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老人一见,不禁心头大急,知道这样一来,误会一定越来越深,再想解释当年的事情,那就困难了,但蒋少白的掌势已经扬起,再想阻住,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赶紧将蒋少白的身形往旁一推,同时大喝一声道:“白儿!使不得!”
总算他这一把推得正是时候,蒋少白的掌势,因身形一歪的关系,终于失去了准头,没有击中马精子,但劲力却呼的一声,从马精子的身侧擦了过去,击在他身后一块比人还要高大的岗岩上。
登时,只听得——
轰隆降!一声闷雷也似的响声,整块山石,被击得四分五裂,化成无数的砂石,随着掌风的余劲,往后疾射而散,在原来的地面上,连岩根都找不到,劲力之刚猛,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马精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蒋少白这么一点年纪,功力已经高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飞跃老人推那么一把,使得蒋少白的掌势,失去了准头,真要让他击到了自己身上的话,还能有命在吗?
这一来,顿时把他吓得脸色成了一片死灰,混身的冷汗直冒,一时之间,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也说不出话来了。
就是幽门掌门何义,又何尝不为蒋少白这一掌的威势,给震骇得心里失去了镇定呢?虽然他最近已经得回幽门部分失传的绝学,自信还可以与蒋少白一搏胜负,但至少也得在千招以上,才能分出胜负。
但蒋少白是飞跃老人的侄儿,其侄如此,他的伯父,还能差到那里去吗?何况,还有丐帮帮主四海游乞师徒与他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呢?
然而,现在业已势成骑虎,虽然明知事情可能非常棘手,也不能就此摆手,否则,一旦传扬出去,幽门派还能在江湖,上面继续立足吗?
因此,他在心神一震以后,仍旧不得不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声说道:“嘿嘿!看不出来,小侠的功力,会有这样深厚,怪不得没有把我们幽门派放在眼里,不过,老朽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只好亲自来领教小侠高招了。”
飞跃老人实在不愿跟他们冲突,深恐蒋少白把事情给闹僵了,马上抢着向何义表示歉意道:“前辈暂请息怒,白儿年轻气盛,务请原谅,说实在话,我们此行,主要是到天池附近一山谷之内,去找一位雪洪老人请教清除地火的方法,因得人示警,可能有人向他老人家加害,所以必须尽快赶去,因此不得不暂时避开诸位的邀请,准备事后再赴约解释当年的实情,前辈如果不放心的话,就请与我们一道往天池走上一回,让我们在路上禀陈当年之事如何?”
何义身为一派掌门,自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何况在实力上自己这边并不能确有胜算,如果再不借此机会下台,万一弄个灰头土脸,那时岂不是自找没趣吗,内心经过一番衡量以后,终于脸色恢复平和地说:“既然如此,老朽那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九派掌门祖师失踪的疑案,尚请解释明白才好,否则的话,到时可别怪我幽门派不讲情面!”
飞跃老人这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说:“那个当然,前辈既然同意这样做,就请一道走吧!”
马精子虽然不敢违背掌门师兄的意旨,但却阴险地望着蒋少白等人,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迳自走到一边,不再说话,大家只当他刚才在蒋少白面前,失了面子,所以不愿和大家走在一道,这也是人情之常,因此大家也就不去管他,没有对他的行动特别加以注意,否则的话,他们一定可以发现他在一个疏神的时候,从衣袖里面,悄悄地放走一头毛色暗亮的猫。
在路上,飞跃老人除了将玉狮那一段隐去未说以外,对于当年九派掌门与松威老人同时失踪的那段隐秘,与藏宝图失去一半,使得他们不便马上向九派报讯,深恐引起误会的顾忌,并告之蒋家几代以来,侦察失图的详细情形,用很诚恳的态度,简略地说了出来。
何义听完以后,尚未答话,那位马精子突然从鼻孔冷哼了一声说:“哼!故事编得多妙呀!事情已经过了百年之久,除了他们姓蒋的一家以外,谁也不明白当时的实情,反正死无对证,那还不是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大概只有三岁孩子,才会相信你们这一套鬼话!”
蒋少白大有反感地说道:“家伯已经将事实真像说出,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使你们相信呀?”
马精子诡笑了一声说:“把证据拿出来呀!”
