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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意乱情迷

方天华与司马瑜急忙过来,赶到公孙述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伸手一探他的脉息,却已完全停止了跳动,不禁大吃一惊。

公孙述固然以偷成名,那一身武功在之中原亦廖廖可数,却被这老和尚一声就叫死了,这种事简直是难以相信。

司马瑜想起受到此老多少照顾,这次被自己央求前来,却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忍不住泪如雨下,跳起来厉声悲叫道:“老妖怪,你用什么妖法害死了公孙前辈……”

密勒神僧冷冷地道:“这是老僧密勒神功之精髓,如何可以叫做妖法!”

司马瑜愤怒已极,含泪痛吼道:“你也把命陪上吧!”

说着一掌推出去,劲力无比,可是密勒神僧视同未见,掌力透过他的身体,只将他的衣衫震得微飘,却是完全无法奈何他。

司马瑜不禁呆了,这老家伙一呼勾魂,掌力不伤,简直不象是人,而是个的的确确的妖怪了……

方天华也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十分平静,完全没有悲状,淡淡地道:“你一声能将他叫死,可有本事能再将他叫活过来!”

密勒神僧淡淡地道:“老僧无所不能,不过有个时间限度,三天之后,任何人都无能为力了!”

方天华想了一想又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将他救活回来!”

密勒神僧也想了片刻道:“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叫这年青人放弃见那个女孩子的面,还有一个办法是有人能抗受老僧一呼而不死……”

司马瑜想了一下,痛苦地道:“那我就不见她们了吧……”

沙克浚闻言一喜,方天华却怒声喝道:“胡说!我们是为什么来的?难道老偷儿肯在这种情形下要回性命吗?”

司马瑜流着眼泪道:“可是我总不能让公孙述前辈就这样死去啊……”

方天华不去理他,闭目凝神片刻,忽地睁开眼睛道:“我叫方天华,现在我接受你的第二个办法,你开始喊吧!若是你无法将我叫死,便得遵约将他救活……”

司马瑜急忙道:“方前辈!这不行,若是你也被他叫死了呢?”

方天华怒声道:“小子!你滚开点,我们就是都死了,也用不到你来假慷慨!”

司马瑜急得痛泪直流,却是不敢再说话,因为方天华此刻的神色十分庄严,声音中也含着无比的峻厉。

密勒神僧微感诧然地道:“你真有把握能抗受老僧的勾魂一呼?”

方天华用手一指沙克浚道:“他能抗受吗?”

密勒略感意外地道:“国君已经深刻密勒神功的个中三昧,自然不成问题!”

方天华傲然地道:“方某虽然一窍不通却自信不输于他!”

密勒倒不禁轻轻一叹道:“这是你自寻死路,老僧也没有办法,你准备好了吧!”

方天华懔然而立,凝神一志,密勒也较为紧张,聚气片刻才大声叫道:“方天华!你该死!你死吧……”

他刚一张嘴,方天华也大声地喝道:“方天华不会死的,方天华不死……”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收住,方天华果然还巍然而立,丝毫未伤!

密勒等了片刻,见方天华仍然站着没倒下,这才轻叹一声道:“你真是个奇才,这么快就已经摸到老僧神功门径了,只可惜年纪大了一点,否则只须老僧略加指点,定然可以大有所成!”

方天华冷淡地道:“所谓密勒神功,也不过是一种精神功夫而已,我只需略加注意,就可以不受你的蛊惑,要是我再用点心,恐怕还可以倒过头来制裁你了,算了吧!废话少说,你快把我的朋友救醒过来!”

密勒神僧的脸色十分激动,好象经过了绝大的努力,才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走到公孙述的身边,对准他的耳畔喃喃地低语几句。

公孙述果然慢慢地醒过来了,翻身坐起,两眼发直,开口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密勒带着阴险的笑意道:“这是国君的寝宫?”

公孙述傻傻地一笑道:“这是国君的寝宫!那么我是谁?”

方天华以为他是在故意装糊涂,不禁怒骂道:“你是混蛋!”

公孙述又傻笑着道:“我是混蛋,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我是混蛋呢……”

司马瑜见公孙述死而重生,心中正感到无比欣慰,可是又见到他这种失神落魄的情状,不禁大为悲切,哽声道:“公孙述前辈!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公孙述将眼一瞪道:“你在对谁说话?你在叫谁?”

司马瑜流着眼泪道:“我在叫您………”

公孙述却怒声道:“胡说!我是混蛋你怎么不叫我混蛋?”

