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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万山万重险 一步一惊魂

“多承夸奖!”牛铭注目接问道:“朱姑娘令师是哪位高人,能否见示?”

朱家凤笑了笑道:“家师与你扯不上关系。”

牛铭双眉一扬之间,密林中忽然传出一个苍劲语音道:“启禀牛监军,大事不好。”

牛铭怒声喝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那苍劲语声道:“请监军回到这边来,才好奉禀。”

牛铭沉声接道:“就这样说吧!咱们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事。”

那苍劲语声,有点讷讷地接道:“启禀监军,咱们前头的两处……埋伏,都……都给人家挑掉了!”

牛铭身躯一震,道:“你是说那些火药?”

那苍劲语声接道:“是的,那些火药,都被人家清除掉了。”

牛监军一挫钢牙道:“该死匹夫!”

接着,又厉声喝问道:“那是什么人干的?”

那苍劲语声苦笑道:“不知道,咱们在那边的赌桩,全都被点了死穴。”

牛铭目注朱伯伦,哼了一声道:“你们的手段,可真够毒辣!”

“不敢当!”朱伯伦含笑接道:“比起你们那预埋炸药,企图一网打尽的手段来,可就微不足道啦!”

牛铭强忍心中激动,注目接道:“我再问一声,那是不是杨天佑?”

朱伯伦笑道:“我绝对保证,那位暗中的奇人,不是我杨大哥。”

这时,两位公主也到了牛铭身边,牛铭扭头蹙眉问道:“那是什么人呢?”

长公主,二公主同声苦笑道:“谁知道哩!”

朱伯伦淡然一笑道:“别说你们不知道,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

长公主接问道:“真的?”

朱伯伦笑问道:“长公主曾听说过有说谎话的‘三剑客’吗?”

牛铭顿足怒叱道:“真他妈的,活见鬼!”

朱伯伦笑道:“人家早就走了,你骂他也听不到啦!”

焦三忽然向孟二笑道:“老孟,叫化子没有蛇玩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孟二漫应道:“我说么!干脆自己尿泡尿,淹死算啦!”

这话真是粗俗可恼,使得朱家凤与二位公主都禁不住俏脸一红,而朱家凤更是忍俊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牛铭目注焦孟二人,冷笑一声道:“希望你们,下次莫犯在我手中!”

朱家凤娇笑道:“阁下,别说气话了,眼前的事,打算如何了结?”

牛铭冷笑一声,说道:“别以为你们暗中有人撑腰,就有恃无恐,你尽管划下道来……”

朱伯伦抢先接道:“阁下,我们的目的,只是要前往苏州,可并不愿意与人家争强斗胜,所以,依区区之见嘛!咱们双方就此拉倒,须知错过今宵,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少顷之后,牛铭才回身向朱伯伦说道:“好,在下同意,今宵就此拉倒,这巫山十二峰,你们可以通行无阻,以后,咱们那儿碰上就哪儿算。”

朱家凤娇笑道:“好了,门面话已经说够,可以请啦!”

牛铭向着她深深地盯了一眼,才转身偕同长公主,二公主两人,长身而起,向密林中疾射而去。

这时,张劲秋才长叹一声道:“本来,我是以为这些年来,功夫方面已精进不少了,现在我才省悟到,我仍然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

朱伯伦正容接道:“老弟别泄气,今宵情况,是特殊的例外……”

张劲秋苦笑道:“朱兄说得真轻松,是特殊的例外,幸亏这特殊的例外,是在到达丰都以后才发生的,否则,小弟与焦孟二位老弟,就到达不了丰都城啦!”

朱伯伦接道:“老弟,你该相信咱们杨大哥,此行是谋定而后动,即使敌情未尽如所料,必然我想他已在暗中有妥善的安排。”

张劲秋轻轻一叹道:“但愿如此。”

接着,又目注朱家凤笑问道:“贤侄女,方才你同那厮的凌空互搏,有没有分出高下来?”

朱家凤娇笑道:“没有啊!”

张劲秋接问道:“那厮的武功,是否已高过那位长公主呢?”

朱家凤点首接道:“比起长公主来,牛铭的武功,恐怕不止高上一二筹。”

张劲秋笑道:“那是说,贤侄女的武功,也比那位长公主要高明得多了?”

“张叔叔,”朱家凤含笑接道:“我可不曾这么说过呀!”

张劲秋也含笑接道:“别着急,对外,我还是会保密的。”

朱伯伦却正容接道:“凤儿,方才,你看出那牛铭的武功路数吗?”

朱家凤蹙眉接道:“爹,方才,我和那厮一共交换了三招,那厮的招式虽然奇幻而又凌厉,但那三招的招式,却是互不关联的。”

朱伯伦点点头道:“那是分别属于十大家中,三种不同掌法中的精招,不过,都曾经加以改良过,比原来的招式更神奇,也更凌厉了。”

朱家凤“哦”了一声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

朱伯伦笑道:“这就是江湖阅历的问题啦!”

