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逐鹿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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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翡翠玉佩

台上的跛丐与“无头”两人,此时对于外界的一切,早已不闻不问,各自屏息静虑,调气养神,将本身的真气,缓缓的从掌心之中,向对力的身上,逼迫过去。

双方掌力一触,跛丐立即感到“无头”的手心,凉飕飕的,一股一股阴寒之气,像刀子一样,锐不可当的向着自己的掌心,一阵一阵的扎了过来。幸亏他练的是童子功,丐帮心法,又侧重阳刚,这才勉强将那阴冷之气挡住,但无论他怎么运功,还是无法将它逼了回去。这才知对方功力要高出自己一筹,但事已至此,只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下去。

跛丐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无异于手托万钧重物,那份吃力的情形,不用想就可以知道了。

刚开始大家也许还看不出来,片刻之后,就是丝毫不懂武功的人,也可一目了然,因为“无头”始终神色自若,跛丐却满面青筋暴露,不但头顶上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直掉,就是两只手臂,也都有点簌簌发抖。

丐帮的人,虽然心理焦急万分,但谁也没有办法,能够替他下来,那份焦急的样子,看在神雕会魔头们的眼里,脸上那股小人得意的神态,实在令人气愤。

不过,大家的精神全都集中到台上人的身上去了,谁都没有注意罢了,否则的话,不把大家的肚皮给气炸裂那才怪呢?

这样又相持了片刻,跛丐似乎越来越不行了,红润的脸色,业已逐渐变得苍白无比,连身形也有些向后微仰的倾向,大家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步一步变得紧张起来。

大约又过了半盏茶的一刹,跛丐的身形,已经仰得快要倒下的时候,竟然又出现了奇迹。

大家只见跛丐的身躯微微一震,就像如得神助一般,不但没有再住后仰,而且还微微往前推动,逐渐的又恢复了原来的姿态。

不一会,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汗也止了,青筋也平复了,脸容更平静的宛如一尊菩萨,神光内蕴,实相壮严,那里像是正在与人拚斗内力的样子。

相反的,“无头”似乎感到吃力万分,再也不像从前那么神色自若了。

翻开一部武林历史,可从采没有出现过这种怪事,不但大家全都惊得愣了,而且更使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说什么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不过,丐帮的人,至此总算松了一口大气,而轮到神雕会那帮子人紧张了,看到他们那一份满脸懊丧,患得患失的样子,与早先的神态一相比较,可真是叫人暗中称快不已。

台上与跛丐正在较量的“无头”,心理那份惊惧可就不用提了,分明已经稳操胜券,只要微一加力,就可以将跛丐震毙的当儿,竟然发现跛丐体内,突然产生一股新的劲力,不但将自己逼过去的阴柔之气,完全挡住,而且那劲力还在不断的加强,朝着自己这面反逼过来,分明像是有人在那儿为他隔体传功,但擂台上面,除了他们两人以外,连一个鬼影都没有,这不是透着邪门了吗?

这一来,心神一分,内力更为不济,等到惊觉不妙,再度宁神静气,准备加强自己的真力时,登时只感掌心宛如火焚,再想保持优势,已经办不到了。

不到一会功夫,那张小眉小眼,肥胖滚圆的丑脸,早涨得成了猪肝颜色,额头的汗滴,更像雨点般的,顺着脸颊,一道一道的流了下来,终于双手微发颤,身形一寸一寸的往后仰了下去,败势之快,简直令人难以想像。

就在这时,神雕会主,和他身旁坐着的怪样老人,忽然在一阵微风之后,发现阳光反映之下,有一丝银线,在跛丐的身后,幌了一幌,不禁心中一动,双双离座暴射,朝着擂台上面,急扑而去,同时大喝一声喊道:“是谁敢在暗中捣鬼,赶快给我滚出来。”

可是当他们扑到擂台上的时候,双方胜负已分,跛丐已经在无头身形往后一倒的同时,奋身急涌而退,那一丝银线,自然早已被人收回,根本找不到了。

神雕会主此时脸色难看之极,一面吩咐怪样老人将“无头”抱了下去进行急救,一面指着丐帮帮主骂道:“好呀!原来你们已经有人在暗中撑腰,怪不得敢同我们作对,这位高人是谁?何不请他出来,与本会主较量较量,偷渝摸摸的躲在一边捣鬼,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四海游乞不禁感到脸上一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虽然知道暗中实有高人相助,但这位高人是谁?在什么地方?却一点也不知道,这叫他怎么去请呢?

