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百兄弟闻言不由一呆,马上接着说道:“那我们马上就去追好了,相信他们现在不致跑得太远。”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没有用,他们既然打算躲避,难道会想到这点吗?恐怕早已化整为零,与普通老百姓们,混在一起去了,神雕会主,又没在额头上刻得有字,只要他们把衣服一换,你能分得出来吗?何况,目前对于复仇的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呢!”
蒋少白兄弟感到困惑的问题。
“为什么?”
汤淑珍皱了眉头说:“为什么?难道你们忘了伯母他们,早已失陷在他们的手里。如果迫急了,岂不是……”
话没有说完,蒋少白兄弟早就象被人沷了一盆冷水,凉透全身,说道:“这!这!这可怎么办呢?”
莺莺听到这里,忽然插嘴进来说道:“这点公子用不着担心,主母和谷主虽然失陷在地底火窟之内,生命决不会发生危险,否则的话,他们早已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汤淑珍转头问道:“你这样说法,有什么根据?”
莺莺说:“我不是已经说过,控制地火喷射的机关,早已为主母给破坏了吗?老实说,如果没有驸马那串魔链,想接近那片地区,都成问题,进入地底暗室,更想都不用去想了。”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这只能说明他们无法进入地底,并不能证明他们无加害两位老人家。”
莺莺有点不解的说:“人都进不去,他们有什么法子害人?”
汤淑珍笑了笑道:“如果他们将炸药投了进去,结果将会如何?”
莺莺登时感到有些傻了,她确实没有想到这点,因此,立刻变得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然而,那位“逍遥公子”反倒松了一口气的代她答道:“这点用不着顾忌,据我所知,此地火窟就在春秋谷之中不远,如果使用炸药,势必引发地火,形成火灾,到时还怕 连春秋谷都得整个毁灭,他们犯得着这样做吗?”
汤淑珍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就很难说了,如果我们真把他们给迫急了,他们拼着放弃春秋谷那片基业不要,来上一个玉石俱焚,未尝不是没有可能!”
“逍遥公子”颓然的说道:“那我们的仇岂不是报不成啦?”
汤淑珍摇了摇头说:“所以我们目前不能把他们迫得太紧,等到将人救出以后,还怕他们飞上天吗?”
蒋少白连忙点头说:“不错,就是没有这层顾忌,我们也应该先把妈和外祖父拯救出来,然后再找他们报仇,好在爹的魔链,没有遗失,明天我们就出发救人好了!”
莺莺突然又摇了摇头说:“还不好,魔链虽然能够辟火,也只能与主母他们见上一面,想将人拯救出来,恐怕仍旧没有希望!”
蒋少白问道:“为什么?”
莺莺黯然的说:“谷主身受暗算,火毒回窜,根本不能见风!”
“逍遥公子”也跟着问道:“不能见风?什么道理?”
莺莺说:“据主母说,见风以后,马上就会引发火毒,焚身而死!”
蒋少白道:“所以你要来找爸!”
莺莺点头说:“只有驸马医术通神,也许能事先清除谷主体内的火毒,却没有想到,他老人家也遭了他们的毒手!”
蒋少白兄弟两人,登时一个心住下直沉,半晌都说不出活来。
汤淑珍这时也不禁眉头深锁的问道:“莺莺,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吗?”
莺莺说:“嗯,除非能够找到一个医术比驸马还高的人,随着我们进入火窟施救,否则的话,恐怕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飞跃老人这时不禁插嘴进来问道:“莺莺,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困难?”
莺莺想了一想说:“大概没有了!”
飞跃老人登时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好半了!”
蒋少白不禁喜出望外的急问道:“伯父!你老有办法?”
老人说:“嗯!据我所知,三弟的医术,系得自武夷山雪洪老人的传授,只要把他老人家找到,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蒋少白兄弟登时只感到心头阴云尽散,不禁愁眉大展,兴奋无比的望着他们的伯父问道:“伯父,他老人家住在哪里,我们马上就去请他好吗?”
