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梦见高屏不肯服食芝叶,不由正色道:“屏妹怎不乖乖听话?这是独孤姊姊之命!”
高屏叫道:“我正要请问梦姊,独孤姊姊今在何处?”
秦如梦神色郑重地,应声答道:“独孤姊姊因‘南海双魔’厉害难斗,又有绝世凶人为助,‘嵩山’一战,攸关正邪兴衰,对整个武林,影响太以重大!遂不敢丝毫怠忽,觅一静地,参修所默记‘玄天宝篆’以上的‘九转玄功’,并命我把其余两桩功力,与诸葛大哥、屏妹等,共同研习参究!”
高屏笑道:“我果然猜得不差,但那以一曲笛音,震死无数奇毒‘墨蜂’,使我们得逃大厄之人,却又是谁?难道我们竟误打误撞地,撞上了独孤姊姊?”
秦如梦闻言,便询问当时情况?
高屏把那人笛音摧蜂,暨传授自己“游仙三式”之事,向秦如梦细说一遍。
秦如梦静静听完,点头笑道:“这又是一桩巧事,屏妹所遇,正是独孤姊姊!”
高屏问道:“梦姊怎样判断?是否那‘游仙三式’,便系‘玄天宝篆’所载功力之一?”
秦如梦点头答道:“正是,独孤姊姊命我与诸葛大哥、屏妹等,共同研习的几种神功,便有这‘游仙三式’在内!”
高屏娇笑说道:“难怪我当时就觉得这‘游仙三式’,与诸葛大哥所传的‘玄天七剑’,有点脉络相通!”
秦如梦又把手中三片芝叶,递向高屏笑道:“屏妹赶快把这三片芝叶服下,以增长内力,我们还要借这‘天女宫’幽僻地势,好好用功,方可在‘嵩山大会’之上,卫道降魔,与群邪拚力一搏!”
这题目相当正大,高屏不敢再推,遂把那三片奇香芝叶,嚼食服下!
秦如梦笑道:“屏妹再用内家吐纳功夫,引导药力,周达全身,必然收效更速!”
高屏如命施为,只觉神和体泰,渐渐入了物我两忘的内家妙境!
等她一遍功行作罢,恰好看见吴宁、陈远名二人,双双回转,推门走进。
秦如梦含笑叫道:“两位老人家已替‘勾魂天女’杨飞燕送终,并把她下手余孽,一一妥为劝化驱散了么?”
吴宁笑道:“秦姑娘放心,我们对于‘天女宫’中余孽,业已先废去其一身邪恶功力,善加劝化,再复厚赠金珠,使她们足以优度终生,不能,也不愿更蹈孽海的了!”
高屏缓缓站起身形,接口问道:“杨飞燕呢?这妖妇相当刁恶,莫要被她……”
陈远名微微一笑,扬眉答:“一来,杨飞燕已被秦姑娘以‘玄天指力’,点了穴道,必然无法自解!二来,吴老花子又嫌她素行太以恶毒凶淫,遂相当辣手地,以铁链穿了她的‘琵琶骨’,加栓千斤大石,沉入‘鄱阳湖’底,除非这‘勾魂天女’,是尾鱼儿?否则,定难苟延残喘的了!”
秦如梦听了吴宁、陈远名,对杨飞燕所作处置,不禁秀眉微嫣,欲语未语!
吴宁则目注高屏,讶然问道:“高姑娘,我们才出去办了这点事儿,你怎会神采焕发,平添了不少盎然道气?”
高屏望了秦如梦一眼,嫣然笑道:“老人家眼力不差,我因获得我梦姊的怜爱提携,确实在这片刻之间进益不少!”
吴宁、陈远名闻言之下,自仍愕然,秦如梦遂把有关各情,又向这两位武林老侠,说了一遍。
说完经过,遂取出最后一片芝叶,掐成两段,分递向吴宁、陈远名道:“两位老人家,且请尝尝鲜吧!这半片芝叶,对武功方面,虽无大助,但对于延年益寿方面,却仍具相当神效,可以使人多活上十年八年的呢!”
吴宁眼下那半片芝叶,失笑说道:“秦姑娘虽然一片好心,但我老花子纵令当真想寿十年,也不过是多穷……”
“穷”字方出,高屏便接口笑道:“吴老人家,你不能再提‘穷’字,眼前宝库,已有无数藏珍,再加上‘席真人宝库’与‘紫府宝库’地点,已被我们知晓应该是‘富堪敌国’!”