一顿话锋,却又正容接道:“孩子,你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朱家凤一怔道:“爹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朱伯伦接道:“我指的就是那位幽冥教的牛监军。”

朱家凤蹙眉接道:“不错,经爹这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试想,幽冥帝君的两位公主,是何等身份,而牛铭却居然能指挥她们……”

朱伯伦截口接道:“最令人担忧的,还是那厮的来历,他能将十大家的武学加以改良,使不同而又没法关联的招式熔于一炉而加以运用,像这情形,如非是有特殊的天赋,那就必然是经过极高明的武林奇人的指点。”

朱家凤一挑秀眉道:“爹,你别长他人的志气,好不好?”

朱伯伦苦笑道:“丫头,爹不是长他人的志气,而是借机会点醒你,武林中,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你可千万不能满足现有的这点成就,而目空一切。”

朱家凤娇笑道:“爹,你这些话,我已经听过好多次啦!”

朱伯伦一叹道:“可是,你都把它当作耳边风。”

“没有啊!”朱家凤俏皮地笑道:“爹,你看我不是很谦虚吗……”

朱伯伦忍不住一笑,说道:“真是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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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朱伯伦等人到达宜昌。

那位牛监军所说的话,倒还真能算数,这一路行来,果然没受到任何阻挠。

一行人在宜昌城最大的一家嘉宾客栈中,包租了一个独院。

由于他们早已在路上计议好,到达宜昌后,即租一艘民船,由水路直放金陵,转往苏州,所以,落店之后,立即由焦孟二人赴码头上接洽租船事宜。

但焦孟二人刚刚走出嘉宾客栈,却迎面碰上那位于君璧于相公,一摇三摆地走了过来。

焦二入目之下,首先一“咦”道:“于相公是几时到达这儿的?”

于君璧含笑接口道:“我是今天正午到达这儿的。”

孟二笑问道:“相公怎会走在我们前头的哩?”

于君璧苦笑一声,道:“不瞒二位说,我是坐船从三峡过来的,本来,我是一乘船就晕头转向,因而生平最怕乘船,但一想到那陆路上的危险,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孟二“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于君璧接问道:“诸位没有碰上什么麻烦吗?”

孟二笑了笑道:“麻烦是有的,不过,都能逢凶化吉就是了。”

“这叫作吉人天相,吉人天相,”于君璧含笑问道:“诸位也是住在这儿?”

“是啊!”

“那真是巧极了,我也住在这儿。”

说到这里,他才忽然想起来似的,向焦孟二人笑问道:“二位是准备逛街?”

焦孟二人当然是据实回答,于君璧却禁不住目光一亮道:“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正准备去苏州,这回诸位可携带我一下了吧?”

孟二淡淡一笑道:“于相公要同行,在下等当然欢迎,不过,这桩事,在下可不敢作主……”

于君璧截口接道:“是要向朱老爷子商量才行。”

孟二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于君璧接道:“好,二位请便,我去向朱老爷子交涉去。”

一半是同情,一半也是为了好奇,朱伯伦一口答应了于君璧的要求,不过,他不好听的说在前头,如果半途出了什么危险,必要时,可要自己照顾才行,因为,在那种情况之下,朱伯伦等人,是没法分神去照顾旁人的。

这附带条件,于君璧一口答应了,于是,第二天午后,他们共乘一艘中型楼船扬帆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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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伯伦等,由水路顺流向下的同时,外表静谧的苏州城市,那些在暗中活动的江湖人物,却也更形活跃起来。

而且,以往没人胆敢公开谈论的,有关“四海游龙”杨天佑与苏州陈家的渊源,也在一些酒楼茶肆等公共场所,公然宣扬起来。

当然,那些传说,不一定都是事实,尽管人言言殊,莫衷一是,但对杨天佑个人而言,却是贬多于褒。

人人诧讶的是,不论一般人对杨天佑的批评如何的不好,而杨天佑本人,以及他朋友们,却从来没有挺身出来辩护过。

江湖上消息的传播,是最快速的。

当朱伯伦等人由宜昌乘船东下时,他们在丰都城前后所经的一切,却早已传到苏州。

也因为如此,使得那本已成了卧虎藏龙之地的苏州,除了谣言纷传之外,敏感的人都已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这表面上还算是一片宁静的古城了。

这是一个静谧的黄昏。

位于苏州城东北隅的潘儒巷内,名闻遐迩的名园——狮子林中,正有一老一少两人,缓步徜徉于花木扶疏的碎石小道之中。年轻的一个,是陈红萼的儿子陈继志,年老的一个,是陈继志的表舅,亦即陈红萼的表兄岑浩然。