飞跃老人笑了一笑说:“好孩子,何必那么急呢?雪洪老人隐居的确实地点,伯父也只听到三弟说过,好像是在天池附近,一座山谷里面,可惜那时我没有留心听,根本没有把那条山谷的名号,给听清楚,否则,找起来就容易多了!”
蒋少白兄弟毅然的说:“只要有一个大概的位置,就好办了,了不起把附近那一片地区,整个跑它一遍,还怕找不到人吗?”
老人说:“错是不错,但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再急也不差这一天呀!”
蒋少白兄弟,不禁脸色一红道:“侄儿们也没有说今天就出发呀!何况,爸的墓,我们还没有去祭扫一遍呢?”
老人赞许的说:“你们不说,我还几乎忘了,尤其是二侄儿初明身世,也应该向三弟灵前,告慰一番,才是正理!”
坐在一旁的丐帮帮主.闻言马上接口说道:“对!对!其实这件事情,我早就想到了,一切东西,都已准备完成,没有想到让二公子的事情,从中一岔,反倒搞得忘记了,真是不好意思,走!走!我们现在马上就去!”
说完,差不多一一都受过慈心华陀的恩惠的人,也同时起身说道:“武宏帮主说得很对,就是我们,也应该去向他老人家的墓前,致敬一番才对,干脆大家都去参加陪祭好了!”
祭礼举行的时候,蒋少白兄弟与汤淑珍这三位劫后余孤,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悲痛,详细情形,用不着再加细叙。
由于上香致敬的人太多,这一场祭典,是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方给完毕。
在典礼中,飞跃老人为了蒋少白兄弟两人同名,称乎起来,很不方便,又顺便将“逍遥公子”的名字,更改蒋少龙,这才重新返回宾馆休息。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白鸽,从空急降,朝着碧霄公主的身前,飞扑而下。
碧霄公主一见,不禁脸色大变的说:“啊!奶奶使用玉灵传讯,难道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故不成!”
说完,连忙将手一伸,将那只白鸽抓住一看,果然在鸽腿上面,系得在一束纸卷。
这时,“水仙婆婆”与莺莺两人,也发现了此事,急趋近前问道:“公主,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劳动玉灵传起讯来!”
碧霄公主取下鸽腿的纸卷,展开一看,几乎连答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就撮口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一顿,那头休息在墓园林间的彩鹰,业已急风而至,停在她的面前。
紧接着,白光一闪,碧霄公主业已跨上鹰背,这时她方始回过头不说道:“婆婆、莺莺,快走,再迟就要误事了!”
莺莺和水仙婆婆虽然不知道纸卷里面,究竟写的是些什么,但可猜测得到,事情一定非常严重,否则公主不会那么着急,因此,再也不敢怠慢,也同时飞身朝着鹰背上扑去。
当她们方始跨上鹰背,碧霄公主早已大喝一声喊道:“走!”
声音一起,彩鹰陡地一声长鸣,双翅微微一振,一个盘旋,早已载着三人往东方天际疾飞而逝,使得莺莺和婆婆两人,连开口向大家道别的时间,都找不出来。
乖乖,好快的速度,人家只感到一道彩虹,像闪电似的幌了几幌,她们的影子,就再也看不到了,这一阵突然的变化,使得大家如坠五里雾中,整个的都傻了,一直等到人鸟的影子,消逝了好半天,方始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说道:“啊!出了什么事呀?”
碧霄宫的地位,在大家的心目中,差不多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因此,她们这匆促的行动,更引起了大家的惊骇。
因此,一时之间,大家全都不由自主的议论纷纷,乱猜起来,可惜大家对于碧霄宫的一切,所知不多,虽然挖空脑袋,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其实,就是七巧玉女汤淑珍,虽然是鱼际三探之一的弟子,对碧霄宫的情形,知道很多,又何曾想得出来,究竟会有什么事情,能够使得她们这么紧张呢?
