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玉女”冷冷一笑,挥手向四周一指道:“群殴群斗?‘鱼际三探’的门人还不至于,到是‘春秋谷’的规矩我们不太清楚!是不是专门以多为胜,恃仗着人多势众?”
“大漠毒鬼”虽然心毒手辣,但究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闻言也不由红了脸道:“丫头放心!收拾你们几个,老夫自信还有这份能耐,用不着人多!”
“七巧玉女”既不生嗔,也不喝骂,却淡淡一笑,慢条斯理的道:“我先请问你,你与蒋家有何不共戴天之仇?”
老魔头冷冷一哼道:“老夫不妨明白的告诉你,我们无仇无怨!”
“为何舍命相逼!”
“哈哈……哈……”“大漠毒鬼”仰天狂笑,笑声上震霄汉,群山的响应久久不绝。
“七巧玉女”不由双眉一皱道:“何必鬼哭神嚎!”
“大漠毒鬼”的笑声甫歇,仰面高吼道:“只要蒋家献出‘藏宝图’,老夫不但不要他的命,找到了‘玉狮子’,说不定还要大大感激他哩!丫头!明白了吗?”
一旁的蒋少白闻言,不由勃然大怒道:“梦想!藏宝图乃是蒋家的祖传,凭什么要交给你!你算什……”
不料,“七巧玉女”不等他说完,已拦住了他的话头,却满面堆笑的道:“请问谷主!藏宝图不是已被贵属神雕会的手下一次又一次的软骗硬夺,抢了去吗?”
浪子燕接着喝道:“本会只得到一次,却是假的!什么叫做一次又一次,简直是信口开河!”
“七巧玉女”仍旧不疾不徐的道:“哼!奇怪了!请问大会首!你凭什么知道你既得的是假图呢?”
浪子燕的怪眼一翻,大吼道:“江湖传言,真图已到了另一个高手手里,而且得图之人已进入杜鹃山,开始在寻松威老人的遗骸,并已有了初步的眉目!”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全是一愕。
这是一个新消息,惊人的新消息,不但“大漠毒鬼”神色一震,连蒋少白也是第一次听到,心中蓦吃一惊,顿形紧张起来!
须知,“玉狮子”乃是亘古自今武功的大成,谁能获得玉狮,谁就有资格领袖武林君临江湖,蒋氏一脉,良材辈出,穷几代之力,尚在摸索之中,莫说“藏宝图”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连地点也没有找到。如今,“浪子燕”突然煞有介事的说出在杜鹃山,显然是已有了真凭实据,话出有因!
“七巧玉女”汤淑珍虽然也是一愣,但立刻又镇定下来,掀动唇角,微微一笑道:“老会首,你知道的,我们早已晓得了!而且相信你所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浪子燕”的怪眼一翻,微微一惊道:“你们早知道了!这……这消息乃是老夫昨夜才从一处听说,因此赶回谷来,面禀谷主,怎么你会早知道了!奇怪?”
蒋少白也觉着奇怪。
他想,这等大事,珍姐姐为何从来没有向我提过?难道她怕我进入杜鹃山,或者是,对手功力高过我,怕我不是对手?
“七巧玉女”又对着“浪子燕”道:“还不算灵通,消息还不够快速!咯!咯咯咯!”
她的几声娇笑,把个“浪子燕”原本一张红脸,笑得紫如猪肝,羞渐得不敢抬头!
“七巧玉女”得意的道:“既然昨夜会首已经知道此事,足见‘藏宝图’已不在蒋少白的身上,你们这位怪谷主日思梦想的藏宝图,即已有了着落,为何不去明争暗夺,却在这儿逼一个没有图的人则甚!岂不是多此一举!”
“大漠毒鬼”闻言,怒吼声道:“丫头少贫嘴,‘春秋谷’从来没怕过谁?”
“七巧玉女”淡淡一笑道:“为何不敢到杜鹃山去?”
这话说得冷兮兮的,显然有轻蔑之意,露出瞧不起“春秋谷”的神色。
“大漠毒鬼”气得三尸暴跳,对“浪子燕”,喝道:“老三!藏宝图真的已落到别人之手吗?”
