身,石川虎山已从大门中冲了出来,他的后脑立时中了我的一掌,人软了下来,我将他拖出了二十来码,又回来将那两个死人拖出去,压在他的身上。这时候他怕已醒过来了。”
“你着,兰花姐。”穆秀珍向窗外一指:“石川虎山!”果然是石川虎山,他也自路边草丛中跃起,狼狈地在路上奔。
“兰花姐,”穆秀珍绷紧了脸,在床上坐了下来,道:“你这样开我玩笑,那太不应该了。”
“秀珍,你生气了麽?”木兰花弯下身来,指着穆秀珍的鼻尖。“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打瞌睡。我们将彼德逊捉住,也不必多费曲折了。”
穆秀珍红着脸,道:“今天在机场上,不是我取回来的麽?”
“是啊,我不是一进门便称赞你了麽?”
穆秀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们快来着看,这五只木头人之中,究竟有什麽秘密,为什麽不但是纳粹的近卫队员要得到它,连国际警方都要得到它!”
她们两人,一人拿起一只木人头,仔细地研究着,穆秀珍翻来覆去地着着,可是一点名堂也看不出来。
但是不到三分钟,木兰花便旋下了木雕人头的一只耳朵,用发夹在一个小洞之中。挑出了一卷卷得十分小的纸卷来。
穆秀珍忙也去旋转手中那只木人头的耳朵,果然是有一只可以旋得动的,从旋开的那个小洞中,也取出了一小卷纸来。
五卷小纸全被取了出来。木兰花站起身来。向书房中走去。吩咐道:“你将这五只木人头仍然放在钢琴里面,立印上来,我们一起来研究。看那五卷小纸上是些什麽东西。”
当穆秀珍放好了木人头。又回到楼上书房中的时候,米兰花已经将那五卷纸卷摊平。拼成了一张一尺见方的纸,只不过缺了一角。
当然。木来这张大纸。是应该用六张小纸拼成的。但还有一只木人头。却一早便落入了石川虎山的手中,所以缺了一角。
两人一齐用心着去。只见在纸上。有许多曲折的曲线,着来像是地图。而在右上角。缺了一角的地方。有三组数字,可以辨认得出的是十四。八六。二八等字。而在那三组数字之后。显然还有别的字。因为那个“四”和那个“八”字,只有一半。其馀的数字,在石川虎山手中。
在图中心,有一个红色的交叉。不知是什麽意思。而图上还有些污迹。那显是画得匆忙,墨水染成的。
他们两人看了一会。木兰花才道:“秀珍。这是什麽地方的地图。你看得出来麽?”
“看来像是海岸线,至于是什麽地方?”穆秀珍笑了笑。道:“我猜不出。你猜得出麽?
”
穆秀珍以为一定可以难倒木兰花的了。
“我想我在学校中学的地理,还不至于还给了老师,这图上虽然没有注明任何地名,而且画得也十分粗糙失真,但是那个长条,我可以断定,是马来半岛!”
木兰花一说了出来,穆秀珍也觉得像,她频频点头不已。
“你着这个红色的交叉符号,照比例着来,这个符号的所在点,是在新加坡以东,一百二十馀哩的海域,这个符号是什麽意思呢?”木兰花的最后一句话,是她自己问自己的。
而她讲完了这句话之后,人也站了起来,在书房中来回踱起步来。穆秀珍知道木兰花在思索着整件事中的疑点,她不敢出声去打扰她。
而事实,这时木兰花的脑中叮的确也充满了疑点,她不知道那些数字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那个符号是代表着什麽。
她想了好一会,才陡地抬起头来,叫道:“秀珍!”
“在!”穆秀珍还是当有什麽事派给她做,兴奋得立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坐下。”木兰花挥了挥手。“我倒忘了,你不是去打了电报的麽?等到了回电没有?
”
“当然等到了,你一直没有问我。所以我也一直未曾取出来。”
“快拿来。”
穆秀珍将一封回电,取了出来,交给了木兰花,木兰花展开来迅速地看看,当她看完了那封电报之后。她紧苍着的秀眉。舒展了开来。
在柏林美军军部工作的那个朋友给她的回电十分详细。当然,一个档案室的工作人员,露他所保管的秘密档案的内容。是有罪的。
但是木兰花对那个朋友,有过救命之恩,当她着穆秀珍去发电相询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定会有十分圆满的结果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电文十分详尽!