不过其中却有一人例外,他在碧霄公主率同两位手下离开以后不久,即已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点眉目,由于他另有用心的关系,并没有将他的猜测,说了出来,所以大家惊疑的谈论了半天,还是无法得出一个结果。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丐帮弟子,业已将晚餐摆出,过来请大家进入宾馆用膳,大家对于这件突然事故的谈论,也就无形中停止了下来,不再继续加以猜测。
饭后,彼此又互相交换了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方始各自回房就寝。
深夜,当大家完全进入睡乡以后,一条硕长人影,悄然没声的飘出墓园,朝着山脚下一个小小的土地庙奔去。
当他快要抵达那座土地庙前的时候,方始轻轻的透了一口气,同时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小妮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如果让她跟着那小子在一起,我所安排的计划,很可能让她看出破绽,正好那七星阵,还缺一位主要角色,说不得只好委屈她去担任了,哈哈!这真是一举两得,只要我把七星阵练成,即令那小子窥破真相,老夫也不怕啦!哈哈哈哈!”
在得意的笑声中,黑衣人已经抵达土地庙前,只见他仔细的在附近搜索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以后,开始捧着包裹,一个闪身,向着庙内窜了进去。
紧接着,用指一点神像的肚脐,香案忽的往旁边自动移开,地面也同时现出一个洞口,当黑衣人往下一跳之后,香案立即恢复原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任谁也看不出有什么毛病,端的是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
黑衣人跳入洞内以后,非常熟悉的顺着一条狭长的通道,继续前进,一连转了几个弯后,甬道已经到了尽头,并且现出一道门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几个人正在那里谈话。
当黑衣人快要走到门前的时候,室内的人,已经惊觉的问道:“是谁?”
“天地玄黄!”
“啊!令主驾到,属下敬请金安!”
紧接着,呀的一声,室门大闻,四个黑色劲装人物,垂手拱立门旁,毕恭毕敬的摆出一付迎接的姿态。
黑衣人挟着长形包裹,大刺刺的朝室内走,一面微微颔首还礼,一面发声问道:“我所吩咐的事情,你们都办好了没有?”
四人同时应道:“一切均已办好,只等令主作进一步的指示。”
黑衣人满意的笑了笑说:“好!好!这方面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存有一件最紧要的事,需要你们马上去办,不过这事决不能出半点差错,你们自信能办得好吗?”
“令主放心好了,只要事情是我们能力能够办得到的,相信决不会出什么差错,尽管吩咐好了!”
黑衣人轻轻嗯一了声说:“当然事情是你们能够办得到的,我才会叫你们去办,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将来的关系,实在是太大了,我不能不提醒你们注意一下。”
边说边将自己手里所挟的长形包裹,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打开说道:“我要你们这次去办的事,就是将这女娃儿给我漏夜送了会去,好好的看管住,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再行处置,知道吗?”
四人一听只是一件小事,不禁同时嘘了一口气说:“我们还当是什么大事,值得令主这么慎重,如果属下四人,连这点事也办不好,还值得令主这么看重吗?”
黑衣人倏的脸色一沉,冷冷的说:“你们知道这女娃是什么人吗?如果像你们现在这种不在乎的心理,我可真有点不敢放心你们去办这件事了。”
四人不禁同时低头朝地下打开的包裹,仔细看了一眼,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位年幼约十八九岁,姿色艳丽无比的少女,不过此时可能已经被人点了睡穴,犹自静静的躺在那床当作包裹布的棉被上,一点也没有醒过来的模样。
不过,四人在看清了少女的形像,却有一人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震惊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下去,并没有让那条黑衣人发现,表面上,他却与其他三位同伴的神情一样,好像是茫然毫无所知的样子。
那位黑衣人得意的笑了一笑说:“不认识吗?为了守秘起见,我也不告诉你们她是谁了。不过,你们不要看她的年龄限小,论起真实的功力来,恐怕当今武林中间,还找不出几个来呢!”
四人中间,那位曾经表露过一丝震惊神色的劲装的人物,忽然若有所悟的说道:“啊——我知道了,令主一定是看中了她这一身武功,准备让她主持七星法的阵眼,这就难怪令主要这么慎重了!”