“浪子燕”恭声道:“据说是有人携着‘藏宝图’已经进入杜鹃山!”
“大漠毒鬼”怒不可遏道:“哼!你们有什么用,‘春秋谷’的脸,给你们丢完了?为什么不早一点报上来!”
“浪子燕”呐呐半晌才道:“这……这……这是最近才知道的!”
“七巧玉女”盈盈一笑道:“老谷主,此时发脾气,只怕已经为不及了,也许此刻进入杜鹃山的人,已经抱着‘玉狮’在研究亘古的绝学,说不定三年五载之后,‘春秋谷’就要由他指使,连你也免不了俯首称臣哩!”
这席话不下于火上加油,“大漠毒鬼”怪眼凶焰外露,挥手对“浪子燕”道:“老三!立刻动身,带着神雕会的人,连夜赶往杜鹃山,本谷主随后就到!”
“浪子燕”退后一步,嚅嚅的道:“谷主,万一这……”
“去!”“大漠毒鬼”暴燥的大吼一声,怒冲斗牛。
“浪子燕”原想说:“万一这是江湖上的谣传……”但是,他见谷主怒火如焚,再也不敢回话,应了一声:“是!”
双手的铁炼高举,对空虚划了一个圆圈,然后向东一指,一言不发,长身射起,绝尘而去。
围在四周的“黑衣神雕”百十个汉子,也是不发一声,各自腾势,众星拱月似的尾随着浪子燕,一窠蜂的刹时之间走得看不见影子。
“七巧玉女”目送浪子燕等一行去远,眉头一动,又面对“大漠毒鬼”笑吟吟的道:“除了杜鹃山‘玉狮’的消息之外,我还有一个重大的消息,不知谷主愿不愿意听?”
“大漠毒鬼”不由一愣,失声的道:“丫头!你少耍花样!”
“七巧玉女”毫不作恼,笑容可掬的又道:“因为此事关系整个武林,对‘春秋谷’的影响,更加的重要,我本来要用这个重要的消息,作为交换条件,请谷主放出被困洞中的静觉大师,如今不但静沉大师已经出困,而且谷主又说我‘耍花枪’,那么,就算没有这么一回事好啦!”
她娓娓道来,仿佛煞有介事,半真半假,说得“大漠毒鬼”半信半疑。
何况,眼前浪子燕已率领神雕会的高手离去,论形势,面对的四人,可都不是等闲之辈,衡量后悔不该在一怒之下遣走子浪子燕,但此刻已是后悔莫及。
“七巧玉女”已又不疾不徐的道:“谷主,你打算怎样发落我们?”
“大漠毒鬼”气得鬼脸一阵白,一阵青,无可奈何的道:“丫头!你不要狡滑,先说说是什么重大消息,关我‘春秋谷’的何事?”
“七巧玉女”螓首连摇,微笑道:“先前我要说,谷主不愿听,此时谷主虽然愿意听,而我又不是这么容易的愿意说了!”
“大漠毒鬼”不由脸一红道:“你要怎样才说呢?”
“七巧玉女”汤淑珍缓缓的道:“我有一个合作的计划,对彼此都有益处,你若是答应,我就坦白相告!”
“大漠毒鬼”面上惊疑不定,口中却大声道:“老夫要是不答应呢?”
汤淑珍的语音提高,朗然道:“我们立刻闯出‘春秋谷’,各走各的路,以后的发展听天由命!”
她的语气软硬兼有,说时,还随手指指身后的蒋少白、“恶面尼”静觉与绿发神女三人,端肃的面色,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兵戎想见之势。
而且蒋少白等三人,也都是面现怒容,跃跃欲试,他三人虽不知道“七巧玉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又不好当面询问。
“大漠毒鬼”心中暗自盘算。
他酌量目前的情势,若是自己以一敌四,断难讨得个好字,虽然可以示警集合“春秋谷”的三十六路高手,但也未必能拦得住这四个顶尖高手。
最使他犹疑不定的,就是不知“七巧玉女”汤淑珍所谓的重大消息是什么?为何能关系整个武林的兴亡?影响“春秋谷”的成败?就在这儿凶残狡诈的老毒物迟疑之际。
“七巧玉女”汤淑珍早又催促着道:“老谷主!堂堂的男子汉,鼎鼎大名的武林前辈,为何迟疑不决!答应如何只是一句话!何必扭扭捏捏,一付婆婆妈妈的味道!”
