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确实不愧为千年神物,见闻之广,比起一般老江湖,还要强胜一筹,在它歪头一看之下,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此不禁哑然地说道:“啊——原来你们是让这件事给吓慌了,其实她们只不过用脱了力,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何必这样大惊小怪的呢?”
蒋少白已得雪洪老人真传,早先只不过因为缺乏临床经验,又关心过切的原故,才没有看出是怎么回事来,此时听点点一提,他立即醒悟过来。不禁狠狠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几下说道:“该死,真是该死,我怎么这般糊涂,雪洪前辈的遗著里面,一切都有记述这种现象,真是脱力的征兆,我怎么给忘了呢?”
说完,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很快的倒出两粒清香扑鼻的淡紫色的药丸出来,一面收好玉瓶,一面将药丸递了给碧霄公主,然后拨开自己所扶的那位怪异少妇的嘴巴,降手中的那粒药丸,喂了进去,接着又将人略微扶住,这才盘膝坐下,用手抵住她的背心,运功将自己的真力,缓缓的透过怪异少妇的命门穴,传了过去。
碧霄公主见状之下,依样葫芦的为水仙婆婆喂药行功,开始进行施救!
片刻之后,两小的头顶,全都突突的往上直冒势气。水仙婆婆与那怪异的少妇的苍白面颊,终于逐渐的转为红晕,微弱的呼吸也逐渐的加强起来。
鹦鹉点点见状之下,知道两小这时行功已到紧要关头,决不能受到任何干扰,否则,不但被救的人,要吃大亏,就是施救的人,也可能走火入魔,失去性命,因此马上飞了起来,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上面,为他们担任护法的工作。
正在这时,远方突然传来几声长啸,那些被神鸟袭击得在地面乱蹦乱跳,几乎难以自保的蒙面匪徒,闻声之下,精神猛然大振,也立即长啸相应。
乖乖,好快的速度。这边匪徒的啸声,方始发出,那远处的啸声,早已划空而至,从远隔十里以判的距离,一晃就到眼前。
紧接着,三道闪电也似的人影,陡然出现,他们方始抵达外围,一看到那些蒙面匪徒乱蹦乱跳的情形,似乎大感意外猛然一顿,惊慌万分的停下身来喊道:“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全都疯了不成?”
那只盘旋在两小头顶的鹦鹉点点,一听啸声,就知道是敌方来了大援,此时定眼一看,果然没有猜错,那三个陡然出现的人影,就有两个的打扮,与火窖前面的匪徒,穿得一模一样,也是面蒙玄巾,身着劲装,只不过衣装的颜色,略有区别,那些老早就在火窖前面的匪徒,一身全黑,后来的两个,却是黄色罢了!
另外那个打扮不同的,是一位脸型很长的老家伙,脸上虽然没有蒙巾,但因身形稍侧的关系,长相仍旧看不太十分清楚,但是那人的侧影,却使得点点感到非常眼熟!
这时,点点已经无暇去推测来人究竟是谁,反正与蒙面人物在一起出现的,决不可能是自己的朋友就是了,因此考虑也不考虑,马上向那些正在围攻蒙面匪徒的,“袖珍神鸟”大喝一声道:“晓晓,快!这三个新来的家伙,与他们都是一道的,快分一部份过去对付他们,免得他们惊扰了主人的行动。”
本来那三个新来的家伙,由于神鸟们的速度太快,身体太小,非一般肉眼所能看得出来,因为全被那些蒙面匪徒乱蹦乱跳,把兵器舞得风雨不透的情形,给困惑得愣在那儿,正在寻思其中的原因,根本就忽略了两小和它的存在,只要多担搁一点时间,两小一旦行动完毕,那时就什么也不怕了!
它现在这么一喊,立即把三个新来的家伙,从沉思中惊觉过来,那个脸上没有蒙巾,看来非常眼熟的家伙,反应最快,闻声之下,早已转过头来,当他一眼看到点点和地面行动的两小时,登时显出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并且猛然发出一阵狞笑说:“嘿嘿!怪不得他们全都像疯了似的,原来是你们这些扁毛畜生在这儿作怪,其实老夫早就该想到啦!”
