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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天下宝座 惟至邪者居之

人间浩劫 赖大英雄弥焉

“劈啪!”

一声微响之后,司马瑜的身子被撩开丈许远近,幸而公孙述在后将他托住,才没有跌倒下来。

而方天华不禁为之一怔,呆立着没有讲出话来!

原来司马瑜在情急万分,不顾一切的挥掌之下,并因“长眉笑煞”的散花手别具心得,这一掌攻的部位竟是巧到极点。

方天华的手指也许可以点到冷如冰,可是他的脉门却免不了要挨一下,混元笔纵然功力精深,却也不敢冒险!

所以在百忙中手掌一翻,与他对了一掌!

司马瑜造诣太差,自然而自然地被反弹出去!

冷如冰一着大意,多亏瑜弟弟从中解救了一下,幸获指底余生,遂立刻飞身纵到司马瑜身旁关切地问道:“瑜弟弟,你受伤了没有?”

司马瑜怔怔地运了一下气,摇头道:“还好!就是掌心痛得厉害!”

冷如冰这才放下心来,回身瞪住方天华,提防他第二次进袭时,方天华突地一反常态地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都为他的态度感到惊愕时,方天华已止住笑声道:“当初我听说这女娃儿能挡住丁三的一招时,心中的确无法相信,想不到我自己出手,还是能被挡掉!”

司马瑜听得气往上冲,抗声道:“你那一招只能说是自救,怎可算是被人挡掉!”

方天华望了他一眼微笑道:“年青人不要太狂,我承认萧奇那老鬼的招式确不含糊,可是由你来使用还伤不了老夫!”

司马瑜将头一昂道:“笑语,我那一掌要是切中了你的脉门……”

方天华微笑不语,突然举手朝桌上挥去,砰然一声,那大理石的桌角立刻被击成了碎粉!

司马瑜正为他的神力感到惊奇时,方天华又笑道:“你那一掌能有老夫一半之力吗?你的掌缘能如这大理石坚硬吗?你看清了老夫击桌时所用的部位吗?”

司马瑜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大变!

方天华用来击桌的部位,正是腕下的脉门,碎石成粉,这老魔头的功力确已到了惊人程度!

怔了半天,司马瑜才呐呐地道:“那你为什么要接我的掌呢?”

方天华大笑道:“以老夫这种身分,难道还真好意思使功力来赢你!”

司马瑜脸色铁青,不知如何才好!

方天华瞥见冷如冰紧张的神态,乃又微微一笑道:“冷姑娘请放心,老夫对你们这些年青人,向来都是一击即止,你能躲过那一指,丁三的事就算作罢!”

李一定本来也提神准备,这时展颜一笑道:“方老儿!你的老脾气还没有改!”

方天华微笑一下,回头再对冷如冰道:“冷姑娘可以轻松一下,老夫说过绝不再对你出手!”

冷如冰看他不似虚言,心中仍是不甚宽定,凝神道:“丁三的事过去了,家师的过节怎么说?”

方天华长笑道:“当年为了争夺上清秘笈,被空空师太与展翼合力将我打下泰山丈人峰,空空师太已然圆寂,铁剑先生还在,这笔帐算不到你们小孩子头上!”

李一定也跟着笑道:“方老儿!这几句话还算不失豪气!”

冷如冰与司马瑜对望一眼,心中涌起一阵莫明其妙的情绪,现在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一些举世瞩目的大魔头!

平常大家一提起他们,莫不谈虎色变,可是只要跟他们接近一点,就可以发现他们仍有可敬之处!

这其中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便是“阴阳童子”东门黑,这半男半女的怪物全身始终都透着一股令人厌恶的猥琐气质!

侍者们进来将破碎的桌子换走,大家重新开始入座!

方天华伴着天南双毒,冷如冰与司马瑜仍是与李一定,公孙述同座。

东门黑独居一副座头,好像方天华也知道他不受大家欢迎,没有安排他与人同座!

菜一道道地上,酒一巡巡地斟!

方天华殷勤劝饮,却绝口不提此会目的!

公孙述实在等不及了,擎杯在手道:“方老儿!你今天邀集我们,到底有什么贵干?”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老偷儿!这么多年了,你的火爆性还是一点没改!”

公孙述大笑道:“老偷儿一生的两大毛病就是自己的心里藏不住事情和……”

李一定飞快地接口道:“和人家的口袋里藏不住东西?”

“笑脸方塑”公孙述目注李一定,笑得更为宏亮!

天南双毒之一的千手人屠南中明看见他这份傲态,不禁将眉头微微一皱,鼻中轻哼一声道:“久闻公孙老弟笑脸方塑盛名,却一直无缘领教……”

公孙述对他一滋牙道:“领教二字不敢当,只是老偷儿日来发了一笔小财,在一个土财主身上偷得一串项珠,恐怕还值几个钱……”

李一定对公孙述知之甚详,见他这番话说得不伦不类,知道其中必有文章,连忙催促道:“老偷儿!别弄玄虚了,有宝你就快献宝吧!”