何义似乎有点怀疑地说道:“不错,口说无凭,你们虽然说得有理,可是事情太过离奇,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何况,据我所知,那张藏宝图,正是指示九大派掌门师祖埋宝之地,内情似乎与你们说的有一点儿出入呢。”
飞跃老人连忙解释说道:“前辈说得很对,幸亏当年先祖藉灵鸽携回的血书地图,并未全失,可惜血书供在祖堂,并未携出,否则……”
话未说完,马精子已经冷笑地岔断他的话头说道:“这不是废话,血书没有携出,地图呢?被人抢了,我说得对吗?”
神眼花童不禁感到奇怪地说道:“咦——你怎么知道的,地图可不正是在十天以前,让神雕会的人给抢走丁吗?”
马精子仿佛得到了理似的望着何义说道:“掌门师兄,你看怎样?”
说完这句话后,方始阴阴地回答小化子的说话道:“倒看不出你竟然懂得打蛇随棍上的招儿,我说是被人抢了,你就马上顺着说抢了,追悼如我说被人愉了,不小心自己掉了呢?大概你也跟着照说吧!”
小子登时被他调侃得一张小脸通红,平日那份伶俐的口才,仿佛失去了似的,张口结舌地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丐帮帮主见状,马上正色接过来答道:“马兄不要太过多疑,小徒所说,确是实事!”
马精子冷哼一声说:“大帮主,不要再说了吧!空口说说白话。谁也不会相信的;今天如果不拿出一点凭证,我们就只好得罪了!”
飞跃老人被他岔断话头以后,一时插不进嘴来,这时,方始微带怒意地开口说道:“阁下一再刁难,究竟是什么用意?依你说,必须要有什么凭证,才能使得阁下相信呢?”
说完,两眼神光暴射,紧紧地盯在他的脸上,等候他的答话。
马精子不知是心中有鬼,抑或是由于飞跃老人两眼的神光太过凌厉,竟然被飞跃老人盯得身形一窒,赶紧将头偏向一边,方始故作镇定地说道:“嘿嘿!凭证吗?只要你们将血书或是藏宝图,任意出示一样,我们自然没有话说了!”
飞跃老人冷冷地说道:“阁下能够代表贵掌门和整个幽门派的人吗?”
“马精子”望了望何义和“幽门五王”中其余四人的神色,发现他们似乎对自己刚才抢着说话打岔鞲张跋扈的神态,感到非常不满,因此,马上变得很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说:“嘿嘿!这个……这个……”
飞跃老人鄙夷地望着他说:“阁下不容老夫将话讲完,就岔了过来,是不是认为我们是好欺的?”
何义虽然内心对于“马精子”刚才的行为,有点不满,但究竟是幽门派的人,眼看他下了台,自己身为掌门,如果不替他解围,丢起人来,自己的面子,也不见得好看。因此,马上接口过来,不卑不亢地说道:“蒋大侠,老朽师弟,也许是太过关心师门大事,言语之间,容有不当之处,大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假如大侠能够提得出有力的凭证出来。我想,老朽和本派上下,都不会再有什么话说了。”
马精子一听掌门替他撑腰,登时又故态复萌起来,马上将胸一拍,嘿嘿冷笑地说道:“蒋飞跃,现在你总可将凭证提出来了吧?”
说话的时候,眼中显露出无比的诡异神色,斜斜地瞪着飞跃老人,好豫断定他一定拿不出凭证来似的。
岂知,飞跃老人对于他这种神态,根本无动于衷,理也不理他迳自回过头来,对蒋少白说道:“白侄,你就把那幅藏宝图拿出来让何前辈过过目,以免使得误会加深,引起仇者快,亲者痛的结果!”
蒋少白心里根本很不愿意如此示弱的,但听了飞跃老人的话后,却心中一凛,知道不能冲动,否则,得罪幽门事小,如果因此耽搁了寻找雪洪老人的事情,万一出了差错,自己的错误就犯大了,因此,听言之后,马上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内衣口袋里,将那半幅真的藏宝图,取了出来,向飞跃老人面前送去说道:“大伯,图在这儿,如果他们再不相信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白儿不可这样说法,何前辈身为一派掌门,岂能出尔反尔!”
何义也马上接着说道:“老朽何等身份,岂能说话不算话,你们放心好了!”
说完,立即从飞跃老人手里,将图接了过去察看。
这时,那位马精子似乎大感意外地失声说道:“咦一一他们怎么还有图呢?”
丐帮帮主师徒也同时惊奇地说道:“是呀!我们分明看到神雕会的蒙面舵主,已经把图抢走,怎么又有了呢?”