其实,岑浩然并不算老,顶多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尤其,因为他是文人,外表看来,好像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得多。

他,五官端正,面相清癯,文质彬彬地,满身都是书卷气息。使人觉得他苍老的原因,是背部微拱,已成了一个准驼子,予人一种未老先衰的感觉。

岑浩然是常州人,是当地首富,虽然是读书人,但他却从来不参加科举考试。

据说他澹泊名利,志在山水之间,年轻时,曾经遍游全国名山大川,因而除了满腹诗书之外,更有极丰富的见闻,也因为如此,陈继志从小就喜欢和这位表舅在一起,经常磨着他讲故事。

岑浩然是陈红萼唯一的亲戚,所以,陈家遭遇变故之后,他就义不容辞地搬到陈家来,以便就近照顾。

他目前膝下犹虚,一同住在陈家的是他的夫人卞青莲。

卞青莲似乎比岑浩然要年轻得多,看外表,顶多不过是花信年华,而且温婉娴静,一派大家闺秀风范。

至于面目身材,虽然不能与陈红萼相比,却也是中上之姿,因此,凡是认识岑浩然的人,莫不羡慕他的艳福无穷。

陈家的三宅,就在狮子林的右边,既然是邻居,那么,陈继志和岑浩然二人偶而过来赏玩一番,也是很平常的事。

不过,目前的陈继志岑浩然二人,都是眉峰紧蹙,脸色肃穆,显然是有着严重的心事,而并非在欣赏这狮子林中那些巧夺天工的景致。

两人默默地缓步徜徉着,一直到一个荷花池旁才停了下来。

岑浩然目注西天灿烂的晚霞,长吁一声道:“孩子,咱们坐下来歇会吧!”

说着,他已首先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

陈继志也在另一张石椅上坐下之后,才注目问道:“表舅您说,这次那位张神医,不会再发生问题吧?”

岑浩然苦笑道:“傻孩子,你这算是问道于盲嘛!”

陈继志一挑剑眉道:“表舅,我想即刻束装上路,迎头赶往接应去。”

岑浩然一怔道:“去接应谁啊?”

陈继志接道:“自然是去接那位张神医呀。”

岑浩然这才一哦道:“你自信比三剑客中的朱大侠要高明?”

陈继志苦笑一声,道:“甥儿怎敢如此狂妄。”

岑浩然正容接道:“既然你不以为比朱大侠高明,那你还跑去干吗?”

陈继志蹙眉苦笑之间,岑浩然又轻叹着接道:“再说,你这一走,你娘的疯症发作时,谁能管得了她。”

陈继志长叹一声道:“如果这位张神医不幸又在半路上出了事情,那我娘的疯症,岂非永远治不好了?”

岑浩然正容接道:“这个无须你担心,事实上,你着急又有什么用。”

一顿话锋,又轻轻一叹道:“但愿吉人天相,这回,那位张神医不再在半途出事就好了。”

陈继志苦笑了一下,却岔开了话题:“表舅最近几天,外面的谣言您是否也听到了一些呢?”

岑浩然微微一怔道:“是什么谣言啊。”

陈继志接道:“就是有关杨大侠与我陈家的渊源那些传说。”

岑浩然苦笑道:“你知道的,表舅老了,最近难得向外间跑一趟,所以外间究竟有些什么谣传,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话锋略为一顿,又含笑接道:“那些谣言,说了些什么,你且说说看?”

陈继志沉思着说道:“有人说,杨大侠曾经是我陈家的总管,曾经受过我陈家不少的好处。”

岑浩然点点头道:“这倒是实情,严格说来,杨天佑能有目前的地位,完全是陈家人对他的提拔所造成。”

“还有,”陈继志接道:“有人说,我娘的疯症,就是杨天佑一手造成。”

岑浩然一“哦”,道:“那是怎么说的?”

陈继志苦笑道:“那些传说,很暖昧,隐隐约约地,好像是说杨天佑忘恩负义,受了陈家的莫大的恩惠,不但不思报答,反而作出一件非常混账的事,将我娘气疯了。”

岑浩然注目问道:“你相信这些谣言吗?”

陈继志正容说道:“我不相信谣言,却也不能不无所疑,因为,所有的传说,都是说杨天佑对不起陈家。”

岑浩然也正容说道:“孩子,你懂得‘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的涵义吗?”

陈继志点首接道:“我懂,但也懂得无风不起浪的道理。”

岑浩然正容如故地接道:“孩子,对于这一桩与你切身有关的疑案,你可千万不能感情冲动,同时,有一个事实和一个主要关键,不能不提醒你,另外,还有一个秘密……”

陈继志星目一亮地,截口问道:“什么秘密啊?”

岑浩然漫应道:“让我一项一项的说吧!”