这时,台下经过化装了的蒋少白,也不禁对老魔的这一份机警,感到佩服,知道不露面不行了,当即哈哈一笑,昂首向上,傲然的望着他说:“会主的眼力,确实厉害,居然能够发觉敝人‘密导神功’的痕迹,不错,刚才那位丐帮长老,能够反败为胜,正是在下三人暗中相助的结果,就是那位什么‘小鬼王’,也是死在在下三人的手里,不过,丐帮帮主一点也不知情,你可不要找错了对象。”

他们这一挺身而出,差不多全场的人,都给惊得愣了,几乎忍不住失声喊了起来。

“啊——真的有人相助,而且还是他们三个不起眼的人物,可真是叫人想不到呀!”

台上的神雕教主,似乎更感到意外的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他们的几眼说:“什么?你们是用的‘密导神功’,那不是上宫仙人的独门功夫吗?你们与他是什么关系,敝会与你们并没有什么过节,硬架这段梁子,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语气,与刚才发威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显贝他对上宫仙人,甚为顾忌。

蒋少白不禁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哼!没有什么过节!说得倒怪也好听的,你知道南屏山麓的那块地皮,是谁的产业吗?”

神雕会主微感困惑的说:“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蒋少白两眼猛的一睁,悲愤的发出一阵冷笑说:“嘿嘿!什么关系,告诉你,那块地皮,就是本少爷的产业,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不禁将眼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似乎都有点不大相信似的想道:“是他的产业,难道蒋家还有人留在这世界上吗?”

神雕会主更感到大出意料之外,愕然的望着他说:“什么?是你的产业?谁能相信……”

蒋少白冷冷地说:“哼!当然是本人的产业啰!不妨再给你说明白一点,慈心花陀蒋太,他老人家就是在下的先父。”

他不说明白一点,神雕会主心理还有点相信,这一说明白了,反倒引得他昂首哈哈狂笑,就像是碰到了什么滑稽的事儿一样,好半天还忍峻不住。

蒋少白给他笑得满头雾水,不禁沉声喝道:“老贼,你笑什么?”

神雕会主倏的将脸一板,鄙夷的望着他说:“你这话未免太叫人难以相信了吧!别说蒋家所有的人,早已葬身火窟,死得干干净净,就是没有死绝,蒋太也不可能有朋友这么大的儿子呀?大概朋友也同本会主一样,看中了那块地皮,想要插上一手,但也犯不着去冒充人家的儿子呀!哈哈哈哈……”

说完,又是一阵轻蔑的狂笑。

大家本来还没有想到这一点,经他这么一说一笑,也都全为蒋少白三人感到不值起来。

蒋少白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易容的关系,因此不慌不忙,等到他的笑声停止以后,方始用手在脸上一抹,冷冷的说道:“老贼,现在你再看清楚一点,本少爷究竟是谁?”

语声一顿,大家只感到眼前一亮,登时有许多人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说:“啊——是他!他不就是昨天在聚宝楼上技压群豪的‘金童才子’吗?”

蒋少白想不到大家对了他这么一个响亮的绰号,不禁微笑的向大家点头表示谢意。

神雕会主这时已将头低了下来,看清对方竟是昨天传报,在聚宝楼上,向会中挑战,与师侄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位少年时,不禁心头大震,倏地想起一件事来,不过他的城府很深,表面上还是保生平静,没有露出半点神色,只不过眉头微微皱了一皱,方始阴险险的说:“身份呢?”

“金童才子”还没有想到应该怎么回答,丐帮和场中的观众里面,已经有好多人激动的抢着喊道:“我证明!”

“我证明!”

在狂呼声中,丐帮帮主也显得激动无比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欣喜的泪水、兴奋的喊道:“不错!他一定是蒋大恩人的后代,我敢保证!”

神雕会主眼珠微微一动,仿佛已经有了主意似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轻轻的哼了几声说:“哼哼!你敢证明,凭什么?”

丐帮帮主望了狂欢的群众一眼,沉声的说:“这位少侠,与当年蒋大恩人的形相,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什么凭据,比这个更可靠!”

语声一顿,那些狂呼的群众,立即一致附和的喊道:“对!”

“不错!”