“你所询的“七一0计划J,是纳粹在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有关海军秘密武器制造计划的一项。纳粹的空军武器代号,以“八”字开首。例如着名的P2型火箭。秘密代号便是八一七计划。而陆军秘密武器,则以“九”字作为开始,例如重型的XOg型坦克,在制造的时候。便被称为“九二二二计划”。海军使用的秘密武器中着名的有“七一一计划”,那是一种超巨型的大潜艇,还未曾造成。德国便已战败了。至于“七一0计划”是什麽,这却是一个谜。
直到如今为止,盟军总部对“七一0计划”所知甚少。在海军的档案窒中:“七一0计划”虽被提及。但是却没有内容。而在希特勒所下的手令中。却有对所有“七一0计划”的参加者授勋嘉奖的记录,授勋
是派他亲信的四个近卫队员代表进行的。”
木兰花看到这里。抬起头来。“秀珍,你看。事情有些眉目了,那四个人,果然是纳粹的近卫队员,我想他们一定就是对“七一0计划”人员授勋的那四人。”
“不错,”穆秀珍扳着手指:“四个人,一个是那个独脚人,另一个是石川虎山,还有两个。便是死在石川虎山毒针下的人。”
木兰花点了点头,又继续去看那封电报。
“着来:“七一0计划”是己经成功了的,但“七一0计划”的内容,却始终不为人所知,盟军总部的情报人员推测,那可能是十分厉害的一种武器,更可能是与深海有关的。抱歉得很,我所能给你的资料。就是这些了。”
“已经很够了!”木兰花将那封电报烧成了灰烬,又来回镀了几步,才问:“秀珍,你对于潜水打鱼的兴趣怎麽样?”
“潜水打鱼?”穆秀珍拍了拍胸口。“你不是不知我是本市潜水会今年的打鱼冠军。”
“我们去潜水去,你可有兴趣麽?”
“去潜水?哪里?”
“这里!”木兰花伸手指在桌上正确的说。是指在那张纸上那个交叉形的符号上。
“这里是什麽所在?”
“你听我说。我所说的,只是我的推测,不一定是对的。”
“你的推测,往往和事实相去不远。”穆秀珍由衷地说。
“别那麽说,”木兰花笑了笑。“第一,我想在这个符号所示的海底。一定有一个德国人的秘密武器库,甚至是一个秘密武器制造厂!”
穆秀珍问道:“兰花姐,你说这里是马来半岛,德国人”
“秀珍,”木兰花不等穆秀珍讲完便道:“你别忘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马来半岛沦陷在日军的手中,而德国、日本是轴心国,我相信德国制造的这种秘密武器,一定是准备交给日军使用,来对付盟军的庞大舰队的。”
“啊呀。那麽盟军不是要糟糕麽?”
“你放心好了,盟军在太平洋逐岛战,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但是也未曾听说有什麽秘密武器毁灭过盟军的舰队,所以我想”
“我想毛病一定出在那四个代表希特勒,前去授勋的那四个近卫队员的人身上。”
“什麽毛病呢?”
“你别心急好不好。”木兰花瞪了穆秀珍一眼:“在第二次大战的未期。谁都看得出。希特勒是逃不了失败的命运的了。我们假定。这四个近卫队员,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他们并不是去执行命令,反而将有关七一0计划的人全都杀害了,而将那个秘密武器库,据为己有了!”
“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呢?”