说话的时候,早已很快地从腰侧革囊之内,取了一面乌光闪闪,不知何物制成的灰色网兜出来!
鹦鹉点点在他转头的时候,早已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禁失声惊叫一声喊道:“啊——你是!蜘蛛王?”
再一看到他手里所拿的那面黑色网兜,更惊骇无比的喊道:“毒蛛网!”
这时,那群围攻蒙面匪徒的“袖珍神鸟”,本已听从点点的吩咐,分了好几只向这些新来的人物,飞扑过来,在点点惊叫声中,也发现了“蜘蛛王”手里所拿的网兜,竟然像遇到了什么最厉害的克星似的,猛然吱的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双翅倏的向前反拍,准备急飞而退,再也不敢向他们的身前,冲过去了。
可是,它们反身急退已经迟了,那位“蜘蛛王”,早已将手里的网兜,扬了起来,说道:“嘿嘿!想不到你这只扁毛畜生,也认得我手里的东西,是专门克你们的毒蛛网,哼!上次在翠岛的时候,老夫忘了把这件宝贝带在身上,使得兄弟们几乎吃了你们的大亏,让你们逞足了威风,现在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逃出老夫的掌心,嘿嘿嘿嘿!”
狞笑声中,那几只扑向他们的“袖珍神鸟”,只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从网兜的口内,倏地照射而出,瞬时全都不由自主的,向着那网兜,自动飞投过去,一进网兜就被们么东西胶住了似的,虽然网兜的口子,仍旧大大的敞着,它们除了不断发出一阵阵挣扎叫声外,根本连翅膀都无法再拍得动了!
直到这时,那两个与他同来的黄衣蒙面人,方始看到“袖珍神鸟”的形态,似乎已经明白早先来的那些蒙面匪徒,为什么会像发了疯似的,乱蹦乱跳的原因所在了,不过,他们却有点不太相信的问道:“咦——前辈,这是什么玩艺儿,难道本帮的弟子。就是让这些小家伙,迫得招架不住了,才那么紧张的吗?”
“蜘蛛王”得意的笑道:“嘿嘿!什么玩意儿?哼!告诉你们吧!这就是碧霄宫所养的‘袖珍神鸟’。老实说,如果不是老夫的毒蛛网,就是练得有护身罡气的人可以对付它们,但也只能把它们震死,要想抓住它们,还是没确办法!”
两个黄衣蒙面人闻言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是恍然又是惊骇地说道:“乖乖,想不到真有这种厉害的玩意,早些时候,令主传讯告诉我们,说在苏州神雕会一败涂地,就是吃了这种东西的亏,叫我们遇上的时候,要特别注意。我们还认为令主过甚其词,有点不太相信。这次,假如不是老前辈与我们在一起,可能吃了大亏,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如此,今天的情形,老前辈可得鼎力相助啊!”
蜘蛛王点头说道:“这个当然,别说你们令主与我们兄弟伙有极深的渊源,老夫不能坐视,就是没有任何渊源?就凭它们来自碧霄宫这一点上,老夫就不会放过它们。来,我们现在就马上动手好了,这些扁毛畜生,全由我来收拾,地面上那几个家伙,就请两位堂主负责好了,注意,那小女娃就是碧霄宫主的孙女儿,下手必须要快,如果等她行动完毕醒来,就不怎么好对付了。”
“前辈不用担心,只要你老能够将那些神鸟收拾完毕,谅她就是回醒过来,也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包在我们身上好了,不知道要活的还是死的!”
“蜘蛛王”一面拉着毒蛛网朝着那些乱蹦乱跳的蒙面匪徒的身前走去,一面回答说道:“随你们的便好了,能够活捉自然更好,否则还是把她们弄死算了!”
黄衣蒙面人齐声应好,也马上展开身形,朝着两小的身前,窜了过去!
点点究竟不愧为通灵神物,它自从发现蜘蛛王和他的毒蛛网以后,虽然吓得心神大凛,但瞬即镇定下来,因为它知道害怕、焦急,都解决不了问题,何不趁着“蜘蛛王”与黄衣蒙面人彼此说话的这一段时间,赶紧想出一个办法来,要能够多拖延一点时间,等到两小行功完毕,那就不用怕了!