“大漠毒鬼”道:“老夫若不答应你就不说?”
“七巧玉女”冷冷一笑道:“当然!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大漠毒鬼”气虎虎的喝道:“好!老夫先听听你所谓联手合作的条件!”
“七巧玉女”眉飞色舞的接着道:“简单极了!我们双方志在‘玉狮’,此番进入杜鹃山,彼此联合一起,在杜鹃山内,你不攻击我,我不攻击你,同心合力寻取‘玉狮’,至于谁先到手,各凭天命,对付敌人,同进同退!”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一面将一双玉手负在背后,不断的摇摆,示意蒋少白不要插口,一面含笑望着面对面的“大漠毒鬼”,等待他的答复。
说真的,若不是她摇手示意,无论老魔答不答应,蒋少白必先反对。
因为,蒋氏的祖骸,历经三代尚未寻获,慢说关连着一只“玉狮”与九大门派的怨怼,就是只有“祖骸”这一单纯的事,做儿孙的也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到时取去“玉狮”毁了骨骸。
但现在既然“七巧玉女”连连示意,他就不便插口表示意见,生恐坏了她的大计。
另一方,“大漠毒鬼”也在泛着嘀咕。
他想,汤淑珍的条件对自己并无大害,宇内武林,原本是“二绝”“三探”“四怪”不相上下。
眼前的“七巧玉女”与“蒋少白”就是“二绝三探”的嫡传,也就是最好的说明,说明他们都不是弱者,与他们合作,先就去了一半威协。
再说,老魔志在“玉狮”,若是自己顺顺利利的得到,除了“二绝三探”之外,谁敢再思梁指,岂不是稳如泰山,君临天下。
自己若是得不到手,到时再另打主意,也还不迟,何况自己先有“浪子燕”率领神雕会的高手去了杜鹃山,这就占了不少便宜……
想到此处,不由仰天一笑道:“好!姑娘!本谷主破例答应你的要求,在杜鹃山寻狮期内,彼此不相残杀,各听天命对付第三者!”
“七巧玉女”叮咛一句道:“老谷主,你我君子一言……”
“大漠毒鬼”接着大吼道:“如白染皂!”
两人喝声之中,同时举起了右手,掌心向外虚空按了一按,算是“打手击掌”,表示彼此绝不后悔。
“大漠毒鬼”先前的凶焰尽去,眯着怪眼道:“汤姑娘!现在你我算是盟友!还有另外一桩惊天动地的消息!该说出来了吧!”
“七巧玉女”毫不为难的道:“当然,所谓另外的消息,就是‘红塔山’的风云,不知老谷主的看法如何?”
“大漠毒鬼”闻言不由一愕道:“红塔山风云?红塔山有什么风云?”
这个老魔头虽然十分险沉,但情急突然之间,也不自觉的动了声色,露出怯意!
显然,他对红塔山的事,乃是一无所知。
原因是发动“红塔山大会”的人,存心要唆使这老魔头与“二绝”“三探”为敌,所以才事先瞒得他很紧,九大门派都接到了信息,唯有“春秋谷”没有通知。
更巧的是“七巧玉女”也料不道“春秋谷”会不晓得,仅想在内容上动以说词而已,如今,一见这老魔的神情,居然一无所知,心中更有了成竹。
她神秘的一笑道:“老谷主,这等大事,竟然一无所知,看起来‘春秋谷’对江湖的风云,未免太不关心了!”
“大漠毒鬼”不由涨红了一张怪脸,呐呐半晌,才勉强道:“姑娘!说说到底是……”
“七巧玉女”螓首连颔,侃侃言道:“不知那一门派,出了位神鬼莫测的高手,在红塔山安窟立柜,插旗组帮,而且遍洒武林帖子,约定八月十五,举行比武大会,凡是稍为有头有脸的武林,不论是不是龙头掌门,全都接到了通知,难道老谷主你……?”