飞跃老人连忙将蒋少白的父亲,得画失图的曲折经过说了出来道:“武宏帮主,请原谅老朽伯侄没有先将隐情告诉你们,实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以前,我们有所顾忌的原故,现在事情已经到了,必须公开的时候,我也就用不着再隐瞒下去了,那位蒙面舵主所抢的,只不过是三张假图中间的一张!明白了吗?”
丐帮帮主师徒这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这时,幽门掌门何义也已将那半张藏宝图看完,因为这半幅图是标得有藏宝位置的下半张,上面除了有地形以外,还有松威老人留下的几句说明:“※点即余藏宝之处,阵式走法记于血书之内,松威绝笔。”
何义看完之后,马上表示歉意地道:“蒋大侠务请原谅老朽鲁莽之罪,不知令祖师血书之内,对当年他们失踪的原因,有什么遗示没有?”
蒋少白心直口快,正待据实作答,飞跃老人马上用眼色将他制止,同时抢先作答道:“先祖那时失血过多,实在无法将详细的情形,整个写在血书里面,否则,恐怕事情没有交待完,就要无血可用了,因此,他老人家在血书里面,仅仅只提示了几个要点,详细的经过,则用剑刻在他老人家藏骸的洞壁上,只有将他老人家埋赅之地找到以后,才能清楚。”
幸亏飞跃老人早已想到对方有此一问,否则,如果让蒋少白将玉狮隐秘说了出来,不但会引起幽门派的更大误会,消息一传出,恐怕连整个江湖,都会引起很大的波动。
自然,幽门掌门何义并不知飞跃老人玩了一点花巧,听他说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追究下去说:“啊一一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以后再说好了,不知你们已经将那上半幅图下落弄清楚了没有?”
飞跃老人说道:“据我判断,很可能是在神雕会主的手里,如果不是因为白侄的母亲和外祖,尚在他们掌握之中,我们早就追查下去了!”
说完,又马上将蒋少白父亲的遭遇及汤淑珍的判断,概略地说了一遍。
幽门派掌门何义了解这许多情况以后,不禁更加感到内歉,同时幽门派弟子之中,也有好几位,曾经受过慈心华陀的恩惠,因此,立即义形于色地说道:“想不到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就是不为本派师门大事,老朽也得为慈心华陀尽一点力量,上半幅地图既然在他们手,中,我们幽门派更不能置身外了,诸位,将来去找他们的时候,希望不要忘了通知我们幽门派一声。”
说完,立即准备将藏宝图交还飞跃老人。
站在一边似乎为蒋少白将图取出而大感意外的马精子,愣了一愣以后,那一对眼睛,就一直在眼眶里转个不停,此时,突然面现诡笑大喝一声说道:“掌门师兄,且慢,他们既然说那张被神雕会抢走的藏宝图是假的,这张又谁能保证他们是真的,我们可千万不要上当啊!请师兄将地图让我看看好吗?”话音一落,他不等何义同意,马上闪电似的将手伸了过去,从何义手中,一把将那半幅藏图抢了过去。
何义不虞他有此一举,在毫无防备之下,地图早已让他抢走,不禁深感震怒地猛然回头瞪着他大喝一声骂,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你的心目中,还有掌门师兄吗?”
“马精子”地图到手,马上涌身暴退,向外急窜而遁,同时说道:“师兄,为了师门大事,小弟不得不放肆一下。等小弟将图仔细鉴定后,再向师兄请罪吧!”
蒋少白见状,不禁心中大急,马上身形一幌,急追过去喊道:“好呀!原来你们做好圈套,存心想来骗图的,站住!快还给我!”
他不喊不追,马精子还跑得慢点,他这一喊一追,马精子奔窜们速度,反倒陡然加快起来,尤其他奔窜所指的方向,不远之处,正是一座原始的边缘。如果让他逃进林内,再想把他抓住,可就难了!
这一来,蒋少白可真的火了,马上怒吼一声喊道:“恶贼,想逃?可没有那么容易!”
声音一起,早巳贯注全身所有真力,双足猛然一点地面,呼的一声,急窜而起,整个人就像电光一般,凌空暴闪,飞射似地扑了过去。
其余的人,也全部不约而同的追了过来,只不过速度没有他那么快罢了。
以他的功力,就是不提足全身真力,也可以在窜逃林内以前,将人截住,这一来,自然便没有问题。
岂知马精子早巳想到了这一点,当他眼看就要将人追到,正待翻身落向马精子的前面时,马精子突然将手一扬,大声喊道:“半张假图,有什么了不起的,犯得着这般猴急,你要就还给人吧。”
声音一落,一团白晃晃的东西,已经朝着蒋少白将落未落的身前抛了过来,蒋少白以为他真的将图抛了回来,正待准备伸手去接,突然感到随后追来的幽门派掌门何义高声喊道:“快躲,袖中雷,千万碰它不得!”