总算皇天不负它的苦心,竟然让它从毒魔三人的对话,给它想出了一个办法,因此,当蜘蛛王与那两个黄衣蒙面人开始行动的时候,它马上高声喊道:“晓晓!我们快点散开游斗,只要不与老魔毒网口封个正着,就不怕被他捉去,我们只要阻住他不向主人接近就行了!”
喊声一起,袖珍神鸟马上依言行动,当蜘蛛网扑向那些乱蹦乱跳的蒙面匪徒时,它们早已嗡的一声,退避开去,一脱离毒网的网口所照的范围,又马上急飞而下,向着那些企图扑近两小的蒙面人,展开突袭。
这一来,“蜘蛛王”的行动,不如它们快捷,空自提着那面毒蛛网,追来追去,却始终没有再让他捉住任何一蜂鸟。
更妙的是,由于“蜘蛛王”的身形太快,又只顾得去追捕神鸟,一会闯到这儿,一会闯到那儿,结果使那些蒙面人,又要顾到给他让路,又要顾到闪避袖珍神鸟们的突击,情形反而更加紊乱,那两个黄衣蒙面人的行动,也因此受阻,无法一下就窜到那两小的身前!
不过,人究竟是人,片刻之后,那两位黄衣蒙面人之间,一位身材比较矮的,已经发现不对劲,马上高声喊道:“前辈,这样不是办法,干脆我们先合力制住它们的主人之后,再来收拾它们好了!我们千万别中了它们的缓兵之计!”
“蜘蛛王”闻声马上醒悟,急忙将身形一顿,答道:“对!就这么办,射人先射马,只要制服了它们的主人,就不怕它们不自投罗网了?”
话声一落,人先朝着两小的身前迫了过去!
点点见状,不禁心头大急地喊道:“晓晓!我们和老魔拚了,大家从四面八方向他进攻,我就不相信他能同时将我们网住!”
喊声一起,自己早已奋不顾身的朝着蜘蛛网身后,飞扑过去!
紧接着,嗡嗡之声大作,神鸟们在点点的招呼下,也纷纷从四面八方,电射似的朝着蜘蛛王的身后,急扑而下!
蜘蛛王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嘿嘿嘿!老夫只怕你们不向我身边接近,别说从四面八方进攻,就是从十方百面进攻,也得将你们网住,否则你们也不会知道老夫的厉害!”
怪笑声中,只见他倏的身形一矮,右手所提毒蛛网,猛然朝着头顶一扬,使得网口朝上,张了开来。
点点与神鸟情急拚命,希望一举将“蜘蛛王”啄死,自然全都朝着“蜘蛛王”的生死要害下手,这些要害的部位,整个都在上身,因此,蜘蛛王身形一矮之下,不但全部扑了一个空,而且大家碰到一堆,正好与“蜘蛛王”顶在头上的那面毒蛛网,形成一上一下的单一方向,全部落进了毒蛛网口的威力范围之内。
这一来,它们再想抽身急退,那里还有机会,终于嘘的一声,整个让蜘蛛王一网打尽,给胶着在毒蛛网内,再也无能为力了!
蜘蛛王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成绩,不禁志得意满的望着困在网内的点点与神鸟们阴阴地说道:“嘿嘿!小扁毛畜牲,等老夫收拾了你们的主人以后,再来慢慢地料理你们吧!”