吴宁笑道:“高姑娘提起宝藏,我们倒要好好计划一下,何时开始变买金银,购置粮米,对嗷嗷待哺的三省灾民,加以赈济?”
高屏目闪神光,应声说道:“灾民已嗷嗷待哺,自应立即开始赈济,不过……”
吴宁见高屏语音忽顿,含笑问道:“不过什么?高姑娘怎不说将下去?”
高屏双现梨涡,娇笑答道:“因为‘嵩山’一会,干系太大,‘南海双魔’等,又具绝世身手,梦妹遂奉独孤姊姊之命,督率我和诸葛大哥,在此苦炼神功,关于赈灾义举,只好偏劳两位老人家了!”
陈远名“呵呵”大笑地,点头说道:“高姑娘说得上‘偏劳’二字?由如今至年底‘嵩山大会’,尚有相当时日,你们善作准备,充实自己,我和吴老花子,却一无所事,闲得无聊,恰可利用这段时间,对那些灾民赤子,一效绵薄!”
语音一了,转对吴宁笑道:“我认识一位纪老先生,为人方正慈祥,是南昌城内首富,并已对三省灾民,开仓放赈!我们可否把‘大千宝库’藏珍,悄悄运往‘南昌’,借用纪老先生之名,由其变卖金金,扩大赈灾?”
吴宁想了一想,点头说道:“陈兄此议极佳,由纪老先生出面代赈,方便既多,也免得惊世骇俗!”
陈远名眉头略皱,目注吴宁又道:“此计只有一事不妥,因席大千宝库藏珍,为数太巨,觊觎者大有其人!万一事机欠密,有所泄漏,可能反会为那位纪老先生,引来祸变?”
吴宁深然其言,先点了点头说道:“陈兄此言,绝非过虑,我们务须慎重……”
秦如梦见这两位武林老侠,忧形于色,遂微笑接口说道:“两位老人家不必多虑,除了借用纪老先生身份,作为掩护之外,必然更易走漏风声,你们只要一面尽量谨慎保密,一面长住纪家,或再约几名好手,共同防护,定可安然无事!因为‘南海双魔’等首脑,多半也和我们一样,为了‘嵩山’之会,深房练功,即令有些么魔小丑,意存觊觎,凭两位老人家的修为火候,也足够打发的了!”
他们计议方定,榻上酣睡的诸葛宽,已有转侧动作。
高屏拉着秦如梦的手儿,娇笑叫道:“梦姊!你看,诸葛大哥快醒来了!”
陈远名也微笑说道:“诸葛老弟真是福人,竟在一梦之中,平添了十年功力?”
说至此处,诸葛宽果然酣梦已醒,缓缓睁开双目。
首先入目的,便是双双携手,含笑相看的“赤凤”、“墨凤”姊妹!
见了高屏不惊,见了秦如梦,却使诸葛宽俊目双瞠,惊讶已极!
因为诸葛宽适才身中邪毒,几乎入了杨飞燕桃色陷阱之际,虽曾目睹秦如梦躺在“七宝香车”之上,一再微笑相向,终以为是自己神志不清,所见幻境!
如今,吴宁、陈远名均在眼前,秦如梦也笑靥生春,与高屏携手并立,怎不令诸葛宽看得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再度入了梦幻?
高屏嫣然一笑,轻推秦如梦道:“梦姊,你看诸葛大哥这副神情,好似怀疑目前一切,俱是幻相?你且叫他一声,让他证明不是梦吧!”
秦如梦果然大大方方地,向诸葛宽叫了一声“大哥”。
诸葛宽剑眉双剔,一个挺身,从榻上跳将起来,似欲向秦如梦扑去!
但目光一触吴宁等人,又不禁俊脸通红,窘得僵坐榻上!
高屏相当识趣,松开秦如梦的手儿,向她娇笑说道:“梦姊,诸葛大哥为你相思欲绝,关怀太甚,你应该把别来经过,详细和他谈谈!我和吴、陈两位老人家,去到宝库之中,把那些可以来赈灾救民的金银珠宝,好好查点一下!”
说完,向吴宁,陈远名微一招手,便向宝室之中走去。
秦如梦虽然倜傥,也不禁玉颊飞红,顿足叫道:“屏妹莫使促狭,你不要走,别来经过,你已尽知,便由你代我向诸葛大哥,一一陈述,不也一样么?”