蒋少白总算艺业将臻化境,闻声之下,竟然在半空里身形硬挫,在急冲情形之下,一个鹞子翻身,使得身形猛然往上一拔,然后一个侧身,唰地向一边飘闪而降。
当他身形落向地面的当儿,马精子所打出的那袖中雷,也已力尽掉了下来。一与地面相碰,马上波的一声,炸散开来,化成一片白雾,向四处外飘散开去。
当雾气消散以后,那附近的草木,全都变成一片乌黑,一阵山风过处,使得草木枝叶摇动,竟然发出一阵叮咛咛地一阵清脆的响声,显见已被冻得变成了一根一根的冰枝草叶了。
蒋少白见状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何义出声示警,自己岂不也会像这些草木一样,冻得成了僵尸啦,因此,一时之间,竟然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那些冻成乌黑的草木,发起愣来。
这时,何义和其他的人,均已赶到他的身前,见状不禁关切地问道: “你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
蒋少白闻声一震,这才回过神来,可是,那位马精子,却因此一顿,早已窜进那座原始森林,看不到影子了。
蒋少白在此情形之下,不禁苦笑一声,将脚狠狠地跺了一下说: “唉!事倒没事,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何义闻言之下,内心真是说不出的难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马精子竟然胆敢从他的手里,将图抢走,这种行为,简直行同叛逆,虽然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马精子甘胃大韪地做出这种事来,但藏宝图是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何况,抢走的又是幽门派的弟子,他是幽门的掌门,能脱得了关系吗?
在这种情形下,他只好尴尬地表示歉意道: “小侠你不要难过,图从老朽手上丢掉,老朽一定替小侠追回来,唉,真想不到,马师弟竟然敢这么不识大体,本派门规不严,实在令诸位见笑,今天如果不能替小将图追匣,就只有自裁向诸位谢罪了!”
说完此话,马上转头向“幽门五王”其余数人大声喝道:“诸位师弟,马精子陷本派于不义,本座郑重宣布,从今天以后,他不能算是本门弟子,你们马上与我入林围捕,追擒回来押赴刑堂治罪,走!”
声音一落,马上手一拉,领先朝着原始森林内扑去!
他的身形尚未扑到林边,林内突然传出一声苍劲的笑声说道:“何义总算还不昏庸,你们不用进林来了,老身早已替你们将人擒下啦!”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震得入耳鼓隐隐发疼,显见此人内力修为,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
幽门掌门闻声不禁一怔,连忙将身形顿住,愕然地望着林内问道:“阁下是谁?”
问话方始出口,一位白发老妪,早已挟将马精子,从林内飘而出,同时说道:“你不认识老身啦!”
幽门掌门定睛一看,微感意外但却很欣喜地叫道:“啊……前辈是你!”
这时,蒋少白等人,也已看清来的人面貌,立即认出她是碧霄宫中那位曾有一面之缘的“水仙婆婆”,因此,也不禁欢呼一声,迎了过去喊道:“啊——前辈,是你老人家,你们不是回宫去了吗?公主和莺莺她们呢?”
幽门掌门似乎非常谅奇他们的相识,不禁冲口而出地问道:“咦——前辈,你早就认识他们?”
“水仙婆婆”将马精子朝地面一丢,然后说道:“岂止认识,如果我猜得不错,‘金童才子’蒋小侠可能还是老身主人的曾侄孙呢!”
幽门掌门何义愕然地望着她说:“什么?前辈业已艺臻化境,怎么还有主人?”
“水仙婆婆”笑了笑道:“对啦,我虽然救过令师一命,在你们幽门作过几次客,我的来历,却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们。难怪你要这样大惊小怪了,其实,老身这一点艺业,比起老身主人来,可差得远呢!”
何义两眼瞪得像弹子似的:“呀!那是谁?”
“水仙婆婆”说:“除了‘鱼际三探’中的碧霄宫主以外,还有谁能够做得上老身的主人?”
何义一听是传说中“鱼际三探”之首的碧霄宫主,方始释然地说:“啊——原来是这位仙佛般的奇人,那就难怪了。”
蒋少白一听说自己可能是碧霄宫主的曾侄孙。感到非常意外,当何义这一连串匆促的对话完毕以后,马上表示怀疑地问道:“前辈!刚才你说我是碧霄宫主的曾侄孙,怎么在苏州的时候,没有听你说起过呢?”