公孙述笑吟吟地从袖中摸出一串项练,色泛乌青,却是一连串形状狰狞的骷髅,为数约在百余。

这些骷髅完全是真的人骨,经用药物缩成鸽卵大小!

南中明一见,脸色大变,手不由自主就朝胸前摸去……

方天华见状也大为吃惊,双手虚空一招,公孙述不留神骤觉一股潜力涌来,吸着那串项珠,力量大得出奇!

公孙述一不小心,那串人骨项珠脱手飞出,直朝方天华的手中飞去,方天华接到之后连看都不看一下,马上递给南中明,脸上还陪着笑颜道:“公孙老弟最爱开玩笑……”

南中明冷哼一声接过,飞快地朝杯中一塞,脸上讪讪的显然有些挂不住,公孙述已瞪着眼睛叫道:“方老儿,东西是老偷儿偷的,要杀要剐老偷儿自己担当,凭什么要你来献殷勤,找人情……”

南中明脸色一变,正待起立,方天华连忙将他按住,回身对公孙述一示眼色,接着道:“老偷儿!别光顾着开玩笑了,你不是要知道我们此会的目的吗?我这就宣布,那可是件惊天动地的创举!”

公孙述这才不响了,方天华微笑着道:“天南双毒息影之后,我们七个人,虽然也给武林留下一点印象,不过世人对我们还是毁多于誉!”

李一定听出一点端倪,微笑岔口道:“方老儿,原来你老来雄心未已,想过过武林霸主的瘾!”

方天华笑道:“李兄只猜对了一半,空空师太已死,只剩下一个铁剑先生展翼独木难支,老实说,只要我们公开出头,那霸业到不怕落到别人头上去!”

李一定摇头道:“你这二十年潜修,想必练成了什么惊人技业,我可不敢高攀,马齿徒增,依然二事无成!”

方天华微笑道:“李兄何必太谦,兄弟自己不许言,丈人峰下幸逃余生后,靠着那本上清功笈下篇,的确有了一些进境,可是各位也没有闲着,天南双毒不必说了,李兄与老偷儿精纯内蕴,进境何尝在我之下,东海钓鱼矶上齐家三个老儿,大概也不会偷闲,唯一没有进境的是东门老弟,否则又何至于被冷姑娘三掌就吓跑了!”

阴阳童子东门黑在座上满脸愧色,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可是也不敢对方天华发作,神情极是尴尬!

方天华看到东门黑的狼狈样子,只是晒然一笑,扭头对冷如冰道:“冷姑娘!老夫方才出指相试,用的手法的确是太慎重了一点,这要怪东门老弟,他说起你的时候,似乎姑娘已经得了令师的全部真传……”

冷如冰这才知道何以自己学艺十余年,竟无法躲解方天华的一招,敢情那一招是这老魔头精心绝学呢……

略一思索后,她才微微欠身道:“方老先生言重了,晚辈所得不过家师十之三四,家师精修上清功笈,只可惜未及大成,即告……”

方天华点头道:“这一点老夫特别了解,老夫得去的上清下册功笈,有几种功夫俱是用以调和上册之不足,令师不明就里,一味勤修,终至走火入魔,铁剑先生展翼目前也许无碍,日后终究不免,除非是……”

他说到这儿,故意顿口不讲,冷如冰脸色一动,却不知如何开口,李一定笑笑接口道:“除非是展翼向你低头,求你救他一命!”

方天华笑道:“那倒不敢当,展翼也算是一代人杰,叫他低头乞命是万无可能的,只要他肯合作的话,我倒不反对大家把上下册交换看一下,这样互相都有好处!”

李一定道:“展翼肯这样做吗?”

方天华大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展翼自诩为一代正人侠士,当然不屑于跟我们这种邪们人物打交道!”

李一定亦跟着大笑道:“方老儿!我只道你已经忘记了泰山丈人峰顶被人打下峰头仇恨了,谁知你不声不响,却在心中留下个报复计划!”

方天华纵情大笑起来,冷如冰微有忧色,她旁边的司马瑜却呆呆的若有所思,只有公孙述催促道:“方老儿!别打岔了,你还没有说出你的目的呢!”

方天华顿了一下才道:“其实我的目的也很简单,纵观方今天下武林局势,各大剑派除自立门户外,还互相沟通声气,就是我们这批人却各自为政,所以才处处受制,兄弟今日邀集各位,就是想集零为整,咱们也组织起来!”

李一定与公孙述俱都深思不语!