黑衣人赞许的望了他一眼道:“汤为,你们实不愧是我的心腹,不过,你猜得虽然不错,也只猜对一半,反正这女娃儿对于我们未来的关系,非常重要就是了,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办理,先把你的做法说出给我们听听怎么样?”
汤为沉思了一会,方始说道:“令主这样说来,此事确实不能大意,第一,她很可能懂得自行运气冲穴的功夫,第二,她被掳的消息,不能有半点走漏,我猜得对吧?”
黑衣人点头说道:“你的顾虑很对,我现在是问你准备怎么去做?”
汤为胸有成竹的说:“对于第一点,我准备在她的头顶,贴上一张拍花薰的药饼,我准备采取昼伏夜行的方式,尽量避免与江湖上的人物碰头,四人之中,以两人作前站,一人作后卫,如果碰上可疑人物,马上以地鼠传讯,通知负责运送的人,赶紧隐避行藏,我想,大概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发生了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很好!就这么办,我还要补充两点,由于这娃儿被掳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人发现,如果你们能够在天明以前,将她运出两百里外,就更要安全得多了。其次,失忆散得很快给他服下,万一失误给人救走,也不致泄漏我们的秘密,知道吗?”
说完,马上从身上取出一包东西,交给汤为说道:“‘失忆散’须用早晨的松露为引,就由你到时灌给她吃好了,我不能在此地久呆,以免被人发现我的行动,因而引起疑心。”
紧接看,又盯了大家一眼,方始转身从原来路匆匆赶了回去。
汤为目送他离开地下密室以后,立即对其余三人说道:“三位大哥,刚才令主的话,相信诸位全已听到,为了不致误了令主的大事,小弟只好放肆一次了。”
其余三人连忙点头说道:“汤兄说那里话来,就是没有令主的话,我们也愿意听从你的吩咐,应该怎么做法,就请指派吧!”
汤为也就不再客气,马上对他左首两位长得面貌有点相像的劲装大汉说道:“两位陈兄平日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就请在前开道,并请准备三匹快马,带到此地,然后我们按计划行动。”
两位姓陈的大汉,一面点头说好,一面毫不犹豫的朝着室外疾奔而去。
汤为这时又对那站在他身边的人说道:“总管是我们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人,就请负责断后,等我们三人离开此地一刻之后,立始出发,只要沿途注意本门的暗记,就不会失去连络了。现在我们也离开这儿,一起到外面去察看一番,等到两位陈兄把马带到,就立刻出发。”
那位号称总管的人,是一位长相颇为狞恶的老人,大概是被汤为把他捧得舒服了,登时露出一付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汤老弟放心好了,如果真有什么不长眼的小子,敢追踪我们的行迹,老夫的黑青掌下,决不会容他们有命,走吧,陈龙陈虎两兄弟,大概也快要回来了吧!”
当他说完此话的时候,汤为也将那少女重新包好,抱了起来,于是两人离开那间地下密室,一起走出土地庙。
不一会,陈氏兄弟将马牵到,汤为立即吩咐说道:“为了达到令主的要求,我们不妨使用放血驱马的办法,相信天明的时候,一定可以离开此地三百里以上,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两陈闻言,马上用刀在马股割断一条血管,紧接着猛然一个翻身,稳坐马背,两马不等扬鞭,早已痛得狂奔而前,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不见影子。
片刻以后,汤为回头对那殿后的老人说道:“王总管,断后的任务,就偏劳你老人家啦!”
话音尚在空气中荡漾,汤为已被狂马带出那位老人的视线之外。
这时,他的脸上,竟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似乎经历了一次最危险的事故一样,轻轻的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说:“想不到老贼竟然对我汤为如此信任,大概是恩主在天之灵中保佑吧!老贼呀!老贼,现在总算让我捡到一个揭你阴谋的机会,只要恩主的沉冤得伸,我汤为就是现在马上丧命,也瞑目了。”
当他自言自语的这一话说完以后,在他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幸亏老身停了一下,否则,差点又故了一件错事!”