说完此话,方始抬起头来,慢条斯理的朝着两小的身前,缓缓的走了过去,同时嘴角往下一撇,自言自语地说道:“嘿嘿!碧霄宫的老贼婆,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她的宝贝孙女,会在这种时候,让老夫碰上,哼!这下好了,只要将她制住留作人质,就不怕老贼婆不乖乖的听从老夫兄弟们的摆布。哈哈哈!老兄弟伙这些年来所受的怨气,现在可有了真正的报复的机会啦,哈哈哈哈……”
他愈说愈高兴,不禁高声狂叫起来,一时之间,反而忘了向两小下手。
可是,由于他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延误,竟然给两小带来了一份生机,就当他笑声一顿,正准备朝着碧霄公主的身上抓去的时候,一团彩云,倏的从天际急飘而至。紧接着白光一闪,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已经从高空急泻而下,毫不容情的朝着他的头顶压了下来,同时听到一声暴喝喊道:“老贼!你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直吓得“蜘蛛王”心胆俱裂,假如他继续伸手去抓碧霄公主的话,碧霄公主固然可以让他抓个正着,他自己也一定要让头顶那暇劲风,给压个正着,在这情形之下,蜘蛛王那里还顾得再去抓人,伸出的手掌,倏地改于伸为上架,迎着好股劲风,劈了过去,同时身形暴退,先求自保再说。
总算他应变得快,当那股急泻而下的劲力,快要压到他的头顶时,他的掌力,也已发了出来。只不过匆忙之间,无法运足全力罢了!
霎时,两股劲力在半空里猛然撞在一起,只听得——
轰隆隆!
一声宛如尺雷也似的声响,陡的爆散开来!
那道从高空急降而下的白影,登时被那反震之力,激得一顿一挫,往上回抛了好几丈高,方始再度落下,由于速度大减的关系,大家这才看出所谓的白光,原来是一个身穿罗衣,面容冷漠没有半点情,作丫环打扮的女人。
她的身形落地以后,立即抢在两小的身前站定,采取一付戒备的神态,显见与两小的关系,非常密切。
那位蜘蛛王虽然接住了从上往下压过来的劲力,人却被震得立足不住,蹬蹬蹬一连倒退了七八步远,方始勉强拿桩站稳,这一来,可使得他心头大凛,不禁喝一声问道:“是谁竟敢管起老……”
话没说完,已经看清来人的长相,震骇倏转惊异,似乎大感意外的说道:“咦——是你!”
这时那突然出现的女人,也看清了他的长相,同样感到意外的说道:“咦——是你!”
惊容一现即逝,紧接着冷哼一声,显得极为不屑地说道:“哼!是我,你大概没想到吧?”
“蜘蛛王”本来以为来人是什么绝顶高手,但现在却怯意尽去,似乎一点也不把来人放在心上似的,猛然发出一声狞笑道:“嘿嘿,我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干涉老夫的事来,原来又是碧霄宫来的送死鬼。哼!就凭你这一个侍候人的丫环,也能阻得住老夫的行动吗?识相点,赶快滚到一边去。也许老夫心慈,还可以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哼!”
这位突然出现的女人,似乎并不怕他,不过,却担心围在四周的那些蒙面人物会一涌而上,因此,神色显得极为不安,强作镇定地说道:“老贼!你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否则,就凭你一个,我莺,可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蜘蛛王不禁气得脸色铁青,双眉倏地往上一扬,狠狠地瞪着她说道:“住嘴!老夫要收拾你这么一个小丫头,还用得着人多,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莺莺丫环闻言心中一动,立即用话把他扣住说道:“哼!吹牛又不犯法,大话谁不会说,如果你不仗着人多,可敢跟我单独斗上一斗,赌点什么?”
蜘蛛王几曾受人这般轻视,何况,莺莺的武功,在他们偷袭碧霄宫的时候,早就见识过了,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受激之下,想都不想地阴笑一声说道:“嘿嘿!老夫就先给你一点教训,也是一样,那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莺莺毫不放松地紧迫一句,说道:“一旦动起手来,谁能保证他们不一涌而上!”
蜘蛛王自信一定可以获胜,乐得表示大方,转头对着那两个与他同来的黄衣蒙面人招呼说道:“两位老弟,就请把你们的手下,暂时带开一下好吗?”
那两个黄衣蒙面人似乎不太放心,微露犹豫地说道:“前辈,你老人家千万不要中了她的激将之计!”
“蜘蛛王”极为自责地说:“谅她在老夫的手里,逃不过二十招去!”
黄衣蒙面人听他这样说法,心里虽然有点不以为然,嘴里可不敢再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他的脾气,只要话一出口,决不容反对,可是,真要退了下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对方么?
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儿,不知究竟是退好,还是不退好!直待发现蜘蛛王的脸色,已经微露不满意之时,方始眼珠一转,面露诡笑地率领所有的手下,向着蜘蛛王的身后,退了下去!