她的话音一顿,一双星目凝视在老魔的脸上。
这个老魔头不由既怒又羞,嚅嚅嗫嗫的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七巧玉女”的眉头一皱,心中又动了念头,口中喋喋连声道:“据晚辈所知,此事牵扯到贵谷的二谷主‘屠刀客’,并且二谷主早已进入了五行山,老谷主所说不知此事,有点令人存疑!”
“大漠毒鬼”更加吃惊。
因为,他与“屠刀客”所以合作害了“天龙王”天龙老谷主,乃是出于利害关系,骨子里却谁也不相信谁,正所谓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如今,他自己身为一谷之主,竟不知“屠刀客”的行动,先就有了成见,不觉开口问道:“姑娘,红塔山比武本会的目的何在?”
“七巧玉女”淡淡的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当然志在威慑群雄,领袖江湖,做武林的霸主!”
她说到这里,双手高举齐眉,又紧接着道:“晚辈要说的话,已经合盘托出,请谷主不要忘了杜鹃山之约,我等多多打扰,告辞了!”
“大漠毒鬼”忙道:“汤姑娘,红塔山的事……”
“七巧玉女”正色道:“红塔山的事,晚辈也只知道这么多!谷主要知道详情,可以问贵谷二谷主!我们走吧!”
她说着,回头对身后的蒋少白等连连施着眼色,示意他们速离险地,处处已振袂而起,向“春秋谷”外泻去,快如飘风。
四个人全是内家高手,轻功之快,无可比似,何消盏茶时分,已出了黑压压的“春秋谷”。
蒋少白正想开口,想问一问“七巧玉女”为何与“大漠毒鬼”互相约定杜鹃山之事。
但“七巧玉女”却指着远在二十来丈的一片密林,低声道:“我们进林内说话!”
进了林子,众人还未喘过气来,汤淑珍已道:“总算离了险地,这一番唇舌没有白费!”
“恶面尼”静觉余愤犹存的道:“汤姑娘!洞中百日之困,我恨不得把‘春秋谷’给他翻过来……”
“七巧玉女”苦苦一笑道:“前辈!我们能平平安安的走出‘春秋谷’,真是万幸,不但晚辈想不到这等容易,恐怕连那老魔头也大出意料之外!”
蒋少白奇怪的道:“难道‘春秋谷’是天罗地网?”
“七巧玉女”颔着不迭道:“天风地网只怕也没有这么恶毒,须知,老毒物不但在谷中周围安排下喂了见血封喉的弹弓,而且在中谷布满了罗刹国特有的‘迷毒散’,更在谷中埋下了上千斤的炸药,试想,假若一旦翻了脸,我们输了,自然是葬身蛇窟,我们胜了,这三道关口的任何一道,都没有把握闯得出来!”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绿发神女”奇怪的道:“汤姑娘,你对‘春秋谷’的布置,为何知道得这等详细呢?”
“七巧玉女”不慌不忙,从怀内取出一张折叠得十分陈旧的图形来,展开说道:“这是替‘春秋谷’设计各种机关的草图,上面注解得明明白白!”
众人凑上前看,果然是一张“春秋谷”的简要形势秘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注满了无数小字说明!
汤淑珍收起图来,又道:“我本打算用这张秘图,作为万一出不了‘春秋谷’时的交换条件,想不到没有派上用场!”
蒋少白越发钦佩,睁大了眼睛道:“珍姐姐!这等重要的秘图,怎会落到你手里?”
“七巧玉女”盈盈一笑道:“此图的设计人,乃是被逼而为,事后十分愤恨,他原是家师的好友……”
不等她的话说完,“恶面尼”静觉抢着道:“噢!我知道是谁了,他是‘大力神手’杨国豪?对不对?”
“七巧玉女”一拍手道:“对!除了杨大叔还有谁,这又要烦劳你老人家辛苦一趟了!”