高屏边行边自娇笑答道:“当然不会一样,梦姊姊亲诉离情,定必使诸葛大哥,分外有所安慰,你应该体会体会,他想你想得多么苦啊?”
说至此处,“格格”一笑,与吴宁、陈远名一齐闪入宝室,并把库门带好。
秦如梦见高屏等业已避开,便不再扭怩地,索性走向榻边,偎着诸葛宽坐下。
诸葛宽惊喜太甚,凝望着秦如梦容光已复的绝代娇靥,心中忐忑,语不成声地,嗫嚅叫道:“梦……梦……”
秦如梦虽然跟随独孤贞一意向上,道心日深,情欲日淡,但见了诸葛宽这副神情,也不禁凄然叹道:“大哥,这不是梦!我虽历尽艰危,但由于获得‘白凤’独孤姊姊的悉心爱护,业已伤毒俱痊,并功力大进了呢!”
语音了后,不等诸葛宽再问,便把别来经过,吹气如兰地,向他耳边,一一低声叙述。
诸葛宽静静听完,苦笑一声,握住了秦如梦的柔荑素手,目光凝注地,摇头说道:“梦妹,你……你太以促狭!”
秦如梦笑道:“大哥,你何以如此怪我?”
诸葛宽道:“梦妹既然不怕‘长睡丸’毒力,却为何装腔作势地,躺在那‘七宝香车’之中,坐看杨飞燕对我出尽丑相?”
秦如梦低鬟一笑,嫣然说道:“欲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难道我不应该从背后看看你么?”
这两句话儿,把诸葛宽听得色舞眉飞,心头狂喜!
因为秦如梦既欲在背后考验自己,足见对自己仍然深情,不会再有什么“大凤二凤慕仙踪,留得小凤嫁游龙”的“只羡鸳鸯,不慕仙”之想!
秦如梦何等玲珑,一见诸葛宽的满面喜色,便知他心头所想,扬眉娇笑叫道:“大哥莫要高兴,说句老实话儿,我虽对你犹有旧情,但……但其中还横着一道关键!”
诸葛宽双眉一轩,急急问道:“什么关键,梦妹快说!”
秦如梦双现梨涡,嫣然笑道:“因为我已立誓追随独孤姊姊,故而所谓‘关键’,全系于‘白凤’一人!你若能求得‘白凤’下嫁,则可三凤一龙,亨尽人间艳福,否则,大凤若慕仙踪,二凤也不羡鸳鸯,只好仍是那句老话,‘仅留小凤嫁游龙’了!”
诸葛宽皱眉问道:“你独孤姊姊,如今何在?像她这样形影不见,却叫我如何求法?”
秦如梦笑道:“如今何在,我也不知,但‘嵩山大会’,她却必将出面主持,大哥莫要错过那唯一良机就是!”
诸葛宽点了点头,又向秦如梦涎着脸儿问道:“梦妹,据你背后考察,对我有何评语?”
秦如梦应声答道:“有评语,简简单单地,八个字儿,就是‘痴得可敬,笨得可笑’!”
诸葛宽有点不解其意,诧声问道:“梦妹此话怎讲?”
秦如梦道:“你见了吴老人家,陈老人家,暨我和屏妹情况,便重人轻己,甘愿牺牲,岂非‘痴得可敬’?但居然听信杨飞燕鬼话,把强烈淫药‘登仙丸’当作毒药,乖乖服下,岂非‘笨得可笑’?”
诸葛宽赧然说道:“我真是痰迷心窍,一时糊涂,幸亏……”
秦如梦故意逗他地,接口娇笑说道:“不见得吧?也许你是故意如此,才好厚着脸皮,和那位‘勾魂天女’胡天胡地,真个魂消……”
诸葛宽闻言大急,失声叫道:“梦妹,你……你怎么可以把……把我看成……”
秦如梦不等他往下再说,便自摇手笑道:“大哥不要着急,我是逗你玩的!凭你‘琴剑游龙’的一双龙眼,那里看得上杨飞燕那等庸脂俗粉?”
两人一番笑谑,款款深情,自然流露,诸葛宽在秦如梦的眼波眉语之下,把多日以来的满腹相思,一齐化为乌有!
温存片刻以后,秦如梦略为推开诸葛宽,目注宝库门户,娇笑叫道:“屏妹还不出来,你大概听够了吧?”