“那还难以断定,或者是他们想向盟军起义,或者是他们目光独到,看到这种秘密武器可以为他们图大利,总之,他们四个人保持了这个秘密,又将那秘密武器库所在的地点,草草地画了下来,以及记下了一些有关的数字,扯开了六份,藏在六个木人头当中,你会意到了没有,这几个木人头,正是印尼,马来一带的土着的手工艺呢。”
穆秀珍信服地点了点头。
“后来,大约又发生了一些什麽事,这四个人分开了,那独脚人大约是保管木人头的人,但是他本人一定在马来的热带森林中,吃尽了苦头,他失去的那条腿,可能是给鳄鱼咬去的。那六只木人头,当然也已到了本市,落在古董店中。这时,那四人大概也已侦知了这一点,可是他们的境玩一定十分不好,连三百元钱都拿不出来,或是他们刚知道,所以才取不到这六只木人头,但却被你无意中去逛古董街,而将之买了来。”
穆秀珍长长地叮了一口气。道:“不错,所以,以后一连串的怪事,便接之而来了。”
“我更估计到,这张纸上角,是三组数字,那三组数字,可能和进入这座秘密武器库有关的,我们如今虽然还未曾掌握全部数字,但是却可以先到实地去勘察一下情形,再作决定的。”
“兰花姐,我们还有一个大难题未曾解决哩。”穆秀珍忽然皱起了双眉。
“什麽难题?啊,对了,我们根本没有这笔旅费,更没有到了目的地之后所要化用的钱,唔¨¨这个¨¨秀珍,你打电话到警方秘密工作室,说是我要找国际警方的彼德逊先生,请他们代为联络。”
穆秀珍点了点头,照着木兰花的吩咐,打了一个电话。
她们两人,在客厅中等着,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起来。
穆秀珍来到了铁门旁,站在铁门外的,正是高大而英俊的彼德逊。
“哼,”穆秀珍一见到他,便想起她的额上,曾被彼德逊敲击过一次而致昏了过去一事,所以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你来了?”
“对不起得很,穆小姐,我是指上次的事。”彼德逊十分有礼。
“谁不知道你是指上次的事?”穆秀珍抢白着,老大不愿地将门打了开来。
“秀珍,”木兰花叫道:“人家是客人,你可别得罪他!”
穆秀珍扁了扁嘴,转身就走,道:“你自己进来吧,你又不是没有进来过。”
彼德逊的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从他如今的样子看来。他十足是一个年轻的绅士,怎麽也看不出他是负着如此冒险,如此神秘任务的人。“请进来。”木兰花也彬彬有礼地招呼着他。
当三个人都坐下来的时候,彼德逊四面看了一眼。
“哼,”穆秀珍道:“那五只木人头,仍放在钢琴里面。”
“木兰花小姐,”彼德逊只是笑了笑,并不去和穆秀珍吵嘴。他直视着木兰花:“你要见我,是为了什麽事情?”
“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你说国际警方可以付给我合理的代价?”
“懊,是的,那太好了。”
“你且别欢喜,我问你,你这次来东方。可以自由调用的经费大约是多少?”
“这个”彼德逊迟疑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以十万为单位。”
“嗯,那好,”木兰花想了一想:“我要你先给我一万美元别问是为什麽,我绝对保证,你不会没有代价而付这一万美元的。”
“我相信这一点,可是,木兰花小姐。你使我的工作增加了困难了。”
“哼,”穆秀珍第二次冷笑。“你别不识趣了,你的工作。倒不如求求兰花姐,请她代你完成你的工作。还好得多哩!”
彼德逊陡地站了起来。
“两位小姐,你们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是我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因为这是一项极其紧要的工作,与”彼德逊的话还没有讲完,穆秀珍已经道:“与纳粹海军的七一0计划有关,是不是?哼,有什麽了不起,我们早就知道了!”
穆秀珍对彼德逊始终一点好感也没有,所以丝毫不保留地抢白他。
木兰花想要阻止,穆秀珍已讲出来了。
彼德逊的面色变了一变。
他炯炯的目光,望着两人,道:“我不知你们两位,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事情绝不如你们所想像的那样简单,你们知道得越多,越想要参与这件事,你们的处境,也就越是危险。你们在取得了一万美金之后,还是退出吧。”
穆秀珍还想讲话,可是却被木兰花拦住了。
“彼德逊先生,”木兰花想了片刻之后,才郑重地道:“我相信你的忠告,但是冒险是我的最大爱好,我们还是那句话,你给我一万美元,我保证给你令你满意的代价,你答应庐?