“恶面尼”静觉裂开厚嘴唇一笑道:“烦劳我!有什么事你尽管分派吧,我恶面尼姑与‘鱼际三探’是两三代的交情,别客气!”
“七巧玉女”拱手道:“晚辈想烦劳前辈前往‘大钟山庄’一行,请杨大叔出山一趟!”
“恶面尼”静觉又是一裂嘴道:“杨老大的功夫有限,要他帮忙,无异是……”
“七巧玉女”忙道:“我们不要杨大叔动手过招,需要的是他的七窍玲珑心、大力机关手,红塔山之会,说不定有没有用,杜鹃山中寻玉狮,寻遗骸,必然是大大的有用!”
“恶面尼”静觉连连点头道:“说得是!说得是!我何时……”
七巧玉女微笑道:“晚辈之意,请前辈立刻就去!”
“恶面尼”静觉扬声笑道:“哈哈!我是天生的奔波命,又是急性子,说去就去也爽快!蛇皇后,我们两一道去把杨老大拉出‘大钟山庄’来吧!”
说完,也不等“七巧玉女”再讲什么,拉起“绿发神女”双双射起!
“七巧玉女”大声叫道:“前辈!咱们大杜鹃山见!”
“好啦!误不了事!你放心!”
语音未落,突然地上的荒草一分,一团汕光光的黑影一穿而过。
蒋少白大吃一惊,失声道:“勾心猫!”
“七巧玉女”由于目送“恶面尼”与“蛇姬”两人的身影,并未看清,闻言心头大震,急问道:“白弟弟,是勾心猫?你看清楚没有?”
蒋少白点头道:“看清了!一点不错!”
不料七巧玉女的莲足连蹬,十分焦急的道:“糟啦!糟啦!我们的话被人听去了,静觉前辈这一趟大钟山庄之行,只怕又是凶多吉少!”
蒋少白不解的道:“为什么?”
“七巧玉女”愁锁眉尖的道:“勾心猫已被人用作传书送信的功具,又非轻易可见的奇物,如今突然在此出现,必然是它的主人命它传送紧急的信息,而它的主人说不定就会追踪令静觉大师抽身不得!”
蒋少白也大悟道:“说不定它的主人就是传言中的‘鬼中鬼’,窃听了我们的话!”
“七巧玉女”也赞成的道:“我想是的!白弟弟!你先奔杜鹃山,我要追上静觉前辈,因为有‘雪洪老人’被勾心猫嚼心的前车可鉴,这一次‘大钟山庄’再不能失算了!我们就在杜鹃山见吧!凡事不可急燥!”
她口中说着,人已知一只彩蝶,鼓风飘袂而起,追着“恶面尼”静觉与“绿发神女”所去的方向,疾扑而去。
蒋少白一时茫然无措。
但是,他心中对这位结义的姐姐,产生一种莫名的感激,他钦佩她的智慧,羡慕她的果断,喜爱她的明艳,想念她的丰采……
一时,对着将明未亮的天色,久久出声不得。
许久……
他才不知所以的叹了口气,走出林子,折向官塘大道,向杜鹃山进发。
一个人踽踽而行,形只影单,虽然凄凉些儿,但对于赶路趱程,却反而快速不少。
他不分昼夜,不按驿站的一味赶路,不几日,已接近了杜鹃山区。
杜鹃山绵旦数百里,迤逦十余县,初入山区,但见丘陵起伏而已,既无悬岩削壁,也没有断涧险地,只是一望无尽的峰峦,苍翠欲滴的绿荫。
入山渐深,也渐觉荒凉。
青山翠谷之中,有一道青烟似的身影,疾如飘风,穿梭而前。
这时,正是晨光曦微时分。
那道青影一掠穿过了一道峰头,落在一座蔓草没趼的凸石之上,儒衫飘飘,如同玉树临风,面东而立,迎着朝霞,分外觉丰神彩飞奕。豪气冲霄。
这少年,正是“金童才子”蒋少白。
他进入杜鹃山,已经两天三夜了,然而,不但没有见到一个岔眼的人物,甚至连半点风吹草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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