“水仙婆婆”说道:“其实,找也是刚才知道的呀!”
蒋少白刚惑地说:“你是刚才知道的?”
“水仙婆婆”一面将夺回藏宝图交回给他,一面点头说道:“就是从马精子抢走你们这张藏宝图时知道的。”
蒋少白更加糊涂地说:“这与藏宝图有什么关系?”
“水仙婆婆”不答反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说道这图是你的先祖的遗物吗?也就是说你先祖就是百年前的那位松威老人啰,我说得对吗?”
蒋少白说:“不错,晚辈先祖就是他老人家。”
“水仙婆婆”说道:“这就不错了,你知道老身主人与你先祖是什么关系吗?”
飞跃老人当“水仙婆婆”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一直在猜想碧霄宫主,究竟与自己家中,有什么关系,听到这一句话后,马上想起一件事来,不禁兴奋地问道:“前辈,请问贵主人的俗家名讳,是否上香下云?”
“水仙婆婆”说道:“不错,主人的俗家名讯,正是这两个字。”
飞跃老人一听,喜极而泣地说:“天啦,想不到她老人家还在人世,先祖当年所卜之卦,竟然真的给应验了,这真太好了,太好了!”
蒋少白茫然地望着飞跃老人说:“大伯,她老人家到底是我们家的什么人呀?”
飞跃老人泣道:“好孩子,她老人家就是先祖早年在海上遇难失踪的唯一小妹,也正是我们的祖姑,你知道吗?”
蒋少白这才恍然地说:“啊……原来如此?那她老人家的年龄,怕不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了?”
“水仙婆婆”点头说道:“不错。我家主人正是松威前辈百余年前海上失踪的小妹,斯时恰值碧霄王子‘太湖蛟龙’归来,将她老人家救起,惊为天人,彼此是一见钟情,结为连理。因为当时受宫规限制,无法归宁,直待老宫主死后,方始得返中原,然那时松威老前辈早巳失踪多年,家人也迁得不知列哪儿去了,所以始终没有取得连络。以后虽然不断打听,仍旧没有结果,宫中接着又发生突变,王子三代均死于仇家之手,仅主人与她老人家不满一岁的曾孙女,幸获重生,碧霄宫恢复旧观以后,遂不再履中原,这次如果不是小主人动了游兴,恐后我们还碰不到呢!说真的,老身这次回去禀告,老主人和你那小表妹,真不知道要高兴到什么程度呢!”
蒋少白这时忽然想起他们在苏州突然匆忙离去的事,不禁关切地问道:“婆婆,对了,那天你们道别都来不及,就这样走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呀?”
“水仙婆婆”一听此话,满头白发,几乎一根一根地倒竖了起来,恨声地说道:“除了那批害死老主人祖孙三代的魔头们以外,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幸亏我们回去得快,否则,宫主说不定又让他们给害了!”
蒋少白愕然地问道:“那是一些什么人?”
“水仙婆婆”叹了一口气说:“说出来你们也不认得,不过,我可以大概地告诉你们,碧霄宫的开创人原本是中原一位大儒,因得罪当朝显贵,为了避难,才举族迁居海外的,结果因此巧获奇缘。在一个无名小岛上,见古仙人木公遗迹,获武学宝典,修成一身至高无上的武功,开定下来,那批魔头们就是老人武功练成以后,在海上所救起的一批遇难人,岂知他们竟然恩将仇报,在老主人道成西归以后,起了觊觎之心,用下毒的方式付主人一家进行暗算,如果不是主人好友‘好管闲人’与灵青师太恰好联袂来访,将他们惊走,碧霄宫早就不存在了。可是,当‘好管闲人’他们发现事实真相的时候,主人一家,均已中毒太深,仅现任宫主因为身体偶染微恙,没有吃多少东西,还来得及施救,以及不满一岁的小公主正在熟睡,没有中毒之外,其余的人,全部回生乏术,整个让他们给害死了!”
蒋少白不禁悲愤地说道:“曾祖姑他们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水仙婆婆”说道:“她老人家幸获重生以后,当不肯就此算了,可是那些魔头被‘好管闲人’们惊走以后,就像泥牛入海一般,再也寻不到半点影子,假如不是他们这次卷土重来,我们还只当他们早已遭了天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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