南中明脸色动了一下道:“方老弟的提议倒是不错,但不知老弟可有详细计划不成!”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详细计划是没有的,但是兄弟却想得一个绝佳的名称,我们大家既是以邪自承,这个组织干脆就叫‘众邪门’!”

南中明击桌叫道:“妙啊!这‘众邪’二字,深获吾心!”

谢一夫却别有深意地瞟了方天华一眼道:“方老弟深谋远虑,智珠在握,这掌门一职自是非君莫属了!”

此时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方天华身上,方天华坦然一笑道:“这一点兄弟自知才疏德薄,不敢当此重任!”

南中明急道:“那么方老弟心中认为谁是最适当的人选呢?”

方天华诡异地一笑道:“我们这批人之所以不能团结,就是因为谁都不服谁,因此要叫兄弟说出一个适当人选,倒是件难事!”

南中明更急道:“蛇无头不行,咱们既然要成门立户,总得要有个名正言顺的掌门人,要不大家就先比划一下……”

方天华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众邪之门,那领导人该是个神中之神,光以武力服人,不足以堪当此任!”

南中明急道:“那该怎么办?”

方天华微笑道:“兄弟对此却有个计较,目前兄弟对于组织门户的人力财力,都作了一番准备,假若各位不反对,兄弟就想定于五月后正式开帮立户!”

南中明疑惑地道:“老弟仍未说出有关决定掌门之事!”

方天华道:“现在是初春,五个月后端阳佳节,不妨就借这太湖暂作总坛,盛大开帮,掌门之事,也在那一天解决!”

谢一夫道:“如何解决?”

方天华笑了一下道:“还有五月之期,我们不妨每人各作一邪事,端阳之日,大家齐集此地,公开提出评论!”

谢一夫兴奋地道:“公评为最邪之事的作者,便可当掌门之职!”

方天华点头道:“不错!唯非常人始能有非常之作为,众邪之所集,唯最邪之人,方可当邪中之神,为众邪之尊!”

南中明高兴地大叫道:“妙!妙!老夫绝对同意!”

方天华目视李一定与公孙述道:“二位高见如何?”

李一定笑道:“我只会吹法螺,老偷儿只比人多一只手,我们只有凑热闹的本事,正经的还是想瞧你们的!”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二位太谦了,浅水低吟而深水哑然,端阳会上相信二位必有杰出之表现,我们正拭目以待。”

李一定没开口,公孙述却突然道:“方老儿!你别装客气了,相信你早已成竹在胸!就等端阳会上抖出来大家公开承认而已!”

方天华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道:“老偷儿,你上次进来一趟,到底看了我多少秘密去?”

公孙述脸色一变,方天华又大笑道:“你不会不承认吧!其实我上次很想招呼你的,只怕你不领情,想想只得罢了!不过你也是多此一举,这儿我装的一些布置,原无瞒人之意,一切都是为了日后打算,今天既然说穿了,我当然会叫大家参观一遍的!”

公孙述脸上浮起一层愧色,李一定却暗自心惊,想到这二十年来,方天华不仅在技业上突飞猛进,连心机也高人一等了!

方天华却若无其事地站起来道:“即说即做,我们不妨先去看看,回来再开怀畅饮如何?”

南中明与谢一夫对望一眼,跟着站了起来!

李一定偷偷触了一下公孙述的肘间道:“好!我们先拜领一下方老儿胸中丘壑!”

方天华微笑着准备起步,司马瑜也想站起来,却被冷如冰瞪了一眼,只得又坐了下来!

方天华见状笑道:“怎么!二位小朋友没有兴趣?”

冷如冰柳眉微扬含笑道:“我们限于师门规矩,无法参于各位众邪大会,自然也不便过目方老先生的精心布置!”

方天华大笑道:“司马老弟的师尊长眉笑煞,行止在正邪之间,唯一的近于正道人物应该是冷姑娘,空空师太一代侠尼……”

司马瑜立刻轩眉不悦道:“家师佯狂笑骂,游戏人间,却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

语气十分不礼貌,方天华却全不为忤,依然笑道:“天下无绝对的正邪之分,天理更在有无之间,邪中也未尝不无正理,二位不想一起去看看,权当是消遣如何?”

冷如冰再无话说,只得起立道:“既是如此!我们只得一附骥尾了!”

方天华哈哈大笑,领先走去,天南双毒在后,再来是李一定与公孙述,冷如冰与司马瑜当然跟在最后了。

走了一段路后,司马瑜忍不住低声道:“冷姊姊,事情太出意外了现在该怎么办?”

冷如冰神色十分凝重,压低嗓子道:“见机行事!走到那里算那里!”

方天华领着众人,越过一段空地,来到一所巨形建筑之前,立定身步,指着这幢巨厦道:“这里尚在整修内部,是预定的总坛议事堂,我们可以先进去看看,不妥的地方还请多子批评!”