“他一定是蒋大恩人的后代。”

神雕会主等到群众的情绪,稍稍平静以后,方始向右边敞棚里面,喊了一声说:“师侄,你站起来让大家看看!”

接着,马上又转过头来,对丐帮帮主说:“如果照帮主的说法,本会主这位师侄,也可以算得上是那块地皮的主人了,这样说来,你们和本会争夺那块地皮,岂不是无理取闹了吗?”

那位“逍遥公子”,随同神雕会前来的时候,由于大家的注意力,全被他那一阵示威似的勒马动作,给吸引去了,谁也没有对他多加注意,进入敞棚以后,恰好又坐在一位身材高大的人后面,脸容大部都被挡住,因此谁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这时被神雕会主叫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家一看,可全呆了,不是吗?他与目前站在台下的这位“金童才子”,除了衣服颜色不同以外,又还有什么不同呢?

神雕会主看到大众这份哑口无言的样子,不禁得意地望着丐帮帮主,阴险地笑了笑说:“嘿嘿!大帮主,现在你该没有话说了吧!”

丐帮帮主四海游乞武宏,没有想到有此一变,登时窘得满脸通红,尴尬的站在自己位置上,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瞎眼老丐,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来,连忙开口,对他的帮主说道:“师兄,你还记得我们给蒋大恩人赠送的玉佩吗?何不问问他们,不就可以判别了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丐帮帮主变得心有成竹望着神雕会主说道:“如果不是在下师弟提醒,倒几乎忘了一件事情,记得敝帮当年身受蒋家大恩的时候,一时无以为报,曾经以本帮镇帮之宝翡翠玉佩,赠送给恩人的公子佩带,这事可说无人不知,既然你说贵师侄是蒋家后人,那只玉佩,想必带在身边,就请取了出来让我们看看怎么样?”

台下的观众和丐帮所有的人,不禁又高声地附和起来说:“对,对,这件事情,我们差不多都有过耳闻,真要是蒋家的小主人,一定戴得有那只玉佩。”

神雕会主心知逍遥公子没有玉佩,但在目光一瞥之下,发现蒋少白的手腕上面,也没有戴得有什么东西,不由心头一定,仍旧不动声色地阴阴说道:“帮主此话固然不错,但蒋家既遭火劫,那只玉佩,为知没有遗失火窟被烧毁了,不错,在下师侄没有那只玉佩,难道这位自认蒋家后人的小鬼,就拿得出来吗?”

此话一出,不但台下观众与丐帮诸人,全是一呆,就是蒋少白自己,也不禁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他小时候确实天天戴着那只玉佩,但自经汤桂救出以后,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换到汤淑珍的身上去了,玉佩是否还在,可没有半点把握。

因此,只好把目光投向身旁的汤淑珍,汤淑珍知道他的意思,微微将眼睛眨了一眨,示意叫他放心,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神雕会主说道:“照你的说法,我们如果拿不出翡翠玉佩来,即令是蒋家真正的后人,也不能算数啰!”

神雕会主毫不犹豫地说:“那个当然!”

汤淑珍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假如我们另外用其他的方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也不成吗?”

神雕会主只当他们真的没有玉佩,不禁更为得意地阴笑起来说:“嘿嘿!办法是你们自己那边的人提出来的,岂能出尔反尔,只要你们真能拿得出龙虎玉佩,本会决没有话说,否则,那块地皮,本会主算是要定啦!”

汤淑珍紧接着说:“这样说,你也同意丐帮帮主这项判定的真假的办法啰!”

神雕会主一时得意忘了形,没有细加考虑,冲口而出说:“不错,本会主早就同意了!”

汤淑珍就等着他这一句话,闻言马上将手从怀里一摸,掏出一件东西出来,朝着他的面前亮了一亮说:“大会主,请你看看这是什么?现在该没有话可说了吧!”

神雕会主想不到在阴沟里翻了船,竟然让人家给耍了,登时愣怔在台上,说不出话来。

台下的观众和丐帮诸人,不禁心中大快,全都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喊道:“好!好……”喊声如雷,差不多把人们的耳朵,都给震聋了,大家的眼光,更轻蔑万分地朝着他的身上投去,直窘得神雕会主,恨不能有一个地洞,好马上钻了进去。

“大会主,这下该不是敝帮无理取闹了吧!哼,想不到堂堂的神雕会主,竟不惜找人冒充别人的后代,嘿嘿嘿嘿……”

神雕会主登时被讽刺得恼羞成怒,猛然大喝一声喊道:“住嘴!分明是你们早就串通好了的,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本会主看得多了,哼!别说蒋家早就没有了后代,就是真有后代,本会主还是要定了那块地皮,谁敢说半个不字!”