略为一顿话锋,才正容接着道:“在说明我所要说的话之前,先要表明我自己的立场,我是你娘的表兄,也是你陈家唯一的亲戚,这也是说,你陈家的事,也等于我的事,你懂事了,该能明辨是非,也该相信我的立场公正,不会偏袒外人!”

陈继志连连点首,苦笑道:“我如果连表舅您的话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的话哩!”

“这,我就可以放心的说下去了,”岑浩然接道:“现在,我先从‘一个关键’说起,我想,你也能想到有关杨天佑与你陈家之间的种种传说,都因你娘的疯病而起,你说,是也不是?”

陈继志点首接道:“是的,我也想到这问题。”

岑浩然接道:“所以,只要你娘的疯病好了,能够自己说明当年的一切事实,则自然会真相大白了。”

陈继志苦笑道:“可是,问题却在一般大夫,治不好我娘的疯病,而有能力治好我娘的疯病的名医,却又没法请到,即使请到了,也到不了这儿就被人暗杀。”

岑浩然正容接道:“由于这一事实,你能有什么联想呢?”

陈继志也正容说道:“我的联想是,那个将我娘气疯的人,不愿将当年事实公布出来。”

“对了。”岑浩然接道:“这是问题的中心点,你能把握住这一个中心点,对当前这种令人迷惑的局面,就能有一个概念了。”

一个话锋,又含笑道:“现在,再说到‘一个事实’,如所周知,不论明里暗里,杨天佑一直是在竭尽所能,想请到名医,好好将你娘的疯病治好,你想,这是为什么呢?”

陈继志接道:“以往,我仅仅以为是因为杨大侠曾经受过我陈家的恩惠,饮水思源,才想将我娘的病治好,也算是知恩报德之意……”

岑浩然截口笑问道:“现在呢?”

陈继志苦笑道:“现在嘛,我有了另一种的想法。”

岑浩然注目接道:“说说看?”

陈继志正容说道:“由于近日来,有一种不利于杨大侠的谣言太多,我想:杨大侠必然是受了冤屈,才急于将我娘的疯病治好,以便于恢复他自己的清誉。”

岑浩然连连点首道:“有道理,有道理。”

陈继志接着又道:“这,也就是杨大侠之所以对自己的含冤受屈,不予辩白的原因!”

“是的,”岑浩然胃然一叹道:“在众口铄金的情况之下,空口辩白,是无济于事的。”

接着,又注目问道:“还有别的联想吗?”

“有。”陈继志说道:“不过,在说出这一个联想之前,必须先将我心中的疑问说出才行。”

岑浩然“唔”了一声道:“这是应该的,你说吧!”

陈继志沉思着,道:“照目前这情况判断,那个将我娘气得发疯,以及暗中散布谣言,污蔑杨大侠的,显然是一个城府甚深的,最阴险的人物。”

岑浩然点首道:“这是可想见的。”

陈继志接道:“可是,这么多年来,经过‘三剑客’暗中的查访,为何竟然查不出一点眉目呢?”

岑浩然轻轻一叹道:“这该算是那位神秘人物的手段,太以高明了。”

陈继志正容说道:“但我却有另一种想法,这就说到我的另一个联想了。”

岑浩然“哦”了一声道:“那是怎样的联想呢?”

陈继志沉思着道:“表舅,你想想看,如果那位神秘人物,就是杨天佑本人,他,一方面装成受冤屈的姿态,到处找寻名医,以期医好我娘的疯病,俾便洗刷他的沉冤,同时却暗中把那些名医杀死,如此一来,我娘的疯病永远治不好,我娘的疯病不好,当年事实真相,就永远没人知道,而他却可以赢得不少的暗中同情,你说,有些可能吗?”

岑浩然连连点首道:“孩子,你真的是长大了,心思的缜密,恐怕连一些以老江湖自居的人,也赶不上你……”

陈继志苦笑道:“表舅,你怎么跟我来这一套的。”

岑浩然正容接道:“孩子,表舅说的,可是由衷之言,很坦白的说,连我自己,也不曾有过这么深入的构想哩!”

陈继志注目说道:“这是说,你也同意有此可能?”

岑浩然笑了笑道:“我虽然赞美你心思的缜密,却并不同意你这一构想。”

陈继志讶问道:“那不是矛盾么?”

岑浩然说道:“我说的话,一点也不矛盾,因为,你的构想,已经被事实否定了。”

陈继志接口问道:“那是什么事实呢?”

“孩子,你怎么那么健忘的。”岑浩然含笑说道:“你不是自己听到传说,这一次领头拦截朱大侠和张神医的,是‘幽冥教’的幽冥帝君的手下吗?”

陈继志哼了一声道:“可是,幽冥教的人,以前没有这么高的武功。”

岑浩然道:“你要知道,武功是可以增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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