司马瑜见他真的是疯了,不禁怒声对密勒道:“老妖怪!你对公孙前辈又用了些什么妖法?”

密勒哈哈笑道:“我输了一阵,只得答应将他救活过来,却没有保证他活过来后还是原来的样子,此刻他神智已迷,对过去之记忆完全消失,现在谁告诉他的第一句话,就会变成他的经验与记忆……”

司马瑜愤不可抑,公孙述却因为密勒谈话时,手指点到他,遂又茫然地问道:“你是谁?”

方天华连忙道:“他是小混蛋,你的儿子!”

密勒怒骂道:“方天华!你怎可对老僧如此侮辱!……”

方天华冷笑道:“假如它的第一个印象永远也无法磨灭的话,你只好永远做他的儿子了!”

果然公孙述拍手大笑道:“哈……你是小混蛋,我是混蛋,你是我的儿子……”

密勒神僧气得脸色铁青,眼中充满杀机。

公孙述又笑又跳,形状十分滑稽,司马瑜却看得心如刀割,噙着眼泪对密勒神僧厉声问道:“老妖怪!他还能恢复原状吗?”

密勒神僧气哼哼地道:“他如不恢复原状,便只有死路一条,老僧不能长期忍受这种侮辱!”

司马瑜有欲所言,方天华知道他的意思,连忙抢先道:“你这是自取其辱,自作自受,不过我还是愿意跟你再赌赛一次,方法由你提出,你若输了,便替他恢复原状……”

密勒神僧阴声问道:“老衲若是赢了呢?”

方天华慨然道:“连方某项上人头在内,任你予求予取!”

密勒神僧沉思不语,司马瑜却感动地咽声道:“方前辈,您……”

他知道密勒神僧这次若再提出方法,一定不会太简单,因此方天华这一承诺,无异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法!

方天华斜视他一眼道:“小子!见义勇为固然是美德,可是也得量量自己的能力与周围的环境,徒逞血气之勇,不过是忘命一匹夫耳!”

司马瑜愧然不语,知道方天华是在骂他想仗义代公孙述出头请命之事……

密勒神僧猛然抬起头来道:“方天华!老僧接受你的赌赛,这次的条件很简单,老僧若输了,依约替令友恢复原状,老僧若是赢了,你跟随老僧到阿尔泰山上密勒池畔,同渡一年!”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你要我跟你一起干吗?”

密勒神僧正经地道:“普天之下,老僧独许你为第一奇才,老僧对于密勒神功,尚有部份疑难未解之处,若能与你共同研究,定必能有所成!”

方天华大笑道:“为了我打算,最好是我输,为了你打算,最好是你输!”

密勒神僧微愕道:“这话怎么说!”

方天华笑笑道:“我若与你相处一年,尽得你精神功之要诀,学成之后,你将是第一个该遭殃的对象,你的密勒神功是偏向于精神一方面的,因此你必定懂得一丝相理,你看看我可是那种易于相处之人!”

密勒神僧孰思片刻,低低一叹道:“老僧明知你胸不能容物,也要坚持如此,因为我们学功夫,并无师承门户,一点心得,全靠自己摸索而来,人寿有限,老僧若不将自己所知,所能,找个人流传下来,实在不能甘心……”

方天华大笑道:“你想找传人也该找个年青一点的,我这么大岁数了,学着也用不了几年,何苦还要化费精神去苦学呢……”

密勒神僧仍是轻叹道:“老僧不是说过吗,叫你去并不完全为着要你去学功夫,老僧对于密勒神功尚有许多未解之处,需要你的智慧来共参……”

方天华还是笑笑道:“你的岁数也不小了,既知人寿几何之说,我看也不必再浪费精力了……”

密勒神僧庄严地摇头道:“不!中原先贤曾有言云,朝闻道,夕死可矣!”

方天华再也没话可说了,他手一摊道:“好吧!你坚持要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你要如何赌赛法呢?”

密勒神僧兴奋地道:“这次老僧要跟你比试一项新的方法,你我二人同时置身于一间密室之中,那里面全无一丝光线,然后我们想尽方法,将对方逐出密室,只有一个限制,就是不得使用任何武功……”

方天华不禁讶然道:“不使用武功就无法接触对方,怎么能把人逐出来呢?”

密勒神僧得意地一笑道:“这就要看我们真正的智慧了,天下无不可能的事……”

方天华也高兴地道:“这倒是一项新奇的赌赛,我接受了!”