这一声大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直震得大家的耳鼓生疼,而且浯音微顿之下,老魔两眼猛的一睁,凶光宛如电炬,倏地暴射而出,狠狠朝着所有叫好的人的脸上,扫了过去,狰狞得仿佛摄人而噬的魔鬼一般,那样子任谁见了,都要感到不寒而栗。

这一来,场中登时变得紧张起来,鸦雀无声,不但那些普通观众,全给他震慑住了,就是丐帮中人,也不例外。

不过,他这一套可吓不住蒋少白三人,而且更激发了他们胸中的怒火,蒋少白首先忍耐不住,马上不屑地从鼻子里发出几声轻蔑的冷笑,恨恨地盯着他说:“嘿嘿!老贼,没有谁同你比声音大,今天就是你肯放弃那块地皮,也不用想全身而退,鬼吼窜叫地,能吓得倒谁!”

神雕会主傲然地说道:“好小子,就上来让本会主秤量秤量,看看你究竟得了那两个老鬼的几成真传,胆敢这般狂妄!”

蒋少白一听对方辱及先师,肝火不由更盛,脸色铁青地道:“老贼,住嘴,小爷如果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厉害!”

说完,身形一幌,立即准备上台应战,汤淑珍见状,连忙将他一把拉住,轻声地对他说道:“白弟,不要鲁莽,别忘了玉儿已经让他们给掳去了,万一动手的时候,你把他伤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蒋少白几乎忘了此事,一听此话,不禁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低下头来说道:“珍姐,那该怎么办呢?”

由于他们说话的声音,台下的浪子燕没有听到内容,还只当对方是怕了他,不敢前来应战,不禁又轻蔑地冷笑了两声说:“嘿嘿!害怕了是吗?想不到你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学全,两个老鬼在杏花山顶怕死认输的本事,倒学到了家!”

蒋少白登时给气得暴跳如雷,可是玉儿还在他们的手里,没有救回来,不得不深为顾忌地强把怒火给压了下去,沉声地喝道:“谁害怕了!老贼!请你放明白一点,再要辱及两位先师,小爷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神雕会主浪子燕,差不多已经年老成精,一听对方口气,似乎有什么顾忌似的,反倒楞了一楞,眼珠微微一转,立即又阴险地说:“难道我说错了不成,谁不知道二绝在杏花山顶,为了怕死,才迫得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认输的!”

蒋少白几乎已经克制不住,直气得满脑的头发,一根根地倒竖了起来,但想了一想以后,终于又把气忍了回去,冷冷地说:“谁说两位先师怕死,他们两位老人家,只不过受了小爷叔叔的精神感动,才这样做的,何况,他们两位老人家根本就没有输!”

“没有输!”

所有知道这件武林往事的人物,差不多全被蒋少白这一项宣布,给惊奇得同时叫了起来。

神雕会主浪子燕,最初也和大家一样,感到有点惊奇,但接着却冷冷地阴笑了一声说:“嘿嘿!奇闻,真是奇闻,既成事实,居然还想歪曲否认,大概这也是两个老鬼教你的吧!”

蒋少白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闻言之下,将眼光朝着惊奇的大众,轻轻扫视了一下,方始缓缓地说:“老贼!你知道当年的赌赛的详细情形吗?”

神雕会主毫不犹豫地说:“不错,当年的事,固然我没有看到,但在场所有的人里,却有很多人亲身目睹,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蒋少白不以为意地说:“谁说你说错了,不过我得问你,他们赌赛的时候,输赢是怎么算的?”

神雕会主说:“这个谁不知道,当时他们双方约定由一方先行表演,后人跟着学样。不拘方式但结果必须一致,我没说错吧?”

蒋少白点了点头说:“阁下这点确实没有说错!”

神雕会主马上接着说:“那就不得了吗?你那汤叔叔自杀,两个老鬼却并没有学样,不是怕死是什么呢?”

蒋少白仍旧平静地说:“你怎么知道两位先师没有学样?”

神雕会主轻蔑地说:“众目所睹的事,难道还假得了吗?”