汤为闻言之下,登时骇得脸色大变,当即猛提气,反后一掌,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狠狠的朝着身后,狂劈过去,同时颤声的喊道:“你是谁?快给我滚!”
他的武力,并非泛泛之流,加上心中隐秘外泄,惊惧之下,只恨不能一掌将附身身后的那人劈死,掌力之猛,就是一块山岩,也禁受不起,其凌厉可想而知。
身后那人,除非不让他的掌力击中,否则的话,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岂知,事情竟然完全出于他的意料之外,他这一掌,不但已经劈到身后发话的人,并且结结实实的让他直接劈中了身体。
不过,当他的手掌触到那人的身体以后,立即感到自己的掌力,仿佛泥牛入诲一般,竟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来,可更把他骇得心胆俱裂,脸色成了死灰,知道自己身后那人,武功之高,已经到了难以想像的程度。
这时,他的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因此马上本能的将手猛然回缩,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马背逃命。
然而,他能逃得了吗?别说跳下马背,就是想把手缩了回来,也根本无法办到,因为那人的身体上面,早已产生一股强劲无比的吸力,将他劈过去的那只手掌,牢牢的给吸住在那儿,休想动弹一下。
汤为至此,心头不禁凉了半截,就他所知,当今武林中间,能够具备这种功力的人,除了他们令主以外,似乎还没有第二个人。真要如此,他岂不是已经死定了吗?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当他认定自己已经求生无望以后,心情反倒镇静下来,干脆将眼一闭,看也懒得回头去看一下的冷冷说道:“老贼!既然已经让你发现,就快点给我一个痛快好了,否则的话,我就不会有什么好话出口了。”
岂知,当他的活还没有说完,身后那人,业已开口说道:“施主,你也未免太性急了,人还没有弄清楚是谁,就猛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如果不是老尼筋骨还称硬朗,岂不糊里糊涂的让施主那一掌,给劈得活不成了!”
汤为猛闻此言,不禁又惊又喜,愕然的回头望了过去说道:“什么?你不是令主?”
话音一落,他已看清身后那人,是一位尼姑,可是定眼一看之下,却必乎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那能算是人吗?吊客眉、铜铃眼、蒜头鼻、血盆门、扪风耳、老虎牙、几乎所有吓人的长相,全都让她给占全了,尤其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任谁见了,也得吓掉三魂七魄,那狞恶丑陋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汤为的胆量可以说是够大的了,此时也不禁机伶伶的打一个冷战,并且不由自主的问道:“啊——你究竟是人是鬼呀?”
丑尼长相虽恶,人却非常详和,闻言丝毫不以为意的说:“施主不要害怕,老身当然是人,天底下不可能有鬼的!”
汤为听了此活,总算将不安的心情定了下来,不过,眼光仍旧不敢向她脸上望去说道:“师太是何方高人,为什么……”
丑尼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即答道:“老身多年不履尘世,名号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知道,不过,老身今天晚上,确是有为而来,刚才如果不是施主自言自语,将心中隐秘说了出来的话,老身几乎又做了一件错事呢!”
汤为心思敏锐,马上感到恍然的说道:“这样说来,师太也是为拯救我这位侄女,才追踪晚辈的了!”
丑尼微感愣然的说:“什么?她是你的侄女!阿弥陀佛,总算我这些年来,已经把从前那一股急燥的脾气,给改正过来,否则,那份错就大了。老实告诉你吧!当你们令主将人掳来,虏入密室的时候,老身正好在你们那密室头顶的地面上静坐。一时心血来潮,运用天视地听之术,将你们所说的话,全都听到了,如果你刚才不自言自语的话,老身为了救人,恐怕早就点了施主的死穴呢!”
汤为一听此话,不禁出了一身泠汗,暗呼一声好险想道:“乖乖,看来冥冥之中,还真有几分天意,否则,我死了不要紧,恩主被人谋杀的真相,岂不永远沉海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