蜘蛛王见他们退下以后,脸色方始回霁地转过头来,望着莺莺阴笑地说道:“嘿嘿!小丫头,现在你该没有话说了吧?有什么本事,就赶快使出来吧!”
莺莺仍旧将头摇了一摇说:“且慢,我们怎么赌法,还没有说明白,你又何必那样急呢?如果我输了的话,自然没有话说,一切只有听凭你们的处置嘛!可是,万一要赢了的话,又该怎么说话?”
蜘蛛网狂笑一声说道:“哈哈哈哈!你能够接得下老夫二十招,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想赢,哈哈哈哈!别做梦了!”
莺莺一点也不示弱地说道:“阁下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在没有动手之前,谁输谁赢,尚难预料,最好事先把话说明,否则,万一我赢了,岂不是太吃亏了吗?”
“哼!只要你能接得老夫二十招,不但今天的事情,老夫不再过问,就是你有什么其他的要求,老夫一概答应!”
莺莺此时早已看清他手里的网兜之中,竟然是点点和那神鸟,正愁无法将它们救回,闻言不禁暗喜地说道:“真的!”
蜘蛛王心中已经不耐,冷冷地说道:“当然真的,老夫在你面前,难道还会说假话不成?”
莺莺立用手指着他手里的网兜说道:“别的条件没有,万一我要赢了的话,只要你将手里所提的东西,给我留下!”
“蜘蛛王”微感意外地说:“什么?你要我这面网子!”
莺莺连忙点头说道:“不错,那些鸟儿,本来就是本宫的灵禽,我的要求并不过份吧?”
“蜘蛛王”一听此话,立即知道她根本不认识自己手中之物,不禁诡笑一声道:“好!只要你敢要,待会我就连网一起给你!现在条件已经谈妄,就快亮兵器出来。准备领死吧!”
莺莺还不慌不忙地说道:“慢点,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记得刚才你说过,只要我接下你二十招,就算我赢,对不对?”
“蜘蛛王”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又不是聋子,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
莺莺好像还不放心似地说:“我是怕你到时不认账,既然如此,那你说话可得算话咧!不要等一下姑娘接过二十招以后,又突然变卦,那可丢人啊!不过,我看你也用不着把话说得太满,还是不要限定招数的好!”
蜘蛛王生性多疑,听到莺莺这话以后,心中忽然一动想道:“咦——记得这丫头在岛上和我们动手的时候,所露的功力,根本就接不下老夫十招,难道前后相隔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她有点什么奇遇不成,否则,为甚要用反激的话,扣住二十招呢?别真的八十岁的老娘,倒绷了孩子,那才下不了台呢!”
心里这一犯疑,神色也就不自觉地显得犹豫起来,倒是退在他身后的黄衣蒙面人中,有一个心思比较聪敏,此时见状忽有所悟地喊道:“老前辈,她这是在拖延时间,决不可能接下你老二十招的,你老可得注意,她身后那个小家伙,头顶的白雾,已经慢慢地淡下去了啊!”
蜘蛛王闻声猛然惊觉,登时大喝一声说道:“好丫头,怪不得你会有那么多问题,老夫可差一点上了当了,老实说,二十招还是抬举你呢!别啰嗦了,再想拖延时间的话,老夫只好以大欺小,先行出手了!”
莺莺的心意,已经为人识破,知道无法再拖下去,也就不再示弱,从腰际将天鼎冰衣取了下来,寒着脸说道:“哼!姑娘不过是看着你成名不易,不想叫你落败太快,无法下台罢了,所以才好意给你一点便宜,既然你自信能够在二十招内,将我击破,那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你到时说话长话,不懊悔就好了。”
“蜘蛛王”杀机早已涌上眉梢,阴阴地说道:“嘿嘿!既然你想早点送死,老夫就成全你吧!”
话音方一出口,身形早巳电射而起。旋风般地朝着莺莺的身前,欺近过去!