说着进了大门,众人跟着进去后,不禁均为之一怔!

这所巨室内部装修得十分堂皇,气派之大,简直无以伦比,尤其中间一张虎皮金椅,恍若皇宫的龙座!

方天华笑道着:“这就是掌门的宝座,不知日后谁属!”

李一定目视金椅两旁,各列四张银椅,同样也披着虎皮,只比金椅小了一点,忍不住道:“方老儿!你还准备邀请谁来参加?”

方天华微笑道:“座位共设九张,当然是天南双毒加上我们七大凶人!”

李一定再问道:“厉家兄弟也都来吗?”

方天华道:“他们既然在凶人之列,相信不会不参加这个极饶意义的集会,我已命专人相告,连举拔掌门的方法都说明了!”

李一定奇道:“那你能把杀徒之仇搁下不论了!”

方天华点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丁家三个饭桶。

只能算我半个弟子,我实在没有兴趣替他们报仇!”

李一定默然无语,谢一夫却道:“老夫不知日后有否福份登此宝座,今天不妨先坐他一下,他日纵然无缘,也算不虚此生!”

说着直向金椅上走去,方天华脸色一动,却未阻止!

谢一夫走到座前,正想屈身下坐,那辅在椅上的虎皮突然动了起来,一条虎尾笔直朝他下路勾到!

谢一夫没有想到虎皮会作怪,好在他自恃技业,伸手朝虎尾拍去,掌风未及,微闻“波”的一声!

尾尖上爆出一蓬银芒,谢一夫哼了一声,掌风突盛,将那蓬银芒悉数扫落,触地叮叮,原来是无数细针。

就在那同时,下垂的两只虎爪,也自动的回勾上来,各取腰间穴眼,配合得十分精奇。

谢一夫不愧能手,居然在极快的时间内抽回手来,两臂分朝左右格去,以他那等深厚的功力,居然未能格开。

“嗒!”“嗒!”,虎爪向内收拢,抱住谢一夫的双臂,同时在虎皮上喷起一团红色烟雾!

谢一夫号称“百毒神君”,识得这蓬红色烟雾正是举世间第一毒物,苗疆特产的“锦云瘴”!

脸色猛变,身躯突缩,脱开虎爪的羁绊,飞身退出!

那蓬红色烟雾独自弥漫空中,凝而不散,将虎皮金椅笼罩在内,连虎皮、椅身都看不见了!

谢一夫惊魂未定,忍不住吭声怒道:“方天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谢老哥太心急了一点,这宝座乃众邪门掌门之位,意义十分神圣,兄弟虽然负责制作,却也不敢冒昧试坐!”

谢一夫脸色一红,正想说话,方天华又笑道:“谢老哥不必生气,俗语说:‘千丈高树,落叶归根。’该谁的总是谁的,端阳开府之时,老哥一鸣惊人,自然就可以太太平平的坐上去,何必急在一时呢,兄弟的这番布置正表示我对此会的隆重!”

谢一夫蹩了半天,才讪然一笑道:“老夫自悔莽撞,才落了这一场没趣,不过老夫费解的那虎爪是用什么东西制作的,居然挣它不脱……”

方天华笑道:“这不是真虎皮,是兄弟采苗岭铁蚕丝令巧匠编织而成,内中用金母作架,谢老哥总算是功力深厚,若是换了兄弟,恐怕早被虎爪勒断腰肢了,还有那‘锦云瘴’是天下第一毒蛇‘锦带蛟’喷雾所凝,沾身蚀骨,除了您这百毒神君外,换了第二人,恐怕也早已化成血水!”

谢一夫将舌头一伸道:“方老弟!你简直就拿我的老命开玩笑!”

方天华微笑道:“小弟对老哥知之甚稔,换了别人,小弟早就出声阻止了!”

谢一夫跟着大笑道:“这么说来是你老弟存心让我出一次丑了!”

方天华一抱拳道:“这个小弟怎敢,若非老哥哥这等身手,不足以表达这宝座之尊严,老哥哥不过试验一下神功而已!”

谢一夫大笑道:“以老弟如此才华,设计这众邪门的总坛,相信不必谈武功,就以此地的布置,也足以令天下丧胆了!”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岂敢!岂敢!小弟只想替吾辈向天下吐一口气!”

南中明听得豪气大发道:“这一来老夫到要挖空心思,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问鼎掌门,试试坐那宝座的滋味!”

方天华作了一揖道:“小弟预祝老哥哥成功!”

南天朋仰天长笑,谢一夫也陪着大笑!

方天华只是嘿嘿地干笑!

李一定与公孙述相对微笑!

只有冷如冰与司马瑜怵目惊心,不管是内心表面,全无一点想笑的意思!

他们担心着这一场人间浩劫,不知道有谁能够弥消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