宝库门户,应声而启,高屏娇躯闪处,宛如一阵轻烟般,飘到秦如梦面前,噘着嘴佯嗔说道:“梦妹,你的小心眼儿太多,也太冤枉我了!有吴、陈两位老人家作证,我们始终是在库内,查点藏珍,绝未偷听你和大哥的亲热谈话!”
秦如梦笑道:“屏妹查点宝库,除了金银珠玉之外,有没有发现对我们有用的珍奇之物?”
高屏点了点头,扬眉笑道:“有,有三件东西!”
说完,左手一扬,从袖中取出一根翠绿色的玉笛,和一根赤红色玉箫,向秦如梦笑道:“梦妹,我已有了一根‘铁玉翠笛’,这根翠笛,恰好给你,‘赤玉箫’质地更佳,独孤姊姊正是用得着呢!”
诸葛宽剑眉微蹙,口中低低说了一声:“奇怪!”
高屏秋波一注,含笑问道:“大哥奇怪什么?”
诸葛宽道:“上次我在‘席真人宝库’之中,帮助席大千时,他曾答应送我一根上好玉箫,但称箫藏‘紫府宝库’,须待异日再取……”
秦如梦听至此处,微笑说道:“这有什么奇怪?如今不是箫已到手了么?”
诸葛宽摇头说道:“我奇怪的是,席大千分明说的箫藏‘紫府宝库’之中,杨飞燕怎会得之于‘大千宝库’以内?”
秦如梦略一寻思,嫣然笑道:“或许箫有两根,大哥记不得席大千答应送你的,是根什么箫儿?”
诸葛宽今日因红粉知已,劫后更逢,满腹相思,消于一旦,故而心中高兴地,扬眉吟道:“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
曲终过罢松陵路,回首烟波廿四桥!……”
秦如梦白他一眼,失笑叫道:“大哥,怎么不回答我的问话,反倒文绉绉地,吟诵起白石绝句?”
高屏知道此事经过,一旁含笑答道:“梦姊有所不知,那‘紫府真人’席大千,答应送给大哥的一根玉箫,正是白石词人的清玩珍物!”
秦如梦“哦”了一声,从高屏手中,接过那根“赤玉箫”来,细一注目,看出箫身上,镌有针头小篆,辨认是“尧章珍玩”四字,遂对诸葛宽点头笑道:“大哥,我也觉得怪了,因为席大千所答允送给你的玉箫,正是此物!”
高屏一面把“赤玉箫”转递给诸葛宽观看,一面眼珠微转,含笑说道:“大哥,这事不太奇怪,我有一种想法,似可加以解释!”
诸葛宽目注高屏,扬眉叫道:“屏妹请抒高见!”
高屏缓缓说道:“我认为席大千业已到过‘紫府宝库’,因想起对大哥所作允诺,遂把这‘赤玉箫’,带在身边,准于江湖再遇时,举以相赠,谁知竟在‘大千宝库’中,遭人毒手,这根‘赤玉箫’便被杨飞燕劫夺至此!”
高屏语音方了,秦如梦便抚掌赞道:“屏妹设想得妙,事实定必如此!”
诸葛宽把“赤玉箫”和“翠笛”,略一摩擦赏鉴,向高屏笑道:“屏妹,你说宝库有三件对我们有用的珍奇之物,却怎只见一箫一笛,还有一件,又是什么?”
高屏笑道:“吴、陈两位老人家正在加以整理,少时即可携出!”
诸葛宽注目看去,果见吴宁、陈远名二人,抬着一只看来小巧,似却沉重的紫红木箱,从宝库之中走出。
秦如梦颇为好奇地,含笑叫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抬的这只箱儿之中,盛的是什么东西?”
吴宁走到榻前,放下箱儿,笑嘻嘻地答道:“这东西太有用了,既可以当作防身之宝,又可以当作杀人利器!”
说完,伸手揭开箱盖,露出堆积箱中的乌光闪闪之物!
诸葛宽、秦如梦定睛看去,方知箱中所贮,是无数寒铁铸制,大如杯口,薄若铜片的圆形甲片!
高屏拈起一片,指着甲上的细细小孔,扬眉笑道:“这东西若以韧丝串连,是不怕宝刀、宝剑的绝好防身铁甲,若当暗器使用,也是威力极强,无坚不摧的‘迥龙镖’呢!”