密勒神僧也指着司马瑜道:“为着公平起见,那密室中应该有一名证人,就由这年青人担任吧!”

司马瑜听见那种新奇的比赛方法,心中跃跃欲动,正怕无法参与其中,闻言正中下怀,立刻叫道:“好!就是这么决定!”

方天华想了一下,没作任何表示,密勒神僧已在前面带领着走进一条甬道,最后停在一个门口道:“就是这里面,老僧先进去,等你们进来后,把门关上,就可以开始了……”

说着推门入内,司马瑜忍不住对方天华道:“方前辈,他是否有什么阴谋?”

方天华凝重地道:“很难说,反正事已如此,只有自己多加小心,以不变应万变……”

说着他推门而入,等司马瑜进去之后,关上了门,果然黑暗异常,连方天华与密勒神僧都看不见在那里,连忙喊道:“喂!你们在那里?”

黑暗中传来密勒神僧的声音喝道:“年青人!不要叫!你知道老僧为了将你安排进入此间,费煞多少苦心……”

接着是方天华的声音怒喝道:“老家伙!你在捣什么鬼……”

密勒神僧轻轻一笑道:“方天华!你最好不要问,等一下就明白了!老僧将你们引到这间密室来,绝对是一片善意……”

方天华不开口了,司马瑜却燥急难耐,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中,伸手不见五指,又不知这老和尚在玩什么花样,等了一阵,他突然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我的离火神功发出红光,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念即定,他立刻提气注臂,然后两掌一拍,掌力朝脚下涌去。

朦朦红光中,他尽量游目四顾,耳畔却传来密勒神僧的急叫道:“使不得!快把亮光隐去!”

司马瑜由于眼中所得的一瞥印象,也赶快把劲力卸去。

因为他看见屋角另有两个人影卷缩在一起。

两个人!两个女人!两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司马瑜又气又怒,厉声高叫道:“老妖怪!你这是什么意思?”

密勒神僧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要见那两个女孩子吗,怎么见了面,反倒不认识了!”

司马瑜失声惊叫道:“什么!是冷姊姊与靳姑娘,她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密勒神僧轻轻一叹道:“这是老僧唯一的一次失败……”

司马瑜大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

密勒神僧沉呤片刻才道:“因为国君对此二女甚为倾心,可是她们对国君仇意颇深,从不假以词色,国君用尽一切方法之后,不得已向老僧求助……”

方天华也不齿地道:“于是你就利用精神功去迷惑她们……”

密勒神僧叹道:“老僧受国君知遇之德,惟以此途报之,谁知老僧的精神功对此二女竟然失去了效力,结果……”

司马瑜迫不及待地问道:“结果怎么样?”

密勒神僧默然片刻才道:“这两个女郎心中已有所钟,情坚如铁,老僧徒然施为,结果反将她们导入痴迷,连老僧也救治不过来了……”

司马瑜悲愤莫名,厉声叫骂道:“老杀才!你简直罪该万死……”

密勒神僧黯然地道:“老僧对此事甚感歉咎,所以才瞒着国君,将她们带到这密室中与你相见!”

方天华连忙问道:“沙克浚难道不知此事?”

密勒神僧轻叹道:“国君自从她们陷入痴迷之后,心性也变了,开始追逐酒色,本来是完全不近女色的,现在却夜无女不眠……”

司马瑜连忙道:“那他侮辱她们没有?”

密勒神僧道:“那倒没有,不过他对这两个女郎也恨到了极点,每天都要鞭打她们一阵,由于他的手法很高明,表面不伤皮肉,其实却痛楚不堪,他就喜欢听她们的痛苦呼号……”

司马瑜心中一阵惨痛,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黑暗中也传来方天华的叹息道:“沙克浚这个人已经疯了……”

密勒神僧道:“也许是吧!至少国君的精神也陷入了错乱的状况中,老僧因为心中愧对这二个女孩子,所以偷偷地将她们携来此地,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也许能治好她们……”

司马瑜连忙道:“什么方法?”

密勒神僧道:“那关键全在你身上,因为她们心中只有你,现在你到他们身边去,一面按摩平顺她们的经脉然后再轻轻地唤她们的名字,但愿你至情一呼,能把她们从迷失中找回来!”

司马瑜不信地道:“就这么简单?”