场中所有的人,不禁全将眼光投到蒋少白的身上,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蒋少白不答反问地说:“众目所睹,只不过是当天晚上的事,我问你,他们之间的赌技,规定过学样一定要在什么时候,又规定一定要在什么地方没有?”

大家心中不禁同时啊了一声想道:“对呀!当年他们确实没有规定时间及地点,这一点倒还真没有人想到过呢?”

神雕会主登时被问得哑口无言,瞠目不知所对。

蒋少白冷冷地笑了一笑,又紧接着说:“我再来问你一句,他们之间,是否又规定过彼此的表演,必须在众目所睹的情形下,才能算数。”

神雕会主脸红耳赤地说:“这,这,这……”

这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蒋少白眼神凌厉地望了他一眼,毫不放松地微哼一声说:“哼!既然阁下无法否认刚才的话,又凭什么断言先师已经输了,简直就是放屁!”

说完,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马上拱手向全场所有的人,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壮容地说:“晚辈今天当着诸位前辈的面前,代表两位先师,郑重地宣布:当年杏花山赌命,两位先师因受晚辈恩叔汤桂忠诚所感,不忍使其失望,才暂时认输离去,以完成恩叔付托,将一身绝学,转授晚辈,俾晚辈将来能手刃亲仇,最后,晚辈即将艺成下山,两位先师更不惜以开顶之法,将全身真元,输入晚辈体内,双双了化以完成当时赌技之约,其结果不但相同,圆寂方式,更胜一筹,今后如果再有人胆敢对先师不敬,以此相辱,即为晚辈死敌,敬请诸位前辈,代为传告武林,维护师门清益之德,仅此先行致谢。”

说完,又恭敬地向大家行了一个大礼。

大家闻言之下,不愧一代奇人,想不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形之下仙逝,这就难怪“金童才子”要一鸣惊人了。

彼此纷纷感慨中,神雕会的魔头们,更感到心头大凛,纷纷不安起来,尤其是神雕会主,大摸四客之一的浪子燕,更骇然地想道:“好家伙,此子不除,将来岂不是本会发展的最大障碍吗?听他的口气,两个老鬼开顶输元,尚为期不久,此时可能还不能全部引为已用,如果不趁早将他除去,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心念一转之下,不由毒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眼珠一转,登时有了主意,马上脸孔一变,装出一付鄙夷不屑的神态,阴恻恻地笑了一声说:“嘿嘿!这话难能相信,怕死就是怕死。你的这篇鬼话,骗得了谁,嘿嘿嘿……”

汤淑珍何等聪明,一听老魔此话,就已知道他的用意,在激蒋少白找他拚命,深恐蒋少白上当,马上抢着打断他的笑声说:“老贼,你不用耍这套激将的把战,假如我们不是为了昨天晚上,还有一点事件,没有和你解决,早就叫你也看了,别说白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就是我‘七巧玉女’汤淑珍,也有足够的能力,叫你夹着尾巴滚蛋!”

她的料想一点没错,如果不是她这一抢先说破老魔的心意,蒋少白确已气得不能自制,想要上台和他一拚了。这一来,他的怒火,总算又忍了下去,不过脸色还是异常铁青地瞪了老魔一眼,方始在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老贼,你要有种的话,就先把昨晚掳去的人质,先放出来,我们再好好的拚一场,老实说,别说只有你浪子燕一个人在此,就是你们大漠四客全部到齐,看看小爷是否会皱一下眉头。”

岂知,神雕会主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后,反倒愣了一愣,好像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一般,呆了半晌,方始微表诧异地反问道:“昨晚,昨晚什么事情?”

蒋少白一听此言,不禁勃然作色,霍地将昨晚屋子里发现的那张纸条,从怀里掏了出来,猛注真力,愤怒地朝着台上掷了过去喝道:“老贼,你装什么糊涂,难道你不打算要那张地图了吗?”

神雕会主伸手一接,几乎让那纸条蕴含的真力,给带得立足不住,心头不禁大骇,除他之心,不由更甚。

当他的眼神朝那纸条上面一扫以后,脸色更是大变,登时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眼珠一阵乱转之下,方始莫测高深地阴笑了一声说:“好小子。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你就是那个判贼的余孽,刚才你自认是什么慈心华陀的后代,差点将我弄糊涂了,这样说来,蒋太就是蒋祖跃的化名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