显而易见,他是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迫到莺莺身前,使得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无法发挥它的长处,准备数招之内,就将人制住,以免夜长梦多,再浪费时间。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不可能轮到奇缘遇合的莺莺,竟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偏偏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得到了奇缘!不错,莺莺只是碧霄宫里的一个小小丫环,假如不是蒋少白的关系,决不可能有什么奇缘轮到她的头上。
但沾了这项关系以后,情形就不同了,由于她是蒋少白母亲身前的义婢,而蒋少白又是碧霄宫主的亲属,在爱屋及乌的情形之下,比别人多得了一些传授,自是意料中事。
如果仅仅只有这一点,还不够算是奇缘,巧就巧在蒋少白恰在此时,获得雪洪老人的遗著,为了研究其中的医道,必须进行各种实验,这一来,她得到的益处,可就多了。
蒋少白为了感谢她传讯的功劳,在研究雪洪遗著的医道时,只要是有好处的事,就拿她做实验的对象,不但炼制增长功力的灵药时,有她一份,而且有关伐毛洗髓,通经舒脉的奇奥手法,全都在她身上试过。
结果三个月下来,她的功力不但突飞猛进,就是任督两脉,也让蒋少白,在无影中替她打通了,只差生死玄关未破,暂时还无法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那等至高境界罢了!
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蜘蛛王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去讨她的便宜,能办得到吗?
别说莺莺早已有备,决不会容许他欺近身去,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让他欺近身体,也决不是他在几招之内制得服的!
结果,他的身形一幌,还没有窜出一手,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已经如同灵蛇吐信一般,在她的双手微微一抖之下,倏地电飞而起,其快无比地朝着他的双脚之上,急缠而至!
“蜘蛛王”登时脸色一变,身形猛然一挫,赶紧向后急退,紧接着脚下一移,斜跨大步,再一个翻身,想从侧面急绕而上,达到他近身相搏的目的!
在他想来,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又薄又轻,不易使上力量,决比不上他的身形灵活,只要人一近身,这种只能及远的软兵器,就再也发生不了威力了!
他想得虽好,但事实却完全出乎的意料之外,莺莺手里的天鼎冰衣,不但闪动的速度,比他的身形,还要来得快捷,而且原式不动,继续对准备他的双足,交缠而至!呼!呼!呼!
“蜘蛛王”在片刻之内,倏东倏西,倏左倏右,一连不知变了多少次方向,那天鼎冰衣,始终如影随形,紧紧地指向他的双脚,但无法越过雷池,再向莺莺的身前迫近半步,甚至还有好几次,几乎让莺莺的天鼎冰衣,给缠个正着,假如不是莺莺不敢离开两小身侧的话,说不定早就要他好看了。
这一来,蜘蛛王方始知道自己的估计,可能有错,莺莺果然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像是得到非常高明的传授,因此不由心神大凛,轻敌之念整个消失!
心念一动,马上身形一顿,不再绕避急进猛然指掌交拂,一口气连攻五招,准备以真才实学取胜。
要时,只见掌形指痕,倏飞倏落,忽隐忽现,就仿佛有无数手臂,分从四方八面,同时向莺莺攻去一般,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很难分出究竟何者为虚,分从四方八面,其凌厉的程度,确非一般普通高手,所可比拟。
莺莺见状也不禁心头一凛,大喝一声喊道:“来得好!”
好字一起,双手倏地一连几抖!
霎时,那条飘舞在半空里的冰衣,速度猛然加快,忽如闪电经空,忽如灵蛇交窜,上下纵横,盘旋曲折,刹那之间,带影即已交织如网,不但将蜘蛛王那五招变幻莫测,急攻而至的掌影指痕,全部加以化解,并且守中带攻,大有突破蜘蛛王的攻击,反缠而上的姿态。
“蜘蛛王”一见之下,不禁倒抽了几口凉气,只吓得赶紧涌身急退,没有真的丢丑!焦虑,针对碧霄宫的武功绝学,专门研创出来的克制手法,现在不但没有将莺莺的带招克制,反而相形见拙,竟然让天鼎冰衣,迫得往后直退,岂不是太邪门吗?
因此,他在退出莺莺那条天鼎冰衣的威力范围以后,立即双眉紧皱,惊疑万状地瞪着莺莺说道:“咦——你这一套带招,好像并不是碧霄宫的传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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