密勒神僧轻叹道:“你不要认为简单,天下最强的力量,莫过于男女间的刻骨相思,年青人!假如你真的爱她们,你的呼唤自然能创造神迹!”

司马瑜将信将疑地顺着方向摸索过去,直到手指按触一团柔软腻脂才停步,可是他又面临一个难题了。

他的手能摸到一个人,然而她是谁呢?

是靳春红还是冷如冰?室中暗无光线,他无法认辨。

“要是我对着靳春红叫冷姊姊或者相反过来,那样不但没有用,也许更加深了她们的病情……”

密勒神僧又说话了:“方天华!我们的比赛仍未作罢,不过不能在此地妨碍那年青人,这密室的石墙有一间暗门,通往另一间密室,我们到那儿去吧!”

司马瑜连忙招呼道:“喂!老和尚!你先别忙走,先告诉我那一个是冷姊姊?”

密勒神僧哼了一声道:“小子!你真辜负了她们的一片痴情,连这一点都无法分辨,你怎配做她们刻骨相思的对象,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老僧无所奉告!”

按着是一阵轻响,然后是格格的开门声,乒乓的关门声,最后是一片寂静!

很明显的是两人都走了,室中只剩下了呆呆的司马瑜与痴迷不醒的女孩子!

“怎么办呢?”

他在心中思考着一切可能辨认她们的方法。

“她们的身材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真叫人难以捉摸……”

沉思片刻,他忽然心中一动道:“有了!冷姊姊与我曾有合体之缘,应该是个妇人了,听说妇人的身躯,总是比少女丰满一点……”

这是个假设,却也未尝不可一试,于是他开始抱起一个胴体,用手在上面抚摩着,触掌柔滑,使他的心跳也砰砰地加速了!

那女子发出一阵如梦呓般的低语,却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抚摸片刻后,他就地坐下后,将那女子倚在自己的肩上,又抱起另一个躯体。

因为他感到地上一片冰凉,不管是冷如冰也好,靳春红也好,他不忍心再把她们放回那冰凉的石地上去。

这第二个女子到了他的怀中,突然伸出两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同时将面颊在他的脸上擦着。

司马瑜大吃一惊,不知道是什么原故,可是他想到这女子不是靳春红就是冷如冰,因以也没有用手将她推开。

蓦而!

眼前一片通亮,同时也不知何时,暗室的四周站满了许多人。

沙克浚依然是一身锦装,在他身边站定两个花容惨淡的女子,赫然竟是冷如冰与靳春红。

司马瑜大惊失色,连忙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两个女子,却是全不相识,不过姿容妖艳,亦称绝色……

沙克浚哈哈一声大笑,手指着司马瑜道:“这是你们矢心相守的人,孤家只道他是个守正不阿的奇男子呢,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

冷如冰与靳春红默默不语,眼中却充满痛苦与失望!

司马瑜初是一怔,继而才想到这是一个阴谋。

密勒神僧完全是一片谎言,目的就是要他在冷如冰与靳春红的心中留下一个丑恶的印象!

沙克浚又冷冷地一笑道:“司马瑜!你简直是个人面兽心的色魔,孤家因为敬你是个中原侠土,所以才对你多般礼遇,不想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诱奸宫女!嘿嘿……”

司马瑜气得说不出话来,猛地一跳而起叫道:“我会做这种事……”

沙克浚冷笑道:“事实放在眼前,你何必还明知故问!”

司马瑜满脸煞白,回头对冷如冰道:“冷姊姊!你认为我会做出这种事吗?”

冷如冰痛苦地一叹道:“我很难说,因为我们有一年没见了……”

沙克浚继续冷笑道:“是啊!据说你这一年中,在中原艳事频传……”

司马瑜厉声叫道:“沙克浚!你是天下最卑劣最无耻的人……”

靳春红也冷笑一声道:“司马瑜!你不必强辩,你这次到岛上来,还带着两个美貌的女子!你已经享尽了人间艳福,何必还要找我们呢……”

司马瑜忍无可忍,猛地一掌推向沙克浚,沙克浚伸手接住了,虽然对司马瑜反震回去,他自己也微恍了一下身子,不禁诧然道:“小子!看不出你一年来除了在女人身上用功夫外,在武功上,似乎也下过一番苦练……”

司马瑜咬牙切齿地叫道:“沙克浚,今天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抡掌如风,疯狂似地扑了上去,沙克浚挥掌相敌,虽然他的功力远较司马瑜深厚,可是在他一轮急攻中,倒也无法将他击退!