”
“好,我答应。”彼德逊立即签着支票:“木兰花小姐,你是我遇到过的最自信、倔强、勇敢。聪明的女性。”
“毁誉参半。”木兰花笑了笑:“自信。倔强不好,勇敢聪明却是好的,你等于没有称赞我。”
彼德逊放下了支票,转身便走了出去。
木兰花目送着彼德逊离开,才道:“我相信他也猜到我们要远行了,他会跟鬝我们,但是不要紧,到了星加坡,我们再和他捉迷藏,秀珍,去订机票,我们也该准备些行动了!”
“是!”穆秀珍愉快地答应。
第二天中午,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便已经上了飞机。
木兰花并没有特别用心机去注意是不是有人在跟踪她们,因为她知道,最新的尼龙纤维化装术,可以使得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就算注意,也是没有用处的。但是她却知道,彼德逊一定是在同一架飞机上。因为彼德逊到如今为止,连一只木人头都未曾得到,但是彼德逊却知道有关木人头的一切,他当然是不肯放过这个跟踪的机会的。
木兰花对彼德逊的身份既无怀疑,她当然也不会在意彼德逊的跟蟚。
她所忌惮的是石川虎山。
木兰花已经知道石川虎山是一个十分狠毒的人。虽然石川虎山忌惮木兰花的了得,不敢和她正面交锋,但会不会暗中伤人呢?
木兰花在旅程上,只是沉思着。
穆秀珍不断地向她问着问题,她都只是“唔唔”作声,答非所问,穆秀珍赌气不再出声。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已到达了目的地。
木兰花在动程之前,早已打电报给当地的朋友来接她们,那朋友是一个珠宝商人,在一次十分惊险的案件中,曾受过木兰花的大好处,要不然,这个珠宝商人早已破产,而已不是第一流的富商了。
木兰花曾在电报中请他准备好必要的用品,她们两人一下飞机,便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向她们招手,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在经过了海关的检查之后,那胖胖的中年人便迎了上来。
“计先生,你派一个人来就是了。何必亲自来。”木兰花和他握着手。
那胖胖的中年人就是那个珠宝商,他是当地的巨富,自然也特别惹人注目,有几个新闻记者还特地上来拍照。
“计先生,请你向记者先生说,我们是你的世侄女。”
“这怎麽好意思?”计镇江对木兰花十分尊敬,所以他立即反对。
“不要紧的,我们这次来,行动越是秘密越好,我要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麽?”
“准备好了。”计镇江向远处指了一指。
木兰花着到一辆奶黄色的小跑车停着。
计镇江又将一柄钥匙递给了木兰花,道;“这是车匙,穆小姐,你什麽时候和我们”
“嘘。别多口!”木兰花连忙警告。
计镇江所未曾说出来的两个字是“会合”。那是木兰花的计划。木兰花计划一下机便摆脱跟踪,所以她要计镇江准备一辆跑车,下了飞机,她独自驾跑车离去,让穆秀珍和计镇江一起走。
计镇江是受到当地警方特别保护的要人,去跟踪计镇江会惹来麻烦,而且跟踪的人,也不会放弃木兰花而反而去跟穆秀珍的。
但事实上,穆秀珍要去的,才是目的地,木兰花驾了跑车,目的只不过要摆脱跟踪的人而已
五分钟后,木兰花已肯定的有人在跟着她。跟蟚她的人,肤色棕黑,身材高大,着来像是一个印度人,木兰花可以肯定那是彼德逊的化装。
她本来倒希望石川虎山也会跟来的,如今只有彼德逊一人,她反而有些失望。
跟踪她的人。驾的是一辆着来十分残旧的汽车,而木兰花的那辆,却是最新型的积加跑车!
她在市区中保持着中等速度,可是一出了市区。她故意先让跟踪的那辆车子接近自己,然后。加大油门,她那辆跑车,如同一支箭也似,向前射了出去。在她转了两个弯之后,后面那辆车子,不知已到什麽地方去了。
木兰花在一个十分僻静的海湾旁,停下了车子,她迅速地换了衣服戴上了一个假发。同时将她原来穿着的外套放在车上,看来她像是下车去散步。
然后,她步行了数十码,到了一个巴士站前等候着,不一会,巴士到了。她上了巴士,回市区去。她在巴士中,向窗外看看,过了几分钟,她看到那辆汽车,和车中那看来像印度人的青年人,向前急驶而去。
木兰花笑了笑,向那辆车子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