秦如梦秀眉微扬,含笑说道:“这些寒铁甲片,虽极难得,但我一向不爱使用暗器,若是缀成铁甲?穿在身上,既嫌太重,行运也欠灵活!……”
高屏眼珠一转,向陈远名娇笑叫道:“陈老人家,烦你数上一数,这箱中寒铁甲片,共有多少?”
陈远名拈须一笑,应声答道:“刚才整理之时,我已数过一次,共是一百零八的天罡地煞之数!”
高屏喜道:“那就够了!”
诸葛宽看她一眼,微笑问道:“屏妹好像有什么高明打算?”
高屏笑道:“大哥、独孤姊姊、梦姊和我,每人取上七片,缀上内衣,护住前后心,七处死穴,在‘嵩山大会’恶斗群魔之际,岂不减去不少凶险?”
秦如梦颇为佳许地,点头赞道:“屏妹想得好,这寒铁甲片用来密护要穴,确是极妙之物!”
高屏又向吴宁和陈远名二人,嫣然笑道:“两位老人家,也各取七片,佩戴于前后心致命之处,护穴防身,还剩下六十六片,则由我替两位老人家,缀制一样东西,包管在‘嵩山’会上,大大发生效用!”
诸葛宽问道:“屏妹打算替两位老人家,作件什么东西?”
高屏笑道:“我刚才看见宝库之中,有一卷极为柔韧的‘天蚕丝’,遂想起恰好可以与寒铁甲片配合,替两位老人家,各作一只护肘套袖!”
话完,娇躯一闪,飞纵入宝库之中,取出那卷“天蚕丝”来,立即开始了缀联甲片工作。
秦如梦不去对她打扰,趁着高屏专心缀甲之际,遂把自己于“寒水洞”中,被“白凤”独孤贞所救等情,也向吴宁、陈远名说了一遍。
别来经过,娓娓说完,高屏已提着两串乌光闪闪的“叮哨”甲片,向吴宁,陈远名叫道:“两位老人家伸出左肘,我替你们戴上这‘寒铁套袖’试试!”
吴宁与陈远名自然遵从高屏之言,让她把一串连缀甲片,替自己佩在左肘!
这串“寒铁甲片”所制“护肘套袖”,长仅六寸,恰好护住掌肘之间的一段手臂,不仅外观毫无迹象,连对手腿屈伸运用,也毫无碍处!
吴宁对臂上这“护肘短袖”,端详几眼,点头笑道:“这东西确实有用,与对方动手之际,趁他一掌劈来,或是一刀一剑砍来,可以出敌意外,屈肘抵挡,并就势以右手伤敌!”
高屏玉颊以上,双现梨涡地,娇笑叫道:“吴老人家,你所说的,是第一种妙,这东西还有第二种妙用,两位老人家业已体会出么?”
陈远名摇头笑道:“我们年老思钝,反应力差,还是敬聆高姑娘的解说指点,来得省劲一些!”
高屏指着那“护肘短袖”收口之处的“天蚕丝”头,含笑说道:“这收口‘天蚕丝’头,系成活扣,一扯就开,老人家们,于对敌之际,觅机运用,扯开活扣,凝足内劲,猛一抖手,三十三枚‘寒铁甲片’,联翩飞出,威力绝强,最低限度,也可把对方弄得手忙脚乱,使自己得脱灾厄!”
吴宁听得连连点头,目注高屏笑道:“高姑娘,你这匠心独运,不单助我与陈兄,在‘嵩山大会’之上,御劫消灾,并可能还会使一二凶邪,尝点厉害!”
高屏笑道:“两位老人家戴上这‘护肘短袖’以后,不必取下,以期使用纯熟,并触类旁通地,发明一些其他妙用!”
秦如梦嫣然笑道:“屏妹,独孤姊姊用笛音摧蜂之际,教你的‘游仙三式’,你已练习纯熟了么?”
高屏答道:“纯虽已纯熟,我总觉这三式笛招,似乎还有更复精微之处,就是无法参透!难道……”
秦如梦道:“难道什么?屏妹怎不说将下去?”
高屏一伸舌尖,扮个鬼脸,笑道:“我有点不敢说,也不该说……”
秦如梦摇手叫道:“屏妹但说不妨,自家姊妹,就算你说错了什么话儿,我也不会怪你!”
高屏听得秦如梦这样说法,遂缓缓说道:“我还以为独孤姊姊是存甚私心?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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