交手将近二十合,沙克浚突地目射精光,厉声大喝道:“好小子!你躺下吧!”

一掌斜切,恰好对准司马瑜的肩头,又疾又狠,司马瑜连忙挥臂来架,却挡不住他的如山重力,格格两响,臂骨全断!

沙克浚厉笑一声道:“小子,孤家今天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运掌再度欲待削向他的颈头,背后忽地射来一道青影,直撞沙克浚的后心,居然将他推出四五步远。

司马瑜臂痛澈心,可是等他看清那袭来的人影时,居然会震惊得连疼痛都忘了。

谁也不会想到,这突然出现的人,居然会是无忧,仍是那一身青色的道装,艳丽的脸上却透着憔悴!

沙克浚震惊的程度并不下于司马瑜,毒龙岛孤悬海外,他的寝宫更是机关重重,警卫森严,可是这一个道装女子,竟不知她是如何来到岛上,更不知她是如何来到这寝宫中,而且她所表现的功力尤其高得出奇。

无忧一掌推开沙克浚,身影未停,一晃而至司马瑜身边,首先点住他的穴道,然后迅速替他将震脱的关节接了上去,然后再拍开了他的穴道。

司马瑜这时才说得出话来,诧惊无比地道:“无……无忧!你是怎么来的?”

“凡是你到的地方,天涯海角,我也能追了来!”

司马瑜只在喉头干咳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沙克浚却厉声喝道:“你这女子是从那里来的?”

无忧对他微微一笑道:“不从水里来难道还会从天上飞来不成!”

沙克浚一惊道:“什么!你说你是从海里乘舟而来的?”

无忧笑笑道:“不错!这迢迢万里的海洋,我总不能象鱼一样地游过来!”

沙克浚满脸浮起不信之色道:“只要是靠近本岛水面五十里以内的船只,绝对无法躲过孤家所布的监视哨,因此孤家对你乘舟而来之说法,颇表怀疑!”

无忧神秘地一笑道:“你相信也好,怀疑也好,反正我就是来了!”

沙克浚立刻追问道:“你的船停泊在什么地方?”

无忧摇头道:“不能说!那可是我们回去的工具,对付你这种善用心计的狡徒,我们必须随时随地留下一条退路!”

沙克浚冷笑一声道:“笑话!在毒龙岛的范围内,孤家不相信你能藏起一条船!”

无忧坦然无动地道:“可是我确实藏起了一条船,五名水手,还有两百多斤炸药!”

沙克浚失色道:“你带炸药来做什么?”

无忧壮容道:“我远道而来,假如无法达到目的而归去的话,自然要取得相当的代价!这两百多包炸药……”

沙克浚赶忙插口道:“毒龙岛方圆千余里,岂是你两百多包炸药所能威胁得了的!”

无忧冷冷一笑道:“这些炸药用来炸毁全岛自然是不够的,不过用来炸通一个火山口,却是绰绰有余,你全岛六十三处火山口,我只要随便引发一处,就够你受的了!”

沙克浚脸色大变,胸口起伏不定,足见他心中的愤怒,半天才挤出一声大笑道:“好!厉害!真厉害,你居然把我岛上的虚实都摸清楚了!”

无忧淡淡地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是尽人皆知的兵法……”

沙克浚忽转厉声道:“孤家却不是轻易服输之人,你也不见得全然能操胜算!”

说着在身边掏出一面小金锣,哨哨地敲了几下,那侍卫金克飞身而来道:“国君有何吩咐?”

沙克浚脸寒似水,厉产道:“金克!你办事越来越糊涂了,居然让外船偷进入本岛……”

金克大惊道:“这绝无可能……”

沙克浚手指无忧怒声道:“那这人是从那里来的?”

金克愕然无法回答,沙克浚冷哼一声,才以严然的声音道:“将今日日间全部海上监视哨人员处死,然后传谕海人,叫他们全体出动,搜索一条神秘的来船,务必找到为止!”

金克应着恭身去了。无忧这才冷笑道:“没有用的,随便你发动多少人,也别想找到我那艘藏船!”

沙克浚不服气地道:“在两个时辰之内,我可以把全岛十里的水面整个地搜索一遍,你就是藏了一根细针,我也能找出来,何况是一条船!”

无忧满不在乎地道:“你一定要那么自信,我也没有办法,由着你去白忙好了!”

面对着她这种冷静的态度,沙克浚也不禁有点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